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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金岭钩一出,光辉强盛,但也不是摆出来让人看的,修元时年纪轻轻,却已是出窍期中期巅峰,论修为还要在落初公子跟黄杉居士等修行数百年的人之上。
他手握白玉金岭钩,出窍期的窍穴旋涡打开,力量,一下子就爆了!
这打法不太正常,一来就开大,根本没有像一般修行人打的时候埋手,藏底牌,一步步打脸。
没有,这个修元时选择了直接爆发。
在窍穴爆发下,白玉金岭钩发出强悍的一线流攻击,直接从石林贯穿空间,在秋雨等人目光之下抵达大佛顶端。
巧的是,秦鱼也是这个路数。
她要的是时间,不想耽误,而修元时要的则是把握——他看重秦鱼必然拥有不俗的实力,也绝对老道,若是打久了,让对方摸清自己的路数,恐生异变,再且说,他也怕这人见状不妙就逃走,所以他决定一来就发大招。
这样一来,秦鱼只有两种手段。
一,硬抗,首先她要来得及,第二她得扛得住。
二,以攻破攻,这个对时间的要求没那么严,线路找准就行了。
秦鱼选了第二种。
她不是出窍期,没有窍穴可以爆发,但她本体能量灵力比修元时强得多,对方窍穴爆发了也没法持平。
这种不持平,在第一方面存在。
但也有可能在另外几方面被反超。
不,这种可能不存在的。
灵力既能碾压,招法控制力跟技巧呢?
法器朝辞不如对方的白玉金岭钩?
这些事,两方人自己未必会斤斤计较,但外人看客看得分明。
虽然他们先看到的是结果。
那朝辞剑幻化的棍子在那老者手中看似随意挥出,却雷霆万钧一般,发出滚滚雷音,怦然击中了飙射而来的光流。
以刚强对尖锐。
结果在眨眼显现。
光流跟棍力碰撞,光碎裂,力贯穿,半空起潮浪。
这一击,足够让许多出窍期巅峰级的人都惊艳。
但没有胜负,因为一个攻击,一个破了攻击,都没让对方损伤致命。
最多..最多算震惊吧。
修元时表面没什么,其实内心...
秦鱼忽开口,“你的眼神告诉你,你很震惊啊,因为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竟然没有死在你全力一击下,损了你的超级天才威严?”
没被打死就嘲讽对方,这是典型的市井小人心态,跟堂堂碎羽少宗的气质气场没得比,很是让人看不上眼。
可人家强啊,强到爆表,那就是一个超级恶人的人设了。
修元时冷眼看着秦鱼,眼底阴鸷,手中白玉金岭钩环勾右臂,在手腕跟手指尖灵动缠绕。
这玩意是很厉害的,秦鱼其实挺忌惮,但她想知道这小子到底还有什么底牌,所以她刺激了下对方。
看起来很自然的刺激,真真像极了得意猖狂的糟老头子。
修元时没有怀疑,只是冷厉道:“超级天才不敢当,就是觉得一朝突破就得意猖狂,恨不得把天下人都踩在脚下,这种人一般早死。”
秦鱼微笑:“小娃娃的错了,我不是要把天下人都踩在脚下,我是要把你的脑袋踩在脚下。”
听听,这特么还能忍?
也是自己主动动手的,不能善了,还不能撤逃,因为关乎碎羽山脉的颜面,修元时嘴唇一抿,身后陡风流涌动,雷光暴动。
只见数条风雷聚于他后背...不,倒像是他体内后背有风雷出!
哗啦!
伸展开来三米多长的风雷翅悍然挥舞而出,一刹,修元时的人不见了。
速度!
风雷一展,空气被撕裂出白痕,带着风雷的浅蓝带紫的光色,雷霆之速!
白玉金岭钩锐光撕裂,从秦鱼脸颊一侧狠狠勾刺而来的时候。
毁容啊?
倒不是,这么轻易一勾,可以把秦鱼脑袋都钩爆了!
秦鱼没退。
只是左手抬手灵盾斜挡。
咚!!!!
她让所有人都知道,就算不攻,她也防得住。
修元时眼底颤动,迅速切换防御。
什么防御?
秦鱼攻击也快,防住了人,自然得攻击,一棍子就捅过去了。
棍头捅在修元时胸口。
之前捅人跟捅雪人似一捅就穿的棍子愣是在他胸口被活生生挡住了。
因为胸口银光。
浮光银甲!
何元秋算什么东西,好东西得看用在谁的身上。
修元时用了这浮光银甲,竟能抗住这老头如此强的一击?
秋雨跟何丹两人是亲眼见过落初公子等高手是怎么被一捅一个死的,看看人家碎羽少宗,人厉害,这浮光银甲也厉害。
众人真为之惊叹,结果下一秒就见到那老头猥琐一笑。
他一脚,一脚踹在了修元时的腹部。
那一脚,血光霸道,一脚踹在修元时身上后,浮光银甲在,他抗住了,但浮光银甲,或者说基本大部分防御灵甲的缺点就是——防术法能量类攻击,但对物质实际力量影响其次,不是那么显著,毕竟术业有专攻嘛,自然为防御主流服务。
于是,修元时这么一个绝顶天才在无意间用肉体硬抗纯正的力道。
抗的时候变了脸色,抗完之后吐血了。
秋雨等人震惊了。
修真者,体质差别有时候比术法修为差别都大。
若非刻意修炼,若非天生体质,后期相差其实不大,防御基本靠术法跟法宝,单凭体质的凤毛麟角。
可有些人不一样,就好比在炼血秘境这种地方,终极目标是什么?
“那是...炼血体?”
“炼血体!”
“也只能是炼血体了,时隔三百年,竟再见到了炼血体?”
“他怎么练的啊!莫非是因为顶层?顶层有修炼成炼血体的隐秘?”
炼血秘境开启多年,炼血体自然也出了一些,但那是因为岁月长久而出的天才,细算起来,三百年没有出了。
现在,他们却如愿见到了什么叫炼血体。
只是感觉有点糟心。
秋雨觉得炼血体这种爆强体质,拥有者可能跟自己对往届那些炼血体天才的印象有点出入。
这老者...秋雨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包括他的猪,不过,他的猪呢?
秋雨莫名偏了思绪,陡听到灵豹提醒,“小心!”
什么?秋雨反应过来的时候,乍见到那吐血飞出的修元时后背风雷翅伸展,流光曲线,瞬闪三百米之外,他抬手,左手手腕一抖,掌心一个印记发光,继而飞出一条长长的光链。
法宝,又一条法宝。
又是极品灵器!
这次没人认得,因为往常修元时就没逼到用它的份上。
若是用了,对手基本也死了。
所以秋雨他们也不知道这法宝是什么来头。
只知道它威能不下于那白玉金岭钩,主要是速度太快!
飞链飞梭长空,切割空间似的,尖端尖锐,朝秦鱼飙射而来。
秦鱼没躲,呛!它穿刺在灵盾上。
灵盾剧烈颤动,有了裂痕,也顷刻炸裂,而后这飞链直射秦鱼脑袋。
但是!
秦鱼伸手就抓住了它。
这次倒不是空手接白刃,没那么夸张,但她运转炼血力,手掌变成血玉一般,直接抓了这穿透力十足的极品灵器。
就在它的尖端距离她的脑袋半拳的位置。
一抓,一拽。
修元时那边失了平衡,反手用白玉金岭钩继续强攻!
两大极品灵器强攻,频率速度跟强度都在高水平发挥,无疑,修元时愤怒了!
比起修元时的愤怒,那老头就显得沉稳多了,神色平稳,只稳接了白玉金岭钩。
又拽了衍锐飞链。
“这链子不错,好看,我要了。”
修元时不说话,神色紧绷,“我倒要看你怎么要!”
说罢,修元时猛然祭出元婴法相!
出窍期的手段,他用了好几个,尽己所能,但元婴期的法相反而一直没用。
低级手段不屑用?
不一定,元婴期是一个特殊时期,法相的作用绝对贯穿修真阶段始终。
它是一个修炼者的道之体现。
修元时的道是什么?
是一个四臂天王!
背生风雷翅,四臂各握法宝。
这四个法宝全是辅助类的,增幅!四法宝全方位增幅!
修元时再一次祭出白玉金岭钩。
最强攻击!
秦鱼的手段单一,就是合了一些,炼血力跟灵盾融合了。
炼血灵盾。
轰!
白玉金岭钩的光流轰在炼血灵盾上。
颤抖三下。
没破也没裂。
因为灵力太强,炼血太强,直接持续修补了它的损伤。
而防御的同时,攻击也出。
秦鱼来了,速度并不比拥有风雷翅的修元时慢,近身,一棍轰下!
灵力全出,炼血狂暴!
修元时早已领教过对方的厉害,自然心悸,不愿再硬抗一击,所以想要躲避,但陡然脸色骇变。
该死!
动不了了!
因为...有阵法。
秋雨跟何丹是唯二不意外秦鱼陡然弄出一强悍阵法困住修元时的人。
但他们没想到秦鱼会这么凶悍,直接近身砸棍!
砸中了吗?
砸中了。
既然困住了,自然砸中了。
依旧是那个浮光银甲,主动防御,被动炸裂。
它被这一棍被砸爆了!
完了,莫非修元时要挂了?
这必挂啊!没了浮光银甲,谁扛得住这样强大的近身攻击!
秋雨等人心惊胆战,但下一秒...秦鱼惊了。
因为金光。
浮光银甲爆了后,修元时的身上竟爆出剧烈的金光,这金光有秩序感——一如他体表显现的金鳞甲。
“碎羽的浮光金鳞甲!那可是合体期渡劫期等大佬们都想得到的宝物!传说只有碎羽山脉宗主修元垅才有,竟给了修元时?!!”
浮光金鳞甲太宝贵了,已经超过了极品灵器的范畴,所以众人才震惊。
浮光金鳞甲一爆出,秦鱼的一棍再次没能捅穿他,虽然心里不甘,但秦鱼狠辣,知道一旦杀不死这人,估计也很难留得住他,所以...
秦鱼立即扣住修元时的手腕,硬生生...噶擦!
把他操控衍锐飞链的手掌被活生生扯断了下来。
这么狠,浮光金鳞甲都防不住。
修元时痛极了,脸色沉重,但还是强行脱离秦鱼桎梏,也直接脱阵,化作流光,迅疾往出口飞出。
一个打不死的人,你怎么追也没用。
但秦鱼留在这里已无用,何况她忌惮大佛顶层那佛壁,索性也追了出去。
“猪猪,走,追死狗去!”
彼时,下面一道流光也飞了上来,跟上了他。
传音说:“麻痹哦,死鱼鱼,你能不能不要老换称呼,什么猫猫狗狗猪猪!”
“那我能怎么办啊,总不能喊你娇娇,一直传音又不合适。”
“那我下次要是变成其他的呢?”
“那你千万不要变成狮子。”
“为啥?狮子很威猛啊!麻痹,你是不是又嫌弃我胖!”
“不是,我不想喊你屎屎。”
“...”
一人一猫斗嘴远去,秋雨等人这才发现...修元时带来的那些人一直没声息。
竟是都死了。
被那头猪给干了。
何丹冷汗直流,对秋雨传音说:“幸好我们舍财保命...以后谁逼问都别说了吧,我觉得她很难被落初公子等背后的人报复成功。”
手段太凶,近身远攻阵法无所不及,这种人生存力很强的。
秋雨回应:“我知道,抵死不说吧。”
正当两人觉得这个老头不会死的时候,大佛之中...
轰!
七道流光爆射而出。
“邪徒,杀我洞庭府之人,找死!”
他们追出去了。
秋雨两人面面相觑。
竟是传闻早已离开洞庭府去其他洞天福地修炼的洞庭七子?
他们竟一直在炼血秘境?!!
而在洞庭七子追着秦鱼出去后,大佛顶层,那佛壁后面,眉心的血落地,竟蠕动着,缓缓化作血丝在地面游动,一寸寸靠近那佛壁,渐渐渗入。
它要做什么?
破坏佛壁禁制。
他,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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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血秘境核心层层隐秘,从核心出,入秘境疆域,又从秘境出,哗啦!
修元时从炼血秘境狼狈逃出,惊住了不少人。
粱羽山就是一个刚出秘境的人,他出来,是因为侥幸得到了一颗炼血珠,考虑到自己的情况,不敢太贪心,于是悄然快速出来了。
刚出来,身后流光飞梭,刚好见到修元时出现。
而修元时出了秘境口后,顾不得下面惊愕的众人,直接扇动风雷翅,看准了炼血岛的方向。
他得去炼血岛!
那岛上有洞庭府府主,分神期巅峰高手,足够庇护他,对方也必须庇护他,否则碎羽山脉日后不会放过洞庭府。
修元时决断迅疾,很快朝洞庭府飞去。
“那是修元时?”
“什么情况,他负伤了?”
“什么人能伤他啊!我的天,炼血秘境这么危险?老子不去了!”
梁羽山等人惊疑不定时,刷!另一道流光飞出,追着修元时去了。
众人甚至没看清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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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鱼,我们要追杀他吗?好像没法在他赶到洞庭府前拦下他,主要是拦下也杀不死,只要他求救,洞庭府的高手一来...”
秦鱼目前再逆天也不可能跨越两个大阶层,以元婴硬抗分神期巅峰高手。
“我知道,没打算再强行追杀他。”
“那我们现在去哪?”
“炼血岛洞庭府。”
“???”
秦鱼的打算是混到岛上,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干掉修元时,毕竟这小子留着是个祸患。
她不喜欢给自己留隐患。
当然,得先换个身份。
正当秦鱼准备幻变的时候,她愣了下,后看向西北方向....
“嗯,看来是有必要换个身份了。”
她目光一闪,变成了白宿。
而后飞向西北方。
() 西北方有什么?按照秦鱼这人一贯的尿性霉运,一般不是遇到危险,就是遇到正在赶来路上的危险。
但这次情况有点特殊,是有危险,却是别人的危险。
两个女人的危险。
“我不行了,你别管我了,管自己走。”
解疏泠这样说道,此时她的脸色虚白,嘴角还有殷红的血,身上的无阙真传弟子白金袍赫然有大片大片的血迹。
相较于她,南宫之筠显然干净许多,但解疏泠的伤在外可见,她的伤在内不可显。
“你们无阙向来不教弟子明辨时局?如今你我之间已不是是非问题,而是死一人,另一人必遭殃,时局相关,我放弃你就等于放弃自己,你既是无阙百里挑一的真传弟子,自该有点搏斗精神,如何能这般轻易放弃性命!”
南宫之筠或许是一个天然有耐性的人,但绝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尤其是当了千卫大人之后,每日都在监管鱼龙混杂的修真之都,过于温柔自会助长别人的不温柔。
所以她此时的语气有些严厉,加上又是高一阶的修士,端是威严吓人。
解疏泠满身的棱角,从未被磨平过,面对如此严厉的“救命恩人”,她窒了下,压下喉口涌上来的一口血。
卧槽,好凶哦。
“都是管着我,你们年纪大的女人就是跟年纪小的女人不一样,我青丘师姐就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摆事实讲道理,哪里像你们....”
年纪大的南宫之筠再有耐心,这脾气也压不住了,眉眼冷淡,“既然小公主这么想找死,不如发挥下生命余光,自己主动去引开后面追杀者吧,也好给我一线生机,如此,提前感谢了。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我没有管着你。”
这一路上扒拉扒拉尽说那青丘什么什么的,虽然是以死者晦,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真有那么好?
不见得吧。
南宫之筠本来对那青丘没什么想法,如今却是恶感居多。
“还没有管着我,那你还骂我?!”解疏泠觉得这女人修为是高,但睁着眼睛说瞎话。
“闭嘴!”
你看,又凶我!
解疏泠觉得自己若是死,可千万不能死在被一个女人凶完的状态。
她就是死,也得光辉明亮意气风发。
“看来你的提议,我是有机会施展了,他追上来了,我们分开逃!”
解疏泠二话不说就欲脱离南宫之筠的保护范围,飞出去前还不忘交代遗言。
“日后去我无阙报丧,记得让其他人好生找找我青丘师姐的尸骨。”
南宫之筠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前者就略带伤感补了一句。
“好好烧了。”
南宫之筠:“...”
我想把你烧了。
不过才这么一说,那追杀者来了。
此前逃得快,没见到人就逃了,样貌不清,如今被迫近了,倒是可以看清对方样貌。
南宫之筠对自己两位哥哥的根基十分清楚,之前就想着对方绝不是己方相关联之人,真正见到对方样子,果认出此人是修元时身边之人。
这修元时修行不到百载,却是好深的心机,端是把她跟伏龙大都以及无阙都充了玩物拿捏一般。
南宫之筠心头愤怒,见那人果去追解疏泠。
她什么也没说,指尖结印,术法如灵丝一勾,跑出去的解疏泠就被这术法给勾回来了。
哦,这不是临时起意的术法,而是早早定好的。
解疏泠错愕的时候,南宫之筠已经抬手攻击那追杀者了,同时对南宫之筠说道:“有些打算不要轻易说出口,不管是对自己人还是对敌人,你那青丘师姐没教过你这个?”
语气里,对那青丘师姐颇为嘲讽,但她没想到大敌当前,这位小公主第一反应是一边出手攻击辅助,一边来了一句。
“谁跟你自己人?!”解疏泠对南宫之筠嘲讽自己的青丘师姐十分不爽,管她之前是不是救过自己还是现在正在救自己。
南宫之筠:“....”
今天如果能活下来,她再跟无阙的什么真传女弟子掺和一起,她就去死!
不过活下来的概率好像低得可怜。
这个人太强了,就算南宫之筠突破到了出窍期中期,但对方也是只能中期,而且是中期巅峰,灵力浑厚,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浮光银甲。
南宫之筠根本就没法破防。
之前打不过必须逃,现在比追上了,难道还能打得过?
打不过就得死!
眼看着两人凶险万分,几乎垂死。
有人来了,及时拦下了对方一击,只是还有些勉强。
一个出窍期初期,灵力不是很稳,看起来像是刚突破不久。
南宫之筠一看到对方就错愕了。
“白宿!”
她没想到会忽然冒出一个人救自己,也没想到救自己的人竟是白宿。
没有时间寒暄了,南宫之筠一看白宿来了,抓住时机,配合白宿强攻!
其实,应该是白宿配合她。
哪怕是强弩之末,南宫之筠也依旧是曾经的南宫之筠,在秦鱼伪装的白宿那见缝插针的辅助下,她最重发挥出了超常的爆发力。
轰!
浮光银甲再次弹出防御,碎羽山脉的出窍期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未做出反应,他被定住了。
白宿?
不,还有南宫之筠。
双重定身术。
两个出窍期都选择辅助定身,那真正负责狙杀的是....
解疏泠从身后潜伏靠近并爆发,《大日赤光》里面的赤光剑。
这是禁忌一剑,需要一下子抽空九成九的灵力跟灵识,基本属于一招发完对方不死你就等死的超绝大招。
不过,解疏泠的灵力消耗已经差不多了,又能爆发出多厉害的杀招?
可以的,她另一只手里捏了一块灵石。
一块灵气逼人的上品灵石!
灵力疯狂吸收,一剑疯狂爆发。
轰!
剑气抽长,大日赤光。
别看解疏泠是个元婴期,可她是无阙的真传级元婴期,还是大秦国的小公主,非同一般。
她这一剑,杀伤力不小。
赤光剑来,这个出窍期也是机敏,竟迅速调动浮光银甲,这浮光银甲如同流水一样流动起来,部凝聚在胸口。
防御力瞬间增幅一倍。
轰!赤光剑气轰在了胸口。
防住了,完美防御。
碎羽高手嘴角一勾,面上狞笑,等死吧,你们这三...
他的表情忽然僵住,巨变成骇然之色,身体也想紧急闪躲,更想调动浮光银甲到身后后背防御。
但来不及了。
身后已有雷霆爆炸光晕。
扔在他后背上并炸开的雷爆让他的躯体直接被炸了一半后面一半炸平了,前面一半留着。
但,毙命了。
因为他不是秦鱼,没有可恐怖的生命力。
死了就是死了。
只是灵魂遁逃....
南宫之筠跟解疏泠对此都无能为力,因为她们再没有一丝力气。
而白宿这个人...也没有困住一个出窍期灵魂的能耐。
于是这个人的灵魂逃了。
狼狈而逃。
秦鱼目光一闪,却并不说什么,只看向两女。
“你们怎么样了?”
南宫之筠看向她,苍白玉面上隐有薄疑,“好像次次都这么巧,这次又让你巧合遇上了?”
秦鱼:“就是这么巧,不过南宫姑娘就不怀疑是我跟着你么?”
南宫之筠还没说话,解疏泠炸了,“你不对我青丘师姐一见钟情?你跟着另一个女人做什么?!一脚踏两船?白宿,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人!”
南宫之筠脸黑了。
秦鱼:“???”
我特么...我特么比窦娥还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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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鱼当时就想把解疏泠教育一通,但还没开口,南宫之筠眉头一簇,身体虚晃了下,直接昏迷,往下坠去。
“解姑娘,你看你瞎说的什么。你把南宫姑娘都给气晕了!”
解疏泠:“你骂我!你以为就她会晕?”
然后解疏泠吐了一口血,也往下坠。
得,两个都是强弩之末,都掏空了身体,晕也正常。
可问题来了。
远方埋伏的娇娇掐了那出窍期的灵魂回来了,问了秦鱼一个灵魂级别的问题。
“鱼鱼,现在问题来了,有两个美女掉海里,你要救哪个?”
秦鱼的选择是...等了七八秒。
等两女人前后噗通掉海水里。
娇娇:“卧槽!你干嘛!”
秦鱼:“不是说要掉海里吗?总得让她们掉了才算。”
娇娇跟黄金壁:“....”
心肝这么黑,也不怕遭报应。
心肝黑的秦鱼一个掐印术法,把两人都捞起来了。
“土鳖,都什么时代了,还需要选一个救?”
“别说两个,两车我都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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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之筠跟解疏泠醒来还是很快的,因为秦鱼手头有好丹药,喂了一波,又推送了一波灵力,虽两人还是虚弱如秋风细雨,但好歹醒来了。
一醒来。
解疏泠目光灼灼盯着秦鱼,那眼神跟看一旷世奇渣似的。
秦鱼觉得这姑娘三观有点迷。
“解姑娘,你这般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家皇陵给挖了。”
解疏泠:“皇陵那个我常挖...你不要转移话题!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青丘师姐的事!”
秦鱼:“???”
她漠了下,道:“尤记得当时解姑娘你好像不是很乐意卑贱如在下这样的人心悦于青丘道友那般优秀的女子。”
解疏泠:“她看不上你是她看不上你,但你移情别恋,那就是你的不对!”
秦鱼:“...”
这就是典型的“你这一碗饭我家青丘就算不想吃,那也得烂在锅里。”
娇娇:“脑残粉啊这是。”
秦鱼内心有些瑟瑟发抖,表面上稳得一逼,露出好看又无奈温柔的神色,“解姑娘,你误会了,其实我跟南宫姑娘...”
“你家青丘看不上她,我亦然。”
南宫之筠醒来了,一来就祭出杀招。
秦鱼:“...”
解疏泠:“你看不上她归你看不上她,但她不能移情别恋喜欢你!这是道德品质问题!”
秦鱼:“...”
你们两个对救命恩人连续插刀,我看你们是精神有问题!
——哈哈哈哈哈。
娇娇:“哈哈哈哈哈哈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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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沙滩上,坐在石头上的儒雅修真郎君白宿道友一脸郁卒,一大一小两个女子在“看不上他”这件事终于难得取得一致,深入交谈后,得出结论——反正都看不上,就算这个白宿异想天开,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一码归一码,白宿公子,多谢第二次救命之恩。”
南宫之筠依旧保持千卫大人的气度,秦鱼瞟了她一眼,“南宫姑娘,再有第三次,我就变癞蛤蟆了。”
南宫之筠觉得自己估计是得罪人了,也是,是有点不妥,所以她正欲致歉。
解疏泠:“你没那么丑,姑且算青蛙吧。”
秦鱼:“...”
我特么稳住清风明月优雅公子的人设真特么太难了。
想抽她!
两耳光一起上那种!
瞧到白宿那复杂的表情,南宫之筠差点没忍住,于是撇开脸。
不过这小公主的确是个毒瘤,难怪听说连无阙的长老们都不愿意跟她接触。
妈哟,糟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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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发现闲谈不利于自己的心理健康,南宫之筠迅速切入正题,“白宿道友突破了?”
“嗯,侥幸,大概是危难之时必有隐幸吧。”
“可以理解,那你刚刚使用的那个物件是....”
秦鱼微微一笑,“天火雷炮,一枚300中品灵石,算是在下全部身家了。”
瞧到两女若有所思的神色,她慢悠悠补充:“被人追杀多年,委实想有底牌傍身,可在下又无背景可依靠,也只能辛苦攒钱了。”
哦,好像也可以理解。
但终归太巧了,南宫之筠是一个不信巧合的人,若说之前对秦鱼救自己有三分惊讶,那么现在两次结合,就有三分疑心。
但她又没有其他合理解释....
毕竟是救了自己,就不必太苛刻了?
南宫之筠放过了这一茬,倒是解疏泠俨然认定秦鱼这厮见色忘义,瞧着南宫之筠比自家青丘师姐好看就...
三人浅淡交谈几句,很快扯到碎羽山脉的阴谋。
侥幸捡回一命,该是回去给自家宗门跟势力汇报的时候了。
然而三人商量后,却知道所有路线都是错的,太危险,只有一条路线最安全。
那就是——去洞庭府。
“我靠,还去洞庭府?那修元时已经在洞庭府了,你变幻身份混进去无所谓,可这两个女的不一样啊,洞庭府的人肯定会顺从修元时有所动作。”
娇娇很疑惑秦鱼的选择。
解疏泠也不太懂。
南宫之筠却说:“洞庭府势力广博,除非我们已经出炼血屏障,到达海外之地,否则很容易被对方追到并暗杀。若是死了,怎么死的,可全由对方捏造。可若是我们的了炼血岛洞庭府的势力范围,就在家门口,他们反而不敢轻易下手,因为一旦我们两人都死在那儿,他们百口莫辩,我伏龙大都,你无阙,两者施压,他们吃不消。”
奥,懂了。
那就去洞庭府吧。
三人一狗很快动身。
但秦鱼在御剑之时,往后方领空轻瞥一眼。
娇娇:“鱼鱼,有人追来了啊。”
秦鱼:“追就追吧,反正认不出我,我倒希望这水更浑一些,最好溅起一些浪来。”
你已经够浪了,还想多浪?
娇娇不懂秦鱼的具体目的,但他了解她,约莫感觉——她好像又在哪里埋坑了。
至少,那个修元时,她是必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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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府,高手云集,修真者众多,修元时带伤回了洞庭府,这件事即便他想隐秘,也总有人探查到了,不由议论纷纷,揣测无数,许多探子被派到练血秘境那边探听消息。
秦鱼三人回归炼血岛,她不重要,但两女身份特别,自引起不少人注意。
洞庭府自然也察觉到了。
他们的态度...看似正常,却有点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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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血岛小店里,在众人偶尔隐晦时而正大光明的目光下,秦鱼跟修养了好几日南宫之筠坐了一桌吃早餐。
秦鱼瞄了眼四周,道:“托南宫姑娘的福,在下倒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意到。”
南宫之筠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活在越多人的目光下,死得越快。”
看来深有感触。
秦鱼笑了下,点了一碗粥跟油条,正吃着,解疏泠来了,放下剑在桌子上,啪嗒一声,正勺了粥的调羹颤抖了下,秦鱼抬眼看她。
这小辣椒又怎么了?
解疏泠丧着脸,一副刚睡醒起床气的样子,郁郁盯着两人。“你们两个这么早...”
秦鱼赶在她之前迅速开口:“偶然相遇南宫姑娘,甚巧,解姑娘,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要喝碗粥补补?”
你特么这是白粥!
解疏泠瞟了一眼边上死肥狗吃的好几盘好菜,撇嘴,自行叫来了小二,点了几份让店老板黑脸的菜。
不过她也留意到周边人的眼神,轻哼,“一群怂货,哼!”
秦鱼打量她,从言语肢体神态判断,忽笑问:“解姑娘是在等无阙的人么?”
解疏泠皱眉,瞟她,“你怎知道?蹲我房间墙角了。”
呸!老娘又不是采花贼!
娇娇跟黄金壁暗自逼逼:你是。
“岂敢,只是猜测而已。”
不仅无阙来人了,估摸着还是来得大人物,让解疏泠不得不一大早起来等着。
而能让她这么不情不愿又不得不顺从的人,对方还得有足够的实力跟地位,甚至脾气上也能碾压解疏泠。
目前看来也就一个人了。
正在秦鱼如此想的时候,因为她们的对话并未下隔音罩,周遭的人表情各异,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洞庭府的探子,闻言脸色微变。
无阙来人这般快?
其中一个人草草吃了两口就转身猫出了店,飞快朝洞庭府某个隐秘又华美之地跑去。
屋中药味甚哝,药池中,修元时,坐在池中疗养伤势,听到下属的情报,俊秀眉宇轻压,却没说话,只是抬手微微动了手指,下属见状乖巧离开。
寂静的室内。
修元时拿出了一枚小令,低低说了什么,紧接着小令发光,消失不见。
这个下属刚出这隐蔽小院,却不知道他裤腿上的一只蚂蚁留在了原地——也就是室内。
小令消失的时候,修元时的后背五六米的柱子拐角,一只小蚂蚁用渺小的眼睛窥视到了一切,然后传达到....
某个早餐店内喝着粥的秦鱼眼里。
哦,地方找到了,要去干掉他么?
但恐怕没那么容易,那位洞庭府主一定做了安排。
那地方看似毫无防备,其实高手密布。
秦鱼细细思索着,陡听到一道让人不是很舒服的笑声。
“丫,我的妹妹,你竟也有跟一个男人同桌吃饭的时候?”
“我都以为你杜绝情爱,从此寄情于修炼以及...我伏龙大都的政务。”
“怎么,想开了么?”
这话的意思好像在说——你一个女人,早该找个男人那啥啥了,怎么能跟两个哥哥争夺权位呢,简直不知所谓!
南宫之筠大概是习惯了,还没反应,秦鱼跟解疏泠就先不爽了,尤其是后者,直接捏着包子斜瞥南宫之铭,“跟个男人吃个早饭就是情爱了?那吃个晚餐还不得被认为怀孕了?”
“你们伏龙大都的眼光都这么狭隘?”
“难怪两个大男人连个妹妹都保护不了,竟让她被活生生追杀一千里。”
曾凭着一句话就断定秦鱼脚踏两船的解疏泠此时装地一把好X,那冷眼瞧人硬性怼人的姿态让人爽得不要不要的,饶是南宫之筠都莞尔了——虽然她对晚餐怀孕这个说法隐隐觉得自己也被攻击了。
秦鱼也暗暗觉得这小丫头还是有点可爱之处的。
南宫之铭被解疏泠再次不留情面的羞辱很是不爽,心里怨憎,脸上却带着笑,“听说解姑娘贵为无阙真传弟子,不远万里前来炼血岛,是为了追查孤道峰青丘的尸身,却一直没有收获,不知我们伏龙大都有没有为你效劳的机会...”
若是他找到那青丘尸身,定要鞭尸千万遍。
南宫之铭暗暗想。
解疏泠最讨厌别人说这个,妈的,我家青丘师姐怎么挂的你们知道?一个个都带嘲讽语气似的。
“不用了,我们无阙人多,犯不着让你们伏龙大都的人动手。”
“无阙的确人多,但事情分轻重缓急,却没想到只有解姑娘你一个人来寻青丘尸身。”
嘲讽啊,一百分嘲讽意味。
解疏泠虽然嘴巴毒,但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跟人口头撕逼,她就喜欢直接上手打架,再加上南宫之铭这厮贱人话多,极为阴险,口头角斗十分不利,南宫之筠出于身份也不可能帮忙,于是解疏泠直接炸了,直接握了桌上的剑就要掀桌....
娇娇第一时间抱住自己的豆芽酥,秦鱼拿起了一碗粥。
南宫之筠起身,衣袍清荡。
打吧。
看你解姑娘的表演。
反正南宫之铭是不敢伤她的,因为爱惜羽毛,怕被大哥抓住把柄。
南宫之筠太了解自己这个二哥的本性。
何况到时候自己也有机会插手。
正此时,眼看着解疏泠就要掀桌动手。
铿!
剑鞘出了一半。
铿锵!
剑重新入鞘——被迫的。
解疏泠错愕的时候。
南宫之铭已经被打飞出去了。
他身后一群伏龙大都的下属也全体被强悍的术法强行解剑离体。
解剑术。
高端术法之一。
伏龙大都一群人一眨眼就全然瓦解。
要知道,南宫之铭是出窍期。
后面一群人也都是元婴翘楚。
结果....
店内的人群体起身,躁动看向前方街道。
街道落下一片流光。
来的人是云出岫,身后上百号无阙弟子。
大秦第一宗的气场还是很强的。
衣摆曳地。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来了后,跨过门槛,瞧了解疏泠一眼,冷淡又嘲讽。
“什么狗脾气,动不动就拔剑。”
“你的剑是萝卜?一拔就能带出泥巴?”
“尽蹲戒律堂的面壁,这些年的课少上了吧,还是个公主。”
“难怪你入我无阙时,皇室敲锣打鼓欢送喜庆。”
什么叫毒瘤,无阙真正的毒瘤来了,一照面,解疏泠就被嘲得面如土色,当然了,“泥巴”南宫之铭也倍感屈辱,他觉得自己被骂了。
而解疏泠倔强道:“那不是因为我胡乱打架!”
云出岫一捋衣摆,坐下,倒了茶,喝了一口,浅淡睨视她:“是因你偷偷挖皇陵。”
好讨厌,这种秘密能不能不要当众说!
解疏泠恹了,气呼呼坐下。
而南宫之筠则是不动声色瞧了一眼外面狼狈不已的南宫之铭等人。
南宫之铭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面,自然愤怒,顾不得往日虚伪面容,只尖锐道:“无阙真是好大的气派,竟如此欺辱我伏龙大都,我伏龙....”
“我无阙自知道你伏龙。”
云出岫放下杯子,侧头看向南宫之铭,语气浅淡,目光锐利。
“也恰恰因为你们是伏龙大都,所以才能派人追杀我无阙真传弟子,不就是想着我无阙刚死一个真传,若是再死第二个,势必名望扫地,为天下人笑柄,到那时就是你们伏龙大都的机会了?”
南宫之铭脸色大变,“我伏龙大都并无此举此心,你少血口喷人...”
“那就是巴望着我无阙因弟子之死,迁怒于诸宗门,引起众怒,届时,还是你们伏龙大都的机会?”
“云出岫,你少胡说八道,想要污蔑我伏龙大...”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云出岫!”
云出岫二话不说,左手掀桌,再众人懵逼时,右手直接拔剑,剑锋飞出,在南宫之筠眸色一顿的情况下。
云出岫的手已经扣住了南宫之铭的脖子,将他悍然按在了墙壁上。
轰!
墙壁裂了大半边,剑尖也到了南宫之铭的眼珠子前面...那微毫距离。
“你知我是云出岫!”
“那伏龙大都可知道何为无阙?”
“明知我无阙既已损一真传弟子,竟还敢杀第二个!”
“豢养区区走狗行凶就想避人耳目,看来是真不知大秦第一何为无阙!”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全场寂静。
娇娇嘴里的豆芽酥噎在那儿。
解疏泠一脸痴呆——说好的不要随便拔剑呢?
南宫之筠神情有些晦涩。
秦鱼瞟过她一眼,找了边上一张桌,淡定喝了一口粥。
哇,好粥!
——————————
墙还是裂的,南宫无铭还是吐血的,伏龙大都的人还是被解剑且不敢抓剑的。
众人还是懵逼的。
南宫之筠神色复杂,既恼怒,又无奈,最终沉默。
南宫之铭两度否认,但这第三次,他感觉到了自己即便否认也十分薄弱,因为对方提及豢养走狗时,他的心态就有些崩了。
无阙知道,无阙什么都知道!!!
完了。
彼时,南宫之镇终于出面了。
不得不出来,因为情况比他想象的严重得多。
“云道友,我想,期间可能有些误会...”
云出岫偏头瞧他,“什么误会?是追杀解疏泠的那几个蠢货不是他豢养的走狗,而是你的。”
顿了下,她似笑非笑,“还是你们两个一起养的。”
麻痹,又被说中了。
南宫之镇心里也有一点慌,但还是正经道:“我们并无豢养什么下属去追杀解姑娘,云道友误会了。”
顿了下,南宫之镇笑着提起:“须知我妹妹之筠当时还救了解道友,若是我伏龙大都所为,又怎么会...”
云出岫凉冷一句如刀。
“所以啊,她不是一起被追杀了吗?”
南宫之镇表情顿时僵住了。
众人也眼神微妙起来。
话说伏龙大都那档子事儿,都用不着情报探查就天下皆知了。
要说无心害南宫之筠,兄弟姐妹有爱什么的,南宫之镇就算能忍着恶心飙演技,别人也不信啊。
所以南宫之镇只能尴尬脸,悄然看向南宫之筠,给她甩眼神。
反正目前这种状态,如果南宫之筠为伏龙大都着想就势必得....
南宫之筠出面了,对云出岫道:“云道友,对解姑娘被追杀一事,尤有第三方介入。”
第三方这个字眼用得好啊。
意指无阙跟伏龙之外还有第三方吗?是洞庭府还是碎羽山脉呢?
云出岫显然要给救了自家小辣椒的人一点颜面,因此松了手,收了剑,指尖摩挲过剑刃,目光一扫全场,慢吞吞说:“所以我觉得这件事特别有趣,大秦第一跟第二的事儿谁人敢指手画脚,若非底气足,就是心比天高,自觉天赋超绝可上天摘蟠桃,但心性这种事儿谁都有,此人想出息有志气谁也拦不住,但要踩着我无阙跟你伏龙大都的肩膀上位,那可就太讨厌了,你觉得呢,伏龙千卫南宫道友。”
南宫之筠对上云出岫饶有深意的眼神,沉默片刻,道:“甚有道理。”
云出岫这番话里暗指的是谁,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出来了,还能是谁,绝世妖孽么,不就是前几天受伤归来的...
这炼血岛好些年没出这样的大戏了,炼血秘境出了大事,这炼血岛又耍了阴谋诡计,三方大势力都掺和其中,看来是不太平了。
就在众人浮想联翩的时候,洞庭府的人来了。
瀚海居士,出窍期巅峰之人,这样的人,是能压得住云出岫这类天之骄子的,对方带着洞庭府府军来了,似笑非笑瞧着云出岫。
“早已听闻无阙从云居士的厉害,今日一见,非同凡响啊,只是你无阙与伏龙大都的恩怨,怕是不好在我洞庭府喧闹吧。”
洞庭府贵为一方大势力,自然不会允许大秦国一方势力逞尽威风。
按理说人家正主都出来了,云出岫这个客人该有点客气,然而她却一笑,“听说碎羽山脉那位少宗阁下在洞庭府得享优待,不知可否引见?”
瀚海居士见她言语讥讽,十分不喜,冷淡道:“相交之谊而已,若是无阙之人尽礼仪,我洞庭府也自礼仪相待。”
云出岫:“若是寻常,谁人照面愿见血?但如我无阙与碎羽,他能做初一,我便能做十五,这也是一种礼节,就仿佛贵洞庭府门人在炼血秘境被一老前辈所杀,假设这老前辈入我无阙山门,而贵府门人来我无阙寻人,而我无阙希望贵府两方息事宁人不要在我无阙门前搞事儿,贵府以为如何?”
这番话厉害了,简直插了洞庭府好几刀。
其一,他们门人被杀,堂堂洞庭七子出面追杀却失了对方踪迹,这么多天都不见结果。
其二,他们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庇护了别人家的仇敌,却还希望对方能讲道理给面子。
瀚海居士的脸黑了,冷笑道:“碎羽少宗的确在我洞庭府,但一来你们三方势力的恩怨还未见证据,还是不要血口喷人的好,且就算云出岫你想要找碎羽少宗的麻烦,也得考虑下自身修为,诚然,你在你们无阙是名列前茅,但一山还有一山高,这天下太大,绝世天才无数,云出岫,你真有把握能与碎羽少宗一笑高下。”
他难道就不会嘲讽?呵呵!
哪知云出岫挑了眉,“他不是被人打残重伤了吗?这么好的机会,我能不把握?”
瀚海局势:“...”
众人:“....”
顿了下,云出岫也拷贝了瀚海居士那嘲讽的语气,“诚然,即便我没把握,但我无阙不还有别人么?“
瀚海居士眯起眼,“是第五刀翎?还是长亭晚?”
云出岫:“是峰主。”
瀚海居士脸色微变。
边上的解疏泠错愕,“孤道峰?”
另一边的秦鱼放下了勺子,微微皱眉。
孤尘要来?
这可不太妙。
“唯一的弟子都死了,能不来?”
云出岫瞥了解疏泠一眼,意味深长说:“不是只有你一人才会寻尸的。”
什么哦,我就寻个尸,你嘲讽我干嘛!
解疏泠不太爽,但不敢怼她,只能悻悻。
瀚海居士估计在消化无阙一大峰主要来的消息,自知在这个前提下,他们洞庭无法强硬对待无阙,除非碎羽那边也来足够分量的人。
所以他和稀泥两句,匆匆离去。
至于伏龙大都两兄弟,因为有南宫之筠的关系,倒也安全撤退了。
其他人惹不起这几方大势力,也知道炼血岛风云已起,自不敢招惹,于是纷纷扒拉了早餐,齐齐离开了。
大厅一下子寂静了,连小厮上菜的步伐节奏都快了几步。
无阙哗啦啦一群人坐下。
云出岫:“自己点,你们解师姐出钱,挑最贵的。”
解疏泠脸黑了。
云出岫:“怎么,不愿意啊?为你差点被人干掉,我们披星戴月风雨无阻前来,就怕你死在人家家门口,吃你点馒头都不愿意?”
有一个弟子估计是实诚孩子,忍不住嘀咕一句:“我们不是刚好在附近才被宗门...”
没说完,嘴巴被边上的小姐姐给捂住了。
在解疏泠看腊鸡的目光下,云出岫稳如泰山,很自然转移了话题,她目光一扫,落在秦鱼身上,又瞄了眼解疏泠。
“不是来寻尸的?怎还跟个男人一起。”
秦鱼其实挺想告诉她自己既不是个男人,又是对方要寻的尸。
“云道友,在下....”
“你跟这小胖子什么关系?”
解疏泠炸了,刚想说话,云出岫手指一划,她被禁言了,嘴巴被封住。
云出岫微笑着看着秦鱼。
秦鱼内心是卧槽的,表面是优雅的,“云道友误会了,我们没什么关系。”
云出岫恍然了下,“那就是你想有什么关系但她对你没什么兴趣?”
秦鱼:“???”
我特么也是毙了狗了。
大概是觉得秦鱼这个救命恩人委实是太惨了些,亦或者是觉得无阙这大小辣椒太过分了,南宫之筠看不过眼,开口解围。
“白公子是为了贵宗青丘姑娘而来。”
云出岫:“嗯?又是你啊!难怪我看你有点眼熟,你就是那个大晚上跟淑淑胖子寻河流找尸体的男人啊。”
秦鱼心里一咯噔,麻痹,感情没认出他?她说这女的怎么把她跟解疏泠想歪了呢。
“就是在下,所以言道友你误会...”
“青丘看不上你的。”
秦鱼噎了下,“我知道,之前您说过了。”
“淑淑小胖子也看不上。”
秦鱼维持倔强假笑脸:“这您也说过了。”
云出岫沉默了下,看向南宫之筠,秦鱼迅速切断她的话,认真道:“云道友,修真者,持道有方,需从一而终,做人也一样,在下之心,于青丘道友始终如一,绝不悔改,否则天打雷劈。”
难道她长着一张攀龙附凤凤凰男碧池脸吗?
南宫之筠:“这点我可以作证,白公子的确是一个心志坚毅之人,不过谁是淑淑小胖子?”
秦鱼跟云出岫都抬手指了下解疏泠,后者瞪眼。
南宫之筠恍然大悟,看了解疏泠一眼,轻飘飘一句:“女大十八变,还真看不出来。”
边上一群无阙弟子憋着笑。
解疏泠脸都涨红了,几乎要吐血。
好在云出岫也怕憋坏她,指尖一动,撤了禁言,“胆敢放肆,我就把你灵力封了,直接送回无阙,让你还寻个锤子尸。”
秦鱼:“...”
本想爆发的解疏泠只能憋着,气呼呼丧着脸啃着包子,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她嘀咕了一句:“我胖?我有青丘胖?她才是第一小胖子!还有她的胖!”
秦鱼跟娇娇:“...”
你有毒吧,说好的千里寻尸的深情厚谊呢?塑料做的?
吃饭的时候,云出岫也问了大概情况,从被追杀,很快转移到修元时被打残,因为店里来了两个人。
秋雨跟何丹,这两人竟是云出岫认识的。
云出岫多心思玲珑的人,察觉到两人神色有异,倒也没有深入问,就提及修元时跟那老者大战的细节。
当得知两人具体实力,饶是云出岫也神色凝重了起来。
南宫之筠以为她是后悔刚刚挑衅修元时,结果云出岫却说:“这个老头很危险。”
危险是肯定危险的,你们没见过一群人被她用棍子一个个捅死的样子。
何丹两人心有戚戚然,但还是故作疑惑问了问。
云出岫看了众人一眼,慢悠悠说:“年纪大还脾气不小的一般都不好惹,因为好惹的都死绝了,活下来的都是棘手人物,这不是常识吗?”
解疏泠愣了下,拍了下桌子,“这个我信,就好比你们这些年纪大还脾气不小的女...”
云出岫跟南宫之筠面无表情。
秋雨也淡淡瞧了她一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秦鱼亲眼看到解疏泠被再次禁言并定身。
娇娇:“我觉得没有你保护,她好惨,比祥林嫂还惨。”
秦鱼:“...”
洗白全靠别人黑啊。
除了打斗场面,其余的何丹两人也没法多说,起身离开,他们也不好这么快就离开,怕被人疑心是在躲避什么,所以会在炼血岛上住上几天。
两人刚出店门,迎面而来跟一群女子擦肩而过,秋雨略惊讶,跟何丹对视一眼。
“是百花门的人,她们怎来了。”
——————
店内。
“他们没说实话。”南宫之筠淡淡道。
云出岫:“自保第一么...再说了,不说实话的人多了去了。”
她笑眯眯瞧着秦鱼。
秦鱼心里一动,暗道这女人好生多疑,可自己没说假话啊。
“云道友,这一生,我除了突破渡劫,是绝不会被雷劈的。”
秦鱼真诚道。
这话刚说完。
轰隆!
外面打雷了。
秦鱼:“???”
云出岫、南宫之筠跟解疏泠:“....”
尴尬吗?
秦鱼觉得自己还可以挽救一下,正想说这是正常的天气反应....
“竟忽然打雷下雨了。”
“可巧我们都赶到了炼血岛,否则在海上漂流委实折磨人。”
进门一缕风,飘香而来。
一群莺莺燕燕美丽动人的女子给这小店增添了诸多明丽光辉,但问题在于其中一位女子。
她目光一扫店内,忽然神色一顿,只那般痴痴看着秦鱼。
秦鱼多敏感啊,也看向对方,那一瞬间...
一眼万年。
万年...个屁!
秦鱼心里有点慌。
前女友?前妻?
娇娇:“卧槽,不会又是侵犯过的小姐姐吧!”
秦鱼:“你再说一遍!”
娇娇:“额,也有可能是遗留在外的女儿。”
——小殿下你别瞎说,情况也不一定那么糟糕。
——万一是那白宿侵犯过的女子生下的女儿呢?
卧槽!
你们两个够了。
秦鱼觉得自己可以乐观正能量一点,万一那白宿骨子里还是个有点节操的男人呢?
万一...只是欠钱不还呢?
秦鱼觉得还钱什么的,自己还是愿意的——相比侵犯后的女子在外生的女儿什么的。
大概这诡异的气氛都被察觉到了。
不管是秦鱼这边一堆人,还是那边百花门一群女弟子,都是齐刷刷看向对方那边。
空气仿佛凝固了。
直到那女子表情复杂,眼里隐有水光。
终于,她轻轻唤了一句,“阿宿?”
确认过称呼,绝不是采花贼一类人。
但素!
还没等秦鱼回应,她捂住了嘴巴,眼里的泪落了下来。
云出岫、南宫之筠跟解疏泠三女齐刷刷看向秦鱼。
秦鱼:“....”
我..我特么..窦娥在哪?我先去找窦娥,再去找孟姜女。
为什么每次我挂上的马甲都这么有故事!!
但现在怎么办?
是“姑娘你谁,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这很渣男啊,就算是失忆梗也很渣。
还是“是你!你还好吗?那一夜...”
不行,这也很渣男。
不过专业经验还是很重要的。
当年小鱼公子那一波....
秦鱼稳住了,看向对方,起身,神色也有些凝重,眼睛也有些酸涩,“你...好久不见。”
该女子苦笑,“是好久不见了,自那日之后,你我就从未再见。”
首先,该女子跟白宿若是真“故友”,那就绝对是白宿吃完就甩的苦主。
秦鱼无疑得再次背锅。
但也有另外的可能——这个女人知道白宿是什么货色,她也是黑人一个。
然而不管她是黑人白人,现在秦鱼都只能认下她。
但认下可以,只“认识”,不论情爱,反正不能在公众面前认情爱,所以秦鱼道:“你跟你的同门怎么到炼血岛来了?”
瞧到百花门诸多女子微妙的神色,顿了下,她歉然道:“抱歉,外面下着雨,你们赶路也累了,快快歇着吧。”
长得一副好皮相,固然百花门诸多女子刚刚瞧着,先入为主,以为这是个抛弃人的渣男,但看他言语温柔,眼眸漂亮干净,委实不像是坏人,且多有几分柔和体贴,便缓和了谢,打算等些再问问自己师妹详细情况。
现在...
“喝粥吗?”白公子问。
众女:“...”
南宫之筠:“...”
感觉这语气有点耳熟。
跟沙滩上那会一样一样的。
但她跟这百花门的女子真的只是认识吗?
应该只是吧。
白宿这人待人一向温柔,就连先前对他多有戒备试探的自己都救了两次...
“你是不是在想这个男人对人一向都很温柔,大概对其他女子也只是仅限于温柔,但与心悦是两码事。”
云出岫跟鬼一样说了这么一句。
南宫之筠:“并未,云道友多思了。”
云出岫:“女人擅多思,男人擅多夜,我说的是...”
红唇勾人,眉眼诱惑,她慢悠悠补充:“每一夜...跟每个女人。”
同桌的秦鱼:“...”
夜店女王本尊了你,看男人这么透!
好巧的是跟我一样。
可问题是...你特么现在嘲讽的是我啊!
外面还是电闪雷鸣,漂泊大雨。
秦鱼内心也在下着大雨,但表面上露出无奈又缄默的神色,一副我很无辜但实在无法解释因此只能沉默的样子。
南宫之筠还是比较坚信自己的判断,因此淡淡道:“也非所有男子都这般。”
顿了下,她觉得自己得公正一些,“论渣,男女都有。”
娇娇忍不住逼逼了,“说得对,某些人,不管是男女,都渣。”
——是的,很有道理。
滚滚滚!
在秦鱼跟这位百花门女弟子的“故事”没有真正袒露前,也的确不好妄下判断。
云出岫轻笑了下,瞥了秦鱼一眼,管自己喝了豆浆。
秦鱼低声对南宫之筠说:“南宫姑娘,多谢了。”
南宫之筠:“不必。”
语气比从前冷淡了一些。
秦鱼简直想哭唧唧了,所以说人设好搞,崩起来也很厉害。
她的人设现在就在危险的边沿试探。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秦鱼低声道。
南宫之筠看她如此真诚,也舒缓了下语气,正欲说什么...
解疏泠:“她失望有什么要紧?你这么在意啊?那我青丘师姐呢?尸体还没找到还没烧呢,你应该在意的是她会不会失望!”
秦鱼:“...”
南宫之筠跟云出岫:“...”
正在吃早饭的众人:“...”
吃饭呢,能不能不说这么重口味的话题。
气氛一下子就诡异了。
也就娇娇一边吃油条,一边咕噜咕噜喝牛奶。
就在此时,那百花门的女弟子似乎察觉到自己给秦鱼带来了麻烦,忍不住站起,“这位姑娘,我与白公子其实...”
她有些欲言又止。
秦鱼:“???”
我特么...你倒是说啊,说我们只是一面之缘,说我只是救你一命。
秦鱼打算引导下对方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被定住了。
她转头看向云出岫。
后者叼着油条,似笑非笑,无疑是在——老娘不会给你和稀泥的机会,我倒要看看这女子怎么说。
靠哦!
秦鱼其实能解这定身术,可以白宿的实力不能解!
麻痹,这女人好毒啊!
就在此时。
“好大的雨...”
门口有一漂亮的小公子进来,抖搂了下身上的雨珠,俊秀白嫩的脸蛋上满是青涩,进门后目光一扫,忽然目光又是一顿,他看着秦鱼,那表情,那眼神,那气氛。
众人:卧槽,好像似曾相识。
秦鱼:卧槽,难道是.....
然后在秦鱼措不及防的情况下。
“阿宿!”
“哇,阿宿,我好想你啊!”
然后快步扑了过来,直接抱住了不能动的秦鱼。
“你有没有想我啊。”
然后吧嗒一口在秦鱼脸上亲了一口。
娇娇:“!!!”
秦鱼:“....”
其他人:“!!!”
那百花门女弟子都愣了下。
云出岫也愣了下,后放下油条,说:“我现在觉得我刚刚可能冤枉人了,每一夜什么的,也不一定是跟女人,还可以跟男人。”
顿了下,她笑容妩媚,问脸色难看的南宫之筠:“南宫姑娘,你之前做什么来着?伪证啊?”
还痴情于青丘一人。
这种痴情,可能是有时限的,还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云出岫暗自腹诽喝了一口豆浆,轻瞥过还搂着秦鱼不放手的漂亮小公子,再看看那边脸色煞白的百花门美丽女子。
暗道:这狗男人桃花运还不错。
南宫之筠的表情就复杂了,看了看那小公子,又看了看那美丽女子,略压了精致的眼角,低头喝了一口水。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瞎了一次,心里万分复杂,但抬头看到某位白公子被定身后那错愕又不得已的样子。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过于苛求了,即便眼前局面已经...但对方冒险救自己两次不假,即便无关私生活,此人也的确算得上有情有义。
所以,南宫之筠决定再信任对方一下下。
但她还没说什么,那小公子仿佛察觉到什么——不是察觉到秦鱼被定身了,而是察觉到...有一个女人。
“于晚秋?额,我...对不起,阿宿,我不该这样,我马上走...”
百花门的于晚秋眼睛红了,尴尬无奈道:“不,蒋公子,你不用走,我走,我...”
这话还没说完,她捂住嘴巴,似身体很不舒服,有一种欲呕的感觉,然后在众人瞩目之下,她垂了眼,转身跑走了。
众人:“....”
在这样尴尬得一逼的气氛之中,一个人擦擦嘴,起身离席了。
南宫之筠。
她看都没看秦鱼一眼。
倒是云出岫看了暗秦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个白斩鸡竟还能让女人怀孕!小看你了!
诶,这气氛简直了。
众人纷纷找了个不走心的借口跑了,真吃货的也端着早餐跑到定的房间去吃。
百花门的女弟子们则是群体用看腊鸡的眼神鞭笞了一遍秦鱼,然后才离开。
而那蒋公子则是满带愧疚带着仆人上了楼。
大厅静悄悄。
这一桌就三个人坐着。
柜台后面的店老板暗暗瞟了下,心里嘀咕:这特么一下子省了好多伙食材料,可钱都拿到了,甚好!以后这种事可以多来几波。
————————
多来几波的话,秦鱼觉得自己会原地爆炸。
云出岫倒是胃口很好,吃完后,“咦,你们两个怎么不吃?”
被定身了很久的秦鱼跟解疏泠面无表情看着她。
“哦,我忘记了。”
云出岫恍然大悟似的,然后慢条斯理解了术,还端起杯子敬秦鱼。
“来,恭喜你。”
秦鱼皮笑肉不笑,“云道友何出此言?”
云出岫:“喜当爹啊。”
你个糟老娘们,老子迟早要打残你!
秦鱼微笑:“没想到云道友比我还开心。“
云出岫:“于白公子而言,总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儿了,没到那境地就是赚了。”
解疏泠好奇了,“还能有更糟糕的事儿?”
云出岫:“有啊,比如那姓蒋的也怀孕了。”
解疏泠当时就喷了。
娇娇也呛住了。
秦鱼:“...”
行吧,你们开心就好。
——————————
秦鱼带着已经崩坏了的皮囊人设去了后院,很快在院子里见到了坐在那儿十分伤感的于晚秋。
“于姑娘。”
“阿宿...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给你带来麻烦的。”
“不,你没给我带来麻烦,是给我带来了一给孩子。”
“我....”
于晚秋面色微红,摸了摸肚子,羞涩道:“三个月了,我找不到你,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没关系,这是喜事,保胎了吗?”
“我一直不敢让人知道...也不是很懂。”
“没关系,我懂,你等我一下。”
秦鱼起身,去了厨房,没一会,出来了。
手里端着一碗红彤彤东西。
“喝了它,保胎用的。”
于晚秋看了下,表情僵住,“阿宿,这个...不是辣椒油么?”
秦鱼:“是啊,辣椒油保胎的,孩子要从小抓起,在胎儿时能承受辣椒油的洗礼,长大后才能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于晚秋:“...”
娇娇:这是亲爹啊,怕是要生个红孩儿。
——不,也有可能是哪吒!一出来就脚踏辣椒风火轮。
秦鱼:“不想喝么?我这孩子他爹是不会害他的,莫慌,来,喝了它。”
她起身就要给于晚秋灌辣椒油。
“阿宿,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这样对我...”
她要哭了。
秦鱼却捏着她下巴,“要哭了?行吧,再哭一次给我看看,看看是不是跟之前那会一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毕竟这是你的专业啊,柳夫人。”
于晚秋捏住秦鱼的手腕,从原来的清秀无辜转变成清妩娇媚,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阿,白公子,你可真狠心,就这样对待我这样一个娇弱女子?”
“柳夫人也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娇弱——那就是被人打残的时候。”
“白公子这样恨我,是恨我毁了你在她们面前的好好形象么?”
“不哦,我是悔恨白捡一孩子的事儿竟然是假的。”
“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弄个三胞胎都行啊,你喜欢男还是女?”
柳如是妩媚得很,风情入骨,与秦鱼调侃毫无惧意。
秦鱼松开她,慢悠悠把辣椒油放在桌子上,坐在她对面,翘了腿。
“底气这么足,伤都没养好就急匆匆来找我,既不怕我杀你,又不怕我揭穿你,莫非你背后那位大人物也跟在你身边?”
柳如是笑颜如花,“就不能是我惦念白公子?”
秦鱼想了下,若有所思:“你跟原来那白宿有一腿?”
柳如是一愣,后神色微淡,手指把玩着茶杯,慢悠悠说:“大家都是女人,何苦把对方往那俗事上想呢?”
秦鱼:“周凉想过这俗事么?”
周凉死很惨的,虽然是被秦鱼干掉的,但拿来怼柳如是,秦鱼一点心理障碍也没有。
然而柳如是一点心理障碍也没有,她闲散抬眸,漫不经心说:“不太重要的人,我何至于考虑他想不想,不过这些天,我倒是在想白公子..奥,不,应该叫于情姑娘你,那灵丸好用吗?”
秦鱼挑眉:“你知道灵丸被我用了?”
柳如是:“还没用,莫非留着过年?”
秦鱼:“既然知道灵丸没了,还找我做什么,报复?若是报复,该暗戳戳埋伏好了等着袭击我,你这么大张旗鼓搞个怀孕女子出来膈应我,何必呢?”
她指尖摩挲,这种手势也是有杀机的表现。
柳如是看到了,但毫不在意,反而眨眨眼,笑了:“一颗灵丸自是功效不小,但没人会拒绝第二颗吧。”
秦鱼一怔,皱眉,“你的意思是...”
“我是姑苏花灵,天然通彻灵种,我既能洞察到魑魅山中的灵丸情况,并加以设计,也自能感应到其他灵丸。”
秦鱼并不怀疑这种可能性,“但你为何要找我呢?难道我比起你那些邪道朋友更靠谱一些?”
柳如是:“你说的靠谱,是道德层面上的?像我这样的女人,还可以期待自己的伙伴多讲道义吗?我要的靠谱,自然是实力上的。”
秦鱼:“我就一个金丹期,孤独弱小。”
柳如是:“我也就一个元婴期,孤单柔弱。”
两人齐齐开口,后对视一眼,齐齐冷笑。
呸!
不过关于合作能不能达成,过去恩怨是不重要的,未来敌我也是不重要的,就看当前——你想不想要第二颗灵丸。
“一颗,怎么分?”
柳如是对秦鱼提出的建设性问题,微微一笑:“我说过是一颗么?”
秦鱼一惊。
两颗?
行吧,这套路可以搞。
“你知道它位置?行吧,你定位置跟计划,搞好了联系我。”
“你就不怕我坑你?”
秦鱼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有坑我的能力,就无需找我帮忙了。”
这语气还真是...柳如是轻笑了下,似没生气,但背后多膈应就不知道了。
“对了,那个姓蒋的...跟白宿是什么路数?”
既然已经是暂时性的盟友了,秦鱼自然要好好利用,从中探查下信息也不错。
柳如是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饶有趣味瞧着她,“那你觉得我这个“于晚秋跟白宿是什么关系呢?”
秦鱼挑眉。
柳如是:“她跟白宿是什么关系,白宿跟那位蒋公子就是什么关系。”
她转折杯子,喝完里面的水,慢悠悠说:“所以说啊,青丘道友,你是真的很有眼光。”
她那笑,明摆着带着戏谑。
秦鱼被膈应到了。
刚好百花门的人来了,见到柳如是跟秦鱼在院子里,眼神有些怪,在柳如是走到廊下后,她皱眉说:“这样的坏男人,你还理他?要是我,不给她泼一头猪泔水算是客气的。”
柳如是露出柔弱歉然的姿态,“不是她不好,只是我没那么好,不够让她喜欢。如果真的要说她哪里不好,可能就是没那么喜欢我吧。”
这话说的婊里婊气的。
“好什么好,都让你怀孕了,这个垃圾!卑鄙无耻下流!”
那女弟子听着就炸了,各种咒骂秦鱼。
院子里,秦鱼:“...”
我特么就卧槽了。
柳如是你当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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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对柳如是这个人不是很信任。
因为对方竟知道是秦鱼假扮的白宿。
“她脑子怎么想的,竟找你合作,不会是琢磨着坑你吧,鱼鱼。”
“坑我是肯定的,但合作项目的实际可操作性也是有的。”
“她为了坑你才找你?”
“不,我觉得估计是她更不信任她那边势力的人。”
秦鱼觉得合作伙伴这种事儿,她跟柳如是都属于那种宁愿承受合作的风险也不愿意接受项目的失败。
因为项目失败了就啥啥都没了,如果是伙伴插刀,那还有反插回去的可能性。
“至于她才出我是于情,也不是没可能,因为白宿下来找我,她肯定是知道的,而我伪装的白宿对她动手...她可能笃定白宿没有我这样的能力,或者她背后的人因为我的灵魂提醒了她什么,所以她猜测白宿被人干掉了替换伪装,如果这样一想,那我就是最有可能的对象——毕竟那么短的时间内,也只有我这一个掉下去的死人唯一接触过白宿。”
所以刚刚柳如是随口一句,其实是在试探她。
秦鱼没有否认,是因为柳如是这种女人一旦疑心种下,就会一直有这样的猜测,不会轻易打消。
秦鱼也就懒得去遮掩了。
知道就知道呗。
“她又不知道我是天选者,不知道我在规避什么,在她看来,即便爆出我是于情,也只会让无阙更看重我而已,外面的人能拿我怎么样?而一旦她暴露我,我对她能做的却会对她杀伤力巨大。”
“她有什么把柄在你身上?”
“她不是一般的姑苏花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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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额外项目,秦鱼觉得干掉修元时就迫在眉睫了,所以当夜,她特地在海武斗场露面一次,参加了一次交易会,让不少人都看到了她在,然后在中场休息的时候。
她到了一走廊拐角,人就不见了,因为变成了一只蚊子,这只蚊子转身就遇到了一只大肥飞蛾。
看体型就知道是娇娇没跑了。
大肥飞蛾一把抱住秦鱼。
瞬移?
不,娇娇故意掐揉了秦鱼好几下,在秦鱼传音怒骂他的时候才笑嘻嘻把人传过去。
空间位置是娇娇早早就根据秦鱼给的位置跑过去并定好了的,现在一个传送就够了。
一瞬间,一秒。
她出现在了修元时所居的后院。
一只蚊子一只飞蛾,太正常不过——因为这个院子里本身就有其他文字跟飞蛾,这是秦鱼一早就探查过的。
文字跟飞蛾通过窗子的缝隙...抱歉,飞蛾卡住了。
秦鱼:“你在外面支应我吧,我很快就能搞定。”
娇娇还能怎么办啊,只能悻悻答应咯。
而秦鱼进了室内后,修元时正在盘腿修炼,看来上次的一架对他伤害挺大,但秦鱼现在看了看,这厮伤势竟恢复七八成了。
麻痹,也不知身上有多少宝贝,恢复这么快。
娇娇在外也知道了,“这鳖孙身上有劳什子浮光金鳞甲,如果不能一口气干掉他,很麻烦啊鱼鱼,可一口气干掉他不容易吧。”
当然不容易,但秦鱼既然决心要干掉一个人,自然有她的手段。
她慢悠悠飞进了室内,渐渐靠近修元时。
就在秦鱼准备动手的时候。
轰!
一声巨响,从远方通达炼血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