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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才是宴会之日,但上门第一次拜访自然要带礼物的,尤其是秦鱼查了下,发现这宴会不是没有缘由的,竟是云秉妻子的生日,只是毕竟是保守派的代表,云秉骨子里大概有点大男子主义,并未把妻子生日备注为宴会噱头,只是借着这个机会举办宴会,以拉拢人心光交利友。
“所以得买礼物啊,至少礼数得做到——作为一个女人不是。”
秦鱼就见不得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虽说跟对方已经因为那师徒起了间隙,但表面功夫做好也能气到人的,所以秦鱼思虑了下就收拾了下自己出门。
如果论甜品,秦鱼保证来自另一个未来世界的她绝对是甜品龙头,就是跟正宗的外国甜品也要胜出一筹,可要说哪里有昂贵礼物,还真属微雨楼了。
微雨楼,名字古韵古香,却是北平首屈一指的古玩之地。
“这家店我知道,好贵好贵的,你还真大方。”对于这种十有八九要闹掰的人,娇娇死抠死抠的。
秦鱼却不理他,在店里逛了一圈,倒是见了几个熟人,随口应付了几句,以盗墓者的专业审美水平淘了正宗的松香墨跟砚台。
买了东西就出门,大太阳的,秦鱼也不是娇小姐,也不赶时间,就准备徒步走回去,打上伞,接着伞的边沿一转,她的目光随意瞥过外面街道上来往的人,跨步走出去,一辆车子开过眼前,有一卖糖葫芦的过眼前,等车过去的秦鱼耐不过叫喊的娇娇,就买了糖葫芦。
“诶,钱找好了,谢谢小姐捧场,额,这….”
这人把糖葫芦递给秦鱼,中途却被那猫一下子抢了去。
“无妨,本来就是给他吃的。”秦鱼笑了下,接过钱,忽然听到刺耳的刹车声。
当那失控的车子斜弯了冲来....举着糖葫芦的中年男子脸色大变,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下一秒他就连同一大棒的糖葫芦一起往后退了出去。
脚下如腾飞,踉跄了好几下,避开了那冲来的车子,但也看到他退开,那个好脾气喜欢猫的小姐却是一动不动。
直到那车子即将把她冲撞....
跳起,脚下一点,一步两步,从车前盖“走”过车顶盖,最后从车屁股后面一步轻松走下。
而车子险险停在了旁边店铺柱子前面。
没有多少缝隙——假如她没有那么跳起,又没有那么“走”过冲来的车子上面....她必死无疑。
而此时场面一片死寂,开车的人一身冷汗,却猛然推开门,朝车子后面看去,发现刚刚那个如鬼魅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避过车祸的女子正抱着猫看着车。
——看着他的车子。
一切如此真实,她真的没死,所以刚刚他一眨眼看到一个鞋影从挡风玻璃上踏过.....不是幻觉?
人的神经反应也就那么几秒,几秒后,场景终于混乱了,附近执勤的警卫兵跑来,开车的男子斯斯文文,像是好人家出身的,也是,能在北洋街头开这种好车的,自然是好人家的公子。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刚刚.....”这个男子走到秦鱼跟前,慌张归慌张,却还有忌惮跟猜疑。
秦鱼没给他发挥的机会,淡道:“往后转,让人检查下你车子左边轮胎,还有.....”
她两只手抱着猫,没用手,只是用脑袋瞥看了街道那一边。
这个动作仿佛带着某种蛊惑,男子下意识顺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街头一角混乱赶来的人中有一个人反而往巷子里隐入,只一眼瞥过。
好像是个老头?
“那是.....”
“好好查,查好了来找我,秦鱼。”秦鱼朝他略颔首,然后转身走了。
“秦鱼”男子在嘴里品了下这两个字,回头也跟警卫司的人接触处理这场车祸,当然,他也着重让人检查下后车轮胎,自己仔细看的时候.....
“有弹破痕?有人开木仓?并未听到木仓声….”
警卫司的人这么说,男子却皱眉,淡淡道:“我让人把车子弄回去另外检查。”
警卫司已经知道他的身份,点点头,说:“那是自然,叶协领手底下能人多,肯定能查出来。”
叶衡是协都统,论军阀官制也仅次于萧卫云三人了,因此也算是位及高位。
北平青海公馆,叶家的地方,叶衡早接到电话,处理完公务后出门在院子前见到车子跟人。
赵俊见到他忙上前,“表哥.....”
“没事?”叶衡打量他,赵俊摸摸脑袋,不太好意思,“是我今天莽撞了,差点就出了事儿。”
不是他品格多好,而是因为差点撞死的人是秦鱼,虽然也不是关系多厉害的人,但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很难协调——就怕被政敌拿去做文章。
其实叶衡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让副官去调查过了,知道大概,也当然知道那个差点被撞的人是谁。
但最有意思的是她为什么没被撞死。
“表哥,那个秦鱼我只听说过做生意很厉害,而且不知来头,现在想来很不一般啊。”赵俊说着又忍不住补充,“那是相当不一般。”
身手太不符合寻常人了,跟话本里的人物一样。
“没那么夸张。”叶衡还挺淡然,旁边副官也从车子边上起来,解释:“当时已经刹车,而且是斜刹,过道上有上下高度,已经缓冲过,冲击力跟速度并不比一般的时候,不过如果真如赵少您说的,那位秦小姐的身手也的确远超过我们这些军队出身的,大概也是练武之人里面的翘楚。”
“啊,练武的?我觉得那些练武的也都是虚把式,没这么厉害吧。”赵俊是典型的世家子弟,眼界可以,眼力不够。
叶衡皱眉,淡淡道:“值得注意的不是她这些动作效果本身,而是她的判断力跟目的性,能在那种时刻轻而易举选择这样的方式避开,就是为了做给我们看的。”
“我们?”赵俊有些懵。
“不是你们,是我跟另外一些人,跟你无关。”
“…..”赵俊更懵了。
副官看了下赵俊,笑了笑,“大人说得对,的确跟赵少无关,赵少也是被算计了,只是关联到协领大人身上而已,试想今天如果那秦鱼没死,开车的是赵少,北洋商行那边肯定会把这事儿算在都统身上,以为协领大人要干涉商务之事,到时候那云秉集齐商行之中一部分附庸他的人把事儿捅到萧帅面前,把事情因谋化,涉及商务政改,萧帅必然要发作。”
赵俊冷汗又下来,忙道歉,但也惊疑:“不能吧,就这点小事情….”
在他看来,那秦鱼到底也只是新入北洋商行的一个新锐而已,论商行排位还不进前二十,动不了大局。
副官摇头,“她有点特殊,是北洋商行会长Nikola Tesla先生特邀的,而且十分看重,俨然要培养成他那一方干将,最有意思的是这人八面玲珑,在人脉交际方面尤其厉害,论能量不俗。”
Nikola Tesla?又涉及外国力量,赵俊恍然,一时也察觉到其中利害。
叶衡淡淡吐出一句话,“所谓杀鸡儆猴,在萧帅手里,大概是杀猴儆鸡,再借我来损卫都统根基。”
世人都知道他亲近卫苍那一脉,云秉要动他,其实等于动卫苍。
赵俊忽然反应过来,“那这事儿不就是那姓云的搞的!有证据吗?对了,那个老头!”
他颇有些咬牙切齿,但被叶衡瞥一眼,也不敢再辱骂那位都统上官。
这是官场规矩,再敌对,能力地位就是铁律。
副官一指卸下来的轮胎,“上面有弹破痕迹,轮胎被破,当然失控,但不是木仓,也应该跟那个老者有关。”
“查过了?”
叶衡挑眉,淡淡道:“不用查,是云南来的一个高手,郝云通,云秉特别请来的人。”
提及秦鱼发时候,他的态度是没那么厉害,但提及这个人,他用了高手这个词儿。
显然是个明白人。
“对了表哥,那秦鱼还跟我说了一句话。”赵俊把那句话复述了一变。
副官惊讶,看向叶衡,后者沉吟了下,当即说:“那就是明天。”
明天,可不就是云秉设下的宴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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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秦鱼在路上也在跟娇娇解释自己如此高调,并非表现她多厉害。
“只是告诉这些人我不只是个商人。”
“暴露盗墓背景?让他们忌惮器重委以重任?”娇娇猜测。
“也不止,论真正的身手能力,我肯定不如郝云通,但问题是我的年纪,以我的年纪在短短两年内有这样的成就,又加上有武道成就,这些人身处高位,对个人能力看淡,但看重后台势力,所以本能性会猜测我背后有高人或者有势力培养,越查不出,越觉得神秘,越想要掌握。”
她揣度的是这些掌权者的帝王心术,而她永远查不出的神秘背景就是对方的好奇心所在,当然,她也足够优秀不是吗?
否则Nikola Tesla凭什么要培养她?
“但我总觉得哪里有点古怪,那个郝云通是用一颗石子打爆了车轮胎?这也忒厉害了,真这么厉害,干嘛要听那云秉的话。”
为什么?秦鱼想了下,只能幽幽说:“那得从古时候为什么有人盗墓说起了….”
为了钱啊,我的娇娇。
所以为了钱,郝云通是不会让她被云秉拉拢的。
“这一颗石子既是为了试探我的深浅,也是故意顺从云秉的心思,出了手,却也故意露了面,让我知道是云秉,好彻底杜绝我被云秉拉拢。”
她可不觉得自己真的厉害到把那老头一眼就看准了。
老姜啊老姜!
娇娇品味了一会,再次幽幽感慨:“你们凡人的心真是太坏了。”
凡人的好坏,你都看不出来,何况天界的仙人们好坏。
傻白甜一只吧这是,估摸着这厮的天神爹爹并不如他嘴里吐槽的那样渣渣。
秦鱼早看透了娇娇的心性就是一小孩子,也就不对他报以期待,左右有她在,没人能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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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衡这些明眼人看来,被云秉下套了一次的秦鱼会不会去参加宴会就很有几分猜测的价值了,有些人赌她会去,有些人则是持否认态度。
云秉还没出现,卫苍还没来,叶衡是协统,从官场礼仪方面是势必要比云秉早来的,所以他现在来了,还带着表弟赵俊,明摆着要来给云秉添堵,可刚进宴会厅的门口,就听了身后礼从官的招呼声,转头一看,叶衡见到了秦鱼。
竟真的来了,而且神色平静从容,不带半点阴影。
也不知是什么心态,不过.....
赵俊在叶衡后面嘀咕:“表哥,她还挺漂亮…”
也只是挺漂亮,但花花公子惯的赵俊包养过的女明星都不乏比秦鱼长得漂亮的,能让他这么嘀咕,只能说秦鱼的气质让人难以侧目。
不过叶衡也不是他,对此并不在意,只睨了他一眼,后者反应过来,便是主动过去打招呼。
“秦小姐.....”
秦鱼抬眸就看到赵俊,自然也看到了叶衡。
卫苍底下第一大将啊,正二品大官,放在封建朝代也是一等一的封疆大吏,可在这里也不过将近三十吧。
乱世未必出英豪,但子承父业的年轻权贵比比皆是。
“赵公子。”秦鱼伸手,赵俊也笑着伸手握了握,谈笑几句引荐了身后的叶衡。
“叶协统果然年轻才俊。”秦鱼从善如流,姿态笑容语调皆恰到好处,并不显得圆滑,反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这就是本事了。
“过奖,比不过秦小姐年轻有为。”叶衡也算是军阀中的人物,在门口跟秦鱼谈笑风生,引得不少人惊讶,不过在门口也不像话,被云家的管家特地引进大厅后,论身份,叶衡不轻,秦鱼的身份又显得古怪,所以很引人注意。
而且有意思的是一番言辞后,叶衡本该借故离开,却没有,这让一旁几个北洋理事的人颇有些猜测。
莫非,这个刚被会长看重的秦鱼已经摸到了卫氏一脉的路子?不过这是云秉的宴会,如此恐怕有些醒目啊。
商人富豪们心中猜疑,秦鱼却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只在拿了酒后跟叶衡到了宴会厅外侧的花园边上,,借着霓虹灯光小饮一口,秦鱼笑:“叶协统是想说些什么吗?现在不说,等下可就是别人说得多了。”
这话一语双关——别人说得多,一是暗示他们这么接触,别人会有口舌传言。二是叶衡想拉拢她,可其他人也一样想拉拢,也自然得游说。
两种说,当然一语双关。
叶衡淡淡一笑,“秦小姐是商场聪明绝顶的人物,有些话,叶某不说,你也知道。”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还请叶协统解疑。”
“何疑,秦小姐但问无妨,叶某能说的,自然会说。”
“自古曹公起征伐,赐有摸金为校尉,如今可是历史重现?”
不算委婉,但也不伤军阀颜面。
叶衡目光一闪,笑说:“曹工时师出有名,何况如今乱世,不过北洋正义之师是不屑此道的。”
这算是解答了——军阀的确有意盗墓,但决不能摆在明面上。
所以也是暗讽北洋之中的云秉是不正义的乱臣贼子吗?大概是觉得他动作太急太难看了。
秦鱼没想到还真是这回事儿,答案太粗暴简单,就是为了钱啊。
那什么样的墓会让军阀如此急眼?上海那边的军阀肯定会跟上,因为她的副本出发点就是上海,如果加上北洋军阀....
果然是乱世,全都乱来啊!
秦鱼脑子里飞快转了几波吐槽,却优雅微抬了手里的酒杯,“那就敬正义一杯。”
她没提是否愿意站位,敬正义?叶衡一时不知其意,但也笑着碰了杯。
碰杯声清脆,也许掩盖了某些声音,叶衡到底是血肉之躯,并不是某些天赋异禀的人,所以他没感觉到,在那一瞬间,秦鱼有了察觉,挑眉,有人!
不过这是别人的宅子,还是对她不善的主儿,倒轮不到她当好人,所以她神色自然,耳边传来早已偷溜进云府且窝在后花园的娇娇传音:“我看到了,一个男的。”
“能盯着就盯着,小心点,别冒出身体,对了,也别卡进灌木丛、狗洞什么的,不用反驳,你卡过,不止一次。”
“……”
使唤猫还带埋汰的,给你一鞭炮上天吧!娇娇气呼呼的,但也听话窝着蹲点监视。
叶衡跟秦鱼很快就进内厅了,因为里面动静打起来,估计是人到了。
一进去,秦鱼就看到了什么叫一山不容二副都统。
卫苍跟云秉一少一老出现了,自然是宴会中心,云秉是带着妻子跟儿子出现的,乍一看,卫苍跟他的儿子年纪差不多了,可论职位两人却是一样的,以心理压力来说,老的绝对比年轻的压力大。
所以云秉对卫苍没什么好态度,眉眼都透着一股冷漠跟挑剔。
不过卫苍倒是儒雅温和,但又有一种让人不敢冒犯的贵气。
既来了,带舞伴是有身份的人该有的基本礼仪,卫苍带的是卫俐俐,卫俐俐年轻,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小叔叔跟对面的老者在眼神对峙中就过了好几百个回合,因为性子灵动,虽乖巧不说话,此时目光也在打量周遭....却不知她这懵懂可爱的样子早落入了云河的眼中。
叶衡过来跟两个副都统打招呼,云秉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听管家说叶协统你早就到了,刚刚好像没看到你。”
整个宴会厅一些特定人员的动向肯定早被云家的仆役们看入眼底并且传信,包括叶衡跟秦鱼去外面小花园说话,所以云秉这么一问,就是要引出秦鱼了。
用不着引,其实都看到了,那姑娘正倚靠着花园小门喝小酒呢,她身边也有好几个北洋商行的人,有本国人,也有老外,她在其中交谈,眉眼并不含笑,只在别人说了什么觉得好笑的时候,她才偏头略扬了眉梢,显得不失礼又不会“同流合污”的感觉。
其实气质为重,斯文更甚,并不是一个长袖善舞的玲珑人,外面那样疯传,大概是因为她最终还是抓住了人脉。
反正是让人一眼就能从人群中分辨出来的人物。
秦鱼,这个人就是秦鱼。
卫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在北平引起不小风浪的人物。
云秉是主人,他要见哪个宾客,谁也没有资格拦着,所以很快秦鱼就跟他们照面了。
“你就是秦鱼?果然年纪很小。”这可不是夸人的话,因为云秉本来就不爽让一个年纪小的爬到自己这个职位,而秦鱼又恰好是另一个“年少有为”的天才,当然让他看着不喜。
“还好吧,快到二十了,不小了。”秦鱼十分不客气得温柔插了一刀,然后在云秉脸色微沉的时候,继续补一刀。
“但远不比郝大师这种老前辈德高望重。”
这时主动拉出郝大师,就不是被动防御了,而是主动挑衅,但又不是直接亮刀锋,只是让云秉感觉到了被冒犯的不爽。
云秉眉头皱起,对秦鱼仅存的一点点拉拢之心都淡了,剩下的只有杀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云秉脸色不好看,身处高位的人,未必所有人都会喜怒不形于色,像云秉这种骨子里有几分霸道的人本来就对秦鱼有些不以为然,只要她稍加冒犯,他就会起杀心。
但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铁心要跟云秉一脉撕破脸?
云秉对秦鱼恶感,但也不好当面说什么,只是接下来对她有些冷淡,但秦鱼也无所谓,朝盯着她笑的卫俐俐回以颔首,舞乐开始后,她到了边上。
其实她今天好像也没有跳舞的意思,所以穿着长裤跟掐腰衬衫,姿态窈窕,却并不抒情。
从云秉领着妻子跳了第一场舞后,卫苍带着卫俐俐跳了第二场,接着就是自由舞曲的时间了,女子婀娜,男子风流,心机跟契机都在这里通过眼神肢体跟语言达成交流....
“秦鱼,你刚刚可否惹怒了云秉?”商会的副会长张金对此表示了些微冷淡,秦鱼瞥他一眼,这人从事的是饮食行业的生意,本身跟甜品并不搭噶,但大概有点不喜秦鱼莫名其妙搞出来的甜品一行占据了巨大的利润,直接碾压他的生意利益,让他心生嫉妒,也曾想照模样开店赚钱,投入了大笔资金后最近却因为不伦不类跟无法跟上秦鱼的创新速度而败北,因此损失了不少钱财,名声上也折损不少,所谓竖子成名不外乎如此了。
当然,最让他怨恨的是秦鱼踩着他的失败登上商业天才宝座之后,不等他利用职权打压她的生意,不知怎么回事,本来近期不在北平的Nikola Tesla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个人,还表达出了十分的赞赏,还特别引荐秦鱼加入了商行,成了最小的理事,让他发作不得,还得看着她青云直上,心里怎么可能不愤怒。
不过年少成名,自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可不就被他抓到机会了嘛。
“云都统?他怒了吗?”秦鱼反问,张金冷笑,“都那么明显了,谁看不出来?!”
“全程我也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半点毛病没有,如果说张副会长觉得我这样就惹怒了云都统,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你认为云都统心眼极小,没有肚量,因此记恨我这个小小晚辈。二,张会长与云都统私交甚密,对他的脾性心思无比清楚,所以看出他无端生气。”
如果是第一点呢,就等于是他小看云秉,如果是第二点呢,无异于在Nikola Tesla的眼皮底下被云秉拉拢去了,这就是在商会中立场问题了。
左右都是他得罪人,张金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这个秦鱼,嘴皮子太厉害了,端是气人!
旁边的几个会员对于秦鱼的厉害早有所知,虽说张金是副会长,根基也深,但秦鱼新锐崛起,人脉神秘,尤擅跟英法美三方的人大交道,也不好对付,所以他们只能在其中和稀泥。
还好张金吃亏,不欲张扬,秦鱼也没想搞大,交手一波也就够了,一抿小酒,瞥到卫苍跟那云秉到一旁跟叶衡等军官谋事去了,大概涉及不小,上楼去了。
但秦鱼瞥过一眼,却不经意看到云河正跟卫俐俐跳舞。
卫俐俐少不更事,天真可爱,长得跟小苹果似的,贵气又喜人,可又有一点身段儿,惹一些公子哥垂涎也不奇怪,但云卫相斗,云河这厮跟卫俐俐跳舞.....
秦鱼眼睛多好啊,很快看到了云河的一些小动作,有些亲密,但并不显眼,控制在卫俐俐觉得有些不舒服又碍于礼貌不能退开的尺度,而且每次角度都控制得很好,正好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谁让旁边也有其他人跳舞呢。
到底还是小姑娘啊,没有半点防色狼的经验,秦鱼摇晃了下酒杯,正好看到赵俊过来。
赵俊是摆明了对秦鱼有意思,可又有点敬畏她,所以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约她商场跳舞。
“我今天可没准备,这一身应不适宜吧。”秦鱼笑说,算是婉拒。
“无妨的,下一场是欢快的舞曲,如果秦小姐不会舞步,我可以带你~~”
赵俊本就不是情商太高的人,在秦鱼笑了之后不自觉就软化了敬畏,又因为对方不是世家出身,本能摆出了去百乐门风流套路来,然而....套路成了。
“好啊。”秦鱼笑着伸出手,赵俊愣了下,但喜不自禁,忙接了秦鱼的手进了舞池,倒也像模像样教了,可他很快发现秦鱼学习能力极好,竟很快上手了。
“秦小姐,你这….”他刚想夸秦鱼两句,秦鱼的舞步忽然错了,手也一滑,滑溜到了隔壁去,且恰恰好借了位——借了云河的位。
云河有点错愕,却发现自己刚想好好品尝的小可爱已经到了别人的手里。
两个女人?可一个穿着优雅又率性的长裤,却又显得风情绰约,在舞步婀娜中带着懵逼的卫俐俐远离了他。
“你…秦姐姐?你这….你是不是抓错人了?要换回去不?”卫俐俐性格热络浪漫,亲近秦鱼,也就本能喊她姐姐,此时她还以为秦鱼跳错了舞步,把真正的舞伴给遛丢了。
瞧着一脸懵逼的模样,这姑娘可真可爱!秦鱼眉眼略弯,轻说:“就冲着你叫我姐姐,我也得教你一门学问。”
“啥?”卫俐俐睁大眼睛,有些好奇。
“如何辨别渣男与色~狼。”秦鱼说着手指点了下她的后背心口。
“这是你的心,前面是你的胸,但凡有谁靠近了前面胸的竖直尺度距离,或者任何部位,让你的心不舒服了,确定你的身份跟后台足够应对后果,撤手走人,不用忍,不用怕,因为这不是失礼,而是你的尊严跟权利。”
卫俐俐也不是个傻的,在秦鱼提起渣男跟色狼后就明白过了了,腮帮子一股,气呼呼的,“原来不是错觉,他真的在占我便宜!我还想着是不是我想多了!气死我了!我要找他算账!”
云河又怎么了!她还是卫家的姑娘呢!
“莫急,你已经错过了最适合爆发的时机,还错过一个可以合理赏他一巴掌的机会,但不妨碍有人帮你出气——爱哭的孩子不容易吃亏。”
卫俐俐似懂非懂,反正她很想给云河这种人模狗样大她十几岁却还吃她豆腐的家伙一个巴掌。
“哭吗?我会啊,我本来就爱哭!”卫俐俐在这一方面好像比较有悟性,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秦鱼只是顺手帮她一把而已,也想膈应下云家父子,对于她怎么哭,并不过问。
舞曲将近,她正要结束,忽然….卫俐俐的手滑了?
秦鱼只觉得眼前人一晃,一个人从秦鱼身后出来,长腿一跨,一个侧身代替了卫俐俐的位置。
“小叔叔....”卫俐俐有些惊愕。
秦鱼却不惊愕,因为刚刚她就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却没想到是卫苍。
卫苍高瘦,儒雅清贵,金丝边眼镜尽显气质,握住秦鱼的手掌后,以高了她一头的高度看着她。
“秦小姐为人正义,让人钦佩。”
像是感谢她帮了自己的小侄女,又像是暗指其他——叶衡估计跟他说了。
所谓正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秦鱼抬眸看他,却说:“卫都统是为了正义所以才跟我一舞,还是为了自己的小侄女?”
“后者跟前者没有区别。”这人的英俊跟儒雅是最表象的掩饰屏障,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秦鱼眉眼略弯,笑了:“大概有若是前者,有所图,若是后者,大概就只能算是卫都统做出牺牲了。”
牺牲?牺牲什么?与她一舞吗?
好像不是,卫苍太聪明,更擅观人,所以在低头看到这人抬头粲然一笑的时候,看到了她眼里的笑意。
之前小侄女说这个女人笑起来别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滋味,他不甚上心,但现在大概品出来了。
这是一种出格的笑,本不该属于女人。
牺牲美色——他品出了她的暗意。
如果说宴会之前他对云秉是挑衅,那么此时…对他大概隐隐算调戏了。
两个都统啊,这女人好大的胆子!
卫苍略皱眉的时候,却又忽然听到她偏头在他肩膀一侧低低说了一句话。
“强者既是正义。”
忽如其来,但也并未缺席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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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那云河欺负我!”还不等回家,卫俐俐在车上就发挥了自己的哭诉天赋,两眼泪汪汪,腮帮子鼓着。
卫苍伸手抚她的头,眯起眼,道:“已经安排人了,明天你就能听到他倒霉的消息。”
卫俐俐眨眨眼,泪珠挂在眼睫毛上,“真的?好吧,我信小叔叔,不过这次多亏秦姐姐…”
秦鱼?卫苍的笑意不入眼底,那女人太复杂,不适合傻白甜的小侄女,但如果是对方愿意归属他们这一脉......
“今天大帅那边可有派人来?”
“派了一个副官送了礼物,对了,那秦小姐也送了礼物。”
“是什么?”
其实按理说礼物是宴会后拆分后才能知道的,但有时候为了揣度宾客的来意,拿到礼物后,云家的人会先拆看,或者有些宾客也直接告诉礼物是什么。
如果在云家有人,这些信息就会如此时一样被卫苍所知。
“是一幅画,看笔墨痕迹应该是秦小姐自己画的。”
“画的什么?”
副官想了下,有些难以启齿的艰难:“额....是一个长方形,然后长方形里面有一个字。”
他都不确定这算不算一幅画了。
“里面的字是——盗。”
长方?盗?卫苍阖了眼,嘴唇略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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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进去了,但后来好像有什么动静,他逃出来了,而且应该受伤,我听着呼吸有点不稳,然后没一会,那老头出现了。”娇娇正跟秦鱼汇报自己的监控结果。
郝云通?这人本来就在云家,只是没有出席宴会而已。
“胆子真大啊,而且竟然没死。”秦鱼不得不感慨这个人的厉害,但问及那人体貌特征,娇娇只有一个回答。
——男的,挺高,身材好,脸看不清。
“麻蛋哦,最重要的脸都没看….”秦鱼有些不爽。
“那什么卫苍的脸还不够你看的?”娇娇更不爽!
额,好吧,秦鱼也没反驳,但娇娇问起那幅画。
“你确定那样一幅画不会把云秉气爆,然后带了军队把你打成筛子?”
“不会啊。”
“为什么,那画的意思不是......”
另一头的车子里,卫苍看向窗外,长方是棺椁,盗的意思很直接,就是盗,可她给出这么一幅画是什么意思?
棺中有盗?指点出云秉要盗墓?可这并没有什么指点出的必要。
那女人绝不会无的放矢,必有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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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云秉此时也在后厅拿着这幅画问人。
在场有许浩、云河跟....梁小真。
郝云通不在。
梁小真此时已经没有少年天真的模样,反而有几分天真邪气,睨了那幅画一眼,说:“一面点出我们的目的是盗墓,一面暗示四方盗墓。”
四方盗墓?
“不止我们一方,最终会有四方盗墓,也等于四面埋伏。”
梁小真看向云秉,“她是在警告都统大人您,这天下不是您做主的,这盗墓也是如此,并且盗墓一行也确有四个门派,她应也是其中之一的传承。”
他对这幅画有点在意,因为盗字的笔法有点奇怪,好像蕴含某种玄妙。
警告?云秉果然愤怒,却又晓得自己的确不能一手遮天——至少现在不行。
这偌大的北平能压过他气焰的人可不止一两个。
到底还是时机不够....云秉目光闪烁,忽问:“你师傅呢?”
梁小真低头,说了一句让云秉脸色更难看的话。
“都统府上有人乘着宴会入侵,被师傅发现,已匆匆追出,只告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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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梁小真跟郝云通看到我的礼物,肯定会往我故意警告提醒云秉的方向解释,好让我跟云秉结怨,那我就对他们没威胁了,他们也可以尽力以云秉对我的杀机随便动手。当然啦,我送那礼物的主要意思还是祈祷云都统的棺材本迟早要在这乱世中豪强盗走,将来下场难看.....”
秦鱼心眼很小,云秉先惹她的,不怪她这么歹毒,但这话让娇娇摇摆尾巴,有些不赞同:“我看这人根基挺稳,比那卫苍厚实,毕竟年纪一把,你凭什么确定他会成为失败者?”
“现在的民国归根究底处于四方角逐的阶段,四方分别是北洋政府代表的军阀、英美法德等外来势力、已经实际侵占东北三省的日本跟代表老百姓意志的共产革命进步者,目前看来,北洋军阀很显然还是萧氏当家做主,卫苍跟云秉乃至叶衡都在萧氏根基下,而Nikola Tesla是第二方国外势力的一个美方代表,云秉跟Nikola Tesla不对头,但又谈不上敌对,可又很有底气,敢在萧氏眼皮底下谋其他的,说明他另有后台,按照国际形势跟力量分析——这个后台只能是日方。”
“有日方背景支持的云秉要进一步干掉萧氏,只能借助日方力量,假如他成功了,日方是一个极度自信排外的种族,不可能把北洋政府这样紧要的实权给他,他只能是傀儡,最后还得面临诸方压力——自古傀儡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俗称炮灰龙套!这跟被盗棺材本有什么区别?”
秦鱼拿云秉开撩,就是因为判断出这厮看似根基深厚,其实处境最敏感,她在他身上高调挑衅,多少也因为最不喜欢他的背景。
日本?呵呵呵!
“奥,也有道理,但你好像少算了人哦,难道上海跟其他地方的军阀派系就不重要了吗?比如那什么姓顾的,我觉得他给我的感觉比卫苍还吓人。。”
秦鱼撇嘴:“我说的那个北洋军阀最终会一统,否则无法应对其他三方越来越强势的姿态,往哪儿一统?中央跟地方一统呗,但谁统谁我就不知道了,再且说如果统不了,那么这地方军阀就会陷入一个暧昧立场——选择哪一方入股,是英美法德势力,还是日方?亦或者....共产革命。”
“你是在以原来的世界轨迹揣度吗?”娇娇觉得这也是一种外挂。
但秦鱼皱眉摇头,“不能,我分析过这个世界,跟我那个世界的民国战争时间曲线并不一样,势力之间的强弱也不近相同,人不一样,如果说时间跟人这两个最大的变量都不一样,那就不好按照原来的来推算....而且你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也是跟我那个世界一样最终共产胜利,事先共和国一统,结束乱世,黄金屋还会让我回到这里?”
奥,也对!黄金屋就这尿性!不对!娇娇忽然毛骨悚然起来。
“难道说最终会是日本赢了?!!!”
这乌鸦嘴特么厉害了。
秦鱼脸都黑了,最惨的是她竟然也有这种不详的预感。
“不管它的最差结果是什么,反正我来了。”秦鱼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副本九死一生,所以在一开始就拼了命增强自己,到现在还不改苦练的习惯,否则她两年前大概就死了。
“不是你来了,是我们一起来了。”娇娇提醒她,秦鱼笑着应了。
正在开车回家,娇娇坐在副驾驶座,车子开过云家宅子外的山道,才开半路就听见了雨声。
下雨了,大半夜下雨有些不讨人喜欢。
秦鱼控制着方向盘,看了看路灯有些被遮罩的光度,略皱眉,这边路灯有点差,也不修修。
小心为上,秦鱼控制了车速,怕在下雨天打滑出车祸,不过这一路跟她同道的车子倒是越来越少了,加上是下雨天的晚上,路上行人稀少,过了公园外的车道时,秦鱼跟娇娇都感觉到了轻微的声响。
齐刷刷看向路边的法式路灯。
熄灭了。
好像电路出了问题。
因为路边没灯,也没居民住房,因此一片漆黑,还好车灯还亮着,秦鱼眉头一皱,但并未停下车子,而是下意识想把车开走这个地方。
啪!忽然有什么爆裂的声音,一人一猫吓了一跳。
啥玩意?
“是不是撞到什么了?”
秦鱼皱眉,“不是,好像是水洼地,刚刚有水溅….”
她的脸色忽然变了,因为前面漆黑了!
难道是车灯爆了?不对!是溅射上来的水朴在挡风玻璃上,本来没什么,却在她一眨眼后瞬间变成了墨黑色,好像成了墨水一样,一下子把挡风玻璃给染黑了。
雨刷也刷不干净,不能开了。
车子不得不停下,秦鱼朝娇娇打了个手势,然后推开车门,因为没想到会下雨,也就没准备雨伞,秦鱼淋着雨,一到外面就看到车灯果然是好的,再看到轮胎下的小水洼,那水洼也是一团漆黑,好像莫名其妙就黑了一团。
雨水下来,落在这水洼上面还发出滋滋声,声音混着雨滴声有些乱,秦鱼眼睛好,借着车灯的灯光看到这黑水洼被水滴溅落后还冒出一些古怪的黑烟。
这黑烟....
她下意识捂住口鼻,刚后退一步,忽然感觉到身后脚下好像踩中了什么,泥糊糊的,竟是小腿都陷入了一个泥坑中。
见鬼了!刚刚分明没有泥坑的啊!秦鱼毛骨悚然,隐隐觉得自己可能中套了,当机立断拔出腿来,但鞋子才出泥坑,带着许多泥巴,她就看到了雨幕之中、旁侧的公园林中站着一个人。
鬼魅一般,略矮,穿着松垮垮的道士装,面目在那样的情境里看不清楚,但秦鱼察觉到他的手动了下,破空,破雨幕!一眨眼砰砰两声,车灯爆破了!
完全漆黑了!
在黑了视线的瞬间,秦鱼感觉到强势迅猛的....刷!秦鱼险险侧开身体,一掌从她手臂一侧拍过,那掌风刚烈迅猛,仿佛气流都能擦伤她的手臂,惹得肘部有些生疼。
好可怕的掌法!秦鱼骇然,身体往后退,弹腿朝对方踢去!
刷,却被对方抓住了小腿,对方手掌粗大,用力一下她的腿骨便觉得生疼,但秦鱼果断扭腿,借力以高难度的腾空,另一条腿朝他脑袋踢去!
脑袋自然要紧,目前除了铁头功这种极为罕见又难练的武功,就没有什么武功心法是针对脑袋的,所以不管多强的武者都在这方便有同样的忌惮,所以他放开了秦鱼的小腿,转而格挡脑袋!
这一腿鞭的确厉害,让他退了一步,也仅仅是一步,他再一跨步,又一掌!
那一瞬间,秦鱼身体下半空中急速旋转一圈落地,单手撑地,看到对方凶悍袭来,另一手一摆,从下往上,袖口下忽然滑出了一把枪,握在手中,枪口瞄准他....
砰!
子弹穿射过…..他看到了枪口,所以避开了,但避开的时候听到一声掠破声,很鬼魅凉薄的声音,太轻,他察觉到的时候,后背已经被突袭的娇娇狠狠挠了一下。
血肉飞溅。
他后退,残影略闪入林中。
“瞄~”娇娇也闪入另一颗树上隐匿身体,以防这人再出手,而秦鱼单手一弹,后空翻立起跳到了车前盖上,手枪握紧,瞄准那道黑影。
雨下得更大了一些,秦鱼全身湿透,双眼却极冷,她不说话,树上的娇娇也不出声。
这是一种对峙。
过了一会,他那边出了一种奇怪的呢喃声。
像是道士神神叨叨的声音,紧接着,秦鱼感觉到泥巴缠染的小腿部位如火烧一般。
不好!秦鱼脸色一变,但抬手就是朝那人射了一枪,而娇娇听到她的传音指令,也朝那人扑去。
刷!他转身退了。
娇娇还想再追,“别追,回来,我们得回去!我感觉很不好。”
秦鱼带着娇娇上车,车子很快驶离,一路上车子开得很快,娇娇都吓得抓住了椅子,却不敢叫喊什么——因为他不会开车,无法代替秦鱼,而秦鱼这么赶,恐怕是怕身体撑不住。
一到家,浑身狼狈的秦鱼冲进屋子里,直接让家里的仆役找来老姜跟石灰粉等好几样东西,有些纯属药材,有些是矿石材料。
他们的秦老板平日里就爱捣鼓这些东西,还会木工呢。
少见秦鱼有这样狼狈的时候,管家杜二知道事情紧要,忙带人进厨房跟库房搜找。
秦鱼其实不喜欢跟外人一起住,但她现在产业不少,平常做什么也都要差人去办,不然分身乏术,所以在她这里办事儿的仆役跟管家多数都不止步于家务,更多的是其他事情,自然,薪资是绝对在北平堪称顶尖的。
钱财到位,秦鱼又待他们不错,吩咐起事来,下面的人自然尽心,没多久,管家杜二就把一些仆役安排好,分工合作把秦鱼要的东西都弄好,其实就是一盅黄糊糊的粘稠物体。
东西到了后,管家就听吩咐带人出去了,还带上门,小厅里就剩下秦鱼跟娇娇。
在五分钟前,秦鱼给管家下令后,就带着娇娇进了小厅,当时她已经走不了了,只能扶着沙发椅座歪倒下去,但精神没问题,只让娇娇去弄来一通热水。
娇娇去弄热水的时候,回来看到秦鱼已经脱掉了鞋子,拉上裤腿,小腿显露出来,本来白皙娇嫩的纤细小腿显然竟然缠绕了几条土黄色的奇怪脉络。
娇娇愣了下,脱口而出:“是土方术!!”
看来刚好对上了他的知识储备量。
之前他看到秦鱼走路的姿势不太对,似乎沾染泥巴的左腿有点问题,估计是中了什么脏东西。
“嗯,是土方术,如果处理不好,我这腿会被土黄气腐蚀僵化掉,也就废了。”
娇娇大怒:“是郝云通那老东西!”
之前他挠他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
“是他。”秦鱼绷着脸,眉头紧锁,“我低估了他的厉害,这种手段....太不符合现实了,难道这个副本已经涉及到术法了吗?”
这难道不是仙侠类的吗?就算是她学习的卸岭箭术,也只沾染了一点风水秘术,七八成还扎根于物理物理,可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法术?
娇娇也紧张起来,马上联系了黄金壁,但对方的回应是——化学不好。
啥玩意?“鱼啊,它说你化学不好。”
“……它这是在嘲讽我?!”管家进来了,把那一坨黄乎乎的玩意单来,秦鱼往腿上涂抹,一边回应黄金壁。
但娇娇给予第三方解释——一般来说,它不屑嘲讽凡人,只是用官方白话文给你解释而已,如果你实在理解不了,也不用问它第二遍,因为他不会理你。
秦鱼:“…..”
但凡天界出品的,不管墙壁跟猫都一样讨厌。
不过秦鱼倒也理解了,“是说这种手段其实跟化学有点关系吧,就好像蛊术什么的,其实也跟生物学有关。”
她看了一眼腿上的“解药”,这是卸岭秘术上刚好记载过的秘术,配了解药说明书。
有点凑巧,也幸好她兢兢业业把这些能救命的东西都给记住了。
“不过那上面说中了土方术的人,如果没有相应的木方术当即解术,一般也拖不了那么久去用这种解药,最多不超过五分钟,而且身体状况会受到很大影响,基本丧失行动力。”
秦鱼说着看向自己的腿,她的情况好像好很多,难怪当时那郝云通离开的时候眼神有点奇怪。
约莫是惊疑她怎么可以跟他斗那么久。
“是因为我穿梭洗髓过的体质吗?”秦鱼纳闷,娇娇也疑惑,回头去问黄金壁。
对方最近果然比较不忙,回了一句——不是。
嗯,够高冷!
“不是?那就是因为....”秦鱼直接摸向脖子上挂着的炽阳佛玉。
只能是因为这玩意儿了。
靠谱啊!秦鱼越发觉得这东西宝贝,以后还真的多留意这一类的宝物。
“这也是物质化学反应?”娇娇恨不能理解,就说:“你这一坨黄糊糊的东西不也是物质吗,物质里面包含化学反应….”娇娇凑到秦鱼腿边问,观察了下,又有些关心,“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秦鱼瞥它一眼,看出了它的担忧,就安抚他:“嗯,感觉没之前那么灼痛了,也不僵硬。”
“那就好。”娇娇肥嘟嘟的表情软化,然后盯着她腿上一片黄油油流淌的东西.....问:“你有没有感觉你现在像是一条腿从屎坑里拔出来的感觉。”
场面一度死寂。
秦鱼盯着他看了半响,微笑:“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死法叫吃屎撑死吗?”
娇娇炸毛,“我就是随口说下,你用不着这么歹毒吧!”
秦鱼:“我也只是随口说下,又不会真的把你扔进茅坑里,你慌个什么劲儿。”
说完还低头温柔一笑。
娇娇:“我错了还不行嘛!其实仔细看,黄也分很多种,有种是你这样的屎黄,有种是破墙壁那种的....”
这话没能说完,秦鱼只见到娇娇身上黄光一闪,接着抽搐如猫癫疯,然后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秦鱼震惊,分析猜测揣度:莫非,是某个墙壁干得?
黄金壁慢悠悠给出一句话。
——没错,是我。
厉害了,我的黄金壁~~
验看娇娇是醒不来了,秦鱼感觉腿差不多没问题了,喊了外面的管家等人处理沙发上的狼狈脏污,然后拽起了娇娇的猫尾巴拖着他上楼去了,这死胖子还真挺重,秦鱼回头看他肉呼呼的身体在楼梯上一阶阶拖动,随着高度变化,肥肉那一颤一颤的。
也许对他等于按摩,秦鱼略微笑着,良心很容易就过去了。
啪!随手把他扔外面沙发上,秦鱼推开内屋的门,脱掉湿哒哒的外套跟衬衫,正要脱裤子的时候,忽听到外面雨水拍打窗子的声音,她走过去看了一眼外面临河的夜幕。
雨势越来越大,有点刮台风的节奏似的,临河的一排树都随之摇摆。
要说这宅子还是挺贵的,就算是在民国,也讲究靠海靠水的地产价值更高啊,还好她有钱。
心中略夸了下自己的秦鱼伸手拉好窗子,转身回屋子进浴室洗澡。
其实洗澡的时候,她也在分析今夜发生的事情,有两点让她十分十分介意,其实她本身多疑,也就成了洞察力吧。
哪两点呢?
第一,郝云通应该追的是那个闯入者,为什么忽然朝她发难?
第二,今夜郝云通的手段是虚是实?
一边思索着,秦鱼也洗了个酣畅淋漓的澡,尤其是在雨中打斗,沾上不少泥水,腿上又用过“解药”,就洗得久了一些。
洗着洗着,秦鱼的动作顿了下,朝浴室的玻璃门往外看去。
她刚刚好像听到一点声音。
很微弱的.....
不过她仔细一感觉,又没了,只有外面的雨声,是她过于敏感了?秦鱼眉头略皱,颇有些自嘲,拿了浴袍穿上,扯了大毛巾擦着头出了浴室,但感官洞察依旧放到最大,目光缓缓扫过房间的一个个地方,一寸寸的.....
她的目光忽然顿在了对面衣柜——衣柜下面有水渍。
这水渍还很新鲜,不知是进衣柜的时候留下的,还是出衣柜的时候...
秦鱼眯起眼,拿了衣服旁边搁置的枪,慢悠悠走过去。
随手拉开。
衣柜里面没人,但里面挂着的衣服有些乱了——不久前有人。百度一下“快穿:我只想种田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秦鱼忽侧身,抬手朝身后对上木仓,也是那一瞬间,屋内的灯一下子被按掉了,是,的确被按掉了,因为秦鱼听到了啪的一声。
接着从门后一侧闪出且迅速按掉灯的黑影从她身边袭来。
子弹没出,但两把枪在黑暗中有过对峙,而两个人在黑暗中也有过身体的游离交手,好快的身手!秦鱼感觉到对方的身手快了她不止一个阶层!
但因为空间不大,最亲密的接触也在于秦鱼的手肘顶在对方胸口一下,而对方握住了她的腰,不止用了什么柔劲三两下就卸去了她的迅猛攻击,转而控制了她的手肘,把她硬生生按在了矮柜上,身后抵着她。
控制稳了,但既是控制,就一定足够亲密接触,因此贴到了挺翘柔软的臀部,这人察觉到不妥,往后退了些,沉声开口:“我没有恶意,只想寻求秦小姐的帮助。”
“躲在我车子下面给我引来姓郝的老家伙就是阁下的求助方式么?”被钳制的秦鱼一只手抵着矮柜,语气平静。
这人出现了,她也就把第一个问题给ko了,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我很抱歉。”
“所以的确是故意的。”
这人默了下,开口:“我中了他的术,刚好对这术无奈,也恰听闻了秦小姐的一些传闻,猜测秦小姐也必是道上的人,所以才选了秦小姐的地方栖身,也想乘机跟你求助,但也并未想到那郝云通竟有办法追踪到,如此,依旧是我的过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
“……”
女人啊,到底还是个女人,他说不过的,又沉默了下,他说:“虽然无礼,还是希望秦小姐施以援手。”
“我如果不呢?你会拿我怎么样?”秦鱼若有若无问,似**一般。
但她脑子里在飞快判断这人的身高体重跟身手。
唯独对脸什么的没有看清,倒能闻到对方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气味。
就算淋雨过,这种气味也依旧在,大概也是出自身体的....是她这种五感天赋的人才能闻到的。
而从男人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身前控制住的女人一头并不长但如海藻般乌黑湿漉漉的头发从她肩头一侧垂下,也能看到修长优美的白嫩脖颈,更能感觉对方身姿曲线的窈窕惑人。
沐浴后的零散水气跟香气纠缠起来。
他皱眉,正要说话。
啪!门被一猫爪霸气拍开,娇娇扶着门框一脸菜色——不要问她为什么能从他毛茸茸肉嘟嘟的脸上看到所谓的菜色。
反正人家一直都活得像是一只卡通猫。
加菲那种的。
但现在他受到了惊吓!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男人把他的御用铲屎官按在了矮柜上,那姿势.....
地球上不是有一种爱情文化叫做108式吗?这就是其中108之一式。
娇娇懵了下,忽然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句话:“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在秦鱼听来就是——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
然后肥爪子迅速一抓,抓着门板啪得一下又关上了门。
男人:“......”
这猫是成精了吗?
秦鱼:“…..”
对不起,因为是建国之前,估计是成精了。
门啪一声后,空气忽然安静,但这男子也迅速撤回手,把她扶好。
“对不起,打扰了。”
他转身往窗子那边掠去,正要跳出窗子的时候,却听到秦鱼慢条斯理说了一句话。
“转过头来,让我看看你长得好不好看,若是好看,我就帮你。”
“…..”
这算什么?!!!
男子身体僵了下,但没有说话,直接跳出了窗子。
丫,这么有骨气啊。
走到窗边,秦鱼倚着窗口,脸色有些郁郁,她有这么让人嫌弃?
不过往外看去,能看到跳窗后落地的这人似乎受了什么术的影响,略踉跄了下,应该吐了一口血,而后头也不回冲进了漆黑雨幕中。
也不知日后是死是活。
但想来....有这样高超身法而且能抗这么久的人不会这么容易死。
秦鱼撇撇嘴,又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是那个娇娇。
“不对啊,小鱼!这个男人不是跟你办那事儿吧,我看到他裤子都没脱!!!”
刷!秦鱼随手抄了桌子上一个笔筒扔在了某只猫的肥脸上。
砰!某只肥猫应声倒地。
——————
左右是别人的生死,闹腾了一夜,秦鱼也累了,一觉无梦睡到太阳流转到床榻上。
醒来后,神清气爽的秦鱼一下子就把昨晚洗浴时琢磨的最后一个问题给解决了。
踢了腿边卷成一大肉团睡着的娇娇一下,“醒来,我想通了。”
娇娇被踢醒,脾气有些大,怒瞪秦鱼,“啥啊!你要干啥!”
凶神恶煞的,秦鱼瞥他,不以为杵,只淡淡道:“郝云通昨晚动手了,算认真,但还没用上搬山道人一脉的“搬山分甲术”,而且轻视我了。”
娇娇挠了下脑袋,“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秦鱼皱眉,“我想说,如果昨晚没有你,我已经死了,但就算有你,第二次我们对上他,我们两个得一起死。”
娇娇:“…..”
这特么一大早就分析出一个这么悲惨的消息,你能不能乐观点?
“那我们能怎么样啊?现在已经跟他们闹掰了,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除非你找到大靠山,让他们投鼠忌器。”
“不,我察觉到了,他的术跟武斗能力都在于近战,而我只要有弓箭在手就可以制衡他,而他的方术应该被我身上的炽阳佛玉大幅度克制了。”
咦?娇娇想了下,还真是,那人还真的擅长近战,而方术对秦鱼的影响也有一个不短的缓冲期。
“那你觉得他还会对你出手吗?”
“不会,昨晚他应该判断出了我不是偷入云府的人,因为我身上没有他下的追踪物,而且仔细查问宴会上的云家仆从就能知道我有不在场证明。就算他很想对付我,但现在为云秉谋事,就得着急云秉着急的,会集中去找那个家伙。”
“昨晚把你按着的男人?”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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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鱼坐在床上,揉了下额头,“但他肯定会跟云秉说我跟那个男人是一伙的,云秉就算有些怀疑,如果找不到那个男人,也一样会把仇恨发泄在我身上。”
云秉会对她出手。
就看多久以后而已....她得有所准备。
——————
云秉丢了什么东西,秦鱼目前还是不知道的,因为那个闯入者太厉害,尤其是那身手,她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自然也没从对方身上看到什么揣着的,不过她心眼多,安排了人观测云家反应,很快察觉到云秉排除了自己的属兵,说是调查什么反叛分子,正大范围排查北平境内的人。
但北平那么多人,对方必定是有排查条件的。
“轮到我们这里的时候,他的人肯定会大肆刁难,长点心。”秦鱼给自己在北平的所有产业工作负责人提了醒,自己却在府内越发勤劳学习钻研起来,力图把那些秘籍上的所有细节都给落实啃透了,比如一些能救命的土方子,能准备好就准备好,省得真遇上事儿了吃药都来不及。
秦鱼的预估是准的,第三天的时候,云秉的人就上门了,查这查那,给生意带来不小的影响,不过也只是一天而已。
卫苍出手了,算是投桃报李吧,答谢秦鱼对他小侄女的相助之恩,云秉那边没有确切的罪名也没法继续刁难,只能悻悻。
卫家的公馆里面,副官提及了这件事,说已经处理了,卫苍颔首,看向对面坐着的叶衡,“我不方便跟她接触,你更适合一些。”
这话听着很正常,但副官闻言忍不住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就想歪了,表情也变得古怪。
叶衡看到了副官的表情,略挑眉,提醒他,“你想歪了。”
副官尴尬,倒是卫苍笑了下,“如果想歪的事情成真也不错,这姑娘很不一样。”
单身的女郎总是容易被联想到那方面的,所谓淑女君子好求嘛。
叶衡却没多想,“她可看不上我。”
一个女人眼里有没有情爱,其实比男人明显。
秦鱼并没有年轻女子该有的浪漫情怀,说白了,她一点都不少女心。
所以男人很难驾驭她。
卫苍对这个话题也不多说,左右接触秦鱼是为了公事,要拉拢她也只能公办。
“不过她好像在得罪云秉的同时也并不急于站在我们这边。”叶衡没能从秦鱼身上得到答案,但看到卫苍跟秦鱼共舞过,所以想着都统大人或许有所判断。
“强者即是正义,这就是她的回答。”
她要站在正义一方,所以就是站强者,那谁是强者?
叶衡思虑了下,忽然表情略变,若有所思:“萧帅?”
“对,在她看来,或许我跟云秉都不过是小打小闹,不成体统,真让她站位,肯定要站最有话语权的,也便是萧帅。”
怎么说呢,这种心态也不奇怪,其实还挺正经,但如今乱世少有这么冷静的,也总有人不得不妥协。
她很有原则,原则到让气恼,又怀疑她是否有这样自大的资本。
“昨晚四街公园外....”副官说了自己的调查,因为附近有人听到枪声,按照路线跟时间判断,肯定是回家的秦鱼遇袭了,可后来他们也发现秦鱼毫发无损。
这就不是巧合了。
“出手的肯定是郝云通,能在他手底下活下来,还不满二十….难怪有这么大的自信。”卫苍对秦鱼的所谓强者理论并不生气,显得涵养惊人似的,但其实只是利益还未冲突的缘故而已。
三人也猜测了下秦鱼的背景,四大盗墓应有她一分根系在,但盗墓团体少有她这么擅长经商的,而且这人的思想行为跟外交能力都更偏向西方化,又好像有偏离此道的意味。
若不是她这般神秘,以她现在的实力,还不至于让他们这么在意。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感觉她对时局看得很透。”卫苍倚着椅子,双手交叠,眉目儒雅。
“所以她敢惹云秉。”
“但萧帅那边.....”叶衡眉头紧锁,目前云秉为何这么“蠢蠢欲动”,不外乎一个原因。
“萧帅的病.....”
叶衡跟副官表情都有些复杂难言,因为都知道萧帅一旦去世,那么北洋军阀的政局就很难料了。
是卫还是云?亦或者.....
“别忘了,我们北洋军阀还有一个少帅。”卫苍眸色隐晦,笑意不明不隐。
说起这位北洋军阀的太子爷,副官跟叶衡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
云秉也不知最后有没有找到人,反正最后声浪慢慢削减了,给人一种俨然已经找到了人或者被中途勒令停止的猜疑感。
如果是后者,就是帅府那边出了命令,也意味着云秉踩到了萧帅的底线。
“其实不是,是云秉底下有人搜到了舞厅那边,结果刚好少帅在那儿.....”
类似这样的八卦小道消息在北平的上流圈子里广为流传,自然也落入秦鱼耳中。
萧帅委实是一个枭雄般的人物,名震海内外,但萧帅的儿子,也就是那位萧帅嫡妻所出的独子却是让整个北洋军阀一脉都颇感无奈。
反骨,游手好闲,爱好玩乐。
其实也不止一个儿子,但民国时期的封建思想并不弱,所谓嫡长为尊,既是嫡又是长,换在21世纪现代也都是最名正言顺的,何况是现在。
所以对于这位少帅,秦鱼刚到北平的时候就俨然感觉到这位军阀体系中最不稳定的“定时炸弹”很可能是未来军阀权利洗牌的关键人物。
只要他爹老了,只要他上位,那么偌大的萧氏一脉权利就很难集中强大,也很难抵御住卫苍跟云秉的争夺——别说卫苍现在忠于萧家,乱世权利之下,男人的权欲心远高于所谓的忠诚。
厨房内,秦鱼煮着奶团,一边跟娇娇聊天,“看似消减了,其实云秉肯定不会甘心,反而会让郝云通敢在最后期限内加快调查.....这是你的机会。”
娇娇白了她一眼,“你就这么确定你给云秉送的那副棺材画会让梁小真小心藏着?”百度一下“快穿:我只想种田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我故意把黄金屋柱子上的几个符文加进去了,他看不懂,又觉得很有内涵,以这种人喜欢扮猪吃老虎的闷骚个性,肯定会偷偷藏起来仔细研究,而且会用他习惯且信任的隐藏方式,比如跟其他重要物品一起放....而他不是傻子,云秉肯定也知道,如果急于找那个闯入者,凭什么让他留在府里?所以两师徒肯定都会出去,正是你溜进去的好时机....那幅画上墨里我故意添的一点点麝香,我都闻不出来,但你可以,找到它的位置,看看有什么价值….”
“你要我偷看?”
“不,不用偷看,反正你这种不学无术的文盲也不认识几个字,你就拿….”秦鱼做了一个拿的动作。
“偷拿?你要我偷东西啊!!!不行!我那高尚的思想品德不允许这么做!”娇娇睁大眼,十分愤怒,好像被玷污了贞操一样。
秦鱼微笑,强行解释:“说了是拿,人的心态很重要啊,猫也是~~~而且你又不是没拿过,你还记得当年我家隔壁村某个大妈的馒头奶罩吗?”
别提还好,一提这个,娇娇脸都黑了,想他刚出封印,为了笼络住秦鱼这个天选者,不得不去偷赖正义家里那出轨老娘们的胸罩,那胸罩还带着一股浓烈的狐臭味,现在想想都是黑历史。
“不,我不去!”
“晚上刷火锅….”
“呸!我才不会屈服你的淫~威!”
在隔壁小厅的娇娇转身就蹭地跳出了后窗,肥肉颤动,很快消失不见。
奥,走了?有本事别去啊!
嘴巴小贱贱,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真可爱啊!秦鱼也顺手把奶团子弄起来,准备下一步.....
——————
铃铛声脆响,进了仙苑甜品屋的人有种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其实仙苑的装修并不走浪漫少女风,而是一种自然隽永的山水风,植被很多,修饰优雅,让人耳目一新,又因为种种匠心独具的小细节而觉得有种古典超凡的感觉,比如木柱子上刻录的古文字,还有一些奇怪符文,说实话,这不像是一个甜品屋,但颇具中国特色的仙侠古典跟完全西方化的甜品咖啡糕点融合起来,给人的视觉冲击力无疑是巨大的,所以就算明明可以买了糕点就走人,但很多名媛公子们还是热衷于来这里边吃边喝边聊天。
赏心悦目....
但可能对眼下两个进屋的青年来说,不止于赏心悦目——他们是来找人的。
但得先买点东西。
“好贵~”长得老实刻板也的确满腹酸腐气的青年一看价格单就苦了脸,惹得附近几个女子闻言皆露了嗤笑,只在看到这个青年旁边的年轻男子,这种嗤笑都瞬息烟消云散,只剩下痴愣。
“你好,这两个…….”年轻男子买了两块比较不甜的糕点,也点了两杯咖啡,但在付账的时候另外递了一张纸条给服务员,服务员抬头看了他一眼。
年轻男子神色平静。
仙苑生意好,店面也大,里面的座位很多,因为不是高峰期,两人也恰有位置,而且是在很偏僻的角落,两人坐下后,酸腐青年还有些介意这一小块糕点的高昂价格,嘴里念着什么劳民伤财....
年轻男子并不打断他的念叨,只品了下糕点,眉梢稍舒缓,喝了一口咖啡,说:“天津卫101货船快入港了,大概也就明日的时间。”
酸腐青年这才停下话,想了下,压低声音说:“所以云秉才会停手?”
“他停手是多方影响的结果,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得不停手,而101货船里面蕴含的军火物资会牵动所有军阀跟美法英的神经,就是帅府不出命令,他也没法无视。”
“那批物资是谁的?”酸腐青年眉宇之间有极度的痛恨,因这批军火物资必然要最终用于他们的祖国大地上。
“不知道。”年轻男子垂眸,淡淡道:“非此即彼而已,重要的是北洋政府对它会有什么样的态度。”
酸腐青年的表情越发沉闷了下来。
军阀权贵当道,外敌肆虐,这偌大的祖国又该被如何救赎?
过了一会,酸腐青年说:“她会见我们吗?”
年轻男子握着咖啡杯把的手顿了顿,没回答。
——————
厨房内,服务员把纸条给了秦鱼,秦鱼随手拿过来看了一眼。
上面写了一行字,字体俊秀飞挺,看着赏心悦目,但上面的字体意思是——再会。
两个字,再会。
秦鱼若有所思,挑眉问:“长得怎么样?”
服务员好像很习惯了她的这种问题,“一般,有点读书人的酸气。”
“身材呢?”
“五短身材,弱不禁风书生样。”
“哦,那不见。”秦鱼随手指尖一掐,正要把纸条扔进垃圾桶,那服务员急忙补充,“但另一个人....极品!”
顺便提下,这个服务员是个男的,钢铁直男。
秦鱼惊讶,暗道那必然是相当之极品了。
“那老板你要出去见吗?”
“不哦。”秦鱼笑了下,依旧把纸条扔进了垃圾桶里。
“没必要。”
没多久,酸腐青年跟年轻男子走了,前者脸上有失望,后者脸上却波澜不惊。
正出门的时候,见到一辆车子在仙苑前面车道停下,看到车牌号的时候,饶是酸腐青年也顿足了,而那年轻男子瞥眸略顿。
大帅府的车。
车门打开,司机下车走向仙苑店,而车后座明显坐着两个女子,一位年幼娇俏,小脸肉憨憨的,正眼睛发亮地看着年轻男子。
“小涵....”
旁侧年长一些的女子略皱眉,一声轻唤,那小女孩才红着脸收回目光,转过头跟那位女子说话,也是这一偏头,他们才隐约看到那位女子的面容。
恍若天颜般的绝美,让人望之如中了蛊。
酸腐男子失神良久,直到那司机很快取了一个大礼盒走出,车子开走了。
从眼前开走的时候,他们约莫听到车上的女孩忍不住说了一句话。
“阿姐,那个哥哥好好看,比焱哥哥都不逊色呢。”
女郎瞥过车外路过的两个男子,目光在那黑裤白衬衫的男子身上滑过。
并未应答。百度一下“快穿:我只想种田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