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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开始前，秦鱼在休息区外见到了过来的一伙人。
因为是旧人，秦鱼直接取下了面具，朝旭雷等人展颜一笑，“不错啊，诸位，都还活着呢。”
后续如何，她是不知道的，也没找黄金壁细问，因为知道结局无法改变。
但见到这些人大部分都还活着，这感觉也算是意外之喜。
她这一笑很是温柔粲然，惹得众人再次适应不良，都晃了神。
乖乖，这位主儿怕不是有精神分裂吧，怎气质变化这么大。
旭雷比较稳重，上前道：“托你的福，我们都活下来了。”
“算了把，你们本就可以走的，犯不着把这功劳算我身上，不过你们这次也来第五中转站？莫不是因为我？”
旭雷笑：“说不是你，你也不信吧。”
秦鱼挑眉，“道谢就免了，我不喜欢这些客套，总有目的吧。”
知道她不喜欢无用的试探，他就直接提出来意，“结盟。”
“阿？”秦鱼目光一扫这些人，若有所思，“一如你们这些来自不同中转区的，结盟？”
“我们虽来自不同中转区，聚在一起却是因为在一些任务里面遇到，脾性相贴合才聚集一起，你也知道，不管是天选者阵营还是邪选者阵营，后期都会有团战，如果不抱团，很容易被孤立，十分危险。”
团战，这个词儿用得还是很好的。
秦鱼既预感到未来会有天选邪选阵营大规模战役，在此之前，小规模团战必然也会有，可能是两个阵营之间，也可能是同一个阵营之内。
不管恶人好人，总会有社会群体性矛盾。
所以抱团很正常。
“我们这些人的本性你大概都知道，而我们先拉你结盟，也是因为你实在让我们佩服，你加进来后，不会有人管你，事实上，我们还会听你的，包括我，所以你．．．”
“好。”
旭雷本想着把之前打好的腹稿全部倒腾出来，没想到秦鱼如此干脆。
他愣了下，跟其他人一样都看向秦鱼，很是惊讶她会直接答应。
因为以他们对这人的了解，她不太喜欢群体，也特别独立，因为以她的能力足以应付很多难题。
“为什么？”旭雷问。
秦鱼：“结盟这种事，双方达成默契的理由往往是一致的。”
能力，素质，利益都是考量的关键，秦鱼得到他们的佩服，他们未尝没有得到秦鱼的认可。
Ｃ－１２０１足以榨出所有牛鬼蛇神的真面目。
他们能临危毅然返回，已让秦鱼佩服，一如秦鱼的不走。
目光对视，众人相视一笑，彼此互相交换了信息，比如出自什么中转站等等。
但时间有限，秦鱼得去参加第二场，众人本打算继续观战，秦鱼却说：“不必看了，既然结盟，明面上袒露就会丢失很多优势，暗地里的结盟才更有价值，你们应该懂我意思。”
众人秒懂——秦鱼如今声势浩大，自然引得多方注意，如果他们继续接触被人察觉，整个结盟都会被人窥伺探查，这样其实不好。
“我明白，我现在就带人回去，日后再聊。”得了秦鱼的允诺，旭雷心情畅快，脸上带笑。
“还有预祝你接下来的比斗都赢得痛快。”
秦鱼已经起身了，不置可否：“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就别祝福了，真要祝福就来点硬货。”
什么硬货呢？
“比如我一朝成名得了什么超级神明青睐，要死要活非要收我为徒这种好事儿。”
众人：呸！这种好事儿我们先祝福自己了！
众人嬉笑着分开，等他们走进传送阵，秦鱼也入场了。
传送中，一个女孩忽然问：“其实我刚刚很想问鱼老大，她花了这么多星，莫非是为了搞大名声，引起神明们注意吗？”
旭雷若有所思，如果是别人，他会很好推测，可秦鱼不一样，这个人经常剑走偏锋，他不太懂她的用意。
但总觉得她的目的不该如此。
利益，她是一个绝对注重真实利益的人，这种讨好神明的事儿，她不需要这么大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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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不需要，天神之子都被她养成猪，高等女神的浴巾也到手了，还需要讨好谁呢？
人家是个早就有后台的人！
秦鱼内心高洁啊，从未想到这茬，也如旭雷猜想的，她是一个注重真实利益的人。
这一局做好了，收盘的时候就该有东西到手。
所以当秦鱼打完最后一场钻石组挑战比斗，黄金壁终于没能忍住，提前赶在斗场通知前通知。
——距离你参加斗场满二十四小时还有十个小时，但你的积分已经达到１０００。
所以呢？
刚结束的秦鱼其实已经十分疲乏了，体内能量空空如也，而小碧灵果的效用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结束。
所以后期打得比较艰难，然而，她还是赢了。
１０００积分也险险到手。
“比我预料的早了半个小时。”秦鱼跟黄金壁这样说完后，对面的谈超也精疲力尽，吐出一口带血腥的浊气，看着秦鱼，“这是最后一场了吧，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
此时已是午后黄昏，观战人数不仅没少，反而还多了，因为他们都想知道她是否能连胜到底，更想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带着这样的好奇，来的人自然多了。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知道了。
黄昏的光明昏黄柔软，她脸上的面具一如既往，看了谈超一眼，她不紧不慢打开斗场系统，选了那枚辉煌小介子，点了兑换。
页面弹出对话框。
“恭喜你，已达成在一天内拿到１０００积分的条件，可以兑换辉煌小介子，轻确认是否要现在就兑换？”
这不废话。
秦鱼直接点了确认，片刻，一颗小光球入手，指尖摩挲掉上面的光晕，纤长手指套上它。
在中指。
尺寸刚刚好啊，戴着很舒坦，冰凉凉的，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秦鱼目光一扫谈超等人的时候变得越发真实。
“看到了？这就是我的目的。”
然后她转了下手指，笑了下，指尖一勾干将。
刷！
干将消失空气中，进入了辉煌小介子。
转了下小介子，她朝众人说，“多谢诸位慷慨解囊，天色晚了，回去吃个晚饭洗洗睡吧。”
然后她就走了。
第702章 玷污（听说明天有大封面推，新版网站，其实我不知道是哪个） (第1/1页)
就这么走了，留下在场曾跟秦鱼比斗的人回味刚刚看到的一幕，然后有了同一个感觉——类似中下阶层股民们被资本大鳄下套设局割韭菜连裤裆都被割破一个洞的卧槽掀桌感。
而在他们尽数回味过来愤怒不已的时候，整个辉煌斗场忽然广播了一个消息。
系统官方群发公告。
——第五中转站辉煌斗场建立至今第３９枚辉煌小介子现已被第九季度榜首秦鱼兑换，特此通知。
所有人：“．．．”
看来今天可以提早下班了，接下来肯定没人有心思再进行比斗。
气坏了呗。
那老翁吹着小口哨，收拾了下东西，起身走了。
另一边。
润昇跟花糖糖都很沉默，他们败了，在秦鱼三剑之下就败了。
花糖糖纠结了下，自我安慰：“那是因为她吃了小碧灵果，否则绝不是我们对手。”
润昇皱眉：“星等就是资本，她有资本吃它，就有资本买其他宝物杀我们，副本残酷，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更加残酷，何况你忘了。”
忘了什么？
花糖糖懵懂。
润昇说出一句：“小碧灵果既是恢复性灵果，却是扎根于服用者的灵力潜能，她吃下小碧灵果也不过一小会就可以吸收那么多灵气，最可怕的是，她吸收之后就可以马上使用，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呢？
谈超垂眸，跟不远处同样跟伙伴交谈的曹山说了同样的话。
“说明她的体质可以完美吸收这些利用灵果吸收来的灵气，也说明她的体质早已准备好了炼气修炼，然而她还没开始。”
“目前为止，这是我见过最能忍、也最有野心的女人。”
如果秦鱼听到这两人的话，肯定会嗤之以鼻。
忍个毛线哦，没去修炼小副本是我的错选择吗？
黄金屋粑粑不让我修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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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场内，贺池紧急购买了一瓶清新泉喝了压怒火，但还是忍不住骂道：“靠，还能这样？她竟然还能这样？！！！”
“我们是被耍了吗？！”
谈超此时也不太冷静，但好歹比他人容易镇定，“你情我愿的事情，谈不上耍，但我们被算计了倒是真的。”
他垂眸，“一天一千积分，我竟早没想到她的目的是这个。”
大概是从未觉得有人能达成吧，因为自前面四个中转站的人不再来辉煌斗场，刨去三人之外，这百年来后面所有中转站就没人能达成这个条件。
因为太难了。
所以刚刚乍看到秦鱼拿到戒指又收了剑的时候，他隐约联想到什么，但不敢确定。
因为真的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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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天资之惊艳，只有她一人？”
“绝对不是，她的修炼天赋虽然惊艳，但绝不是冠绝这些季度的人，哪怕她有六芒，可她办到了，为什么？”
“第一，她是第九季度榜单第一，而且恰逢Ｃ－１２０１变故，引起众人关注。
第二，这是她从我们系统购买的所有物品清单，你们看看。
第三，她又摸了规则的边沿，找了最适合她的小碧灵果。
第四，实力不及人，她缺的时间，可她也利用了时间。”
这是辉煌斗场管理部核心会议厅，在座有不少非天选者之外的天界之人，虽不是神明，却是神仆，自有他们的地位跟实力，也是被挑选进黄金屋进行管理的高级人才。
此时，他们正在分析这一事件，其实也是分析秦鱼。
妖朽哦，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却倒是老被提到案上分析。
而且那个“又”用得好啊，真特么是一个鬼精鬼精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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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
秦鱼去休息室的时候，见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狐思宇。
“虽然值得恭喜是真的，可你不像是个会特地来恭喜我的人。”
外表如仙的狐思宇骨子里一向凉薄冷漠，但对秦鱼还算有几分耐心，挺适应跟她的交流，所以话会多一些。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要么要跟我谈生意，要么来怪我为什么不跟你谈生意。”
“倒是没有怪的意思，只是习惯了当秦老板的第一生意伙伴，忽然就被人夺了利益，总需要了解下情况，或者问下——秦老板是还惦记在下招待你的非上等茶叶吗？”
秦鱼眼皮子一抬，“那不是非上等茶叶，而是超劣质茶叶。”
不都差不多？
狐思宇顾自思考。
秦鱼翻了个白眼，“那生意吧，其实不是什么好生意。”
狐思宇眯起眼：“所以呢？”
秦鱼：“狐老板清雅如仙，冰清高洁，我怎么敢拿这种污秽庸俗的事情来玷污你呢？”
大概是被秦鱼一本震惊厚颜无耻的回答给震惊到了，狐思宇沉默了片刻，回：“我不介意你玷污我。”
额，仙男也下海卖身了啊。
“好吧，下次如果有这么玷污人的买卖，我一定第一个想起狐老板。”
狐思宇大概当真了，点点头，清风雅乐得拿起自己的外套披上，再拿起剑作揖：“秦老板一直没取下面具，想来还有事，那在下就先走了。”
秦鱼不得不端上同样优雅端庄的姿态稍微作揖。
优雅，古典，美貌。
两个人都不落下风。
但真正走之前，狐思宇出声如玉翠，“记得，赌博发财这般事儿，找我。”
秦鱼：“一定一定。”
然后他们就分别了。
然后秦鱼阴阳怪气对黄金壁说：“你们高等位面的生灵也这么虚伪吗？”
——大概跟你相处久了吧。
秦鱼：“你是在承认我的影响力吗？还好吧，我会害羞的。”
然后黄金壁不说话了，秦鱼也就摸了下面具，起身离开了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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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辉煌小介子，她至少花了１０００星的星等，投入进去，拿到一个非助力于实力的介子，值得吗？”
有人在斗场之外终于找到了安慰自己的正确方式，当然，这是他们一群人自以为的——弱小、从没想过自己往后可以接触到辉煌小介子这种高端宝物的一类人。
他们有自己安抚情绪的方式。
而少数人如谈超曹山这些人则深知这何止是值不值得，简直特么太赚了！
“一个可以自由穿行任何小位面的辉煌小介子，不说它能不能装载一些灵药灵果进入自己现实世界，就说它的意义所在，就足够让我们这些人花掉所有积蓄去谋取——我相信就算是前四中转站的那些修真世家子弟们也肯定会这么做！”
曹山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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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不会亏（说不吃亏就不吃亏！不加更就不加更！） (第1/1页)
而另一边谈超是这样说的，“就算不考虑辉煌小介子，单单这件事本身——一个第九季度刚用Ｃ－１２０１副本事件给自己拿到了第一名，显眼于神明前，才过了一年，她就利用了天时地利人心，对，她利用的不仅是自己的天赋，更利用了我们这些人的人心。”
贺池黑着脸，郁郁道：“因为我们蠢？”
谈超冷笑：“不，不是我们蠢，是我们蠢还自以为聪明，更富有贪心，总觉得可以搏一搏，不是没有人疑心有诈，但最后呢？”
贪心为上。
这就是黄金组跟钻石组的挑战者最醒目的特点——出于在斗场中等地位，他们看不上弱小，自有轻视心理，又渴望强大。
在见到秦鱼手握天将经凭着基础招式跟并不强大的能量就干下一个个对手，他们下意识就放大了对干将的渴求，更见到斗场所有人对这件事的超凡关注，于是～～
“于是我们一个个都做着美梦——打败她，不仅能拿到干将，还能出名，出名做什么？为神明所知！这才是我们最大，也最被她利用彻底的弱点！”
贺池懂了，一时心悸，又一时恍惚。
“那～～这特么也太阴险了！”
“她就这么有把握能赢曹山？能赢我们？”
“赢了曹山就等于赢了我们，因为曹山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强的一个。”
“那她总得算计好曹山的实力跟估计好自己的潜力吧，谁能把这种玄虚的东西估摸得这么清楚，这不变态吗？”
不变态能干成这事儿吗？
“所以这就是她做到了而别人没做到的难度之一。”
谈超转了下手腕，忽问：“一天内一千积分啊，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远比她天才强大的人达不到这个目标吗？”
贺池想，以前肯定是因为实力不够啊，现在～～不够阴险？
“要达成条件，按照正常情况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连赢３００多场，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只能走越级挑战，甚至是越级被挑战的路子。这种路子早有人走过，阴险的人比比皆是，不止她一个，但那些人没能成功。因为被挑战的话，必也是被探查的。实力越强，出身越好，越有资本，别人就越谨慎，谁都不是傻子，不会去查吗，如果查到对方有些隐秘底牌，谁会冒着被扣一半的积分去赌，就算也用宝物勾引，多数人也不会冒险。可秦鱼没得查，她冒头得太突兀了，又确实出自最小的第九季度，也没有修炼练气术，身上没有灵力波动，所以我们轻视她，错估了她的实力，这没什么可说的，我们也不算犯错。不过还有一个关键是她自带名望，可以吸引很多人的注意，Ｃ－１２０１事件啊，这一年里她默默不出头，仿佛这件事已经过去，没想到一出面就用它拿到了这么大的好处。”
“把握时机，算计至此，这种套路恐怕也只有这一次，因为既有前车之鉴，往后再不会有人能如她一般～～秦鱼，还真特么厉害！”
谈超说了这十年来第一句粗话。
因为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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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谈超不知道的是，他揣度的还只是皮毛。
至少关于秦鱼的花销，他们这些人就远远低估了——因为穷啊，想象不到有钱人是怎么消费的。
管理部的人算是知根知底的。
“为了辉煌小介子，她至少花了４０００星。”
“４０００星？不可能啊，我这边系统记录的是她的购买记录，差不多２０００星。”
“你的情报落后了，不知道外面开了个赌庄？”
前者一愣，“赌庄？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她掺和了？”
“什么掺和，就是她跟别人一起办的，她出２０００初始资金，占五分利！”
“真的！她就这么确定自己能赢？我当时看着都觉得胜算不大，就算她用了小碧灵果，可但凡曹山还有什么底牌，她就很可能损失惨重，不说这４０００星打水漂，名声也会臭到底。”
别人不会再夸她果断狠辣，手段精准，而是嘲讽她用了“作弊”的法子也还是输了。
“她不会亏，不管输赢，都不会亏。”
咦？
众人沉默了下，有人问：“怎么回事？”
另一人眼皮子动了下，淡淡道：“你们看下她的购买记录，里面是不是有利用她六级商店店主的权限购买的第五中转区星等消费情况？而且地区主要聚集在中转站附近的商业区。”
“是，是有这么一项。”
“她做了调查，关于中转站辉煌斗场出入的天选者群体消费情况，以此推断他们的星等总量跟消费习惯，进而判断性格，还有加上那些视频，她用这些综合信息做好了开庄前的利益得失，所以限定了二十分钟内下注跟输赢赔率，因为针对于天选者总量跟消费情况，这些人在二十分钟内不会有时间去判断整个赌庄是否留有漏洞跟陷阱，他们只会看到眼前利益，大多数人会下秦鱼输，少部分博高利润的会下秦鱼赢，假如秦鱼赢了，少部分高利润的赔偿就从多部分的那些人那里输出，赌庄不会亏，假如秦鱼输了，按照道理她是会全方位赔钱的，但不会，因为她输了的话，因为赔率低，总体赔偿也只在７０００星以内，刨去赌赢那些人下注的赌资，再跟合作伙伴分摊，她只需要支出２０００星。”
有人狐疑：“那不还是亏的吗？把投资的２０００星都赔干净了，还得算上对小碧灵果跟视频资料的购买金额。还是赔了４０００星。”
“不，她永远不会亏，因为她手里还有一份合同。”
端着茶喝的老翁把合同拿出来，“我们斗场跟她签署的对赌合同，里面注明对赌细节，其一：以甲方秦鱼发起的非正常比斗热潮如果能吸引超过两万五人头量，其后超过的总体人头数以每人１０星的门票计算对赌金额。其二：假如秦鱼赢了，乙方斗场将对赌金额的２％交与秦鱼。其三：假如秦鱼输了，乙方斗场将对赌金额的５％交与秦鱼。因为此对赌合同针对基础是由甲方发起的活动，利益创造体是甲方，按照黄金屋系统神明麾下管理部体系跟天选者的合作规章内容，必然要共享利益给她。不过对赌平台主要是斗场，加上规则限制，需要以此平衡她的收益，控制效果，所以立下这样的对赌合同，如果她赢了，她的利益会在５％，不会太过度，如果她输了，正好补充前面她的损失，还能赢得一笔额外收入，而这笔输入绝对会超过她战败后的４０００星损失，甚至还会翻倍收益。”
“所以，不管她是输是赢，她都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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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这话说完，众人寂静了一会，然后才有人喃喃问：“那斗场观战人数总共多少来着？”
“差不多五万人，总体对赌金额达到25万星。”老翁吹了口茶气，喝了一口，微微眯起眼，“所以如果她赢了，将会得到2％也就是5000星的收益，如果她输了，就是12500星的收益。”
算上赌庄那边的计算，如果赢了，她大概赚5000星，如果输了，星等收益会达到最高，稳赚至少8250星。
她说了她不会吃亏，那就绝对不会吃亏。
“而这样的效益结果，归根究底还是扎根于她设定的二十分钟，超过二十分钟，一切就说不准了，因为通过传送阵传送报告来看，大部分钻石组高手正在往回赶，以他们的眼力跟财力，不管下输赢，赌注都会很大，少说也是四五百星，这对她不利，会让损失大幅度扩大。”
“现在这样～～正好。”
皆大欢喜啊。
老翁暗想，因为这样的门票收入，他也可以抽成01％，也就是250星。
躺赚啊！
“可既然我们斗场这边已经给了她这么大的利益，完全稳赢，她为什么还要弄赌庄呢，按照输赢策略，其实她都会额外损失掉收益。”
老翁漠了下，吐出：“也许是在给系统规则一个暗示，既有她跟天选者们的赌斗，系统才有可能在一定限度内允许我们跟她的赌斗，并且提出输赢损失的概念让系统自动激活对优秀天选者的损失收益进行控制。而如果没有赌庄在前，我们可从未跟任何天选者有过这样的合同，而这个合同～～黄金屋系统同意了。”
这才是关键啊。
但其他人好像有些寂静，良久以后，才有一个人喟叹一句。
“真特么人才啊～～”
一环套一环，心眼比马蜂窝里面的孔洞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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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的时候。
——你有没有考虑过不做天选者，去管理部入选商业部管理员，也就是成为你平常嘴里骂着的那种奸商。
黄金壁的提议让秦鱼一惊，然后狂喜，“有啊有啊有啊。”
——有也没用，你是当不了的。
——管理部的人至少得是神仆阶级，抑或是修真体系里面的管理人才，有背景有资历。
——天选者要转职，得先熬过a级门槛，突破一定限制才能达标。
那你说个屁！
秦鱼撇嘴，淡淡道：“你当我真信呐，我是死门的人，我想根本上你们就不会让我脱离天选者这个身份吧。”
给了死人一个求生的机会已是恩典，还想入管理部？做梦去吧！
——对。
黄金壁的回答也十分冷酷无情。
秦鱼也习惯了，拨动了下柔软的长发，轻轻一笑：“也无所谓啊，反正今天我赢了，走吧，去算账。”
算完账，秦鱼系统账面上已有了将近一万星的巨款。
她不是很骄傲，就是风轻云淡问了黄金壁一句，“我现在算是a级天选者里面的土豪吗？”
——也有本事当面跟他们炫耀去。
额，秦鱼想到自己曾跟虬髯过一手的经历，秒杀，是的，秒杀。
算了算了，a级都是炼气士居多，她还是安生点吧。
——不过你现在算是b级里面最顶尖的一拨人，无论实力天赋，而论前景，你也算是b级里面最出挑的一个，你缺的只是时间跟一个修真副本。
一旦她进入修真副本接触了炼气，从b到a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点黄金壁很确定。
秦鱼：“因为这事儿？我又引起神明们注意了？”
——嗯，刚刚梵天圣姬传喻令给我，务必督促你努力修炼，早日到她跟前把浴巾还给她。
额这个吧～～
“她的脾气怎么样？”
如果脾气好，抱一抱大腿也是好事儿啊。
——她还说如果你提前被邪选者挂掉，爆掉了她的浴巾，被对方或者己方其他人拿去了，她就降临地府抽你灵魂吊打三百年。
特么死后爆装备就算了，浴巾不能爆吧。
——你死了，辉煌小介子会掉落，里面不装着干将跟浴巾吗？
秦鱼：“．．．．”
一条浴巾的约，女神我们不约不约。
被梵天圣姬恐吓了的秦鱼刚怀揣一万星等的喜滋滋一下子都没了，也不管外面的天选者怎么讨论他，她都抛之脑后，因为现在——她要去天启仙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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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仙阁逼格最高，建筑占地那个大啊，亭台楼阁仙气满满，可没人来。
大门紧闭，周遭也没人，秦鱼直接进去了。
一进去，一阵阴风吹过，秦鱼差点打一个哆嗦。
——刚刚是扫描灵魂跟本体的奎风，任何邪恶都会在它面前无所遁形，你体内有邪恶印记已经在系统记录内，也不用怕它把你直接抹杀。
秦鱼：“．．．．”
所以我刚刚差点就死了？
这地方这么可怕吗？
秦鱼走进去后，找到天启仙阁的登记处，输入登记信息后。
“往前走，左转．．．．到仙池。”
冰冷的提醒让秦鱼不太适应，因为这里真的太空旷。
刚进去，传呼蛙呱呱呱起来。
是虬髯联系她。
“你闹的动静很大。”
秦鱼惊讶，“你都知道了？莫非你也是辉煌斗场的？星耀组的？”
虬髯：“我在王者组。”
秦鱼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问：“上次你跟我打，还藏实力了？”
青铜，白银，黄金，钻石，星耀，王者。
这厮竟在最高端的那一层，进步这么厉害的吗？
她从最低级到b顶端，而虬髯却从b顶端爬到了a里面的顶端。
虬髯漠了下，“没有，是因为刚好完成一个副本进步不小，刚刚打进王者组，不过是在第四中转站的辉煌斗场，系统共享的。”
顿了下，他也挺老实，“但我应该是最弱的王者，往上基本都被秒杀，等下一轮排名赛开始，会掉出去。”
那也很牛逼了。
“那你知道，也是因为辉煌斗场群发消息？”
“对，所以你出名了，现在连前四中转站的人都知道你，王者组的人不会去找你，但日后钻石组前二十跟铂金组的可能会找你，会有麻烦。”
虬髯毕竟是老油条，自然懂就算是同一阵营，竞争也是极为激烈的——辉煌小介子是可以击杀后掉落的。
那些人日后一定会盯紧秦鱼所在的副本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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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多谢通知，你现在是在哪？”
“第三中转站，快去任务了，你呢？接下来的任务请慎重。”
虬髯虽然木讷寡言，但因为这样的性子，朋友极少，跟秦鱼倒也相处不错。
“即将启蒙祭祀。”
秦鱼信他，所以坦而言之。
虬髯惊讶，“Ｃ－１２０１奖励？倒也值得，那你接下来可能会长时间无法任务，不过它的好处巨大，我刚刚说的进步，也是因为启蒙祭祀。”
“你也拿到了？”
“嗯，在副本里面连续击杀了邪选阵营二十个天选者，包括五个Ａ级，所以奖励翻了好几番，这个模式你可以参考一下。”
秦鱼灵机一闪，“你的意思是到了Ａ级，系统对于副本的评价会偏向击杀邪选者的成绩上？”
虬髯沉闷道：“它的本意就是为了对付邪选者存在，Ａ级已算是天选者里面的高端战力，你聪明，应该算得比我还清。”
看她一秒就看穿就知道了。
“你这句话对我挺有作用，感谢，去祭祀吧，心态放好，可能会很难，但你全无根基也许也是好事，只是可惜了牺牲的这几年。”
几年？她需要那么久吗？
“我知道，总有取舍，祝我好运吧。”
————————
等她走过好几个走廊，到了最里面，还没见到仙池，“奇奇怪怪的，不在这里？”秦鱼仔细观察这边地域，忽然察觉到异样。
有空间隔膜。
秦鱼回想了下刚刚走过那些路的路线图，再看眼前宽阔的湖边草地，她开始沿着这些路线走，当她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面前陡然清凉，一片隔膜将她融入，一晃眼，草地还是那草地，湖泊却已然换了模样。
波光如银龙，磷光粲如星辰，雾气灵光缥缈朦胧，腾腾冠盖周遭，而在最中央，仙池中心生有一株银光璀璨的树，这树逼格高啊，长得跟神龙盘绕似的，那树枝如龙爪，叶片如龙鳞，纹路清晰可名。
一时恍若仙境。
——此树名龙且仙启，不是长得像盘龙，而是因为它真的乃神龙盘体之仙木，所以，不要在内心吐槽它，它有灵。
秦鱼：“哦，那外在吐槽可以吗？”
——皮一下觉得很可爱？
哈哈，秦鱼笑了下，其实这龙且仙启真没什么好吐槽的，事实上，她内心敬畏。
逼格太高了。
“底下就是仙池吗？”
“嗯，左面是女池，南面是男池。”
“．．．．”
秦鱼懵了下，反应过来，“公用？共用？！”
——仙灵者，不拘小节。
你可拉倒吧！天上那个女神丢一条浴巾都要吊打我灵魂三百年，你跟我说男女不拘小节？
“额，是因为龙且仙启就这么一株吧，你们是节约资源利用。”
——闭嘴。
秦鱼：“．．．”
男女就男女吧，又不全脱。
而且这雾气很厉害啊，以她的洞察完全看不到任何三米以外范围内的画面。
——也是隔绝灵魂试探的，不用怕被人看光，而且你也没什么可看的。
你个破墙壁懂个屁！
跟天泉法池差不多，脱鞋脱外套，过一下清污阵，然后就下去了。
“怎么启蒙？”秦鱼赤足踩进去的时候，不等黄金壁回应她就知道了。
这池子里的银光液长出了龙须，缠绕了她的小腿，并且通过皮肤刺进去。
很痛。
“为什么你们黄金屋的洗髓跟启蒙都这么痛！”
——其实本可以不用这样。
——但为了让你们多吃苦，培养出吃苦耐劳的品德，所以改良了。
真是感谢你们良苦用心了。
————————
不过这种痛对秦鱼还真是小意思，忍忍也就过去了。
龙且仙启既是盘龙之仙木，自然十分了得，而这仙池中的仙液也逼格满满，秦鱼能感受到身体在以高级洗髓十倍效用的程度洗髓，洗髓，是为了为启蒙祭祀做铺垫。
——祭祀在一朝，不需要几年，但准备需要很长时间，你专心吧。
不用黄金壁提醒秦鱼也会专心，但在此之前，她也得安排现实的事情。
——肉体出傀儡，灵魂可分千分之一缕维持日常事务，不会影响你在现实跟中转站的一切，但你不能再去其他小位面，这几年，你的灵魂只在现实跟仙池勾连。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灵魂不分，只是会失联，但我想，你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哪怕它更有利于你的启蒙祭祀。
秦鱼的确不会选，在她看来，某些人远比这些利益重要。
本末不倒置，她心有磐石。
秦鱼：“那如果现实里有一些天选者邪选者找我麻烦呢？毕竟现在一年期限过去了，在整改期，两边人都不敢乱动，但现在不一样了，任务期重新开始，等他们适应了新规则，关于利益当然有更多的算计。
——你怕了？
秦鱼：“我是在试探新规则，你看不出来？
——新规则之一，启蒙祭祀期所有天选者接受黄金屋全方位庇护，不会有天选者能伤害你，也包括邪选者，当然，为了避免让你分心，黄金屋还会自动规避你的天选者身份，就算是暗金屋神明也判断不出你身上的黄金屋气息，现在开始，你就是普通人。
从某种意义上，秦鱼得到了另外长时间的休养，但这种休养也是痛苦的。
龙须开始进入她的五脏六腑了。
很快，会进入灵魂。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无比漫长。
——————
秦鱼选择了跟现实不断联，为此宁愿舍弃以最完美的姿态去接受启蒙祭祀，这是她的选择。
而天选者群体却都抓狂了。
——特么的，搞出这么大阵势，人不见了？
钻石组铂金组的人都在找她，至于图谋什么就不说了，因为连人都找不到，还图个毛线！
她到底去哪了呢？
也只有虬髯知道她在干嘛，而旭雷也只以为她是低调抽身，除此之外，再无人知道她在经历什么，而现实里的秦鱼也脱离了天选者的群体，融入茫茫人海中，变成一个学生。
学习，生活，跟家人联系，跟朋友见面游戏。
一切都很正常。
仿佛一时间，她脱离了那种危险又魔幻的世界。
——————
英国伦敦，天降小雨，地面潮湿，摩登都市内见朦胧雾气，雾都之名闻名世界，而这个城市养出来的姑娘，若是年纪小一些的还好，多数都被互联网世界培养出了新的气质，但上一代的姑娘多数都还带着这座城市独有的气质——斯文，优雅，古典，又略带贵族般的傲慢。
街头，穿着单薄毛衣跟高腰小腿裤的温奚出了书店，察觉到外面的清冷温度，便披上了手头的长款灰咖大衣。
她仰头看去，见到了灰蒙蒙的天。
她不讨厌这样的天气，因为天气好坏由人的心情而定。
“波士顿那边现在应该是个好天。”她轻微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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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距离（今天三更，庆祝大封推，求订阅收藏推荐，谢谢） (第1/1页)
——————
大衣，多数显臃肿，因为它厚，又衣长，欧洲姑娘大部分都比亚洲姑娘容易驾驭它，但对于体格纤细单薄又高个的亚洲女孩儿而言，穿它也未必不好看。
事实上，温兮穿得很好看，踩着高跟鞋走过摩登街头的时候，还是有不少西装革履的英俊男士对她报以注目。
直到她走到一家咖啡厅里面，买了一杯咖啡，出来时，几个流里流气的伦敦小流氓朝她吹口哨，并齐齐走了过来想要搭讪。
亚洲女人么，很好搭的。
但他们马上停住了步子，因为见到她无视了他们，走到了一辆车子边上拉开车门上去了，那车子价格高昂，车牌他们也是认识的。
——伦敦市内一位很有名望的大佬曾用过。
“凯恩叔叔，我快上车了，很快就到，妈妈那边还请您先应付一下，当然，千万别让她下厨，不然我们今天都得饿肚子。”
那边传来笑声，温兮又说了两句，挂掉了电话，升上车窗，目光一赔那几个流氓，见到了他们的畏惧跟忌惮，她转过脸，神色未变，只是喝了一口咖啡，启动了车子。
—————
深夜，古堡之中灯光敞亮，前方湖泊河岸波光灿灿，嵌了月夜星辰，煞为好看。
郑莞走到穿着单薄睡衣的温兮身后，取了她手里的毛巾替她擦头发。
“想什么呢，看你久久不动。”
温兮回神，歉意道：“刚刚走神了，抱歉，妈妈。”
“感冒了是你自己吃亏，跟我报什么歉，你啊，也就听小鱼的话了，我的话你也就表面上听听。”
郑莞没好气说着，手里用劲却很温柔。
女儿么，还是从小疼到大的。
“莫说我，妈妈不也听小鱼的话么，她让你多跟我一起跑跑步，少忙工作，你不也听的？”
“那是因为不用像以前那么努力了。”
齐家都完了，她没了仇人，当然不用拼命，还想多活几年看女儿成家立业呢。
温兮听懂了，一时想当年高考那时秦鱼对齐家做的。
那时她亦可卷动风云，如今呢？
“时间可真快，离你们出国留学到现在你都快毕业了。”
这次郑莞过来就是要参加温兮的毕业典礼的。
“对了，小鱼会来么？”
“我让她别来。”温兮双手撑着栏杆，看着外面的景色，“她远在赤道几内亚，回来一次太麻烦，还不如让她早日处理外那边的事务回国。”
郑莞一想也是，“国外的毕业礼跟我们国内的不一样，派对特别多，正好你也可以收拾下自己的人脉关系。”
温兮颔首。
她跟秦鱼这些年态度一致，各自圈子不交叉，除非必要。
秦鱼的考虑可能是因为她做的事情有一定隐蔽性，不希望家里人跟朋友担心，也跟他们的生活与能力无关，不相干最好。
温兮的考虑是每个圈子都是一种生活，既是生活，必有困难，她不希望自己过度依赖秦鱼。
独立处理好一个圈子的事务，早该是她具备的能力。
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独立自强，她们再见面的时候，秦鱼是秦鱼，温兮也依旧是温兮，永跟第三人第四人第五人无关。
————————
温兮不是一个爱炫朋友圈的人，她的社交媒体也很少，也就一个推特用用，因为社交关系跟伦敦学术风，在毕业季的时候，若是别人都发了有你的朋友圈照片，出于礼貌，你也该发一个自己的，把对方带进去，所以温兮发了。
不是派对，而是学校里各自穿着毕业服的照片，都是干净爽朗的异域笑容，偶尔也有几个亚洲面孔，但论清新雅致，温美人到底还是一枝独秀的，照片里那些一向排外的国外姑娘似对她很好，眉眼含笑得很真挚。
又是一年毕业季啊。
陈豹看到的时候，在下面留言——为什么比我早毕业！嗷嗷嗷，我不要！
温兮见到了，回了一句——我以为你会留级。
陈豹——难道这些年我加了一个假朋友吗？老子没有留级！虽然时常挂科！
温兮——听说你挂科的时候，秦鱼给你送了一个挂科大礼包。
陈豹——一只绿毛龟玩偶，操蛋哦！老子删她了已经。
陈豹大概也想到了这事儿，急火攻心，把绿毛龟玩偶的照片发到了自己的推特上，还艾特温兮。
——特么还丑成这样。
温兮见到了，笑了，确实很丑，但也回了一句。
——恐怕我也不会待你太温柔，因为她都没送过我玩偶。
卧槽！我引起温美人嫉妒心了吗？陈豹吓坏了，忙说等她回国请吃饭外带国内豪华旅游。
之所以不去世界游，大概因为这些连她跟秦鱼都在国外，已经进行过环球旅行。
国内也是极好的，他作为这些年在国内的地头蛇，自然要招待好两只海龟。
他们交流很随意，毕竟是多年好友，又不涉情爱，在外人看来，是早已认知的事情——Ｈ市圈子里，秦鱼跟温兮若是焦不离孟的金兰好友，那陈豹就是蠢萌傲娇第三贱客。
搭配很奇怪，但挺和谐。
他们共同认识的同学们偶尔也会羡慕，但都知道他们的圈子已然跟自己不一样了，所以也只是偶尔给留言，从未想过进入他们的世界。
Ｂ市，某个大学内，正在收拾东西的陈年看到了他们的推特，目光在那只绿毛龟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后收回目光。
一个人得到了别人没有的绿毛龟。
一个却得到了远比绿毛龟更珍贵的东西。
羡慕吗？
他划开推特，点到秦鱼的推特页面。
她的推特总是安静的，少数几次也只发了跟温兮陈豹还有两个发小他们出去玩的照片，仅此而已。
距离上次发推，已有一年。
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仿佛距离她出现眼前．．．四年了。
足足四年。
她连网络上的距离都不曾给过他人。
——————————
赤道几内亚，非洲地，天气可以想象，但对秦鱼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彼时还是黑夜，她看到陈豹跟温兮的对话后笑了下，却侧眸看向窗外，眯起眼，片刻后，她关了灯。
大概半个小时后，有好几个黑影悄然越过外面的围墙，偷偷靠近房子，很快，他们到了秦鱼房间的窗外。
正要用设备开窗，忽然一颗子弹穿透了她的手掌。
而后好几颗子弹飞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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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杀声持续了一小会，又有几个人拖动尸体的声音，片刻后，张宇在外面说：“老板，处理好了。”
秦鱼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嗯，晚了，早点睡吧。”
然后躺下睡了。
非洲这地儿，人死一波波的，跟野外死几头野狗没什么区别。
她的内心毫无波动，仿佛骨子里的血就是冷的，但这好像触动了什么，她脑海里陡然浮上一些新的记忆。
记忆片段一闪而过，她见到了一个女医生，那个医生跟她说了一句话。
然后她愣了好一会，出了医护室后，找了一个角落。
蹲下了。
她在哭。
哭得压抑又撕心裂肺，难过得无以复加。
那是她吗？
秦鱼愣了好一会，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出于谨慎跟短暂时间内的临时反应，她立刻拿起搜狐及给外面的张宇发了一个短信。
“从现在开始，无论我有没有出这个房间，不许任何人接近。”
张宇错愕，转身看着屋内已经漆黑的房间，落地窗帘子后面没有任何声息，他皱皱眉，但还是回了一个字。
好。
秦鱼没有看到这个好字，灵魂却直接回到了仙池，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受到了强有力的吸引。
龙且天启在召唤她。
————————
中转仙境，盘龙仙木，梦幻天池，启蒙祭祀。
雾气昭昭中，只穿着单薄内衫的秦鱼站在池子，池子的仙液到了她上腰部位，雾气就是水汽，将她的全身几乎都湿透了，可闭目的她安静如远山青松，隽永清雅，斯文古典。
她不说话的事情，其实还挺有气质。
这时候公认的。
而她的内心跟灵魂深处呢？
盘龙龙须从她皮肤上生长，原本温润的白银纹渐渐加深了颜色，从白银到深紫，再往漆黑的方向走，而且纹路显了锋芒，竟有几分邪龙龙爪的样子。
这很不妙，黄金壁想唤醒秦鱼，但邪恶印记对秦鱼的影响挺深，龙且天启觉醒的不仅是天赋，还有内藏的隐蔽。
秦鱼的隐秘，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此时，她额头渗出了冷汗，倒不是痛苦，若是痛苦，黄金壁早已司空见惯，因秦鱼不是一个忍不了痛苦的人，此时此刻的危险在于——她可能被勾动了内心不为人知的黑暗。
任何人都有黑暗邪恶的一面，凡人有，神明也有。
对于神明而言，这是渡劫，对于凡人而言，这不是渡劫，是应劫。
因为凡人的劫太难渡了，他们是被动的，没有反抗能力的，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
劫，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命。
秦鱼一直知道自己的命是什么样的，若是不反抗，很惨，惨到了极致。
她一直很勇敢，很隐忍，顽强反抗，但这不代表她内心没有怨憎。
怨憎若累积，长年累月，必会让人堕落邪魔，所谓人间炼狱出恶鬼就是这个缘由。
秦鱼不想变成恶鬼，所以她一直压着，也藏着这股子怨憎，可她藏住了，还是被看出来了。
Ｃ－１２０１的邪恶印记就是一种证明。
现在，龙且天启也看出来了，是要把她最丑陋邪恶的一面挖掘出来吗？
黄金壁感觉到了雾气开始游动了，流出了几条缝隙，放进了几道奎风。
这种一种准备。
一旦秦鱼露出堕化的一面，它们会立即击杀她！
惨了，接受个启蒙祭祀还要被抹杀？他是走的哪门子霉运带了这么一个惨兮兮的天选者。
黄金壁无能为力。
秦鱼好像察觉到了危险——相较于堕落，这厮的自保惜命本能才是ＮＯ１。
于是她醒了一点。
眼角一条缝见到了近在咫尺要抹杀她的奎风。
秦鱼：“．．．．”
她不敢动了。
什么罪恶蠢蠢欲动都僵住了。
黄金壁——．．．．
还能这样？
这样就压制住了？！！！
你还能不能出息点了！黄金壁心情那个复杂啊，也只能沉默看着。
他想看看接下来事态如何发展。
然后～～他看到了秦鱼表情有些古怪。
顺着秦鱼的目光看去。
雾气朦胧中，距离她大概七八米的位置～～因为雾气散开缝隙，恰好让她见到了那边一个池子中的女人。
长发披肩，五官清丽且身体妖娆。
后者也是醒着的，被奎风惊醒，四目相对。
白雾蒙蒙，奎风隐隐。
秦鱼忽有一种认知——我穿衣服了，但她没穿，我戴面具，她没戴。
然后跟着来了第二种认知——我特么赚了啊！
面面相觑后，这女子脸色终于变了，正要说什么，身体上的龙纹却波动扭曲起来。
——她要觉醒了，躲远点！
秦鱼：“．．．”
她倒是想躲，动不了了！
嗡！女子身上的龙纹张扬生长，变成了一条小银龙缠绕她的身体，且仰头龙鸣。
龙鸣起，龙且天启冠盖于顶，降下昭昭光华，落在她身上，一时激荡出动人且浩瀚的夺目光辉。
这种光辉仿佛神迹，又仿佛水中灵花开时潋滟的波光。
——咦，她的天赋不错。
“怎么说？”
——能让龙且天启降下光华，且仙流成小银龙缠身，哪怕只是一条，也说明她在某个方面的修炼天赋是饱满的。
秦鱼：“我觉得她的身材也是挺饱满的，跟我一样。”
胸型挺好。
——不，你比她干瘪，还有不要跟一面墙壁讨论这种话题，我不是某只胖猫。
陡然提起娇娇，秦鱼一下子就静了。
黄金壁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沉默。
直到秦鱼悠悠来一句：“墙壁还知道谁干瘪谁爆满？你怕不是在故作纯真吧。”
还会扯黄段子，看来是没事了？
不，恰好证明秦鱼现在情况不妙，所以她故意用这种段子来转移注意力，但好像效果不太好。
她开始想东想西想到娇娇的事情，灵魂波动得越发厉害，连对面那女子的祭祀细节都没来得及注意。
其实也没什么细节，就是小银龙跟龙且光华在她身上汇通，然后融合，融合到最饱和点的时候，借着玄奥力量将潜力觉醒出来。
这也是一个过程，但很快。
开始是龙鸣，结束时也是龙鸣。
辉煌斗场、天泉法池跟千帆武楼之中，最顶端的管理者都齐齐看向天启仙阁的方向。
“启蒙祭祀小银龙？不错，看来我天选阵营又出了一个人才。”
“就是不知道出自哪个季度。”
“一点风声都没听过，看来也是个低调的主儿。”
低调的女子还没结束启蒙，眉心一点辉光渐渐收拢，睁开眼的时候，眼中一瞬刺目银光，片刻后才变成原来的凉凉皓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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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抱大腿 (第1/1页)
但她还未来得及品味自己刚觉醒的天赋，就察觉到了天池里面的波动。
这动静～～比她之前的大了一点点。
嗯？她先看向秦鱼，没有，她那边没有动静，怕是还没能启蒙成功吧。
女子不置可否，只眯起眼，目光悄然往男池那边看去。
那边有人。
果然，第二条小银龙出现了。
因为女子还没结束，小银龙还在，若是另一面男池也出了小银龙，自然是双龙争辉，一时潮涌了磅礴的灵力，压力极强，几乎碾压其他生灵。
黄金壁让秦鱼躲远点就是怕她被波及，没成想这厮的倒霉劲儿还不够——这不是一条小银龙，是两条啊！
在这样的压力下，本就就在分心抵抗邪恶本性的秦鱼绷不住了，她也知道自己扛不住，与其耗费精神去强压着，不如～～
放开！
秦鱼精通算计，在刚刚也有了最后的算计——若干强压不了，只能选择对自己损耗最小的方式，也倾向于概率最大的结果。
那就放开吧。
原本压到极致，几乎枯竭灵魂力，这陡然一释放～～不说秦鱼自己有了一种灵魂放空的释然感，就是龙且天启也察觉到了。
一瞬。
龙纹疯狂生长，以几倍几倍的速度生长，颜色疯狂加剧到深紫，然后墨黑，眼看着她就要堕话～～而奎风也附在了秦鱼的肉体之上，几乎要在瞬间灭杀她。
银光白纹如水中苍松，扎根茁壮而生，直接痴缠了黑色龙纹，密密麻麻覆盖缠绕，变成另一条银龙。
黑银双龙痴缠，又像争锋厮杀，一寸寸逼迫血肉淬炼。
直到龙且天启降下纯金色的万千光华。
整个冠顶落压。
浩然如黄金屋的法则光辉，威武如盘龙再临，也似光明要诛杀邪恶的绝对霸道。
那一瞬，同在女池的女子愣松，也陡然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小银龙反受了对方压迫。
不好！
他们被压迫了！
跟她有同感的还有男池那边的人，对方也亚历山大。
打脸如此快，局势处境完全反了！
——————————
“三个人都在？两条小银龙，另一个～～竟看不透，怪哉！”天启仙阁中青烟缥缈，降临了一个白发老者，拄着一根拐杖，他站在楼阁之顶，那双浑浊的眼似乎能看穿薄膜之后的光火波动。
但他看不透，却也挥手拦下了其他四处探查来的仙念。
“天启仙阁的祭祀隐秘也是尔等可以窥探的？”
“退下！”
“否则尽诛杀！”
神威浩瀚。
“仙启大人赎罪，吾等立退。”一时仙念尽数惶恐退去。
仙启也没搭理这些人，只伸出手虚点手指掐算，算到后面，愣了下，忽一笑。
“竟是得神明看好的小家伙，未来可期啊。”
什么神明呢？
————————
天界，娇娇从地府彪悍翘课，直接跑到神殿。
“不好了不好了，我家鱼不好了！”
正在看奏章的天神面无表情看着他，“你家的鱼什么时候好过吗？”
看他这浑身胖墩墩，跑起来颠颠颤颤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天神之子的威严，真是胡闹！
娇娇哪里知道自己被嫌弃了，跑到跟前后后腿一蹬就跳到桌子上，用肥美毛绒的尾巴拍打着桌子。
啪啪啪！
那些神仆跟神将都要吓哭了。
小祖宗，那是神殿威台啊！
“我家鱼启蒙祭祀了，明知道她被邪恶烙印，启蒙祭祀怎么可能挖掘不出来，你们还放了那么多道奎风，不是想削死她么！”
天神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的，淡淡道：“她跟你一样，皮厚，削不死。”
顿了下，他冷然盯着娇娇满身软肉，“不对，倒也有不一样的，她身上肉没你多。”
“呸！她九十斤！我远不及她！”
“你矮。”
“．．．．”
好气哦，我爹天天要气我。
“不管不管，她那么优秀，你们忍心她死吗？”
“她是你家的，又不是我家的，我为什么要帮她？”
是啊，为什么呢？娇娇急了，急中生智，做了当年在秦鱼身边发明的标志性卖萌姿势。
——两根手指戳着酒窝，网红少女嗲嗲卖萌。
“因为我可爱啊。”
天神：“．．．．”
想抽他。
气氛有些僵硬，娇娇坚持了一小会，泄气了，一屁股蹲坐在奏章上。
“你到底怎么才能帮我哦，我都答应你啊，反正你帮她嘛～～”
“我求你了～～”
他又要哭了，斗大的金豆子挂在那儿，要掉不掉的，抽抽噎噎，委委屈屈伤心欲绝似的。
“够了！收回去！否则我亲自降临吊打她灵魂三千年！”
“．．．．”
娇娇吓得立马不敢抽噎了。
“努力修炼！”
“好！”
“不许吃那些乱七八糟的凡间零食！”
“好！”
“你叫什么名字？”
“秦．．．娇娇！东皇娇娇！”
“．．．”
天神听到这姓加这名，那表情叫一个一言难尽啊。
他不想再说什么了，怕成为第一个心肌梗塞而死的天神。
“我刚刚已经降下喻令，让人不得窥伺她祭祀天机，也不会有人能预感到她的启蒙，但对她启蒙祭祀的内容，不会有任何人帮忙，否则黄金屋会降下规则反噬，也对她的未来不利。”
娇娇一喜：“未来？还有未来那就是不死咯！”
你个小胖子倒还知道抓重点！
天神神色淡淡，“你怕是还不知道她在第五中转区搞出的事儿，她死？别人变成干尸她都还活得好好的。”
娇娇捧着脸，喜滋滋：“哇，我们家鱼就是这么厉害！不过她这么优秀，一定很多人都会注意到她，其他人会探查她吗？”
“自然有。”
于他而言，辉煌斗场算是小打小闹，因为放眼他们见过的天才真的太多太多了，秦鱼这样的只能算是在基础很低的时候表现出彩，但可能是因为娇娇的缘故，他看着她一路走来，倒也感觉不太一样。
“但被拦下了。”
娇娇眼睛发亮，“是你吗是你吗？”
他很感动。
然而天神皱眉，淡淡道：“不是我，是另外高等神明，禅宗那边跟梵天圣姬。”
娇娇一愣，而后立马收了感动，帅气跳下桌子，在地上弹了一下。
天神：“你去哪？”
娇娇：“去抱大腿！”
跐溜一下跑了。
其他神仆都不敢看天神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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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娇先去中的梵天圣姬，因为后者也是天界神明，距离近嘛，因为是天神之子，守卫也没拦着，何况梵天圣姬少见这位天神之子，同意他觐见。
一见面，娇娇感慨了下这位天界女神的美貌，而梵天圣姬默默瞧着他半响。
猫？这么肥？
娇娇从她的美眸里见到了“惊艳”，不禁自得，看吧看吧，虽然你超级美腻，但我就是如此可爱。
“圣姬圣姬，你认识我家鱼吗？你是不是很欣赏她啊？”
“鱼？你家还养鱼？”优雅动人的梵天圣姬看了下肥猫体的娇娇，觉得有些神奇，但听到秦鱼名字后，正在插花的她手指僵了下，微醺眉眼，瞧了瞧娇娇。
“你跟她一家的？”
“对的对的，我跟她一家的。”
“那你回去告诉她，把我的东西尽早还我，否则我就去吊打她的灵魂三百年。”她温温柔柔，不见不满，轻描淡写。
“．．．”
娇娇跑了，因为预感到这位大腿是秦鱼的仇人。
不跑怕被剥皮抽筋。
“臭小鱼！这都能得罪神明，拿了人家什么东西哦！！”娇娇恹恹跑出来，又化作飞光转了好几个地方赶到禅宗所在的蓬莱洲。
一通报，这位逼格比梵天圣姬还牛甚至不弱于自家天神粑粑的主儿同意了。
娇娇进去了，还没说话就愣住了。
见到了她的一个侧面，然后见惯了天界女神的娇娇看呆了，眼睛发光。
若是其他神明，如此孟浪，怕是要被扔进蓬莱洲的弱水池泡个几年的。
然而肥猫体还是挺占便宜的。
她指尖拨动着清泉，回眸莞尔，“为秦鱼来么？只是随意传一个喻令而已，我待其他看得上的人才也差不多，可不是因为什么东西被你们家的鱼儿拿去了。”
娇娇：“．．．”
为什么觉得这句话里面含了巨大的信息量。
你们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吗？
————————
天启仙阁里面，仙池之中，不管是女池的女子还是男池的男子，两人都在最后关头都没抗住，但没抗住也有没抗住的结果。
逆境突破，从一条小银龙变成两条小银龙。
突破了！
两人回神的时候皆是狂喜，忽又脸色大变，因为他们听到了一声极为恐怖的龙鸣。
既浩然，又邪恶，带着一股子狞气，它张牙舞爪盘龙出，竟攀附着龙且天启而上。
龙且天启其实那么好攀附的，从树身逆出一片片龙鳞，竟隐约出了真正盘龙的样子，冠顶盘龙而下，朝着攀附而上的邪龙攻去。
不好！
两人脸色大变，直接缩减了启蒙时间，准确的说，是他们主动选择了离开。
——在压力下突破成两条小银龙已经是巨大的好处，可在盘龙影出的恐怖压力下，他们的启蒙感受会受到完全碾压，百分百会灵魂崩溃，还不如急流勇退，压缩时间，免得在心里留下阴影。
男池那边的男子很是果断，跳出池子后披上衣服直接离开，甚至没有回头看，因为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能引起这么大动静的人未来潜力绝不是他能抗衡的，而之前他无意间压制对方，如果对方小心眼记仇了，日后可就麻烦了，最好乘着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时候离开。
跟他一样，女子也有这样的打算，所以赤身出池子后捡起边上的衣物披上，但不一样的是，她回头看了一眼。
因为秦鱼戴着面具，她不知道她是何模样，但她有把握，下次看到对方的时候，她一定认得出来。
也不知是哪个季度来的变态。
她头也不回逃出仙池，也就在两人刚传送出去的时候，上下盘龙影重叠了。
然后光华瞬间停顿。
也是那一瞬间，黄金壁失去了对秦鱼的感知。
——————————
也是那一时，天界的天神停下了撰写奏章的手，皱眉看向遥远的天穹。
小蓬莱洲，娇娇正隐隐觉得眼前这位禅宗的主儿远比梵天圣姬危险，顾不得抱大腿，想要急流勇退，忽见她面露惊讶，微微思索后，唇齿清冽：“祭出了盘龙影么，倒是好造化。”
她抬眸看来，伸手一招，娇娇的身体就被吸了过去，在惊恐中牢牢被她放在了大腿上，指尖轻轻落下。
“你们家的鱼儿，动静闹得这般大，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怕是有人要跟我抢人了。”
“比如你那爹爹。”
“那么～～”
她的手指轻轻揉着，揉得娇娇换身舒泰就差翻滚身子了，然后陡然察觉到她的手指落在了咽喉。
“你帮谁呢？东皇娇娇。”
娇娇震惊！
察觉到了这位主儿为什么被满天神佛忌惮的根本原因。
太恐怖了！
————————
仙池，黄金壁终于感应到秦鱼的时候，秦鱼已经结束了启蒙，只是坐在站在，浑身都湿透了，衣衫半露不露，春光乍泄。
但好在此时无人能看到这样的春色满池。
她湿漉了眉眼，抬头看着眼前这株龙且天启，缄默了许久，才弯下了膝盖，半跪在池中。
这个姿态让黄金壁一怔。
她，竟跪了。
仿佛呼应，龙且天启冠盖绿叶微微颤动，落下点点柔软绿光，飘落闲散，十分自然，落在水面。
很温柔，带着莫大的慈悲。
而这样温柔慈悲的绿光落在秦鱼肩头跟一头青丝之上，她垂了头，眼角落下一滴泪。
“往昔未来，天上人间，满天神佛皆容不得我，独独您与我慈悲。”
这滴泪落在池面上，荡出一圈涟漪。
于是这些绿光都盛开了。
盛开了，一朵朵粲然柔软的花儿，看不清颜色，因为它太朦胧梦幻了，许是银，许是白，许是紫，许是动人的粉。
她站在满池花海之间，一滴泪，落尽了她一声的悲殇。
————————
等秦鱼走出仙池披上外衣时，黄金壁才问她。
——我知你临危时素来果断，但没想到在当时那样情境下你还敢放开，我以为你会死扛到底，是什么让你做了那样的决定？
是什么决定呢？
白皙纤长仿佛一捏就断的手指勾了衣带，秦鱼漠了下，轻轻说：“大概是信我自己本性更向往光明吧。”
在当时，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能依靠自己。
黄金壁懂了。
地狱而出，心向光明。
这就是秦鱼最温柔的地方。
也是龙且天启看透并且与她慈悲的原因。
——————
薄膜穿体而过，秦鱼面前却见了一人，一老者。
仙启大人。
仙启没有在意她衣着不整，也不在意她美貌与否，只轻轻笑着看着她，抬手，“盘龙影者，龙且天启认可之人，你有一次祈福机会，可得神明觐见，可愿？”
他抬手间是炫耀，是光辉，是漫天的奥法。
这是秦鱼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非尹幽之外的神明。
“神明觐见？”聪明如秦鱼马上知道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她沉吟了下，问：“我有一至亲之人，乃神明之子，我若舍弃这次机会，可能祈求见他一面？”
仙启大人错愕，“神明之子？只见一面吗？你可知这次机会有多难得？你如今基础偏低，若是在此时拜入神明门下，便可一步登天，日后在诸多副本中生存的能力大大提升，可真的愿意舍弃这样的机会？你再好好想一想。”
百年千年，一朝洗出多条小银龙的绝世天才他也见过好些，但出盘龙影的实在太少太少了，他有惜才之心，不忍她放弃这绝好机会。
秦鱼想了下，摇头：“我那至亲胆子小，脾气弱，贪吃懒惰，我怕他阔别太久回到故地被人欺负了，也怕他想我，夜里会哭～～”
顿了下，秦鱼无奈，“何况当初是我想舍了他的，再不见他一面，怕他要气闷坏了。”
怎么说呢，仙启大人感觉自己被喂了一把史上最奢华的狗粮。
用入神明门下的机会，只为不让一个人生气？
“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只能尊重你的选择，你跟我说下是哪位神明之子吧，我好联系下。”
秦鱼见他同意，自然欢喜，于是乐淘淘说：“娇娇，或者可以喊胖娇娇，肥娇娇～～”
你的至亲一定很胖，还很傲娇。
仙启大人抽了下嘴角，“我查查吧～～咦？查无此人？你喊的是外号？说下其父神祇之名。”
秦鱼有些为难了，神祇之名？他还真不知道。
“额，好像是叫天神，反正他们都是这么称呼的，黄金屋这么称呼，然后他也自称是天神之子。”
仙启大人一怔，都以为秦鱼在开玩笑了，良久后，他才说：“天界纪元至此一共十三位天帝，满天神佛皆敬为天神，每一天神统领一方抑或一纪元之神明，你说的是哪位尊上？”
秦鱼被吓到了。
特么的来头这么大吗？！！！！！
——你才知道？呵呵。
连让人家消失你都喊过了，现在才晓得害怕？
秦鱼脸色有些虚，“你别埋汰我，快，告诉我他的天帝尊称！”
她还是很迫切想见到娇娇，不管他是谁的儿子。
她心里暗暗想。
——楚域神系至高天帝，东皇太一。
秦鱼消化了下这个霸道无比逼格超高的神名，然后转述给了仙启大人，后者也沉默了好一会，说：“这位～～可不好惹啊。”
你这意味深长的眼神是几个意思！老子没惹他！
——呵呵。
秦鱼觉得自己脑壳有点疼。
不过仙启还是联系到了楚域神系天界，让他意外的是，那边仿佛早有所知，传了消息回来。
娇娇不在家，可以直接联系他的神位所在。
然后就是天界那边抛过来的一个神位沟通点。
抛得这么随意这么迅速，不会是东皇天神本尊吧？
仙启大人觉得自己膝盖有点疼，想对着光镜下跪，但看了看一脸自然毫无所觉的秦鱼，罢了，格调尊严还是保持一下吧。
“我正在联系他，你等下。”
他没说那边是天神，因为不敢泄露天神存在，这是低位神明的本能。
很快，他联系到了娇娇的神位。
秦鱼看到光境连同这么快，还有些感慨：“不愧是仙神手段啊，真是神奇，对了，我都不知道我们家肥娇还有神位呢。”
——水的。
秦鱼：“我也猜到了，肯定很水，堪比大海。”
然后一墙壁跟一人齐齐心照不宣一笑。
天界最水的神子。
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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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光镜连通，秦鱼一眼就见到了娇娇。
依旧那么肥嫩，毛发依旧那么光鲜，表情依旧那么～～猥琐？
秦鱼乍一看到娇娇的欢喜一瞬间就没了——因为这胖子正在被一个女人抱在大腿上，揉着头。
这姿势，这情境，似曾相识。
——事实上，你没对方有气质，不对，下跪！快！
黄金壁随口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但来不及了，秦鱼本能不爽，然后说了一句很多年后在天界流传最久最牛逼的一个梗。
“肥娇娇，你爹是女的？长得这么美？”
黄金壁觉得自己的墙壁要碎了。
仙启大人也跪了，因为他们都认出了对方是谁。
秦鱼这句话，等于一口气把天界最牛的两个大佬都给调戏了一把。
还是当面。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还没说话呢，这某条小鱼就憋不住了。
还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的这个问题～～恐是只能让他回答你了，不过他好像很怕，一直在发抖。”
娇娇的确在发抖，还拼命给秦鱼挤眼色，那眼神跟抽筋了似的。
好歹也是一同出声如此共怼很多年的小祖宗，秦鱼果然秒懂了，加上已经看到这个女子那周身游走的玄奥光辉，还有她所在的环境——完完全全一青玉竹林跟碧绿仙湖为背景，她赤足抵着的水波里面还游着龙鱼呢。
心肝一颤——我这特么才被龙且天启慈悲一会，转眼又得罪高等神明了？
特么的一个梵天圣姬浴巾还没送出去呢！
“额，大概是在尊上你耀眼尊威下自觉卑微弱小无能肥胖，所以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娇娇：“．．．”
你能不能换几个词儿？
这未知神祇名号的女神闻言不笑不恼，只亮亮又沉稳得瞧着秦鱼，眼里波澜不惊，深隽灵永，仿佛这世间**跟淡泊都在这双眼里。
她的身上有一种跟龙且天启相似的气质。
秦鱼不自觉收敛了侥幸跟顽劣的姿态，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姿态对这位没用。
所以她慎重了。
女神也察觉到了秦鱼的变化，美眸清婉，“你要见这小胖猫儿，可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娇娇此时也顾不得女神的威严了，他摇摆了下尾巴，故作不在意说：“你要见我干嘛？不是不要我了吗？我才不要见你呢！”
然后他扭过大脑袋，又悄悄偷瞥秦鱼，眼里发光。
特别虚伪特别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