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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算命先生都是‘断吉凶福祸,求财喜禄寿’之类的招牌,但道一的不一样。

    一根竹竿,上挂一张破布,写着‘指迷人道路,醒久困英雄’。

    刘妮一手握着竹竿,一手托着腮,满脸的不高兴。

    在这栋大厦门口的台阶下坐了一个星期了,才只有两三单生意。要不是在上一站骗了几个有钱人,吃住都成问题。

    昨天在商场看见一双漂亮的鞋子,本指望这几天多做几单生意把那双鞋子买下来,现在连明天该吃什么都不知道。

    刘妮越想越气,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破烂招牌砸在地上。

    道一吧啦着手里的旱烟袋,嘿嘿讪笑着往一旁挪了挪屁股,他可不想再触霉头。这两天没挣到钱,胡子已经被扯掉好几根了。

    “你还好意思笑,都是这破招牌惹的祸,明天换了”。

    道一赶紧摇头,讨好的说道:“小妮子,爷爷我行走江湖几十年,靠的就是这块招牌,可不能轻易换了”。

    刘妮瞪了他一眼,满脸不屑。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稀罕当英雄,人家都是趋吉避祸、求财求名的”。

    “你看看对面那老头儿,今天上午接了五六单生意了,你在看看人家的招牌,‘升官发财,否极泰来’,多响亮,多实在的名头”。

    道一吹了吹胡子,不服气的说道,“他那叫投其所好,他是个骗子”。

    刘妮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你难道不是骗子”!!

    道一捋了捋胡须,吧啦两口旱烟袋,“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刘妮气得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群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道一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他们,趋吉避祸是人的本性,何况都过去二十年了,原本的情分都散了”。

    “哼,山民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他们”。

    “放心吧,爷爷找的人靠得住,他们虽然不愿意,但也绝不至于泄露消息。那些后脑勺长反骨的人,我们都避开了”。

    道一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啊,走过三省十二个市县,只有刀疤一个人愿意出来,还真是世态炎凉啊”。

    刘妮也叹了口气,“刀疤叔叔倒是够义气,只可惜太弱了”。

    道一手上的烟杆抖了一下,心里暗道,不是他太弱了,是你太妖孽了好不。

    刘妮抬头望着天空,脸上带着忧虑,“以他的水平,真担心把山民哥给教岔了”。

    “咳咳,放心吧,刀疤也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内家拳天才,教陆山民绰绰有余”。

    刘妮翻了个白眼,“少吹牛,四十好几的老大叔,连我都打不过,还百年一遇的天才”。

    “嘿嘿,”道一得意的笑道:“你是千年一遇的天才嘛”。

    “哎”刘妮幽怨的看着灰扑扑的天空,“那又有什么用,连双鞋子都买不起”。

    道一紧张的紧了紧双脚,鞋子里还藏着两三千块钱,那是趁小妮子不在的时候藏进去的。没办法啊,在山里一向勤俭节约的小妮子,下了山之后彻底变了,看见什么都想买,特别是衣服和鞋子,行李袋里面几乎全装的她买的衣服鞋子。

    而且她的眼光还不低,虽然不认识什么名牌,但她看上的衣服一定是名牌。以前在山里几块钱都舍不得花,现在几千块钱的衣服连眼都不眨一下。

    大厦十八楼,一身职业装的中年女子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俯身往下看。女子虽然不再年轻,但保养得很好,依然风姿卓绝。

    秘书抱着一叠文件推门而入,最近一个星期,总经理每天都会在落地窗前站几个小时,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总,这些文件等着你签”。

    女子没有回头,“放在桌子上吧”。

    秘书嗯了一声,放下文件,转身朝门外走去。

    “等等”。

    “林总有什么吩咐”,秘书赶紧停下脚步。

    女子踏着高跟鞋,缓缓的走到办公桌前,在空白的A4纸上写了一个字,然后折叠起来递给秘书。

    “去楼下,把这个字交给那个算命的老道士”。

    秘书愣了一下,不过没有多问,拿着纸朝外面走去。

    刘妮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心情好了许多,这是陆爷爷临终前送给她的,是当年陆奶奶的嫁妆。

    “我们都等了一个星期了,她会下来吗”?

    道一呵呵一笑,“爷爷看人从不会错”。

    “切,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还不是只有刀疤叔愿意出山”。

    “咳咳,习武的人孑然一身,身后没有那么多束缚,做生意的人考虑的事情难免要多一些,要多给点时间”。

    “哼,说得那么复杂,不就是生意人没有习武的人耿直吗”!!

    “额....那也不能这么说,耿直的人始终耿直,不耿直的人始终不耿直,跟职业没多大关系”。

    说着嘿嘿一笑,“都说读书人素质高,其实啊,最不耿直的就是陆荀”。

    刘妮停住抚摸镯子的手,怒目瞪着道一,“你再说陆爷爷坏话,我拔光你的胡子”。

    道一气得吹胡子瞪眼,每次听到刘妮维护陆荀,就会醋意大发。

    “到底我是你爷爷还是他是你爷爷”。

    刘妮翻了个白眼儿,“哼,都是当爷爷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你....”。

    “老先生”。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子走到了两人身边,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道一瞬间笑脸盈盈,一拍大腿说道:“姑娘好面相,眉如柳叶,额宽面圆,鼻挺且洁,红唇皓齿,好一副旺夫相,哪个男人要是能娶到你,那真是祖坟冒了青烟啊”。

    年轻女子听到道一的话很高兴,呵呵一笑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字,请老先生测一测”。

    道一展开A4纸,一个‘嫁’字映入眼帘。

    刘妮凑身过去,眉头紧皱,憋了憋嘴,一脸的失望,“女人有个家,又是个白眼狼”。

    道一则是舒了一口气,露出高兴的笑容。收拾好地摊,对年轻女子点了点头。

    “后会有期”。

    年轻女子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反应过来,老道士和小女孩儿已经消失于人群之中。

    焦急的跺了跺脚,总经理叫她来测字,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跑了,回去该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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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3章    不可抵御的杀伤力

    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一叠资料,柳依依心情沉重。

    她是个很自信的人。

    不是盲目自信,是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柳家世代习武,她也不例外,在她这一代中,除了大堂哥之外,没有谁是他的对手。

    这还不是她最大的资本,柳家从爷爷柳天旭开始开创安保公司,早已不是单纯的武术世家,经过两代人的努力,现在宏图安保集团在全国都能排得上号。

    柳家已经从武夫转变成了商人。

    既然是商人,武力的高低已经不再是衡量接班人的唯一标准。

    头脑才是最有竞争力的资本。

    从小到大,她都是家族同辈中公认最聪明的人,她也不负众望,十七岁就接到了英国牛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毕业后,用仅仅三年的时间,做到了总裁办公室总经理,在岗位上,推动公司制度改革,拓展安保业务,为集团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成为集团的核心人物之一。俨然已是家族中的女诸葛。

    这次来到东海,并不是开个武馆那么简单,她带着一项特殊的任务。

    临走的时候,父亲告诉她,这件事关系到她能否成为这一代的继承人。当时并没有太相信,反而有一种被流放的委屈。

    现在才知道,父亲说得没错,这项任务不但不简单,反而远远超过了预想中的困难。

    这些年,华夏经济腾飞,东海更是成为华夏最耀眼的一颗明珠。这里遍地都是黄金,谁都想来这里分一杯羹。

    但是,并不是谁都能进来,即使进来了,也不是谁都可以站得住脚。

    除了国家层面的央企和国企,私人企业要想进入比登天还难。

    蛋糕就这么大,早已被头一波人分得干干净净,后来者想插足,总有数不清的明枪暗箭。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哪怕在北方呼风唤雨,来到这里也难以翻起浪花。

    这些年来,前来东海发展北方企业不是没有,除了个别不影响大局的小企业和零售商,纷纷铩羽而归。

    随着东海的快速发展,原有的城市承载能力远远不够,东海必将迎来新的一轮大扩张。而在这个扩张中,百汇区这个原本落后的郊区将成为最抢手的区域。

    用不了多久,一座跨江和跨海大桥,直接连通高壤和淞浦区。这个区域,十年之类必定会成为与高壤和淞浦并肩的繁华区域。

    这里面蕴含的商机,所涉及的资金,那将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天文数字。

    这是一个契机,一个虎口夺食的机会。

    而她,是一个先锋部队,后面的主力大军蠢蠢欲动。

    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了那股巨大的压力。

    这种体量的开发,远远不是谈一个安保业务那么简单。这是一个全面综合的竞争。商场如战场,没有财团的集群作战,单靠任何一家公司都难以撼动分毫。

    在高层方面,当地政府为了扶持本地企业,在招投标的时候必然会对当地企业进行倾斜。这就像高校招生一样,本地大学留给本地学生的名额要远远大于外地学生,这是最致命的劣势。

    在中层方面,需要使用《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不计代价的拉拢分化当地企业。但是当地企业中能参与进这样级别开发的公司,又岂是易于之辈,他们对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了如指掌,他们之间存在竞争,绝不会轻易放进更多的竞争者。

    即便在前面两个方面顺利通过,还有一个看似不起眼,却能决定生死的关键关卡。

    那就是地方势力,能够镇得住当地人,能够用得上当地人,同时也能够挑动当地人闹事的地方势力。

    但凡涉及项目开发,都会无法避免的涉及到搬迁,除去个别的钉子户,大多数坐地起价的都是一些地方势力有组织有预谋的对抗,不解决这个问题,哪怕拿到批文和合同,也难以进行下去,即便能进行下去,所要付出的成本也相当可怕。

    这些地方势力在当地影响力很大,不但自己闹事,还很可能挑唆更多人闹事。

    更可怕的是,这些地方势力手里握着大量的基础资源,比如建材市场,劳务市场,大多都掌握在这些人手中,没有这些势力的支持,哪怕拿到地,拿到项目也是枉然,总不可能从外地把这些基础资源带过来吧,先不说成本要高多少,这些当地势力会允许他们过来吗,到时候一场火拼,外来的那些势力决然不是对手。

    她的使命,就是预先整合这些地方势力,为主力大军扫除这个后顾之忧。

    柳依依看着桌子上的资料,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百汇区以及相邻的九龙、龙井三个区域,几十家建筑公司,几百家建材门市,十几家劳务公司,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和三个人有关系。

    李万林、常赞、罗兴。

    而这三个人,多多少少都和一个叫陈然的人有关系。

    柳依依看着资料上的名字。

    陈然,男,40岁,皇朝KTV总经理,疑似海天集团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她感到压力山大原因。

    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海天集团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在百汇区布局。只要海天集团捏住了这股势力,那就是一个巨大的砝码,任谁想进入,都得掂量掂量。

    海东青这个名字,七年前远在天京就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之中,那是一个和她同年的女人。十七岁开始掌管海天集团,挽大厦于将倾,扶危难而奋发,用七年的时间将一个摇摇欲坠的公司发展到与东海各大家族平起平坐。没想到这么快就与她对决上。

    她不能输,也输不起。

    爷爷柳天旭十几年前就突破了搬山境中期,十几年来不但没有丝毫寸进,反而由于进入搬山境中期后遗症越来越严重,除非突破到金刚劲,否则活不了几年。

    大伯柳元培在集团的势力越来越大,如果在爷爷去世之前不夺回主动权,宏图集团的继承权将会落入大伯一家手中。

    这场博弈比谈判桌上要艰难得多。

    李万林、常赞和罗兴,这三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面对东海本土势力和外来势力的较量,三人绝无可能抛弃海天集团与她合作,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千丝万缕,决然不是用钱就能收买的。

    翻着手里厚厚一叠的资料,这是专门花大价钱请私人侦探公司调查的结果,大到常赞那样势力,小到稍有名气的地痞流氓,足足有好几百人。

    这些人看似关联不大,平时相互之间也没什么联系,大多数人都是正规开门做生意的生意人,但她知道,这些人背后有一张大手,一旦百汇区进入开发阶段,这些人将在这只大手的暗中操纵下,发挥出让所有对手胆寒的力量。

    商场如战场,她已经失去了先手。对方已经占据了各个有利地形。

    柳依依揉了揉太阳穴,这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她不会认输,一直以来她都是最优秀的那个人,宏图集团只能由她来继承,她也绝不会承认不如那个叫海东青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百密终有一疏,她相信在这些资料里面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陆山民,男,21岁,XX年XX月到东海,在午夜烧烤店烤过烧烤,后成为玫瑰酒吧保安经理,民生西路三家酒吧的保安经理,两个月前进入直港大道,现已拿下直港大道七家酒吧,手下保安近100人。

    柳依依惆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年时间,从一无所有发展到现在,一个农村人竟然能勾搭上浩瀚集团的曾雅倩进入富二代的圈子,手下还有秦风那样的高手。

    柳依依越想越兴奋,老的势力无法收买整合,为什么不能培植一股新的势力。

    陆山民每天都会花上一两个小时练习刀疤所教的拳法,不过从四肢百骸之中调出的内气,还不足以打完一趟,真正临敌,要是遇到高手,无疑是鸡肋。

    真正的运用也还差得远,没有彻底理解每一招每一式,这套拳法更像是武术套路,毫无战斗力可言。

    习武一途和练字一样,绝无捷径可言,哪怕他有着深厚的内家拳功底,也是枉然。

    与常赞的争斗越来越白热化,等常赞回国,必然迎来一场刀光剑影的明争暗斗,要想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必须尽快的提升自己。

    刀疤教的内家拳法一时还派上用处,何况他也说过三年之内不能用。

    唯一快速提升的方法只能是外家拳。

    再次来到南北拳馆,拳馆里有着三四十个学员正在跟着不同的教练训练。

    那位泰拳教练也在其中。

    柳依依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运动背心,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紧身运动短裤。

    陆山民啧啧称叹,难怪孟浩君像条哈巴狗一样极力的讨好柳依依,她那漂亮的脸蛋加上这凹凸有致的傲人身姿,对男人充满了无法抵御的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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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运动紧身衣的柳依依少了几分大家闺秀的娇柔妩媚,多了不少习武之人的英气。再加上暴露无遗的傲人身材,别有一番韵味。

    “欢迎光临”,柳依依嫣然一笑,亲切的对陆山民说道。

    不得不说柳依依是一个很能给人好感的女人,正如曾雅倩说的那样,她是一个很懂得利用自身资源的女人。她的一娉一笑,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谈吐气质,总能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通过曾雅倩,也算是见识过不少有钱有势的公子少爷,不说孟浩然、孟浩君不加掩饰的鄙夷,刘凯、罗燕、邓超虽然不太明显,但仍然能感觉到他们的不屑,就连陈洋和周芊芊,要不是因为曾雅倩的原因,也不见得会对他有多少好感。哪怕就是曾雅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一杯酒一千块的话语,也依然没有把他放在同等的层面上看待。

    这种现象不见得就能说明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狗眼看人低,家世不同、见识不同,看不起他这样的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柳依依不一样,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完全看不出任何做作的痕迹,貌似真的把他这个山野村民当成同等人开待,没有丝毫的瞧不起。

    他很意外,要不是知道她是一个心眼儿极多的女人,还真会把她当成可以交往的朋友。

    陆山民指了指正在训练的几十个学员,笑着说道:“生意不错嘛”。

    柳依依呵呵一笑,“你的功夫不错,有没有兴趣到我这里当教练”。

    “额?你不怕孟浩君吃醋”?

    “你吃醋了”?柳依依挑逗的说道。

    “柳小姐真会开玩笑,你这样的有钱又有颜的千金大小姐,我可不敢妄想,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是吗”?柳依依嫣然一笑,“不敢妄想是假,害怕曾大小姐是真吧”。

    陆山民淡淡一笑:“我和曾雅倩只是普通朋友”。

    柳依依狡黠的笑了笑,“我也是女人,自然也很了解女人,曾小姐看你的眼神可不普通,所有的人中,她对你的笑容最温柔”。

    陆山民转头看向右侧,“当教练就算了,我是来学拳的”。

    柳依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你想学泰拳”?

    “不知道你敢不敢收”?

    “我是开拳馆的,哪有把学员拒之门外的道理”。

    陆山民看着柳依依,她的神色坦然自若,丝毫没有犹豫。

    “孟家可是你们宏图安保在东海的第一个大客户,你就不怕孟浩君不高兴”?

    柳依依嫣然一笑,“你也说了,我的大客户是孟家,而不是孟浩君”。

    柳依依朝远处招了招手,“洪师傅,你过来一下”。

    泰拳教练是个强壮的男人,特别是一双腿,异常的粗壮。

    “这位是洪军,我的泰拳教练,曾经在泰国跟着泰国拳王察猜学习过泰拳”。

    陆山民朝察猜拱了拱手,“洪师傅好”。

    “这位是你的新学员陆山民,以后跟着你学习泰拳”。

    洪军仔细打量了一番陆山民,上次开馆的时候见过陆山民,这个坐在第一排又一脚踹翻孟浩君的人,多半是个玩儿票的票友。

    “你太瘦弱了,先跟着其他学员练习半年体能我再教你”。

    陆山民看了看洪军,又看了看柳依依,后者翘了翘嘴唇,耸了耸肩。

    “教练怎么教我可管不了”。

    陆山民呵呵一笑,抬臂就是一拳,猛然打向洪军。

    洪军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不过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陆山民这一拳的速度和力量绝不是一个菜鸟能打出来的。

    洪军知道对方是想展示实力,考虑到对方多半是个富家公子的角色,使出七成力道抬手打向对方的拳头。

    “砰”。

    一股巨力沿着手臂传遍全身,洪军不由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惊讶得目瞪口呆。

    陆山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没有被他的拳劲所影响。

    陆山民拱了拱手,“洪师傅,得罪了”。

    洪军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点了点头,“你随时可以来跟我学习拳术”。

    一旁的柳依依内心也是惊讶不已,虽然知道陆山民学习过散打,也拿过大学生散打联赛亚军,但那只不过是业余比赛而已。洪军的力量达到了外家拳搬山境的初期,哪怕是她也不敢与之硬撼一拳。

    最开始见陆山民的时候,从他明亮的眸子判断,本以为他是练习内家拳的人,没想到他那看起来不算强壮,压根儿没有外家拳练习者外形身体,竟然有着如此强悍的体魄。

    难怪他能用一年不到的时间,从一介山民逐渐成长为百汇区小有名气的人物。

    柳依依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陆山民说不定就是百密一疏的突破口。

    “你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柳依依一脸微笑的问道。

    “明天吧,以后只要有空我就过来一趟”。

    离开南北拳馆的时候,孟浩君正朝这边走来,他的眼里充满了仇恨的目光,恨不得立刻把陆山民撕成碎片。

    没有旁人在,这位在人前表现得儒雅大气的谦谦君子原形毕露,目光如寒冬腊月的冰川,寒冷刺骨。

    陆山民只是轻蔑的朝他笑了笑,同样是读书人,左丘用疯疯癫癫不修边幅掩盖住他胸中丘壑。而孟浩君,任他读了多少书,也只是个小肚鸡肠的伪君子。

    陆山民的蔑视让孟浩君大为火光,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下里巴人,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他。

    心里暗暗冷笑,“我看你能猖狂到何时”。

    “孟大少,你也来学拳”。陆山民不无讽刺的说道。

    “哼,拳头再硬有什么用,武夫就是武夫,顶多就是一条给权贵看门的看门狗”。

    陆山民呵呵一笑,“刚才柳小姐说她喜欢爷们儿点的男人,还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娘腔连狗都不如”。

    孟浩君气得面色铁青,“逞口舌之利,你这样的山野村夫,永远不会明白上等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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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5章谁家有女初长成

    看着女儿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痴痴的傻笑,叶一辰叹了口气。

    女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已经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从来不化妆的她画了淡淡的眼线,脸上还涂抹了腮红。女儿很漂亮,继承了她妈妈的盛世容颜,一娉一笑都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感到怜惜。

    他这一生,没有太大的野心。年轻的时候只想着毕业后找份稳当的工作孝敬父母;遇到老婆之后只想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女儿出生之后,只想她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成长,生怕她受委屈,生怕她生病,生怕她跌倒摔倒。

    女儿终于长大了,她很漂亮,很聪明,很善良。作为一个父亲,应该感到很欣慰,但最近,又有了新的烦恼。

    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他实在不希望女儿这么快长大。长大之后她将投入到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是一件无比煎熬的事情。

    朱春莹一边给叶梓萱夹菜,一边抿嘴笑道:“别光顾着傻笑,饭都凉了”。

    叶梓萱笑小口扒了一口米饭,咧嘴笑道:“谢谢妈妈”。

    叶一辰皱了皱眉,故作无意的问道:“今天又要出去”?

    “嗯,我要去给我的学生补课”。

    叶一辰小口抿了一口白酒,一脸的幽怨:“爸爸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周末,也不知道在家陪陪我”。

    叶梓萱放下筷子,拉着叶一辰的衣袖,娇滴滴的说道:“我的好爸爸,我晚上回来陪你吃饭好不好”。

    叶一辰无奈的摇了摇头,每次女儿一撒娇,总会败下阵来,无一例外。

    “哎,爸爸的地位越来越低啰”。

    “嘿嘿,子曰‘以诚立身’,爸爸也不希望我是个不守信用的人吧”。

    叶一辰笑了笑,“去吧、去吧,晚上早点回来,爸爸亲自下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呵呵呵呵,我就知道爸爸对我最好了”。

    叶梓萱看了看墙壁上的古董大钟,呀了一声,慌忙站起身来。

    “都快一点钟了”,说着赶紧拿起挎包就往外走,“爸爸妈妈,我先走了”。

    叶一辰喊道:“你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叶梓萱慌张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

    朱春莹抿嘴笑了笑,给叶一辰夹了一块肉。

    “吃饭吧”。

    叶一辰无奈的叹了口气,“一眨眼就长大了”。

    朱春莹淡淡一笑,“小的时候操心她能不能健健康康长大,长大了你又开始操心”。

    叶一辰对着老婆温柔一笑,“你就一点不操心”?

    朱春莹撇了撇嘴,“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有什么用”。

    “我们的女儿这么漂亮,这么的优秀,我是担心她被骗啊”。

    朱春莹噗嗤一笑,“放心吧,梓萱天生慧质兰心,对人有一种玄之又玄的直觉,好人坏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叶一辰放下筷子,“那可不一定,都说恋爱中的女孩儿智商为零,万一被人蒙蔽了心智怎么办”。

    “你呀,在你眼里看全世界的男孩子都是骗子,生怕把你的宝贝女儿给骗走了”。

    “那当然,这可关系梓萱一辈子的幸福,我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要是遇到个混蛋欺负我们梓萱,我找谁哭去”。

    朱春莹缓缓的给酒杯斟上酒,“子建上次到东海来去考察过那小子,说是很不错”。

    叶一辰皱了皱眉,“那臭小子一天到晚没个正行,他的话能信”。

    朱春莹呵呵一笑,“你别忘了,我爸可是说过,他的所有孙子都不成器,唯有两个外孙,说梓萱是慧质兰心,子建是惊世大才。你不相信子建说的话,难道还不信你岳父说的话”。

    “可是,那小子一个小学毕业的山里人,太委屈梓萱了”。

    朱春莹啐了一口,“我说你是醋坛子打翻了故意挑刺,想当年你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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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老旧的房门,左丘抖擞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悠然自得的看着喜羊羊与灰太狼,不时还发出猥琐的笑声。

    “你来了,坐、坐”。左丘拍了拍沙发。

    陆山民诧异的看着左丘,“你还爱看这玩意儿”?

    左丘弹了弹烟灰,“你不懂,这玩意儿能给我灵感”。

    电视里,红太狼拿着平底锅疯狂的砸灰太狼的头,砸得灰太狼哇哇直叫。陆山民摇了摇头,嘀咕道:“难怪你的没人看”。

    厨房里传来呲呲的炒菜声。

    陆山民皱着眉头问道:“有人”?

    左丘挤眉弄眼的得意笑了笑,冲着厨房大喊,“师妹,来客人了,出来倒杯水”。

    周芊芊应声而出,一身名贵的衣服,脚踏高跟鞋,依然的妖艳动人,只是腰间系着的一条翠花围裙,显得很有违和感。

    周芊芊拿出杯子,一边倒水一边笑道:“原来是山民来了,你们先聊,还有两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陆山民茫然的笑了笑,等周芊芊进入厨房后,悄悄的问道:“你就这么把她征服了”?

    左丘嘿嘿一笑:“我早就说过,本大才子的魅力如天上高悬的烈日,光芒万丈;如四海中的碧波,惊涛骇浪”。

    陆山民瘪了瘪嘴,“适可而止,再吹就过了”。

    “吃饭了,吃饭了”。周芊芊端上最后一道菜,朝沙发上的两人喊道。

    左丘拍了拍陆山民的肩膀,大摇大摆的起身,“走,吃饭”。

    陆山民笑着摇了摇头,这货也太能装了吧。

    左丘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砸吧砸吧着仔细咀嚼。

    周芊芊一脸慎重的看着左丘,“丘师兄,怎么样”?

    左丘眉头紧皱,“太咸了”。

    陆山民正准备加一块尝尝,周芊芊赶紧端起盘子,“我去过一下水”。留下陆山民的筷子在空中进退为据。

    左丘不耐烦的敲了敲筷子,“得了得了,将就吃吧”。

    周芊芊笑了笑,脸上没有丝毫不满。又夹了一筷子小白菜放到左丘碗里。

    “尝尝这个”。

    “太淡了”。

    “那我去加点盐”。

    陆山民一筷子摁在周芊芊正准备端的盘子上。

    “你们两个烦不烦,还让不让人吃饭”。

    左丘摆了摆手,“就这样吧”。

    周芊芊讪讪的笑道,“丘师兄,我给你添饭”。

    左丘嗯了一声,淡淡的把饭碗递了过去。

    陆山民坐在桌子上一阵尴尬,见电饭锅离得比较远,把饭碗递给周芊芊。

    “麻烦给我也添一碗”。

    周芊芊满是笑容的脸立刻垮了下来,瘪了瘪嘴,“你当老娘是服务员,自己添”。

    陆山民一阵无语,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差别待遇也太大了吧。

    左丘正襟危坐,把脸一板,“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有你这样待客的吗”?

    周芊芊一脸委屈,眼看就要掉下眼泪。伸手就去端陆山民的碗。

    陆山民赶紧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别恶心我了,我自己来”。

    “这道菜太咸了”。

    “这太淡了”。

    “这米饭怎么这么硬”。

    一顿饭,全是左丘聒噪的埋怨声。

    说得周芊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得陆山民直摇头。

    左丘还是那个喜欢装逼的左丘,但周芊芊还是那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一个土豪男人坑死,还是那个在酒吧挑逗玩转一打酒鬼的周芊芊吗。

    真是不可思议。

    吃完饭,左丘继续叼着烟坐在沙发上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周芊芊则忙着在厨房洗碗拖地。

    虽然一直对周芊芊没多少好感,但陆山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左丘,太过分了吧”。

    左丘嘿嘿一笑,“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陆山民不屑的瞪了他一眼,“你会遭报应的”。

    左丘收敛了笑容,对着厨房喊了一声,“小师妹,收拾完了就走吧,我和山民有事情要谈”。

    周芊芊走后,陆山民不解的问道:“你到底演的是哪出戏”?

    左丘关掉电视,神色肃然,“谈正事吧”。

    两人谈了一个小时,陆山民才离开。

    左丘从大方向上分析了接下来的部署,陆山民深深的感觉到百汇区这潭水越来越浑浊,事情比他想象的远远要复杂得多。

    左丘的主旨就是浑水摸鱼,然后就是与时间赛跑。

    下楼的时候,陆山民惊讶的发现周芊芊并没有离开。这个高傲的女人正一脸落寞的站在楼下的一间小商铺前。

    陆山民走过去,问道:“你在等我”?

    周芊芊点了点头,“我知道丘师兄是故意的,他想用这种方式让我知难而退”。

    陆山民静静的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女子,从最开始的时候以为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渐渐的对她产生改观,到现在有些被她感动。

    周芊芊眼里充满了期待,“你和丘师兄比较亲近,能告诉我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吗”?

    陆山民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告诉你,我和你一样,对他曾经的事情只是有个大概的猜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周芊芊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深深失望,“我以前一直不理解雅倩被你灌了什么**汤,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你打算放弃”?

    周芊芊呵呵一笑,“我出身于商贾之家,从小爸爸妈妈就告诉我,做任何事情都要利益优先,坚持与不坚持的唯一标准就是看投入和产出。这是我一直的信条,靠着这个信条我做出了很多正确的选择”。

    “但这一次,我不会放弃”。

    陆山民莫名的松了口气,轻松一笑,“你是个好女人”。

    周芊芊仰着头看着陆山民,苦笑一声,“你不是说我这样的女人,在山里会被浸猪笼吗”?

    陆山民尴尬的笑了笑,“那是我以前不了解你”。

    顿了顿,陆山民说道:“放心吧,如果左丘彻底沉沦的话,就不会与我一起合作。”

    “他是个真正的读书人,他的志向没有被磨灭,我相信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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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二号酒吧办公室,那是唐飞的专属办公室。

    山猫低着头热情的给阮玉泡上一壶茶。

    “阮总,请喝茶,这茶可是顶级的黄山毛峰”。山猫讪讪的说道。

    阮玉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根女士香烟,淡淡的看着唐飞和山猫,两人脸上都带着谄媚的笑容。

    一进门两人就特别热情,一口一个阮总坐,一口一个阮总请喝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阮玉深神色淡然,悠然自得的吸了口烟,开玩笑的说道:“飞哥这么客气,该不会是想请我做媒吧,我看你最近对陆霜很是上心啊”。

    唐飞哈哈一笑,“阮总,这是哪里话,你我都是山民身边最亲近的人,可以说说山民的左膀右臂,我们也该多接触接触,有利于工作开展嘛,其实我早就想请你过来喝喝茶聊聊天”。

    阮玉笑了笑,她对唐飞的印象一直都很好,想当初在玫瑰酒吧,经常受到王洁的欺负,是唐飞狠狠的扇了她两耳光替她撑腰,后来也没少受到他的照顾。

    “飞哥,虽然制度上要以职务称呼,但私下里就不必了,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大哥看待,阮总的称呼,我是真的承受不起。”

    唐飞笑了笑,也觉得阮总这个称呼太别扭了,点了点头,“那我还是叫你小玉吧”。说着朝山猫递了个眼神。

    山猫咳嗽了一声,咧嘴笑道:“那我就斗胆叫你一声阮姐”。

    阮玉笑了笑,“山猫,我知道你是个激灵鬼,有话就直说吧”。

    山猫清了清嗓子,一脸的真诚,语气中充满了敬仰和感激:“我山猫从小受人欺负,养成了躲在暗处观察别人的习惯,闲时也喜欢看几本杂书,看人的眼光自信还是比较准。山民哥的格局之大,恐怕会超出我们预料,他不仅习武,还读书,为人还仁义,他的成就不可限量,我山猫能够幸运的遇到山民哥,哪怕是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也绝无怨言”。

    阮玉饶有兴趣的看着山猫,心里猜想着,唐飞和山猫到底想要说什么。

    山猫接着说道:“山民哥作为我们的统帅,既要谋篇布局给我们指明方向,又要想方设法去筹措资金,还要花心思去接触更高层次的人脉,他没有更多的精力也没有必要事无巨细的去做细枝末节的事情”。

    山猫越说越激动,“山民哥已经为我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这个时候就应该体现我们的价值了”。

    听到现在,阮玉大概知道唐飞和山猫为什么要把自己叫过来了。眼下的布局就是尽快拿下直港大道的酒吧,除去本属于常赞的盛世酒吧和李风李雷的三家酒吧,还有十一家酒吧分属于不同的酒吧老板,这十一家就是要拿下的目标。

    山猫是典型的阴谋论者,新到手三家独资酒吧就是他利用阴谋诡计得逞的,这次估计又是想到了什么歹毒的计划。

    上次的事情陆山民虽然过后没有追究,但始终对于这样的手段不是太满意。山猫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生怕得罪陆山民,唐飞也不想因此和陆山民闹得不愉快,所以才把她叫过来背这个黑锅。

    阮玉自从经历过一番变故之后,心性为之大变,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傻白甜,现在在她的眼中,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女人,特别是曾经单纯美好的女人,一旦经历了社会的黑暗面,将会比男人心更加坚硬。

    在她看来,对付那些混混起家的酒吧老板,一些阴谋手段也未尝不可。

    阮玉淡淡的笑了笑,“这些酒吧的老板大多都是混混起家,都干过不少龌蹉的坏事,算不上什么好人”。

    山猫连忙笑呵呵的点头,“阮姐说得对,最关键的是常赞的那家赌场不知道坑了多少人,要想除掉常赞这颗毒瘤,必须先拔掉外围的酒吧,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阮玉深吸一口烟,“放心吧,我是行政总经理,本来就负责各方调停,只要能拿下这十一家酒吧,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山民那里我会去解释”。

    唐飞和山猫都松了口气。陆山民把阮玉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能够获得她的支持,心里就有底气得多。

    阮玉皱了皱眉头,“不过,逼得太紧,会不会反倒把这群人逼向付亮那边,到时候为他人作嫁衣裳就得不偿失了”。

    山猫嘿嘿一笑,“阮姐,你想过没有,以常赞的实力,早就可以把直港大道的酒吧吃得干干净净,为什么他宁愿只要盛世酒吧一家酒吧,也没有吃下他们吗”?

    这个问题阮玉也想过,常赞完全可以拿下所有酒吧,这样更能够掌控这一带的势力,也能够更好的保护好赌场的隐秘性,为什么偏偏只是负责这十一家酒吧的安保。

    山猫笑着说道:“不完美的防守恰恰是最完美的防守,常赞除了赌场之外,不知道还有什么见不得的勾当,但不管是什么勾当,都是见不得光的,既然见不得光,最怕的就是被人发现”。

    山猫接着说道:“阮姐,你试想一下,如果整条直港大道的酒吧都在一个人手中,你作为一个外人会怎么看”。

    阮玉想了想,“我会觉得很好奇”。

    山猫点了点头,“‘好奇’两个字很致命,人一旦好奇就会对这件事这个人产生兴趣,一旦产生兴趣就会产生很多流言,嘿嘿,如果这些流言传到警察的耳朵里,对常赞来说就是一件很致命的事情”。

    阮玉恍然大悟,“的确是一个不完美的完美防守,对于做正当生意的人来说并购所有的酒吧不怕流言蜚语,但对于常赞这样有猫腻的人来说,只把握住安保业务才是最好的选择”。

    山猫点了点头,“所以我们不用担心把那十一家酒吧老板逼到付亮那边去,哪怕他们愿意卖,付亮也不见得敢买”。

    山猫接着说道:“我们这次不但要买,还要争取以最低的代价买下来”。

    阮玉深以为然,上次买下三家酒吧就觉得太贵了,如果都按照那个价格买的话,一旦银行拒绝贷款,资金链断裂,等着大家的就只有破产,一切努力将会付诸东流。

    “上次的套路恐怕难以行得通,你这次有什么计划”?

    山猫和唐飞相视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对于什么是函数,陆山民早已烂熟于心,一个集群A,给它一个法则f,得到另一个集群B,这就是函数。

    但是今天叶梓萱告诉他,随手画一条线,它就是函数。

    陆山民百思不得其解,随手画的线条毫无规则可言,压根儿就找不到一个法则,怎么可能会是函数。叶梓萱的跳跃思维让他完全跟不上节奏。

    看着一筹莫展的陆山民,叶梓萱单手托腮,笑盈盈的看着他。

    陆山民认真思考的样子挺好看,和爸爸认真工作时候的样子很像。

    他的鼻梁很高,像隆起的小山丘;眼睛很亮,像天上的星星;嘴唇稍微偏厚,皓齿内鲜;肤色微微偏黑;五官菱角分明,很像电视里一个当红的男明星。

    叶梓萱看得出神,暗自思付,长得挺帅的。

    陆山民思考了很久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没有法则的函数,能叫函数吗”?

    叶梓萱哼哼一笑,“那你可以叫它无法则函数嘛”。

    “数学界有一种观点,这个世界上小到尘埃,大到宇宙,都有法则,都可以用数学描绘出来,我相信这种观点”。

    “所谓的无法则,其实只是我们人类还没有发现那个法则而已,拉马努金是个直觉超强的人,他的那些复杂无比的公式没有经过任何演算直接得出,就是因为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常人无法捕捉到的法则”。

    说着指了指纸上随意画的一条线,“这条线无法用具体的函数表达出来,只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它的法则而已,并不代表它就没有法则”。

    陆山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问道,“这样的函数有意义吗”?

    “数学界的经典主义和直觉主义一直在争论这个问题,现在统一把这些怪诞的函数称做广义函数,不过对于广义函数的定义一直争论不休,没有统一的定义。”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有法则构成,了解和探索这些法则当然有意义,广义函数论又叫分布理论,如果找到相对应的法则,可以解决很多随机性变量问题,比如经济理论,涉及到的随机变量千千万万,如果能够模拟出来,可以预先避免经济危机,有利于经济调节,还比如质量、点电荷、偶极子、瞬时打击力、瞬时源等物理量用它来描述不仅方便,物理含义也更加清楚”。

    陆山民听得是是而非,有那么一丝理解,但更多还是迷糊。

    叶梓萱仰起头,骄傲的说道:“我现在就在研究这方面的问题,如果能够取得一定突破的话,嘿嘿,我就能成为第一个拿‘菲尔兹奖’的女数学家”。

    百汇公园东侧,十几个人凶神恶煞的人站在草坪上。

    马森在百汇区也算小有名气,不过与同一时期的混子相比,就要差得多。十几年前一起混的人,不少都成为了老板,有的开了酒吧,有的做起了生意,都成了他口中的老板。

    只有他还在靠收点保护费度日,不过最近些年,随着法制健全,人的法制意识提高,连保护费都很难收到。

    想当年常赞还没有统一直港大道的时候,直港大道上头林立百花齐放,那个时候替三四家酒吧看场子,出入别人也得叫声哥。

    后来常赞统一了直港大道,收编了一部分人,但大部分人都被赶了出来,他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常赞不仅有人,还他娘的有钱,只能把怨恨埋在心里。

    现在唯一的收入就是接点私活儿,替人打个人,砸个场子之类,也算是下九流之中的最底层了。

    这两天中间人介绍了一笔大业务,也不知道这人得罪了哪家的富家公子,拿三十万买他的一只手。只要不弄死,打残了自有人出面赔付汤药费,被抓了坐一年牢给十万。

    马森没有心思去同情那人,只知道这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大馅饼,出事了他也不怕,随便找两个兄弟去牢里蹲两年,十万块一年,不用他动员,都有人抢着去吃牢饭。

    一个小个子男人从远处小跑到他的身边。

    “小马哥,看清楚了,凉亭里就那小子和一个女人,周围可视范围内都没有人”。

    马森露出狰狞的笑容,“都给我打起精神,中间人说那小子懂武术,呆会儿除了脑袋,其他地方都给我狠狠的招呼,老子待人处事最公平,一会儿谁下手最狠,就把吃牢饭的机会留给他”。

    身后的十几个人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这些人大多数都进过局子,对打架斗殴该怎么判,该做多久牢,比法官还清楚。打伤了人,只要全额付医药费和保养费,再加上对被打的人恐吓一番让他在警察那里说是主动挑事儿,最多也就坐一两年牢。

    轻轻松松一年十万块,个个都红了眼,恨不得马上去做这个牢,甚至好几个人打定主意呆会儿废了那人之后不逃跑,等着警察来抓。

    公园外的一栋高楼上,孟浩君放下望远镜,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

    “怎么还不动手”?

    孟浩君旁边站着一个只有一米六左右的矮胖子。

    胖子呵呵一笑,“孟大少不急,这人有个保镖在公园里,看个头儿应该是扎手的点子,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没有经过专门的保镖训练,意识还不够,他一直在公园里转悠,现在离那人的距离很近正往公园的西边转,等他转到西边角落的时候离凉亭最远,倒时候在动手更把稳一些”。

    孟浩君冷冷一笑,“你还挺专业”!

    胖子拱了拱手,满脸肥肉挤成一堆,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孟大少见多识广,人脉丰富,以后有机会多给我介绍介绍业务”。

    “等你办好这件事再说吧,这人可是懂散打,你那些人到底行不行”?

    “嘿嘿,孟大少放心,这个叫马森的可是百汇区出了名的狠人,手下都是一群亡命之徒,绝对没问题”。

    陆山民正埋头思索着叶梓萱讲的广义函数,一阵轻微啪啪啪杂乱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猎人的耳朵异常灵敏,陆山民皱了皱眉头,豁然起身。

    叶梓萱奇怪的看着陆山民,见他一脸慎重,眼露凶气,被吓得心里咯噔一下。

    “你怎么了”?

    陆山民淡淡留下一句‘在这里等我,哪里也不许去’,说完整个人飞奔出了凉亭。

    陆山民想着这些人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与其在凉亭里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免得又叶梓萱在场畏手畏脚反受其累。

    朝着脚步声方向奔去,转过一排树木,看见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跑步朝这边过来。

    这些人也看到了他,立刻眼冒金光,看到他像是看到闪闪发光的金子一样。

    马森大喝一声,‘给我上’。

    十几个人瞬间从腰间拔出钢管,朝陆山民奔涌而去。

    相隔还有十米,陆山民脚下发力,把速度提到最快,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瞬间冲入人群。

    “轰”,被陆山民肩头撞到的第一个人向后飞了出去,在他身后的两三个人直接被撞倒。

    马森大吃一惊,不过也只是愣了一瞬间,随即挥舞着钢管砸向陆山民。

    “砰砰砰”,手无寸铁的陆山民背部和手臂瞬间被打中好几棍。

    陆山民抬脚就是一个正踢,将一人踹飞了出去。

    随即猛然前冲,想继续往东边跑去,这里离凉亭很近,他不想战火波及到叶梓萱。

    不过刚上前两步,就被迎面而来的两把砍刀给逼了回来。

    这些人虽然没什么武术根基,但显然经常打群架,一群人竟配合得非常好,死死的把陆山民围在了中央。

    陆山民尽量躲过那两把砍刀和要害部位,其余的任由钢管打在身上。

    一招直拳打在旁边突进来那人的面门,直接将对方放倒,随即拼着手臂挨了一记钢管,一记重拳砰的一声放倒一人。

    呼吸之间,陆山民已经放倒了五六个人,本以为这些乌合之众会被自己的气势给震慑住,没想到这些人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一个个面色激动,就像日本鬼子看见花姑娘一样,死命的往前仆,就连刚才被放倒的人中,也有两个咬着牙颤巍巍的站起来继续冲过来。

    陆山民暗暗心惊,这是一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不过他并不担心,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民生西路那个陆山民,这十几个人他还不放在心上。

    迎面打来两根钢管,陆山民冷哼一声,双手抓住奋力一拉,顺势夺过钢管。

    两根钢管在手,顿时如虎添翼,他的力量哪里是这些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砰砰几棍,几乎是一棍子倒下一个。

    这还是他留有余地,没有往要害部位招呼。

    尽管陆山民大发神威,一群人依然没有丝毫的退缩,被打倒之后,凡是能拼尽力气站起来的人,都奋力站起来继续战斗。

    马森越打越着急,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十几个人竟然还处了下风,不过他没想过要放弃,他手下的十几个人也没想过要放弃,三十万,这不是个小数目,好久没有生意,兄弟们都穷得快去干抢劫了,这一次一定要圆满完成任务。



    孟浩君愤怒的砸掉手里的望远镜,冷冷的看着刚才夸口一定没问题的矮胖子。

    “这就是你说的亡命之徒,这就是你说的没问题,一群废物”。

    身材矮胖的男子一脸尴尬,咬着牙厚着脸皮解释道:“孟大少,我长期在九龙一带,好久没过问百汇区的事情了,没想到冒出这么个猛人,这次是我轻敌了”。

    孟浩君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冲着他大声咆哮,“你也是废物”。

    胖子脸色很不好看,低着头连连称是,心里把孟浩君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没办法,这个世界有钱人就是老大,平时要是有人敢在他面前咆哮,早把他扔松浦江喂鱼了。只有硬着头皮说道:

    “孟大少请放心,这附近几个区的混子,还没有哪个敢不买我账的,这次不成,下次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孟浩君冷哼一声,“给你一百万,我要他的双手双脚”。说完愤怒的摔门而去。

    公园里,十几个人,不足十分钟全部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

    扔掉手里的钢管,陆山民缓缓走向马森,浑身杀气腾腾。

    躺在地上的马森心如死灰,三十万就这么飞走了,他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办法,看见陆山民杀气腾腾的走过来,吓得心脏砰砰乱跳,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狠的,还没见过这么狠的。

    正准备咬着牙站起来,一只脚狠狠的踹了过来。

    “砰”的一声,胸口一阵窒息,身体随之被踹出一米多。

    紧接着,一只脚踏在了他的头上。

    耳边冰冷的声音响起,“说”!!

    马森忍着全身的疼痛,“今天我认栽,我保证以后不再找你麻烦”。

    “砰”,又是一脚。

    马森差点晕死过去。

    更加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

    马森沉重的喘着粗气,“打死我也没用,老子虽然没读过什么书,‘道义’二字还是懂得”。

    坚硬的脚底板再次踏在他的脸上,踩得他整张脸都变了形,桀桀的冷笑声响起,“不过是为了几个钱出卖良心的下三滥,也配提道义二字”。

    秦风转回到凉亭的时候,见凉亭里没有人,听到不远处有打斗声,心下大惊。朝公园东门飞奔而去,一口气冲过来,见十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才松了口气。

    见秦风跑了过来,陆山民淡淡道:“把这个人弄回去,哪怕他是铜齿铁牙,也给我把嘴撬开”。

    不远处,传来隐约可闻的警笛声。

    秦风一把扛起马森,迈开步子,飞快的朝西门方向奔去。

    老大被掳走了,任务也失败了,躺在地上的人听见警笛声,忍着疼痛站起身来,能扶的就扶,能抬的就抬,用尽全身力气朝南门方向跑去。这一趟钱没挣到,要是再被关进局子里就得不偿失了。

    陆山民没有理会他们,转身朝亭子里走去。

    刚一转身,发现叶梓萱正躲在一颗大树旁边,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

    陆山民走过去,一把抓住叶梓萱的手就往凉亭方向走。虽然警察来了他不怕,但被请到派出所东问西问也很麻烦。

    一路上,这个喜欢叽叽喳喳说话的女孩儿一句话都没说,小脸苍白,显然被刚才的场面给吓得不轻。

    叶梓萱从小被家人保护起来,她所看到的都是她父母想给她看到的,这样血腥暴力的场面,估计只会在电视电影里看过,一时间估计很难缓过神来。

    回到凉亭里,陆山民担忧的问道:“没吓到你吧”。

    叶梓萱指了指陆山民的脸,“你的脸好吓人”。

    陆山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的杀气和怒气还没有消失殆尽。

    淡淡的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温柔,“你什么时候跑过去的,我不是叫你在亭子里等我吗”?

    叶梓萱嘴唇颤抖,眼角湿润,紧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山民一下子呆住了,茫然不知所措。

    叶梓萱梨花带雨,嚎啕大哭,吓得陆山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乱如麻。几次想开口安慰,张开嘴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无计可施,只得默默的坐在一旁,不停的给叶梓萱递餐巾纸。

    过了几分钟,叶梓萱终于停止了哭泣,一边抽泣,一边哽咽的说道:“刚才好可怕,十几个人围着你一个人打,铁棍子打在你身上砰砰砰的声音,我站那么远都能听见”。

    陆山民温柔的安慰道:“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叶梓萱擦了擦眼泪,哽咽的问道:“疼吗”?

    陆山民笑了笑,“不疼,我从小打猎,在山里还被熊瞎子拍过,这几棍子差太远了”。

    叶梓萱嘤嘤的点了点头,“你刚才踹那个坏人的时候,你的脸好恐怖,惨白惨白的,眼睛都快要瞪出血的样子”。

    “额......,我吓到你了”。

    “嗯,好暴力”。

    “额.....,我以前打猎的时候习惯了,不凶狠一点吓不住野兽”。

    “哦,不过我喜欢,好man”。

    “额......”。

    陆山民一下子愣住了,叶梓萱带着泪痕的脸上带着一缕红晕,浮现出甜美的笑容,,泪眼汪汪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充满了崇拜之色。又哭又笑的样子让陆山民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

    叶梓萱高兴的一拍手,“好呀,我要吃糖醋排骨”。

    说到糖醋排骨,叶梓萱突然想到今天答应了爸爸回家陪她吃饭。瞬间有些失落。

    “怎么了”?陆山民不解的问道。

    叶梓萱嘟了嘟嘴,“今天不行,我爸今晚亲自下厨给我做糖醋排骨”。

    “额,那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吃”。

    叶梓萱失落的表情只持续了一瞬间,随即又高兴得欢欣鼓舞,“下次我不仅要吃糖醋排骨,还要吃拌海蜇、龙须菜、炝冬笋、玉兰片、浇鸳鸯、烧鱼头、烧槟子、烧百合、炸豆腐、炸面筋、糖熘 儿、拔丝山药、糖焖莲子、酿山药、杏仁酪、小炒螃蟹、氽大甲........”。

    陆山民听得嘴唇不住颤抖,额头汗珠密布,一阵肉疼,比刚才挨那十几棍钢管还疼。



    送走叶梓萱后,陆山民第一时间赶回了酒吧。

    刚下车,等着门口的秦风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说了没有”?陆山民问道。

    秦风摇了摇头,“这小子是个硬骨头,门牙都打掉了两颗也不张口,我怕再弄下去会整出人命”。

    “现在人呢”?

    “在仓库,我告诉了飞哥,飞哥派了山猫过来,现在正在审问”。

    陆山民点了点头,“走,去看看”。

    二人刚走到仓库,就看见山猫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招了”?

    山猫笑着点了点头,“全招了”。

    “去我办公室说”。

    三人坐定之后,山猫缓缓说道:“这人叫马森,是百汇区比较有名的大混混,手下有二三十个小混混。这次对付山民哥是一个叫李万林的人出三十万买山民哥一只手”。

    陆山民冷冷一笑,“三十万一只手,还真是有钱,我跟这个李万林无冤无仇,恐怕是受人指使吧”。

    山猫点了点头,“受谁的指使估计只有去问李万林了,这个他应该是真不知道”。

    “李万林是什么人”?

    “这人我听说过,长期混迹于九龙区一带,这人关系网很大,人脉众多,认识不少有钱人,长期给各大混混头子介绍业务,是名义上的老大,不少大混混都跟着他吃饭”。

    陆山民冷冷一笑,“原来是个混混头子”。

    山猫继续说道:“要不要去摸摸这人的底”?

    陆山民冷哼一声,嘴角翘起一丝弧度:“秦风,告诉周同,查一查这人长期都在什么地方”。

    秦风点了点头,出门给周同打电话。

    山猫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山民哥,我看得尽快查清是谁出钱给李万林对付你,否则这次不成恐怕还会有下次”。

    陆山民嘴角翘起一丝弧度,“不必了,我知道是谁”?

    “你知道”?山猫惊讶的看着陆山民。

    “这件事情你占时别管了”。说着淡淡的看着山猫,“秦风打掉马森两颗门牙都没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山猫低着头嘿嘿讪笑,“我从他身上搜出个钱包,里面有一张他和老婆孩子的照片”。

    陆山民眉头微皱,声音变得有些冰冷,“祸不及家人,有些底线不能突破”。

    山猫连连点头,“我知道山民哥,呵呵,我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对女人和孩子下手”。

    陆山民淡淡的看着山猫:“对付坏人恶人我不反对你用特殊手段,但凡是要有底线,眼光要放长远。一时的阴谋诡计只能取得一时的成就,想要走得更高更远,需要更大的格局,否则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就得不偿失”。

    山猫低着头连连称是,心里七上八下。

    “收购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山猫擦了擦汗水,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和飞哥商量”,顿了顿,“额,还有阮姐”。

    陆山民眉毛一挑,“阮玉”?

    “阮姐作为行政人事总监,又是发展小组的副组长,她是大学生,在酒吧又有基层工作经验,阮姐给了我们很多有益指导”。山猫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陆山民的表情,发现陆山民饶有兴趣的盯着他,赶紧低下头不敢看陆山民的眼睛。

    见陆山民不说话,山猫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陆山民是否看出了他的心思,无声的沉默让他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

    沉默了半晌,山猫咬了咬牙,抬头迎向陆山民的目光。

    “山民哥,阮姐也同意非常情况采取非常措施”。

    陆山民冷冷一笑,他当然知道山猫那点小九九,利用阮玉和自己的关系为他自己减轻压力,之所以不说话,就是等着他自己说出来。

    他不在意山猫耍些必要的阴谋诡计,但要让他知道他的那些把戏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也要让他知道不能在他的面前耍任何诡计,这涉及到他的权威。

    山猫是一个心里阴暗的聪明人,对于这样的聪明人,一时半会儿改变他的心性是不太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时常敲打,牢牢的把他掌握在掌心之中。

    山猫接着说道:“这关系到挖掉常赞这个大毒瘤,更何况周同那边传来消息,这些酒吧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

    陆山民淡淡一笑,“你具体怎么做我不管,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我们是生意人,做生意就要做出个好名声,把名声搞臭了,以后谁还敢和我们做生意,不要被蝇头小利迷惑了心智”。

    见陆山民语气平和,山猫终于松了口气,“山民哥放心,这个道理我懂,我们是买又不是抢,绝对秉承公平公正的态度谈买卖”。

    陆山民点了点头,“肖兵和胡明那边的接触要谨慎,这个时候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是的山民哥,我们见面都是选在百汇区以外的地方,信息的传递都是经过周经理的手,周经理是侦查兵出身,经验丰富,不会有问题”。

    酒吧仓库里,马森被绑在椅子上,满脸鲜血。

    陆山民淡淡一笑,“你是不是很不服气”?

    马森耷拉下头,一句话不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陆山民搬过一张椅子坐在他的对面,“没有什么可不服气的,你想废我一只手,自然也要有被打成死狗的觉悟”。

    马森抬起头,冷冷的望着陆山民。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跟你谈笔生意”,陆山民淡淡道。

    马森冷笑一声,“我不过是个下三滥的混子,有什么值得你谈的”。

    “我能让你坐到李万林的位置”。陆山民淡淡道,说着仔细的看着马森的表情。

    “你说什么”?马森震惊得无以复加,眼睛不自觉的亮了一下,随即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李万林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大哥,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我不会干”。

    陆山民哈哈大笑,“别装了,一个敢收钱废掉别人手臂的人也配谈道义,你不过是害怕出卖李万林遭到他的报复而已”。

    马森惊讶的看着陆山民,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洞察人心的能力如此恐怖。

    “你不了解他,他虽然只是名义上的老大,但能给很多人介绍业务,只要他挥一挥手,其他混混头子会争先恐后的除掉我”。

    陆山民呵呵一笑,“那你了解我吗”?

    “你是谁”?马森虽然知道这次踢到铁板上了,但到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陆山民”。

    “啊”?马森惊讶得张大嘴巴,在百汇区混,当然知道最近直港大道出现了一个猛人,强势进驻直港大道,废了天夜酒吧的李风,硬是在付亮手里挖了块肉去,手下有将近一百个保安。

    “原来是你”。

    马森神色变幻,思考了半天,“即便如此,你又有什么能力让我顶替李万林,他在道上根深蒂固,更是认识很多有钱人,以你的根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陆山民呵呵一笑,“你应该知道我从付亮手里夺了三家酒吧吗”。

    “那又如何”?

    “如何?你没看见付亮到现在屁也不敢放一个吗?”

    马森流着鲜血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你是说付亮怕你”。

    “不仅仅是付亮,哪怕常赞也不敢轻易动我,你应该听到过关于我的传闻”。

    马森愣愣的看着陆山民,“你真的是海天集团的人”?

    陆山民故作深沉的笑了笑,“这你就不用管,你只需要记住我有能力扶你上位就行”。

    “我有一个要求,你只要答应我,我就跟着你干”。

    陆山民咧嘴一笑,“我给你一笔钱,你先把老婆孩子送回老家,之后我会派人跟你接洽”。

    马森咬了咬牙,“好,我就拼了这条命博一回”。

    放走了马森,秦风不解的问道:“山民哥,这种混蛋拿来有什么用”?

    陆山民笑了笑,“这些社会的渣滓,扫是扫不干净的,只要好吃懒做的人不绝,就永远会有,也别太小看这些人,对于我们来说他们算不了什么,但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噩梦。没事儿去别人店里搞个静坐,或者在门外凶神恶煞的露出纹身,不少小本生意的人还是比较畏惧的。我们以后不仅仅是开酒吧,还要做其他生意,现在震慑住,到时候会免去不少麻烦”。

    秦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问道:“他行不行”?

    陆山民淡淡道:“说白了,这些混子都是些下三滥的穷光蛋,好吃懒做的人还有什么礼义廉耻,要是有的话有手有脚什么活儿不能做。最不团结的就是这群人,只要给点利益,分分钟能背叛,李万林只不过是卡住了他们的经济命脉,只要取下这些混子的紧箍咒,说不定多少人想吃了他”。

    说着叹了口气,“又是一笔钱啊”。

    “山民哥,李万林那里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陆山民冷冷一笑,“时不我待啊,要是再不抓紧时间在百汇区树立点威信,等风口来时怎么飞起来啊”。

    秦风听得云里雾里,“山民哥的意思是”?

    “让唐飞准备好二十个保安,明天我们去会会这个李万林”。

    秦风兴奋得满脸通红,“我马上去准备”。



    第381章   给我上

    清风茶馆,不同于品茗茶居,这是一家老式茶馆。

    喝茶的人也不尽相同。看面孔,明明是华夏人,却偏偏要染成个红橙黄绿青蓝紫,妖里妖气。也有的一身横肉,身材臃肿难看,偏偏身上纹着花里胡哨的纹身,还喜欢露出来,丢人现眼。还有的让人好好的一条牛仔裤非要剪得破破烂烂,流里流气。总之,妖魔鬼怪汇聚一堂个,鲜能看见几个正常人。

    这样的打扮好看吗,稍微有点欣赏水平的人都不会这么认为,估计他们自己也不会觉得好看,之所以打扮成这样,不过是为了彰显出他们的与众不同,告诉别人‘你看,我是坏人,你要怕我’。

    咬人的狗不叫,汪汪乱吠的狗不敢咬人。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也合适。他们以为他们是黑社会,但在稍微有点钱有点地位的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们永远不会明白,那些西装革履,拿公文包,用法律掩护自己,用金钱和权力勾结赚取利益的才是真正的黑社会。

    现在这个时代,打家劫舍风险太高,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干小偷小摸的事情,更何况他们历来也看不起那些行当。

    不管是否诚心,好歹他们也是拜关二爷的,道义两个字在没在心里不清楚,至少嘴巴上还是要挂得住。

    想当年关二爷跟着刘备,靠的就是打黄巾贼起家,平常也喜欢捋着胡须挑灯看看书,要是知道这群妖魔鬼怪把他当成祖师爷,以他那高傲的性格,非得用青龙偃月刀劈了这帮家伙。

    这些好吃懒做的无业游民,常常会来到这家茶馆,看看能不能接点活儿干,比如去那家公司闹闹事,去哪家店门口站站岗吓唬吓唬人,比如谁看不惯谁了想花点钱打谁一顿,都是他们的业务范围。

    当然,杀人放火的事儿,并没有多少人会干,这帮长期进入局子的人对法官那是相当的了解,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打打擦边球,也知道哪些活儿只需要进去蹲两三个月就能出来。

    比如说去某个店门口‘站岗’,对方还不好报警,毕竟又没闹事,只是在公共区域站着而已。但是顾客一看凶神恶煞的‘哨岗’,谁还敢进去买东西。这样的事情连牢都不用做。

    哪怕对方报警也没用,即便警察来了把他们赶走,但警察又不是谁家私人养的,总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警察一走,他们又来站岗。

    所以大部分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压根儿就不会报警。

    再比如打架斗殴,只要不打死,反正有主顾给钱赔付医药费,也就进去几天就能出来。

    有钱人遇到明面上走不通的麻烦,都会用得着他们。这也是他们的生存空间。

    当然,有钱人一般不会主动找他们这些混子,太掉价了。那些西装革履的人,不管内心如何,表面上至少都斯斯文文。他们更喜欢找跟他们同样斯文的人谈。

    李万林就是这样的斯文人,清风茶馆就是李万林的茶馆。

    正是喝下午茶人最多的时候,茶馆里涌进了二十多个西装革履的人,与这些穿着牛仔裤,满身纹身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为首的一人看起来很年轻,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身旁站着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这人长得虎背熊腰,西装被肌肉撑得快要炸裂一般,一进门就目光冰冷的扫了一圈茶馆里的人。

    陆山民找了一张空着的桌子,悠然的坐下。对满茶馆凶神恶煞的人视而不见。

    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我叫陆山民,你们当中可能有的听过我的名字,有的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以后会深深的记得这个名字”。

    一个头顶黄毛,手上满是纹身的男人豁然起身,猛的一拍桌子。

    “我知道你,百汇区直港大道几家酒吧的老板,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九龙区,万林哥的地盘,你一个做生意的跟我们耍横,你知不知道我们光脚的最不怕的就是你们这帮穿鞋的”。

    另一个满身横肉的人也站起身来,“老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做生意的敢在黑社会面前装大,信不信老子让你的酒吧以后一个客人都没有”。

    陆山民淡淡一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们要说常赞是黑社会我信,你们不过是小瘪三而已”。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些小混混头子,一群人跃跃欲试,这里是李万林的地盘,大家的业务大部分都要靠他介绍,这个时候要是不表现一下,得罪了李万林这个衣食父母,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不过这些小头目都是些偷奸耍滑之人,看见这二十多个人,特别是站在陆山民身旁的大个子,那绝对是个硬点子。虽然嘴上嚷嚷得厉害,实际上谁都不想先动手。

    陆山民冷笑一声,“别在我面前咋咋呼呼,你们要是敢动手早就动手了,全都坐下吧,我是来给你们送财来的”。

    “我知道李万林给你们介绍业务要吃四成的回扣,你们辛辛苦苦打生打死拼死拼命,一帮兄弟一共才六成,他喝着茶谈笑间就能四成,心太黑了,我替你们不值啊”。

    一群混混头子冷冷的盯着陆山民,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李万林在这一带混了十几年,不仅自己手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他认识很多有钱人。陆山民虽然看起来也不弱,不过与李万林比起来,他们认为还差得太远。

    陆山民没有理会一群人不屑的表情,自顾说道:“之所以不少有钱人找李万林办事,不是因为他跟那些有钱人关系有多好,你们以为那些有钱人会真正看得上他吗”?

    “李万林真正的资本是你们,正因为有了你们心甘情愿的被他奴役和压榨,他才有资本让那些有钱人找他办事”。

    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比较老沉的混子头目大声说道:“这个道理我们并不是完全不懂,不过没有万林哥在中间安排和调停,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接到业务,最关键的是我们这些兄弟间早就斗得你死我活,所以即便他拿得多点,那也是应该的”。

    陆山民打量了一番说话的人,这人与其他人不太一样,没染头发,没有纹身,听他说话,显然这人头脑比较清晰,也比较沉稳,这些小混混中能有这样的人倒是让他感到有些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冷冷的看着陆山民,“朱晨,道上的兄弟叫我座山雕”。

    陆山民笑了笑,“我在这里可以给你们保证,我给你们重新找一个中间人,只抽两成”。

    陆山民的话一出,刚才还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人群立即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的神色间开始动摇。

    朱晨大喝一声,“他这是攻心之计,大家不要听他胡说,他一个小小酒吧老板,有什么资格来号令我们,有什么资本敢放出这样的大话,要是让万林哥知道我们背叛,大家以后都没好果子吃”。

    陆山民端着盖碗茶吹了吹,轻轻吐出一个字,‘砸’。

    秦风愣了一下,以为是听错了,疑惑的问道:

    “山民哥,这光天化日的,警察来了怎么办”。

    “你也不看看他们都是什么人,没人会报警”。

    秦风一阵兴奋,从西装拔出钢管,大吼一声,“给我砸”。

    二十几个人齐刷刷的拔出钢管,茶馆里顿时稀里哗啦,茶壶、杯子,桌子、凳子漫天飞。

    陆山民想得没错,这群混混头目都欺软怕硬,除了少数个别出手阻止被秦风一顿猛揍之外,绝大多数人都站在原地没有贸然的动手,哪怕有心思动手的人见到秦风的凶猛之后也没了出头的心思。一个个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二十几个人疯狂打砸。

    陆山民喝了口茶,淡淡道:“看到了吧,你们害怕畏惧的李万林,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混混头子们冷冷看着场中的混乱,不少人开始动摇,新的中间人只抽两成的佣金,无疑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

    但李万林树大根深,再加上其他人没有表态,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关键是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万一率先表态,其他人不同意,那这件事情就办不成,到时候第一个冒头的一定会被李万林秋后算账。

    陆山民淡淡的看着众人,不少人都在暗中观察其他人的表情,这些人到目前为止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毕竟相较于陆山民,他们更加相信李万林。

    “我给你们三个名额,率先表态的三人,以后不仅在业务上给予倾斜,佣金也再减半成”。

    陆山民的话一出,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个手臂纹着一头猛虎的大汉大声说道:“万一新来的中间人能量不够,拉不到足够的业务怎么办”?

    这人的话一出,顿时一片喧闹,这话说出了很多人的顾虑。

    陆山民淡淡一笑,“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李万林能拉到业务,不是因为他与某些有钱人关系好,本质上是因为有你们这股势力在。所以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只要你们拥立了新的老大,哪怕这人毫无背景资源,那些有钱人自然会找他”。

    “当然,如果你们之中有谁想当这个老大,也不是不可以”。

    陆山民的话再次引起一片哗然,不少人跃跃欲试。

    唯有那个叫朱晨的大声说道:“你们别高兴太早,枪打出头鸟,李万林要是真倒台了,虽然不可能报复我们每一个人,但出头的那个人必然会遭来疯狂的报复”。

    朱晨的话立刻打消了众人的热情,再次冷冷的看着陆山民。

    陆山民当然不会在这群人中找出个中间人,这个中间人必须得是自己人,马森已经投靠了自己,那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既然你们都不想当这个老大,我到时候会给你们找一个,这个人不怕李万林的报复”。

    十几分钟过去,整间茶馆被砸得稀巴烂,除了陆山民那张桌子,没有一张完整的桌椅。

    李万林接到消息后,就赶紧带着保镖和手下十几个人朝清风茶馆赶来。

    其实他昨天晚上已经知道马森打的那个人是陆山民,李万林气得把孟浩君祖宗十八代招呼了个遍。

    长期在道上混,当然知道直港大道最近冒出个陆山民,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人可是连常赞都敢挑衅的猛人。

    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好,一直在想着要是陆山民知道昨天那件事跟他有关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都没想到陆山民会直接冲到他的地盘打砸。

    一路上,李万林脑袋飞速的运转,渐渐的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过了预估。

    他不是常赞,手下那些混子严格来说根本不算他的人马,今天陆山民的一顿打砸,要是处理不好,他将会威信尽失,反之陆山民的威信就会暴涨,那他以后还能不能镇住这些混子还是个问题,一旦镇不住这些混子,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他就失去了价值,这是个恶性循环,一旦他失去价值,这些认钱不认人的混子更加不买他的帐。

    最终的结果他将是被人取代,他完全没想到陆山民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这种事情预先通知一声,大家关上门谈一谈,哪怕赔个礼道个歉都无所谓,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的上来就砸。

    这些年做这个行当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一旦下台,后果不堪设想。

    一路上,李万林越想越害怕,事到如今,要想挽回这个结局,似乎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身旁的贴身保镖代海涛曾经在少林武校练过武术,自信七八人进不了他的身,见李万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拍了拍胸脯说道:“万林哥,放心吧,不过就是二十多个酒吧保安,我们这边十几个人都是练过武术的人,轻轻松松就能解决他们”。

    李万林当然不能放心,昨天陆山民那凶悍的一幕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那是一个不怕死的猛人。更何况陆山民能这么快在直港大道站住脚,真的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吗?一上来打砸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耍花招,茶馆里那些没头没脑的混混头子,难免会被蛊惑。

    一开始还想着谈判,可是对方一上来就一顿乱打乱砸,摆明了没有谈判的打算。

    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奋力一战,才能重新站稳脚跟。咬了咬牙,冷冷道:

    “呆会儿狠狠的往死里打,出了事情我负责,茶馆里还有几十个混子,我就不信我吗这么多人还干不倒他”。

    下了车,李万林带着手下的一群人快步踏入茶馆。

    茶馆里一片狼藉,李万林看着悠然自得喝着茶的陆山民,双眼通红,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陆山民缓缓放下茶杯,撇了眼矮胖的李万林“李老板来了,我可是恭候多时了”。

    李万林咬牙切齿,“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你真以为我会怕你这个毛头小子”。

    陆山民看了看李万林身后的十几个人,看这些人的身形,应该都是练家子,难怪这些混混头子不敢轻易反叛。

    李万林冷冷的看着茶馆里的混混头子,声音冰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把这小子废了”。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动手。

    李万林但担心终于变成了现实,这帮混蛋已经被陆山民说服了。

    陆山民呵呵一笑,“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要是能把孟浩君的一只手卸下来,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哈哈哈,”李万林哈哈大笑,“陆山民,孟家那样的家族你也敢得罪”。说着指着那些混混头目,“你们听见了吧,这小子连孟家的人也敢得罪,跟着他你们早晚会后悔”。

    李万林的话产生了一定的作用,这群混子别看平时吆五喝六,最怕的就是那群有钱人,更别说是孟家那样的有钱人。

    陆山民笑着摇了摇头,“李万林,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你以为我没有点倚仗,敢得罪孟家吗”。

    一群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大都听到过一个传言,说是直港大道的陆山民与海天集团有一定关系,这些人听风就是雨,夜不会去想着倒底是真是假。

    李万林大喝一声,“你们别听他胡说,海天集团是什么样的存在,会在乎直港大道那点利益”。

    陆山民呵呵一笑,看了看一群混混头子,这些人趋吉避祸能力很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压根儿不相信李万林的话。

    看着李万林身后十几个蠢蠢欲动的人,陆山民淡淡道:“别废话了,是放手一搏做最后的挣扎,还是乖乖回家养老,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李万林看着二十几个手持钢管的人,特别是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子,昨天也亲眼见到了陆山民的战力。这群混混头子显然是打定主意袖手旁观了。到底是拼死一搏,还是留下最后一点资本,心乱如麻。

    戴海涛平时在李万林身边嚣张跋扈,这些小混混平时听话得像一条哈巴狗,今天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反叛。顿时怒火中烧。

    不等李万林下命令,大喝一声,“给我上”。

    PS:5000多字大章,今日就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