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澄看着在自己面前逐渐消失的晴风心里有些酸涩,这只妖兽为了静玄师叔一句话,在这无名岛上守了千年,连入魔都还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但它终究还是没能和静玄师叔见上一面......
造化弄人啊!
不过这样却也是晴风最好的选择了,它入魔已深,已经回不去了,若是这样放任它不管,迟早有一天会酿成大祸,方澄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晴风若是不自戕,方澄也会亲手解决它,除魔卫道是修仙者义不容辞的责任,何况此番他肩负重任,不容许出现任何失误,他不准备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方澄起身道:“我进去修补封印阵法,大概要耗费一天的时间,后日我便带你们出去,在此之前你们先休整疗伤吧。”
走了两步方澄又停下脚步道:“那些村民也可以跟着一起走,你们可以先通知他们,让他们准备一下,不过行囊就不要带太多的。”
众人闻言大喜,盛纤纤更是直接欢呼出声:“我们终于能离开无名岛了!仙人你真厉害!”
方澄没有看见盛纤纤的满眼崇拜,头也不回地进入了溶洞里。
“俞道友你没事吧?”罗庚一早就看见了浑身是伤的俞愔,只是刚才众人都屏息静气地注视着方澄和晴风,他一直找不到机会过来询问,直到此时才找到机会过来关心俞愔的伤势。
俞愔道:“死了不了,我们现在还是先回村子,我疗伤,你们就照方道友所说的去通知村民吧。”
穆端雅点点头,将俞愔扶了起来:“你行动不便,还是我扶着你吧。”
俞愔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人帮助会轻松许多,她也不逞强,搀着穆端雅走了起来。
穆端雅等人因为早早和俞愔分开行动,并不了解后来发生了什么,回村的路上俞愔便把后续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没想到伍洋竟然身负凶兽饕餮的血脉,最后还直接进了妖兽的肚子里,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温良唏嘘道。
穆端雅则是愤慨道:“这伍洋也太坏了,我们对他这般好,他竟然还存着拉我们一起死的心理,其心可诛!”
温良道:“的确,此子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过那只红眼妖兽才令人意外,虽然它吞食了许多无名村的村民,但是也因此避免了那只拥有饕餮血脉的妖兽为祸人间,最后还自散魂魄,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温良和穆端雅还在一旁感叹,罗庚却来到了俞愔的旁边,他在俞愔耳边轻声说道:“我不会的。”
俞愔不明所以地看向罗庚,那表情似乎是在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罗庚和俞愔的视线有一瞬的交汇,他赶紧垂下眼睛,用微弱的声音道:“我是说,我不会像伍洋那样的,我不会是白眼狼的。”
俞愔这才知道罗庚是因为伍洋的事想到了自己,怕他们会对他心生芥蒂,她微笑道:“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伍洋是伍洋,你是你,他会做的事,你未必会做。你看,当初我们说要是走是留随便你们的时候,你做出的决定就和他不一样啊,所以啊,我知道的,你不是那种人。”
罗庚原本低着的头刷的一下抬了起来,双目如星辰一般闪亮,目不转睛地看向俞愔。
俞愔见他这般模样,不禁心生逗弄之意:“不过嘛,知人知面不知心......”
罗庚闻言果然再度紧张兮兮地看向俞愔。
俞愔笑道:“你要用实际行动向我们证明你和伍洋是不一样的人啊。”
罗庚怔然了一会,便郑重道:“我会的,我永远会站在你身边的。”
“俞愔,俞愔,你和那个方道友是熟人吗?”穆端雅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俞愔道:“说不上熟人,只是认识而已。”
俞愔和方澄两人的性情都比较淡漠,虽然有着一起在殊方绝域中历险的经历,但也谈不上熟悉,更遑论深交了。
方澄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他和晴风的谈话并没有避开众人,俞愔从他们的只言片语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方澄不止不是此界中人,甚至有可能是上界来者!
静玄真人一千多年前便是化神后期修为了,而方澄说的是静玄真人让他带话,晴风只要努力修炼他主仆二人还有再见的机会。
殊方绝域中的传送阵只能传送金丹期以下的修士,晴风本身的修为早已有元婴水平,显然是不可能跟随方澄进入传送阵回到静玄身边的,那么静玄让方澄带的这段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元婴之上便是化神,化神之后便是飞升,这便对于之前就是元婴后期修为的晴风来说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俞愔大胆猜测,静玄真人应该在千年之前就已飞升上界了,而他的话的意思是让晴风努力修炼,飞升之后他们主仆便可在仙界想见。
如果她的猜测是正确的,那方澄应该就是仙界下来的人,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虽然俞愔非常好奇,但是她知道这些秘密恐怕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练气期修士所能窥探的了。
温良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俞愔你知道他的底细吗?”
这方澄就像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一般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对无名岛的了解远超所有人,他认识那只活了几千年的红眼妖兽,最主要的是他还知道如何出这无名岛,他就像一团迷雾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探个究竟。
关于方澄的来历俞愔也只是有所猜测,但是她并不准备告诉穆端雅和温良,这是方澄的秘密轮不到她在背后多嘴,并且这还会涉及到自己的来历,俞愔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它们埋在心底,就算她已经把穆端雅等人当做朋友了,但朋友也不是什么都能说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
俞愔摇摇头道:“我不清楚,他太神秘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底细,只知道他对阵法颇有研究,是个阵道高手。好了好了,管他什么底细呢,反正他不会伤害我们,还能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不就够了嘛。”
虽然众人心中还有疑虑,但是确如俞愔所说,方澄没想过伤害他们,还能带着他们离开这个灵气贫瘠的地方,那他们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谁都有秘密,若是都要探个究竟那他们也就不用修炼。
想通了后,他们便开始安排村民的离岛事宜,而俞愔的伤势较重则是回到了自己之前居住的屋子里打坐疗伤了。
“主人...主人,我难受。”
俞愔在疗伤中脑内忽然出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这是糯米糕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一看,糯米糕此刻正瘫倒在她的床前,又大又圆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助和惶恐,她轻轻摸了摸糯米糕的额头,只觉得烫得吓人,那温度就像烧热了的炉子一样。
她赶忙用神识探查糯米糕的身体,似乎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在它的身体里游走,而它的体温这么高便是因为它不知道该如何疏导这些能量,导致这些能量在它的身体内部膨胀发热。
俞愔猜测导致糯米糕现在这个情况的应该是晴风临死前赠予它的那滴精血,而糯米糕因为长期生活在殊方绝域之内并不懂得正常妖兽是如何修炼的,并且俞愔自己这个主人也是半点不懂灵兽的修炼,只知道当它饿了给它兽元丹,所以造成糯米糕在获得晴风的精血后根本不知道如何炼化。
俞愔马上给穆端雅和温良发了传音符询问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但目前糯米糕的情况非常危急,随时有可能爆体而亡,俞愔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他们的回复,只能自己先想起办法来。
俞愔想着妖兽修炼和人类修士修炼都是吸纳灵气,修炼方法应该也有相似的地方,赶忙与糯米糕沟通道:“糯米糕你能感觉到身体里面有一股能量对不对?你试着就引导它,试着用你的身体去吸收它,让这股力量融入你的经脉,你的骨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俞愔的话被糯米糕听进去了,俞愔感知到糯米糕体内的那股力量开始逐渐变得平和起来,她轻轻抚了抚糯米糕的背:“慢慢来,别着急。”
糯米糕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体温也渐渐降了下来,它迷茫地看了俞愔一眼,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应该是没事了吧?没有饲养灵兽经验的俞愔不敢确定。
幸而没过多久穆端雅和温良就赶了过来,穆端雅之前有帮忙师门喂养过灵兽,所以对灵兽的问题还颇为了解,在她探查表示糯米糕没事了后,俞愔这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要晋阶的,糯米糕不懂得如何修炼,你要小心照看,注意它的情况,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引导。”穆端雅说道。
俞愔点头道:“我会注意的,明日一出去我就去买几本饲养灵兽的书籍看看。”
温良羡慕道:“不过这也算因祸得福了,以前我们还说俞道友这只灵宠除了卖萌撒娇什么也不会,结果竟然是獬豸之后,现在还得了晴风的一滴精血,不知道能进化成什么模样。”
“哇,我闻到了一股酸味,俞愔你闻到了没?”穆端雅捏着鼻子夸张地说道。
温良闻言脸都绿了,知道这个调皮的师妹是在说他眼红俞愔,他脸色涨得通红道:“我只是羡慕,但不是嫉妒!”
“略。”穆端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俞道友,我绝对没有觊觎之心,我只是......”温良看着俞愔紧张地解释道。
俞愔噗嗤一笑,相识两年,她对穆端雅和温良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们二人都不是那种唯利是图之辈,心地也不坏,遇事更不会藏着掖着,而是坦诚相告,就像之前发现了罗庚的修炼资质不错,温良想要将他揽进山霞门,为自己结下一份善缘,他便不遮掩自己的心思,直接与俞愔说明。
温良有贪欲、有私心,但是他不会在背地里耍阴招,而是正大光明地表示自己的欲望和想法,这样坦诚的人相处起来其实是很愉快的。
并且温良此人并不蠢,甚至可以说很聪明,他深知道心的重要性,不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损害自己的道心的。
因此俞愔也相信他绝对没有觊觎糯米糕的想法,一直拥有神兽血脉的灵宠固然珍贵,但是比起自己的道心孰重孰轻,自然是不言而喻。
俞愔微笑道:“我知道的,你只是羡慕我的好运气,哈哈哈哈!”
说罢,俞愔就和穆端雅笑作了一团。
温良先是瞪了面前这两个笑的花枝乱颤的少女一眼,然后自己却跟着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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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离岛的那天,无名村的村民们早早就聚集到了雁回山的通道门口。
俞愔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些背着大包小包的村民:“不是说尽量只带值钱的物件,大件的东西就不要带了,你们带的都是些什么啊?”
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死死拽着他身后的大肥猪道:“我家里最值钱的就是这头猪了,不带它我能带啥?!”
旁边的中年妇人唾了一口痰道:“人都带的死物,就你带的活物,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仙人说话啊?”说完还翻了一个白眼。
俞愔看着这个中年妇人身后的两口大箱子,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锅碗瓢盆,就差把整个家都搬来了,她的嘴角不禁抽了抽道:“大娘,你好像也没认真听我们说话吧?”
中年妇人干笑道:“听了的,听了的。只是我们这不是举家搬迁嘛,不带点东西到时候怎么生活嘛。”
旁边一个大婶听着也附和道:“就是,我们一路上已经丢了很多东西了,这些您就让我们带着吧。”
俞愔不擅长和这些市井妇人打交道,无奈道:“这我不能决定,你们去求那个方仙人吧,他是我们的头头,他说了算。”
虽然俞愔的声音放得极低,但还是被远处的方澄捕捉到了,他冷冷瞥了俞愔一眼,吓得俞愔赶紧转过身去,假装自己在安排村民们的站位。
方澄看着闹哄哄的无名村村民,心情很是无奈:“这些家当我能用储物袋帮你们一起带走,但是牲畜之流就恕在下无能为力了。”
那中年妇人听得此言眼睛一亮,得意地看向那牵着猪的中年汉子:“看吧,仙人发话了,你这猪带不得。”
那中年汉子闻言如丧考妣。
方澄双眉颦蹙道:“众位不要担心,到了那边我会为大家留下安身立命的钱财,所以...”他看了一眼那中年汉子身后的那只又肥又胖的猪,“牲畜就别带了吧,我会安置好你们的。”
中年汉子见他如此保证,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牵猪的绳子,一脸幽怨地看着方澄。
那中年妇人扭着身子走到方澄面前,“方仙人,那我的家当就拜托你了,你可要好好帮我保存着。”
方澄淡淡应了一声,便用扩音之术说道:“传送阵每次可容纳二十人,你们排好队依次进来。”
考虑到传送阵那端的安全问题,俞愔和穆端雅等人是第一批进入传送阵的,由他们先传送出去在另一端接应后续传送过来的村民,因为无名村村民人数众多,直到傍晚所有人才都传送了过来。
穆端雅深深吸一口气,感受到空气里浓郁的灵气后,她不禁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久违了,这么浓郁的灵气,我感觉自己是在做梦,我现在感动得想哭。”
罗庚比穆端雅还夸张,他自小就生长在无名岛,修炼一开始就在无名岛那样艰苦的环境中,他从未感受过外界的修炼环境,这突然的转变让他既是兴奋,又是惶恐,只是长大了嘴,呆呆地看着周围的环境,生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梦。
温良看着两人的模样失声笑道:“你们俩至于吗?!自信点,这不是梦,是现实,我们出来了!”
“在这种环境修炼我很快就能突破了!”罗庚傻傻地笑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少年老成的样子。
倒是这些无名村村民显得十分淡定,因为无法感知灵气,他们压根感受不出此地和无名岛有什么区别,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搬个家而已,哪里值得大惊小怪的。
俞愔朝方澄问道:“此地是何处?”
方澄道:“瀛洲竹安城的郊外。”
竟然传送到了瀛洲之中,俞愔想到苏晚,心下有些不安。
方澄似乎能猜到了她在担忧什么:“距离我们出来才几年时间,就算苏晚有万般手段修为也高不到哪里去。”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怕她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搞鬼。”俞愔把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
方澄道:“修仙界处处危机,你的危险又何止苏晚一人呢?”
苏晚的存在就像一根鱼刺一样牢牢卡在俞愔的喉咙里,虽然不致命,但是让她感觉到非常不舒服,使得她开始惧怕吞咽,处处避让。
但就如方澄所说的,修仙之路艰难险阻,危机四伏,大道彼岸岂是那么容易到达的?今日没了苏晚这根鱼刺,明日焉知不会有什么陈晚、张晚,她若是因为惧怕而处处避让,不敢进食,那么她将永远到达不了大道彼岸。
她要做的不是绕过这些困难和危险,而是一个一个地攻克它们,不断强化自身,最后才能登顶大道。
苏晚这根鱼刺她早晚要拔下来!
方澄见面前的少女神色不停变化,似乎是在思考自己的话,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片刻之后,她又恢复了往昔的模样,神情坚定道:“方道友所言甚是,苏晚如今至多不过筑基期,对上她的话我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我这样躲避为求心安不过是懦夫之举,既有一战之力,那何必躲躲藏藏,道阻且长,我岂能因为一个苏晚止步不前。”
说道后面俞愔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些豪情壮志,甚至想立刻找到苏晚酣畅淋漓地打上一场。
方澄微笑道:“如此想法甚好。”
众人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并无人注意到俞愔和方澄这边的小小插曲。
方澄将无名村的村民就近安置在了竹安城的郊外,又留了一些钱财给他们当做安家费,最后也不知道他是哪里的关系,还给无名村的村民都上了竹安城的户籍,如此一来才算是将无名村的村民都安置好了。
方澄似乎还有没有完成的任务,在安置好村民后,他就直接同俞愔他们拜别了。
穆端雅和温良在无名岛蹉跎了两年,现在也是归心似箭,只想尽快回到山霞门,是以在瀛洲待了半个月后,他们就带着罗庚乘上了前往蓬莱的商船。
而俞愔则是选择在竹安城内开始闭关疗伤。
之前俞愔还想着若这里是瀛洲的话,她就要马上乘船去蓬莱,免得与苏晚正面撞上招来杀身之祸,但是后面经方澄点醒了之后,她便决定留在瀛洲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苏晚既然是她修仙道路上避不掉的坎,那她就不躲了,她会勇敢面对,用实力击败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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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愔睁开眼睛停止了体内灵气的运转。
经过一个月的闭关,她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刚晋阶的修为也得到了巩固。
只是糯米糕自那日沉睡之后就未曾醒来,这让俞愔很是担心,虽然闭关之前俞愔就已经查阅过了相关典籍,糯米糕也大致符合典籍上对灵兽晋阶的描述,但是这些典籍中却不曾有记载灵兽晋阶是会沉睡一个多月的,一般来说低阶灵兽晋阶至多半个月就会醒,就算糯米糕身负神兽獬豸血脉,但它的品阶却未曾改变,这样沉睡太不正常了。
书籍毕竟是死的,在实际情况中往往会出现很多意外的因素,就像糯米糕这种情况,俞愔购买的这些书籍中就没有描述一致的,光靠自己判断是不行的,糯米糕这事恐怕还得寻一位驭兽高手问一问,不然俞愔实在放心不下来。
俞愔怜爱地摸了摸正在沉睡的糯米糕,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可别出事啊。”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竹安城是瀛洲西部的一个中小型城市,城池算不上大,但是商业却很发达,各类商铺鳞次栉比,井然有序,在俞愔看来这里的繁华程度完全不亚于方壶的芳华城。
俞愔向别人打听到了司灵阁是竹安城内最大的灵兽售卖店铺,背靠竹安城第一大派司灵宗,灵兽品类齐全,身体健康,基本上不会有拿生病快死的灵兽欺骗客人的这种恶劣情况发生,所以风评十分不错。
并且据说这司灵阁中偶尔还会有七阶灵兽出售,这可是堪比元婴境界的灵兽啊,想要活捉是多么不容易,要知道性格刚烈一些的妖兽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妖兽的修为越高越是如此。
所以要活捉这些妖兽不仅需要有强大的实力,还需要对妖兽有十分深刻的了解,这样才能完全控制住这些妖兽,而这种人便是俞愔要找的人了。
直接去司灵宗询问,怕是没进司灵宗大门就会被他们的守门弟子轰出来,所以俞愔决定从司灵阁入手。
俞愔一进门,司灵阁的接待侍女就热情地迎了上来:“这位仙子里边请,您是要购买灵兽呢,还是购买灵兽用品?我们这只要是关于灵兽的东西,那是一应俱全。”
既然决定从司灵阁入手,俞愔早就做好了破费的准备;“我想购买一些灵兽食用的丹药。”
接待侍女脸上露出微笑,指引着俞愔来到了售卖丹药的位置:“仙子,这一块都是灵兽食用的丹药,您若是有具体需求的话,我可以为您推荐。”
“我想自己先看看,有需要的话我会喊你的。”俞愔说道。
她注视着货架上一排排的瓷瓶,每一瓶都写着丹药名字和具体作用,还标好了价格,让人一目了然,非常便于选购。
俞愔虽然目的不在此,但是还是忍不住多瞄了两眼。
这里光是灵兽当作食粮的兽元丹就有十几种,据说是在兽元丹的基础上又添加了一些材料,制成了不同的口味,好满足各种灵兽的需求,就像食肉的灵兽就有肉香口味的兽元丹,而这肉香口味还分普通口味和鱼肉口味的,新奇得俞愔忍不住打了塞子闻了闻。
倒真有一股烤肉的香气飘了出来,当真神奇。
并且司灵阁还推出灵兽罐头,里面都是用特殊技术处理好的食材,并且里面添加了特殊的调味料,不仅可以给灵兽原汁原味的享受,还能提供比兽元丹更多的灵气,只一个罐头,就能让灵兽一个月不饿。
当然这个价格也比兽元丹贵多了,一瓶下品兽元丹不过五块下品灵石,而一个下品灵兽罐头则卖到了十五块下品灵石,价格足足翻了三倍有余,许多拮据的修士都舍不得下手。
俞愔看得眼花缭乱的,不知不觉地就拿了十多瓶兽元丹,还有三个鲜草口味的灵兽罐头。
视线转到高处,俞愔看了到了最高的一排货架上摆着几个淡青色的瓷瓶,瓶身上写着“益灵丹”,分上中下三品,简介是能够提升灵兽晋阶几率。
俞愔眼珠一转朝旁边的接待侍女问道:“这个益灵丹真能提升灵兽的晋阶几率吗?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啊?”
接待侍女回到道:“这个是我们司灵阁新推出的产品,大部分妖兽都适用的,目前还没听到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俞愔抿着唇迟疑道:“可是我的灵兽情况有些特殊,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用,你们这能帮我判断一下吗?”
这接待侍女只有练气八层的修为,虽然对灵兽的相关知识有一定的了解,但是这个益灵丹是新品,她对这个了解的不是很多,并且俞愔说了自己的灵兽情况有些特殊,她便更不敢托大给她提建议,于是说道:“呃,我不敢托大,道友可以先告知我你的灵兽是什么情况。”
俞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我的灵兽前段时间陷入昏迷了,按理来说应该是晋阶之象,但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它还未醒,我有些担心,刚才看见这益灵丹我就想这丹药能不能助他一臂之力。”
果然,这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接待侍女沉吟了一会道:“这个我不好下判断,敢问道友的灵兽是何品种,品阶如何?”
俞愔摸了摸脑袋道:“其实我的灵兽原本只是凡间的一只梅花鹿,机缘巧合下我和它就签订了契约,它身上应该是有妖兽的血统,虽然真的很淡薄。”
俞愔隐去了神兽血脉这一点,其他都如实说了出来,其实和凡间动物签订契约的修士也不是没有,因为凡间的一些小动物生的着实可爱,又兼祖上有一些妖兽血统会显得比一般小动物聪明一些,还可以契约,所以一些低阶女修士会格外青睐这些动物,所以俞愔也不怕如实告知他们。
接待侍女一副了然的模样道:“这种情况我还真没有遇见过。”
这却说的实话,她还没见过把这种一阶妖兽都算不上的小动物养到晋阶的,她简直不敢想象面前的这个美貌少女是给她的灵兽喂了多少奇珍才将一只凡俗动物喂成了有灵气的灵兽,不过这说明这少女舍得为自己的灵宠花钱,这就是他们最喜欢的顾客了。
这就是冤大头啊,她仿佛看见了一堆闪闪发亮的灵石,接待侍女两眼放光地看着俞愔,道:“仙子真心想购买这益灵丹吗?”
这丹药若是能解决糯米糕的问题那她自然是要买的,俞愔认真点点头:“那是自然。”
接待侍女闻言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那您稍等,这个问题我虽然没办法下判断,但是我们阁内的驻阁长老有在,他应该能解答你的问题。”
司灵宗每月都会派一名驻阁长老到司灵阁坐镇,除了主持司灵阁的各项事宜,还需要为来到司灵阁的客人解答关于阁内售出的各种产品的问题。
不过一般情况他们也是不出面的,只不过接待侍女见俞愔可能是个大客户,于是就决定请出这位长老。
没过多久,接待侍女就带着一名金丹期的男修出来了。
那男修一出现便吸引了店铺内大半人的目光,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这男修的外貌生得着实俊美,风目薄唇,气质高华,只一个冷淡的眼神,便让在场的女修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个月坐镇司灵阁的竟然是延希真人!”
“谁都不要拦我,这个月我每日都要来司灵阁报道。”
“早知道我也买那益灵丹了,这样说不得就能和延希真人说上几句话了。”
“得了吧你,你的储物袋中有多少灵石你自己心里没数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去搬砖吧,延希真人这种高岭之花是你们能染指的吗?”
见到那金丹修士后,众人便开始窃窃私语,以那延希真人的修为自然是能将他们的讨论尽收耳内,他的眉毛为不可察地皱了皱。
接待侍女跟俞愔介绍道:“这是本月坐镇阁中的延希真人,关于您的灵兽是否可以食用益灵丹,您可以与延希真人咨询。”
俞愔与延希真人行了一礼后,便将糯米糕的情况详细地同他说了一遍。
“前辈,这种情况下益灵丹有用吗?”俞愔期待地望向面前的男子。
延希真人眼睛一亮道:“你这灵兽倒是有大机缘,凡间动物灵智不高,更没成年妖兽教导它们修炼,能晋阶的简直是凤毛菱角,不知道友可否让我看一看你的灵兽。”
看见对方热切的模样,俞愔便知这延希真人对糯米糕是产生了兴趣,只是俞愔害怕糯米糕的异处被人发现,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俞愔迟疑道:“我把灵兽留在了洞府之中,现在恐怕是无法让前辈观看。”
延希真人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但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说道:“你这灵兽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不懂疏通灵力,所以导致了如今这个状况,据你说已经一月有余,这种状况最好不要再拖了,不然恐怕会造成体内灵气淤堵,最终爆体而亡。”
俞愔心下一惊道:“那要如何是好,还请前辈指点。”
延希真人倒是坦言道:“益灵丹对它是没用的,服用了反倒会加剧它的死亡速度,竹安城百里外有一处名叫东谷的森林,里面有一种叫作疏灵虫的虫子,它们生长在月下蕉中,以月下蕉脉络中的灵气为食,亦可以钻进妖兽的经脉之中为他们疏通灵气,寻到此虫应该就可以救你的灵兽了。”
俞愔闻言大喜:“多谢前辈指点!”
延希真人微笑地补充道:“并且经过引导甚至可以教会你的灵兽如何运转灵气,不过虽然疏灵虫好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但月下蕉附近一般会有筑基期的夜兔出没,你的修为要取这个还是要慎重。”
俞愔没想到这延希真人竟然如此好说话,不但告诉了她救糯米糕的方法,还提醒了她其中的危险,之前自己还对他有所猜忌,俞愔想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前辈!”俞愔再次感谢道。
延希真人摆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说着便走远了,只留下一个飘逸出尘的背影给众人。
在延希真人走后有一名女子感叹道:“延希真人真是学识渊博啊,连这些东西都懂。”
一旁一个长相还算英俊的青年刚才就十分不满意店铺内所有女子的注意力都被那延希真人吸引过去,这下听到身边的女伴这么说就更不爽了,他不屑道:“司灵宗就是以驭兽闻名的,他一个金丹期长老不知道这些才奇怪吧。”
女子白了他一眼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司灵宗大多修士都是驭兽师,但延希真人不一样,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丹修,是司灵宗这一代的佼佼者,四十八岁就结成了金丹,一手炼丹术出神入化,这司灵阁的灵兽丹药有大半都是他研发的。身为丹修的他,却深谙灵兽习性,这不是知识渊博是什么?”
那男子见女子一副崇拜的模样,只觉得她是没救了,撇撇嘴转过身去挑选丹药了。
受了延希真人这么大恩情,俞愔觉得无以为报,只能努力买买买,又在司灵阁中买了灵兽窝、逗兽棒等玩具,就当做是帮延希真人冲业绩了,看得接待侍女笑得合不拢嘴。
既然知道了糯米糕昏睡的问题出在哪里,也有了解决的法子,俞愔就直接寻到了竹安城中的任务点。
任务点离司灵阁不算太远,俞愔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到了。
每个城镇的任务点都是由当地的管理者开设的,用于城中修士发布任务与接受任务,然后管理者会从中抽取一部分灵石作为自己的辛苦费。
俞愔本想发布一个捕捉疏灵虫的任务,但却无意中在发布任务的木墙上看到了一个组队采摘月下蕉的任务,俞愔的脑子很快地动了起来,任务目的是月下蕉,她若是参与进去要几只月下蕉上的疏灵虫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这种灵植上的虫子一般不会有人在意。
并且组队时间就在三天后,俞愔自己发布任务的话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集齐人手去捕捉,现在有现成的队伍能大大减少她的麻烦,何乐而不为为呢?
俞愔稍加思索一番,便接下了这个任务。
事情都有了眉目后,俞愔紧锁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开来,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踏上了回去的路。
俞愔租借的洞府并不在繁华之地,而是在接近竹安城西郊的地方,虽然地势偏僻,购买东西多有不便,但是胜在环境清静,灵气浓度也适中,俞愔并不常出门,需要的便是一个清修之地,地方大一些,能够供自己习剑就好,因此对这里还是很满意的。
越接近洞府这路就越荒凉,人烟也就越稀少。
起先俞愔还当是自己错觉,但是在人变得越来越少后,身后的那股气息还是一直紧随其后,并且还开始有意收敛气息,掩盖身形。
这下俞愔可以百分百确定了,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俞愔发现有人跟踪以后,就改变了回去的想法,背后这个人来意不明,洞府乃是她在竹安城安身立命的地方,她并不想暴露。
俞愔引着那人走走停停,在一处荒凉的空地上停了下来,她冷声喝道:“躲躲藏藏非君子所为,道友意欲何如,不妨开门见山。”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空气中出现一阵波动,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凭空显现了身形,他嘴角噙着笑道:“你的神识倒是不弱,竟然能察觉到我的存在,不过嘛这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你若是乖乖交出储物袋,跟我回去,看在你如此貌美的份上我就收你做个侍妾,不杀你好了。”
说到这里这男修还色眯眯地来回打量了俞愔一番,然后露出了志在必得的表情。
俞愔一眼认出这是刚才在司灵阁中和一个女修讨论延希真人的男子,怕是自己在司灵阁一口气花了两颗中品灵石,此子觉得自己身家丰厚,起了打劫的主意,甚至现在还想劫个色?
俞愔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这男修筑基初期修为,虽说自己现在只有练气九层,但她的神识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的神识了,并且经过了无名岛那一战,现在的俞愔不仅神识超越了同期修士,在战斗经验上也有着长足的进步,对上这个男修,她并不虚。
而且她还有有孚剑这个秘密武器。
见俞愔不曾回自己的话,而是目光森寒地看着他,这男修心中有些犯虚,只觉得对面站着的捕食一个练气期的修士,而是一个高阶大能。
不可能的,要是这个小丫头是高阶大能的话,那早就该出手灭杀他了,怎么可能放他活到现在?并且从她之前在司灵阁的表现来看,这确定无疑是个炼气期的小修士。
男修嗤笑一声,只觉得自己魔症了,竟然会产生这种荒谬的想法,他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拿出一把长枪就朝俞愔攻了过来。
其实他的感觉并不是幻觉,而是俞愔现在已经修炼出了自己的剑势,修剑讲究的是人剑合一,剑给人何种感觉,剑的主人就会给人是何种感觉,俞愔现在只是个半吊子剑修,虽然修出了剑势,但是却不知道如何收敛,一举一动会不经意地流露自己的势,所以才会给这男修造成这种感觉。
这倒是俞愔第一次遇见使用长枪的修士,她的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兴奋,祭出有孚剑就直面迎了上去。
这男修心性不怎么样,但是这长枪却舞得倒是有两把刷子,只见他枪出如龙,招招紧逼,力量大得惊人,所过之处,碎石飞沙,烟尘一片。
每一种武器都有不同的应对之法,修仙届中用长枪的人并不多,所以俞愔并不急着把他击败,而是把这男修当做了一名陪练者,开始摸索对付长枪的诀窍。
男修觉得对面的这个少女难缠得狠,虽然看起来她是被自己完全压制住了,但自己步步紧逼,招招狠辣,她却像一只滑不溜秋的泥鳅,将自己的招式一一化解。
就像...就像自己完全陷入了她的节奏一般。
不可能的,他可是筑基期的修士,练气期与筑基期的差距犹如天堑,就算她已经是练气巅峰的修士,那也不可能打败自己的。
男修心下想着,脸色便一沉,高声喝道:“银龙摆尾!”
那长枪一扫,打破了俞愔一直把握的节奏,重新夺回了对战斗的主动权,并且出枪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有余。
俞愔面色微凝,心知不敢大意,也随之使出了乘风剑诀的第二式疾风骤雨。
经过无名岛一役,俞愔这才彻底领悟了疾风骤雨的真正含义,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只见她瞬间施展出布雨术,然后在有孚剑的剑势之下,这些雨滴全部化作水箭,连同有孚剑一起没入了男修的身体之中。
我...我就这么被打败了?
那男修满脸的难以置信,眼珠子都瞪得要掉了下来,他之前还在想此女施展布雨术干嘛,没想到明明是剑修的她,却能用剑势将这些雨滴尽数转化为比利刃还要尖锐的水箭。
这真的是一个练气期的修士吗......
俞愔看着这男修的尸体摇了摇头,其实对上筑基初期的修士她不应该这么轻松就取得胜利的,只是这个男修太过轻敌了,只觉得自己高了她一个大境界,便觉得有恃无恐,这才轻易着了他的道,想必他还有许多杀招和保命招数都没来得及用出来。
若是他对战在认真一些,不轻视对手的话,那于俞愔恐怕就是一场恶战了。
俞愔默默在心中告诫自己: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万不可轻视任何一位对手,否则等待自己的就是今日这个男修的下场。
俞愔取下了男修别在腰间的储物袋,扔了一个火球术,将他毁尸灭迹,正准备查看储物袋中的物品时,却听得后面一个娇柔的女声道:“道友好身手,竟然可以越阶斩杀筑基期修士,易诗棋好生佩服。”
俞愔手下微顿,抽出了侵入储物袋的神识,转身看向了这名自报姓名的不速之客。
这名自称易诗棋的女子,容貌娇艳无比,眉眼含媚,一颦一笑都给人一种魅惑之感,她是之前在司灵阁和那打劫男修交谈的女子。
这是要给同伴报仇吗?
俞愔面色不善道:“阁下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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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修改内容,大家晚点来看哈。。。。我差两百字就码完的,很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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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的感觉并不是幻觉,而是俞愔现在已经修炼出了自己的剑势,修剑讲究的是人剑合一,剑给人何种感觉,剑的主人就会给人是何种感觉,俞愔现在只是个半吊子剑修,虽然修出了剑势,但是却不知道如何收敛,一举一动会不经意地流露自己的势,所以才会给这男修造成这种感觉。
易诗棋眼睛闪过兴奋的光芒道:“道友是剑修吧,能否与我比试一场?”
俞愔的脑中闪过很多种可能,独独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容貌绮丽的女子竟然是想和自己斗法,她怔然道:“为何?”
“我生平最敬强者,道友能越阶斩杀筑基期修士,说明道友实力远胜同阶,这样的你让我看见就热血沸腾。”易诗棋越说越开心,还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几步。
没想到外表这般柔媚的女子竟然是个好战分子,俞愔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道:“我近日还有要事,恕我不能答应易道友的要求。”
易诗棋也察觉到自己有些鲁莽了,说道:“道友不必急着拒绝,我并不要求你现在就和我大战一场,比试时间当然是以道友为准,并且场地我会选在演武台,旨在切磋,绝不会伤及性命,我想要的仅仅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东海仙山中的大小城镇一般都会设立演武台,平时会有专人坐镇,大家可以出灵石租借场地进行比斗,并且还可以选择是不伤及性命的切磋,或是以生死作赌的搏斗,一切看租借人的选择,坐镇的修士还会为其作出评判。
若是选择不伤及性命的切磋,裁判比赛的修士就会及时阻止场内致命的攻击,如果比斗者还是伤人性命了,那么他将面临高昂的罚金,并且还会被逐出这座城镇,永世不得再入其中。
是以很多人都不会冒着风险在切磋的比斗中要人性命,当然以性命作赌的比斗就另当别论了,生死自负,无人担责。
所以易诗棋的提议还是十分有诚意的,况且比斗亦是让自己增长经验,说不定还会有所收获,俞愔思忖一番,还是决定答应下来:“我可以答应易道友,不过这得等我手上的事完结了以后,道友可以留个传音符,得空了我便通知你。”
易诗棋闻言大喜:“就如道友所说。”
交换了传音符后,俞愔就回到了洞府中为三天后的东谷森林之行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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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谷森林在竹安城百里开外的地方,地势偏远,人迹罕至,为了保证安全,发布任务的修士便让大家在竹安城的东郊先行集合,等人数到了再一起出发。
俞愔到达集合地点的时候有三人已经在等候了。
一名浓眉深目鹰钩鼻的男修见她到来便招手询问道:“道友可是接了采摘月下蕉的任务。”
俞愔点头道:“是的,在下俞愔。”
之前方澄在为无名村村民安排户籍时,俞愔便拜托他也帮自己办一下户籍,是以现在她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份玉牌,可以用真名接下这些任务了。
“我便是此次任务的发布人廖淮恩。”鹰钩鼻男修开始介绍自己的身份,然后又指了指身后的两名男修道,“这两位是黎漾道友和楚泊如道友。”
俞愔并不识得他们,是以只是淡淡地点头示意后便站到一旁去了。
此次采摘月下蕉需要六人组队,现在还有两人未曾到,等待之时俞愔干脆暗暗观察起了这些队友。
这三人皆是练气九层的修为,那廖淮恩和黎漾显然是相识的,等待之时二人多有交谈,且言语之间十分熟稔,一看就是老熟人了,而那楚泊如大部分时候则是面带微笑地倾听他们二人的交谈,偶尔插上一两句。
“哎呀,还好赶上了。”一名容貌娇媚的女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啊,我就在猜测接了这个任务是不是能见到俞道友,果然我们俩是有缘分的。”
来人正是易诗棋,俞愔也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她,面露讶异道:“是的,看来我和易道友颇有缘分。”
易诗棋闻言笑了起来,那笑容直让人想到春日正午明媚的阳光,耀眼又动人,看得另外三名男修都略微有些失神,尤其是廖淮恩,要不是黎漾戳了戳他的手臂,他那双眼睛怕是都要粘到了易诗棋身上。
其实论其容貌来,易诗棋是不如俞愔的,只是俞愔给的感觉太过清冷,就像冬天里化不开的雪,让人望而生寒,不敢轻易接近。而易诗棋的美却是偏于柔媚,就算是作生气状,那眼睛睨人时都让人感觉情丝默默,媚色横生,是以更容易让人生出绮思。
简单的相互介绍后,最后一名队友也终于到达了。
姗姗来迟的是一名脸蛋清秀的圆眼睛小姑娘,在俞愔和易诗棋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清汤寡水,但一双眼睛甚为灵动,倒也不失为可爱。
她气喘吁吁道:“对不起,路上遇见一些事情有些耽搁了,所以来晚了一些。”
众人虽然对此有些不快,但是见着她是女子便也忍了下来。
只有黎漾颇为高兴道:“岑师妹!”
那圆眼少女见他也笑道:“黎师兄,好巧。”
看来这二人竟是同门师兄妹。
易诗棋打断他们的话道:“月下蕉的伴生兽是筑基期的夜兔,且东谷森林里也是危险重重,我们几个练气九层的就算了,这位岑道友只有练气七层,我怕我们保护不了她。”
的确在场几人除去这圆眼少女,全都是练气九层的修士,只她一人是练气七层,未免有些显得格格不入,易诗棋的考虑也是在情理之中。
那圆眼少女尚未回话,黎漾就抢先开口道:“你们可别小看岑师妹,你们知道是她是谁吗?”
“谁啊?”易诗棋皱眉道,她一向崇尚强者为尊,就算这小姑娘的背景深厚强大,但是在她眼里却是一文不值,只有自身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听出了易诗棋话语中的不屑,黎漾说道:“我师妹岑知意乃是我们司灵宗的精英弟子,师承延希真人,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
“黎师兄。”岑知意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说话不要那么大的火药味。
黎漾对岑知意摇摇头,继续同众人说道:“门内小比,岑师妹力压一群练气大圆满的师兄师姐,夺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若不是她在前一日比赛中受了伤,她就会成为司灵宗历史上年纪最小的夺冠者。”
黎漾的目光从众人身上略过,傲然道:“这样你们还觉得岑师妹不够资格和你们组队吗?”
众人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清秀普通的岑知意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光是司灵宗的精英弟子这一点就让他们不敢轻易得罪了,更何况她还是延希真人的亲传弟子,在竹安城内延希真人的大名谁人不知啊,那可是司灵宗的天才弟子,司令宗元婴期长老的血缘晚辈,练气期就能越阶斩杀妖兽,未满二十便已筑基,未满五十便已金丹,关于他的传说,整个竹安城的人都耳熟能详。
没想到岑知意竟然是延希真人的弟子。
易诗棋一向崇拜延希真人,结果现在开口就把他的亲传徒弟得罪了,心下懊恼得很,脸刷地一向就红了,她别过脸去:“既然岑道友的实力强悍,不输练气九层修士,那就没问题了。”
此事揭过后,众人便朝着东谷森林出发了。
东谷森林地势确实偏僻,六人走走停停足足用了三日才到达了它的边缘地带。
一路上也遇见不少妖兽,不过都只是一二阶的妖兽,对他们并造不成什么威胁,轻轻松松就把它们灭杀了。
最让人惊喜的还是要属岑知意,司灵门多驭兽师,她的师父延希真人是名丹修,而这岑知意两者皆不是,而是另辟蹊径是一名符修,各类符篆就像不要钱一样地撒,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符篆的消耗虽然快,但是岑知意却不怕,她的制符成功率极高,经常趁着休憩之时便开始画符以补充之前消耗的符篆。
这日休憩之时,岑知意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张矮几,还有制符需要的符纸、符笔、朱砂等物件,跑到一旁画符去了。
易诗棋坐到俞愔身旁:“我以前以为自己很厉害的,哪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能越阶斩杀筑基期修士,现在还碰上了个练气七层就可以画出三阶符篆的岑知意,我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算了。”
易诗棋出生于一个中流的修仙家族,亦是族内的天之骄女,金水双灵根让它顺风顺水地修炼到了练气九层,所以这也造就了她骄傲的性子,她崇拜强者,经常会缠着厉害的同阶修士与她对战,但是她却没遇见过像岑知意这种站在修炼顶端的人,现在徒然一见,把她的自信尽数摧毁了。
俞愔刚想开口安慰,却又听得一个略带磁性的男声温柔说道:“天才有天才们的道,我们亦有自己的道,他们花一天能做到的事情,我们要花十天才能做到,但是这有什么呢?”
说话的人是楚泊如,俞愔警铃大作,这人到来的时候无声无息,她的神识根本没有察觉到此人是何时接近的,这说明要么他有特殊隐的匿气息的功法或者法宝,要么就神识高于自己!
俞愔现在的神识已经相当于筑基后期的修士了,比自己还要强大的神识...直觉告诉她,这个楚泊如非常的危险。
易诗棋低落道:“这代表我们永远超越不了他们。”
“不对。”楚泊如摇摇头坐到了易诗棋的身边,“他们努力一天,我们就比他们努力百倍,这样终有一日我们能站到更高的地方,俯视他们。”
易诗棋有些意动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们这些天才和我们的差距不过是少努力一些罢了,只要我们有毅力,那就一定能超越他们。”楚泊如笑眯眯地鼓励道。
经他这么一鼓励,易诗棋低落的情绪终于逐渐转好,朝他道:“多谢楚道友的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我这就去修炼了,只要我抓紧时间,迟早有一天我会赶上他们的。”
说着就蹦蹦跳跳地走到了不远处开始了打坐修炼。
在这一行人中,俞愔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了楚泊如,这个人面容平平无奇,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矮,属于那种丢进人堆里都难再次找出的人,但是这人行为举止都别有一番风采,若是不看脸,只看背影,那活脱脱就是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
并且最让俞愔在意的是,此人和所有人的关系都相处的不错,他似乎可以同任何一个人谈笑风声,并且妙语连珠,引得他们笑声不断。
所有人和他相处都觉得如沐春风,包括俞愔。
若只是一两个人聊的来的话俞愔会觉得这不过是兴趣相投,性格使然罢了,但是楚泊如能让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这让俞愔感到有一丝丝古怪。
这个人的交际手段非常高超,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和任何人成为知己。
并且俞愔今天的发现证明楚泊如的实力应该一点也不弱,甚至还有可能在自己之上,但是这一路上他的表现都十分中庸,难道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吗?
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正在俞愔胡思乱想的时候,楚泊如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被他放大的脸一吓,俞愔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楚泊如嗤笑道:“俞道友在想什么,那么入迷,能说与我听听吗?”
俞愔掩去眼里的慌乱道:“没什么,我只是发了一会呆,突然看见楚道友的脸出现就被吓了一跳。”
“真的没什么吗?”楚泊如再次问道,那双温柔的眼睛关切地望着俞愔,“有事要说哦,藏在心里可不太好。”
他的眼神让俞愔有些头皮发麻,赶紧摇头道:“真没事,多谢楚道友关心。”
“俞道友、楚道友你们在那干嘛啊,我们要出发了!”喊话的是廖淮恩。
俞愔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赶紧说道:“要出发了,我们快走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廖淮恩那里跑去。
楚泊如看着俞愔仓皇而逃的背影喃喃道:“是我的错觉吗?她似乎是在躲我...我应该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楚道友,要走了,你怎么还不过来啊!”易诗棋看见还在原地的楚泊如不禁喊道。
楚泊如朝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我这就来了。”
进入了东谷森林之中,俞愔等人又行了十里左右,方才寻到了一片芭蕉林。
月下蕉的叶子水火难侵,是少数可以炼制法器的低阶灵植,它通常与普通芭蕉共生,外表也与普通芭蕉并无二致,所以可以极好地隐匿在芭蕉林内。要想辨别月下蕉,那就只能在有月光的晚上才行,因为月光下的月下蕉叶子的表面会有银光浮现,也正是因为如此它才会被称之为月下蕉。
入夜,月亮从云层里偷偷探出头来,清冷地月光倾洒在一大片芭蕉林上。
俞愔眼尖地发现了一株发着银光的芭蕉,她传音与其他五人道:“东南方向二十丈有一棵月下蕉。”
“我们这就过去,你们动作小一些,千万不要弄出太大动静惊扰到夜兔。”廖淮恩提醒道。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蹑手蹑脚地朝着月下蕉走去。
“哎哟,谁啊踩了我一脚。”黎漾突然叫了起来。
“嘘,黎师兄你轻点声啊,有事传音,不要这么大声说话。”岑知意扯了扯黎漾的衣袖说道。
黎漾也是没想到会有人踩了他一脚,昏暗的夜里虽然对神识探查会造成一定阻碍,但也只是无法清晰感知画面,就像黑夜里看东西不太真切是一样的,不过至少人影和方位还是感知得出来的,感知的距离也不会有变化,正常来说他的队友们是不可能踩到他的。
难道是有人故意的?
黎漾一下子想到了易诗棋,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之前狠狠打了她的脸,她故意这个时候给自己下绊子?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想到这里黎漾狠狠地瞪了易诗棋一眼。
一旁的易诗棋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可能是入秋天气冷了吧,她伸出手拢了拢衣襟,却猝不及防地向前倒去,好在楚泊如和她离得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这才避免了她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这显然不是意外,是有人在故意推她,想到之前和黎漾与岑知意闹出的不愉快,她几乎可以马上锁定推她的嫌疑人了,岑知意这个小姑娘其实还挺认真严肃的一个人,而黎漾却是个事事喜欢强出头,心眼还贼小的男人,这事肯定是他干的。
易诗棋有些恼怒,指名道姓地说道:“黎漾你这心眼怎么比女人还小啊,我们之前虽然有些不愉快,但你也犯不着在做任务的时候阴我吧?”
黎漾闻言那是一个火冒三丈,自己没找易诗棋麻烦,她倒反过来给自己扣了一顶大帽子,这谁能忍?他也不管是不是在任务中了,直接喊出声道:“你别血口喷人了吧,明明是你故意踩了我一脚,怎么现在还倒打一耙说我推你?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易诗棋素来要强,更不愿意别人拿自己的性别说事,愠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着就握着两柄双刀就冲了过去。
见这女人说不过就动手,黎漾也不干了,立马祭出自己的飞剑和易诗棋打了起来。
“黎道友,易道友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廖淮恩站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但是二人显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味。
“他不是君子。”
“她不是君子。”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发现对方竟然还和自己说了一样的话,更是双双冷哼,手上的动作就更快了,一时间刀剑相撞的金属鸣音响彻了东谷森林。
廖淮恩在一旁急的出汗,他要这月下蕉是要制作一样称心如意的武器,好应对接下来的门派大比,门派大比前十的奖励可是一枚筑基丹啊,这可关系到他到底能不能晋升成为筑基修士,所以他才下了血本发布了这个任务,光是报酬就用掉了自己一半的身家。
可这黎漾是司令宗的弟子,而这易诗棋也是竹安城里的世家子弟,而他自己不过是一个依附司灵宗的小门派的弟子,这两人起了冲突,他帮谁都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路上喜欢当知心大哥的楚泊如此时却是一脸玩味地站在旁边,显然是不准备插手他们之间的斗争,而最先站出来的倒是年纪最小的岑知意。
岑知意丢出一把水球符把两人浇成了落汤鸡,她冷声道:“事分轻重缓急,这时候是打架的时候吗?等任务完成后,你们俩可以回去约个演武台,生死对决都没人管你们,知道了吗?”
岑知意年纪最小,但是生起气来那气势一点也不小,再她严厉的目光和冷水的作用下,黎漾和易诗棋终于冷静了下俩,停止了打斗。
廖淮恩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打圆场道:“我们先去摘月下蕉吧。”
众人顺利地到达了那棵月下蕉的旁边。
俞愔这时开口道:“可否容许我取几只疏灵虫,这次我报酬可以减去一半。”
疏灵虫于廖怀恩本就是可有可无之物,俞愔愿意少要灵石报酬他岂有不愿之理,当即道:“当然可以,俞道友请。”
疏灵虫常年寄居在月下蕉的脉络之中,要想他们出来其实非常容易,把养气丹磨成粉末撒在它的叶片之上,这疏灵虫自然而然的就会被养气丹粉末中含有的灵气所吸引,然后从月下蕉的叶子里爬出。
俞愔从储物袋中拿出准备好的玉盒,然后往月下蕉的叶片上撒上了养气丹的粉末,果然没过一会儿,几只毛毛虫状的半透明小虫子就从叶片里钻了出来。俞愔赶紧赶紧拿玉盒将它们装好,然后收进了储物袋中。
“廖道友,我好了。”俞愔说道,转身想要让出位置给廖淮恩,而变故却在在此刻发生了。
一个迅捷的黑影在俞愔转身的那刻猛然扑了过来,根本没有给俞愔任何反应的时间,俞愔整个人被这黑影一撞,飞出了数米远,然后那黑影又好似消失了一般,融入了夜色之中。
“这是夜兔,夜兔出现了,大家小心。”廖淮恩高声提醒道。
俞愔在被撞飞的那一刻就马上开启了防御罩,是以没有受多重的伤,听到廖淮恩的提醒后就马上爬了起来,警惕着四周。
廖淮恩又道:“夜兔的皮毛会随着环境而改变,夜里更难分辨,大家小心。”
俞愔之前也查过《东海仙山妖兽图解》,夜兔这种妖兽,就和变色龙似得,会根据环境天气改变自己皮毛的颜色,在夜里简直就像隐身了一般,你要被它袭击了,有时候可能都不明白自己是被什么打了。
俞愔想到这里不禁出声道:“之前踩了黎道友和推了易道友的莫不会就是这夜兔吧。”
“我没推她。”
“我没踩他。”
这样一说大家哪还会有不明白,他们这是被一只妖兽给戏弄了。
其实也未必见得就是夜兔在戏弄他们,只是易诗棋和黎漾对彼此心中都有不满之处,所以才会造成刚才的情况。
嗖嗖嗖。
又是一个模糊的影子略过,廖淮恩和黎漾的脸上都挂了彩,脸颊高高得肿了起来。
虽然这时的气氛很是严峻,但是易诗棋看见他们俩的惨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被夜兔打了一巴掌吗?”
这下不仅是黎漾感到不满了,连廖淮恩都斥责道:“这个时候易道友怎么还笑得出来,这可是筑基期的妖兽,一个不小心我们都会陨落在此地。”
讨了个没趣,易诗棋撇撇嘴不再说话。
岑知意从储物袋中拿出了数张防御符分发给大家,拖这防御符的福,他们顺利躲过了夜兔的后续几次攻击,但也离那月下蕉越来越远了。
众人都明白任务还没完成,还不能走。
楚泊如问道:“岑道友你的防御符还有多少,都拿出来吧,我们后续会折算成灵石给你的,就当我们买了,不然我们连接近那月下蕉都没办法。”
岑知意掏出了十张防御符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擅长制作攻击的符篆,防御符是我的弱项,没画多少,只有这么多了。”
岑知意也没有吝啬,又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防御符,只是面对夜兔的不断攻击,这防御符很快就全部告罄了,并且除去俞愔和岑知意,其他人身上都有了不同程度伤口。
楚泊如开口道:“这样下去我们肯定摘不到月下蕉,事到如今在下有一计,就是不知道各位肯不肯配合了。”
廖淮恩满心想的就是那月下蕉,见有人出谋划策自然高兴之极:“楚道友说来听听。”
楚泊如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们兵分两路,两人去引开那夜兔,剩下四人去摘月下蕉,然后我们再到这里汇合,一起闯出去。”
廖淮恩赞同道:“这计划确实可行。”
“可是...哪两个人去引开夜兔呢?”易诗棋问道。
楚泊如沉吟了一会说道:“要引开那夜兔还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个任务必须交给实力强悍之人,在夜兔的袭击之中我们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只有两人毫发未伤,俞道友和岑道友,我建议她们俩去执行引开夜兔的任务。”
“俞愔我能理解,但是岑道友只有练气七层,我觉得她不适合。”开口说话的是易诗棋,俞愔能够越阶斩杀筑基期修士,她对俞愔的实力很有信心,但是岑知意不一样啊,就算她的实力远超同阶,可她毕竟还是一个练气七层的修士,真遇上筑基期的妖兽,可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夜兔刚才的攻击之所以没伤到她那是因为她手里的防御符篆比他们多一些,但是她自己也说了防御符只剩这么一点了,要真去当诱饵一不小心那就是陨落的下场,虽然她对岑知意没有多少好感,但是岑知意是那个人的徒弟,易诗棋并不希望她出事。
黎漾这次却意外的和易诗棋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之上,他道:“虽然岑师妹实力超群,但是防御符就剩这么多了,我不同意她以身涉险。”
“黎师兄,我可以的其实。”岑知意并不希望自己被当成弱者。
黎漾严肃道:“你手中的符篆要是够多的话我不会拦你,但是你的防御符不够了,你要出事了,我怎么和延希真人交代。”
想到自家师傅,岑知意终于不再坚持,闭口不言了。
楚泊如皱眉道:“那除了俞愔,你们觉得还有谁适合?”
其实黎漾想说你楚泊如就挺适合的,但那样未免太失风度,并且他其实想让岑师妹知道他一点也不弱,他是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我和俞道友一起去引开夜兔吧。”黎漾开口说道。
楚泊如挑挑眉道:“那便依你所言吧。”
从头到尾俞愔只字未言,但这几人也没给她发言的机会就拍板定下了她和黎漾一起当诱饵。不过俞愔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因为以她现在的实力对付夜兔并不算太困难,并且最重要的是,她总觉得楚泊如在谋划着什么,她不如听从他的话,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关子。
之前易诗棋和黎漾打斗他拦都不拦,现在倒是积极地很,顺着他的话做下去,这只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来。
岑知意如今还剩三张防御符,她又拿出了一张给黎漾道:“黎师兄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俞愔没有收到防御符,但也不是很在意,人家毕竟是有同门的情谊在,送符很正常,而自己只是一个不知道那个旮旯角落里蹦出来的散修,和她也没有多熟悉,岑知意不给她送符篆其实是再正常不过了的。
俞愔一向不觉得其他人应该要特别对待自己,给是情分,不给是本分,得到便感激,得不到她也不觉得失望,患得患失乃修炼大忌,而俞愔看得一向很开,这也是她道心坚固的基础。
俞愔和黎漾兵分两路从不同奔向了那棵月下蕉。
也许是俞愔刚才取疏灵虫的场景让这夜兔有了深刻的印象,待他二人接近月下蕉之时,暗处略过了一个高大的暗影,向俞愔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