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俞愔一直有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但是她多次用神识探查均是一无所获,直至回到洞府中这种感觉才彻底消失了。
虽然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但俞愔的内心深处仍是有些不安,她拿出流水阵摆在了洞府四周,五阶法阵能够防御金丹初期的敌人,这多少让俞愔心下稍安。
她摩挲了一下流水阵阵盘上细细的裂痕,这流水阵在无名岛时被晴风的那几记攻击打得出现了裂痕,照这个情况看恐怕再接两三次金丹期修士的攻击这个阵盘就要彻底碎裂了,现在虽然还能用,但是等筑基之后她恐怕就得再买一个阵法了。
给糯米糕准备了足够的水粮后俞愔便开始冲击筑基了。
其实练气期和筑基期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丹田之中灵力的形态,练气期时丹田里储存的灵力皆是气状,而筑基期修士体内的灵气会是练气期时的数倍,灵气浓度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凝聚成液体,达到质的变化。
因为重修之后基础扎实,心境也更上一层楼,俞愔这次筑基就没有选择使用筑基丹,而是打算使用最原始的筑基方法,不依靠任何外物进行筑基。这种筑基方法能让修士的基础更加夯实,筑基成功后丹田和经脉所能容纳的灵气会比用筑基丹进行筑基的修士要多得多。
俞愔将体内的灵气凝聚至丹田之中,丹田开始微微发热,随着灵气的逐渐增加,她的丹田开始有一种充实甚至发胀的感觉,俞愔小心翼翼压缩着着些灵气,努力控制着它们不向外溢出,然后丹田之中的灵气浓度逐渐加大,化成了透明的液体。
一滴,两滴,三滴......
最终所有的灵气都被俞愔转化成了灵液。
但这只是完成了筑基的第一步,接下俞愔又将丹田内的灵液转化成浓郁的灵气引导着他们在经脉之中运行,这些浓郁的灵气在运行时将经脉之中的瘀滞之处全部冲开,并且拓宽了这些经脉,使灵气的运行变得更加顺畅。
这些灵气在体内流转了一个大周天后,又悉数回到了丹田之中,然后俞愔又再次循环之前的步骤,如此九回,方才算真正筑基完成。
因为俞愔是第二次筑基,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次她的筑基进行的颇为顺利,只用了十天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了筑基,但她并不急着出关,而是继续修炼以巩固基础。
只有基础打好了,日后的修途才会更加顺当。
所以等俞愔再次睁眼时,距离她闭关之日都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
糯米糕见到俞愔醒来很开心凑了过来,俞愔笑着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时隔三年多,她终于重回筑基期了,她打开阵法,祭出有孚剑,在天空上来回飞了几圈,将积郁在心中多年的郁闷全部抒发了出来。
俞愔从有孚剑上跳了下来,脸上还洋溢着筑基的喜悦,刚才御剑飞行时她还放出神识测试了一番,看看能探查的范围到底扩展了多少。
这一看便是让她惊喜万分,此番突破不仅丹田和经脉的容量有所拓展,神识更是增长神速,此时她的神识怕是已经接近金丹初期修士的神识了,这可甩了同阶修士不是一星半点,这个人知让她兴奋不已。
糯米糕乖巧道:“恭喜主人!”
俞愔看它乖巧的模样又从储物袋中摸出了两个灵兽罐头给它:“快吃吧,吃完我们就要离开了。”
灵兽袋里虽然安逸,但是到底比不上外边来得自在,是以糯米糕有些不情愿道:“为什么又要走啊?”它才出来没多久呢,还没去野外蹦跶过呢。
虽然糯米糕有可能听不懂,但是俞愔还是耐心解释道:“我闭关之前就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刚才出来之时这种感觉还是未曾消散,修士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我觉得趁早离开竹安城较好。”
听闻主人的解释糯米糕只得乖巧地点点头,把面前的灵兽罐头都给消灭了,然后进入了灵兽袋中,跟随俞愔离开了竹安城。
其实俞愔没说的是,她之前听到了楚泊如临死前的那一番话,早就猜出了岑知意杀害廖淮恩和易诗棋的真相,岑知意之前没动手也许是认为俞愔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更可能是因为她认为她没有击败俞愔的实力,但回到竹安城那就不一样了,那是岑知意的地盘,司灵宗的辖地,她若是想针对俞愔,那对俞愔来说那还真就麻烦大了。
况且她从竹安城的任务点回来之后就一直觉得有人在盯着她,但是她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对俞愔来说可比发现异常还恐怖,发现了至少说明自己的修为应该是在对方之上或是旗鼓相当,但是什么也发现不了,那说明对方比自己要强。
惹不起,她躲得起,是以一出关俞愔就打算远离竹安城这个是非之地。
她的目标是竹安城隔壁的银松城,这城是瀛洲岛内最大的城市,是瀛洲的经济中心,各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其他地方买不到的东西,都能在银松城买到,竹安城之所以繁荣有大半原因都要归结于毗邻银松城,是银松城繁密的人口往来带动了周边,所以才有竹安城的繁盛。
不过说是毗邻也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俞愔得带着糯米糕穿越一座森林才能到达银松城,据俞愔估算,就算她御剑飞行那也得花上两日时间才行。
当然俞愔不可能无间断地御剑飞行,她还是需要停留下来打坐恢复灵气的,是以灵气只剩四分之一的时候,她就会停止赶路,落地休整一番再上路。
感受到灵气的不足,俞愔停下了脚步,寻到一片空地,布上了简单的防御阵法就开始打坐恢复起来。
银松城和竹安城之间的这片森林里面多是松树,所以得名为松珍森林,但这松珍森林时常有修士途径所以里面也没有什么凶猛的妖兽,多是一二阶的低阶妖兽,所以俞愔也没有祭出流水阵法,只是使用了简单的防御法阵。
打坐中的俞愔感到防御阵似乎有些波动,她便立刻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只巨大的灰虎正在试图攻击她,只是因为她的周身布了防御阵法,这只灰虎并无法伤害于她。
灰虎是一种三阶妖兽,形似老虎,身材庞大,颇具攻击性,但是已经是筑基期的俞愔还是不虚它的,只见她手掌一晃,有孚剑出现在手中,刚回到筑基期的俞愔正愁没机会测试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这灰虎来的时机正好。
正当俞愔撤去防御阵想要和灰虎正面一战时候,一只羽箭横空出现,将这灰虎射了个正着,这羽箭威力不凡,虽没能够将灰虎一击毙命,但也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无力的在俞愔面前倒了下去。
“道友,你没受伤吧?”一个身着紫金衣袍的筑基后期男修从飞剑上跳了下来,“我正在猎杀这只灰虎,没想到它竟然跑到这边了,还打扰到了道友。还好我的追羽箭够快,不然真让这畜生伤到道友就是我的过错了。”
这男修眼神诚恳,倒不似在说谎,再加上他俊美修目,仪表堂堂,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灰虎是被追赶到这里的,这猎物原本就是别人看中的,所以失去猎物的俞愔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我没事,告辞。”
男修却意外地拦住了俞愔道:“道友且慢,在下章铭。是因为我的缘故这灰虎才打扰到道友修炼的,虽然道友不计较,但我却不能这么理所当然,这里是五十块下品灵石,权当给道友的补偿。”
说罢,他像是在怕俞愔会不肯接受一般,直接将五十块下品灵石丢在了俞愔面前,带着那只受伤的灰虎乘上飞剑走了,留下俞愔看着地上的五十块下品灵石哭笑不得。
她倒是第一次见这么较真的人,不过并不让人讨厌,现在的修仙界这种人都已经不多了。
俞愔将地上的灵石收回了储物袋中,然后祭出了飞剑,再度启程。
到银松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俞愔本着节俭的原则,选择了租赁地段一般的洞府,却不想在交付灵石时又遇见了之前射杀灰虎的那个男修。
章铭欣喜道:“道友,没想到我们又见面,这还真是缘分。”
俞愔微笑道:“是啊,好巧。”
这时办理租赁手续的侍者已经拿出了洞府的令牌,说道:“俞愔,地字七号间。章铭,地字八号间。左拐,往里走,最里面那两间就是你们的房间。”
俞愔和章铭分别接过令牌,章铭笑眯眯道:“我们好像成了邻居了,我是第一次来银松城,俞道友也是第一次来吗?”
俞愔不太习惯应对这种自来熟,惜字如金道:“嗯。”
“俞道友明日要在银松城里逛逛吗?我们可以搭个伙的。”章铭热情道。
俞愔一向认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非常不适应章铭的热情,“我自己一个人即可,章道友请自便。”说完,俞愔便越过他去自己回了洞府。
这里的洞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个简单的院落,简单的生活设施,但因为有聚灵阵的存在,灵气会比外面充足一些,当然这也以为着这里的租金不会便宜到哪里去,连最便宜的人字房都得十块下品灵石一个月,像俞愔租借的这种中等的洞府,则需要二十块下品灵石一个月。
这样看起来似乎还不算贵,但是修士若是闭关修炼动辄就是数年,因此租借的时间都不会短,积累起来也算一笔不小的开支。
不过穷修也不是不能过,许多人的灵石只够自己生活修炼,并没有多余灵石来支付租借洞府的租金,所以他们便会在城郊处自行搭建简单的房屋居住,或者干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亲近自然去了。
但这种洞府在银松城内,城内禁止打斗,禁止御剑飞行,相比城郊不仅更安全,并且还方便交易修炼资源,灵气也更加充足,这也是俞愔选择租借洞府的原因。
修炼和租借洞府都需要大量的灵石,俞愔现在的灵石虽然足够支撑一段时间,但她并不准备坐吃山空,于是修炼之余还会抽空去银松城的任务点接一些猎杀妖兽的任务,既能增加自己对战妖兽的经验,又能挣点灵石,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俞愔在银松城修炼了两年。
这日,刚猎杀完妖兽的俞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洞府中。
“俞道友。”隔壁的章铭看见俞愔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说起这个章铭,俞愔觉得很奇妙,当初她以为自己的冷淡会劝退章铭,毕竟没有谁会喜欢热脸贴冷板凳,但章铭却出乎意料的一点也不在意。
两人洞府相连,进进出出的难免会碰面,这章铭虽然热情,但也却不过头,很难让人讨厌的起来,他会礼貌地和你打招呼,在你遇见困难的时候还会指点上几句,就像之前俞愔带糯米糕出去,结果糯米糕自己误食了一种毒草,回去后就上吐下泻的,吓得俞愔马上就要带它去看大夫。
但在出门时却遇见了章铭,他教了俞愔一种给灵兽催吐的方法,顺利地让糯米糕把吃进去的毒草都吐了出来,成功救回了糯米糕的这条兽命,这让俞愔对他再也讨厌不起来了。
也许章铭就是这般热情又善良的人呢。
俞愔微笑回道:“章道友,这是又要去哪个秘境历险了?”
从那次章铭救了糯米糕之后,俞愔和章铭便熟稔了起来,也知道了章铭这个人对各类秘境很是狂热,只要有秘境的消息,他削尖脑袋都要弄到名额钻进去,俞愔也跟着他去过一两回,但是收获甚微,更多的是趁着秘境想要劫杀他人的居心不良之徒,每回进去都免不了要动手杀人。
俞愔虽然不是个心软的人,但是杀戮过重于修道并不是好事,是以她也渐渐没了兴趣,干脆自己待在洞府之中修炼,偶尔出去猎杀点妖兽。
面对俞愔的调侃,章铭这次一如既往地兴奋:“这次是司灵宗的环山秘境,据说里面有结丹的机缘!”
在离开竹安城后,俞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司灵宗的名字了,这下乍然听到章铭提起来有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她含笑道:“那祝章道友能在其中觅得机缘。”
章铭瞥了她一眼道:“这可是结丹的机缘你不心动吗?!”
当然俞还是有些心动的,但是这点心动便不足够让她冒着和岑知意对上的风险去司灵宗的环山秘境。
“去那环山秘境的像你这样筑基后期,甚至筑基大圆满的都不再少数吧,我不过筑基初期的修为,去了也抢不到什么,不过是凑热闹罢了。”俞找了个理由解释道,不过这也是她不去的其中一个原因,虽然她的神识和实力远超同阶修士,但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面对一群修为阅历皆在她之上的修士,她可不敢自负无敌。
“唉。”章铭叹气道,“俞道友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我可见识过你的实力,比起筑基中期的修士只强不弱,不过你不感兴趣我就不勉强了。”
俞闻言笑容更真诚了一些,她就喜欢章铭的这种识趣,绝对不会强人所难,进退拿捏的恰到好处,和他相处起来一点也不觉得累。
“这是第几次邀约被你拒了?我算算...”章铭又开口道,“算了,太多次了,数不清了,我下次一定会找到让你感兴趣的秘境的!”
“好,那我等着章道友的下次邀约。”俞站在原地眉眼弯弯地说道。
这时一个青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章铭你快点啊,章铭...”在看见俞的时候,青年的话戛然而止,赶忙小跑到章铭身边说道,“这位是?”
看着好友眼珠子都要黏在了俞身上的样子,章铭有些尴尬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邻居俞,俞道友。”
他又指着青年朝俞说道:“这是此次同我一同前往环山秘境的好友邬承安,邬道友。”
虽然不喜邬承安的眼神,但是俞看在章铭的面子上还是回道:“邬道友,幸会。”
人美,声音还这么好听,邬承安只觉得今天的自己幸运至极,竟然给他见着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忙不迭道:“幸会幸会!俞道友这次要和我们一起去环山秘境吗?”
俞摇摇头道:“我没去。”
邬承安失望道:“那可是有结丹机缘的环山秘境啊,俞道友是弄不到名额吗?我家中和司灵宗有些关系,我可以替俞道友争取一个名额的。”
章铭和俞认识了两年,深知俞是什么性子,见她神色更加淡漠,便知道自己好友是惹对方不快了,赶忙道:“承安,俞道友是对环山秘境没兴趣,所以才不去的。”说着,章铭朝着他使劲瞪眼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邬承安虽然见色起意,但并不是色迷心窍,立刻明白了好友的意思,改口道:“是我唐突了。”
“不是说赶着去竹安城吗?我们赶紧出发吧。”章铭赶紧拉住邬承安,把他往外带去,“俞道友,我们有急事就先走啦。”
俞看出章铭是为自己解围呢,笑了笑表示不会放在心上,目送着二人离去后,便回到了洞府之中休憩。
而另一边,邬承安被章铭拉出来后,就一把勒住他的脖子说道:“你小子可以的啊,我说你怎么不声不响地来了银松城,原来是认识了这么个大美人,怪不得舍不得走了。”
章铭挣开了他的束缚,说道:“你别乱说,我对俞道友绝对没有不轨之心。”
邬承安狐疑道:“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章铭直视着邬承安的眼睛说道。
见他神色不似撒谎,邬承安笑道:“你要对俞道友没兴趣,那我可就上了哦,你可别后悔。”想到俞的玉姿花容,邬承安心头一片火热,这般姿色当真少见,虽然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寒冰若是为他化作春水,那岂不是更令人心驰神往。
章铭抿唇道:“不会后悔的。”
“那你可要多多为我制造一些接近美人的机会,这才不枉我们兄弟一场。”
章铭闻言犹豫道:“可俞道友应该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不喜欢我这种?”邬承安打断道,“你个呆子懂什么,烈女怕缠郎,你就看我怎么把人追到手吧。”
章铭无奈地耸耸肩,邬承安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只觉得美人已经是囊中之物,一只手搭上了章铭的肩膀说道:“走,到了竹安城我请去醉仙居吃一顿。”
俞当然不知道章铭和邬承安在离开后围绕着她展开了一场对话,此时的她灵气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准备带着她今日斩杀的猎物去任务点兑换灵石。
任务点的侍者手脚十分麻利,清点了妖兽的数量后,就马上给俞兑了灵石,俞拿着灵石正准备走,却被一个粗砺的声音绊住了步伐。
“道友,你给我评评理。”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肌肉壮汉拦住了俞的去路,“我在这任务点接了个炼器的任务,要求是炼制一件四阶的防御法衣,我这炼好了,他们却不认账了,非说我这法衣没到四阶,你看看这法衣明明就是四阶的。”
肌肉壮汉将手中的法衣塞到了俞手中,说道:“这可是用冰晶蚕的丝织就的,这冰晶蚕就是四阶的妖兽了,它们的蚕丝怎么可能炼出的不是四阶的法衣,我看这歌发布任务的人就是没灵石了,想赖账!”
许多人被肌肉壮汉的话所吸引,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和俞的身上,俞的右眼皮狠狠地跳了跳,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心里有了一股非常不妙的直觉。
她尴尬道:“这位道友,我对炼器其实不算很了解,我建议你另寻高明。”
那肌肉壮汉却摇了摇头道:“我相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我这法衣是到了四阶的,道友,没关系,我相信你的眼光,只有你这种路人才能给出最公平公正的答案,让他们心服口服。” 2k阅读网
既然人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俞愔自然也就不好继续推却,拿起这件冰晶蚕丝炼制的法衣端详了起来。
过了半晌,俞愔开口道:“这法衣入手冰凉,料子柔软却不易变形,材料的确是四阶的冰晶蚕丝。”
听到这里那肌肉壮汉得意道:“你们听听,我这随便拉个不懂炼器的人都能看出我是用四阶冰晶蚕丝炼制的法衣,我这法衣绝对没问题,你们却放纵这个任务的发布人拒收我的法衣,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在场的围观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我看就是发布任务的人想压低价格,就拒收了这位道友的法衣。”
“这可太欺负人了,炼器不易,浪费了这么多精力,却连一点回报都拿不到,炼器师太难了吧。”
“这事做的不地道啊。”
看着舆论一边倒的侍者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已经联系那个发布人了,他会同你解释的。”
眼见那肌肉壮汉要开始不依不饶起来,俞愔再度开口道:“我还没说完呢。”
那肌肉壮汉觉得俞愔是站在他这边的人,赶忙笑道:“道友请继续,不用怕这些侍者,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俞愔摇摇头道:“这确实是四阶冰晶蚕丝所炼制的法衣不假,但这品质也确实没有到达四阶。”
肌肉壮汉闻言脸色一下黑沉了下来:“道友你这话可自相矛盾,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俞愔皱眉道:“我当然清楚我在说什么,你这法衣三阶有余,但离四阶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肌肉大汉一把抢过俞愔手中的防御法衣,强硬说道:“果然是不懂炼器的,张口就是一顿胡言乱语,找你评鉴是我的错。”
旁边更是有路人帮腔道:“道友不懂,就不要乱说,炼器这种东西又是是小姑娘能懂的。”
明明是他强行拦住自己的去路,让她留下来品鉴,现在却开口这样说,俞愔不禁有些愠怒道:“诚然我对炼器不甚了解,但是不代表我没办法判断这件法衣的好坏,就像你们不一定懂得琴箫鼓瑟,但音乐的好坏你们大部分都能判断的出,若是照道友你的意思,那么不懂乐器的人,就不配欣赏音乐了吗?”
有人听了俞愔的话,也开口道:“这位道友说的也没错,就像我们不是厨子,不会做菜,但是一道菜好不好吃,我们是能够判断得出来的。”
肌肉壮汉闻言说道:“那每个人对菜都还有偏好呢,我就不喜欢吃羊肉,任你们做的多好吃,我都觉得难吃。”
众人一听,觉得双方各执一词,各有各的道理,一时间难以判断应该相信谁。
俞愔上前一步道:“那就请道友将你手中的法衣拿出来给大家瞧瞧。”
那壮汉冷哼一声,也不虚俞愔,依言将法衣给在场的路人看了一遍。
众人边看边嘀咕。
“这冰晶蚕丝我看是没什么问题。”
“嗯,我也看不出有啥问题,不过这女修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模样,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还是站那个肌肉男修,我觉得外行怎么可能看出什么门道,不过是博人眼球罢了。”
待众人看过法衣后,俞愔接过这件法衣道:“这件法衣材料确实是冰晶蚕丝,这蚕丝也不是次品,而问题是出在这冰晶蚕丝的数量上。”
她将法衣摊开来,以便大家能更好地看清楚,“你们仔细看,这冰晶蚕丝之间的距离,这针孔要比一般的法衣大上一些,这密度比正常的四阶法衣要稀疏一些,这便是蚕丝用量不足的表现。”
大家伙定睛一看,果然,这法衣的针孔似乎是比一般法衣大上一些。
“诶,还真和这女修说的一样。”有人开口说道。
那肌肉壮汉此时已经有些心虚了,但还是故作冷静道:“那只是我针织水平不行,我一个大男人哪里擅长织布的。”
俞愔淡淡道:“倘若炼制手法精湛,你甚至可以将四阶的冰晶蚕丝炼制成五阶的法衣,密度会影响质量,你是一个炼器师,就算不擅针织,但也不至于连这都不知道,这件法衣明显用料不足,所以导致品阶下降,我不信你心里没数。”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那位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拒收了,原来是你偷工减料,造成法衣品阶不足。”侍者听了俞愔的话,恍然大悟的囔囔了起来。
四周的议论声也再度响了起来。
“原来是来讹钱的,呸,臭不要脸。”
“还说人家小姑娘不懂炼器,人不懂也看出问题了!”
更有甚者猜测道:“这人不会是故意找个女修来评鉴,因为女修之中甚少有会炼器的,所以他有恃无恐,没想到却踢到了铁板。”
肌肉壮汉被路人的你一眼我一语说得是无地自容,一把抢过俞愔手中防御法衣,灰溜溜地离开了。
众人见状也逐渐散去,侍者同俞愔道谢:“多亏前辈慧眼如炬,把这贼人的心思看得分明,不然他闹起来我怕是要被扣灵石了。”
还未等俞愔回话,门外一个磁性的男声传来:“那制作冰晶蚕丝法衣的人呢?”
这个声音俞愔感觉有点耳熟,转头一看,来人凤目薄唇,气质不俗,额头上还有个小小的美人尖,正是司灵宗的延希真人。
侍者闻言赶紧上前道:“延希真人您怎么还特意跑一趟了,刚才这位仙子揭穿了那闹事人的把戏,他灰溜溜地跑来。”
延希真人笑了笑道:“我碰巧在附近,本也没什么事,收到传音符就想着过来瞧瞧那人能闹出什么花样来。”说完他又将目光移到了旁边的俞愔身上,略微惊讶道:“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虽然和俞愔和岑知意的关系有些复杂,但是对延希真人的观感却十分不错,毕竟当初要没有他的指点,糯米糕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俞愔作辑道:“延希真人。”
修士的记性一向好,更何况俞愔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让人很难没有印象,延希真人还记得俞愔之前到司灵阁买东西的原因,于是问道:“小友的灵宠可救活了?”
俞愔回答道:“承蒙前辈指点,经过疏灵虫的引导,晚辈的灵宠已经痊愈了,并且成功晋阶了。”
“那就好。”延希真人说道,“那闹事者既是小友打发走的,这次是我承了小友的情了。”
这不过是延希真人的谦辞而已,俞愔哪敢应下,她相信只要延希真人出面,甚至不需要解释,那个闹事的肌肉壮汉都会落荒而逃,她只不过恰巧比他早到了一步,几句话打发了个人,哪敢居功啊?
俞愔说道:“晚辈不敢居功,只不过说出了自己发现的事实罢了。”
旁边的侍者不甘寂寞地插嘴道:“俞前辈真是心细如丝,虽然不是炼器师,却能发现那个肌肉壮汉炼制法衣的时候偷工减料了,在场那么多人,可只有你一人发现了呢。”
这说的延希真人也起了些兴趣,道:“是怎么发现的?”
俞愔闻言便一五一十地复述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加上侍者的补充描述,延希真人很快的了解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微笑道:“不会吹奏乐器的人,不代表他不能评鉴音乐的好坏,你这理解倒是不错。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不可能对每个领域都十分精通,但你只要将其中一二领域研究至深处,你就会发现有些道理是相通的,大道至简,殊途同归。”
其实俞愔刚才揭穿那肌肉壮汉时,就似乎已经有所明悟了,但是却不如延希真人总结的这般深刻明了,现在经过延希真人的一番提点,她终于剥开了最后那层迷雾,真真切切地明白了她似有所悟的究竟是什么。
“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晚辈受教了。”俞愔感叹道。
这番明悟虽不及顿悟那般能让她的修为突飞猛进,但也的确让她的心境变得开阔起来,延希真人的话就像是为她指了一个前进的方向,让她的前路更加坚定,不再迷茫。
无论她选择了何种道路,道路的终点都一定都会是相通的,因为她为之努力的目标从来没有变过,那便是顺应天道,求得己道。
望着面前少女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纯净,延希真人的笑容不禁柔和了几分,这心性着实不错,他心下一动道:“小友可曾有师门?”
俞愔被延希真人突如其来的问话给问懵了,茫然道:“晚辈只是一名散修。”
延希真人的凤目闪过一丝惊喜:“那小友可愿来我司灵宗?我司灵宗虽然在瀛洲算不上什么顶尖门派,但也属前列之流。”
原来这延希真人竟是对自己起了爱才之心,所以才有此一问,但俞愔和岑知意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龃龉是难以说出口的,延希真人更是岑知意的嫡亲师父,俞愔是万万不可能进入司灵宗的,并且她是从九州大陆昆仑派的修士,更不可能背叛宗门转头他派,
她没有犹豫地就拒绝了延希真人的提议:“晚辈行事自由,不愿被宗门束缚,还请真人见谅。”
这说法延希真人是不信的,宗门弟子虽然需要完成门派任务,但那并花费不了他们多少时间,而相对的宗门弟子所能得到的修炼资源和保护,不知道比散修强了多少,只要是脑子没坏的人都知道在二者之间如何选择,更何况他想亲自收她做徒弟的意思表达得已经很明显了,这少女却不为所动,实在是令他匪夷所思。
难道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延希真人又道:“可是有什么不便明说的原因?我可以替你解决的,你不必担心。”
不得不说延希真人想的真的很周到,俞愔要真是个散修肯定是不会拒绝他的提议的,但不便明说的原因自然是无法说出的,毕竟这些都是俞愔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虽然对于延希真人她很感激,但是她还是只能抱歉道:“多谢真人厚爱,但我实在是无意加入任何宗门,我性喜游历,过几年就会离开瀛洲,只能同真人说声抱歉了。”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延希真人也不便勉强,想来是二人没有师徒缘分,“罢了,随你去了,望你日后不要后悔才是。”
“晚辈自己选的路,永不后悔。”俞愔回答道。
延希真人闻言便不再多说,摇摇头便拂袖离去了。
一旁的侍者在延希真人离去后忍不住出声道:“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延希真人啊,你竟然拒绝了他收你为徒,前辈你不觉得可惜吗?”
俞愔摇摇头:“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的选择是不是对的?”说完,俞愔也施施然离开了任务点。
侍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嘟囔了一句:“怪人。”
俞愔从任务点离开后也不急着回家,而是在银松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散着步,店铺里的叫卖声,周遭行人不绝于耳的谈话声,无不显示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喧闹。
而俞愔就这样一个人走在其中,仿佛游离在了这座城市的边缘,周遭的热闹似乎和她毫无关系,并且周围越热闹,便显得她越孤寂。
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些享受,因为这种孤寂的感觉会让她的大脑更加清醒冷静,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这样放空自己一次,什么阴谋诡计,什么修炼的压力烦恼,仿佛都随着周围的喧嚣远去了一般,她行走在其中,却又独立于他们,这时候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安宁。
但这次的安宁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地就被一阵骚动打破了,一群人朝着东方蜂拥而去,道路顿时被挤得水泄不通,一个路人甚至还撞到了俞愔的肩膀,是以她也不得不从沉浸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拉住那个撞到她的女修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女修见俞愔的修为比她高上不少,老老实实说道:“瀛洲公子榜第一的贺煦南出现了啊,大家都是去一睹榜一风采的。”
“这个瀛洲公子榜又是什么?”俞愔不禁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连瀛洲公子榜你都不知道?!”女修惊异地喊出声,后来发现自己对筑基期的前辈这说话态度似乎有些不礼貌,赶忙改口道,“我就是有些太惊讶了,这在瀛洲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俞愔并没有计较女修的说话态度,而是说道:“我是第一次来瀛洲,很多东西不明白,你给我说说这个公子榜究竟是什么吧。”
女修的脸色顿时苦了下来,还以为这次一定能抢个好位置,一睹公子榜第一贺煦南的风采,结果却被位筑基期前辈拦下来了,这下可好,好位置是肯定没了的,等说完了贺煦南说不定影子都跑没了。
想到这里女修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始给俞愔解释起来:“这就是瀛洲女修给瀛洲金丹期以下的青年才俊所排列的排行榜,入选者无不是相貌家世以及天赋都是顶尖的男修,是瀛洲女子们的梦中情人!”
“那为什么只有金丹期以下的男修?”俞愔问道。
“那是因为,金丹期已经脱离了低阶修士范畴了,无论是在世家还是门派都已经是长老级别的人物了,可不能供人随意调侃和肖想,所以只要到了金丹期,这些公子榜上的男修就会自动被榜单踢出。”
“原来如此,多谢解惑。”俞愔说道,“你去看吧。”
她看出了女修的不情愿,毕竟自己耽搁了她的时间,俞愔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两块下品灵石递给了女修。
收了俞愔灵石的女修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同俞愔说道:“前辈不去瞧瞧吗?”
女修之前或许对忽然拦住她去路的俞愔有些不爽,但俞愔没有白问话,还给了报酬,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毕竟对待一个练气期修士根本没必要这么客气,这让她刚才心中的不满尽数散去,反倒觉得俞愔平易近人起来,为自己刚才心中的埋怨感到羞愧。
于是没等俞愔回答她又说道:“前辈您不看会后悔的,这可是公子榜排名第一的贺煦南,他不仅有瀛洲第一美男的称号,还是银松城筑基期第一人,筑基期便可以做到剑意化形,当真是惊才绝艳。”
俞愔本还想说只是外表美有什么好看的,她要爱美的话不如整天抱着张镜子看自己,但女修后续的话却引起了她的注意,银松城筑基期第一人,剑意化形......
“贺煦南是剑修?”
女修回答道:“是啊,他的流光剑可有来头了,那可是贺家老祖在上古修士的战场上寻来的,但这剑却无一人可以认主,就连贺家老祖都无法将其收为己用,所以就只能一直供着,直到贺煦南的出生,在练气期时就将流光剑认了主,此后修为一路突飞猛进。”
“敏慧你怎么还在这,你不是说先走一步的吗?”一个鹅黄衣裳的女子拍了拍女修的肩膀,“再不快点就啥位置都没了。”
这名叫敏慧的女修本还想和俞愔再说两句,听闻朋友的话后不禁有些急了,朝着俞愔行了一礼道:“前辈,再晚就没机会了,晚辈先走一步了。”然后拉着那鹅黄衣裳的女修挤进了人群里。
这女修的话倒是让俞愔真生了一丝兴趣,当今修真界真修数量最多,剑修虽不至于稀少,但也不是随处可见,是以俞愔修炼了这么久,遇见的剑修也是屈指可数,自在方壶的群英会上与傅剑和封羽对战之后,这几年里俞愔愣是没有再遇到过实力强于他们的剑修。
其中一个原因是剑修的数量不是很多,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现在的身份是散修,平时根本没有机会认识这些精英弟子和他们切磋,所以她一直希望瀛洲也像方壶那样有个像群英会一样的大型比赛,让她可以和剑术非凡的剑修酣畅淋漓地打上几场,就算输了也没关系。
可惜瀛洲并没有千花宝塔,更没有邱松远这般肯将重宝贡献出来的大能,这里比斗基本都只是各方势力自己举办,并没有像方壶的群英会那样影响范围如此之广,更没有多少让散修参加的机会。
散修虽然有散修盟,但是都叫散修了,那就注定这一股力量基本是不可能团结起来,所以这散修盟的组织松散,名存实亡,也不会去举办什么比斗大会了。
所以乍一听有个用剑高手出现,俞愔便有些意动了,若是...能和对方约一场比斗那该多好,就算不能,那要是能看到对方用剑也不错的,那可是剑意化形啊。
在好奇心的驱动之下俞愔也忍不住迈开了步伐,跟上人群去看那个传说中的公子榜第一人——贺煦南。
因为去的时间太晚了,俞愔并没有占到前排的位置,只能远远地眺望,虽然这个距离用神识的话可以看个清楚,但是没有人会那么做,因为这并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用神识探查,对方修为比你低那还好,他发现不了,要是比你高的话那就尴尬了,很有可能会直接惹怒对方。
贺煦南虽然只是筑基中期,但是他前途不可限量,背后还倚靠着银松城的第一世家贺家,这可不是能随便得罪的主,是以大家虽然对他十分好奇,但也恪守礼仪,不曾做得太过,只是用目光端详罢了。
幸而修士的眼神都极好,就算距离很远,还是能将对方的样貌看得一清二楚。
只一眼,俞愔就愣住了。
这个贺煦南的长相实在是太过美丽了,纤细浓黑的眉,水汪汪的杏眼,挺翘的鼻子,薄而小巧的嘴唇,俞愔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不是个男子,而是女扮男装的女子。
俞愔也不是没有见过美若好女的男子,但如此男生女相的,她是第一次见,要不是她事先知道这贺煦南男的,她肯定会将他错认成女子。
就在俞愔在为贺煦南的长相惊叹的时候,她储物袋中的有孚剑却发出轰鸣声,这是有孚剑第一次在没有吸收灵气的状态下自己产生了动静,这让俞愔很是惊奇。
正当俞愔在为有孚剑的情况感到惊奇之时,却感受到了一道神识的探查,虽不知这探查者是何人,但这人的神识比她还要强上几分,修为应该在自己之上,因此俞愔只能装作不知,仍旧保持着刚才注视贺煦南的姿态,直到那道神识撤走,俞愔才舒了口气。
但也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什么,那神识一撤走,那贺煦南就若有似无地往俞愔所在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引得俞愔周围的女子阵阵尖叫。
“啊啊啊——!贺煦南是在看我吧!”
“你做梦呢,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啥样,我看贺公子是在看我。”
“不,应该是在看我。”
听见她们对话的俞愔忍不住发笑,她竟然觉得那贺煦南不是在看她们,而是在看自己......
贺煦南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有孚剑的轰鸣震动也在他远去之后停止了,难道这两者真有什么关系?
俞愔忍不住摇摇头,自己肯定是被这群女修洗脑了,她和贺煦南素不相识,他又怎么可能会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呢,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凑完热闹的俞愔也就不再继续在街道上晃悠了,而是快速地回到了洞府之中,拿出了有孚剑查看。
此时的有孚剑安安静静地待在主人手中,俞愔看不出任何异样,刚才她有试图用心神与有孚剑沟通,但有孚剑除了表示出兴奋的情绪外,便再也没有表达任何意思了。
其实经过这几年不停地给有孚剑提供灵气,它剑身上的锈迹已经褪得差不多了,看起来就像一把再普通不过的灵剑,只是比起其他灵剑来说,它还少了一些灵光,剑身看起来略显暗淡。
外观都有改变了,有孚剑的灵性自然也恢复了不少,从开始的只会盲目吸取灵气,到现在俞愔已经可以控制它吸收灵气的多少,实在是让俞愔惊喜不已,但是作为有孚剑主人的俞愔可以感觉到,这把剑离完全恢复还差得远,真不知道曾经的有孚剑究竟是个怎样逆天的存在。
这让俞愔对有孚剑的来历愈发地好奇了起来。
不过回到洞府后有孚剑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这让俞愔不禁猜想是不是刚才在围观贺煦南之时,附近有人带着让有孚剑产生异样的东西,所以有孚剑当时才会震动轰鸣,还有那道探查自己的神识,会不会就是引起有孚剑异常的东西的主人,或许是对方发现了有孚剑的震动,所以才会施放神识对她进行查看,这样一想一切就变得合理起来。
那么问题就来了,引起有孚剑异常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施放神识的人又是谁?
但当时在场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对方神识还略强于自己,俞愔根本无从判断,唯一能庆幸的便是当时她并没有将有孚剑取出查看,隔着储物袋,对方是没办法判断有孚剑是在自己身上的。
现在一直瞎想也是没结果的,那个探查者八成还在银松城内,且不知是敌是友,俞愔的内心一面是好奇心驱使着她想要再遇见这人一次,好将有孚剑异动的事情查个清楚。一面却又害怕此人来者不善,意在杀人夺宝。
两种想法在俞愔的脑海中不停变换,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拿定主意,索性将问题抛到了一边去,先专心修炼了起来。
自从进入筑基期后,俞愔发现自己入定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了,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练气期时她入定到自然清醒一般不会超过三日,而筑基之后这个时间被延长到了七天左右,有时候甚至长达十天,颇有些修炼无岁月的感觉,也难怪修仙者寿命虽长,但却总有一种紧迫感紧随在侧。
俞愔这次入定足足持续了九天之久,若不是收到了章铭的传音符,俞愔想她也许能打破之前入定十天的记录。
也不知道这章铭是何事寻她?
俞愔钩钩食指,门外的传音符便顺着门缝飘了进来,在离俞愔一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俞道友,好消息啊!”传音符里传出了章铭兴奋的声音,“银松城这次会举办一个夺旗战,是个团队比赛,只要能组到八个筑基期的修士就能参加比赛,也没有其他要求,连散修都能参加!并且这次的奖励可不简单,获胜者可以进入银松城第一宗门紫霄宫的修炼宝地明庶园里修炼一年,那可是个历练的好地方,灵气浓度比外面高了十倍有余,并且在其中还有机会获得紫霄宫以前化神前辈留下的传承,对于散修来说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啊,你要不要参加?要的话你给我回个信,我们组个队。”
听到有比赛时俞愔就有些心动了,之前她还在苦恼很久没有和有实力的剑修交手了,这次这个连散修都能参加的比赛或许就能实现她之前的愿望,虽然她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不是很喜欢团队作战,但是若是参加了就能和厉害的对手打上几场,那她就乖乖地待在团队里当个打手也很是不错。
当然修炼宝地和化身修士传承也让她颇为心动,所以她根本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片刻时间,收到答复的章铭就扣响了俞愔的房门,俞愔解开禁止后章铭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俞道友你能答应真是太好了。”
不过俞愔虽然答应了,但是心里却还是有疑问的,这种团队比赛基本上大家都会倾向于选择修为较高的队友,俞愔这种筑基初期的修士应该是最被人嫌弃的,但是章铭却非常热情的邀请了她,是因为他二人交情尚可的原因吗?
俞愔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选我当队友啊?”
章铭闻言怔忡了一下,俞愔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修为在夺旗战里并不占优势,你为什么选我啊?”
章铭笑道:“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组队过,你的实力我心里是有数的,比一般筑基初期的修士厉害多了,并且我们的默契和信任比临时找的队友要强得多了,我这次找的基本都是认识的好友,他们也不全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但是能力都不差,并且知根知底,这样大家都会放心得多。”
俞愔了然的点点头,章铭又道:“你不用担心队友的问题,包在我身上的,绝对都是可靠的人。”
章铭既然大包大揽,俞愔也乐得清闲,于是说道:“那队友的问题就劳烦章道友了。”
虽然俞愔也不是不想在比赛中获胜,但是要找到七个实力不错还靠谱的队友着实不容易,以俞愔这种清修的修士来说简直难如登天,就说在这银松城待了两年,除了章铭和租借处的侍者,她就没认识什么人,加上她的修为只有筑基初期,哪有什么强者愿意和她组队啊,所以还不如让章铭组队她凑个数就是,反正再不济也能和人打斗几场,磨练自己的剑术。
因为俞愔难得答应章铭的邀约,今日的他显得特别兴奋,开始同俞愔讲解这夺旗战的赛制,“这夺旗战一开始先要进行初赛,以队为单位相互比斗,一队八人得有五人获胜才能算真的胜利,然后从报名的队伍之中角逐出前十,这十支队友才有资格参与真正的夺旗战。而真正的夺旗战则是将胜利的旗帜挂在了雍泽山山顶,旗帜共有三面,十支队伍可以各展神通,最终拿到旗帜的三队获胜。”
“原来如此,那队友的实力就显得更为重要了,不然恐怕初赛都过不去。”俞愔说道。
“这是自然,包括俞道友你,我已经邀到了四名队友,都是精英之辈,剩下三人我也在接洽之中,如果真能邀到那个人,那这次比斗我们十拿九稳。”
“哦,是谁能让章道友如此推崇?”这下倒是俞愔好奇起来了,究竟是谁能让章铭能够这般夸下海口。
章铭却是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说道:“佛曰:不可说也。现在还没个准信,到时候定能给俞道友一个惊喜。”
俞愔见状便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夺旗战的初赛何时开始?”
章铭道:“还有三个月的准备时间,这期间我会把队友召齐,俞道友做好自己的准备就好。”
三个月时间,那差不多可以让自己闭个关了,俞愔点头道:“那组队的事就麻烦章道友了,我会闭关一段时间,三个月后我再去寻你可行?”
“自然是没问题。”章铭说道。
于是夺旗战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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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时间对于沉浸在修炼之中的修士来说一点也不漫长,不过眨眼就到,若不是屋外的天气开始变凉,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梧桐叶,俞愔都要以为答应章铭的邀约不过是昨日的事情。
她检查了一遍储物袋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仪表,便来到了章铭的洞府门口。
“咚咚咚——”俞愔轻扣门扉。
院子里很快传来了回应,但开门的却不是章铭,而是上次和俞愔有过一面之缘的邬承安。
俞愔今日着了一件米白色的立领对襟长衫,淡紫色的长比甲,黑色的百迭裙,袖口绣着银白色的兰花,而裙摆处也有淡金色的祥云暗纹,颜色虽然素净清冷,但却衬托得她容貌更加精致俏丽。
面对俞愔逼人的容色,邬承安只觉得呼吸一窒,心跳都慢了半拍,磕磕绊绊道:“俞、俞道友,你来啦!”然后马上转过脑袋,不敢再去看俞愔,“我带你进去,我和章铭正等你呢。”
俞愔闻言点点头,和邬承安一同进入了章铭的洞府里。
对于邬承安会在此处俞愔并不意外,毕竟之前两人表现出的关系就很不错,加上修为相当,想过去都知道章铭必定会邀上他这位好友。
虽然俞愔看出了邬承安对自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有些不太愿意与他多接触,但现在情况特殊,只能稍加忍耐了。
“俞道友,你可终于出来了。”章铭惊喜道,“我这就发传音符让其他几位队友集合。”
章铭边说边把传音符发了出去:“人已到齐,今日未时在北郊斗法台入口处会面。”
邬承安道:“申时才开始抽签,未时到会不会有点太早啦。”
章铭摇摇头道:“你们虽然都与我相识,但彼此之间是不认识的,这提早一个时辰,正好让大家熟悉熟悉,夺旗战还考验团队合作的,并且这次我邀请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你们肯定想不到是谁,到时候我给你们好好介绍一下。”
这可一下把俞愔和邬承安的好奇心都给勾了起来。
俞愔道:“这个人出名到我都知道?”
章铭和俞愔认识也有两年了,知道她并不是瀛洲人氏,加上又喜欢清修,对瀛洲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能被她知道的怕都是些鼎鼎有名的人物了。
章铭斟酌了一下说道:“这个我还真不敢打包票,你这个人对于这种风云人物一向兴趣缺缺,你知不知道这号人物我还真不敢确定。”
“那就是我知道的了。”邬承安一把搂住章铭的肩头,低声说道,“我好奇心上来了,好兄弟你就告诉我吧。”
“你肯定知道,不仅知道,你还对这个人很是仰慕。”章铭开口说道,但却不肯直接说出名字,而是继续卖关子道,“有这个人的加入,只要我们几个不拖后腿,此次夺旗战十拿九稳。”
邬承安拿拳头锤了一下章铭的胸口:“我去,我更好奇了,你倒是说是谁啊。”
章铭嘿嘿一笑:“秘密,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你个章铭,来银松城两年你别的没学会,卖关子学了个十成十。”邬承安忍不住抱怨道。
俞愔想到三个月前章铭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于是问道:“是三个月前你说的正在接洽的那个人吗?”
“是。”这次章铭回答的干脆,“那人会晚点到,等会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我再给你们介绍那人,他有些禁忌要大家注意一下。”
既然马上就能知道答案,俞愔也就不急于一时,而是说道:“这里去北郊有段距离,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
修仙城镇内一般是不准修士御剑飞行的,所以要到北郊他们只能徒步走过去,就算有轻身符加持也还是要些时间,三人见状也就不再唠嗑,而是启程前往北郊的斗法台了。
银松城北郊的斗法台入口处早已挤满了前来参加夺旗战初赛的修士,他们三三俩俩聚集在一起,多是在等待其他组队的同伴。
斗法台入口的左侧站着一男一女正在谈话,男修的相貌尚算英俊,而女修的容貌却至多只能用清秀形容,不过她的眼睛圆圆的,黑白分明,生得极为灵秀动人,给她略显普通的相貌平添几分姿色。
此二人正是岑知意与黎漾。
“早知道我们就晚点来了,这么早到连队友的人影都不见一个。”黎漾和岑知意住的地方离斗法台极近,所以到得比别人都早,等了半天不见队友踪影,急性子的黎漾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
岑知意皱眉道:“算算时间章道友他们应该也到了,他一向守时,不会太晚到的,况且他说今日有位来头极大的队友,我们这么早到就当是礼貌吧。”
黎漾还欲说什么,却听到远处传来一个热情的男声:“岑道友、黎道友,我们来啦。”声音的主人正是章铭。
岑知意闻言也转身朝着声源望去,但待她看清楚章铭身后的人时,脸色却不禁沉了下来——为什么俞愔会在这里?她以为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再和俞愔产生交集了,结果却又再次遇见了这个隐约窥得她秘密的女子,她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俞愔见到岑知意和黎漾时也很是震惊,谁能告诉她这世界怎么就这么小,随便组个队都能和这俩人组一块去,她的运气当真是不怎么样,想到这里她的神色更冷漠了几分,让一旁一直注视着她的邬承安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黎漾虽然对俞愔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毕竟之前有过一同患难的经历,见到俞愔时还是大感惊奇:“俞道友没想到我们又再次见面了。”
章铭似乎没有感受到俞愔和岑知意的神情都有些不对,听了黎漾的话后,惊讶道:“黎道友,你和俞道友以前见过?”
黎漾微笑道:“我和岑师妹之前就和俞道友一起做过任务,也算旧识了。”
章铭拍手道:“那这还真是天赐的缘分,我本来还担心我们几个配合上可能会出现问题,你这样一说我可放下了一半的心,既然一同做过任务,那配合肯定是有的。”
黎漾想到之前在东谷森林时,自己几乎都是在给俞愔拖后腿,这并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于是就不再接话,而这时岑知意终于开口道:“俞道友,好久不见。”
俞愔不冷不淡地回到:“好久不见。”
然后便是一阵沉默。
邬承安敏锐地感觉出了二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为了缓解气氛他赶忙说道:“章铭你小子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两位。”
章铭一拍脑袋道:“我把你忘了...我刚想着既然俞道友都认识就不用介绍了,没想到你还在。”
邬承安气急道:“你还是我兄弟吗?”说着作势锤了一下他的肩头。
章铭自知理亏,讨饶道:“我错了、我错了!”然后指着岑知意二人说道。“这两位是司灵宗的精子弟子岑知意、黎漾,岑道友还是那位鼎鼎有名的延希真人的弟子。”
邬承安惊呼:“那位天才炼丹师?”原本见这二人修为不过筑基初期,邬承安只当这是章铭寻来凑人数的,没想到来头却不小,既然是那位天才炼丹师的弟子,想来应该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章铭笑道:“就是那位。”随后又向岑知意和黎漾介绍邬承安,“这位是邬承安,银松城邬家的修士。”
黎漾惊喜道:“原来道友竟然是银松城邬家的修士,名门子弟啊。”
看见黎漾略带歆羡的模样,邬承安很是受用,邬家在银松城也是排名靠前的世家了,在银松城虽然说不上说一不二,但也是极有威望的家族,知道的人都会称他一声邬公子,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认为自己有把握将俞愔追到的原因。
黎漾问道:“对了,章道友你说的那个神秘人士就是邬道友吗?”邬承安虽然出身不低,修为也不错,但是如果这就是章铭口中的大人物的话,那不免让他有些失望了。
没等章铭回答,邬承安赶紧撇清关系道:“这我可不敢当,我也好奇他说的那个神秘的大人物呢。”
章铭看见几人好奇满满的模样说道:“那人马上就到,他有些禁忌你们几个注意一下。第一,不要说他像女子;第二,俞道友和岑道友不要一直盯着他看,他...有些怕女子。”
“噗嗤。”俞愔和岑知意一同笑了起来,这个神秘人物还真有些特别啊。
黎漾道:“这人谁啊,还不喜欢女子盯着他瞧,口气这么大!”
章铭笑道:“喏,你们看,人已经来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迎面走来一男两女,样貌都很是不俗,尤其是被两女围在中间的那个男修,色若春华,艳如桃李,将身侧的两个美丽女修衬托成了村口的野花。
邬承安见到来人不由得喃喃道:“你别告诉我贺煦南和我们一队......”
章铭得意地挑眉道:“还真就是他。”
“我去,我不是在做梦吧?贺煦南和我一队,这夺旗战稳了啊!”邬承安忍不住小声嘟囔起来。
一旁的岑知意和黎漾也很是惊讶,贺煦南的名字别说银松城了,就是放在瀛洲那也是十分出名,基本就没有不知道的,长相家世出众不说,那资质悟性也是没话说,加上气运也不错,简直就是万千瀛洲少女的梦中情人,男修的公敌。
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风云人物竟然会被章铭邀请到了队伍里,难道章铭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吗?众人看向章铭的目光不免多了些崇拜。
但其实最震动的是俞愔,不仅是因为章铭所说的神秘人物是贺煦南,而是她发现自己储物袋中的有孚剑又再次轰鸣了起来,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围观贺煦南的时候,她只当是巧合,但这次贺煦南到场有孚剑再次出现异常,这就不得不让俞愔将两者联系起来了。
这边俞愔一脸古怪地盯着贺煦南看,贺煦南这边也是饶有深意地盯着俞愔瞧,显然也是发现了俞愔的不对劲,准确的说应该是俞愔有孚剑和他身上的某件东西起了共鸣。
这情况当然只有他们二人知晓,但是这一幕落入其他几人眼中却又是另一番感觉,少年少女四目相对,含情脉脉,让人觉得就像话本里俊男美女一见钟情的场景,邬承安顿时警铃大作,有一种巨大的危机感浮上心头,心里头开始盘算如果情敌是贺煦南的话,那他有几分胜算?
当然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是他,贺煦南身边的那两位女修此时眼睛都像是要喷出火了一般,让邬承安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而俞愔和贺煦南却对众人的表情毫无反应,只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对方,章铭见状轻咳一声道:“贺道友。”
贺煦南这才收回一直死死盯住俞愔的目光,回道:“章道友。”
章铭从善如流的地说道:“这位应该就不用我多介绍了,贺煦南贺道友,他左边这位是岳蕊岳道友,右边这位是谭盈盈谭道友,他们三人俱是紫霄宫的精英弟子。”
紫宵宫不仅是银松城的第一宗门,还是瀛洲内最大的门派,光是化神期修士就有三位,无论是从修士的人数还是修为都呈现碾压之势,绝对是瀛洲岛上说一不二的存在。
贺煦南所在的贺家就是依附着紫宵宫存在的世家,贺家在紫宵宫内根结盘固,旁人难以撼动,也因此成为了银松城的第一世家。
贺煦南固然厉害,但是他身边的这两位女子既然也是紫霄宫的精英弟子,那就不会差到哪里去,且三人都是筑基后期的修为,在章铭介绍完毕后,众人都觉得此次夺旗战八成是稳了。
不过当章铭向他们介绍俞愔等人的时候,岳蕊和谭盈盈却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岳蕊心直口快道:“怎么还带了三个筑基初期,你们真以为有我们在就是必胜之局吗?”
这话无疑是针对俞愔、岑知意还有黎漾三人的,听闻此言俞愔和岑知意只是略微皱了皱眉,但黎漾情绪表现的较为明显,直接是羞愧地低下了头,深深觉得自己给别人拖了后腿。
章铭尴尬道:“他们虽然是筑基初期,但是实力远胜同阶,不会给岳道友造成困扰的。”
“哼。”岳蕊傲娇地侧过头去说道,“算了,有贺师兄在,你们等着躺赢吧,别拖后腿就是了。”
虽然在场的八人实力最强者是贺煦南毋庸置疑,但岳蕊目中无人的态度还是将其他人给激怒了,面上均带了些不愉之色。
见她越说越难听,连贺煦南都忍不住斥责道:“岳蕊你给我闭嘴。”
岳蕊闻言嘴巴一下子瘪了下来,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师兄竟然为了外人凶她...她不过是气不过那个俞愔一见面就和贺师兄眉来眼去,所以刺了几句,结果却被自家师兄下了面子,现在委屈得简直要哭下来了。
谭盈盈见气氛不对赶忙打圆场道:“岳师妹她一时口快,但是是没有恶意的,希望诸位不要见怪,夺旗战光有战斗力是不够的,它还考验我们的配合,大家莫要坏了情谊,影响后续比赛的配合。”
谭盈盈的话说得在理,毕竟他们几个还得相处一段时间,这时候关系就闹僵了,那到了真正夺旗战之时恐怕会影响配合,所以俞愔等人也就未再计较岳蕊的话,开始商量起了比赛的事宜。
初赛虽然看的是单人实力,但却也是两个队之间的较量,因为小队成员的实力不可能是一样的,若是对方整体实力都超越己方的话,那要想获胜可不是简简单单派出成员对战就可以的,得打心理战,在对战的顺序上做文章,就像凡间所说的田忌赛马一般,用自己的长处去对付对方的短处,这样取巧获胜。
所以在此之前他们得对彼此的实力有个大概的了解,届时才好安排对战的顺序,但是现在队中有八人,要想马上搞清楚他们之间实力的排序却绝非易事,离比赛入场如今只有不到半个时辰,总不可能每个人打一场决出个一二来,这可难倒了众人。
贺煦南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众人的讨论,突然开口说道:“章道友对大家的实力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吧,我们先参照你心里的排序,后面再根据对战调整就行了。”
其实这个排序非常得罪人,较真一点的可能就出来问清楚为什么自己不如对方才肯罢休,就算后面根据对战情况调整了排序,但是章铭这个最初排序的人肯定会得罪其他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章铭苦笑道:“这几位是我的好友,我和他们一起做过任务,实力我还算有数,但是岳道友和谭道友我还没接触过,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排序。”
贺煦南微笑道:“没事,你就排你清楚的,她们俩我来排。”
见贺煦南如此说了,章铭也就不再推辞,说道:“承安和俞道友的实力我觉得在伯仲之间。”
“什么?!”邬承安和紫宵宫的两位女修同时惊呼出声。
倒是岑知意和黎漾因为以前见过俞愔出手,所以此时倒十分淡定,俞愔在练气期时就已经能越级斩杀筑基期的妖兽,现在说她实力和筑基期的邬承安能媲美,那也算不得奇怪。
岳蕊直接不客气地说道:“筑基初期的怎么和筑基后期的修士比?你不是看人漂亮就瞎说吧?”
这话既质疑了章铭的判断,又质疑了俞愔的实力,章铭不快地看了岳蕊一眼,倒是俞愔很清楚这个岳蕊一直在针对自己,似笑非笑地回答道:“谢谢岳道友夸奖,我也觉得我这副皮囊生得不错。”
这下气得岳蕊鼻子都要冒烟了,心里大骂俞愔不要脸,哪有自己夸自己好看的。
谭盈盈也忍不住道:“章道友比赛可不是儿戏。”
章铭脸色沉了沉:“我没有开玩笑,这就是我做出的判断,俞道友的实力确实远超同阶。”
“好了,别争了,让章道友继续说下去。”贺煦南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