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急道:“果果不是你的孩子,你没什么好查的。”
“是不是我的孩子我很快就知道了。”他看着果果那张跟唐倾酷似的小脸蛋,眸内情绪很深,然后他转过身,抱着果果上了车。
洛南初坐在车里,心跳狂跳。
如果果果被萧凤亭带走,那唐倾怎么办?她连活下去的支柱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车内的保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当着洛南初的面打开了车门。
“你走吧。”
洛南初愣了一下。
“少主让我转告您。”保镖还是那么恭敬的样子,“请您跟唐小姐说: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最好不必要牵扯外人。如果想要见女儿,就亲自过来换。——洛小姐,请您下车吧。”
洛南初被赶下了车,气得胸膛不断起伏。
萧凤亭这话也未免太无耻了,什么叫做最好不必要牵扯外人?他什么手段,唐倾什么身份,没有傅庭渊的帮助,她能在他手里落得什么好下场?
什么叫做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吗?
“姐,”洛奕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他眼睛红成一片,看着黑色的轿车从他们面前鱼贯离开,咬牙切齿,“他是果果的父亲是不是?他会不会伤害果果?”
洛南初毕竟年长,比洛奕这种没经过风雨的孩子沉稳的多,她已经冷静了下来。
“不会。”萧凤亭再变态,也不可能对一个孩子动手。更何况,那是他的亲生骨肉。
就是唐倾……果果被萧凤亭带走了,唐倾该怎么办?她是绝对不会同意唐倾拿自己去换果果的,好不容易从他手里面出来,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唐倾再次落入萧凤亭的手里。
洛南初正想着,肩膀突然被从身后握住了,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傅庭渊的声音:“哪里受伤了没有?”
洛南初转过头去,就看到原本应该在医院的男人,穿着一身病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气息有些紊乱,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有些泛红,额头上淌着汗水,从医院到这里差不多需要半个小时,而萧凤亭从出现到带走果果也不过十几分钟,也就是说,他是从医院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疾驰而来的。
“没有。”洛南初开口,看着他急促的喘息着,赶忙道,“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冷静一点,别伤到胃了。”
傅庭渊没说话,只是抓着她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好久,确认她全身没有受伤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洛南初从他胸膛里狂跳的心脏里,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和恐惧。
“我没事,我没有受伤,”她抱住男人的腰,柔声安慰他,“你别紧张,你现在不能受太大的刺激,要不然胃会不舒服的。”
傅庭渊紧紧抱着她,他的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颊压在他的胸膛上,“洛南初……”他声音紧绷,“我接到消息就过来了……我是不是没有来的太迟?”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无端得透出一丝紧绷,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孩子,洛南初听着,有些心疼。
可能是她那场车祸,真的成为了傅庭渊的心里阴影,才会让他这样的男人,这样恐惧莫名。
洛南初抱了抱他,摸了摸他的后背,抬起头看着男人的脸,他脸色逐渐恢复了苍白,瞳仁漆黑的望着她,她伸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没有。你来的刚刚好。别怕,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果果被萧凤亭带走了,可能要麻烦你……”
“你没事就好。”傅庭渊声音低低的,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试图让狂跳的心脏冷静下来。
在接到消息说保护洛南初的那些人都失去回应到从医院里冲出来也不过十几分钟。
然而对他来说,却像是世界末日一般的十几分钟。
他不觉得自己还能承受失去的代价,三年实在是太长了,长到已经将他的身体和精神都逼至了极限。
他能忍受她离开他,但是他没法忍受再也见不到她。
洛南初摸了摸他苍白的脸,他的样子让她担心。
“你先回去医院好吗?”洛南初声音低低的,“我得去联系倾儿。果果被萧凤亭发现了,我得去通知她一下。”
她眉尖儿微微皱着,有些愧疚难安。
果果是在她眼前被萧凤亭带走的,是她没有保护好她。
“我陪你去。”傅庭渊开口道。
“不行。”洛南初一口回绝,“你身体还没有好,不能到处走动,要不然又胃出血了怎么办?你想被切胃吗?”
傅庭渊抿起唇,脸上线条冷肃下来,看着她不说话。
明明他才是病人,可是他现在这副样子,反倒是她不讲理似的。
幼稚死了。
洛南初拍了拍他的脸,轻声哄着他:“我晚上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傅庭渊看着她道:“萧凤亭现在还在伦敦,只有我才能找到他。如果我回医院,那谁来找果果?”
洛南初噎了一下,被傅庭渊牵住手,“我陪你回去。”
洛南初知道傅庭渊说得很有道理,整个伦敦城都是他的眼线,只要萧凤亭不出伦敦,找到果果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她舍不得傅庭渊带病出来解决这种麻烦的事情。
这种时候,她真的是怨恨起自己没本事,一点忙也帮不上了。
“我来开车。”
洛南初上前一步开了车门,让傅庭渊坐副驾驶。
傅庭渊看了她一眼,没跟她争,乖乖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洛南初让洛奕上车,然后赶忙上车发动了轿车,往唐倾现在住的地方驶去。
唐倾的住所,是被傅庭渊的人层层保护着的一栋小型公寓楼。
进出都要经过严密的身份验证,因而很多明星都在这里置办了房产。
到处都是电子眼和监控,对隐私的保护很周到。
洛南初到的时候,唐易正在厨房里做饭,洛奕一进去,见到唐倾,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唐姐姐,我把果果弄丢了。”
厨房里的炒菜声一下子停止了下来。
唐倾抬起头看向他,似乎是没明白洛奕的那句话的意思。
洛南初走进去,低声道:“倾儿,萧凤亭现在在伦敦,我今天带着果果和洛奕去市中心吃饭的时候,被他看到果果了。……对不起。”
唐易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听到洛南初的话,语气微沉:“他把果果带走了?”
洛南初低声道:“他一开始是想绑架我……后来被他看到了果果……”
“唐姐姐,都是我的错。”洛奕擦着眼泪,哽咽着道,“如果我那个时候聪明一点,不把果果带出去就好了。”他满心难过,觉得是自己把果果弄丢了。
萧凤亭那样可怕的人,如果果果在他手里受了委屈,那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唐倾呆愣了半晌,然后才有些无力一般的闭上了眼睛,一只手抬了起来,挡住了自己的脸。那是怨愤至极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果果还是被萧凤亭发现了。
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一个大活人,被她藏了七年,她不可能藏一辈子。
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没办法去面对这个事实。
噩梦成真了。
“……小奕,跟你没关系。”她有些疲惫的闭着眼睛,低低的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他跟你们说什么了吗?他要我怎么做才肯让果果回来?”
“他说要你亲自去见他。”洛南初道,她小脸上满是愤恨,“这实在是太卑鄙了,绑架孩子还要你亲自去见他,倾儿,你不能去,先不说他会不会真的放了果果,你落到他手里,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被逃出来了。”
唐倾听了洛南初的话,无声的笑了一下:“……要我去见他?”
她似乎是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悲,靠在沙发上抱着腿,没有再说话。
萧凤亭和唐倾这八年的纠缠,洛南初全程看在眼里,她几乎能理解唐倾现在的心情——那种绝望又无能为力的心情。
不爱她,又不肯放过她,她不知道萧凤亭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非唐倾不可。八年了,他还要继续折磨她多少年?
唐易冷肃着一张脸,走过来半跪在唐倾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她冰凉的手指。
“阿倾。”他低声道,“我去带果果回来。”
唐倾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住了唐易的手,她抬起头看向唐易,红着眼睛道:“果果被他带走了,如果你也出事了,你叫我怎么办?”
唐易看着她,声音很沉:“……这是我欠你的。”
唐倾寥寥的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你没欠我什么。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命。”
唐易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眸色微深。
他知道这一去可能真的一去不回了,他心里面也不想离开她。但是他欠她的东西一辈子还不清,用这条命来抵,他是愿意的。
唐易松开她,起身往外走去。
傅庭渊不动声色的挡住在了门口,他看了唐易一眼,淡淡得道:“萧凤亭现在还在伦敦,这件事我来办。”
厨房里的炒菜声一下子停止了下来。 最快
唐倾抬起头看向他,似乎是没明白洛奕的那句话的意思。
洛南初走进去,低声道:“倾儿,萧凤亭现在在伦敦,我今天带着果果和洛奕去市中心吃饭的时候,被他看到果果了。……对不起。”
唐易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听到洛南初的话,语气微沉:“他把果果带走了?”
洛南初低声道:“他一开始是想绑架我……后来被他看到了果果……”
“唐姐姐,都是我的错。”洛奕擦着眼泪,哽咽着道,“如果我那个时候聪明一点,不把果果带出去就好了。”他满心难过,觉得是自己把果果弄丢了。
萧凤亭那样可怕的人,如果果果在他手里受了委屈,那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唐倾呆愣了半晌,然后才有些无力一般的闭上了眼睛,一只手抬了起来,挡住了自己的脸。那是怨愤至极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果果还是被萧凤亭发现了。
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一个大活人,被她藏了七年,她不可能藏一辈子。
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没办法去面对这个事实。
噩梦成真了。
“……小奕,跟你没关系。”她有些疲惫的闭着眼睛,低低的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他跟你们说什么了吗?他要我怎么做才肯让果果回来?”
“他说要你亲自去见他。”洛南初道,她小脸上满是愤恨,“这实在是太卑鄙了,绑架孩子还要你亲自去见他,倾儿,你不能去,先不说他会不会真的放了果果,你落到他手里,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被逃出来了。”
唐倾听了洛南初的话,无声的笑了一下:“……要我去见他?”
她似乎是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悲,靠在沙发上抱着腿,没有再说话。
萧凤亭和唐倾这八年的纠缠,洛南初全程看在眼里,她几乎能理解唐倾现在的心情那种绝望又无能为力的心情。
不爱她,又不肯放过她,她不知道萧凤亭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非唐倾不可。八年了,他还要继续折磨她多少年?
唐易冷肃着一张脸,走过来半跪在唐倾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她冰凉的手指。
“阿倾。”他低声道,“我去带果果回来。”
唐倾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住了唐易的手,她抬起头看向唐易,红着眼睛道:“果果被他带走了,如果你也出事了,你叫我怎么办?”
唐易看着她,声音很沉:“……这是我欠你的。”
唐倾寥寥的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你没欠我什么。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命。”
唐易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眸色微深。
他知道这一去可能真的一去不回了,他心里面也不想离开她。但是他欠她的东西一辈子还不清,用这条命来抵,他是愿意的。
唐易松开她,起身往外走去。
傅庭渊不动声色的挡住在了门口,他看了唐易一眼,淡淡得道:“萧凤亭现在还在伦敦,这件事我来办。”
宠妻如命:傅少,隐婚请低调 最新章节 第1057章 萧凤亭现在还在伦敦这件事我来办网址:
洛南初一下子抱住她:“倾儿,你在说什么傻话?从来不是你的错,果果是你的命啊,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她心疼的厉害。
对萧凤亭的怨恨更是达到了极致。
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唐倾做到什么地步,他才肯放过她?
摘掉了她一只眼睛,害得她一辈子站不起来,还不够吗?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唐易站在一旁,看着低低啜泣着的唐倾,他幽深的眸内闪动着压抑的情绪,然后转过身往门外走去。
洛南初见到他离开的身影,下意识的喊住他:“唐易,你去哪里?!”
唐易没理她。
唐倾慌张的抬起头看向他,唐易走的很快,已经离开的大门,“南初,你别让他走,他不能去萧凤亭那里!”萧凤亭一直计划着除掉唐易,简直不知道他对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许是唐宁曾经被唐易带走的原因,他才会对唐易这么厌恶莫名。
洛南初站了起来,听了唐倾的话,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唐易!”她追过去喊他,“你给我站住!”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伸手按了电梯。
洛南初快步走了过去,在电梯打开的时候迅速的按了上楼键。
她拉住唐易的手,不许他往里面走,气喘吁吁的质问他:“唐易,你打算去哪里?”
“……”
“你要去找萧凤亭?”洛南初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你疯了吗?你死了倾儿怎么办?”
“谁说我会死?”
洛南初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别闹了行不行?你以为现在这种情况都是谁的错?当初如果不是你……”
“所以我现在在补救。”唐易打断她的话,垂眸看着洛南初,“我会把果果带回来,你在这里照顾她。”
“最应该留下来照顾她的人是你!”洛南初声音大了起来,“你以为你死了就是补偿她吗?你只会让倾儿愧疚一辈子!用你的命来换果果的命,你以为她真的愿意接受吗?唐易,我不准你去,我不准你再让倾儿伤心了!你如果真的敢去,我就打电话给傅庭渊,叫他找人把你绑起来!”
“……”
唐易漆黑的眸子无声的看着她,然后偏过头有些隐忍的皱起了眉头,薄唇轻轻地抿住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这个冷峻的男人,第一次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
“洛南初,”他声音有些沙哑,“一直以来,我都很后悔。”
他平静的声线里,无端的泄露出一丝颤抖。
洛南初抬起头,就看到他漆黑的瞳孔里一闪而过一丝晶莹。
她轻轻地一愣,然后缓缓的松开了手。
“我没资格代表倾儿原谅你。”洛南初抿了抿唇,“我也不可能会原谅你。但是,我不介意你用一辈子来给倾儿赔罪。我没办法一直陪在倾儿身边,果果也逐渐长大了,倾儿现在的身子,没办法去照顾一个孩子。你既然想弥补,那就好好照顾她们母女两,这才是你应当做的事情。”
唐易微微握紧了手。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后悔。
是他亲自将唐倾送到萧凤亭的面前的,是他让唐倾这么痛苦,他永远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南初!”
走道里传来唐倾的呼唤声,洛南初和唐易抬头,就看到洛奕推着唐倾急匆匆的往这边跑了过来。
唐易的表情变了变,走过去低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唐倾见到他,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有些紧张的问他:“你要去哪?”
“阿倾……”
“你想去找萧凤亭?”唐倾仰起头看向他,已然已经生气,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有病吗唐易?你是还嫌现在不够乱,要跑去给傅庭渊添麻烦?!”
洛南初愣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语气温柔的唐倾说话语气这么重的模样。
“你再给我做这种事情,你就给我滚出去,我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唐易的脸色变了变,最后变为了示弱的表情,他低下头轻声道:“抱歉。”
唐倾胸膛不断的起伏着,显然是被他气得不轻,她咬住唇,偏过头看向一侧,声音有些哽咽:“这么多年以来,我们相依为命,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我从来不希望你去死。我们这一行是最惜命的,好不容易从组织里脱离出来,你不要为了一点无关紧要的事情,白白浪费了性命。”
“……”
“不管是阿宁,还是你,我都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你不要忘记了你从小那么辛苦,都是为了什么。”她抿了抿唇,声音因为哽咽而微微颤抖,“不是为了去死。你明白吗?”
唐易垂眸看向她,他神色有些动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轻轻伸手抱住了她纤弱的身子。
她温热的体温蔓延过来,让他坚硬的心脏柔软的一塌糊涂。
这个女人,他愿意为之去死。
他曾经那样伤害和辜负过她,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洛南初看着他们,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她低头看着手机,傅庭渊并没有发消息过来。她又有点忍不住担心他了。
她想了想,发了一条短息过去:【你晚上过来吃饭吗?】
她看了一会儿,傅庭渊并没有回复,恐怕是还在忙。
她心里有点惴惴的担忧,怕他累出问题,她又帮不上什么忙,难免还是很自责。
唐易被唐倾哄回去厨房做饭,洛奕抱着腿坐在沙发上,一张小脸充满了焦虑和紧张。
洛南初走过去抱了抱他,温声道:“小奕,今天吓到了吧?去客房休息一下,等有消息了我再告诉你。”
少年漂亮而精致的脸上满是不安,低哑着声音喊了一声:“姐……果果她……”
“她是他的女儿,他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他现在想要的人是倾儿,”洛南初温声道,“没事的。你好好进屋休息,累坏了吧?嗯?”
“嗯……”洛奕把脸埋在她的怀里,抱住了洛南初的腰。他对她还充满着年少时候的依恋,有她在总会让他安心。
洛南初哄着他进了客房休息,出来的时候接到了傅庭渊的回复短信:【回来吃晚饭。】
她拿着手机松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傅庭渊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果然就回来了。
洛南初正靠在沙发上睡觉,听到开门声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到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口随意的挽着,纽扣开了三颗,能看到他修长精致的锁骨。见到洛南初,他轻手关了门,问道:“吵到你了?”
洛南初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走过去抬起头看向他。他脸色还是很苍白,是那种生病以后没有血色的苍白,她伸手摸了摸他的手指,感觉他的体温有点低。
“你没事吧?胃不疼吗?”
“没有什么事。”傅庭渊摸了摸她的脸,语气很温和,“让你担心了。”
洛南初抱住他,然后笑了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面。
她这种无意识的撒娇和依赖,让他觉得很受用。唐易听到开门声,从唐倾的卧房里走了出来,他对着洛南初道:“阿倾睡着了。”
洛南初点了点头。
唐倾自从生了果果以后,身体就很不好了。再加上在萧凤亭那里受了两年的苦,更是体弱,她担惊受怕了一整天,肯定是撑不住了。
“我正在派人去找。”傅庭渊对着唐易道,“没有找不到的地方。只要他们现在还在这个城里,就算是躲在地底下我也能把他翻出来。”
这些话从傅庭渊的嘴里说出来,是十足可信的。
燕家的伦敦这个城市扎根了百年,现在燕宗的权势被傅庭渊尽数掌控在手里,萧凤亭只要还留在城内,被他找到是迟早的事情。
“麻烦你了。”唐易低声道。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在傅庭渊这个代表整个家族和集团的势力面前,渺小的不值一提。如果不是看在洛南初的份上,傅庭渊不会做到这种地步。萧凤亭那样的大家族,傅庭渊没必要去得罪。
他们也是沾了洛南初的光。
唐倾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天已经黑了,因为屋内没有开灯的关系,整个房间都是暗沉一片。
她感觉无边的凉意从周围传了过来,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的想要下床开灯,然后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走路了。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去习惯已经失去站立能力这个事实。
比起瞎了一只眼睛,更可怕的是一辈子要坐在轮椅上。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让自己活下去,又花了很长时间让自己接受再也不能走路这个事实。
只是这一次做梦,让她梦到了很久以前她刚认识萧凤亭的时候。
那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从来没有过的快乐,在如今变成了穿肠毒药。
她坐在床上轻轻地喘着气,冷汗因为记忆而淌了下来。
门外传来傅庭渊和唐易的声音。
他们低低的交谈着,讨论着去找萧凤亭的事情。
她抬起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力的绝望。
她不明白萧凤亭对她的执着,是因为他对唐宁太过偏执,是一定非她那张脸不可,还是对她现在这种身体,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只是在萧凤亭身边的那两年里,后来她身体已经完全没办法负担他的索求,所以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碰过她。
他们只是每天晚上睡在一张床上罢了。
再后来,她对他本能的抗拒太过厉害,以至于他的接触她都开始排斥,在傅庭渊和唐易营救她的前三个月里面,萧凤亭都没有跟她有过肢体上的接触。
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却盖着两床不同的被子,中间隔着一个人的空位。
她不太明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萧凤亭还要找她回去。
她之余萧凤亭的作用,已经完全没有用处了。
她被他逼的身心俱疲,如今只剩下一片茫茫然。
洛南初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倾儿,你醒了吗?”
唐倾应了一声:“嗯。”
洛南初推门进来,就看到唐倾抱着腿坐在床上,屋内没开灯,只有一片深蓝的光影,唐倾娇小纤弱的身子,在那片光影里显得脆弱不堪。
她开了灯,看到唐倾脸上满是冷汗,吓了一跳:“倾儿,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洛南初闻言,低低的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扶着她上了轮椅。
唐易已经做好了晚餐,他们一起在餐厅里吃了晚饭,唐易收拾了碗筷,进厨房洗刷,洛奕进屋洗澡,洛南初拿着傅庭渊的保镖递过来的药,去叫傅庭渊吃药。
傅庭渊坐在沙发上,正在抽烟,洛南初走过去,把他手上的香烟拿过来掐了丢在垃圾桶里。
“胃病没好之前,别在我面前抽烟。”
她语气有点凶巴巴的。
傅庭渊看着被她丢在垃圾桶里的香烟,又看了看洛南初的脸色,明智的没有提出抗议,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药,乖乖的拿起茶杯喝水咽了下去。
他今天还是喝的稀粥,洛南初看他没有血色的脸色,有些心疼,今天这么累,他还不能吃点荤腥,瘦的都快没有肉了。
“医生有说什么时候能喝点别的吗?”
“再过几天能吃点鱼肉。”傅庭渊抬起眼看着她担忧的脸色,她的担心让他很有些受用,把茶杯放回茶几上,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把她搂了过来,抱在怀里问道,“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心疼?嗯?”
洛南初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得了一场大病跟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瞧他一脸得意的,简直无语死了。
她抱住他的脖颈,“那明天我叫人给你煮鱼汤。”
傅庭渊搂着她,“我还想吃点别的。”
“什么?”
“你。”
“……”
“我这么辛苦,你总得给我一点奖励。”他脸上是温雅的笑意,声音也轻轻软软的,看起来好像很乖,“就吃一次,行不行?”
“……”
“洛南初,说话。”
“……你如果能把这点心思用在养身体上,大概很快就能好了。”
傅庭渊闷笑出声,抱着她亲她的脸:“好不好,嗯?”
他声音低低沉沉的,磁性好听,如同葡萄酒一般带着撩人的微醺的诱人味道,洛南初躲着他的吻,几乎要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跟她撒娇的傅庭渊,她完全没辙。
她伸手按住他的唇:“别闹,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啊……”手心被他舔了一下,洛南初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来,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
男人却只是淡淡冲着她笑了一下,温温柔柔的搂着她,声音暧昧低哑:“好不好,就一次,嗯?”
洛南初被他的声音撩拨着耳膜,简直要下意识的回答说“好”,她忍住自己要被他诱惑的冲动,红着脸想要从傅庭渊的怀里离开,却被他搂着腰按在他怀里起不了身。
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传了过来,淡淡的体温氤氲着她的身体,她有些懊恼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的心跳声,抬起头看向傅庭渊的脸。
他还是那样轻轻漫漫的看着她,眼尾是微微的笑意,那副温柔的模样异常动人,她一瞬间心跳如雷,控制不住的抬头吻了上去。
牙齿磕到了他的唇瓣,男人轻轻的“嘶”了一声,低笑道:“你怎么比我还猴急?”
洛南初红着脸想要撤退,被男人扣住了后脑勺,他亲密的吻了过来,温柔的含住了她的唇瓣。
这种轻柔温存的接触总是让洛南初有些把持不住,她手指无意识的揪住了他的衣领,逐渐加深了这个温柔缠绵的吻。
“咳。”
身后传来了一声低咳声。
洛南初浑身一震,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迅速的将傅庭渊推开了。
她从他怀里蹦了出来,转过头就看到唐易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唐倾的房间里出来,正抱着手臂靠在墙边上,微微挑着眉望着他们。
简直不知道他站在那儿看多久了!
“我……我去洗澡。”
洛南初还没有厚脸皮到能在熟人面前肆无忌惮亲密接触的地步,一张脸红彤彤的低着头进屋去了。
傅庭渊靠在沙发上挑了挑眉,觑了唐易一眼。
坏他好事,这个家伙,欠揍。
唐易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膀,面对傅庭渊指责的视线,他解释道:“我只是刚好喉咙有点痒。”
“你这是嫉妒。”
唐易:“那你也该体谅我一下吧?”
“你自己造的孽,跟我有什么关系?”傅庭渊从口袋里习惯性的抽出了一根烟,又想到等下进屋去被洛南初闻到烟味恐怕要被她赶出来睡沙发,便把烟塞回了烟盒里面。
唐易看着这一幕,眉头又轻轻一跳。
傅庭渊微微一笑:“管得严,没办法。”
语气里不无炫耀。
唐易情不自禁的翻了一个白眼。
他连唐倾的手都摸不到,这家伙还在他面前秀恩爱,真是完全不体谅他。
唐易走过来坐在傅庭渊的对面,语气淡淡的问道:“大概多久能找到他?”
“看情况。”傅庭渊靠在沙发上平静的道,“运气好的话,一个星期。运气不好,一个月。”他语调有些慵懒。毕竟跟洛南初没什么关系,他并不怎么担心。果果是萧凤亭亲生的,在他手里果果也吃不到什么亏。
他倒是希望能迟一点找到,这样洛南初还能陪他身边久一点。
当然这样卑鄙的心思,他是不敢给洛南初知道的。
唐易有些微微的皱眉,低着头在思索着什么。
傅庭渊看了他一眼:“怎么?担心唐倾?”
唐易点了点头,也直言不讳:“时间太长。我怕她熬不下去。”
“怎么劝她是你的事情。”傅庭渊站了起来,话语里带着几分凉薄的味道,“我只负责把人找回来。”具体什么时间,就看萧凤亭的走运程度了。
他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不兼职唐倾的心理辅导。
唐易轻叹了一声,没说什么。
他只是担心唐倾。
果果是唐倾的命根子,失去她唐倾活不久的。她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如果果果出了意外,唐倾也肯定就跟在她去了。
唐易想到此处,心里就有着淡淡的烦躁。
真的不该被萧凤亭发现果果。
洛南初从浴室里面出来,就被斜靠在浴室墙边上的男人抱了一个满怀。她吓了一跳,听到男人低沉的轻笑声才有些恼羞成怒,转过头对上男人充满轻佻笑意的眼睛,她瞪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竟然躲在外面暗算她。
男人低头凑了过来,像是小动物似的在她身上嗅了嗅,“好香。”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敏感的脖颈上,洛南初有些受不了的推了他一把:“别闹了,快去洗澡!”
“陪我洗。”他声音暗哑。
“不要。我已经洗过了。”
傅庭渊不说话,埋首在她细嫩的脖颈间亲来亲去,洛南初抓住他探进她浴袍下摆的手,她里面可什么都没穿。
“你一个病人,别给我耍流氓。”她红着脸,低声呵斥,“胃都没有好,是想继续住院吗?胃出血很好玩?”
男人将她压在墙壁上,高大的身子笼罩着她,不给她走,声音软绵绵的轻哼道:“就一次,嗯?”
洛南初不同意:“不行。”
“那我不让你走。”
“一次。”
“不行!”
他又轻哼了一声,将她压在墙壁上上下其手。
他摸到了一手湿润,很得意:“你明明也很想要。”
洛南初有些受不了,“是个人被你摸成这样都会湿好吗?”
他微微挑了挑眉:“你是说我技术很好咯?”
“……”这只厚颜无耻的大涩狼!
傅庭渊把软绵绵的洛南初打横抱在怀里,心情很好的把她抱进了浴室。
她刚洗完了澡,皮肤粉嫩,身体湿润,就像是已经主动剥好了皮的水蜜桃,浑身上下都是可口的气息,他不吃就暴殄天物了。
洛南初被他抵在洗手池上,感觉到男人高大的身形从身后压了过来,这种后背位让她有些紧张:“傅庭渊,你慢点……说好一次,就一次,你……嗯……”最后的轻哼软绵如水。
她赤果的后背抵在男人滚烫的胸膛上,能感觉到里面狂乱的心跳。比起他带给她的快感,他那样的心跳更让她觉得情动。
那种被他强烈需要和因为她而产生的悸动,带给她一种比被他填满还要充分的满足感。
心跳的感觉比身体还要更加接近彼此。
男人自背后抱紧她,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很有礼貌的询问她:“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