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晴不定的模样,让洛南初格外的害怕。 更新最快
想讨好他,迁就他,想让他去救素素,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会让他不高兴,会让他不同意,所以只能心揣测,坐立不安。
那不仅仅是一条人命,病**上危在旦夕的,是素素啊,她是为了救秦烈才会回到殷漠北的身边,而秦烈却是为了她才做出那种傻事,现在能救她的人只有她了,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女佣很快就送上了做好的饭菜,糖醋鱼,三汁排骨,牛肉,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洛南初犹豫的拿起了筷子,低头扒了一口饭,然后抬起头看了坐在她旁边的傅庭渊一眼,声问道:“傅先生,你不吃吗?”
傅庭渊身子往后靠去,他拿起打火机了一根烟叼在唇上,淡淡道:“吃过了。”
洛南初“哦”了一声。
他身上还残留着白芷颜身上jadoreedp香水的淡香,她知道他刚刚是跟谁坐在一起的。
洛南初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傅庭渊一根烟还没抽完,他缓缓呼出一口烟,透过朦胧的烟雾伸手掐了掐她没几两肉的脸颊,“才没过两个月,怎么就瘦成这样子?这么不会过日子?”
洛南初知道他在嫌弃她,只能拿起筷子继续吃。
她实在没胃口,但是也也只能硬塞。
吃了好半晌,她才吃掉了半碗饭,放下筷子,她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傅庭渊:“傅先生,我吃饱了。”
傅庭渊扫了一眼她碗上的半碗米饭,又看了一眼洛南初,冷嗤:“猫都吃的比你多。”
洛南初是真的吃不下,她捏着筷子不知道怎么办,傅庭渊抬手把香烟按灭,淡淡道:“去楼上吧。”
“那你……”
“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洛南初抿了抿唇,看着傅庭渊起身,转身离开了餐厅。
卧室。
洛南初睡不着。
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把傅庭渊送过去。
但是不可以。
他对她的焦虑视而不见,在监督她吃完晚饭以后,他竟然就这么走了,进书房一个时都没出来。
洛南初坐在**上,焦灼不安,却又不敢去书房找他,怕他嫌烦。
一直等到十一半,男人才开门走了进来,见她还没睡,眉目阴了一下,洛南初从**上站起来,声的喊了一声:“傅先生……”
傅庭渊走到沙发上坐下,洛南初蹭过去,站在他旁边,一副有话要又不敢的模样。
傅庭渊看了她的表情一眼,眸内闪过一丝嘲讽,他淡淡的问道:“跟秦烈做过吗?”
洛南初赶紧摇了摇头:“没有。”
傅庭渊伸手把人抱到腿上,让她跨坐在他胯上,他看着洛南初苍白削瘦的脸,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她娇嫩的唇瓣:“以后会很听话?”
洛南初用力的了头。
“跟秦烈分手,不再跟他有任何联系,不会再跑了?”
洛南初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破碎,很快就雾蒙蒙起来。晃了晃,又完整如初。她了头:“嗯,跟他分手,再也不联系了。”
...
做的时候,洛南初一直哭。 更新最快
应该不是痛,她脸上混合着的是一种空洞和迷茫的神情,眼泪不断从她茫茫的眼睛里滴落下来,动作激烈一的时候,她会蹙起眉心低低的抽气,像是无法忍耐他的激烈一般。
这种时候,傅庭渊就有忍耐不住。
他一辈子的自制力,在这种时候也要分崩瓦解,他一开始没打算做太久,最后还是控制不住,握着她的腰一下一下得很深。
他们在沙发上做了三次,傅庭渊抱着她去浴室清洗的时候,忍不住让她趴在浴室光滑的墙壁上又进去了。这种沉溺很失控,女人身上的每一丝颤动和喘息都像是邀请,让他不由自主的继续沉溺下去,好像怎么也停止不下来。
傅庭渊这一生中,失控的机会不多,再沉迷的时候,也能很快的抽离出情绪,唯有在这件事上,他无法控制自己。
像是着了魔,一个半圆碰到了另一个半圆,那种完美的契合让他舍不得放手。
洛南初在浴室里晕了过去,他握着她柔软滑腻的腰爆发,然后抱着人进入浴缸清洗。
洛南初昏昏沉沉的靠在他的怀中,精神和体力都被榨干了,水温有烫,她在傅庭渊分开她的腿的时候醒了过来,他在给她清理。
嗓子有哑了,她连话都不想,看着雾气氤氲之中男人完美精致的侧脸,她靠在男人的怀里,低声道:“明天会给素素输血吗?”
“嗯。”男人低头吻了吻她红肿的唇,温声道,“睡吧。”
洛南初见他答应,精神一下子松懈了下来,靠在傅庭渊的怀里,精疲力尽的睡着了。
洛南初睡得并不安稳。
凌晨四钟的时候,她就醒过来了。
身体疲惫到了极致,但是精神还是紧绷着的,她躺在**上,感觉到赤果的肩头上男人轻缓的呼吸声,睁开眼看着窗外朦朦胧胧的天色。
在下雨,有雨滴啪嗒在玻璃窗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她躺了一会儿,睡不着,心的掀开被子,她披着浴袍从**上站了起来。
脚酸软的几乎站不住。
洛南初来到窗边,看着窗外雾气萌萌的天色。
这个夏天应该是要过去了。
初秋的时候,总是会下雨。
窗上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汽,她抬起手,无意识的画着字,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名字。
她过不会去辜负他,可终究还是食言了。
难过的哭不出来,眼泪都在昨晚流干了,眼眶中只剩下酸涩的余韵缠绕着,就像是她此刻苦涩的心。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洛南初下意识的划掉了玻璃窗上的字,她转过身,看到傅庭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她微微笑了笑:“怎么了?我吵到你了?”
傅庭渊看了她一眼,扣着衬衫的纽扣,“去洗漱吧。等下去医院。”
洛南初愣了愣,她低声道了一声“谢谢”,然后踩着拖鞋往浴室里面走去。
傅庭渊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水汽氤氲着的玻璃窗。
那上面是洛南初凌乱的笔触,字都被她手指抹掉了,水汽里,秦烈的名字只剩下一个残存的偏旁,一滴水滴凝结滴落,在玻璃窗上流下一道如同泪痕一般蜿蜒的痕迹。
...
洛南初洗漱完,从浴室里面出来,就看到傅庭渊还站在窗边看着玻璃。 更新最快
她刚才用手无意识写的名字已经被水汽覆盖了,玻璃窗上只剩下一道道斑驳的水痕,她走过去,拿过一旁的领带抬起手站在男人面前替他系领带。
傅庭渊低下头,看着她乖巧温顺的眉目,身上浴袍很松,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修长漂亮的锁骨和柔软饱满的胸口,上面还有他齿痕和手指揉捏过的痕迹。不会痛,但是很**。
他微微移了一下视线,就能看到她耳畔上他昨晚留下的吻痕,细碎青紫的痕迹,从她白皙的耳畔流泻下去,从脖颈到背部,斑驳密集,散发着煽情的气息。
傅庭渊凑过头在他昨晚亲吻过得耳垂上轻轻的咬了一口,洛南初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却没有别的动作,她替他打好了领带,就站在那边乖乖的望着他,任由他饱含深意的眸光落在她布满情事痕迹的身上。
他却没有别的动作,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发,淡淡道:“去换衣服吧。”
洛南初了头,转过身去衣柜里取出了一套衣服,看了傅庭渊一眼,然后打开了浴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男人斜靠在窗边,随手了一根烟,他目光透过眼前飘散着的雾气,有些晦涩幽暗的笑了一声。
很乖。
果然很乖。
四半,他们出发。
天还没完全的亮堂起来,加上是阴雨连绵的天气,一路行驶过去,周围都是水声和黑暗,让人心绪无端的烦躁。
洛南初低着头,给殷漠北发短信,跟他她现在和傅庭渊一起过来。
不到十秒钟,那边就回了,很简单的一个字【嗯】。
应该是没睡。
**也没睡吧。
那个人跟她一样,也担心素素担心的睡不着。
她闭上眼,心思在周围的雨声中沉沉浮浮。
傅庭渊车开得不快,见她闭眼,就关掉了音乐,洛南初睁开眼,轻声道:“我不困的。”
傅庭渊看了她一眼,她摇了摇头:“睡不着。”
有音乐开着,还能让她不那么烦。
傅庭渊收回视线,又重新把音乐开了起来。
四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医院。
医院门口,医护人员和殷漠北已经等在了那儿,高挑修长的青年,面容有几分阴柔的阴郁,两天两夜没睡,眼皮下泛着淡淡的乌青,傅庭渊和他对视了一眼,冲着他微微了头。
殷漠北侧开身,看着傅庭渊跟着医护人员进了抽血室,他走到一旁站在那里,取出一根烟燃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洛南初走过去,就看到他夹着烟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虽然他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谢谢。”他睁开眼看着她。
洛南初苍白的唇角扯出一丝冷笑,“我不是为了救你,你没必要跟我道谢。”
殷漠北平静的看着她,带着一无动于衷的冷漠:“结果都一样。”
洛南初微微握紧了手指,咬牙切齿的咒了一句:“白眼狼!”
...
殷漠北缓缓吸了一口烟,轻声道:“你知道吗?我一直很讨厌你。 更新最快”
“谁要你喜欢……!”
“我不喜欢她心里想着太多人。”他了烟灰,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我明明跟她认识比你早,为什么到后来她却喜欢你更胜于我?”
洛南初微微吸了一口气,看着殷漠北的脸,冷笑:“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谁会喜欢你?”
很久以前,她不明白跟在秦素身后的少年为什么讨厌她。
不过那个时候的南初,飞扬跋扈惯了,别人的喜不喜欢,她不在乎。
很久以后,她想明白了他的讨厌,源于嫉妒!
他嫉妒她。
所以讨厌她。
那个默默跟在秦素身后的少年,嫉妒所有被秦素喜欢的人,不管男男女女。
护士带着一包血浆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打断了他们无意义的争吵,“殷先生,血浆已经抽好了,可以立刻进行输血了。”
殷漠北掐断了香烟,了头,起身往秦素的病房走去。
洛南初问道:“傅庭渊呢?”
护士声道:“傅先生身体不好,抽了一血,正在抽血室那边休息。”
洛南初抿了抿唇,头:“我去看看他。”
抽血室里只有一个护士在整理东西,她动作很慢,眼角余光总是忍不住偷偷往不远处躺椅上的躺着的男人脸上瞄,见到洛南初进来,立刻规矩起来,迅速的整理好东西,抱着铁盘离开了。
洛南初走进去,看着身上盖着薄被的傅庭渊,他脸色果然有些苍白,白芷颜得没错,他身体还没康复,不适合捐血。
“傅先生……”
傅庭渊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上眼淡淡道:“不去看秦素么?”
洛南初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他手上温度有低:“你好了吗?“
傅庭渊闭着眼笑了一声:“少了那么一堆血,怎么可能会好?”
洛南初抿了抿唇:“对不起。”
傅庭渊睁开眼,看着她眉目低垂的模样,有些玩味的笑了笑:“你对不起我什么?不是在生气我逼你跟秦烈分手吗?”
“一码归一码,素素的性命比我个人的感情更重要。”
“你们倒是姐妹情深。”他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洛南初手指撑住他的胸膛要挣脱开,傅庭渊按住她,“别动。陪我睡一觉。”
“可是你……”
傅庭渊翻了一个身,躺椅不大,刚好两个人挤着,他把洛南初搂在怀中,“你也没睡好。一起睡吧。”
傅庭渊把她圈在怀中,洛南初此刻也不敢挣扎,她确实也很疲惫了,傅庭渊的血送了过去,素素肯定没事了,她想到这一层,心底便松了一,别的,等她醒过来再思考吧……
如何去跟秦烈分手,如何告诉他她已经打算回到傅庭渊身边了,这些,都等她醒过来再去想吧……
她蜷缩在傅庭渊的怀里,闭上眼睛的时候,眉头微微颦蹙起来,是带着一种难过和委屈的神情,沉沉的睡过去了……
...
洛南初这一觉,睡得很久很久。 更新最快
醒过来的时候,脸上全是泪水。
她睁开眼,发现傅庭渊已经不在身边了,身上盖着一层薄被,还残留着男人身上清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她撑着头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就看到傅庭渊从隔壁走了进来,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看着她脸上的泪痕,“梦到什么了?哭得这么厉害。”
洛南初抬起手胡乱的擦拭着脸颊,轻声道:“不记得了。”
男人立在那头,闻言讽刺的笑了一下,把玩着手上的金属打火机,淡淡道:“你不知道吗?人做梦的时候是会梦话的。”
“……”洛南初抿了抿唇,“你既然清楚,又何必问我。”
“我想听你不行么?”他笑容有恶劣,“怎么,那个名字在我面前这么难以启齿?”
洛南初紧紧握住手指,看着步步紧逼的傅庭渊,红了眼圈,起**气有些忍不住:“傅庭渊,放过我行吗?我过会跟他分手,就一定会跟他分手,我不会食言。但是,给我一时间不行吗?你干嘛这样逼我?”
男人的唇微微翘起,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微微俯下身,露出一丝堪称温柔的笑意:“怎么,现在嫌我逼你了?是觉得秦素救回来了,不需要仰仗我了,有底气了?”
洛南初看着他的脸色,心跳一下比一下跳得快了起来,她拉住他的衣角:“我……”
傅庭渊从她手心里抽掉衣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秦素就活不过这个晚上?”
他微微低着头,俊美的面容罩在一片阴影里,只有微翘的唇角勾勒着一丝迷人的弧度。但是他语气里的杀气这么重,重到让她脸色发白,她信。
傅庭渊在桐城的势力,已经可以称得上一手遮天了。
她怎么可能不信。
洛南初慌乱的从躺椅上站起来,走过去抱住男人的身子,她紧紧抱住他,慌张的道:“对不起,对不起傅先生,我不会对你这样话了……”对他,她有怨,亦有恨,但是她怎么敢当着他的面再把这些表示出来,再委曲求全心翼翼都不为过。
傅庭渊没话,洛南初贴在他不敢松手,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偏过头,就看到殷漠北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道:“素素醒过来了,你要去看看她吗?”
洛南初退后了一步,抬起头看了傅庭渊一眼,男人漫不经心的颔了一下首:“去吧。”
洛南初低低道了一声谢,然后便匆匆忙忙的转过身跑出去了。
殷漠北看了他一眼,也转身离开了。
傅庭渊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那张躺椅上,然后低下头无声的笑了一下。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爱情在她身上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何必因为她的一举一动乱了心思。
只是她睡梦中一声一声的“阿烈”确实让他烦躁,烦躁到让他无法忍耐只能去隔壁抽烟冷静。
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她确实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男人。
傅庭渊冷笑了一下,抬起手,把手上的打火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
洛南初趴在素素病房门外的玻璃窗外往里面瞧。 更新最快
秦素脸上还戴着氧气罩,脸色苍白如纸,只是眼睛是睁开的,医护人员在病房里摆弄着仪器,她见到洛南初,朝着她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眼睛里是温温柔柔的笑意。
洛南初看着她受伤濒死的模样,心里就一阵又一阵紧缩的疼,见她明明都疼得不出话来,还要朝她笑,就有些受不了了,她红着眼睛迅速的抬起手把眼睛里的泪水擦掉,朝着她做口型:“你好好养伤,我陪着你。”
秦素微微动了动唇,素白的脸上缓缓露出笑容,像是安抚她似的,“我没事。”
这个傻瓜,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
洛南初心里心疼的要命,不断的抬起手擦拭着眼泪,icu病房里不能让外人进入,她趴在窗边看了她许久,直到秦素因为体力不支缓缓又睡了过去,她才慢慢的转过身,背对着秦素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双腿,把脸埋在自己的腿上。
殷漠北站在一旁,淡淡道:“明天还需要再输血一次。”
洛南初抬起头看向他。
“她身上这一次少了几乎一半的血,rhesusmacacus阴性ab血太稀少了,附近城市没有找到跟她血型相符的人。”
很多情况下,一个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都很难筛选出这种血型的人。所以许多拥有熊猫血的人,都会选择每个月去医院抽血花钱保存来换取意外到来的时候能及时用上血浆。
洛南初抱着腿,没话。
秦素的血型跟她父亲相似,但是秦父身在监狱,怎么可能出来替她输血。
能救她的只有傅庭渊了。
不知道是该太幸运还是太不幸。
“他答应过我会救她,那么就不会食言。”她闭了闭眼,“我会救素素,但是不是为了你。她发生这种事情,如果真的要死,也应该是你去死。”
殷漠北轻轻嗤笑了一声,却没什么,他身子斜倚在墙壁上,半张脸隐在黑暗里,细碎刘海下,那双狭长阴暗的眸子有淡淡的光芒闪烁着,他道:“对我来,她能留在我身边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只要她能活着,我们一辈子没有孩子都没关系。”
洛南初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他。
殷漠北的脸上表情很平静,“所以我去结扎了。”
七个字,轻描淡写的从他嘴里出来,洛南初愣了愣,一时无言,只是收回了视线,抱着腿看着地面。
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伤害了素素,不择手段的把她禁锢在他身边,排挤在桐城的秦家人,却又为了素素,可以不要孩子。
洛南初不清心底什么感受,只是觉得烦乱,她从地上站起来,冷冷的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殷漠北瞥了她一眼,冷嘲似的笑了一声:“谁需要你同意?”
“素素也不会同意的。”
殷漠北眸色一冷,刚想发作,不远处傅庭渊走了过来,喊了她一声:“洛南初。”
洛南初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脸色一变,迅速的收敛了嚣张的表情,低眉顺眼的走过去挽住了他的手。
殷漠北看着这一幕,眼底划过了一丝讽刺。
...
“吵什么?”傅庭渊的声音有慵懒,低头看着抱着自己手臂的洛南初。 更新最快
“没什么。”洛南初瞥了一眼斜倚在墙边上面无表情的殷漠北,然后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现在她和殷漠北两个人之间,因为隔着一个秦素,称得上互相瞧不上眼。
傅庭渊看着她眉目间难掩厌恶的神情,微微挑了挑眉毛,也没再什么,只是道:“饿了吗?”
洛南初昨晚没吃多少,早上赶过来更是什么都没吃,现在临近中午,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她了头:“嗯。”
男人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吃饭去。”
在家的时候,傅庭渊吃的东西倒是西餐中餐都有,不过这可能是在迁就她,在外面,他一向是去西餐厅。
洛南初估摸着,他应该是更爱吃西餐。
傅庭渊的家庭状况,她一概不知,当年他娶她的时候,他家一个亲戚也没来,后来他们离婚了,他的情况她更加不清楚了。想来,他的家人,可能连他是不是结过婚都不清楚。
所以,她和傅庭渊那段有名无实的婚姻,除了她被他搞的家破人亡以外,简直跟做了梦似的,处处都透着不真实。
“在想什么?”傅庭渊看她切着牛排切着切着慢慢停顿了下来,抬眼瞥了她一眼,伸手拿刀叉敲了敲她的盘子,“这一块牛排你得给我吃完,嗯?”
他以为她又吃一就饱了。
洛南初犹豫了一下,道:“医院那边,素素明天还需要输血……”
傅庭渊切了一块牛排放在她盘子上,闻言睨了她一眼,声音不冷不热:“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洛南初心里踏实了一,低头塞了一块牛肉:“你身体熬得住吗?”
她还记得他今天抽血以后苍白的样子。
傅庭渊似笑非笑:“你还知道关心我?”
洛南初一本正经:“我自然很关心你。”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骗子。”却也没再什么,两个人安静的把午饭吃完了。
吃过午饭,傅庭渊靠在沙发上了一根烟,洛南初喝着饭后的汤,就听到他淡淡得道:“你也该兑现你答应过我的承诺了吧?”
她喝汤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向他。
他了烟灰,眉目含笑,语气却怎么不好听:“跟我装傻?嗯?你跟秦烈还有联系吧,趁着今天人都出来了,赶紧把这件事跟我结了。既然答应回来,就别指望还能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洛南初,我不爱这一套,明白么?”
洛南初刚刚吃过午饭的脸色逐渐白了下去,她握住手机,犹豫的挣扎道:“我需要,一时间……能不能……”
傅庭渊把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轻轻嗤笑了一声,饶有趣味又讽刺无比的反问道:“难倒我还要给你时间让你断断续续跟他分手?都爬到我**上来了,你怎么还有脸去跟秦烈卿卿我我啊?”
他声音不紧不慢,却是刺耳无比,洛南初脸色发白,捏着手机的手不断的颤抖。
...
傅庭渊看着她,看着她苍白脸上睫毛细碎的抖动着,瞳孔里挣扎的痛苦和不舍。 更新最快应该是真的舍不得,舍不得去跟秦烈提分手,难受成这样,像是要哭出来了。
傅庭渊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很恶劣很恶劣,他眸色阴郁下来,看着洛南初低声开口:“傅庭渊……”
他冷淡的打断她的话:“你不会现在还想求我放过你吧?”
“可是我不明白……”
“在我身边,你不需要明白。”他声音是独断的冷酷,“你只需要让我高兴去跟秦烈清楚,你不会跟他结婚了,嗯?”
洛南初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或者,她以为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以为她为了救素素什么都能付出。
但是事到临头,她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自私她舍不得啊。舍不得让那个人难过,舍不得跟他分手,伤害他的话,她一句也舍不得多。
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了,她不想这么久以后的见面是那些话。
“傅庭渊……”
“洛南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让我很生气?”
男人的声音阴测测的,像是要掐死她。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阴影笼罩过来,伸手夺走了她手上的手机,当着她的面翻出了秦烈的通讯录,洛南初吓到了,站起来跟他抢,可是哪里抢得过他,眼睁睁看着傅庭渊拨通了秦烈的手机号码,她脸色煞白,抓住他的手臂紧紧咬住唇摇头,眼泪不可避免的掉了出来,“傅庭渊……你不要这样,我自己跟他……”
手机响了几声,那边便接通了,秦烈略带疲惫却温柔的声音传来过来:“初初,怎么了?想我了吗?”
“她在我这里。”傅庭渊开口,盯着洛南初,“她有话要跟你。”
秦烈在那边似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缓的开口:“……初初?”
洛南初紧紧咬着唇,哭得几乎不出话来,傅庭渊冷嗤了一声,伸手把手机丢在她面前,坐回了沙发上。
“初初,你怎么了?”秦烈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发生什么事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我?”
洛南初抓起手机,带着哭腔喊了一声:“阿烈……”
“别哭初初,”他温声道,“怎么了?嗯?”
洛南初低着头,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那边秦烈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去海边好吗?我们在那里。你现在过得来吗?”
“嗯……”
“我在那里等你。”他温声了一句。
……
洛南初拿着纸巾低着头轻轻地擦拭着眼泪。
她神情在西餐厅反射的落地窗下看起来有迷茫。
她其实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带着怎样的表情才能去跟那个人,我们结束了。在他那么努力的为他们的未来拼搏的时候,她去跟他,秦烈,我们结束了。
这多残忍啊?
她怎么可以再在他心口上插一把刀呢?
她怎么可以在曾经那样伤害过他以后,再去伤害他呢?
而他会怎么呢?
他只会笑笑好的,初初。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那个温柔的傻瓜,不会让她有一丝为难。
...
傅庭渊伸手把人抱到怀里来,低头端详着她蹙着眉头忧伤的神态,他手指凉薄的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漫不经心的问道:“洛南初,你爱他?”
她缓缓抬起睫毛,眼睛里有湿润的水汽:“如果有一个人,你想跟他过一辈子……那是不是爱?”
“那你当初,有想过跟我过一辈子?”
她笑了起来,眼泪顺着她眼角流淌下来:“想过啊。 更新最快我还想给你生孩子。不过这种蠢事,现在就不要再了吧?”
她伸手推开他,用力的擦了一下眼睛,“走吧。”
傅庭渊抬起头看着她的背影,心绪在她一句话里面沉沉浮浮。
蠢事吗?
他垂下眼低低的笑了一下,眼睛里沉沉的都是暗光。
洛南初来到海边的时候,秦烈已经在了。
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在烈烈海风之中独自一个人背对着她抽着烟,当他转过身的时候看到她从傅庭渊的车里下来,神情看上去并不意外。
洛南初走过去,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把一样东西塞到他的手心。
秦烈低下头,看了一眼。
是他当初给她的戒指。
他一时默然无语,看着面前女子乖巧细致的眉目,抬起手又缓缓抽了一口烟。
海风吹拂着海浪,拍打在岩石上,秦烈开口:“初初。”
“你别话,先听我。”洛南初打断他。
秦烈了头:“你。”
“我跟傅庭渊在一起了。昨晚就是在他那里过的。是我对不起你。可能是我太爱慕虚荣,没法过不好的日子,不能跟你同甘共苦。所以我还是选择回到他身边了。“
“嗯,”秦烈笑了笑,“所以你打算跟他在一起多久?”
“……”
“个时间,我等你回来。”
洛南初脸上平静的笑容有一瞬间的皲裂,“我没在跟你笑。”
“我也是啊。”他低着头看着她,“我等你,初初。反正等了你三年,不在乎再等你三年。”
洛南初有维持不住脸上的情绪。
分手真的是一件磨人的事情。
她想分手的好看一,最起码别哭出来吧,反正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最起码不需要让秦烈为她担心。
“刚才的话,都是骗你的。”
秦烈笑了一下:“我知道啊。”
“素素受伤了,身上少了一半的血,她血型太特殊了,整个桐城都找不到跟她一样的,不过正好,傅庭渊跟她是同一种血型,她明天再输血,就没事了,你别担心。”
秦烈的脸色透出了几分苍白。
他漂亮的眼睛盯在她脸上,良久,他才问道:“初初,我是不是不应该回来?”
“不是。你回来的很好。是我……配不上你。”洛南初的眼睛红了起来,她抬起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对不起啊阿烈,我没能为你坚持下去。我不能让素素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素素死。对不起。”
秦烈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坐在黑色宾利里神色淡漠的男人。
有时候命运真的很奇怪。
每次就差一,就差那么一……
但是也就这么一而已。
他们的缘分,就断了。
...
秦烈没有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更新最快
或许就连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这样。
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拼尽一切的想要在一起,到头来……还是不得不分开。
他静静的吸着烟,海风凛冽,吹得他眼睛有些发红。
见洛南初一张脸憋得通红要哭不哭的模样,他抬起手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他轻轻地叹气,道,“我姐她现在还好吗?”
洛南初用力的着头:“已经抢救回来了。殷漠北在医院照顾她,请了最好的外科手术医生,明天再输血一次,就没事了。”
秦烈“嗯”了一声,又安静了下去。
洛南初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他,直到秦烈伸出手,把手上的戒指缓缓递过来,放在她手心。
“给你的。”
“阿烈……”
“不想要吗?”
她低低的吸了一口气,收拢着手心,冰凉的戒指,割得她手心疼。
话已经完了,她不知道该什么,前因后果已经清楚了,秦烈也已经明白了……
她有茫然,轻声道:“阿烈,我回去了。”
秦烈低下头看了看她,似乎是想要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抬起手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的笑了笑:“初初,是我回来让你们为难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好。对不起。”
洛南初勉强笑了一下:“什么傻话。”她眼泪掉了出来,她赶紧低下头擦了一下泪水,不敢让秦烈瞧见,后退了一步,“我走了。”
秦烈沉默的看着她,洛南初笑不出来,偏过头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再见。”
转过身往傅庭渊的车子那边走去。
她打开车门上了车,看着秦烈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他面容沉静,遥遥的,一句话也没。他以前也常常这样看她,每一次都好像要深深的把她印在眼底似的,他的爱就这样从他的视线里流泻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到底有多爱她。
傅庭渊掐灭了香烟,低低的冷笑了一声,他看了一出有**分别的好戏,如果不是亲自过来,他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已经背着他这么如胶似漆了!
爱吗?有多爱?三年前因他分手,三年里爱他爱得要死,一离婚就干柴遇烈火了?
这个爱比纸薄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移情别恋这么迅速的!
无穷的恼怒从心底散发出来,傅庭渊冷冷喝了一声:“敢哭出来我就把你从车上丢出去!“
洛南初眼泪本来就含在眼里,被他一凶,巴眨一下就掉了下来,在衣服上留下一道浅色的痕迹。
傅庭渊凝眸盯了她一会儿,气得笑出了声:“洛南初,你现在专门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洛南初迅速的擦了擦眼泪,声音委屈的要死:“傅庭渊,我都按照你的方式干了,你干嘛还这么凶!”
她还敢给他委屈!
傅庭渊收了收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他冷冷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调转方向盘往原路驶去。
敢跟他抢女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几分重。
就算没有秦素这一出,他也有的是办法把人逼回来。
总之他没放手,洛南初哪里都休想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