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色光环飞到霓愿跟前时,霓愿先将双手的拇指对在一起,停了片刻,又将双手的食指对在一起,出了一个环形。
那白色光环渐渐缩小,缩到了跟她用手出的那个环形一般大小后,便贴在了她用手指出的环形。
霓愿先将双手对在一起的拇指分开,那白色光环便从她左右手拇指之间断开了。听了片刻后,她又将双手的食指分开,白色光环便完全断成了两部分,然后便从她手消失了。
霓愿再次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了双膝之,掌心朝下。
这时她停止了念咒语,作法完成了。
她站起来,走向铁今绝,说道:“铁长老,我认真全面地测了一遍,少族长身绝对没有涤魄气,连一丝一毫迹象都没有。”
铁今绝的心沉了一下,道:“确定没有?”
“确定没有。”霓愿果断说道。
“少族长很希望自己身有涤魄气,你有没有办法让她身有涤魄气啊?”铁今绝问道。
霓愿问:“一些天生有涤魄气的人希望自己能将它去掉却没办法,少族长反倒希望身有吗?”
“正是。”铁今绝道,“如果把一个身本没有涤魄气的人变成有涤魄气的,对这个人有没有负面影响啊?”
“天生的涤魄气才对人有负面影响,会影响习武。”霓愿道,“如果一个人天生没有涤魄气,后来身出现了涤魄气,那这涤魄气对这个人根本没影响。”
“如果这个人身有伤未愈呢?”铁今绝问。
“那也不会有任何影响。”霓愿道,“不管是受了怎样的伤都没事。”
铁今绝问:“我听说世只有极少数人是‘非天生’带有涤魄气的,真是这样吗?”
“是的。”霓愿道,“特别少见,极难遇到。这种人身带有涤魄气也一定是因为有过特殊经历。”
“少族长非常想成为一个‘非天生’带有涤魄气的人。”铁今绝道。
霓愿问道:“我可以了解一下为什么吗?”
铁今绝说:“可以,但是我跟你说的事情,你万万不可跟其他人说。否则,你、少族长还有我可能都会丢命。”
“如此严重!”霓愿道,“少族长以前帮过我,我一直记在心里,我肯定不会做任何对她不利之事。请铁长老放心,我绝对不会跟其他人说出去。”
还没等铁今绝接着说什么,霓愿便主动发了毒誓,同时用法术来保证了。
她在发毒誓时使用了法术,如果她后来没有遵守承诺,那么在法术的作用下,她便会受到惩罚,严重的话可能会在违背誓言当时立即丧命。
跟铁红焰一样,铁今绝以前也见过方士用这种方法发毒誓。他知道霓愿这样是用自己的性命发誓来保证了,根本无法作假。
铁今绝心想:红焰让我来找的人竟如此干脆地发毒誓,此人一看是可靠之人。霓愿说她肯定不会做任何对红焰不利之事,看她说话时那坚定的眼神,能感到她真的对红焰是诚心诚意的。
铁今绝说道:“铁仓廷有个地方被方士作了法,外面笼罩着无形帘。霓方士对无形帘有了解吗?”
霓愿答道:“有。”
铁今绝问:“都有哪些人碰到无形帘后会被无形帘推出去啊?”
霓愿回答:“如果身有涤魄气之人碰到了无形帘,不管其他情况,此人便一定会被无形帘推出。身有涤魄气之人是会被无形帘推出去的第一种人。除了有涤魄气的人肯定会被无形帘推出去之外,方士自己还可以通过给无形帘作法设定第二种人碰到涤魄气后也会被无形帘推出。当然,在方士对无形帘作法进行设定的过程,如果该方士心不够踏实,那么便有可能使无形帘变成也能将第三种人推出去的。不过,算出现了这种情况,如果无人反馈,作法的方士本人也不知道无形帘已变成也能将第三种人推出去的。一些方士不会跟别人提还有第三种人可能会被无形帘推出的事,毕竟这跟方士对无形帘进行设定时的心态有关系,那些方士不愿意主动让别人知道如果自己心不够踏实会出现无形帘也能将第三种人推出去的事。毕竟要是方士当时心态真的不大好的话,出现那种情况传出去后可能会方士的前途有些影响。”
霓愿之所以会如此直接地对铁今绝说出他想了解的情况,一来是因为铁今绝是来请她帮铁红焰忙的,二来是因为铁今绝已把不可随便告诉别人的事告诉她。
铁今绝心想:她果然坦诚!连一些方士不会跟别人提的“第三种人”的情况她都直接告诉我了。红焰说过霓愿这个方士水平极高,我想,霓愿应该是那种在作法对无形帘进行设定时根本不会出现心不够踏实这种情况的人吧。
正如铁今绝所想的那样,霓愿确实早已将作法时的定力练到了不得了的程度,如果她对无形帘进行设定,过程她根本不会出现心不够踏实的情况。
铁今绝问道:“那第三种人是什么人?”
霓愿道:“是曾经过妖邪之气的人。”
铁今绝说道:“如果我告诉你,少族长碰到无形帘的那一刻被无形帘推了出来,你认为她是哪种人?”
霓愿说道:“我知道少族长是曾经过妖邪之气的人,肯定属于第三种人,但我并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也是方士设定的那第二种人。”
铁今绝问:“如果一个人是过妖邪之气的第三种人,她仍然有可能同时是第一种人和第二种人吗?”
霓愿回答:“的确如此。一个人如果是第一种人不可能同时也是第二种人。第一种人有可能同时是第三种人,第二种人也有可能同时是第三种人。”
铁今绝道:“也是说,一个过妖邪之气的人既有可能是身有涤魄气的人,也有可能是方士设定的碰了无形帘会被推出的那‘第二种人’,对吧?”
“是的。”霓愿答道。
铁今绝问:“如此说来,算方士知道了她是过妖邪之气的人,方士也不能仅仅因此推断出她身没有涤魄气了?”
霓愿道:“确实是这样。”
铁今绝想:那好。跟灰房子有关的方士显然是把特意冲着灰房子去并且想阻止族长用那些蓝甲人灭掉蓝甲部族的人设定成了会被无形帘推出的“第二种人”。如果跟灰房子有关的那个方士早从族长那里得知红焰因那次被妖所伤而过妖邪之气的事,那他也依然不会因此知道红焰到底是“第一种人”还是“第二种人”。只要他不知道红焰到底是“第一种人”还是“第二种人”,如果这个时候让他看出红焰身有涤魄气,他可以向族长证明红焰不是他设定的那“第二种人”了。
想到这里,铁今绝觉得从目前的情况看,只要让铁红焰变成身有涤魄气的,事态会好转。
铁今绝问道:“往一个地方笼罩无形帘的方士能不能通过对被人碰过的无形帘作法而判断出被无形帘推出去的人到底是哪种人呢?”
“如果无形帘将一个人推了出去,无形帘会留下那个人的影像,方士可以了解到那个人是谁,但方士无法知道那个人到底是因为第几种原因被无形帘推出去的。”霓愿回答。
铁今绝说道:“往一个地方笼罩无形帘的方士本身要想知道被无形帘推出去的人到底是第几种人,该如何做呢?”
霓愿道:“跟其他方士一样,只能通过作法来单看那个人,往一个地方笼罩无形帘的方士并不会因为那无形帘是其造出来的而跟其他方士在这方面有什么不同。绝大多数方士是要见到那个人本人才能看出来的,也有少数方士不用见到本人,通过特的东西能了解,但特的东西必须跟被看的那个人有足够密切的联系才行。我以前送给少族长的玛瑙笔是这样的东西,这东西本来是为少族长而做的,有了玛瑙笔还要有少族长用玛瑙笔写的字,我还要为了测而特意作法才行。类似玛瑙笔这种特的东西非常罕见,所以一般来说,如果没见到被看的人本人,方士无法看出被无形帘推出去的人到底是第几种人。”
铁今绝心想:听今天红焰转述的族长说过的话知道,族长显然并不知道红焰是不是有涤魄气,他仅仅是因为那种“非天生”带有涤魄气的人极其少见而认为红焰没有涤魄气的。这可以看出他那时应该尚未从方士那里了解到红焰到底是第几种人。既然族长已经认定红焰是“第二种人”,不是“第一种人”,他应该不至于很快去找方士特意看红焰到底是第几种人。但是,世事难料,万一他心血来潮找那个方士看看呢……所以,让红焰变成有涤魄气之人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到时候直接让那个方士告诉族长红焰是“非天生”带有涤魄气的那第一种人,情况才能好些。
铁今绝对霓愿说:“霓方士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少族长是过妖邪之气的人,而且肯定没有涤魄气,那也是说过妖邪之气肯定是少族长被无形帘推出去的原因,是吧?”
霓愿道:“是的,至少可以肯定过妖邪之气是其一个原因。至于少族长被无形帘推出去是否还有其他原因,那要看那个方士当时设定的‘第二种人’是什么样的,要看少族长是否属于那个方士设定的‘第二种人’了。反正少族长没有涤魄气,肯定不会是‘第一种人’。她要么仅仅是‘第三种人’,要么既是‘第三种人’也是‘第二种人’。”
铁今绝说道:“目前的情况是,少族长希望自己成为第一种人,霓方士应该有办法帮她做到吧?”
霓愿回答:“有倒是有……”
铁今绝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算铁红焰变成了“非天生”有涤魄气的那“第一种人”,如果方士能看出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有涤魄气之人的,那太糟糕了!
铁今绝想:要是跟灰房子有关的那个方士发现红焰是刚变成有涤魄气之人不久的,告诉了族长,那族长很可能认为红焰是为了证明她不是“第二种人”而特意想办法把自己变成“第一种人”的。如果真这样,这像在提醒族长要怀疑红焰一样啊!如果做了这件事会令人觉得是欲盖弥彰,岂不是弄巧成拙?一定要搞清楚其他方士能否看出来一个人是什么时候变成有涤魄气之人的。
霓愿的话还没说完,铁今绝便问道:“如果将少族长变成有涤魄气之人,方士能否看出她是什么时候变的啊?”
霓愿道:“这个,无论水平多高的方士都看不出来的。”
铁今绝听了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事可行,然而他立刻又想到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便问道:“如果霓方士把红焰变成有涤魄气之人,其他方士有没有办法看出是方士把她变成有涤魄气之人的?”
霓愿说:“只要用的方法合适,其他方士是肯定没办法看出来,其他方士无法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变成有涤魄气之人的。只是……要想把少族长变成有涤魄气之人需要别人帮忙,那种人非常难找。算找到了那样的人,一般情况下人家也会拒绝帮这个忙的。”
“难找?什么样的人?”铁今绝问道。
“既会接递功,又跟少族长练过同一种武功的人。”霓愿说道。
铁今绝心暗暗庆幸:武寻胜之前去净曦山恰好学了接递功,他从小是红焰的陪练,跟她练的武功是一样的啊!这简直太合适了啊!
“能找到。”铁今绝说道。
霓愿有些惊讶,道:“会接递功的人本来很少啊,在这种人里跟少族长练过同一种武功的更少了,铁长老正好认识这样的人吗?”
“是的。”铁今绝道。
霓愿问:“那个人认识少族长吗?”
“认识。”铁今绝回答。
“那人会乐意为少族长做一些事吗?”霓愿问道,“如果连一般的事都不是很乐意做,那此人很难同意帮忙的,这种事可并非平常事。”
“乐意。”铁今绝道,“他真的很乐意帮少族长做事。”
“其实……平时乐意帮少族长做事也不代表此人会愿意帮忙做这件事的。”霓愿说道,“因为,如果此人要帮忙,他会减少一个月的寿命。”
“什么?!”铁今绝一惊。
“而且必须是此人真心真意愿意这样做,才能帮成。如果此人并不乐意这样做,或者是在受人误导后答应的情况下乐意做的,算到时候他们按我说的做了,少族长也无法变成有涤魄气之人。当然,那个人如果没帮成的话,算按我说的做了,他的寿命也不会减少。”霓愿道,“不管怎样,这件事都很难办!”
“这样啊……”铁今绝皱眉道,“有没有其他办法啊?”
霓愿回答:“其他办法不是没有,是要等个几年,只有这种办法能在短时期内使少族长变成有涤魄气之人。”
铁今绝说道:“如果那个人同意,我需要怎么做?”
霓愿道:“我拿出东西,作法。铁长老把经过我作法的东西拿回去后,请少族长和那个愿意帮忙的人按我说的做行。其实这种事试试倒也无妨,如果那人不是真的发自内心愿意为少族长而减少自己一个月的寿命的话,按我说的过程做一遍后,谁都不会有任何损失。如果那人是自愿拿出一个月的寿命来帮少族长,那也并没有违背那人本人的意思。所以说,这种事倒不是害人的。”
铁今绝说:“这么办吧,我决定试一试。”
“铁长老已决定?”霓愿问。
铁今绝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在这件事的过程出了什么问题,会有什么后果吗?”
霓愿想了想,道:“仅仅是达不到目的,浪费了时间和精力而已,并不会造成其他后果。”
铁今绝又问道:“如果把少族长变成有涤魄气之人,那这涤魄气会一直跟着少族长吗?”
霓愿说:“如果不发生什么特殊情况,涤魄气会一直跟着她。”
铁今绝问:“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任何影响吗?”
“不会有。”霓愿说道。
“如果一个人受伤后尚未恢复,这样把这个人变成有涤魄气之人,会不会加重这个人的伤或者有其他不好的影响?”铁今绝问道。
霓愿回答:“既不会加重这个人的伤,也不会有其他不好的影响。”她接着说道:“我刚才作法时知道了纸的字是少族长在伤未愈的情况下写的。相信已经有大夫给她看过了。”
“是的,看过了,她只是仍处于恢复过程,还需要卧床休息。”铁今绝道。
其实霓愿很关心铁红焰,甚至都想看她,但她非常清楚她并不能过多地问少族长的情况,更不可能随便出现在傲乾殿去看少族长,她只是默默希望她身体早些好起来。
“但愿她尽快恢复。”霓愿说道,“铁长老,那现在我开始了?”
之前铁今绝得知这会减少武寻胜一个月的寿命,他一惊之后便思绪万千,但想到既然难得真有个办法能让铁红焰带涤魄气解决大问题,他便立即说了“这么办吧,我决定试一试”。尽管表面看去他似乎说得干脆利落,但其实无论是说这句话前,说这句话时还是说完这句话后问霓愿其他问题时,他心一直隐隐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此刻听霓愿说了“开始”,他似乎觉得减少武寻胜寿命这件事又近了一些,他忍不住想:如果没有迹出现,从举行盟联礼那日算起,武寻胜本来最长只能再活一年的时间了,而且在这一年之内,他随时都有可能离世。要是最终没出现迹,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是他剩下的生命里很大的一部分了。武寻胜本身是会侦隐术之人,在某个方面一定是可靠的,最近我又能明显地看出他对红焰是真诚的,如果我告诉他这件事,估计他的确会真心真意愿意为了让红焰变成有涤魄气之人而减少一个月的寿命,可是,这样的话,对他来说也太残忍了!
然而这时,铁今绝再次想到了如果铁红焰没向铁万刀证明她身有涤魄气的后果,他觉得那后果实在太严重。他清楚如今铁万刀已经认为铁红焰会跟他对着干,铁万刀对铁红焰的态度已跟从前不同,以后铁红焰要做某些事实在太难做下去了,他便觉得既然目前仍有机会改变铁万刀对铁红焰的态度,无论如何也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否则那后果他承担不起,铁红焰承担不起,太多蓝甲人也承担不起。铁今绝想到了那些跟他一起为了做成大事而失去生命的人,他认为如果因为这次他不忍让武寻胜减少一个月寿命而没让铁红焰变成有涤魄气之人的话,影响了大局,他便对不起以前失去生命的那些人。
他想:要做成那样的事,总是要有代价的……
这时铁今绝已不再继续多想,直接对霓愿说道:“好,现在开始吧!”
于是,霓愿走到作法用的台子前,将之前用过的几个香炉移到了一边,拿出一个白色的香炉放在了台子间。
她取出三支香,一支绿色的,两支白色的。她将绿色的香插在了香炉正间,将两支白色的香分别插在了绿色的香左右两侧。
霓愿拿出了一张正方形的白纸,这张白纸四个边全都包着银色金属。
她将带金属边的白纸放在了蒲团前。
在铁今绝来这里之前,她正好在写字,这时她便把之前研好了的墨拿了过来,放在了那张白纸右侧。
霓愿拿出了一个紫色的盒子,将盒子放在了带金属边的白纸方心位置。
她将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盖在了紫色盒子,接着便将玛瑙笔放在了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
霓愿用左手把玛瑙笔调整了一下,让它的笔尖指向了作法用的台子。
她过去将间那支绿色的香点燃后,在蒲团盘膝而坐,双手在身前合拢,缓缓闭了双眼,念起了咒语。
念了一会儿,玛瑙笔便腾空而起,飞向了绿色香的方,停在距其一尺左右处,笔尖朝,距离笔尖最远的那端正对着间那根绿色的香端。
玛瑙笔停留片刻后,它便平移到了右侧的白色香方。停了一会儿,它又平移到了左侧的白色香方。又停了一会儿,它便回到了间的绿色香方。
这时那支笔尖直指方的玛瑙笔先是朝右边倒去,笔身变成了几乎与地面平行的,之后变回笔尖直指方。接着,玛瑙笔又往左边倒去,笔身再次变成了几乎与地面平行的,然后又变回笔尖直指方。
玛瑙笔往方移动了一尺,又往下移回了原来的位置。
在它停下时,绿色香两侧的两支白色的香全都燃了起来。
霓愿睁开双眼,将合拢的双手打开,双臂向前伸直,手心朝,接着双掌合了起来,用合着的双手指尖指向玛瑙笔的笔杆。
她做了一个向回收的动作,将合拢着的双手收到了身前。
这时,玛瑙笔便朝她飞了过来。
她又用双手指尖指向了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那玛瑙笔便轻轻地落在了那张纸。
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的边缘出现了金属光泽,看去像也有金属包边一样。
紧接着,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整体发起了淡黄色的光,那光朝下方洒去,洒到了最下面那张带金属边的白纸。
这时,夹在两张纸间的紫色盒子发出了紫色的光,盒子本身瞬间变成了透明的。
那张白纸的金属边将光淡黄色的吸入,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的光便不见了,那透明的盒子也变回了紫色,紫色的光也不见了。
霓愿用双手将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从紫色盒子方取了下来,放在了那张带金属边的白纸左侧。
她拿起了玛瑙笔,蘸了蘸墨,用笔在带金属边的白纸画了一个圆圈,将放在纸心的紫色盒子圈了起来。
玛瑙笔蘸墨后本来能在纸写出金色的字,字迹还会立即干,霓愿用玛瑙笔画的圆圈自然是金色的,那圆圈也立即干了。
画完圈后,她停止念咒语,那玛瑙笔的笔尖变回了蘸墨之前的样子。
她用双手将玛瑙笔夹在间,双手指尖朝,笔尖也朝,闭双眼,再次念起了咒语,这次念的咒语与之前的不同。
只见玛瑙笔向从她双手脱了出来,悬在了她眼前,她的双掌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霓愿睁开了眼,快速用双手的指尖指向那根绿色的香,这时,玛瑙笔便朝绿色的香飞去了。
玛瑙笔停在了绿色香方,距离香的最高点一尺左右的位置,笔尖朝。
霓愿将双手收到身前,将合拢的双掌打开,放在双膝之,掌心朝,将手伸平。
霓愿将右手抬起,抬到与肩同高处,将手转成掌心朝左,把拇指、无名指和小指蜷起,将拇指搭在了无名指和小指,只留食指和指是伸直的。
她用食指和指指向了停在绿色香方的玛瑙笔的笔杆,将手往左一移,玛瑙笔便跟着向左平移,在左边那根白色香方停住了。
她将右手放回膝,将手掌展平,掌心朝。
此时玛瑙笔便移回了绿色香方。
霓愿将左手抬起,抬到与肩同高处,将手转成掌心朝右,把拇指、无名指和小指蜷起,将拇指搭在了无名指和小指,只留食指和指是伸直的。
这次她用左手的食指和指指向了停在绿色香方的玛瑙笔,将手往右一移,玛瑙笔向右平移,在右边那根白色香方停住了。
她又将左手放回膝,把手掌伸平,掌心朝。
霓愿将原本朝的双手翻了过来,掌心朝下。
这时绿色香方的玛瑙笔先是朝移动了一尺,又朝下移回了原来的位置,停下的时候,两根白色的香全都熄灭了。
霓愿将双掌翻成掌心朝后抬到与肩同高处,接着,用左手食指指向了玛瑙笔,右手做了一个往回召的动作,那玛瑙笔便朝她飞了回来。
她立即用左手指向紫色的盒子,玛瑙笔便落在了紫色盒子。
霓愿把左手收回放在膝盖,掌心朝下,将右手立起,手掌对着那支绿色的香,往前一推,那支绿色的香便也熄灭了。
霓愿将右手收回放在膝盖,掌心朝下,停止念咒语,作法完毕。
她将玛瑙笔、铁红焰写过字的那张纸和紫盒子拿起,走向桌子,把玛瑙笔和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都放回了桌子那个原来装玛瑙笔用的盒子里。
她拿着两个盒子走向了铁今绝,先是把装着玛瑙笔和和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的盒子交给铁今绝,对他说:“笔和少族长写了字的纸都放回这盒子里了。”
铁今绝接过后打开看了一下,把盖子合后,问道:“霓方士,到时候我跟他们说怎么做?”
霓愿把紫色的盒子打开了给铁今绝看,盒子里有一颗紫色丹药。
“先请少族长将这丹药服下,将紫色盒子盖盖放好,然后请少族长想好要对紫色盒子使用哪种武功。这种武功必须是她和使用接递功的那个人都会的。”霓愿道。
铁今绝问道:“对紫色盒子使用武功后,盒子不会损坏吧?”
“不会损坏。”霓愿道,“由于少族长那时已经服下了紫色丹药,无论是她自己使用武功,还是会接递功的人替她使用她的武功,情况都会跟平时不同,这紫色盒子也是我施过法的,专门作此用途,所以肯定不会因这件事而损坏。”
铁今绝问:“服下紫色丹药对少族长今后习武或使用武功不会产生影响吧?”
霓愿说道:“不会的,等少族长身有了涤魄气后,这紫色丹药的功效完全消失了。”
铁今绝道:“少族长服下紫色丹药后要如何做?”
霓愿说道:“服下紫色丹药等一刻后,少族长跟会接递功的那个人说好接下来使用哪种武功。少族长双臂伸直,用双掌抵住会用接递功那人的背部。会用接递功的那个人开始运功,接着,使用接递功者便会做出少族长选择使用的那种武功的动作,然后双手合拢。少族长感觉自己双掌明显发热时,也将双掌合拢。这时使用接递功者也会有感觉,便需要渐渐远离少族长,让紫色盒子处在使用接递功者和少族长间的位置,对着紫色盒子替少族长使用她那种武功,使用后,紫色盒子的盖会自动打开,盒里冒出紫气,紫气自然会飞向少族长,进入少族长的身体。当少族长将所有紫气都吸光后,紫色盒子的盖会自动合。这时少族长只要将合拢的双手打开,整个过程完成了。从此少族长一直是带有涤魄气之人了。”
铁今绝想起了之前武寻胜跟铁红焰说他使用接递功替她使用她的武功时她该如何做的时候两人在内居划的情景,觉得霓愿说的过程跟那个过程大致相似,他想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可以使铁红焰变成有涤魄气之人,于是对霓愿说:“我想了解一下其的道理。”
霓愿道:“在使用接递功者双手合拢时,使用接递功者便把少族长的功引到自己身了。由于在少族长用双掌抵住会用接递功那人的背部之前紫色丹药在少族长体内发生了作用,她体内已产生两种无形的东西,一种叫‘涤魄源’,一种叫‘吸蒂瓶’。由于吸蒂瓶产生之时是融在少族长的功的,所以使用接递功者把少族长的功引到自己身时会连带着把少族长体内那种无形的吸蒂瓶也引到自己身。少族长感觉双掌明显发热时,将双掌合拢,这时吸蒂瓶便会从使用接递功者身吸走维持使用接递功者两年寿命的‘寿蒂’。这时使用接递功者会出现一种感觉,这感觉提示他此刻可以渐渐远离少族长,进行下一步行动了。使用接递功者离开少族长,让紫色盒子处在使用接递功者和少族长间的位置。使用接递功者对着紫色盒子替少族长使用那种武功时,紫色盒子便把带着使用接递功者两年寿蒂的吸蒂瓶从功提取出来,收了进去。使用接递功者用完武功后,紫色盒子的盖子自动打开时会把包含两年寿蒂的吸蒂瓶变成紫气,灌入少族长的体内。紫气完全被少族长吸光,紫色盒子的盖自动合的一刹那,在少族长服用的紫色丹药的作用下,紫气会与少族长体内的涤魄源瞬间结合在一起,生成涤魄气。涤魄气一直停留在少族长身。涤魄气生成后少族长服用的紫色丹药不再在她体内发挥功效了。少族长将合拢的双手打开,把她的功收回,这过程便结束了。”
铁今绝明白了霓愿所说的其的道理,道:“这种方法利用了接递功可以引功的作用,在引功的时候连带着把融在少族长功里的吸蒂瓶引到使用接递功者身了。刚才霓方士提到了真心真意愿意的问题,是不是如果使用接递功的人并不是真心真意愿意为了少族长变成有涤魄气之人而减少一个月的寿命,那吸蒂瓶便无法吸走使用接递功者的寿蒂啊?”
霓愿说道:“真是如此。寿蒂与人的心意相通,人若真心真意愿意那样,少族长将双掌合拢后,吸蒂瓶才能从使用接递功者身吸走寿蒂。如果心不诚,不管紫色丹药功效多厉害,不管过程如何,吸蒂瓶都无法将使用接递功者的寿蒂吸走。”
铁今绝问:“无论使用接递功者心意如何,被吸走的寿蒂都会是维持使用接递功者两年寿命的?”
霓愿回答:“确实如此。如果不满两年,则不足以使少族长变成有涤魄气之人。吸蒂瓶在少族长体内出现时已经是只能吸走两年寿蒂的状态,并不能吸入维持使用接递功者更多年寿命的寿蒂。”
接下来,霓愿把整个过程写在了纸,又将那张纸也放在了装玛瑙笔的盒子。
铁今绝想起了武寻胜和乐愉,想从霓愿那里获取其他东西。
武寻胜已帮铁红焰做过转移蓝甲人的事,然而绝密生死印的事导致铁红焰不会直接跟武寻胜说那种秘密,铁今绝觉得尽管武寻胜能正常使用侦隐术,但他使用侦隐术也只能看到一部分,如果他能了解更多事,他便容易更好地当铁红焰的“陪战”,于是,铁今绝便打算把跟秘密有关的更多情况告诉武寻胜,并让武寻胜对他也像对铁红焰般放心。
他也想到了如果以后同样能正常使用侦隐术的乐愉真能帮铁红焰做些什么,也可以考虑跟乐愉说出更多情况。
他希望从霓愿那里得到有类似绝密生死印那种功能的东西,用那种东西保证武寻胜和乐愉在知道一些秘密之后不会泄密。
在铁今绝知道会侦隐术的武寻胜是跟铁红焰站在同一边的之后,他虽然后悔曾用那种方法把铁红焰算成了已按下绝密生死印的人,但却并不觉得绝密生死印这种东西本身有什么问题。
他认为事到如今,如果想对武寻胜、乐愉这样的人说出那样的秘密,不用什么东西来保证的话,他是不踏实的。
很多年前,铁今绝让别人跟他做跟蓝甲人有关的事之前,他也曾经找过方士,获取了这类让别人保证保密的东西,来给跟他一起做那种事的人使用。
在铁红焰小时候,他也曾为了保证铁红焰保密而想给她用这类东西,他问方士时只是提到了给小孩子用,自然不会说给哪个小孩子以及具体要做什么。他问过的那些方士都说他们手跟保密有关的东西全都无法对不满十八岁的人产生效果,方士们用法术也一样无法达到那个效果,铁今绝只好放弃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