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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万刀心想:虽然他之前骗我这个族长,我简直忍不了,但我以后还要用到他,现在也不用对下手太狠,干脆就这样吧。

    于是铁万刀说道:“不知道啊,那你就在这房间里待着吧,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没空陪你玩。等你什么时候能站起来了,自己回去吧。”

    铁万刀觉得这个房间里目前除了桌椅之外根本没什么东西,就算让侯寄专在这里多待一阵子也无妨。

    “多谢族长饶命!”侯寄专道。

    “我交代给你的事,你该怎么办还怎么办!”铁万刀道。

    心中充满恐惧的铁万刀立即说道:“是,族长!”

    铁万刀又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这时侯寄专看着地面,双手手指紧紧地抠着地面,胸中恶气憋闷难当,眼中全是怒火,就好像要将地面烧穿一般。

    然而,很快地,一阵剧痛袭来,侯寄专便顾不上发怒了,他又痛得喊叫了起来。

    侯寄专就这样在霸空殿里休息了不少时候,直到感觉身上没那么痛了,他才用双手撑着地面,试着动了动。

    这一动,他感到身上很多地方又有点痛,自然包括被铁万刀之前用鞭子抽过的位置。

    侯寄专想: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赶紧回住处才好。

    于是他很艰难地起身,终于站起来了。

    刚刚站起,就差点跌倒,于是他又蹲下来,缓缓移到了墙附近,扶着墙站了起来。

    他一路扶着周围的东西走出了霸空殿,还没走多远,他便又跌在了地上。

    侯寄专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费力地站了起来,又继续走了一段路。

    走着走着,他左腿痛了起来,他又停了下来。

    等左腿不痛了,他接着走,没走多一会儿,右腿又痛了,只好再次停下来。

    休息了一会儿后,好不容易双腿都不痛了,他又走了一阵子,身上不少地方都一直多多少少有些痛。

    他有点心烦,没立即停下来,而是带着怒火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后再次跌倒。

    这一次,他右腿下有一块石子,那石子硌得他生疼,他一把抓起石子愤怒地朝一个方向狠狠地扔去。

    这时他用余光注意到一人躲了一下。

    抬头一看,那人正好见过侯寄专。

    原来,那人是侯寄专哥哥的朋友。

    两人打了个招呼,对方得知侯寄专受伤了,问他怎么回事,他没跟那人说他帮铁万刀弄灰房子的事,只是说他跌倒了。

    侯寄专想赶紧站起来,却又没能站起来。

    那人觉得侯寄专可能伤得有些重,就将侯寄专直接背到了他哥哥侯学演那里,跟侯学演说了些他当时遇到侯寄专时的情况,便离开了。

    侯学演问侯寄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侯寄专本来不想把跟铁万刀有关的事告诉其他人,但他实在气愤,他又确定他哥哥不会害他,于是他跟侯学演说,如果侯学演保证不把接下来的事告诉其他人,他就可以告诉他。侯寄专还说,如果侯学演把事情告诉了别人后果严重,会涉及人命。

    侯学演道:“事情这么严重啊?!我是你亲哥,当然可以保证不跟别人说出去了!要不要我自己下个咒啊?”

    “那倒不用了。”侯寄专说,“你答应我就行了。”

    “答应了!”侯学演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侯寄专直接跟侯学演说了他当日多次挨了铁万刀的鞭子,在挨最后那鞭子后,他就没能立刻站起来,他身上一些部位也痛得很。

    侯学演找了大夫给侯寄专看腿。

    大夫说看不出侯寄专的双腿有什么问题,也看不出其他部位有什么毛病,他不明白侯寄专为什么会疼痛,为什么会走路不便。

    大夫离去后,侯学演问侯寄专有没有通过法术看看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侯寄专这才想到作法。

    侯寄专通过作法在得知自己双腿的情况后,竟然还通过法术“得知”了一件事——铁万刀的鞭子是被施过法术的。

    “怎么,你自己用法术试出来了吗?”侯学演问。

    “试出来了!”侯寄专怒道,“太可恶了!族长的鞭子有问题!就是因为他的鞭子是被施过法的,他把我打成了这样,大夫却根本看不出来我到底怎么了。原来,我不是受伤了,而是中了他鞭子上的法术!”

    其实侯寄专通过法术“得知”的事情并不是事实。

    侯寄专被那些方士施了法术,那些方士给他施的法术与他恨的人有一定关系,他们还通过作法防止侯寄专将恨意集中在他们那些人那里。侯寄专这段时间对铁万刀恨意强烈,于是在那些方士法术的作用下,他便更容易认为他遇到的痛苦事与铁万刀有关。侯寄专已经受了那些方士法术的影响,他不仅平时容易认为他遇到的痛苦事是他恨的铁万刀导致的,就连作法的时候也容易收到这方面不真实的信息,他便在作法时“得知”了不是事实的事情,他误以为铁万刀的鞭子是被人施过法的,所以能把他打成这样。

    比起侯寄专是怎么受伤的,这时侯学演更关心的是侯寄专用法术试出自己的腿到底怎么了,于是问道:“那你的腿到底情况如何啊?”

    侯寄专一脸悲伤地说道:“我通过作法试出来,如果最近没及时治,三年后的我的双腿将完全失去知觉!”

    “啊?!”侯学演大惊。他继续说道:“怎么治啊?”

    侯寄专说:“这个我还没试出来,可能我用法术很难试出这个来。哥,你用法术能不能试出来啊?”

    侯学演平时用的法术跟侯寄专平时用的法术不是一路的,他们两人中有一人用法术做不到的事,另一人用法术可能能做到。

    “那我也试试。”侯学演道,“我还得试试到底是不是如果没及时治,三年后你的双腿就将完全失去知觉。我希望不是这样!虽然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快想办法给你治,就算找别的方士帮忙我也要给你想办法,但我还是希望这不是真的,这听起来也太吓人了!”

    “我还试出了另一件事,比这更可怕!”侯寄专道。

    “什么事啊?”侯学演问。

    “就算及时治,我这双腿也无法恢复成以前那样了!”侯寄专悲愤道,“我永远都不能快跑了!以后都行动不便了!”

    “你……你说什么啊?”侯学演万分震惊。

    “我说我的双腿永远都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了!无法恢复了!”侯寄专说完便低下了头。他内心无法接受。

    侯学演心想:不会吧?怎么他这双腿就不能恢复了?怎么他从今往后就行动不便了?那他以后怎么办?不会的……不会这样的!说不定他刚才使用法术过程中出什么错了呢!

    侯学演说道:“寄专,你先别难过!也许你刚才试的时候出了什么错呢……也许你的双腿还有机会恢复成以前那样呢?别现在就说定啊!哥还没试呢!”

    “不会错的!”侯寄专道,“就算别的试错了,这点我也试不错的!我感觉得到,我确定是这样的!别安慰我了,我的腿已经这样了!他毁了我一生啊!”

    坐在那里的侯寄专一把抓起了旁边桌子上的一个瓷杯,猛地朝地上摔去了。

    那瓷杯落在远处的地上,碎成了很多块。

    侯寄专怒道:“我真想让他像这瓷杯一样!我恨不得把他摔碎了啊!”说完,他泪水涌出,又悲愤地说道:“可惜我拿他没办法啊!”

    侯学演说:“寄专,你先冷静,哥先试试。”

    这时侯寄专的右腿又痛了起来。

    “啊……痛啊!”侯寄专喊道。

    侯学演说道:“哪里痛?”

    “腿……右……右腿!”侯寄专道。

    “你先忍一忍啊,等哥作法,说不定哥能给你找出办法来呢。”侯学演说。

    “啊……左腿也痛起来了!比右腿更痛啊!”侯寄专叫道。

    “忍一忍啊,我在准备作法的东西。”侯学演说道。他一边说一遍做准备。

    很快,他便开始作法了。

    侯寄专痛得龇牙咧嘴。

    作法完毕,侯学演心中沉重极了。

    他虽然并不想在侯寄专面前显得那么沉重,但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作法完毕?”侯寄专问。

    “是啊。”侯学演道,“你的腿还痛吗?”

    “现在又不痛了。”侯寄专回答。

    “我找到办法了。”侯学演说道。他说的时候也没显得多兴奋。

    侯寄专问:“什么办法?”

    “防止三年之后你双腿完全失去知觉的办法。”侯学演说道。

    侯寄专倒是好像看到了一点希望一样,问道:“怎么做?”

    “用伏秋之气给你作法。”侯学演说道,“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辰和方位合适,我需要再次作法才能知道。”

    “伏秋之气?”侯寄专道,“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但并不了解。”

    “没关系,现在我了解就行了,到时候你也一定会了解的。”侯学演说道,“毕竟是族长用被施过法术的鞭子把你打成这样的,我现在需要知道在此事发生之前,你跟族长都做过些什么事。”

    侯学演并没见过铁万刀的鞭子,他与侯寄专使用的法术又不是一路的,他虽然能试出侯寄专的确是中了法术的,但根本就无法像侯寄专那样了解侯寄专变成现在这样的具体原因,所以,他直接相信了侯寄专说的——铁万刀的鞭子是被施过法术的,他用被施过法的鞭子打了侯寄专,侯寄专中了法术就成了现在这样。

    侯寄专本来答应过铁万刀不把灰房子的事告诉其他人,铁万刀虽然对侯寄专放心,但他还是带着另一个方士给他的一个施过法的东西,念了那个方士教给他的咒语,想用那东西给侯寄专下咒。

    之前那个方士并不知道铁万刀要用那个东西给什么人下咒,就把那施过法的东西和咒语教给了铁万刀。

    铁万刀拿过那个东西,学会咒语后,问那方士还有没有其他需要注意的。

    那方士仔细想了想,告诉铁万刀没有。

    方士离开后,忽然在路上想起了有件事没跟铁万刀说到——使用那个东西念咒语给人下咒时,如果被下咒者是练过某种法术的方士,则需要念三遍咒语,而且从念第一遍咒语开始,对方就已经很清楚他给对方下咒了。

    方士想赶回去告诉铁万刀,但路上遇到了仇家,连命都被仇家夺去了。那方士之所以会有那个仇家,正是因为他以前通过作法让另一个人失去了性命。

    于是,那个方士便没能及时把要告诉铁万刀的事告诉他。

    侯寄专正好是那个方士说的那种练过某种法术的方士,在铁万刀用那个东西念第一遍咒语给侯寄专下咒时,侯寄专就已经知道了,他原以为铁万刀会连着念三遍咒语给自己下咒,然而铁万刀只念了一遍。

    之前那个教铁万刀咒语的方士给铁万刀的那个东西又不是那种下咒成功后就会有变化的,所以铁万刀以为自己给侯寄专下咒成功了,然而他并不知道其实根本就没成功。

    侯寄专当时心想:族长到底是不是想给我下咒啊?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只念了一遍,如果不是的话,他为什么要念那一遍?不管怎样,反正族长没给我成功下咒,我不能问他到底他要做什么。如果他本来没想给我下咒,我要是提醒了,他真给我下咒,我还真不愿意。我才不喜欢被人下咒,就算那个咒对我没多大影响,我也不愿意。要是族长真的想给我下咒,但只是忘了念后两遍咒语,那族长就以为他给我下咒成功了,那样更好。

    后来,就在侯学演问侯寄专说“我现在需要知道在此事发生之前,你跟族长都做过些什么事”之后,侯寄专就立刻想到了铁万刀那次只念了一遍咒语的事,他想:反正族长当时也没给我下成咒,我就算说出去了也不会怎样了。我曾答应他不说出去,原本我是打算守信到底的,然而如今他如此对我,毁了我的双腿,害我一生,他已经是我的仇人了!

    “说真的,我曾经答应我不跟别人说,但你是我亲哥哥,我确定跟你说了你也不会告诉别人。我本来想真打算信守我对他的承诺,然而如今情况已经和之前不同了,他现在把我害成了这样,我已视他为仇敌,恨不得撕了他,我再也不想信守什么对他的承诺了!我就把曾经跟他做过的事告诉你吧!”侯寄专道,“哥,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啊!”

    “不用多说了,我的确不会告诉其他人,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说吧!”侯学演道。

    于是侯寄专便把他曾经跟铁万刀做过的一些跟灰房子有关的事告诉了侯学演。

    侯学演听后想了想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侯寄专问。

    “可以利用那个被你施过法的灰房子!”侯学演说道,“毕竟它跟法术有关。”

    “如何利用?”侯寄专继续问道。

    “找好地点和时辰,测出几个地点跟灰房子所在之处之间的位置关系。从那几个地点中选出相对隐蔽的地点,然后决定在那里作法。通过作法在那里划定一个集气圈,利用集气圈吸伏秋之气,再想办法让吸了伏秋之气的集气圈引出你以前对灰房子作法时产生的一部分对人无害的‘登问之气’,然后再利用登问之气将集气圈里的伏秋之气送入你的体内,给你治腿。”侯学演说道。

    “我明白了。”侯寄专道,“那登问之气被人在特定的地点和时辰通过作法引出来,将伏秋之气送入我体内后会自动消失,这样灰房子自然就会受到影响了。”

    “你不是正想报复他吗?”侯学演道,“你不是正希望他那件事做不成吗?你刚才说了希望他在以为自己能成功地利用灰房子里的蓝甲人把蓝甲部族灭掉的时候突然失败,我用这种方法就是能达到你想要的那个目的。”

    “哥,这样正好!”侯寄专道。

    “但是到时候你需要配合我作法。”侯学演说。

    “当然要配合了!”侯寄专说,“哥在帮我,我岂会不配合。”

    “那适合作法的地点要找一阵子,既要与灰房子所在之处之间的位置关系适合,又要隐蔽,同时需找到合适的时辰,还必须在那个时辰做这件事。而且,做这件事时,我们必须在场,根本不能出差错,我们还不能做太晚,必须在赶你的腿情况明显恶化之前做完这件事,要是晚了的话,三年之后你的腿还是会失去知觉。这任务甚是艰巨,确实难做!我们必须小心翼翼的!”侯学演道。

    “是不是如果地点不合适,便无法把灰房子中对人无害的登问之气引出来啊?”侯寄专问道。

    “就是这样啊。”侯学演道,“其实这件事真的特别不容易做到,但为了你的双腿三年后不完全失去知觉,也为了报复你的那个仇人,必须这样做!说真的,听了你说了你以前跟那个仇人一起做过的事,我也恨他!”

    “你是我亲哥,一直都能为我着想。可惜我现在双腿行动不便,不然我就能出去找与灰房子所在之处之间的位置关系适合的地点了,这件事也不容易。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去找那个地点啊?我走路都不方便……”侯寄专道。

    “没事,不方便就别去找,哥给你找去!”侯学演说,“再说,你本来就跟那灰房子有关系,要是在铁仓廷里到处溜达,万一别人发现你奇奇怪怪的,到时候怀疑你就不好了。要是有人报告给族长,那就对你更不利了。我希望你能安安全全的。”

    “那辛苦哥了!”侯寄专道,“这危险的事就交给哥来做了。”

    “这还不算最危险的,还有更危险的呢。”侯学演道。

    “哦?”侯寄专看向侯学演,“对了,我刚才还没问,这伏秋之气,哥打算去哪里找啊?”

    “有两种方法,二选一。”侯学演道,“一种是通过在集气圈内杀几个蓝甲人来取伏秋之气,另一种方法是找到七天之内曾被吸走涤魄气之人。”

    “少族长……”侯寄专道。

    “刚才听你说完,我也想到她了,但这实在太危险了!”侯学演说道。

    “其实说真的,我没那么恨少族长。”侯寄专道,“她对我比族长对我好多了。”

    “你没听过别人说她这个人多可怕吗?”侯学演问道。

    “当然听说过了。”侯寄专道。

    侯学演问道:“你不怕她?”

    “不是不怕,只是……”侯寄专道,“只是是见过她之后,其实她给我的印象跟别人说的不大一样。我觉得她跟族长还是不同的。”

    “真的吗?”侯学演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是不是族长对你太差劲了,导致别人对你也差劲的时候你都感觉不到别人对你也很差了?”

    “不是这样。”侯寄专道,“少族长跟她爹不一样的。”

    “我倒是真希望少族长是你说的这样。”侯学演说道,“只是,你不会真打算把她引入集气圈中吸走她身上的伏秋之气吧?”

    “当然没这种打算!”侯寄专道,“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这也太危险了!本来族长根本不知道我们干了什么,要是这么一做,谁知道她会不会跟族长说什么?她要是回去说了,这不是引族长怀疑我们做了什么吗?虽说我们是方士,懂法术,而族长不动法术,可族长要是想找别的方士仔细琢磨这件事的话,会很难做到吗?族长要是想找方士就算是想找一群也容易得很,今天他就找了那么多方士啊。”

    “是啊,族长想查点东西会比别人方便得多。”侯学演说道,“绝对不能考虑族长的亲人。”

    “就算我觉得少族长这个人还行,但她爹是我仇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用把我仇人的亲人引过去的那种方法!”侯寄专气呼呼地说道,“杀几个蓝甲人虽然也危险,但总比把她引到那里去对我们来说安全些。”

    “其实,在那个时辰和地点杀几个蓝甲人也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侯学演道。

    “仔细想想也是。毕竟要把那几个蓝甲人带到那个隐蔽的地方啊,杀蓝甲人倒是没什么,但是要是被人发现后,被人问起怎么回事就不好说了。而且,我们要从哪里找蓝甲人呢?从外面带进来难度太大,只能抓铁仓廷里的了,但铁仓廷里的蓝甲人要是失踪了,也容易有人注意到,他们也会觉得事情奇怪,说不定还会查啊!唉,真是急人!”侯寄专道,“啊……啊……我的左腿……右腿……左腿……双腿……都好痛啊!”

    就在这时,侯寄专的腿又都痛了起来,大喊道。

    “现在我的双腿都正痛,哥能不能在此刻作法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止痛的办法啊?”侯寄专一脸痛苦地问道。

    “好。”侯学演道。

    于是,侯学演立即作法,试了试。

    然而侯学演作法还没完成,侯寄专的双腿突然就都不痛了。

    侯学演只好停止作法。

    “唉!”侯学演叹了口气,看着侯寄专。

    侯寄专问道:“怎么?找到给我止痛的办法了吗?”

    “还没试完呢,你的双腿就不痛了。”侯学演道,“我就停下来了,没法继续试了。”

    “难道解决办法只有在我双腿正痛着的时候才能试出来吗?”侯寄专问道。

    “其实不一定。”侯学演道,“但是我练的法术是这样的啊。你练的法术应该不是必须在双腿正痛的时候才能试出来的吧?你有没有自己试过?”

    “我练的法术的确并非必须在双腿正痛时才能试出来,可是我要想试的话,必须集中精神啊,在双腿痛的时候,我无法集中精神。”侯寄专道。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啊?真的需要那么集中吗?”侯学演问。

    “当然需要了!”侯寄专说。

    侯学演说:“那你在痛的时候试一次,万一行呢?”

    “也成,那一会儿痛的时候,我试,你也帮我试试。”侯寄专道。

    “好,哥一定帮你!”侯学演说。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忽然间侯寄专的双腿又剧痛了起来,他再次大声喊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要试着作法,却根本连咒语都念不了。他的确精神无法集中,此外,他连嘴好像都不听使唤了。

    侯寄专知道自己试不了,他想跟侯学演说他实在什么都没法做,还想跟他说让他赶紧作法,这一刻,他竟然痛得连这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侯寄专看了一眼侯学演,发现侯学演已经在作法了,动作非常迅速,他便觉得正好,也不用说了。

    这一次,侯寄专的双腿痛的时间都比较长,侯学演都作法完毕了,他的双腿依旧在痛。

    侯学演说:“我试出来了,我现在可以临时通过作法给你止痛,但是临时给你止痛后,下一次你会痛得更厉害,你要不要止痛?”

    “啊?”侯寄专道,“哥,你试出来的就是这个?那……止痛的意义何在啊?啊……实在……痛啊!”

    就在侯寄专说完这句话后,他的左腿忽然不痛了,而右腿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他能够静下来听侯学演说话了。但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让他集中精神作法试有没有解决疼痛的办法,他一样做不到。当然,此刻侯学演已经试出来了,所以也不需要侯寄专自己在疼痛的时候亲自作法试了。

    侯学演继续说道:“我还没说完,临时给你止痛后,我可以去做另外一件事,就是给你找来双拐,在你不痛的时候,你要跟我一同对那双拐作法,接下来,在使用伏秋之气为你治腿之前,你每天都要撑着双拐活动满一定的时间,你的双腿情况就不易恶化,而且疼痛的次数也会明显减少。”

    “如果你现在不给我止痛,直接找来双拐,然后跟我一起作法呢?”侯寄专问。

    “那不行的。”侯学演道,“只有你跟我一起给双拐作法当时,以及作法开始前的两个时辰内和作法结束后的两个时辰内你的双腿全都不痛,你用你那种法术跟我合力一起给双拐作法才有效,否则我们作法是起不了作用的。”

    “哥,你如果作法给我止痛,最多能保证我接下来多久不痛啊?”侯寄专问。

    侯学演说:“最多三个时辰。”

    “那三个时辰后呢?”侯寄专问道。

    “你会连续痛上六个时辰。”侯学演道,“那六个时辰里比之前更痛。”

    “你会在我不痛的六个时辰内把双拐拿来吧?”侯寄专问。

    “当然会。”侯学演道。

    “我跟你一起给双拐作法,之后我立刻撑着双拐活动,活动满一定的时间,那我能不能躲过比之前更痛的情况啊?”侯寄专问。

    “做不到。”侯学演道。

    侯寄专不解地问:“为什么?”

    侯学演说道:“因为我们一起给双拐作法后,你必须撑着那双拐活动满五个时辰,接下来它才能使你的双腿情况不易恶化,之后你双腿疼痛的次数才会明显减少。然而在我用法术给你止痛后的三个时辰里,你感觉到的疼痛肯定会比我给你作法之前更厉害。”

    “连续的五个时辰吗?”侯寄专问。

    “不一定是连续的。”侯学演道,“零零碎碎的时间凑满五个时辰也行。”

    侯寄专问道:“我撑着那双拐活动了,但尚未满五个时辰的那段时间里,我双腿的疼痛情况并都不会因为我已经撑着那双拐活动了一段时间而好转吗?”

    “没错,不会因为你已经撑着那双拐活动了一段时间而好转。”侯学演道,“在你撑着双拐活动满五个时辰之前,就算你已经撑着双拐活动了四个多时辰,你双腿的情况也不会立即好转。五个时辰就像一个坎儿,过了那个坎儿,情况才会不同。”

    侯寄专问:“是不是我撑着那双你我共同对它作过法的双拐满五个时辰后,就算我以后不再继续撑着双拐活动,我的双腿情况也不会恶化了,疼痛次数也会明显比之前减少了?”

    侯学演回答:“不是啊,我是说‘不易’,可并没说不会恶化了啊!活动满五个时辰后,情况会好很多,但并不能绝对保证你的双腿不会恶化,只是不容易恶化了而已。所以,在你活动满五个时辰之后,我依然建议你继续多撑着双拐活动。在用伏秋之气给你治腿之前,你撑着双拐活动满五个时辰后,继续撑着那双拐活动的时间越久,你双腿越不易恶化,疼痛次数也会越少。”

    “那就这样吧,你现在给我作法止痛,到时候我就咬咬牙,连续忍上三个时辰,过了那最痛的三个时辰后。等我撑着那双作法后的拐活动满五个时辰后,双腿就不易恶化了,疼痛次数也会减少了。以后我们弄到伏秋之气作法给我治腿,治过以后就能保证三年之后我的腿不会彻底没知觉了。”侯寄专道。

    于是,侯学演就给侯寄专作法,给他止痛,令他接下来的三个时辰不痛。

    侯学演出去弄来了一双拐,跟侯寄专一起给那双拐作法了。

    【第二百零二章】

    后来,就在铁红焰、铁今绝和武寻胜三人走到那座房子附近,铁红焰和铁今绝听到侯学演说完“让他付出这点代价,还便宜他了呢,我们没别的办法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让他付出更大代价,也只能就这么便宜他了”之后,他们两人便听到侯学演说:“这个你也说了很多遍了,一会儿到了酉时赶紧把他们带到集气圈里解决了!”

    “嗯,我先撑着双拐活动一下。”侯寄专道。

    这时,铁红焰和铁今绝便听到双拐撑着地的声音离这边近了。

    她和铁今绝立即做出了低头找东西的样子,紧接着,武寻胜也做出了低头找东西的样子。

    “少族长、少族英还有……”侯寄专大惊之中忙说道。侯寄专从来都没见过铁今绝,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部族里的铁长老。

    “还有铁长老。”铁红焰道。

    侯寄专心跳得很快,说道:“哦,铁长老……”

    铁今绝“嗯”了一声。

    铁红焰对铁今绝说道:“我们接着找吧。”

    铁今绝又“嗯”了一声。

    铁红焰、武寻胜和铁今绝便要一起绕过那房子,往铁红焰和铁今绝通过听声音感觉到的之前侯寄专和侯学演所在的地方快速走去。

    侯寄专很担心铁红焰他们看到那些蓝甲人,立即假装无意地挡在了那里,问铁红焰:“你们在……找东西?”

    铁红焰说了声“是啊”,三人便还要继续往房子另一边走。

    侯寄专撑着双拐,有些费劲地往后退了一下,但仍然挡在他们面前,略显尴尬地问道:“在找什么?需不需要我帮忙一起找啊?”

    “谢谢你的好意,但你不知道那东西什么样子,帮不上忙,我们自己找就成了。”铁红焰道。

    接着三人又往前走,准备绕开侯寄专。

    这时侯寄专想要继续拖当着他们,觉得就算挡不住也要拖延时间,这样侯学演便有时间把那些蓝甲人带到别处了。

    然而,就在此刻,侯寄专右腿突然疼痛,差点跌倒,他大叫了一声,然后就不疼了。

    侯学演很快便一边问着“寄专,你怎么了?”一边走了过来。

    侯寄专并不希望侯学演这时过来,而是希望他赶紧把那几个要杀的蓝甲人带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然而既然侯学演已经出现在了那三个人面前,他也不能说什么了,于是便立即向侯学演介绍了三人,然后又跟三人说:“这是我哥哥侯学演。”

    他们之间互相打过招呼后,铁红焰、武寻胜和铁今绝没顾其他的,继续往前走,走到了他们之前就想达到的地方,一眼就看到几个被绑着的蓝甲人站在那里。

    铁今绝故意大声说道:“这些被绑着的家伙是干什么的啊?”

    “不知道。我们在这地方赶快找吧,一定要在这里找仔细了,万一能找到呢!”铁红焰也故意大声说。

    侯寄专和侯学演当时并没立刻到房子那边去,听到了铁红焰和铁今绝的对话,确定了他们三人应该不会立即离开此处。

    侯寄专用特别小的声音问侯学演:“蓝甲人还在那里啊?”

    “还在原地,我刚才想把他们带到别处,可是绑他们腿的绳子太紧了,我没来得及解开呢。”侯学演小声说道。

    侯寄专低声问:“那怎么办?”

    “酉时已到,既然少族长都来了,肯定不能当着她随便杀这些从做活的地方抓来的蓝甲人了。如果可能的话,直接把少族长引入集气圈,然后放了那些蓝甲人吧。”侯学演小声道。

    “不容易吧,但是目前这情况这样做似乎是最适合的。”侯寄专道,“那一会儿要是他们问起来怎么跟他们说那几个蓝甲人的事啊?”

    “就直说作法需要用蓝甲人,然后就放了,需要的话我们就当场假装作法,之后放人。我知道抓做活的蓝甲人肯定是错的,但已经做了,该承认错误就承认错误吧。”侯学演说道。

    “放人?那必须是在吸了少族长的伏秋之气之后才能那么做啊,不然那些事我们不是白做了?”侯寄专道。

    “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但是如果这个酉时不赶紧作法,等下一个适合的时辰再行动的话,恐怕对你的双腿极其不利!”侯学演说,“我们赶紧过去吧。幸好我们这次作法动作简单。”

    “好。”侯寄专说。

    两个方士以极快的速度交谈后,便也到了房子的另一边,正看见那三人都低着头好像在地上找着什么。

    按照之前跟铁红焰说好的,两个方士一出现,铁今绝便用开始暗暗关注那些蓝甲人。尽管铁红焰和他都知道那两个方士并不敢什么都不说就当着他们三人的面直接杀那些从做活的地点抓来的蓝甲人,但为防万一,他依旧保护着那些蓝甲人。

    这时,恐惧中的两人竟都感到了一阵惊喜,他们还没说什么,就看到铁红焰主动往他们之前设好的集气圈走去了。

    为了作法方便,侯学演立刻让侯寄专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同时说道:“你的腿不方便,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