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多久才行啊?”聂挥毫问。
“这种事因人而异,要看您的情况,所以我早点给您作法,您好早点变成能吸那些建造者命本气之人。这样的话,如果您跟族长一说,族长同意了,他们立即开始重建心亭的时候,您也不用因为暂时还没成为能吸他们命本气之人而继续等待了。”权出猛道。
聂挥毫问道:“如果你通过作法把我变成了能利用七星醉仞亭吸参与建造者的命本气之人,但是族长并没同意建造七星醉仞亭,会不会对我有不利影响?”聂挥毫问。
权出猛想:聂长老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既然铁了心要做这件事,如果他跟族长说后族长并没直接同意,他会此放弃吗?我觉得不会。那他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是不是还没真的下定决心用我助他达到目的?他这么问是不是相当于问我如果我给他作法了,但后来他决定不用我了,这样会不会对他有不利影响?然而算他问的真是我想的那个意思,我也只能实话实说直接告诉他没影响啊。
于是权出猛说:“请聂长老放心,不会有任何影响。”
“那你给我作法吧。”聂挥毫道。
聂挥毫并不是对权出猛绝对放心,然而他身也带着其他方士施过法的东西,他觉得有了那个东西,算权出猛子在给他作法的过程有意或无意地做对他不利之事,也是无法做成功的。
权出猛让聂挥毫在一处盘膝而坐,闭双目。
聂挥毫又问了一下他将如何作法,权出猛拿出了作法用的器具,指着器具把大致过程跟他说了,聂挥毫便按照权出猛说的做了。
权出猛将一把作法用的白色布伞打开了,将它斜立在了一张黑色方布,那张黑色方布画着各种白色的“符”。
权出猛拿出了七根白色蜡烛,每根蜡烛形状都不同,面都画着各不相同的图案。
权出猛将那七根蜡烛围绕着那张黑色方布摆了一圈。他用左手的食指点了一下每根蜡烛的图案,又用右手食指点了一下伞的顶端,然后闭双目,念起了咒语。
念了一会儿,只见那根作法用的白色布伞腾空而起,移到了那张黑布方,停住,白色布伞的伞柄最下端距离黑布六尺。伞柄下端正好对着黑色方布的心。
这时,权出猛一边念着咒语,一边用火折依次将七根蜡烛点燃,收起火折后取出了一张棕色方布,它起黑色方布小一些,而且此刻看起来,棕色方布没有“符”。
权出猛双手分别提着棕色方布相邻的两个角,走向了那些蜡烛。
他先是用棕色方布的下端触到了其一根白色蜡烛的火焰,那棕色方布并没有被点燃,只是面显出了一些“符”。
权出猛拿着棕色方布走向第二根蜡烛,用棕色方布的下端触到第二根白色蜡烛的火焰,棕色方布又显出了一些“符”。
权出猛拿着棕色方布依次走向了剩下的几根蜡烛,依次让棕色方布接触到另外几根蜡烛的火焰。
棕色方布每接触到一根蜡烛的火焰,它面的“符”多显出一些。当棕色方布接触到第七根蜡烛后,它面的最后一块没有“符”的地方也被“符”填了。
权出猛将棕色方布放在与黑色方布有一段距离的位置,让棕色方布的心、黑色方布的心与聂挥毫所在的位置基本在一条直线,同时让黑色方布心到聂挥毫的距离与它到棕色方布心的距离相近。
权出猛盘膝坐在了棕色方布,集精神盯着那把伞的伞柄下端念着咒语。
刚停止念咒语,他便用左手食指指向了那把白色布伞的伞柄下端,说了三个字。
白色布伞便落在了地的黑色方布,直直地立在那里,伞柄下端正好落到了黑色方布的心。
权出猛将自己的双手手背紧贴地面,手心朝,两手指指尖都指向了地那张黑色方布。
他再次说了三个字,与之前的三个字不同。
他将双手从地缓缓抬起,在抬的过程原本并拢着的手指渐渐分开。
两手抬到了与权出猛的肩部差不多高时便停住了。
权出猛又念起了咒语。
这时,只见黑色方布的白色“符”全都发出了白色亮光,渐渐脱离了黑色方布,朝白色布伞的伞布移去。
当那些“符”全都移到白色布伞时,霎时间都变成了黑色的。
白色布伞便到处都是黑色的“符”。
权出猛双臂伸直,将双手手掌立起,掌心对着伞布发功,同时念咒语。
起初白色布伞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那白色布伞便慢慢地移向了聂挥毫。
白色布伞停留在聂挥毫面前时,权出猛将双手放在了双膝,左右两手的手背分别贴着左膝和右膝,手掌展平,五指并拢。接着,他将双手缓缓向抬起,抬到了与自己头顶差不多高的时候便停住了。
这时,白色布伞开始向正方移动,移到了伞柄最下端聂挥毫的头顶还高的位置,停住了。
权出猛再次将双臂伸直,将双手手掌立起,掌心对着白色布伞的伞布发功,同时继续念咒语。
起初又是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那白色布伞便渐渐移动到了聂挥毫的头顶正方,此刻白色布伞的伞柄最下端正对着聂挥毫的百会穴。
权出猛将双手变成了掌心朝的样子,将双臂缩回来一些,微微弯曲。接着用双手的手指分开,将双手往方移动。
白色布伞便也往方移动,直移到布伞的伞柄最下端距离聂挥毫的百会穴三尺时,它才停下,悬在了那里。
权出猛将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双膝,手心朝下,自然弯曲。
他再次念出了三个字,这次念的三个字与前两次念的都不一样。
只见白色布伞的黑色“符”纷纷下落,将聂挥毫的头部笼罩了起来。
权出猛把双手放在了自己颈部附近,两手掌心都对着自己的颈部,过了一会儿,又把双手转成了手心朝向聂挥毫的。
这时那些黑色的“符”便一会儿往一会儿往下,围绕着聂挥毫的头部运动起来。
权出猛将双手放了下来,在腹部前方合拢,手指指尖朝向正前方,那些“符”便放出了一些黑色的气,那些气在聂挥毫周围缭绕着,搞得聂挥毫的头部像是正被黑烟熏着一般。
权出猛将合拢的双手渐渐分开,平移到了自己双膝之,左右手都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态。
那缭绕在聂挥毫头部周围的黑气一会儿变成灰色,一会儿变成白色,一会儿又变回了黑色,总是交替着变颜色。
聂挥毫听到了很多杂七杂八的声音,那些声音也不知道来自哪里。
这时聂挥毫已经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明明紧紧闭着双目却感觉自己是睁着眼睛的,然而此刻他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聂挥毫想说话,但又张不开嘴,嘴好像被什么夹住了一样。他试着用力张嘴,却感觉下嘴唇有一种明显的疼痛感,他觉得此刻要是硬要张嘴好像嘴唇便会撕裂。
聂挥毫没再试着张嘴。
他以为自己是睁着眼睛的,便想闭眼睛,却觉得双眼的眼皮仿佛被什么夹住了一样,他认为如果硬要挣扎,眼皮也会出现一种跟嘴一样的疼痛感。
聂挥毫很想知道此刻自己身在何方,过了一会儿,明明闭着眼睛却以为自己睁着眼睛的他忽然感觉自己眼前亮了起来。
那是一片荒漠,面有一些尸体,有的趴在地,有的躺在地,有的坐在地背靠着其他尸体……各种动作的都有。
聂挥毫“看”到这一切后,心并没立即起波澜。
他发现荒漠从远处跑来了一个人,那人停下后在那堆尸体翻来翻去,好像在寻找。
翻了一会儿,那人抱起了一具已经有些干了的尸体,坐在地大哭了起来,哭的时候大叫着:“爹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是被人害死的!”
聂挥毫听到“爹”字后,心如被弹了一下。
虽然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处在怎样的境地,也没有主动去想自己的儿子已死这件事,却也难过了起来。
他继续“听”那个人说话。
那人抱着那具已经有些干了的尸体哭道:“有人因为要练功,吸光了你的命本气,你这样被人害死了!那个吸光了你命本气的人,自己的孩子也一定会死于非命,一定会死于非命!”
原本因为想到聂扬威而有些悲伤的聂挥毫听到这里,心出现了怒火,他很想冲入荒漠,一脚将那个抱着尸体哭的人踢飞,然而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身处荒漠之,他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聂挥毫想要冲入荒漠,便动了起来,可还没怎样,他眼前又是一片黑了。
尽管这时候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之前那种复杂的心情却并没有立刻离他而去。
原本闭着眼睛却以为睁着的聂挥毫又试着闭眼,依然感到眼皮有些疼,闭不。
他幻想自己冲入荒漠踢飞那个人的情景,没多一会儿,他竟然真的感觉自己身处荒漠之了。
他先是跑向了那个抱着尸体的人,但发现自己在原地,怎么都跑不动。
以为自己身处荒漠之的聂挥毫继续觉得肯定能跑过去,于是继续往那边跑。
他依旧没能跑过去,还听到了更大的声音——那个在荒漠抱着尸体的人哭着大笑了起来。
聂挥毫觉得自己听到那人哭着大笑的声音那么大,估计那人也会听到自己的声音,于是想对那人说话,自己却感觉既张不开嘴,也发不出声音。
这时聂挥毫试着往相反的方向跑,觉得说不定这样能使他变得可以行动,然而这样不仅没使他达到目的,还使他“听”到的声音更大了。
他“听”到荒漠那个抱着尸体哭着大笑的人对着天空说:“天,谢谢你告诉我,那个吸走我的孩子身的命本气的人,他自己的孩子也已经死了!而且早死了!哈哈!死得好啊!活该啊!让他为了练那什么铭尊绝卢秘功吸别人身的命本气,让他害死我的孩子,哈哈,原来他自己是孩子已经死了的人啊!”
以为自己身处荒漠的聂挥毫怒不可遏,硬要往前冲,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能动了,立即朝荒漠的那个抱着尸体哭着大笑的人跑去,荒漠那个抱着尸体的人好像丝毫都没注意到他一样。
他跑着跑着,在快要接近那个人的时候,忽然间又不能继续往前移动了。
聂挥毫觉得甚是怪,便又一次想试着往别的方向跑,看看能不能动,但无论试着往哪个方向跑,他都依然动不了。
在此刻,除了被人抱着的那具尸体依然一动不动之外,那些地的尸体忽然全都立了起来,朝前方伸着双手,走向了聂挥毫。
聂挥毫“看”到自己很快要被那些站起来的尸体包围了,想动却依然动不了。
这时,其一个尸体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发颤。
“我们都是因被你吸走命本气而死亡的蓝甲人,今天终于抓到你了。”那尸体道。
聂挥毫“看”着那尸体,心刚刚有点恐惧,却依然想着:都死了怎么还能说话?这是活人假扮的吗?到底是谁做的这种事?我到时候杀了他!
他刚这么一想,“听”见另一个尸体开口说:“我们不是活人假扮的,我们是已经死了的人,是被你吸光了命本气的人,是被你害死的无辜的人,我们一直都惦记着这件事,惦记着害死我们的你,从来都不曾忘记,只希望找个机会抓到你!”
聂挥毫想:他说的话怎么正好跟我想到的有关系,我在想什么,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个尸体跟其他尸体不一样?
这时聂挥毫便“听”见了第三个开口说话的尸体说道:“我们都知道!”
这句话让聂挥毫突然觉得有点冷,于是想:难道真的不是活人假扮的?活人怎么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也不一定,也许有些懂法术的人能知道呢?
第四个开口说话的尸体对聂挥毫说:“我们不是活人假扮的,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轻松,我们全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们不需要懂法术能知道。我们是被你害死的人,你可以看看我们像不像活人,可以看看活人能不能扮成我们这种样子。”
这时,第四个开口说话的尸体便碰了碰荒漠聂挥毫的手,聂挥毫感到自己碰到的真的是尸体。
那尸体用自己的身体贴了荒漠的聂挥毫的身体,对他说道:“你看清楚我的样子,我是被你害死的。被吸光命本气而死的人,尸体是这样的,你要看清楚啊,要记住啊!虽然在这荒漠之,我身的气味已经散去了不少,但还是有一些的,你好好闻一闻,闻清楚是不是尸体的气味,也要记住啊!你最好记住被你害死的人成了尸体后的一切,反正你也快死了,我一定要让你在活着的时候记住这一切!”
荒漠的聂挥毫感觉到自己被尸体碰到的一刹那,突然间打了个寒颤,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第四个开口说话的尸体的样子,闻到了他身散发出的尸体的气味。
“颤抖什么?现在知道怕了?以前吸走我们身的命本气时,你可胆大着呢!”第四个开口说话的尸体依然贴着聂挥毫的身体,不肯离开。
聂挥毫虽然已经有些恐惧,但想的却是:不是一堆尸体吗,老子有什么可怕的,老子才不怕!
第五个尸体开口说话了:“老子?你是谁老子啊?你以为你当谁的老子都可以吗?你以为谁都是聂扬威啊?”
荒漠的聂挥毫听到那尸体提到了聂扬威,心又是一惊,伴着一阵难过,他转念一想:提到聂扬威又怎样?这帮异想天开的家伙,以为提聂扬威,老子怕他们了!也太小看老子了!
“你想不想见聂扬威啊,他在我们手。”第五个开口说话的尸体道。
聂挥毫心有些紧张,但又想:不能信!老子才不会被他们骗!
被第四个开口说话的尸体贴得难受,聂挥毫想:离老子远点,别碰老子!
第四个开口说话的尸体并没远离聂挥毫,依然贴着他,没什么其他明显变化,但竟然笑出了声。
第四个开口说话的尸体的笑声甚是瘆人,好像能把聂挥毫的灵魂震碎一般。
荒漠的聂挥毫感觉自己似乎流汗了,但心里却依然想:笑什么笑,给老子滚蛋!
第五个开口说话的尸体对聂挥毫说:“滚蛋?真敢想啊!还真是什么都不怕啊!你等着,聂扬威一会儿来了!他也是杀过人的,现在跟我们一样,也是尸体,一会儿你能看到他的样子了,不知到时候你会不会吃惊啊!”
聂挥毫带着恐惧想:吃惊个屁啊!老子还不怕你们了!你们这帮蠢家伙有什么了不起?还敢说老子快死了,不会吓唬人吗?算真快死了,你以为老子怕死?老子要是怕这怕那的还能自己跑过来?
在这时,几个尸体突然蹲下来挖了起来,没多一会儿挖了很深很深,他们从地里拽出了一具尸体,那尸体伤竟然都是各种洞,像被用棍子戳透了一样。
第四个开口说话的尸体为了让聂挥毫能看清楚其他尸体挖出来的那具尸体,这才不再贴着聂挥毫,而是站到了一旁。
第六个开口说话的尸体对聂挥毫说:“你只是他‘老子’,他是聂扬威,看见他身的洞了吗?是不是很好看?”
荒漠的聂挥毫看得出来那尸体真的很像聂扬威,但却不敢相信,心想:不是的,一定是他们骗我的!一定是他们骗我的!
第六个开口说话的尸体对聂挥毫说:“连自己孩子的尸体都不认了?可是,你不认他,他可认你啊!”
第六个开口说话的尸体动了一下挖出来的尸体。
挖出来的尸体张嘴叫了一声“爹”,又说道:“好痛苦啊!”
荒漠的聂挥毫愣住了,顿时心一片空白。
这时,那个之前抱着尸体哭着大笑的人走近了聂挥毫,手突然多了一把剑。那人用那把剑刺向了聂挥毫,说道:“替我死去的孩子报仇!”
这时聂挥毫感觉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了,身体已经不在荒漠,却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哪里,担心自己入地狱。
之前的那些不属于现实的情景都消失了,然而聂挥毫却已心乱如麻,他觉得此刻只有睁开双眼喊出声来才能不入地狱,于是突然睁开了双眼,大喊了一声。
睁开双眼的聂挥毫借着烛光发现自己正在地室之,权出猛正在给他作法。
此时权出猛已停止念咒语。
然而他一睁眼,又一喊,却惊到了权出猛。
在聂挥毫睁眼之前,权出猛把双手向方移动,用手心对着方的白色布伞,然后调整了双手倾斜的角度。
那白色布伞便随着他的手倾斜。
权出猛之所以这样,是为了利用这把作法用的白色布伞收发空间一些跟作法有关的信息。
然而在白色布伞向外发某种信息的时候,权出猛发现竟然受阻了,他明显地感到空有另外一股力量跟他作法产生的力量发生了冲突。
权出猛的感觉没错,但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那股力量,但感觉得出那股力量跟一个没有人的房间有关系。
其实,这正是因为当时厉凭闰在那个时候正在给铁万刀作法。
厉凭闰作法与傲乾殿那个用来起缓冲的后来爆炸了的房间有关,权出猛直接感觉到的那股力量是跟傲乾殿那个用来缓冲的房间直接相关的,而不是与厉凭闰正在给铁万刀作法的那个房间直接相关的。
权出猛犹豫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不要先停止给聂挥毫作法,等这种情况过去,再重新给聂挥毫作法。
这时如果权出猛先停下来,那么他下次重新给聂挥毫作法的时候作法不成功的可能性便会加大,然而尽管如此,也依然是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权出猛不停止作法,他便要耗费更多功力。
正考虑着,还没来得及决定,权出猛便突然看到了聂挥毫睁眼,还听到了聂挥毫一喊,他大吃一惊。
权出猛立即说道:“请聂长老闭双眼,暂时不出声。”
听到这话后,聂挥毫才想起之前权出猛告诉过他,在作法过程,他不能睁眼,也不能出声,否则便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于是他便毫不犹豫地立即闭了双眼,也没再让自己出声。当然,他也觉得之前那一喊足以解决他之前担心的问题了。
尽管聂挥毫很快闭了双眼,也没再出声,但后果已经造成了。
权出猛原本还能选择停下来或不停下来,然而因为聂挥毫睁眼出声了,他便只能继续作法,万万不能停下来了,否则,他停下后再次作法便肯定无法成功了,他永远无法将聂挥毫变成可以吸走七星醉仞亭建造者的命本气之人了。
权出猛于是继续作法,竟发现由于聂挥毫睁眼一喊,算自己继续为聂挥毫作法,情况也已经不同了——此刻跟那无人房间有关系的那股力量已经严重影响他作法了。
他如果不用尽全力拼一把,他作法产生出的一股力量很可能被跟无人房间有关系的那股力量顶回,如果这件事发生了,那么他便再也无法将聂挥毫变成可以吸走七星醉仞亭建造者的命本气之人了。
其实如果是接受过浣世的一般方士在给聂挥毫作法,方士作法时会受到限制,并不能使用某种本领,所以算当时空间有另外一股力量,那方士便也无法立即知晓。然而权出猛不同,他虽然曾进入举行浣世礼的房间,但并没正式接受浣世,没有这方面限制,因此他能知道当时有另一股力量在影响他作法。
厉凭闰给铁万刀作法的时候无法知道当时空间有另外一股力量,这便是因为他曾经接受了浣世。他只能在发生爆炸后,经过猜测表示“说不定在我作法的时候有另外一股力量”,他觉得如果当时没有另外一股力量便不会引起爆炸。
权出猛决定尽力作法将他感觉到的那股跟那个无人房间有关系的力量顶回,他清楚顶回后也许会出现不可预知的后果,但他知道那并不会直接影响到他和聂挥毫,同时他也清楚即使出现了那样的后果,也没人知道那后果是他给聂挥毫作法引起的。
权出猛觉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做事完全可以不择手段,只要不被发现,算对别人构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也无所谓。他猛地运功将另外那股力量顶了回去。
也是在这个时候,由于跟无人房间有关系的那股力量被他作法产生的那股力量顶了回去,那傲乾殿起缓冲作用的房间便发生了爆炸。
权出猛感觉出之前空间出现的另一种力量也跟“符”有关,便也觉得这实在有些巧合,他认为如果那股力量与“符”无关的话,这两股力量倒也不至于发生如此大冲突。
在那个房间发生爆炸后,权出猛感觉他猛地将那股力量顶回造成的后果还不似他想到的最严重的后果那般严重,他不是暗暗庆幸,而是非常得意。他想:也是我这种水平惊人的方士,才能做到没令后果更严重。
接下来他继续给聂挥毫作法,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念起了咒语,让之前倾斜着的双手不再倾斜。
那白色布伞也随着他的手而换了角度,变成了伞杆垂直于地面的样子。
缭绕在聂挥毫头部交替着变颜色的气在变成黑色后没再继续变颜色。
权出猛将双手放了下来,在腹部前方合拢,这时黑气便消失了。
他把双手放在了自己颈部附近,两手掌心都对着自己的颈部,这时那些“符”便不再下运动了。
权出猛将两手向方移动,用手心对着方的白色布伞发功,这时,那些黑色的“符”便纷纷移,回到了那白色布伞。
他将双臂伸直,把双手翻成手心朝,两手同时做出了往回拉的动作。
那白色布伞便如被引过去了一样,飞向了那块黑色方布,伞柄下端正对着黑色方布的心,停留在了黑色方布方。
权出猛将两手翻成手心朝下,把双臂往回收了收后,双手向下方缓缓移动。
白色布伞那些黑色的“符”纷纷落在了黑色方布,变成了白色,然后与黑色方布融为一体。
权出猛将双手抬到与颈部同高的位置合拢,这时那把打开的白色布伞便也合了。
他用右手食指指向已经合的白色布伞,接着又指了一下左手的掌心,那白色布伞便快速飞到了他的左手里。
他将白色布伞放在一旁的地,站了起来,拿起地的棕色方布,走向了那七根蜡烛。
权出猛用双手分别提着棕色方布相邻的两个角,用棕色布的下端触碰了他最先点燃的那根白色蜡烛的火焰。
棕色方布依然没被点燃,只是它面之前显现出的一些“符”消失了,那白色蜡烛倒是灭了。
他拿着棕色方布走向他之前点燃的第二根蜡烛,用棕色方布的下端触碰了第二根白色蜡烛的火焰。
棕色方布也没被点燃,又有一些它面之前显现出的“符”消失了,那根白色蜡烛也灭了。
接着,他又依次走向了其他几根蜡烛,依次用手的棕色方布下端触碰那几根蜡烛的火焰。每用棕色方布碰到一根蜡烛,棕色方布的“符”便消失一部分,接着那根蜡烛便会熄灭。
当权出猛用棕色方布碰到他最后点燃的那根蜡烛时,棕色方布最后剩下的那些“符”也消失了,它完全变回了没有显现任何“符”的样子,接着最后一根蜡烛也熄灭了。
权出猛站在那些熄灭了的蜡烛旁换念另一种咒语,同时用双手手心对着聂挥毫发功。
没多一会儿,聂挥毫摇晃了一下。
权出猛将双手在颈前合拢,然后分开,停止念咒语,作法完毕。
权出猛对聂挥毫说:“聂长老,我已给您作法完毕,现在您可以睁眼,也可以出声了。”
聂挥毫立即睁开了双眼,虽然此刻他已经忘了作法时看到的那些不属于真实世界的情景,但他心情依旧不大好。由于想不起来之前看到过什么,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聂挥毫严肃地问权出猛:“如果现在已经有人在按你之前说的那样重建七星醉仞亭,我能吸走建造者的命本气了吗?”
“回聂长老,一定行!”权出猛信心满满地说道。
聂挥毫说道:“那我需要吸命本气的时候要在哪里吸啊?别人会不会发现啊?”
“只要在这铁仓廷范围之内,聂长老想在哪里吸能在哪里吸。”权出猛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到那个时候要是不行,我可要找你啊!”聂挥毫道。
“是我说的,我说到做到!到时候聂长老一试便知啊!”权出猛道,“要是换个蠢蛋方士,才没法帮您做到这样呢!”
聂挥毫又问了权出猛接下来自己最好怎么做,权出猛详细地跟他说了,两人在地室交谈了很久。
【第二百零九章】
当日晚,铁万刀去了傲乾殿的恒联居,在会宾厅敲了会宾厅与内居之间的门。
之前在内居照顾铁红焰的人开了门,叫了声“族长”。
铁万刀问了一些铁红焰之前的情况。
那人跟铁万刀说后,铁万刀得知铁红焰躺在床并没睡着。
铁万刀让那人先在会宾厅等候,他便进了内居,将门关锁好了。
铁红焰看铁万刀来了,叫了他一声后便坐了起来,将衣服披在了自己身。
铁万刀把一条带着链子的看起来银光闪闪的如闭着的贝壳状的东西交给了铁红焰,只是说道:“拿着。”由于当天发生了爆炸,他心情不好。
铁红焰接过东西,看了看它的外观。
那东西是金属的,做成了一条链子连着闭合着的两扇贝壳的样子。
铁万刀说道:“打开啊。”
“是,爹。”铁红焰道。
她发现两扇“贝壳”相连之处有个按钮,觉得要将这两扇“贝壳”打开显然要按那个按钮,便按了下去。
只听“咔哒”一声,那“贝壳”的两扇便分开了。
她看到远霜明心石被用特殊的方法固定在了那银色的“贝壳”内部。
铁万刀见她打开后,一脸严肃地说道:“以后让它随时随地跟着你,你出门的时候把它戴在哪里都可以。”
“是,我记住了。”铁红焰道,“谢谢爹!”
“你一定要一直都知道它在哪儿,可别再弄丢了!”铁万刀看了一眼铁红焰道,“要是哪天你告诉我找不到了,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铁红焰说:“我一定小心,以后再也不会把它弄丢了!”
铁万刀道:“看来,昨天让你走着出去找它,真使你长记性了啊!”
铁红焰说道:“是的,我吸取教训了,我记住要让它随时随地跟着我。”
“这东西以前的功能还要多,只要跟它主人的距离在七丈范围内,主人能使用它。”铁万刀道。
“我知道爹已经又让方士给它施法了,谢谢爹!”铁红焰说。
“我告诉你,现在这东西无珍贵,能帮你很大忙!”铁万刀道。接着,他便把这已经被厉凭闰施了法的远霜明心石到底有怎样的功能全都告诉了她,又把每项功能如何使用也详细地告诉了她。
说完后,铁万刀问:“我说了这么多,你都记住了?”
铁红焰道:“都记住了。”
铁万刀问:“那些简短的咒语也都记住了?”
“全都记住了。”铁红焰道,“爹说得又慢又详细,自然容易使人记住。”
“是啊,我还真是有耐心。”铁万刀道。
“远霜明心石的事,让爹费心了,多谢爹!”铁红焰说道。
“我对你这么好,你要给我争气,以后要顺利当部族族长,好好管理整个部族,知道吗?”铁万刀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知道。”铁红焰看着铁万刀说道。
“把它收起来吧!”铁万刀道。
“是。”铁红焰道。说着,她又看了一下两扇贝壳的远霜明心石,发现有尘埃落在了远霜明心石,它便低头小心翼翼地用右手食指将那灰尘抹了下来。
这一个低头用手指碰远霜明心石的动作,竟让铁万刀在一瞬间想起了铁今,恍惚,他感到好像之前用手指去触远霜明心石的人是铁今一样。
铁万刀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在一条小河边,铁今拿着远霜明心石的样子。
铁万刀尤记得当日的阳光照射在这远霜明心石之,显得这看起来平凡得很的东西仿佛罩了一层天外来的光。
铁今当天把这东西送给铁万刀了。
当时它外面套着一个盒子,那盒子并不是后来它被铁红焰放在她自己个室时的外面套着的那个盒子。铁今把远霜明心石送给铁万刀时,外面套的盒子很是独特,也令铁万刀印象深刻。后来铁万刀把那个独特的盒子收藏起来了,换了一个新盒子后,才把外面套着新盒子的远霜明心石送给铁红焰。铁万刀给远霜明心石换的那个盒子普普通通,对铁万刀来说并没有什么重要意义,所以,一天之前,铁红焰把远霜明心石给铁万刀时,铁万刀用方士施过法额方盒子接过时也并没问起他以前送给铁红焰远霜明心石时外面的套的盒子在哪里。
多年前那天在那条小河旁,铁今打开了那个后来被铁万刀收藏了起来的盒子后,曾低头用食指碰了一下盒子里的远霜明心石。
铁万刀之所以在看到铁红焰低头用右手食指抹去远霜明心石的灰尘这一幕时想起铁今,便是因为铁红焰做这个动作时的样子,实在与当年的铁今有些像。
铁万刀看着铁红焰那样子,竟然呆立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