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万刀觉得既然都来这里了,就要了解清楚,于是跟厉凭闰说:“那也要作法,你小心翼翼就是了。”
厉凭闰说道:“是,族长。”
“这次作法有什么要求?”铁万刀问,“我知道你肯定不能说话,我也不能跟你说话,我用不用远离你?”
“族长,这次作法时,我近处确实不适合有人。”厉凭闰说道。
铁万刀问厉凭闰他这次需要离他多远。
厉凭闰告诉他后,铁万刀又问其他地方是否有潜在的危险。他不知道其他地方是否安全,自然不敢不问就随便走,便问了问。
厉凭闰说,他目前无法确定,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我去刚才我们经过的地方待着,总不会有危险了吧?”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说道:“您现在到刚才我们经过的地方都肯定都没有危险。”
“那我就去我们经过的地方,你作法吧。”铁万刀说。
厉凭闰答应后立即在瀑布旁边开始作法。
铁万刀沿着之前他跟厉凭闰一起过来时走的路往回走了一段,到了一个距厉凭闰较远的位置便停下来了。
铁万刀看了看那边正在作法的厉凭闰,又看了看那依旧发着光的峭壁,想着之前厉凭闰跟他说过的那些情况。
想了一会儿,他再次看向了厉凭闰,见他还没作法完毕,便想:我怎么那么想问他这次作法时间为什么比上次长?可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我似乎很难控制自己,一会儿我到底会不会真的问他这个问题?我现在这种总问一些意义不大的问题的状况,这是不是我练那种武功走火入魔造成的?
铁万刀想了想后,又觉得自己之前问厉凭闰的一部分问题其实是有意义的,甚至是必须问的,想:可是有些事我如果不问的话,我确实无法知道啊!我问后也确实了解了不少情况,刚才多数时候我说话也跟我平时差别不大吧?我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反常的情况,什么时候又不会出现?是不是一阵一阵的,令人分不清楚?是不是我觉得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时候就是我出现反常情况的时候?我练那种武功的事又不能让别人知道,这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厉凭闰便停止作法了。
见厉凭闰朝他这个方向走来,铁万刀想:我终于可以问他为什么这次作法时间比上次长了!可是这问题真的没什么意义,我能否控制自己不问出口?
厉凭闰走到铁万刀跟前,刚说了声“族长”,还没说下句话,铁万刀便立即说道:“为什么这次作法时间比上次长?”
问出来后,铁万刀又有点后悔:我怎么终究还是没控制住?现在我依旧状态不正常吗?
厉凭闰忽听铁万刀这么问他,先是一愣,道:“因为这次用的法术跟上次不同。”
铁万刀听后并没想继续问怎么不同,也不用控制自己,他便想自己是不是状态又变得正常了。
当着厉凭闰的面,铁万刀也无暇想太多,问:“你有没有测出那瀑布是干什么用的?”
厉凭闰回答:“先说在刚才那阶段的作用吧,这个好说一点。在被控制心智者从石头阶梯上下来的时候,这瀑布能起到加重被控制心智者痛苦的作用,痛苦多了,便更容易抑制被控制心智者体内剩下的那种气发生作用。”
铁万刀又问:“你说这个作用好说一点,看来这瀑布并不是只有这个作用了,应该还有更大的作用?”
“正是。”厉凭闰说道,“更大的作用是事关全局的。”
铁万刀看了一眼那边的瀑布,对厉凭闰说:“刚才我去那边的时候,感觉那瀑布跟普通瀑布没什么区别,它到底是方士通过作法设计出来的,还是本来就在这里啊?”
“本来就在这里。”厉凭闰道。
“方士设计这一切之前,这个地方就有这瀑布了?”铁万刀知道后再次确认了一遍。
“对。”厉凭闰说道。
“你刚才说的事关全局的作用是什么?”铁万刀问。
“是瀑布本身就能对被控制心智者产生巨大影响。”厉凭闰道,“能使那方士的法术对被控制心智者的作用增强很多。”
“本身?”铁万刀问,“你的意思是,那被控制心智者本身就会对瀑布这种东西有什么反应吗?”
“可以这么说。”厉凭闰道,“那方士起初要设计这些之前,在铁仓廷中测出了几个可供选择的地点。方士最终把这一切都设计在了这个位置,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此处地下有这个瀑布。方士之前就用法术了解到了此处地下有这个瀑布。”
“你刚才作法有没有了解到更多情况?”铁万刀问。
“了解到了,有些是我都没想到能了解到的。我竟然从瀑布上隐约看到了当年发生过的一些情景!”厉凭闰说道。
“看到?”铁万刀道,“人的外形能看出来吗?”
“看不出来。”厉凭闰说。
“连高矮胖瘦都看不出来?”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道:“因为我看到的只是影子,影子并不是人形的,每个影子都是会变化的,高低会变,宽窄也会变。”
“不是人形的,那是什么形状的?”铁万刀问。
“多数时候是椭圆形,但是是会变化的椭圆形。”厉凭闰回答。
“你在瀑布上看到了几个椭圆形的影子?”铁万刀又问。
“三个。”厉凭闰回答。
“正是被控制心智者、方士以及让方士设计这一切的人吗?”铁万刀又问。
厉凭闰说:“正是。”
“那三个椭圆形的影子样子总不同吧?”铁万刀问。
“是的,不同。”厉凭闰道。
“你就没从那三个椭圆形影子中看出那三个人大概长什么样子吗?”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说道:“抱歉,族长,我真的没看出来。”
“你不是说三个不一样吗?哪个椭圆形的影子胖些,哪个椭圆形的影子瘦些,总能看出来吧?”铁万刀又问。
“看不出来的。”厉凭闰道,“族长,那三个椭圆形的影子全都是随时会变的啊。”
“就算变,能变成一样的吗?”铁万刀问道。
“能啊。”厉凭闰说。
“你在说什么啊?话怎么来回来去说啊?刚才是谁说那三个影子不同的?”铁万刀问道。
“我说的三个影子不同,指的是在同一时刻,那三个椭圆形的影子全都是不同的。但是在不同时刻,就有可能有相同的影子出现。”厉凭闰解释道,“我再解释清楚点,打个比方,如果这一刻看那三个影子,那三个影子的样子肯定是不同的。下一刻看那三个影子,那三个影子的样子肯定还是不同的。但是,上一刻的一号影子跟这一刻的二号影子有可能形状是一模一样的。不知道我这么解释,是否够清楚。”
铁万刀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一个时刻的一号影子可能会跟另一个时刻的二号影子形态一致,还可能会跟其他某个时刻的三号影子形态一致。但是如果说某一个时刻,不管说的是哪个时刻,那个时刻三个影子的形态肯定都不同。是不是啊?”
“正是。”厉凭闰说道。
铁万刀道:“既然那三个椭圆形的影子形态总在变化,那你还能区分那三个影子各自代表的是谁吗?”
厉凭闰回答:“能区分。”
“形态一样,你怎么区分?”铁万刀道,“难道有其他方面不同?”
“是的。”厉凭闰说,“我作法时在瀑布上看到的三个影子发着的光的颜色是不同的。”
“怎么不同?”铁万刀问,“你说详细些。”
厉凭闰回答:“那个被控制心智者的影子发着的光是蓝色的,方士的影子发着的光是白色的,让方士设计这一切的那个人的影子发着的光是棕色的。”
“除了在瀑布上看到了那三个人的影子之外,你作法还了解到了什么情况啊?”铁万刀问。
“我还了解到了,设计这一切的方士曾经在铁仓廷内做了一些测试,而且是当着那个让方士设计这一切的人做的。”厉凭闰回答。
“测试什么啊?”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测试哪个地点更适合被方士选定。”
“当时方士认为能设计这一切的地点,除了此处以外,其他地点各在哪里?”铁万刀问。
“那几处的具体地点我就不清楚了。”厉凭闰回答。
“除了你作法得知的这几处地点外,铁仓廷里的其他地点保证都没被方士列为备选地点?”铁万刀又问。
“这个我可以肯定。”厉凭闰说道。
“为何如此肯定?”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回答:“再没有其他地点符合那方士作法需要的条件了。只有这几处是那方士需要的所有条件全都具备的。”
“方士从这几处地点里最终选定设计这一切的地点前都测试了些什么啊?”铁万刀问。
“测试了很多方面,都是跟法术有关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族长说清楚。我只能说,其中方士要求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方士在那个地点作法时候要能使其法术发挥的作用最大。”厉凭闰道,“方士一共测了三轮。”
铁万刀说:“方士不是第一次就测过铁仓廷里的各处地方的情况,然后确定这几处符合条件了吗?接下来方士又测了第二轮?”
“是的。”厉凭闰道,“又测了第二轮。第一轮是初选,确定有那几处地点符合方士作法时需要的全部条件,在初选过后,方士再次作法,要从初选出的那几处地点中选定一个地点作为设计这一切的地点。”
铁万刀问道:“干嘛那么麻烦?方士测第一轮时对这几处地点的情况还没个大致了解吗?”
厉凭闰说:“有了解,正是因为有了解,才又进行了第二轮测试。”
铁万刀问:“都有了解了,为何还进行第二轮测试?为了确认吗?”
铁万刀说道;“不是为了确认,确认那是后来进行第三轮测试的事。”
“还有第三轮?”铁万刀道,“那你说说那方士为什么要进行第二轮测试吧。”
“因为第一轮测试出的结果与方士预想的不一样。”厉凭闰回答。
“怎么不一样了?”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道:“进行第一轮测试后,方士认为在正常的情况下,有瀑布的这个地点应该是初选出的几处地点中能使他的法术对被控制心智者这个人发挥出的作用最小的地点,然而第一轮的测试结果中的有些迹象表明并不是这样。”
“方士进行第二轮测试后,是什么反应?”铁万刀问。
“方士非常惊讶。”厉凭闰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有瀑布的地点竟然是能使他的法术对被控制心智者发挥出的作用最大的地点。”
铁万刀说道:“所以方士才进行了第三轮测试来确认?”
“正是。”厉凭闰道。
“第三轮测试的结果还是这个地方是能使他的法术对被控制心智者发挥出的作用最大的地点?”铁万刀道。
“对。”厉凭闰说。
“这时方士什么反应?”铁万刀问。
“方士总觉得结果不可思议,担心出问题。”厉凭闰说。
“方士把这些事跟让他设计这一切的人说了吗?”铁万刀问。
“说了。”厉凭闰道,“方士每测完一轮都会跟让他设计这一切的那个人说明情况。”
铁万刀说:“让方士设计这一切的人每次都是什么反应?”
“第一轮测试完,让方士设计这一切的人同意方士进行第二轮测试。第二轮测试完,让方士设计这一切的人同意方士进行第三轮测试。”厉凭闰回答说。
铁万刀说:“第三轮测试后呢?”
厉凭闰道:“那时候让方士设计这一切的人看出了那方士并不放心,便让方士找原因。”
“方士就照做了?”铁万刀问。
“是的。”厉凭闰道,“其实当时方士找起原因来并不容易。方士自己也觉得找到原因才踏实,如果找不到原因,尽管已经确认了这个这个地方是能使他的法术对被控制心智者发挥出的作用最大的地点,他也不敢直接把一切设计在这里。”
“然后那方士就作法找原因,找到的原因就在这瀑布上?”铁万刀问。
“是啊。”厉凭闰道,“原因就在这瀑布上。”
“是这瀑布导致这个地点成为了能使方士的法术对被控制心智者发挥出的作用最大的地点的?”铁万刀问。
厉凭闰回答:“正是。”
铁万刀问:“只有这个瀑布能起到这个作用吗?”
“不是。”厉凭闰说。
“别的瀑布也行?”铁万刀问。
“对。”厉凭闰说。
“为什么瀑布有这种作用?”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其实瀑布也不是对谁都能起到这种作用的,只有在跟那个被控制心智者有关的事上,瀑布才能起到那种作用。”
“为什么?”铁万刀问道。
“那方士了解到,那个被控制心智者只要听到瀑布的声音,内心就有极明显的反应,瀑布这种东西曾经在那个被控制心智者心里烙下了极深的烙印。”厉凭闰说,“正因为如此,瀑布才能增加方士的法术对心智被控制者所起的作用,有瀑布的地方便成了能使那个方士的法术对心智被控制者发挥作用最大的地方。”
“被控制心智者为何对瀑布反应那么大?”铁万刀问。
“跟被控制心智者以前的经历有关。”厉凭闰回答,“瀑布在那个人生命里有着非凡的意义。”
铁万刀又问:“可是,按照方士的设计,后来那个人不是会被方士控制心智吗?难道瀑布在那个人被控制了心智的时候都能对那个人构成影响?”
“是的。”厉凭闰道,“瀑布对那个人的意义已经融在了那个人的灵魂深处,就算在那个人被控制了心智的时候,那种融在灵魂深处的东西依然会影响那个人。”
铁万刀说道:“瀑布在那个人生命里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厉凭闰道。
铁万刀问道:“瀑布是通过声音影响那个被控制心智者的人吗?”
厉凭闰回答:“是的,那个被控制心智者只要听到从瀑布传来的水声,便立刻会受影响。”
铁万刀说:“这瀑布明明是在地下的,那个方士早在设计这一切之前就已经了解到地下有瀑布了?”
“是的。”厉凭闰说。
铁万刀又问:“还知道到时候那个被控制心智者能听见水声了?”
“对,方士早就了解到了。”厉凭闰说,“刚才我们从那光滑的东西上爬下来之前,族长有没有听到瀑布的水声?”
“听到了。”铁万刀道,“听到了,而且我当时就感觉像是瀑布的声音。”
厉凭闰说:“我也是如此。想来,如果那个方士的计划成功了的话,如果那个对瀑布有特别反应的人真的到了这设计好了的地下空间来,相信也一定是从光滑的东西上下来之前就能听到水声的。”
铁万刀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被控制心智者根本就没到过这设计好了的地下空间来?”
“是的。”厉凭闰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铁万刀问。
“就是刚才我在瀑布附近作法的时候才知道的。”厉凭闰道。
“你了解到有什么人来这里了吗?”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除乐使这里发生变化的那个人以外,在族长、铁长老、少族长、少族英和我来这里之前,这设计好了的地下空间一共只有两个人来过。”
铁万刀问:“就是方士和那个让方士设计这一切的人吗?”
“正是。”厉凭闰说道,“之前只有那两个人到过这里,并没有第三个人来过。”
“那瀑布上怎么会出现三个人的影子?”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在设计这地下空间之前,那个方士以及让方士设计这一切的人曾经在临时控制着那个对瀑布有反应者的精神的情况下把那个对瀑布有反应者带到了瀑布旁边来。当时方士还试用了一些法术,又跟让方士设计这一切的人说了很多话,由于方士在瀑布前使用了那些法术,瀑布便记录下了那三个人的一些情况。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当年方士设计这一切时,瀑布记录的这地下空间在设计好之前的那些情况并不会消失。然而我也无法通过使用法术看到那三个人的实际样子。”
铁万刀问道:“如果用别的法术能看清楚那三个人的样子吗?”
“用什么法术都看不出。”厉凭闰说。
“也就是说,就算我请其他方士到这里来,也无法看清三人的外形了?”铁万刀又问。
“肯定不可能看清了。”厉凭闰道,“因为那瀑布上就没记录三个人外形。”
铁万刀说:“会不会有人能通过那三个椭圆形影子以及影子发出的光的色彩来推测出那三个人的外形。”
“这个是无法推测的。”厉凭闰说。
“你确定?”铁万刀问。
厉凭闰道:“我确定。”
见厉凭闰说得坚定,铁万刀没再问这件事,问起了另一个问题:“那两个人到这里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厉凭闰说:“我无法确定,只知道很久了。”
“大概有多久。”铁万刀又问。
“肯定十年以上了,但应该不止。”厉凭闰说道。
“那个被控制心智者跟在暮夕阁上自尽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铁万刀问。
“我现在也无法确定,但我刚才在瀑布附近作法时,我感觉就是同一个人。”厉凭闰说。
“你这种感觉很可靠吗?”铁万刀问。
“族长……”厉凭闰道,“其实只是一种感觉,不能说多可靠的。”
铁万刀问厉凭闰:“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是的。”厉凭闰回答。
“需要站在哪个位置?”铁万刀问。
厉凭闰指着那边一处五块石头聚在一起的位置,对铁万刀说:“族长,就是那里,我们都站在那里时,我作法,我们便可以回到地上了。”
铁万刀顺着厉凭闰指的方向看时,看到较远之处似乎有个洞口,便问厉凭闰:“那洞口通向哪里?”
厉凭闰说:“我也不清楚。”
“你作法能了解吗?”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道:“能是能,只是要过去作法,而且危险极大,这次是在地下空间里作法危险最大的一次了,大到……”
铁万刀打断厉凭闰的话,说道:“你还是小心点作法吧。”
“族长,这危险不是随便说说的,不是小心就能保证不出错的,如果出了一点差错,我们就都没命了!”厉凭闰说,“而且,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作法,出错的可能性极大!我今天已经多次作法,我这种状态也不适合在那个地方作法了,再加上在那个地方作法本身就极容易出错,如果我真过去作法,基本上算是送命了!”
“这么严重?”铁万刀犹豫了。
“是啊,族长,我们了解了地下空间的这么多情况,眼看都要出去了,如果这时候遇到危险,是不是……”厉凭闰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在那个洞口那里作法,很难不出错的!”
铁万刀问:“这次真是风险最大的?”
“是啊。”厉凭闰道。
“比上次你在瀑布附近作法风险大得多得多?”铁万刀问。
“是啊,大太多了!”厉凭闰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可以说,如果到那边作法,我们就别想出去了。”
铁万刀问道:“你刚才干嘛不告诉我去那边作法也无法了解洞口是干嘛用的?这样的话我就不惦记了。”
厉凭闰说:“我要跟族长说实话啊!”
“你的做法正确。”铁万刀说。
“多谢族长!”厉凭闰道,“那……我不用到那边作法了吧?”
“我还想活着。”铁万刀说,“那你总可以猜猜那洞口是干什么用的吧?”
“直接猜?”厉凭闰问。
“是啊。”铁万刀说道,“就直接猜。”
厉凭闰说:“那……我走过去看看?”
“行啊。”铁万刀道,“我们一起过去。”
厉凭闰说道:“是,族长。”
铁万刀要往那个方向走,厉凭闰立即对他说道:“请族长小心!”
铁万刀站定,问道:“怎么了?”
“那边有个东西,如果不小心踩下去,这里就全黑了。”厉凭闰说。
“那东西能影响峭壁发光?”铁万刀问。
“正是。”厉凭闰回答。
“什么东西啊?”铁万刀说,“在哪里,你先过去,指给我,我看看。”
“是,族长。”厉凭闰说道,“那我先过去给族长指一下。”
铁万刀“嗯”了一声后,厉凭闰便向那个东西走去了。
走到那跟前,厉凭闰用手指了指那个东西,对铁万刀说:“族长,就是这个。”
铁万刀立即走了过去,借着峭壁上发出的光,铁万刀看到那里有个凸起的地方,上面有个圆盖。
“要是没踩下去,峭壁发着光,那我们如果下次再到这个地方来,峭壁还会发着光吗?”铁万刀问。
“不会的。”厉凭闰道,“我们出去的时候,峭壁自然会变成不再发光的。”
“上面那光滑的东西呢?还会发光吗?”铁万刀问。
“也不会发光。”厉凭闰回答。
“我们刚到达地下空间时,那光滑的东西是发着光的。”铁万刀说。
“那里平时是不发光的。我们到达地下空间后,我作法的时候,少族长的远霜明心石发生了作用,它产生的能量使空间中出现了一根能量柱,能量柱正好触到了能使那光滑的东西发光的按钮,触到后,能量柱就消失了。虽然没有人去动那个按钮,但那按钮已经陷下去了,光滑的东西自然就发光了。”厉凭闰回答。
铁万刀说道:“原来如此,如果不是通过使用远霜明心石这种方法进来,就不会一到地下空间就看到地下空间里面有亮光了?”
厉凭闰说:“族长,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都不知道除了用远霜明心石这种方法进来以外,还有什么方法能进这地下空间来。”
“我们不踩地上这东西,直接出去,这里会变成一片漆黑。如果我们出去之前将这东西踩下去了,这里也会变成一片漆黑。如果我们将它踩下去了的话,要是下次我们再到这里,看到的这东西会跟现在我们看到的一样吗?”铁万刀问。
“应该是一样的。”厉凭闰说,“如果我们出去之前将它踩下去,这里变成一片漆黑。在我们从地下空间出去的时候,这东西会自己弹起来,但是这里并不会亮起来,依然会是黑的。”
铁万刀对厉凭闰说:“现在就去洞口那边看看吧。”
“是,族长。”厉凭闰说道。
铁万刀便与厉凭闰一起走到了洞口附近。
快到洞口的时候,铁万刀对厉凭闰说:“你先走。”
厉凭闰答应后往前走了一点,然后停住了,对铁万刀说:“族长,我就在此处猜吧。”
“怎么了,不敢再走近一些?”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是的,我担心再走近些会被吸进洞里。”
“吸进去又如何,你可以再出来啊。”铁万刀说。
“族长,我不能在这地方作法,如果真吸进去,我不一定能出来啊。”厉凭闰道,“再说,要是我进去后,这洞口堵上了,可就麻烦了!”
铁万刀说:“那你就在这里猜吧,别走太近。”
厉凭闰看了看洞口,说:“看这样子,说不定里面有个通道,但那边不会有出口。”
“为什么这么说?”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经过那方士作法后,这地下空间肯定没有直接能走到地上的出口。要想出去,肯定要经过不寻常的途径。”
厉凭闰说得没错,之前聂挥毫从这洞口进去后,洞口就被大石头堵上了,后来聂挥毫在通道里走了很久,到了另一边时之所以能出去,是因为他练过铭尊绝卢秘功练到了一定程度,他什么都不做就会被地下空间弄出去。如果是其他人,就算走到了通道的另一边,也是不可能从地下空间出去的。
就在聂挥毫被地下空间弄出去时,之前将这洞口堵住了的大石头自然就会离开洞口了,这洞口便成了后来厉凭闰和铁万刀共同看到时的样子。
“也就是说,就算你了解了这洞里的情况,估计也没多大意义?”铁万刀问。
“差不多吧。”厉凭闰说,“族长,为了安全,我们还是离开此处吧。”
“好吧。”铁万刀道,“看你就这点胆量,我们就离开此处,回到刚才那里去,然后出去。”
厉凭闰暗暗庆幸铁万刀没坚持让他继续了解洞里的情况,说了声“是”后便跟铁万刀一起往之前那个五块石头聚在一起的地方走去了。
到了五块石头聚在一起的位置,铁万刀问:“现在怎么做?”
厉凭闰说:“我之前已经用远霜明心石做好了准备,现在我直接作法,我们就能离开地下空间了。”
“作法吧。”铁万刀道。
厉凭闰作法后,铁万刀和厉凭闰都感到自己在漆黑的通道快速移动。
他们很快就到了地上,此刻他们并不在进去时的位置,但依然能看到地上有那种带刺的东西。
铁万刀指着带刺的东西问厉凭闰:“你看,我指的是什么?”
“是那种带刺的东西。”厉凭闰有点紧张地道,“怎么了,族长?”
铁万刀问:“没怎么。我就是想了解一下现在你看到的跟我看到的到底一样不一样。”
厉凭闰这才放松了些,问道:“一样吗?”
“一样。”铁万刀说道。
铁万刀跟厉凭闰说好,让厉凭闰去霸空殿等着他,他自己先去一趟傲乾殿,看看铁红焰身体如何,如果铁红焰身体真有什么问题,他便会找厉凭闰问清楚。如果铁红焰没什么问题,他才会让厉凭闰离开霸空殿。
两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后,铁万刀便往傲乾殿走去了,厉凭闰则去了霸空殿。
【第二百六十八章】
路上,铁万刀走着走着,发现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
是东听宇。
她刚刚给铁仓廷里另一有较有权势的人查过身体,正走在回去的路上。
“站住!”铁万刀大喝一声。
东听宇听到身后铁万刀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头叫道:“族长!”
铁万刀用恶狠狠的眼光瞪着东听宇,逼近她,低声问道:“今天给少族长查过身体了吗?”
“查过了。”东听宇道。
她觉得既然铁万刀那么小声问,这证明这事不适合让其他人听到,她便也小声回答。
“少族长醒过来了吗?”铁万刀继续低声问。
“早就醒过来了!”东听宇依旧小声说。
铁万刀一听铁红焰醒过来了,便没那么着急去傲乾殿了,于是对东听宇说:“你跟我过来!”
“是,族长。”东听宇道。她不知道铁万刀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心中忐忑。
铁万刀往旁边一处僻静的树林走去,东听宇再紧张也只好跟着他。
到了树林深处,铁万刀站住了。
东听宇也立即不再继续走。
铁万刀突然转身,扬起眉毛,用凶狠的眼神望着东听宇,说道:“说,少族长是什么时候醒的?”
“回族长,在我见到少族长时,她就是醒着的。”东听宇回答。
“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铁万刀问。
“在傲乾殿。”东听宇道。
铁万刀又问:“内居中?”
“是的。”东听宇说。
“她当时在床上?”铁万刀问。
“是。”东听宇回答。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铁万刀问。
“不知道。”东听宇回答。
“当然是因为此处僻静啊,周围没人啊,说少族长身体情况的事怎么能当着别人说,对不对?”铁万刀问。说这话时,铁万刀瞥了东听宇一眼。
“是。”东听宇道。
铁万刀又问:“你觉得就只有这一个原因吗?”
东听宇让自己冷静,直接问铁万刀:“请问族长,是否还有其他原因?”
“你说呢?”铁万刀斜了她一眼道。
“其他原因……”东听宇道。
“我直接跟你说了吧,僻静的地方呢,还有个好处,就是不受干扰,周围又没别人,就算是说话不靠谱的人,都很容易被逼出靠谱的话来。”铁万刀道,“当然,如果没逼出靠谱的话来,就地惩罚其实也很方便。”
东听宇听得心咚咚跳得更厉害了,却依旧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说道:“是的,族长。”
铁万刀用犀利的目光瞪向东听宇,喝道:“你胆子可真大啊!”
东听宇不知该说什么,看着铁万刀。
“你记得你昨天跟铁长老说过什么吗?”铁万刀问。
“记得。”东听宇说道,“族长问的是哪方面的?”
“当然是你说得最不靠谱的那方面了!”铁万刀说道,“你不要以为你跟铁长老说过的话我会不知道,虽然我很忙,但少族长的身体情况我自然要了解!你不要以为不当着我就可以随便说话!”
东听宇站在那里看着铁万刀阴森森的神情,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想铁长老肯定跟你说过,你告诉他的关于少族长的身体情况,他到时候会报告给我吧?”铁万刀问。
“是的。”东听宇说道。
“你在知道铁长老会向我报告的情况下说出的话,就相当于要对我说的了。”铁万刀道,“那你还敢说话不靠谱,是不是不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啊?”
“不是啊,族长。”东听宇说。
“只要少族长不要长时间在地下待着就行,二十四个时辰内就没事,就算不是地下,如果是阴冷潮湿的地方,不要待上超过二十四个时辰,那么正常情况下少族长的身体就不会受影响。昨天,是不是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啊?”铁万刀问。
“是。”东听宇道。
“那些话是不是说话不靠谱的人说的啊?”铁万刀又问。
“不是。”东听宇说。
“不是?!”铁万刀道,“还敢说不是?!”
“族长,事实就是这样的。”东听宇说。
“你还敢嘴硬!”铁万刀喝道,“你已经知道少族长今天昏倒了吧!”
“知道了。”东听宇说。
“那你还敢这么说?”铁万刀怒道,“你不是说少族长身体不会受影响吗?怎么回事?”
东听宇说:“少族长这情况非常特殊,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