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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出猛心想:要不是之前聂长老催得太急了,我根本就不会出现后来那样的情况,还用得着为了保护谁而付出什么代价吗?

    然而他嘴上却说:“但我做那件事时心中想的就是保护聂长老啊!”

    聂长老道:“想的是保护我那是应该的,但你作法要是不出问题,也用不着保护我,你也不用总说因为保护我而付出什么代价之类的,这代价本来就是因你自己出问题付出的,你后面不要再出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权出猛听聂挥毫这样说,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恨不得一脚踢了之前他作法用到的那些东西,然而这时候,他从聂挥毫那里得到荣华富贵之后的情景又浮现了出来,权出猛闭上双眼想:忍!都忍到这个时候了!不能放弃,一定要忍下去!不然之前忍了那么久岂不是全都白忍了?

    聂长老看权出猛突然闭上了双眼,好奇道:“我跟你说话呢,你闭眼睛干什么?”

    权出猛狠狠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强迫自己忍住,睁开眼睛道:“我在想聂长老说的话。”

    尽管他之前的确是想聂挥毫说的话了,但却是带着怒意想的,与他此刻在聂挥毫面前说话时传达出的意思显然不一样。

    “你也知道多想想了?”聂挥毫道,“我刚才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啊?”

    权出猛心中暗想:有什么道理啊,出点什么事都只会怪我,他不催,我作法能出问题吗?

    然而他嘴上却说:“是,聂长老说的总是有道理。”

    聂挥毫心想:承认这个还好,他还算是个能塑造的人,我一定要把他变成我希望的样子。

    “你是不是要注意后面不再出问题啊?”聂挥毫眉毛一扬,问道。

    权出猛说道:“是。当然也希望没有引起我作法出问题的事。”

    聂挥毫问:“什么叫没有引起你作法出问题的事?”

    权出猛立即说:“比如环境合适,没人催促……”

    话还没说完,聂挥毫就打断了,大声道:“你又怪到我身上,以为我听不出来啊?”

    权出猛又觉得刚才自己太冲动把心里想的吐露出来了,这时候又道:“我不是针对聂长老,只是我作法真的是需要条件的,这我以前说过。”

    聂挥毫本来想再次跟他理论,但想起来他作法需要条件这话倒也不假,他又想问他其他正经事,便只是说道:“你做事做好,不要拖拉,自然没人催你,当然也要保证不出错。”

    权出猛说了声“是”,微微低头,心中却在暗想:要快,还要保证不能出错?他以为动动嘴就能做到吗?我这辛辛苦苦地为他做事,他却……算了……荣华富贵……荣华富贵……荣华富贵!忍!忍!忍!

    聂挥毫想:这反应还差不多。

    “你就这么坐在地上,什么时候起来啊?”聂挥毫又问。

    “聂长老,我也想起来,但刚才差点丢命,要坐在这里缓一缓才行。”权出猛回答。

    “就是说你现在又不能立即作法了?”聂挥毫问。

    权出猛说道:“这没办法了,我也不想出现刚才那情况。”

    聂挥毫说:“要坐多久啊?”

    “没多久,缓过来就行。”权出猛道。

    “最好早点缓过来。”聂挥毫说,“我问你,你刚才作法出了问题,但要做的事做到什么程度了啊?”

    权出猛道:“目前还是那样,使它的作用消失并不容易。”

    “那你刚才就是白弄啊?”聂挥毫问道。

    权出猛说:“这事本来就不好做啊。”

    “要是不让它作用消失最差会怎样?”聂挥毫问。

    权出猛道:“我们会被人发现!”

    “那你能不能直接把你刚才说的那什么凝法石给弄走啊?”聂挥毫问。

    “聂长老,那个是方士用法术设在那里的,我要是弄走也必须用法术弄。”权出猛道,“可是如果我用了那种法术,地下放凝法石的位置一定会留下痕迹,到时候别的会法术的人能通过那痕迹了解我们的情况啊。”

    “真费劲!”聂挥毫道,“上次你还说有把握保证安全了,可以辅助我练铭尊绝卢秘功了,上次你测的地方就是七星醉仞亭不远处发生地陷处附近,上次你怎么不说凝法石对你辅助我练功有影响啊?”

    “上次我根本感觉不到凝法石存在啊!”权出猛说道。

    “难道是你这几天作法水平提高了?”聂挥毫问道。

    “不是。”权出猛说,“当时那里要么就是没有凝法石,要么就是凝法石一点作用都没发挥出来呢。”

    “如果上次就有凝法石了,那凝法石会等到今天才发挥作用?”聂挥毫道,“它也真有耐性啊!”

    权出猛听后更感觉烦躁,心想:凝法石有多种用法,有些用法就不是能使它当天就能发挥作用的,作法的东西有时候就是这样,什么叫有耐性?他不懂还随便说!可谁叫他有权力有地位?

    然而他权出猛嘴上却说:“聂长老,凝法石这次可能是被用来测地下情况的,如果真是这种用法,它被人埋入地下时并不会立即发生作用,甚至当天都不一定能发挥作用,我猜上次那个会法术的人应该就是去埋凝法石的。”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继续辅助我练功?”聂挥毫问。

    “把凝法石的问题解决了就行。”权出猛道。

    原来,之前权出猛作法是为了解决凝法石的问题。

    当日厉凭闰用法术将凝法石埋入地下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凝法石都是一点作用都没发挥的,所以在权出猛辅助聂挥毫练铭尊绝卢秘功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当日,权出猛正辅助聂挥毫练铭尊绝卢秘功,却突然发现自己作法受到影响了,那影响正来自于之前被厉凭闰埋在了地下的凝法石。

    聂挥毫利用七星醉仞亭的“场”吸那些参与建造七星醉仞亭的蓝甲人身上的命本气的过程中需要权出猛作法辅助,然而那被厉凭闰埋在地下的凝法石距七星醉仞亭并不远,会影响到权出猛作法。

    那个时候权出猛已经在为聂挥毫作法了,他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是他如果中途停止作法,那他自己和聂挥毫就都有生命危险。

    其实如果不是聂挥毫此前催得太急,权出猛是会先试一试再决定是否立即辅助聂挥毫练铭尊绝卢秘功的,可他要试时,聂挥毫不停地催他,还说像这种不必要的事情不要做,让他直接做正事,直接作法辅助聂挥毫练铭尊绝卢秘功。

    在聂挥毫总催的情况下,权出猛想着以前通过这种方法作法辅助聂挥毫练铭尊绝卢秘功时,在不涉及“快涨”“猛涨”之类的问题时倒也没出现什么特别危险的情况,于是这次他一着急便没提前试。

    他也没想到在并不算长的时间里,地陷之处附近竟发生了那样的变化,那里竟多了个正在发挥作用的凝法石!

    已经在作法了,在那凝法石发挥作用影响权出猛作法时,正处在作法过程中的他不能直接停下来,只能想办法借别处的能量帮忙,于是在作法过程中他默念了咒语,先是测到了荣莽台可以助他停下来,然而他发现他如果继续默念那种咒语,镇台铁兽就一定会留下他作法的痕迹,到时候他和聂挥毫做的事情就会暴露出来。他想要在保证活下去的情况下停止作法,同时又不在镇台铁兽那里留下作法的痕迹,便要借助极多的“沉垂断能”。他在作法过程中根本就没在铁仓部族内发现“沉垂断能”,也没发现可以让他通过法术转化成“沉垂断能”的能量。他便在作法的过程中往更远的地方探寻,发现蓝甲部族范围内的摩宇台的能量可以转化成“沉垂断能”,便立即从摩宇台那里吸了能量,赶紧在作法过程中瞬间将其转化成了“沉垂断能”,又把它用到了荣莽台上。他继续默念那种咒语,使临时处在“沉垂断能”作用下的荣莽台发出了一种“能剑”,迅速“斩断”了凝法石对他作法产生的干扰,使他可以停止作法了。

    然而荣莽台在“沉垂断能”的作用下发出那种“能剑”的一刹那,镇台铁兽也会受影响,它的头掉了下来。

    当时权出猛虽然成功地停止作法了,镇台铁兽也没留下他作法的痕迹,他却也被冲到,冲得坐在了地上。

    尽管危险过去了,但凝法石依旧在发挥作用。

    为了安全,权出猛并不能利用自己的法术把凝法石从地下弄出来,他只是想使凝法石的作用暂时消失,这样他便可以继续通过作法给聂挥毫作法了。

    由于之前出现了那样的情况,此刻坐在地上的权出猛的确需要缓一缓,否则到时候会出现危险。尽管他认为自己有办法通过作法使凝法石的作用暂时消失,但他知道这也并不容易。

    在权出猛说完“把凝法石的问题解决了就行”后,聂挥毫道:“你保证能解决吗?”

    “能。”权出猛道。

    “以后凝法石便不会影响你作法了?”聂挥毫问。

    “那倒不是。”权出猛说。

    “那算什么解决?”聂挥毫问。

    “我用法术能让凝法石在一段时间里暂时不发挥作用,并不是能让它永久不发挥作用。”权出猛回答。

    聂挥毫道:“让它在一段时间里暂时不发挥作用,那你也只能在它不发挥作用的那段时间里助我练铭尊绝卢秘功啊?”

    “是这样的。”权出猛回答。

    “你就不能把这事情彻底解决吗?”聂挥毫问道。

    “我不是不能彻底解决,但是我们现在在暗处啊。”权出猛说道。

    “暗处怎么了?”聂挥毫道,“在暗处对你的限制就这么大?还是说,你这方面本领不够啊?”

    “要不是因为聂长老做这事不能见人……”权出猛刚刚说到此处便意识到不对劲,没让自己继续说下去。

    他再次闭上了双眼,心想:要不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我们做这种事,我能用的法术多着呢!还真想让他见识见识,无奈就是没法发挥!这还不是因为他自己要做的事见不得人?他要是不怕被人知道他想成为铁仓部族未来真的族长,我用得着这样畏首畏尾的?我畏畏缩缩的都是因为他,他反倒针对我这方面的本领提出疑问,真是可气!

    聂挥毫这一次说话速度很慢,缓缓道:“不能见人?你说要不是以为我做这事不能见人是什么意思啊?你说清楚。”

    见聂挥毫闭着双眼没立即回答,聂挥毫加快了说话的速度,道:“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又闭眼睛?还是又在思考我说的话?”

    权出猛想:荣华富贵……荣华富贵……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了荣华富贵,一定不能冲动!一定不能冲动!现在这事情再恶心,荣华富贵也不恶心!忍耐一时,荣华一世!

    于是权出猛缓缓睁开了双眼,说道:“是,我又在思考聂长老的话。聂长老说的话总能令人深思。”

    “你还没回答我,你刚才说不能见人是什么意思啊?”聂挥毫瞪着他说道。

    权出猛说:“古今成大事者,往往会暗中行动,为了达到目的采取充满智慧的策略。这些成大事者做的许多事都是不能见人的,做那些不能见人的事是为了自己见人时更加光彩夺目。登上至高之位便有无限荣光,这彰显出的一切背后就是那些不能见人的事!我在说一种大智慧!我就是觉得,聂长老有这样的大智慧,懂这种成大事的策略!我相信聂长老一定会尽快成为铁仓部族未来的族长!”

    聂挥毫听权出猛说前面那些话时,感觉他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故意说的,听他说到“为了达到目的采取充满智慧的策略”时,还觉得权出猛是为了防止惹怒他而刻意说出的,然而他越听到后面越觉得顺耳,“登上至高之位”“无限荣光”这些话令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成为铁仓部族族长的感觉,令他已经无暇再想权出猛说话是否刻意。

    当听权出猛说“我相信聂长老一定会尽快成为铁仓部族未来的族长!”时,聂挥毫竟仿佛已忘权出猛刚才说他做的事不能见人一样,觉得权出猛相信的一定会是事实,好像自己一定能成为铁仓部族未来的族长一般,瞬间就感到多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头,道:“当然,我一定能尽快就成为铁仓部族未来的族长!”

    刚刚说完此话,那股劲头就使聂挥毫想赶紧练铭尊绝卢秘功,然而这样他便立即又想到了根本就不能立即练,因为凝法石的问题尚未解决,他又埋怨道:“你说缓缓,还要缓多久才能作法?”

    权出猛刚刚庆幸把他说出了“不能见人”这四个字的事岔过去了,然而紧跟着就听到聂挥毫这样问,他便又有些烦躁,心想:怎么又问起来了?当然是缓过来时我才能确定啊!

    可他此次说话很小心,道:“聂长老,我现在尚不知道,一缓过来我就会作法的。聂长老现在可以练些其他的功夫。”

    “我练不练其他功夫不需要你说,你知道自己一会儿要怎么做就成了。”聂挥毫道。

    权出猛说了声“是”,便继续坐在那里休息。

    权出猛听聂挥毫那样说,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心想:他还是这种口气说话,怎么听都别扭,我也是不想让他觉得浪费时间才这么说的……算了……他有权,有权就这样!我要是有权了,说不定跟人说话时更显自己高高在上!等有了权力和地位,我又何须再考虑别人听后感受如何?我有权有势,说话就那么难听又如何?你没权势没地位不想听难听的话又能怎样,可以从我这里滚开啊,看看从我这里滚开后还有没有人要用你,你还能不能有前途!就算能,你还不是给其他人做事?要是给无权的人做事,你能有多大出息?要是给另一个有权的人做事,那还不是一样人家怎么说话都得听着?想有出息还不就得忍?现在我先忍着,等我以后成为人上人,我高高在上,还不是想对谁说什么就对谁说什么,他们都得听着,就像现在我憋着这口气听他说那些难听的话一样!有所求,就得能忍,想要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时还谈什么尊严!现在的尊严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比起来算得了什么?等我有了荣华富贵,到时也会有尊严,不仅我有尊严,还可以想让谁没尊严就让谁没尊严!

    想到这里权出猛不似之前那样不舒服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

    没多一会儿,聂挥毫又问他:“缓过来没有?”

    “还没有。”权出猛道。

    聂挥毫依旧不耐烦,便跟权出猛说起了话来,权出猛缓的时候倒是不需要安安静静的,虽然此刻不大愿意跟聂挥毫多说,但还是跟他说了不少话。

    【第三百零五章】

    当日铁万刀正在霸空殿里跟铁今绝商议事情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开门后发现是自己的手下。

    铁万刀让铁今绝暂时在房间里等候,他到门外听手下说什么。

    “镇台铁兽?!”铁万刀大喊了一声,“你再说一遍!”

    房间里的铁今绝听到铁万刀的说话声突然变大,语气中透露着焦急,他便想:镇台铁兽怎么了?族长为什么忽然这么大反应?该不会是那里出了什么大事吧?荣莽台那边可一向是族长重视的地方,族长对镇台铁兽也是重视得不得了。不光族长这样,其他一些人也是,认为荣莽台好好的才吉利。那荣莽台也确实是个与法术有密切关系之处,当时建造时就有方士参与,尤其那镇台铁兽。万一真出什么问题,不知铁仓部族会……

    铁今绝不愿意想下去了,他希望在铁红焰成为铁仓部族族长之前可不要出什么大问题,毕竟她已努力了那么多年,也为了那个理想舍了太多东西,而他也不知道他自己能否活到看到铁红焰登上铁仓部族族长之位那一天。

    铁今绝翻了翻之前看的资料,目光也移到了资料上,看着那些字,本想看进去,但思绪却好像总往门外铁万刀和来报告的人那里飘一样,所以字从眼前过,却没在他脑海里留下多深的印象。

    “告诉他们,一步也不许离开,给我看好了!”铁万刀又是大喝了一声。

    铁今绝想:看什么?莫非荣莽台那里出的事情很严重,需要人看着现场?

    铁今绝感到更加不安了,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又拿起,很快又放在了桌子上,低头,目光再次投到了那资料上,然而依然是字从眼前过,没在他脑海中留多大印象。

    过了一会儿,铁万刀皱着眉,阴着脸进了议事厅,将门关上锁好了。

    “出事了!”铁万刀转身道,“又出事了!”

    铁今绝感觉不妙,问道:“怎么了?”

    “荣莽台出了问题,镇台铁兽的头落了下来!”铁万刀说道。

    铁今绝心中一震,“啊?”了一声,接着说道:“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还不知道。”铁万刀道,“我知道那镇台铁兽无比牢固,根本就不会因一般原因而损坏!”

    “有人调查了吗?”铁今绝问。

    “调查了,但根本没查出原因!”铁万刀道,“目前还没有方士去调查过,像荣莽台那种跟法术有关的地方出了现在这种事,定然是跟法术有关的,不会法术的人查不出来正常。”

    铁万刀得知那个消息后很想去那里看看是什么情况,然而他以前听过一种说法,就是练一部分武功已出现过走火入魔现象的人如果在某些特殊时期去了那荣莽台附近,就可能使自己的问题变得更严重。他不知道他练的这种武功是不是属于那部分武功,也不知道荣莽台出问题后的这个时期算不算那种特殊时期,他自然不敢随意去那里看。

    铁今绝道:“我去看看吧。”

    铁万刀说:“我想先让厉凭闰作法,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今绝想:族长又要给厉方士派任务?厉方士已经决定不再使用法术为铁仓部族中有权有势者做事了,他打算做完之前已答应族长的事就再也不做了啊!

    他想到了曾经跟自己一起做那件大事的厉庚弥,觉得自己必须帮助厉凭闰收手,于是赶紧跟铁万刀说:“又是他?”

    “怎么了?”铁万刀问。

    “荣莽台很重要吧!”铁今绝说道。

    “是啊。”铁万刀道。

    “如此重要的事,又要交给厉方士做?”铁今绝问道。

    “就是因为重要,我才要交给他做。”铁万刀道,“厉凭闰这个人对我一向诚实,当然,这可能跟他练的那路法术特殊有很大关系,但不管怎样,他这个人可靠,我找他也方便。”

    “族长,我也知道他可靠,但仔细想想,族长找来做那些重要事的方士又有谁是不可靠的呢?”铁今绝道,“不可靠的话,族长根本不会用吧。”

    “那倒是。”铁万刀说,“但最近我不是正让厉凭闰做事呢吗,他还要教少族长和少族英引牵功,让他顺便用法术把这事也查查就行。”

    言至此处,铁万刀因感觉得到铁今绝好像要建议他不用厉凭闰,又说:“你觉得厉方士有什么问题吗?之前他应该给你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吧,我看你对他很好,有时会帮他,莫非他做了什么事令你认为他没那么好了?”

    铁今绝说道:“那倒不是,我对他的印象依旧是很好的。我只是觉得族长已经交给他那么多事做了,而且还都是重要的事。不管他多可靠,让他一个会法术的人知道铁仓部族中太多的事,我也会觉得……我记得族长说过,不能把部族中太多重要的事全都交给同一个方士做,否则会不安全,这种话族长说了不止一次。我就是一直记得这样的话,才觉得这件事要是再让厉方士做不大合适。看得出来族长很愿意将重要事交给厉方士,但我认为,就算再欣赏他,也还是谨慎些好。”

    铁万刀点了点头,道:“嗯,也是,你说得有道理!我可能对他有些偏心了,不管一个我认为一个方士多可靠,我也不能把部族里的太多事都集中交到一个方士手中,就算看上去没有危险,也不代表实际上一定安全。”

    铁今绝说道:“我想先去看看。建议族长找其他方士作法。”

    铁万刀道:“我知道找谁了。你可以去看看,看到什么特殊情况告诉我吧,我还要忙其他事,这件事你去或是我去都一样的,我们都不会法术,也没法亲自把镇台铁兽修好。”

    铁今绝松了一口气,心想:他不找厉方士了就行,我这样也算是给厉方士挡下了个任务。

    “这种事情还是早点弄清楚怎么回事较好。之前暮夕阁出现各种问题已经够奇怪了,如果有人在暗中用什么法术,事情还是有可能发生变化的。”铁今绝道,“尽快得知原因很重要。”

    铁万刀说道:“这样吧,我找个方士作法,如果那个方士必须要到荣莽台那里作法才行,就由你把那人带过去,如何?”

    “好啊。”铁今绝道,“此事什么时候做?”

    “现在就做吧。”铁万刀说,“你本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做了吧?要是有其他事你就都先放一放,去解决镇台铁兽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铁今绝答应后,又跟铁万刀说了几句话,便按照铁万刀的说法去处理此事了。

    留在霸空殿中的铁万刀惴惴不安,在议事厅中走来走去。

    走了六个来回后,他坐在了椅子上,一直皱着眉,想:到底怎么回事啊!铁仓部族一连出现了这么多怪事,而且出怪事的地方还总是那种关乎“吉利”与否的地方,该不会是铁仓部族就要出现更严重的问题吧!这些不会是什么兆头吧!这些事一个接一个发生,是不是在提醒我应该更早地让红焰成为铁仓部族的族长?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出现走火入魔的现象,一旦在不适合的时候出现这种现象,可能会出大差错!可是有些事我还没做完,必须做完才能把族长之位交给红焰啊。如今这样,只能希望近期不要出什么大事了!我应该会更早地让红焰成为铁仓部族的族长了。

    他低头看着桌子上那些资料,感到有些乱,他将那些资料重新摆放了一番,好像这样才能让他的心里踏实点一般。然而,尽管桌子上的资料已经整整齐齐了,他的心却依然很乱。他把那些资料收进了柜子,再次坐在了桌前,看着一张上面没放任何资料的桌子,他依然难以安心。

    铁万刀本来想在议事厅中处理更多事情,此刻却因坐立不安而决定回到自己的卧室休息了。

    刚要离开议事厅,他便再次听到了敲门声。

    一开门,一个手下便向他报告起了部族里的事情,他听着有些烦,突然怒道:“这都什么破事,至于这么急吗?”

    铁万刀这一发火着实吓了手下一大跳,那人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只是正常报告事情,竟会惹怒铁万刀。

    手下连忙说道:“抱歉,族长!抱歉!”

    但是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报告合适,于是说:“族长,我……我明天再来报告,您看……行吗?”

    “我跟你们说什么了?”铁万刀道,“你全忘了,是不是?”

    “没……没忘。”手下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一时也不清楚铁万刀提的是什么事,只是感觉可能是说跟向他报告事情有关的。

    “没忘啊,那你说说,我说了什么。”铁万刀道。

    “族长问的是不是……”手下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铁万刀打断了:“你都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还说没忘?你耍我呢?”

    “不……不是啊!”手下说,“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族长问的是不是跟向您报告事情有关系的。”

    “你说呢?”铁万刀道,“你自己觉得是不是?”

    手下心中忐忑,道:“我……觉得是……”

    “我说了什么?”铁万刀问道。

    手下道:“族长说过,当天该报告的事,绝对不能拖到第二天。”

    “你这不是记着呢吗?”铁万刀道,“那你刚才还问什么问?能等到明天吗?”

    “那……我还是今天来?”手下道。

    “多废话!”铁万刀道,“这不是刚说完吗?不能拖到第二天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明白……明白……”手下说,“那……我什么时候来合适啊?”

    铁万刀说了个时间,道:“如果到时候我没来议事厅,你就自己想办法。”

    手下想:如果族长没来议事厅,我能怎么想办法?难道去找他?万一没找到怎么办?就注定要接受惩罚了吗?

    “族长,如果那样,我如何找到你啊?”手下道。

    铁万刀根本就不想告诉他,只是说道:“想找怎么都能找到!”

    手下问:“族长如果不在议事厅,一会儿会去哪里啊?”

    铁万刀本来就心烦,说道:“我现在回卧室休息,你说呢?”

    “那我一会儿总不能去卧室打扰族长吧?”手下又说。

    烦躁之中的铁万刀道:“你怎么那么啰啰嗦嗦的!”

    铁万刀瞪了手下一眼,想看看他到底拿的是什么东西,便能推知他要向自己报告什么事情。

    这一看,他注意到那手的手竟然肿了,道:“看你那左手肿得……不知道以为是一块都是油的肥肉,难怪你脑子也跟被油堵了似的!”

    “我也是因为之前去了趟地陷之处附近才摔成这样的。”手下说,“我摔倒的时候正好用手扶了地面。”

    本来不打算听他报告事情的铁万刀一听他说起了地陷之处的事,便更加担心了。他原来还想回卧室小睡一会儿,突然间就睡意全无了,问道:“地陷之处附近怎么了?”

    “我现在说吗?”手下问。

    “废话!”铁万刀道,“我现在问,你要什么时候说?”

    “哦……”手下说,“之前我走到地陷之处附近时,突然足底一滑,就滑倒在地上了,可是我看地上时,却发现地面一点都不滑,我真是搞不清楚为什么。”

    “就是蠢呗!”铁万刀道,“蠢到自己跌倒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旁边要是有别人,人家又添笑料了!”

    “族长,没有啊,旁边的人跟我说,之前他也莫名其妙就滑倒了。”手下道,“还问我有没有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

    铁万刀明显感觉不对劲,问道:“那人一本正经问你的?”

    “是啊,族长。”手下回答。

    “那人也是一本正经说这件事的?”铁万刀又问。

    “对。”手下道。

    “你怎么回答的?”铁万刀问。

    “我就说感觉滑,但是没看见地上有什么东西。”手下又说。

    “那个人怎么说?”铁万刀问。

    “那人也说没看见地上有什么东西,还说正奇怪呢。”手下道,“因为他的一个兄弟也在那附近滑倒了一次。”

    铁万刀更觉事态严重,看向手下的双眼,见手下眼中依然充满忌惮,但丝毫不像在说谎。

    他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他那兄弟是什么时候滑倒的?”

    “那个人说的就是那段时间。”手下道,“其实我们三人莫名其妙跌倒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具体在什么位置啊?”铁万刀问。

    手下把那位置描述了一遍。

    “你要向我报告的就是这事?”铁万刀问。

    “不是。”手下说。

    “你要报告什么事你倒是说啊!”铁万刀道,“这都多久了,你还不赶紧说!”

    手下心想:刚才族长还嫌我说得太急了……这也正常,族长有时候就是这样。

    手下便举着手里的资料给铁万刀看着,同时把要报告的其他事也跟族长说了。

    说完后,他发现铁万刀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但没跟他说什么话,也没做出什么动作来。

    手下的心咚咚跳得厉害,他想: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族长为什么不回应,连“哦”一声都没有啊……

    他此时正微微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铁万刀的双眼,生怕铁万刀那两只眼睛射出来的目光如刀一般能把他砍成几份一样。

    他想问问怎么回事,也不敢说话,这一刻他听到的是自己的喘气声,这喘气声显然盖过了铁万刀的喘气声。

    又过了一小会儿,还是没动静,手下又想:族长起初不是嫌我着急吗?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做?可是,现在他这样又好像不急似的,是不是准备处置我啊?

    正想着这些,他便听铁万刀用听起来瘆人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手下想:刚才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再说?我是按照刚才的说,还是改一改来说?还是先按照刚才的说吧……

    于是手下又把资料举给铁万刀看,然后按照之前说的,把已经跟铁万刀报告过一遍的情况又报告了一遍。

    他两次举着资料的时候都不敢看一眼铁万刀,只觉得自己举的角度肯定是能让铁万刀看清楚资料上内容的角度。

    铁万刀问道:“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手下依然不敢看铁万刀的眼睛,说:“是啊……”

    铁万刀说:“一字不差?”

    手下并不肯定,道:“差不多。”

    “别以为我心中没数。”铁万刀道,“你说的两遍各是什么情况,我清清楚楚!再说一遍,是不是一字不差?”

    手下突然想起有的字他两次说的不同,有些发冷,吞吞吐吐地说:“顶多……顶多有个别字不一样,但事情肯定是一样的啊。每个人说话的时候……说两遍时……多多少少……有些字眼用的不同也……也正常……正常吧……”

    “刚才你第一次跟我说的过程中,我是什么反应,你还记得吗?”铁万刀问。

    “族长……族长当时……没什么反应吧……”手下道,“我没敢看族长的脸,不知道族长的表情,也没听到族长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