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两边的墙绝非寻常的墙,只有在她一个位置站上一段时间后,她发出声音后才能听到回音,当她在某一处站的时间不够时,她便不会听到回音。..la
野驰再次喊起了“属首”,这次连喊了几声后,每喊过一次后,她刚刚听到的回音都比上一次的声音大,然而不管起初多大的声音,最后都会变得没了声音。
那较大的回音好像敲击着她的心,敲得她甚是不适。
在每次回音渐渐变弱后,她就好像眼看着铁红焰离她越来越远一样,接着就会觉得铁红焰会永远离开,可能她们便无法继续一起拯救温多和属了,一切都会变得悲哀。
她因为不希望铁红焰远离,便会再次呼喊“属首”,然后喊出后,刚开始的回音就会更大,大得震耳欲聋,她觉得如果再听几次这样的声音,恐怕自己的耳朵就被震得听不到声音了。
然而到了后面,这回音越来越小,小到消失,她就听不到了。
回音变小过程中野驰心中又会生出那种悲哀感,这种悲哀感一次比一次强,强得她越来越难受。
这时的她终于知道逐渐变小的回音听得她哪里不舒服了,就是心里,那越来越下的声音会令她感到失望,她觉得也许没多久,绝望的感觉就会出现。
她认为自己再次喊出来可能会缓解那种难受的感觉,然而也知道,如果她喊出来,不仅双耳又会被起初巨大的回音震得受不了,而且在回音越来越小,然后消失的过程中,她的悲哀感又会加重。
她忍住没让自己喊出来,就这样暂时沉浸在了那种说不出的悲哀感中,心里又闷又堵。
这时,野驰望着左手圆碟中的石偶,心想它头顶上冒着的烟雾依然在飘向我,会影响我,让我不再有那种感觉的功能,如果我能让它们暂时远离我,会不会我就能恢复那种感觉的功能?
她试着动了动圆碟上的石偶,使了点劲,但依然没能把它弄下来,甚至连一点会将其弄下来的可能都没有。
她试着用圆碟触碰墙壁,没有任何反应。
野驰觉得越来越难受,这一刻,她竟再次想起了何梦峤,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事,她想着再也见不到何梦峤的情况,便想着以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铁红焰。
然而她一转念,心想不,她可是神派来的属首,不会有事的。
刚刚想到这里,她心里却仿佛出现了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她,神派来的属首也不代表不会有事。
她很惊讶自己内心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候出现这种她完全不希望出现的声音,但又无法让那个声音立即消失。她想着之前自己跟铁红焰一起做事时的经验,暗暗告诉自己情况不会那么坏,又一次次告诉自己神派来的属首一定不会有事,温多和属也不会无法得到拯救。尽管她多次这样告诉自己,但她似乎很难同内心那种悲哀感对抗,她竟无法说服自己了。
无法说服自己,在这个时候对野驰来说是非常痛苦的事。手机端
起初她还明知道已经无法说服自己还继续暗暗在心中试着说服,后来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做,内心那种悲哀的感觉都无法被她赶走,那种感觉不被赶走,另一种她不想听到的心里的声音就不会离去,她也就不会真正地说服自己。
看了看周围的墙,她甚至觉得此地像是能令人心死之地一般,她忽然想离开,尽管认为就算离开这里也不一定真能解决问题,但已经把此处当成可能令人心死之地的她认为不管怎样都要离开,她实在待不下去了。
尽管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是对的,但她也认为一定要走,不管方向是不是对的,先离开可能令人心死之地再说就好。
野驰一次次地默默地告诉自己“只要心不死,就还有希望!不管能不能挣脱,都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心是活着的!”
她想起之前自己一直在跟铁红焰往一个方向走,觉得自己直接朝自己所认为的刚才一直在走的那个方向走,总归是没错的。
尽管墙出现以后,她也无法确定哪个方向是自己之前一直跟铁红焰一起走的,但她这时已认为某个方向是。
她再次看了看上方,摇了摇头。
她想通过看着房子内部上面的样子来判断一下方向,然而她之前就看过上面了,记得这房子内部多数时候,上面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并不能用来判断什么。
她之所以早就知道无法判断却还抬了一下头是因为她想到了这房子里有些事并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她希望出现奇迹,然而抬头后看到的跟以前看到的一样。
野驰因为心中实在难受,便朝一个方向走了起来。
她发现走起来的时候,自己心里难受的感觉好像减轻了。
走了一段路后,她觉得应该试着再喊一下铁红焰,尽管想到了如果自己喊了,听到回音后自己会更难受,但她知道如果一直不喊的话,就算铁红焰当时就在墙的另一边,那也是无法知道她自己在这里的。
她鼓起勇气又喊道“属首!”
她依旧没有听到铁红焰的声音。
然而这次野驰的感觉比上次好很多,因为这一次,她又没有听到回音。
没听到回音时,她心中就不容易变得太悲哀。
这次她没听到回音就是因为她是在走的过程中喊的,并没在某一个位置停留一段时间。
她两边的墙一直都是这样,在她在某个位置停留达到一定时间的时候,她再出声就一定能听到她的回音,而且那回音会令她心中越来越难受。尽管她已经距刚才第一次感到心中难受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了,然而两边的墙还是那样的墙,所以什么条件下她能听到回音这情况还是跟之前一样的。
由于这次没听到回音,野驰又舒服了很多,她想为什么现在我没听到回音?是因为墙与之前不一样了,还是因为我的某些原因?
野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认真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尤其上方,可仍旧没看到能确定自己正站在房子中哪个位置的东西。手机端
她又试着喊了一声“属首!”,回音再次出现了,而且比上一次出现的回音刚开始的时候还要大,这声音再次将野驰的耳朵震得难以忍受。回音逐渐变小直到消失的过程再次使她心里产生了难受的感觉,而且这次她难受的程度比上次更严重。
野驰心想:怎么又出现那样的感受了?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停了一段时间?是不是在一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后,我再出声就会出现回音,而且每次回音都比上次更大,每次回音消失的过程中我难受的感觉还会加重?
野驰很快就想到了自己在听不到那种回音的时候可能跟自己在前行有关,尽管尚不确定自己这种想法是否符合实际,她还是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要一直前行才可以。
就算没想到这个,她也已经又一次不愿意在此地停留了,因为她已经将这个地方也看成了可能令人心死之地,她要赶紧离开此地。何况她已想到了必须前行的事情,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向前走了起来,越走越快。
这次走的过程中,她又喊了几次“属首!”,依然没听到任何回应的声音,她自然有些焦急,然而令她庆幸的是她也没再听到墙壁的回音。
这个时候野驰已认定只要自己一直前行,不停下来,那么自己继续喊铁红焰就不会再次听到那种令她不舒服的回音了。
所以,她就那样一直沿着那条路走着,一直走,不管脑海里想着什么,不管自己在观察什么,她始终不会停下来。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岔路,她并不知道该选哪条,便走上了左边那条路。
选那条路的原因,竟然是那一刻她想到了之前她与铁红焰用银钩或者驼引让墙上某些地方发亮的过程中,她一直是站在左边的。
她认为自己选走左边那条路的理由有点荒唐,认为自己就那样仓促地选了一条路走下去有点太随意,但她并不想停下来,毕竟她还要继续喊“属首!”寻找铁红焰,她又实在不想再听到回音也不想心里更加难过了。
野驰知道目前出现的情况难以用常理解释,再者她也想到了可能目前她就处在就算多次呼唤铁红焰对方也不一定能听到的地方,但是她也认为她如果完全不喊,那就真的不知该如何使铁红焰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野驰就这样走上几步喊一喊“属首!”,一直没听到铁红焰的回应,也没听到回音。
过了一会儿她又走到了岔路,在不知道该选哪条路的时候,她再一次选了靠左的那条。选过后她想,如果自己一直选的都是靠左的路,会不会走着走着又回到之前的地点,然而她又觉得过一段时间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之前的地点其实没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找到铁红焰。
铁雪云烟
铁雪云烟
她又走了一段时间,感觉有些累了,但依然在继续走。..la她考虑过这样耗费体力会不会导致过一段时间该用体力的时候体力就不够用了,所以到后来她便没那么频繁地喊“属首!”了。
在她呼唤铁红焰已经没那么频繁的时候,她偶尔会在某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停的时候不喊,尽管她也担心在她不喊的这段时间如果铁红焰就在不远处就这样错过会怎样,但为了防止那种难过的感受出现,她便没在停留的时候喊。
几次停留她都没弄出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回音,她走走停停,在又一次停下来的时候,野驰并没喊出声来,只是因为有些累喘了口粗气,呼吸声大了些,然而她竟听到了呼吸声的回音,那回音刚开始很大,尽管并没像她喊声那样震耳欲聋,但依然令她的耳朵感觉到了不适。呼吸声的回音变弱了,好像渐渐远离,这又令她产生了难受的感觉,尽管这次离开她的回音不是她喊出的“属首!”,然而那种感觉竟跟之前喊“属首!”的回音越来越弱时的感觉出奇的相似。
野驰想这次我停留时并没喊她的名字,只是呼吸声大了些,怎么这回音也令我心里如此难受?难道到了这个时候,我只要想在某个地方停一会儿,就必须一点声音都不出才不会听到回音吗?
她离开了那个地方,向前走了一段路后停在了另一个地方。这次她虽然又长出了一口气,然而声音并不大,但就算如此,她的呼吸声依然出现了回音。这次她呼吸的声音不似上一次那么大,但这回音刚刚开始的时候却比上一次她呼吸声的回音大很多,这声音再次令她耳朵不适。回音消失的过程中,她又一次感到了好像见不到铁红焰并且无法继续拯救温多和属的悲哀,心中难受得很。
她赶紧往前走了起来,离开那个再次被她认为可能令人心死之地。
走了一会儿后,她不再似之前那样难过了,她意识到了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要自己出一点声音就会听到回音,哪怕那声音是她做一些小动作发出的声音,所以她根本不想停下来了,而是一直在走,只是走得较慢。这样,她既不会让自己感觉太累,也不会因为发出声音而感到耳朵不适以及心理难受了。
她觉得这路漫长,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要这样走到什么时候。
随着时间推移,她越来越着急了,然而似乎依旧看不到一丝希望。
在这种没人可以跟她交流的地方,野驰在与自己内心的交流中想到了一些情况,缓解了焦虑。边走边想的时候,她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她便安慰自己,其实可能也没过那么久。
就在野驰寻找铁红焰的时候,铁红焰也在寻找野驰。
此前,她们从没见过的绿毛出现时,铁红焰也因为担心被那绿毛伤到眼睛而闭了眼。
在睁眼之后,她发现野驰已不在身边,两边都是墙,路弯弯曲曲的不知通向哪里。手机端
铁红焰叫道“野驰!你在哪里?”
她没听到野驰的回应。
她一边走一边叫着“野驰!”,一直都没声音。
与野驰不同的是,铁红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自己正前方就正好是路,所以她便一直往前走了。野驰当时睁开眼的那一刻,既没完全面向墙,也没完全面向路。
在铁红焰前行的时候,她也曾思考过自己走的路到底对不对,因为她知道目前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能用常理解释,她觉得尽管自己不曾转身,但也有可能面对的已经不是之前跟野驰一起走的方向。然而,她想,既然来的时候面对的是这个方向,那就这样走下去吧,毕竟她在把该处上下左右都看了一番后,根本无法判断往哪个方向走可以找到野驰。
她在走的过程中也曾试着将右手上的石偶与圆碟分离,希望找回之前那种能准确感觉出接下来该怎么做的能力。她根本分不开它们,当然她的手也无法与圆碟分开,她便一直带着圆碟与石偶。这一点,她与野驰是一样的。
与野驰最大的不同是,铁红焰从一开始就在走,有时快,有时慢,但从没停下来过。
多数时候她都是走得很慢的,走一会儿就喊一声“野驰!”,所以她走了很久也没觉得累。
由于走的时候不曾停歇,铁红焰并没听到过回音,耳朵不曾有过不舒服的感觉,也没像野驰那样心中被回音弄得难受。
铁红焰也遇到了岔路,在决定该往哪条岔路走的时候,她只是那一刹那想走哪条路就走了,因为她没发现周围存在能令她准确判断的条件,她便走一步看一步。
她越走越慢,倒是没感到累,在走的过程中,她也与自己的内心交流了起来。
铁红焰也想到了这段时间自己就这样不停地走着到底意义何在,想着这些情况的出现是否也是对她的考验。
就在铁红焰想这些的时候,野驰正想这房子到底代表了什么?这段时间漫无目的地在这里走是不是为了让我自己思考些问题?从一开始站在墙与墙之间时,我就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走,以及要往哪里走,这就好像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走着走着,到了岔路,人按照自己给出的理由选择走哪一条路,其实可能还是漫无目的的。但找不到目的又如何?人还不是一样要走?时间不停,人就算停下来,其实也不会有真正停留的机会。然而,心中那难过的感觉是否又要告诉我什么?
在野驰刚刚想完这些的时候,铁红焰想我走了多久了?是不是如野驰所说的那样,这房子就是我们完成任务的重要地点?如果是这样还好,如果不是这样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这房子进行下一步行动?我相信我是能找到野驰的,一定!
两人都在墙之间走着找对方,时不时呼唤对方的名字,然而她们一直都听不到彼此的声音,也无法知道对方的位置。手机端
一直走,一直走,她是,她也是。
两人都感觉不到到底时间过了多久,在没呼唤对方名字的时候,她们都时不时与自己的内心交流。
在芸展域之外,傲乾殿之中,凝端夜正在作法的那个房间里,紫色蜡烛忽然熄灭了。
紧闭着双目的铁红焰忽然间听到凝端夜说“少族长,深呼吸三次后,就可以睁开眼睛了。”
铁红焰按照凝端夜所言,深呼吸了三次,睁开了眼睛。
她感觉恍若隔世。
铁红焰依旧记得自己在两堵墙之间慢慢地走着,找不到要找的人。看到凝端夜,她才想起自己之前是为了延长武寻胜的寿命而进入了芸展域的。
原来,身在芸展域之中的铁红焰无法了解现实世界中的铁红焰,而现实世界中的铁红焰却能把芸展域中发生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铁红焰并没立即说话,因为她看到凝端夜依旧闭着双眼,感觉他依然在作法。
她想着芸展域中的事情,心中有些失落在芸展域中,我还没找到要找的人,就这样出来了,到底算不算能成功闯关?
然而下一刻,她心中一惊在芸展域中,我到底是谁?我明明是被野驰称为“属首”铁红焰啊,可是,为什么现在我不但记得自己正在寻找野驰,也记得自己正在寻找“属首”?我为什么有另一个人的记忆?我在寻找野驰的时候不曾听到回音,而我在寻找属首的时候,我不仅一次次被墙壁的回音震得耳朵不舒服,还一次次因为听到了回音而心中难受,这确实是两种不同的记忆啊,我不会记错的!我在感觉自己寻找“属首”的时候,觉得只要在原地停下来,回音就有可能会令人心死,所以我就不停地往前走,远离可能会令人心死之地,尽管累了,可我依然在走。在寻找“属首”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到底要走向何方,只记得要找人,但是直到出了芸展域,我也没有找到“属首”,芸展域中那个铁红焰也在寻找野驰也没找到。芸展域中,那个铁红焰,那个所谓的属首应该就是我啊,可我为什么还有自己要寻找“属首”的记忆呢?是不是一会儿等凝方式作法完毕,我就能找到答案了?
凝端夜缓缓睁开双眼后,看到了微微皱眉的铁红焰,问道“少族长,你现在没感觉到累吧?”
“身体上吗?”铁红焰道,“丝毫没感觉到累,我此刻体力好得很。”
凝端夜道“难道……觉得心累吗?”
“也算不上累吧,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还蛮费心思的。”铁红焰说道。
“有什么不明白,少族长可以问我。”凝端夜说。
铁红焰说“在芸展域中,是不是只有一个我?”
凝端夜嘴角上扬,微笑道“少族长一问就问到了关键问题。”
铁红焰“哦?”了一声。手机端
凝端夜继续说道“我之前说少族长进入芸展域,准确地说,是我作法时,你的‘拟形元摄’会进入芸展域。‘元摄’这东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少族长解释,它跟灵魂不同,但为了好理解,少族长可以把我说的‘元摄’当成灵魂来理解。按道理来说,一个方士通过作法让另一个人的‘元摄’到达芸展域中并不难,但如果想延长少族英的寿命,我就必须让你的‘拟形元摄’进入芸展域。这‘拟形元摄’你可以理解为复制了你躯体形象的灵魂,当然,我们这些做方士的都知道‘拟形元摄’根本就不是复制了人躯体形象的灵魂,可我用别的话解释不清楚,便只好让少族长这样理解了。”
言至此处,凝端夜问了一下铁红焰“少族长,我这样说并非欺骗你啊,只是为了让你更容易理解我的话。我这样做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铁红焰道,“你这样就是为了我好理解。”
“这样就好。”凝端夜说道。
“如果我把拟形元摄当成复制了人躯体形象的灵魂来理解,一会儿你跟我讲到其他地方的时候,不会使我出现严重的理解错误吧?”铁红焰问道。
“不会。”凝端夜说。
“那就行。”铁红焰道,“请凝方士继续说吧,我就按照复制了人躯体形象的灵魂来理解了。”
“是,我继续说了。”凝端夜道,“对于我来说,我通过作法使一个人的元摄到达芸展域已经很难了,让一个人的拟形元摄到达芸展域那简直是难如登天。但我不管付出多少努力也一定要做到,所以我会采取特殊措施,在我采取了特殊措施的情况下,少族长的拟形元摄到达芸展域后,拟形元摄会在那里生出很多叫‘衍摄’的东西,你可以把那些‘衍摄’理解成复制了人躯体形象的灵魂衍生出来的灵魂,当然,实际上并不是‘灵魂’。我这么说还算清楚吧?”
“嗯。”铁红焰道,“我能理解。”
“那些衍摄会飘到芸展域中很多地方,与芸展域中本就存在的‘化素’结合,共同化为那里特有的‘域人’‘域物’等等。”凝端夜道,“芸展域中有无数种化素,就算没有你的衍摄,那些化素也是可以自己化为域人或域物的,不同的化素本来就自带不同的特点,你的衍摄在芸展域中跟不同的化素结合后,会化为不同的域人,不同的域物。那些域人在芸展域内的人生在通常情况下其实是被化素本身决定的。但是,如果化素在化成域人或域物之前已经跟你的衍摄结合了,那么它们共同化成的域人或域物就可能在某些特殊的时段内带有你的影子。然而,由于那些域人或域物并不是你的拟形元摄与化素化成的,而是你的拟形元摄生出来的衍摄与化素结合化成的,所以那些域人、域物虽然有你的影子,但那影子也有可能出现一些‘扭化’。”
“‘扭化’指的是……”铁红焰问道。手机端
她觉得或许指的是对现实中她的某些特点的扭曲,但是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意思,便问了。
“怎么说呢……”凝端夜道,“扭化就是对现实中的你的一些特点的扭曲吧。”
铁红焰想竟然真是这意思!
她又问“什么时候出现的影子是扭化的呢?”
凝端夜说“这我就不清楚了,那些域人、域物,既可能带着扭化的影子,也可能带着非扭化的影子。”
“哪些域人、域物会因为跟衍摄结合而在特殊时段带着我的影子呢?”铁红焰道,“凝方士能了解具体情况吗?”
“芸展域中域人和域物很多,具体哪些会这样,我也无法确定。”凝端夜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你的大部分衍摄已经与某一种化素结合,共同化为了某个域人或某个域物,那么,你的其他那小部分衍摄在与其他化素结合并共同化为其他域人和域物后,那小部分衍摄能发挥的作用就会非常小了。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其他的域人和域物就算在一些特殊时段带有你的影子,也不明显,很难被发现。”
铁红焰想着野驰,想到了之前她感觉到自己在芸展域中寻找属首的事情,觉得那段时间内寻找属首的人就是自己。她便问道“如果某种化素与我的大部分衍摄结合在一起化为了一个域人,那么我在离开芸展域之后,会不会感觉到自己曾经是那个域人?”
“少族长竟连这都想到了!”凝端夜有些惊讶地说道,“我正要跟少族长说这种情况呢!你是不是已经遇到了这样的域人啊?”
铁红焰说道“是的,的确有这样一个域人……但是我在芸展域中的时候从来都没感觉到自己是她,在从芸展域出来之后,刚才凝方士停止作法之前,我明显地感觉到了我在芸展域中找铁红焰,在找的时候经历的那种感觉我现在都觉得真实!”
“这就对了。”凝端夜道,“某种化素与你的大部分衍摄结合在一起化为了一个域人,那个域人可能带着你的影子,那影子可能是扭曲的,也可能是非扭曲的。你在芸展域中的时候,就算遇到了这样的域人,你也不会以为自己是这样的域人。但是在你出芸展域后,你就会明显地体会到那个域人在某些特殊时段内的感受,甚至感觉其实芸展域中的那个域人就是你自己。”
“真的是这样啊……”铁红焰道,“我知道那个域人不是我,但我在离开芸展域后,可以把某些时段的那个域人的一些感受看成是我自己内心的反应吗?”
凝端夜说道“因为我不确定那影子是扭曲的还是非扭曲的,所以我也不能确定那个人的感受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内心的反应,但是,你可以参考,不管那个人的感受是不是你自己内心的反应,那些感受对你来说都会有启示作用,你可以思考。”
“一定有启示作用?”铁红焰道,“芸展域中的经历对我还有这样的好处?”
“是的。手机端你根据芸展域中发生的事思考之后,心中得到的一些东西有可能对你走未来的路有帮助。”凝端夜道。
“是只有那种化素与我的大部分衍摄结合在一起化成的域人的感受才对我走未来的路有帮助吗?”铁红焰问。
“并非只有那个域人。”凝端夜说道,“芸展域是个神奇的地方,一般人的拟形元摄根本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也不一定有机会遇到某种化素与你的大部分衍摄结合在一起化成的域人。你能在那里遇到那种域人,就意味这是一段非比寻常经历,芸展域中发生的很多事都有可能对你走未来的路有帮助,那种帮助可能是直接的,也可能是间接的,可能是你能意识到的,也可能是你意识不到的。”
“仅凭我在离开芸展域后感觉到了我是另一个人,就可以确定我真的在芸展域中遇到了某种化素与我的大部分衍摄结合在一起化成的域人?”铁红焰问。
凝端夜连连点头,道“正是如此。只要你有那种感觉,我就可以确定了。”
铁红焰又问“可是,在我离开芸展域之后,我不止有那一种感觉……我……”
铁红焰不知道如果把自己在芸展域中遇到的域人的名字说出来会不会对延长武寻胜寿命的事产生不利影响,于是特意问道“凝方士,如果把在芸展域中遇到的域人的名字跟你说出来,不会对延长少族英的寿命这件事产生不好的影响吧?”
“不会。”凝端夜道,“其实我也了解一部分你在芸展域中的情况,但仅仅是一部分。如果你把其他的情况告诉我,也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铁红焰这才放下心来,对凝端夜说道“我在芸展域中遇到了一个域人,她叫野驰。这个人是当时温多和属的属首,她说我是神派去的下一任温多和属的属首,在那里,她和温多和属的人还为我举行了仪式,我就莫名其妙地成了那里的新属首。温多和属有难,她说我能拯救,我后来也遇到了一些奇怪的情况,在温多和圣掌的指示下我们一起往温多和圣掌的西北方前进。我们进了一座奇怪的房子。在我从芸展域出来之前,原本我跟野驰是一起在那个房子里行动的,准备做下一步,然而突然来了一些绿毛,我为了防止被绿毛伤到眼睛就闭了一下双眼,睁眼后,我就跟野驰分开了,我两边都是墙,我一边走一边呼唤野驰,可听不到她的声音,这是我在芸展域中就知道的。出来之后,我依然保留着这段记忆,但我又多了其他记忆,就是我感觉那段时间内我自己就是野驰,两边都是墙,我在不停地呼唤‘属首!’,其实就是呼唤芸展域中的铁红焰,我找了又找,没找到人,我也没听到回应。”
凝端夜听的过程中眼睛一亮,道“这些是在一座房子里发生的啊?”
“是的。..la”铁红焰说道。
“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找人找了很久啊?”凝端夜说。
“其实在芸展域里以铁红焰的身份出现时,我也不知道我在那房子里找野驰到底找了多久。但跟野驰分开这事出现得太突然,根据那里的提示我又必须跟她合作来做很多事,我迫切想找到她,就会感觉在那里找她的时间很长了,感觉自己找了很久。”铁红焰道,“从芸展域出来之后,我又有了其他记忆,我体会到了野驰在那房子里找铁红焰时的感受。我意识到当时野驰找铁红焰的心情有时是特别焦急的,野驰也觉得已经找铁红焰找太久了。不仅如此,野驰找铁红焰还遇到了更多困难。”铁红焰道。
“怎样的困难?”凝端夜好奇道,“少族长能不能跟我细说说?”
“可以。”铁红焰道,“野驰找铁红焰的过程中,曾经几次停下来在原地观察思考,也在原地喊了“属首!”,起初是没有回音出现的。后来,野驰在某个地点待上一段时间后,再次喊“属首!”的时候就会听到墙壁的回音。在回音消失的过程中,野驰会感到心里不舒服。再次喊“属首!”的时候,回音会比上一次大,在回音消失的过程中野驰会感到心里更不舒服。野驰在停下来没走的时候每喊一次“属首!”,那回音都会比上次更大,越大,野驰的耳朵就会感到越不适,甚至会觉得那声音会将耳朵震聋。每一次回音消失的过程中,野驰心里难受的程度都会比上次更严重,当难受到觉得自己停留之地是可能令人心死之地时,野驰就会离开那个地点。在野驰前行的时候,那种难受的感觉会减轻。下一次停下来后,刚开始在一个地方出声时,野驰听不到回音。在那个地方停上一段时间后,她再次发出声音,就又会听到回音,回音又是比上一次更大的,会令野驰耳朵感到更加不适,在回音消失的过程中,野驰心里难受的程度又会增加。野驰为了离她眼中可能令人心死之地远些,便赶紧走,但也会累,又觉得到时候跟铁红焰一起做事还需要体力,便会在路上停下来休息。后来,只要野驰停在一个地方发出一点声音,野驰就会听到墙壁上的回音。就算那声音并不是喊声,只是喘气的声音,回音都会很大,会使耳朵感觉不适。在回音消失的过程中,野驰心里也会感到难受,那种感觉令人绝望,就好像知道永远找不到铁红焰,也永远无法拯救温多和属了,悲哀得很。太痛苦了,所以,野驰后来尽量不让自己停下来,就算累了也要前行。”
凝端夜听后,说道“野驰是走走停停的……起初野驰是要在某个地方待够一段时间,发出声后才会听到墙壁的回音,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