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早就有人说过了。”
“是啊,我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我就说了。”
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说道:“你们觉得他的建议怎么样吧?别想他的脸色白不白了,行不行?”
旁边另外一个铁仓人说道:“我觉得可以。”
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那我说大家抬头,大家就一起抬头,行不行?”
“你自己是一直没低头吗?”
“也不是。”脸色煞白的人说道。
“既然你不怕,你低头干什么?”
“你们刚才说大家低头,我就也跟着你们低头了啊。”脸色煞白的人道。
“那我们刚才想找人看看情况,你为什么没说话?”
“我没听清楚你们说什么。”脸色煞白的人说道,“你们刚才说话声那么小,我在这边,我根本不了解情况啊,要是知道你们刚才想找人看,我会主动看的。”
“你什么时候抬起头的?”
“没抬起多一会儿。”脸色煞白的人道,“我抬起头后发现的啊。”
“现在什么样?”
“黄沙包围着我们。”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道。
“还有什么情况吗?”
“看不出什么情况。”
“危险吗?”
“我觉得起码此刻,没什么危险,其他时候我也无法确定。”脸色煞白的人说道,“但是,如果真危险,我们就一直在这里蹲着低着头吗?”
“我也不想啊。”
“我也一样不想。”
“我早就蹲累了。”
“是啊,脚都有点麻了。”
“那你们可以抬头,然后站起来啊。”脸色煞白的人说道。
“你自己怎么不站起来?”
“好,我先站起来,然后你们抬头,一起站起来,行不行?”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道。
“这个……”
“这样也不行?”
“你倒是站啊。”
“我已经站起来了啊。”脸色煞白的那个人道。
“真的假的?”
“你看看就知道真的假的了。”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道。
“你说就行了。”
“我都已经说了啊,你是在我说完后问的啊。”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道。
“我没听到声音。”
“现在环境这样,两种哭声一直响着,我只是站起来,你怎么能听到我站起来的声音啊。”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道。
“你有没有办法让那两种哭声停止啊?”
“啊?”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道,“又不是我弄出来的,我没法让它们停止啊。”
“这我就放心了。”那个铁仓人道。
原来,即使是听到了归大夫的话,他也还是在怀疑两种哭声中至少其中有一种与脸色煞白的人有关,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那个人脸色煞白而且突然变得胆大。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
“反正现在放心了。”
脸色煞白的那个人看他们总是不停地说,根本就不站起来,实在有些着急了。
于是他说道:“少族长让我们回高蓬房那里,对不对?”
这话倒是令好几个铁仓人思考了起来。
“是啊……”
“少族长刚才还嘱咐了我们一些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我刚才怎么没想这个问题?”
脸色煞白的人说道:“如果我们到达太晚,你们觉得会怎样?”
“这……”
“好像很危险啊。”
这些人刚刚思考起了这些事,旁边一个铁仓人就立即说道:“少族长虽然可怕,但她不是鬼啊,我们现在被包围在这里,遇上了那么奇怪的事,要是被鬼吃了怎么办?”
“怎么又说起鬼了?”
“你说少族长可怕这种事,你不怕少族长路过听见吗?”
“现在这情况,少族长路过这里能听见我的话吗?还不是只能听见两种哭声?”刚才那人反驳道。
“要是根本没有鬼呢?”另一个铁仓人说道,“到时候我们回去晚了,直接被惩罚,会受怎样的惩罚可就不好说了啊。”
脸色煞白的那个铁仓人越来越着急了,立即说道:“所以,大家一起抬头看看,一起站起来,行不行?”
归大夫说:“反正我行!”
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说道:“我也行!”
“我……也行……”
“那我……也行吧……”
“行。”
有个铁仓人依然害怕,既怕死去的蓝甲人,又怕鬼,尤其怕有死去的蓝甲人变成的鬼,当然他也害怕铁红焰,这个时候,这个铁仓人听大家这么说,也跟着说道:“行!”
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道:“那我说一声‘抬头!’,大家都抬头,你们答应不答应?”
“答应。”归大夫说道。
眉毛很长的那个人说道:“得答应啊,不然怎么办啊。”
“我也答应。”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说道。
“答应。”
“就这么办吧。”
“没问题。”
那些铁仓人纷纷说道。
“还有没答应的吗?”脸色煞白的那个人问道,“谁不答应,或者有什么问题,现在说一声吧。”
“我……”
“你怎么了?”脸色煞白的人问道。
“我答应。”刚才那个人说道。
“答应就别说了,我问的是谁不答应,现在可以说一声。”
“都到这时候了,应该没人不答应吧?”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说道。
“我也觉得没人不答应了。”
“你能代表别人吗?”旁边一个铁仓人问道。
“我没想代表别人,我是说哦我觉得没人不答应了,你看,都没人说一声啊。”
“万一有人不好意思说呢?”
这话被脸色煞白的那个铁仓人听到了,他赶紧说:“不好意思的,不要再不好意思了,现在说一声,好不好?”
还是没人说话。
“没人说啊,那我就当大家全都同意了。”脸色煞白的那个铁仓人道。
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说道:“就当都同意了吧。”
“对,就这样。”
脸色煞白的人道:“我现在就说了啊,抬头!”
绝大多数铁仓人都在这一刻抬起了头,看见了前方的情况。
“周围真的只有黄沙。”
“还好,没看见鬼……”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大家都站起来吧!”脸色煞白的人道。
听了这话,那些铁仓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别高兴太早!”
“就是没看见鬼啊。”
“你看不见鬼,不代表鬼看不见你。”
另一个铁仓人听了这话心中又是一颤,但为了安慰自己,说道:“心里装着鬼也不代表身边就真有鬼啊。”
“我心里没装着鬼。”
“没装着还总说。”
“我只是把鬼挂在嘴边。”
“装在心里也就是吓唬你自己,挂在嘴边还吓唬别人。”
“不是吓唬……”
另一个人刚要张口说什么,便听其中一人说道:“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那人说这话的时候依次指了指两个铁仓人。
原来,有两个铁仓人依旧低着头,同时抱着头,蹲在地上。
其他人之前本就恐惧,就算壮着胆抬起头来,然后站了起来,也无暇多看其他人,指了那两个铁仓人的那个铁仓人离他们两人太近了,他自己站起来后觉得奇怪,起初没敢立刻说,后来又发现了一个没站起来的铁仓人,觉得不说才更不安全,这才说出来的。
众人的目光依次抛向了那两个人之后,大家都有些惊讶。
有个铁仓人想拍拍他们,但见这情况太奇怪,根本没敢下手。
“他们两人怎么还蹲着啊?”
“是啊,低着头,还抱着头。”
“我们大家都抬起头站起来了,也没遇到什么事,都知道没什么可怕的了,他们怎么还这样?”
“他还戴着帽子!”
原来,一直蹲着没站起来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
“他还带着帽子!”这话一出,周围人不禁想起之前头戴小灰帽的人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当然他们也想起了在那个房子里时他们一起嘲讽他时的情况。
“怎么又是他?”
“就是,怎么回事啊?”
“看来他是真怕蓝甲人了?”
“很可能!”
“明明害怕,但还要逞强,他就是这种人!”一人道。说这话的人其实自己也是这种人,但说这话的时候却没往自己身上想。
“另一个人,不就是刚才跟他争执了一路的人吗?是不是?”
这话才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是的,就是!”
“刚才路上就听他们两人说了。”
“是啊,叽叽喳喳的,争得好像两人都是无所畏惧的一样,这个时候却是这副样子。”
“我们要不要把他们叫起来?”
“他们要是不肯起来呢?”
“你拍他们一下吧!”其中一人对此时离两人都很近的一个人说道。
“还是不要了吧。”那人道。
“拍一下怎么了?”
那人说道:“我觉得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大家都站起来以后,我看了看他们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刻,我感觉他们像在哭,你们不觉得吗?”那人道。
别人离那两个人没那么近,所以这种感觉并不明显,然而他这话一出,大家就都注意起那两个依然蹲着的人的样子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说道:“刚才我们听到的哭声,会不会就是他们两人发出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挪了挪位置,尽量远离那两个依然蹲着的人。
其他铁仓人立即议论纷纷。
“他们?”
“哭声真的是他们发出的吗?”
“不是没可能。”
“那他们两人是不是就是我们刚才说的鬼?”
“啊?”
“鬼一直就在我们中间吗?”
“这么说也太可怕了吧?”
“不是吧?”
“现在他们还没抬起头,那两种哭声都还在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人敢过去碰一下他们?”
“问别人干什么?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要是敢去就不问别人了啊。”
“你不敢去就让别人去啊?”
“你们不也这样?”
“你们都没人敢动他们,但有没有能走近听听,是不是他们发出的声音啊?”
“谁敢,谁过去。”
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问之前离那两个尚未站起来的人较近的人说道:“你们刚才离他们两人比我们离他们近,那么刚才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哭声是不是从他们那里出来的啊?”
其中一人回答:“没注意。我感觉哭声来源很复杂。”
“你离他们两人那么近,也感觉哭声来源很复杂吗?”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问道。
“是啊,这好像跟远近没区别。”
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问:“你觉得哭声来源于哪里?”
“大部分都来源于黄尘,一小部分来源于离我们这些人很近的地方。”那人回答。
“离我们这些人很近的地方,指的是哪里?”眉毛很长的那个人又问。
“很近……就……可能就在我们中间呢。”那人答道。
“你觉得离你自己非常近吗?”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问。
“我感觉不出具体在哪里。”
“感觉不出是怎么回事?”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这时候插道。
“就是感觉不出是离我近的人发出的,还是离我远的人发出的。”那人说。
“仅仅觉得声音从我们这些铁仓人之中而来吗?”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又问道。
“是的。”那人又回答。
眉毛很长的那个人问道:“他们两人蹲在那里,离你那么近,你没觉得那两种哭声是他们发出的吗?”
那个人回答:“在站起来之前,我都想不到他们两人会哭。”
眉毛很长的那个人说:“你没听到他们发出声音?”
“我想不到哭声是从哪里传来的,也没想出他们当时在干什么,我当时听你们说鬼之类的事,满脑子都是鬼,根本无暇顾及那些啊。”那人说。
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又问了另一个之前与两人距离较近的人:“你呢?你之前有没有感觉出哭声是从哪里发出的?”
那人说道:“我之前跟你们的感觉一样,就感觉两种哭声都是既有来源于黄尘中的部分,又有来源于离我们很近之处的部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来源于离我们很近之处的部分,你觉得时从哪里来的?”眉毛很长的那个人问道。
“我也听不出来。”那人回答。
“你离他们那么近,也听不出来?”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又问。
“真的听不出来。”那人说道,“当时我心思也不在于此。”
“你当时心思在什么地方啊?”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又问。
“在你们说话的内容里啊,我又担心有危险。”那人回答,“当时我闭着双眼低着头,根本想着跟危险有关的事,根本无暇顾及身边的人是什么状态啊。”
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问:“你能听到我们说的话?”
“能啊,但是也只是听到了一部分,有时候你们那边说话声大起来,我就能听到,当然有很多我是听不清楚甚至一点都没听到的。像你现在这么大声说话,我就能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人道。
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又问:“那你现在听听,他们那里有没有传出哭声。”
“这声音很杂,我也分不出来。”那人回答,“再说现在我都离他们远了,更没那么容易注意到。你要是想了解,你过来听听吧。”
眉毛很长的人一听这话,便不想继续问他了,他可不想让自己显得胆小,于是说道:“现在我正怀疑鬼哭声就是从他们那里发出的,如果这个时候我过去,他们注意到了,开始攻击我倒也无所谓,但要是攻击大家该怎么办?我可不想给大家带来危险。”
他说完这些话,又担心之前被他问的那个人再说什么话不好让他接,于是赶紧对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道:“我们该怎么办好?刚才是你让大家抬头站起来的,现在呢,我们是冲出去还是怎么办?”
这话刚说完,其他铁仓人就纷纷表达了觉得直接冲出去会不会太危险的想法。
“冲出去?安全吗?”
“我们中的不少人都觉得哭声本来就有一部分来源于黄沙中,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往出冲,碰到黄沙的话,不就相当于直接‘接触’了那哭声?”
“听起来很危险啊。”
“是啊,现在连黄沙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贸然冲出去,不大好吧?”
大家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怎样好。
这时,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要不,我现在过去跟那两个人尚站起来的人说话,你们注意观察他们有什么反应,如何?”
其他铁仓人一听有人自己主动要过去,便觉得这样可能是最好的方法了。那些铁仓人大多并不认为一个人离那两个依然在蹲着的人过近就会引起那两个人攻击他,更不认为一个人离那两个人过近就会引起那两个人攻击大家。其实,就连眉毛很长的那个人自己的想法也如此,他之前说“如果这个时候我过去,他们注意到了,开始攻击我倒也无所谓,但要是攻击大家该怎么办?”并不是因为他真是那样想的,只是想给自己个台阶下,好显得自己没那么胆小。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然而尽管如此,眉毛很长的人这时候为了让别人认为自己刚才是真心那么说的,便对那个脸色煞白的人说道:“可是……你觉得这么做,不会引起他们攻击你吗?不会引起他们攻击大家吗?”
其他蓝甲人并不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你想的有点多了。”
“我觉得不至于。”
“我看,起码不会攻击大家。”
“其实他们两个人已经跟我们一起走一路了啊,他们只是互相争执,倒是真没攻击我们。”
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说道:“那是刚才,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啊。一路上都没有那种奇怪的哭声,那黄沙和两种奇怪的哭声都是后来才出现的,所以我才担心啊。”
“担心的话你就离远点啊。”
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说道:“我不只是担心我自己!我是担心我们大家!”
“这个大家也包括我?”那人问。
“是啊,包括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道。
“包括我就不必了,我不认为这件事很危险。”
“你……”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仿佛噎住了一般。然而,他觉得此时的情况对他很有利,这样,别人就没那么容易认为他刚才是假装为大家着想了,就不容易认为他刚才是因为胆小才说“如果这个时候我过去,他们注意到了,开始攻击我倒也无所谓,但要是攻击大家该怎么办?”这样的话了。
尽管这时他已经认为就算不继续说下去也没事了,但他还是想进一步给大家留下那种他关心大家的印象,于是说道:“你不认为这件事很危险,不代表真的一点危险都没有啊。”
这时候有几个铁仓人也觉得可能有危险,其中一人说道:“到底会不会有危险呢?”
然而其他多数铁仓人还是觉得,既然脸色煞白的人自己要主动过去,这件事就是这样做最好,他们觉得就算有危险,大概也只是脸色煞白的人一个人容易面临危险,应该不至于波及他们的安全。
所以,这部分人这时候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不会的。”
“没那么危险吧?”
“这事要是一直没人做,我们就一直干等着吗?”
“是啊,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啊。”
“如果觉得危险,我们大家就再往后退退。”
“对,再退退,离他们两人远些不就行了?”
“我现在就往后退,你们也往后退吧,离他们两人远些。”这人说着,就主动往后退了退,离那两个人更远了。
这时旁边一个人提醒道:“退得差不多就行了,别因为要离他们两人远,而离黄沙过近啊!”
那人觉得旁边这人的提醒有道理,便说:“也对啊,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了。大家也注意点,后退之后也不能离黄沙太近啊。”
“是啊,大家都注意一下。”
其他一些铁仓人也纷纷移动了起来,他们距依然蹲着的那两个人远了些,但又都没离黄沙太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大家都离那两个铁仓人远些了时,脸色煞白的人问道:“我可以问他们话了吗?”
那些铁仓人纷纷点头表示可以了。
脸色煞白的人此刻也并非一点都无所忌惮,但并不觉得事情有其他人说的那样危险。
他走到了那两个人跟前,说道:“其他人都抬起头,站起来了,只剩下你们了。”
那两个人就如没听到一般,依然是之前的样子。
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走得离他们更近了些,将声音放大,问道:“你们能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吗?”
二人的状态还是没变化。
脸色煞白抽出了腰间的剑,往后站了站,然后快速用剑一次拍了一下那两个人的肩膀,然后迅速跑开,将剑收入了鞘中。
两人在被剑碰到肩膀的那一刻,全都如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刺激一般,猛地动了一下。
就在他们动的时候,那哭声竟然消失了。
那些铁仓人有的与其他铁仓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有的则继续盯着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周围。
这个时候,脸色煞白的人已经离他们较远了,剑也早已收入了剑鞘中,好像不曾抽出一般。
那两个人抬起头的一刹那,也全都没看向那个脸色煞白的人,都是大梦初醒的样子。
其他铁仓人看向了那两个人,均发现两人脸上的眼泪还没干,眼睛发红。
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不仅如此,而且脸和鼻尖也是红色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之前低着头大哭了一场。
另一个人鼻尖倒是不红,但眼睛已经哭得有些肿,除此以外,他的袖口已经裂了几道口子。
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记得在路上走的时候,那个人的袖口还没有裂这几道口子,便用不大的声音跟旁边的人说道:“他袖口应该是自己撕的,但他撕袖口做什么?”
“不知道啊。”
“问问吧。”
“等等看,看看什么情况再决定问不问。”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又说道。
在这两个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眉毛很长的那个人正用很小的声音跟旁边的人说:“哭声不见了,你看他们的样子,看来真是他们两个人发出的!他们两人怎么回事啊?”
“真吓人啊!”旁边一人道,“他们刚才哭什么呢?”
“想不通。”眉毛很长的那个人道,“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一抬头,就连黄沙里传来的哭声也没了?”
“真是不可思议!”
其他人有的说着奇怪的情况,有的则安安静静地思考着。
就在有人议论有人思考时,头戴小灰帽的人和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茫然地看看其他人,看看黄沙。
头戴小灰帽的人一边看一边说道:“怎么回事?”
脸色煞白的人说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我们?”头戴小灰帽的人一脸茫然地说道。
说完,他便看向了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发现对方也正茫然地看着自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头戴小灰帽的人问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你怎么像哭过一样?”
“你才是吧。”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说道。
“我?”头戴小灰帽的人道,“怎么可能?你看看你,眼睛都哭肿了,还说我。”
这时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注意到了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的袖口,又说:“你这袖子怎么成这样了?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看向了自己的袖口,说道:“是不是你撕的?”
头戴小灰帽的人道:“你自己撕的吧?赖别人干什么?”
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说道:“我撕自己的袖子做什么?”
头戴小灰帽的人问:“那我撕你的袖子做什么?”
“谁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道。
“你赖我了是不是?”头戴小灰帽的人问道。
“不是你吗?”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说,“你想让我赖我自己?”
“你说是我撕的,你有证据吗?”头戴小灰帽的人问道。
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说:“问问别人啊。”
头戴小灰帽的人对周围那些人说道:“你们看到我撕他袖口了吗?”
那些铁仓人确实没看见,其中有些人本来根本不想跟头戴小灰帽的人对话,然而由于觉得他样子奇怪,想到之前出现的那些哭声,感到害怕,担心不理他对自己不好,便纷纷摇头。
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对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说道:“你听到没有,他们都没看到我撕你袖口,你就不要硬说事情是我做的了。”
袖口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问那些铁仓人:“你们看到我撕我自己袖口了吗?”
那些人也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也是因为觉得他样子奇怪,又想到之前出现的哭声感到害怕,担心不理他对自己不好,就又纷纷摇头。
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看向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看见没有,他们也没看到是我撕的。”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就算不是你自己撕的,那就一定是我撕的吗?”
“可是你离我最近啊,别人离我那么远,我总不能说是别人撕的。”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说道。
“我离你再近,我们之间也有距离啊。”头戴小灰帽的人道,“想想你自己啊,你自己撕是最方便的啊,什么时候撕的是不是自己都忘了?”
听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脸色煞白的人本想赶紧阻止他们继续说,好进行下一步行动,然而听着听着,他突然觉得说不定能从他们的话里找到什么线索,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没立即打断他们说话。
至于其他铁仓人,此刻依然害怕得很,有的人甚至真觉得此刻这两个人跟鬼有什么直接关系,所以他们更不敢打断他们的话了。
“我为什么要撕我自己的袖子啊?”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道,“你觉得说得通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那你觉得我没事撕你的袖子,这事说得通吗?”头戴小灰帽的人道。
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说:“说不通,所以我才奇怪。我好奇你为什么不撕你自己的袖子。”
“我也好奇你为什么硬要说是我撕了你的袖子。”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刚说完这话,头戴小灰帽的人就立即反应过来对方这话有破绽可寻了,于是说道:“你这么问,我就更觉得你的袖子就是你自己撕的了。”
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问道:“为什么?”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你想啊,你说你好奇我为什么不撕我自己的袖子,这不是很奇怪吗?这有什么可好奇的?我为什么要撕我自己的袖子?我为什么要撕袖子?只有想撕甚至撕过袖子的人才会去考虑撕谁的袖子这个问题吧?我根本就不想撕任何人的袖子,自然不想撕我自己的袖子,这个你不用好奇了。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为什么对撕袖子这件事这么有兴趣吧!”
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这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便岔开了话题,对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你现在这样子,一看就是哭过的,你为什么要哭啊?”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我还想问你呢,你之前哭什么?”
“我怎么知道?”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道,“我都搞不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你好好想想啊。”头戴小灰帽的人道。
“光说我?”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道,“你也好好想想。”
“我当时就是听到有人说蹲下,低头,好像还听人说抱着头,但是到底听没听到这个我也不确定了,反正我就蹲下,低头,抱着头了。”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后来……后来的事我没印象啊。”
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听他这么说,觉得自己的经历似乎也是这样的,于是说道:“这我倒是跟你一样。”
“你之前也低着头,还抱着头了?”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这样。”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但我感觉是这样的。记得之前,我好像抬头来着,你呢?”
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说道:“不记得了……我抬头了吗?”
“你想想啊,你要不是后来才抬头的,那是不是应该早就看见前面的那些沙子了?你之前对这些沙子有印象吗?”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道。
“没印象。”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你对之前发生过的事有印象吗?就是听到有人说蹲下,低头,抱头这些话之后的事。”
“没印象。”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回答。
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道:“那你可能自己撕自己袖子的时候也是没印象的。”
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没立即反驳这话,因为自己的确对之前做过些什么没印象了。
头戴小灰帽的人看他的反应与之前不同了,便立即说道:“所以也不要说成我撕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说道:“这些黄沙到底怎么回事啊?”
头戴小灰帽的人其实从看到那些黄沙开始就害怕得很,但看到周围那些铁仓人都没显出害怕的样子,为了防止再次被人嘲笑,他就一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害怕啊?”
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的确有些害怕,但他此刻突然想到了这黄沙会不会跟蓝甲人有关,他觉得如果黄沙真跟蓝甲人有关的话,那么他如果让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认为他害怕,说不定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又要像之前说他怕蓝甲人的血那样说一些对他不利的话了。再者,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看其他铁仓人也没表现出害怕黄沙的样子,他便觉得更不能表现出自己害怕了。
于是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道:“谁害怕了?不就是黄沙吗?你没见过啊?”
他这话立即令其他铁仓人觉得奇怪。
有些铁仓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他这意思是,难道他见过这样的黄沙?”
“那就太奇怪了!”
“这种围着人动的黄沙你以前见过吗?”
“我上哪里见啊?显然不是正常现象。”
“他为什么见过啊?”
“他是说他见过这种黄沙吗?”
“他倒是也没说是这种。”
“万一说的就是这种,岂不是太奇怪了。”
“这种不正常的黄沙,他刚一见到时却一点都没显出害怕的样子,是不是就是因为他自己不正常?”
“他本来就不正常啊,要不然之前那哭声怎么回事?”
“戴帽子的那个人也不正常。”
“是啊,哭声跟他们两个人都有关系。”
“戴帽子的那个人也好像不怕黄沙!”
“这两个人都不正常!”
“先别说了,好好听他们在说什么。”
就在他们小声议论的时候,头戴小灰帽的人和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也在对话。
就在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说过“谁害怕了?不就是黄沙吗?你没见过啊?”之后,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怎么成了问我见没见过?明明是你害怕啊。”
其他一些铁仓人在听到头戴小灰帽的人这话后,觉得头戴小灰帽的人更不对劲了。
有个铁仓人小声说:“可能他也害怕了吧?起初只是没反应过来?但戴帽子的那个人看上去不害怕啊,这种事谁不害怕,谁不正常啊!”
“听听他们怎么说吧。”另一个铁仓人说道。
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对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你说我害怕,我就害怕?”
之前小声说话的那个铁仓人又觉得不对劲了,对旁边的人说道:“原来这个袖子裂口子的人也不害怕啊……”
旁边一个铁仓人说:“我早就说了这两个人都不正常。”
“你没害怕?刚才是谁问这些黄沙到底怎么回事?”头戴小灰帽的人对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说道。
“我问的啊。”袖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的人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