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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们刚才试用了那些法术吧?”凝端夜道。

    “是啊,我之前使用法术将那只流萤的尸体埋了的时候,便感觉出了此地那一刻根本就没有活的流萤。虽然就算有,我们的法术也并不会伤害它们,但是既然我们刚才在此地用了那些法术,当天就肯定不会有流萤飞到这里来了。”程育桓道。

    凝端夜道:“书上说流萤往往群居,既然这里没有活的流萤,不知那只流萤的尸体是怎么出现在此处地上的。”

    “该不会又想让时光倒流,然后试试能不能救它了吧?”程育桓问。

    “不想了。”凝端夜道,“既然流萤已被师傅用法术埋入了土中,那它的过往,也算是已入土了吧。既然如此,又何必将它的过往掘出来?”

    他又说:“其实如果就算回到过去,只能看不能救的话,那情景就跟我们用一些法术时的情景没什么区别了。我们已经可以使用一些法术看到一小部分过去的事,只是我们自身并不能进入过去的情景之中,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是啊。”程育桓道,“之前我们说,如果我们能使时光倒流,能不能回到过去,能不能改变过去,事实上,我们虽然不能使时光倒流,不能改变过去,但却能因使用了法术而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到过去的一些情景,但是能看到的时间和地点范围非常有限,而且很费功力。其实仔细想想,曾经我用法术来了解之前发生的那一小部分我所能了解的事情时,那心情跟能使时光倒流,回到过去却不能改变也有点相像。”

    两人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走着,很快就离开了那个树林。

    【第三百七十六章】

    所以,在铁万刀因突然间非常愤怒地对凝端夜说出“用法术能让时间倒流吗?”之后,凝端夜在不害怕的时候竟想起了过去的事,他在回答“不能”的时候,想的竟然是就算能让时间倒流,却无法改变过去发生的事,那其实也只是徒增伤悲。

    这时,铁万刀看他平静地说出“不能”,就更火大,说道:“既然没有让时间倒流的本事,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凝端夜在这个时候竟然因为“时光倒流”几个字想到了跟他师傅那时在树林里的情景而在那一瞬间突然忘了铁万刀问的到底是什么。在铁万刀让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问题时,他愣了一下。

    铁万刀看他没立即回答,还发了一下愣,感觉他之前好像走神了,于是喝道:“我问话,心不在焉是吧?倒是回答啊!”

    铁红焰看铁万刀出现那样的情况,又想到他这样是否跟走火入魔有关了。

    这时候铁万刀自己倒没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奇怪,只是皱着眉盯着凝端夜,样子显得很凶。

    凝端夜见铁万刀是那样的表情,知道他更生气了,但他也依然没害怕,只是努力回忆,让自己能尽量快速想起该回答什么问题。

    现在啊,现在雷枢已经具备释放危险东西的功能了……”凝端夜回答。

    他庆幸自己想了起来,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铁万刀打断了。

    铁万刀说道:“这不是废话吗?刚才都说了,它都能释放雷末了!”

    凝端夜道:“族长,我还没说完。”

    铁万刀怒道:“是嘴有毛病脑子也有毛病吗?赶紧说!”

    此前凝端夜说话的时候并没停顿,说话速度也并不慢可还是硬生生被铁万刀怒气冲冲地打断了,铁红焰看得清清楚楚,在看了一眼铁万刀之后,她更觉得他出现这样的情况应该就是跟走火入魔有关系。

    凝端夜说:“但是只要不动这倒塌了的高蓬房,不移动雷枢,那么正常情况下,雷末在高蓬房倒塌九个时辰之内必然能消失。而且,不出其它问题的话,雷枢并不会释放除雷末之外的其它东西。”

    铁万刀道:“雷末消失之后还会对人不利吗?”

    “不会的。”凝端夜回答,“雷末消失之后就再也不会对人产生负面作用了。”

    “那雷枢呢?”铁万刀道,“什么时候能动啊?”

    “在雷末完消失之后,就算动了高蓬房,移动了雷枢,那么雷枢也不会释放出其他东西了。”凝端夜说道。

    铁万刀感觉听凝端夜的意思,雷枢不会释放出其他东西的时候,雷枢似乎就不会有什么不利影响了,但是这时候凝端夜并没直接说出来,铁万刀便觉得自己还可以装作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而问跟恢复雷枢有关的问题。

    “雷枢这东西已经坏了,九个时辰之后,它肯定就不释放雷末了,那个时候有没有办法把它恢复了?”铁万刀问。

    “我无法恢复。”凝端夜道。

    “这东西坏了,那么危险啊,如果不把它恢复了,万一对铁仓廷不利怎么办?万一引起其他灾难怎么办?有办法解决那些问题吗?”铁万刀问道。

    “那倒不会。”凝端夜说。

    铁万刀听到这四个字后先是一阵庆幸,然后便觉得既然凝端夜已经这么说了,那自己就不好再逼着之前已经说过“我无法恢复”的凝端夜想办法恢复雷枢了。然而他想起那雷枢就这么坏了,实在无法忍受,大声喊道:“不会什么啊?什么就说不会?能保证吗?这雷枢现在是坏的,这破玩意儿已经坏了!要是没法恢复,万一九个时辰之后引起爆炸怎么办啊?就说说怎么办?”

    尽管铁万刀已经显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凝端夜仍不觉得害怕,只是比较平静地说道:“请族长放心,只要过了这九个时辰,这已经坏了且无法恢复的雷枢保证不会再有变化了,这个我能保证!九个时辰一过,这高蓬房里的雷枢就是一个废品了,一个失去部功能的废品了!”

    凝端夜为了让铁万刀心里踏实,说得特别坚定,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正是这种坚定让铁万刀怒火烧得更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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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万刀完无法忍受自己曾经找方士辛辛苦苦施法并弄到高蓬房之中的雷枢不仅将会失去部功能,还要被另一个方士用如此坚定的语气说成一个“废品”。可是凝端夜已经说九个时辰已过它便不会再对铁仓廷产生影响,他又无法再就此多言,然而他此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定要发泄怒火。

    “九个时辰!九个时辰呢!想什么呢?”铁万刀怒道。

    凝端夜原以为自己说完九个时辰后雷枢就是废品了就没别的事了,他倒是没想到铁万刀突然说这个话,他认为铁万刀之所以出现这样的表现就是因为嫌九个时辰太长了,担心在这九个时辰之内出什么事情。

    于是说道:“族长,九个时辰一过,就可以收拾倒塌的高蓬房了。”

    铁万刀说:“要是九个时辰还没到,就出事了呢?怎么办?”

    凝端夜依然不紧张,道:“请族长放心,九个时辰之内,只要没人去动这倒塌的高蓬房,就一定不会出事!”

    “万一呢?万一有事怎么办?负责得了吗?”铁万刀问道

    铁红焰觉得铁万刀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跟走火入魔有关。

    凝端夜倒是也没想到明明自己都说得那么清楚了,铁万刀却还要说“万一”这种话,他便想铁万刀是不是从别人那里听到过些跟雷枢有关的话,但是别人说的不准确。

    凝端夜便问铁万刀:“族长,我有一事想问。”

    “问什么问啊?”铁万刀道,“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还问我?”

    凝端夜觉得既然铁万刀如此不踏实,那自己就想办法作法将高蓬房一带保护起来,尽管这件事做起来甚是耗费功力,也不容易做,但只要自己到时候这样做了,大家都踏实。

    他红已决定这样做,便说:“那我用‘穹护’法将倒塌的高蓬房及周围的范围都保护起来,保证九个时辰之内无人能接近,如何?”

    铁万刀心中对雷枢已损害这事就是无法接受,他想的是如果他能在九个时辰内将雷枢恢复,那才最好,然而他早已从凝端夜之前的话里听出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他想到了其他方士,于是想把话引到其他方士那里。

    “用那什么穹护法,能防普通人,但防得了方士吗?”铁万刀问道。

    “防得了!”凝端夜回答,“不管法术多厉害的方士,都无法破解我这个法术。”

    “不曾接受浣世却会法术的人呢?”铁万刀问道。

    “不曾接受浣世,却会法术的人,要看是谁。”凝端夜道。

    “还要看是谁?”铁万刀道,“这意思就是有人能破解了?”

    “不,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无法知道其他不曾接受过浣世的会法术的人有没有我意想不到的方法破解这个……”凝端夜道。

    他的话没说完就又一次被铁万刀打断。

    “就这样也叫能保护起来?”铁万刀道,“说到不曾接受过浣世又会法术的人,都没法确定!”

    凝端夜很想插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铁万刀根本就不给他插话的机会。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不能在铁万刀面前抢话,否则很可能会让铁万刀感到自己使他不够有面子,所以他只是张了张嘴便立即就闭上了,并没出声。

    铁万刀都注意到了他张嘴的动作,更是厌烦,铁万刀原本就说得非常快,原本想继续说下一句话,这时便插了一句:“还想插话是不是?我这个族长正跟说话的时候,想插话吗?”

    凝端夜看出铁万刀很反感他张嘴那个动作,便立即摇了摇头。

    不料铁万刀继续较真,道:“行啊,我这个族长说话的时候,张嘴想插话。我这个族长问话,问之前是不是想插话的时候,倒是就会摇头了,不会出声了?”

    凝端夜觉得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再不说话,铁万刀会更生气,于是说道:“不是的。我以为族长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就只是摇头了,其实就是在回答族长。”

    铁万刀道:“我说话问话,我这个族长都发出声音来了,光摇摇头就行了?自己想想,刚才那么做对吗?”

    “不对。”凝端夜说道。

    “是不是太没大没小了?太目中无人了?”铁万刀问道。

    “但我心中并没有那样的意思。”凝端夜回答。

    铁红焰看势头不对,担心如果铁万刀对凝端夜做出什么事来,当然也担心影响到到时候延长武寻胜寿命的事,于是对铁万刀说道:“爹,是族长,凝方士真的很尊重,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他非常清楚族长有多了不起!”

    铁万刀听了铁红焰这话,突然觉得自己还算有面子,感觉还算舒服,就没继续揪住凝端夜什么时候出声什么时候不出声的事说。他又看向了凝端夜,接着把之前想要说的话说了:“刚才自己都说了,用隐光暗激雷枢的人本来就是个不曾接受过浣世的人啊!要是这个人再次出手,用那什么穹护法还有什么用?”

    凝端夜觉得自己之前本来接下来要解释的就是这个问题,但是铁万刀一直在说话,自己想插话不敢插,还因张了一下嘴就被对方揪着说,他有些无奈,他又非常清楚在铁万刀面前遇到这样的情况倒也真不是什么新鲜事,于是赶紧回答了铁万刀的问题:“族长,我刚才说无法知道其他不曾接受过浣世的会法术的人有没有我意想不到的方法破解这个,就是因为我确定之前使用禁术的那个不曾接受浣世的人肯定无法破解这个。”

    他原本想先说自己其实之前就想告诉铁万刀这个但没机会说,却又担心自己若是真说了这话,铁万刀就又因为感觉自己不够有面子而对他不满了,他自然没加上这种话。

    铁万刀斜了凝端夜一眼,问:“怎么知道那个人无法破解啊,那个人可是不曾接受浣世又会法术的人啊!”

    族长,因为我可以确定,一个人只要之前对高蓬房作法了,这个人在五日之内便无法破解我用穹护法对高蓬房进行的保护了。”凝端夜说道。

    “不管那个人是否接受过浣世吗?”铁万刀问。

    “是的。”凝端夜道,“不管那个人是否接受过浣世,都无法破解。”

    “这有什么道理?”铁万刀问。

    “我在用穹护法对高蓬房进行保护的时候,那种法术会对之前给高蓬房一带作过法的人产生‘法斥’。”凝端夜说道,“就算我无法保证其他不曾接受浣世的人不能破解穹护法,但我绝对能保证那个使用禁术的人不能破解穹护法。”

    铁万刀仍旧不甘心,道:“万一有其他不曾接受浣世的会法术者破解你对高蓬房的保护怎么办?”

    他明明知道这种可能性是极低的,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凝端夜说道:“族长,不曾接受过浣世却会法术的人极少的,碰上这一个我都有些不相信了……”

    铁万刀听得明白凝端夜的意思就是雷枢根本就无法恢复了,他如果继续就此问题纠缠下去,便很容易令人怀疑他跟雷枢之间是否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铁万刀又没有之前那种想要对凝端夜说刻薄话的感觉了,在那个瞬间,他隐隐感觉到了之前自己又不大正常了,大概就是因为走火入魔影响的。

    正因为如此,他心中有些不踏实,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想出更多问题。

    于是他决定先同意,然后再问凝端夜些问题,就去把那些铁仓人叫来,让他们看着高蓬房一带,然后自己回霸空殿去。

    铁万刀便说了表示同意的话,然后对凝端夜说道:“你作法需要多久?”

    凝端夜发觉铁万刀这时候似乎又没那么愤怒了,虽然觉得有点怪但也来不及多想,便立即告诉他,将这高蓬房保护起来很快。

    铁万刀并没立即让他作法,而是又问了些之前的情况,在问的过程中,铁万刀一直都没出现走火入魔引起的怪状

    凝端夜就是觉得铁万刀有时候会随意向别人发泄情绪,但也依然不害怕。

    在铁万刀了解的过程中,铁红焰又仔细听了听。

    铁万刀认为自己知道的差不多了,便跟凝端夜说让他给高蓬房作法,先将高蓬房保护起来。

    凝端夜答应了。

    铁万刀又说了,到时候就让之前去搬尸体的那些铁仓人赶紧轮流在高蓬房附近守着,日夜都要有人。他知道就算凝端夜通过作法将高蓬房保护起来后这一带其实不需要让人看守,但是他觉得如果自己不罚那些之前搬尸体的铁仓人做点什么,就不够解恨。

    铁万刀并不觉得自己将岳狂繁杀了就足够痛快了,之前他觉得自己杀岳狂繁是因为他没看好高蓬房,不仅高蓬房出了问题,还有蓝甲人进了原本不允许蓝甲人进入的区域,而此刻,他对他更是恨之入骨了,因为得知雷枢已经损坏了。

    铁万刀对跟铁红焰说了些话,又叮嘱了一下凝端夜,便让凝端夜立即开始用穹护法保护高蓬房,说完便离开了高蓬房附近,去找之前那些搬过蓝甲人尸体的铁仓人了。

    铁红焰问凝端夜是否需要他们走远一些。

    凝端夜表示其实他们不走远一些可能也不一定会出什么问题,但如果他们在他使用穹护法的时候离他距离更远些,更容易保证不出错。

    铁红焰决定离凝端夜远些,她之前一直都拉着武寻胜的手,这个时候便看了一眼武寻胜,然后指了一下后面。

    “我们往那边走走吗?”武寻胜问道。

    铁红焰点了点头,又比划了一下。

    “作法?”武寻胜问道。

    铁红焰再次点了点头。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凝方士又要开始作法了,我们需要离他一些?”武寻胜问道。

    铁红焰又点了点头。

    两人便手拉着手往远处走了走

    凝端夜立即开始作法了。

    他将双手举过头顶,双掌心相对,默念起了咒语。

    很快,他的双手中指之间出现了一条紫色的会发光的绳子。

    他将左右两手分别往左右两侧移了移,那条紫色的会发光的绳子就变长了。

    凝端夜将左手中指与右手中指的指尖接触了起来,那根紫色的会发光的绳子的两端便连了起来,他双手之间那条紫色会发光的绳子就成了一个圈。

    凝端夜将双手缓缓放下,那紫圈就悬在了距凝端夜头顶上方。

    他往后退了两步,用双手掌心对着那紫圈发功,在这个过程中换念了另一种咒语。

    接着,他将两只手往后撤了一下,然后猛地朝紫圈的方向伸出双掌。

    双掌与紫圈周围便形成了一团轻雾。

    凝端夜停止念咒语后,立即在原地盘膝而坐,这时轻雾移动到了紫圈的下方。

    凝端夜将双手在胸前合拢之后,再次念起了咒语。

    只见那轻雾就变成了浓雾,紫圈缓缓向上升了起来。

    凝端夜将双手举了起来,用两手食指同时指向了浓雾,那浓雾变成了一个“雾托”,承托着那会发光的紫圈,向已经倒塌的高蓬房上方飞去了。

    在紫圈距已经倒塌的高蓬房最高处十丈的位置时,他便将双手收了回来,再次在胸前合拢后,由双手指尖都朝上的姿势变成了双手指尖都朝下的姿势。

    与此同时,那浓雾变成的的雾托便翻了个儿,原来托着的紫圈跑到了雾托的下方,这时候依然与雾托紧紧相连。

    凝端夜站了起来,将双手分开,这时双手的指尖仍然事朝下的。他弯下腰,用双手的中指指尖同时触摸地面,接着将双手抬起,举过了头顶,然后让双手掌心朝下方。

    他停止念之前的咒语,突然轻声喊了一声:“套!”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往正下方移动了,一边移他便一边弯腰,知道双手拍在了地面上。

    在凝端夜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只见天空中的紫圈脱离了雾托,变成了一个紫色套子后,越来越大。

    紫套很快就从上方移了下来,套在了已经倒塌了的高蓬房周围,直到下方接触了地面。

    凝端夜立即站直了,将双手在胸前合拢,这时,会发光的紫套就变成了透明的,但还是紫色的。

    他闭上了双眼,再次念起了咒语。

    那紫套就变得无法被人看到了。

    在凝端夜停止念咒语之后,他便搓了搓双手,雾托便飞向了他眼前。

    他将双手攥成拳头,用两个拳心同时触碰雾托,那雾托一下子就消失了。

    凝端夜又念了几句咒语,便作法完毕了。

    他走向了铁红焰和武寻胜。

    “少族长,我作法结束了。”凝端夜道。

    铁红焰问道:“这样高蓬房就被你用穹护法保护起来了?”

    凝端夜点了点头,说:“是的,少族长。”

    “作法过程还算顺利?”铁红焰问。

    “还算顺利。”凝端夜道。

    铁红焰又跟凝端夜说起了其他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

    铁万刀在去了之前那些搬过蓝甲人尸体所在的地方。

    一些铁仓人远远地看到铁万刀来了,就变得一动不敢动了。不管之前是在互相说话,还是在看其他地方,这时候大部分都直直地站在了那里,看着从那边走来的铁万刀。

    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想:族长又来了,这次该不会是要向我们索命的吧?我们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要这样啊,族长可不要杀了我们!我还想活着呢。

    刚刚想到这里,他耳畔仿佛又响起了之前在距高蓬房足够远的房子那里听到的鬼嚎声。他想:岳摄揽这个人虽然又暴躁又嚣张,我也反感他,但是他真的到了该死的程度了吗?族长一下子就把他杀了,那个快啊,就跟弄死一只虫子一样,当时在场的人不少都很吃惊吧,尤其是岳摄揽的那些手下,大部分都跟吓傻了一样,那时候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岳摄揽现在会不会已经变成了鬼啊?那鬼嚎声……如果族长这次要杀了我,那我会不会也变成鬼……我是不是以后也要与其他鬼为伴,与那些鬼嚎声为伴?

    尽管头戴小灰帽的人也感觉到自己实在是想多了,但恐惧令他越想越可怕。

    看着铁万刀走来的身影,头戴小灰帽的那个铁仓人感觉来的就是要取走他灵魂的人一般。

    之前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这个时候脸色依然没恢复,尽管因为服了药,他的胆子显得比其他人大些,但是看到铁万刀从那边过来,他心中也是有些害怕的,但因为服了药,他便不会害怕得非常厉害。

    因此,在铁万刀走近他们那些人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叫“族长”的。

    铁万刀听到他叫族长,先是“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这脸怎么还这么白啊?看着跟鬼似的。”

    铁万刀之前尽管已经通过问那些搬过蓝甲人尸体的人他来之前的情况而知道了脸色煞白的人之前发生的事,但他看着他还是觉得不舒服,甚至内心有些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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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认为自己这个铁仓部族的族长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恐惧感来,尤其不能表现出自己恐惧的是一个比自己地位低的人,所以他内心的恐惧会以厌烦的形式表现出来,他看着脸色煞白的那个人问那话时,一副嫌恶的样子。

    在他说那句“看着跟鬼似的”时,头戴小灰帽的人正好看到了铁万刀那令人恐惧的目光,竟感觉铁万刀那张脸如鬼脸一般。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还没等脸色煞白的人回答,铁万刀就问头戴小灰帽的人:“你哆嗦什么?跟鬼哆嗦似的。”

    铁万刀这话又提到了“鬼”,还是说头戴小灰帽的那个铁仓人的,所以又吓了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一大跳,吓得他又哆嗦了一下。

    “活腻了?”铁万刀用如刀一般的目光看向了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

    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

    “那你乱动什么?”铁万刀问道。

    头戴小灰帽的人口不择言,说道:“没……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有点冷。”

    “冷?”铁万刀道,“这天气冷?”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有点。”

    “你是不是也有病啊?”铁万刀问,“他一个大白鬼脸有病没好也就算了,又来了你这么一个有病的!你们这里到底有多少人有病啊?是不是刚才去搬那些蓝甲人的尸体后染上病了啊?”

    铁万刀只是随便这么一说,并没真觉得那些蓝甲人的尸体会使搬过他们的人染上病,然而他又想发泄。

    其他那些铁仓人一听,觉得这事情不妙,因为如果他们是因为搬蓝甲人的尸体而染上病的,那事情就大了。

    他们知道铁万刀就连高蓬房这种地方出现了蓝甲人都会觉得蓝甲人污染了高蓬房一带,如果铁万刀真认为事情是他自己所言的那样,那就可能意味着铁万刀认为他们这些搬过蓝甲人尸体铁仓人已经被蓝甲人的尸体污染了。

    有人想:那些蓝甲人已经死了,还会给我们带来影响?那些蓝甲人也实在太可恶了!

    明明是铁万刀说了那样的话,可这个铁仓人想的不是铁万刀对他们凶狠,竟是蓝甲人给他们带来了负面影响,在那个人心里,似乎只要是能推到蓝甲人身上的事,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推到蓝甲人身上,不管有没有道理。

    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觉得这个时候如果不解释清楚,恐怕就真可能被杀了,他在这一刻也想起了之前铁万刀杀岳狂繁时的突然与干脆。与此同时,他又觉得事情是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哆嗦引起的,便想让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赶紧解释,他便对头戴小灰帽的人道:“你倒是说话啊!你自己你有病的话别把我们都连累了!”

    这时,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也觉得只要自己也这么说,起码能拖延一会儿时间,于是也看向了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道:“说啊!”

    铁万刀只是随便这么一说,并不是真觉得那些被施过法的蓝甲人的尸体会使搬过他们的人染上病,然而他又忍不住发泄了,此刻他还没意识到他已再次被走火入魔的事影响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其他那些铁仓人一听,觉得这事情不妙,如果铁万刀认为他们是因为搬蓝甲人的尸体而染上所谓病的,不知道铁万刀会怎么对待他们。

    他们知道铁万刀就连高蓬房这种地方出现了蓝甲人都会觉得蓝甲人污染了高蓬房一带,如果铁万刀真认为事情是他自己所言的那样,那就可能意味着铁万刀认为他们这些搬过被施过法的蓝甲人尸体的铁仓人已经被蓝甲人的尸体“污染”了。

    有人想那些被施过法的蓝甲人已经死了,还会给我们带来影响?那些蓝甲人也实在太可恶了!

    明明是铁万刀说了那样的话,可这个铁仓人虽然害怕铁万刀,但此刻心里想的不是铁万刀对他们多强横,竟是那些蓝甲人给他们带来了负面影响,在那个人心里,似乎只要是能推到蓝甲人身上的事,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推到蓝甲人身上,不管有没有道理。

    然而他们之中也有人觉得如果按铁万刀这种说法,那铁红焰也已经被蓝甲人的尸体“污染”了,但他们并不认为铁万刀对待他们这些人和对待铁红焰会用同样的标准,他们都很清楚,就算铁红焰同样被蓝甲人的尸体“污染”了,铁万刀也可以根本不管她,只针对他们这些被“污染”的人做一些事。

    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觉得这个时候如果不解释清楚,恐怕就真可能被杀了,他在这一刻也想起了之前铁万刀杀岳狂繁时的突然与干脆。与此同时,他又觉得事情是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哆嗦引起的,便想让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赶紧解释,他便对头戴小灰帽的人道“你倒是说话啊!你自己你有病的话别把我们都连累了!”

    这时,眉毛很长的那个铁仓人也觉得只要自己也这么说,起码能拖延一会儿时间,于是也看向了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道“说啊!族长在跟你说话。”

    头戴小灰帽的人本就害怕,又被另外两个人那么说,心中恐惧更甚,先说了“不是”,又想起了铁万刀之前说了脸色煞白的那个人“有病”,这时候甚至觉得其他人只让自己说却不让脸色煞白的那个人说实在不公平,于是竟冷不丁加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的脸怎么还是那么白。”

    铁万刀瞪着他说道“谁问你他的脸怎么还是那么白了?你自己说不是刚才去搬那些蓝甲人的尸体后染上病了就不是啊?你没染上病,那这天气也不冷,你哆嗦什么啊?”

    头戴小灰帽的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要是再说一遍哆嗦仅仅是因为冷,估计又要被铁万刀一句话顶回来。

    铁万刀看着他道“说话啊!”

    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说道“我们之前在收尸那地方附近听到了鬼嚎声,我刚才想起来了,吓得浑身发冷。”

    “是吓得发冷啊?”铁万刀道,“那鬼嚎声是什么发出的啊?”

    “我……不知道啊。”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都不知道干嘛叫鬼嚎声?”铁万刀问。

    “因为……像啊。”头戴小灰帽的人道。

    “你们是去房子那边是‘给蓝甲人’收尸的吧?”铁万刀问。

    “是。”头戴小灰帽的人道。

    “难道你怕的是蓝甲人变成的鬼?”铁万刀问道。

    头戴小灰帽的人一听铁万刀扯到跟蓝甲人有关的事上了,认为如果自己怕的鬼是蓝甲人变的,那就相当于自己怕蓝甲人了,如果一个铁仓人在铁万刀面前表现出害怕蓝甲人的样子,那不管是铁万刀还是其他一些铁仓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丢铁仓人的脸。

    头戴小灰帽的人赶紧否认“不是!绝对不是!”

    “不是?”铁万刀道,“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啊?”

    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解释道“其实鬼嚎声是在少族长将蓝甲人玩死之前就出现了的。”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这话,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怕的鬼嚎声并不是蓝甲人的尸体变的鬼发出来的,但其实他心里根本就不知道那声音是怎么出来的,他甚至觉得其实那鬼嚎声说不定真跟那些被施过法的蓝甲人有关。

    在说完这话之后,他突然觉得提到了少族长是对的,起码让铁万刀意识到了铁红焰当时也在现场,也是被那些蓝甲人的尸体“污染”了的一员,虽然他也不认为铁万刀一定会对铁红焰和对他们这些人使用同样的标准,但自己说出来也算是提醒了铁万刀这件事也有铁红焰参,他幻想着也许铁万刀可以为了面子而不将他对待铁红焰和他们的不同标准那么明显地表现出来。这一刻他觉得说了铁红焰,自己因为被蓝甲人的尸体“污染”而被杀的可能性就低了点。

    “你的意思是,那鬼嚎声跟蓝甲人没关了?”铁万刀问道。

    “是的,没关。”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铁万刀道“那你觉得鬼嚎声是哪里来的?”

    “族长,我也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会害怕……”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铁万刀冷笑了一声,说道“不知道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你还告诉我那鬼嚎声跟蓝甲人没关?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头戴小灰帽的人道“族……族长,我只是不知道那鬼嚎声是从哪里来的,但我知道它肯定跟蓝甲人无关。”

    铁万刀问“为什么啊?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你是怎么断定跟蓝甲人无关的?”

    头戴小灰帽的人回答“就因为那时候少族长还没把那些蓝甲人玩死,既然蓝甲人还没死,那……那就不是鬼了……不是鬼……就不会发出鬼嚎声了……”

    铁万刀道“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啊?”

    头戴小灰帽的人听了这话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