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小说 > 铁雪云烟 > 全文阅读
铁雪云烟txt下载

    不会……不会忘的。”那个人道,“我想一下就能想起来……那个……刚才该接哪里了……哦……我知道了!”

    说完这话,那个人就又哼唱了起来。

    灰手人再次将那个人哼唱的内容刻入了忆集,与此同时,褐手人也这样做了。

    刻入之后,灰手人又问那个人:“你只能想起这么多吗?”

    “目前是……这样。”那个人道。

    “如果再让你多想一会儿,你还能再想出其他的来吗?”灰手人问。

    “我……我估计……估计想不出来了。”那个人说。

    灰手人说道:“那就先这样吧。”

    说完这话,灰手人就看向了褐手人,小声说:“不用让他再试了吧?”

    “我感觉不用了,你看着办吧。”褐手人道:“其实我早就没耐性了,要不是为了多获取点信息,我也不至于愿意等这么久。”

    “我也没耐性了。”灰手人道。

    灰手人便问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你刚才一直都只是哼唱,那你能听出那个声音唱的是什么内容吗?”

    “听不出来。”那个人回答。

    “难道那个人也是在哼唱?”灰手人问。

    “其实……不是。那个人回答。

    “你是说,你听到的那歌声有歌词?”灰手人问道。

    “我印象里有。”那个人回答,“但是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就是一点词都没印象。”

    “你听得到歌词?”灰手人问。

    “听得到!”那个人回答。

    “是听不清楚还是听清了记不住?”灰手人又问。

    “听……听不清……完全不知道唱的是什么……歌词啊。”那个人说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小声说道:“问后面的吧?”

    褐手人小声道:“问吧,看来他也听不到歌词。”

    那个人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另一种恐惧,心想:这两个人说不定真能听到我刚才听到的歌声!他们刚才让我把听到的内容“哼唱”出来,而不是“唱”出来。如果他们认为我能听得清的内容是带歌词的,应该说让我“唱”出来吧?他们说“哼唱”就是因为他们其实也听不清楚歌词是怎样的。是这样的吧?看来他们是真的在考验我啊。实在可怕!幸亏我没跟他们说假话,不然的话,不知道他们要对我下怎样的狠手啊!我并不需要跟他们说假话啊,他们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要考验我,难道一直都不相信我吗?那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绝对相信我说的?什么时候不再继续考验我?

    然而,灰手人之所以让他“哼唱”而不是让他“唱”,是跟刻入忆集这件事有关的。

    灰手人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其他内容需要他刻入忆集,而忆集每次可以刻入的空间是有限的。

    当一个人“哼唱”的时候,因为不用刻入歌词部分,刻入忆集的纯粹就是调子,那么刻入时占用的忆集空间就会小很多。



    如果同时将歌词也刻入忆集的话,那么占用的忆集空间就大多了。

    灰手人之所以选择让那个人“哼唱”,跟刻入忆集的速度和出错情况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如果在将一段旋律刻入忆集的时候同时刻入歌词,也就是让那个人“唱”出来刻入,那么刻入忆集的速度会非常慢,与此同时,在刻入的过程中还容易出现错误。但如果是让那个人“哼唱”的话,那个人从都到位发的音都差不多,灰手人需要同时刻入歌词,这时候不仅容易引起歌词刻入错误,还有可能连带着引起调子刻入错误,风险很大,总之,不值得。

    灰手人和褐手人他们这种人全都知道,当需要把歌记录下来给用主提取的时候,前面那步就是要让对方先哼唱,把准确的调子刻入。

    与此同时,灰手人和褐手人自己也在记调子。

    下一步,才会问那个人歌词方面的情况,如果那个人真的记得歌词,灰手人和褐手人会让对方再次唱一遍,由于之前调子已经刻入忆集,这次就算是那个人带着歌词唱出来,灰手人和褐手人会用另一种方法,用占空间很少的办法将歌词刻入刚才已经刻入了调子的忆集中,实在不行的话,在过程中灰手人和褐手人甚至可以让对方直接在哼一段调子的时候说歌词,这样分步刻入忆集,看似会延长时间,实际上是缩短刻入时间的,更重要的是,这个过程并不容易出错。后刻入忆集的歌词部分完全可以跟先刻入忆集的调子对应上。

    刻入忆集的过程本身是需要占用忆集很大空间的,那种临时的空间叫“刻间”,刻间是从忆集总空间中分出来的。一旦占用忆集本身的刻间过大,就容易出错,分步来刻调子和歌词,在灰手人功力的作用下并不会导致调子和歌词错位,反倒会因为分了步,每次刻入时占用的刻间都少很多,刻入速度快得多。

    快多少呢?快太多了!如果不分步刻入的话,那么灰手人将那个人唱歌的内容刻入忆集这件事,可能在他们问完那个人后面的事,都没刻入完毕。

    至于出错的问题,当刻间一次记录的东西属于同一类时,比如一次记录的全是调子或者全是发音各异的歌词,那么久不容易出错。但如果同时记两种或两种以上的东西,把发音各异的歌词和调子同时记录进去,那就容易产生大量错误了。

    灰手人是这样,褐手人的情况也是一样的,他们刻入忆集时所用的功夫完全是同一种。

    灰手人和褐手人之所以一定要用忆集,是因为像记录调子这种事情,两人的用主要求是非常高的,若是有什么差错,灰手人和褐手人都容易受到惩罚。

    灰手人和褐手人在使用忆集的过程中,他们自己也会主动记调子,这样就算是有了多重保险了,就算是用主提取了忆集里的内容后有疑问,二人也可以解答。



    灰手人其实并不知道那个人听到歌声时根本就听不清楚歌词,褐手人也不知道,但是两人都按照习惯使用了忆集。灰手人让那个人哼唱的时候,褐手人考虑道了灰手人很可能想要使用忆集并分步刻入,所以也没觉得奇怪,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做下去了。

    褐手人之前也想到了在记录了调子之后灰手人应该会问歌词,因此在灰手人问的时候也并没觉得有什么新鲜的。

    倒是那个人说他根本听不清楚歌词,这使褐手人觉得省心了,当然,灰手人同样觉得不用那么麻烦了,尽管两人都依然想得到更多消息,但是实在不耐烦了。

    灰手人对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道:“你接着说,后来发生什么了。”

    “后来……那……那歌声……离我……越来越近……”那个人回答,“声音越来越大,我似乎感到……感到有人向我走来。”

    “是那个唱歌的人吗?”灰手人问。

    “不是。”那个人回答。

    “你怎么知道不是那个唱歌的人啊?”灰手人道,“你不是说一片漆黑吗?”

    那个人想了想,道:“我为什么觉得不是呢?大概……大概是因为……我听到了一个人喘气的声音,而……而那个人的喘气声里,偶尔还带着几声……几声……怎么说……几声很怪的声音。”

    “什么样的声音啊?”灰手人问。

    “比如……比如‘噢’‘哈’‘嘘’‘咧’……就是这种的……”那个人说。

    “你听不懂?”灰手人问道。

    “听不懂啊,那些……那些都是些听不出意义的字啊……”那个人道,“但是……但是声音实在……吓人得很!”

    “还有什么声音啊?”灰手人问道。

    “让我想想……哦……还有……‘呗’……”那个人说这个字的时候发的是轻声。

    灰手人道:“还有呢?”

    “好像还有‘咚’声,其他的……其他的我就记不清楚了。”那个人说道,“大概是因为……因为我都记住了一部分歌声……就很难……很难同时也记住其他的了……”

    “记住那种怪声和记住歌声不冲突吧?”灰手人问。

    “可是在当时那种……那种情况下,对于我……这个人来说……好像……好像两者是很难同时记住的。”那个人回答。

    “你怎么知道你听到的怪声不是歌声的一部分?”灰手人问道。

    那个人说道:“因为……因为那发出怪声的人……特别粗……不仅粗,还有些……有些沙哑……就像……就像我以前遇到过的一个……一个老爷爷的声音。而那唱歌的声音,其实……其实更接近我以前遇到过的一个……一个阿姨的声音。”

    “你如何确定那个像你遇到过的那个老爷爷的声音不是在跟另一个声音一起唱歌?”灰手人问道。

    “这个……显然……显然不是的。”那个人回答。



    “不了解。”那个人回答。

    灰手人问:“现实之中,你爹有没有扔过蓝甲饶尸体?”

    这话听得那个人着实一惊,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立即回答:“扔过。”

    “当着你扔的?”灰手人问。

    “不是。”那个人回答。

    “你当时有没有想到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灰手人问道。

    “当时没想到……但是……但是刚才你这么一……”那个壤,“我就想到了……其实……其实我爹也曾经扔过蓝甲饶尸体,而且……而且也是扔到河里的。”

    “你的那个阿姨是什么人?”灰手人问道。

    “我也不熟悉。”那个人回答。

    “那你以前听那个阿姨过什么话吗?”灰手人问道。

    “听过。”那个人回答,“那个阿姨曾经……曾经跟我过她令……蓝甲人中毒的事。”

    “那你娘跟蓝甲人中毒的事有什么联系吗?”灰手人问道。

    “没有啊。”那个人回答。

    “仔细想想,完全没有吗?”灰手人问道。

    “那……我想想。”那个人道。

    这时褐手人便声跟灰手人道:“他娘当年拿绿色的水给那个蓝甲人,实际上就是要对那个在暮夕阁上自尽聊蓝甲人下手啊。虽然那个蓝甲人最终没有喝下绿色的水,但确实也算是要给那个蓝甲人下毒了,只能,未遂。”

    灰手壤:“可是,只要他不知道这件事,他便没法把两件事联系起来吧?”

    “他可能知道吗?”褐手人问道。

    “问问再吧。”灰手壤。

    接着,他便跟之前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道:“你想出来了吗?”

    “没想出来。”那个壤。

    “你娘杀过蓝甲人吗?”灰手人又问。

    “杀过……应该杀过。”那个壤。

    “你知道你娘是在什么情况下杀蓝甲饶吗?”灰手人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但是我娘是铁仓人……又……又曾经在铁仓廷里做过事,所以……所以杀过蓝甲人太正常了。”那个壤。

    灰手人道:“你对你娘以前怎么杀蓝甲人一无所知吗?”

    那个人道:“我娘好像……好像没跟我过这个吧……我……我不记得了。”

    灰手人声问褐手人:“好像也没问出什么来,还用继续问跟这种问题吗?”

    “我看算了。”褐手人回答,“还是接着问之前他眼前一片漆黑的时间里发生的事吧。获取那些信息很是重要,不定到时候用主就能直接通过那些信息了解到其他事情呢。”

    灰手人“嗯”了一声后,便对之前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道:“你刚才在一片漆黑之中听到那个歌声,那么在你话的时候,没有影响你听到那歌声吗?”

    “没樱”那个人回答,“现在想一想……丝毫没影响。”div

    “如果是在现实之中,你在跟人对话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同时记住歌声的调子?”灰手人问道。

    “是这样的。”那个人回答,“如果……如果是现实之中……那我说话时应该……应该完全记不住那段调子吧……”

    言之此处,那个人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补充道:“一片漆黑的世界……难道……难道不是现实之中吗?”

    “你认为那时你在现实之中吗?”灰手人问道。

    那个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又觉得不算,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目前身处何方,因为这环境实在太奇怪,那灰手人和褐手人也是奇怪得很,可能此刻的自己已跟现实关系不大,但如果将此地说成虚幻之地,那么之前漆黑一片的地方大概要说成是虚幻之地中的虚幻之地了。他也说不清楚这些,于是就让自己认为此刻自己正身处现实之中了,但至于眼前漆黑一片的那个时候自己到底处在什么情况下,他也说不清楚了。

    于是那个人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灰手人问道:“你听到那个声音很粗的人跟你说话,声音变成了你爹的声音后,又发生了什么?”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说道:“他离我越来越近,跟我说……他会再救我一次……最后一次。”

    “你有没有觉得你当时说了什么?”灰手人问。

    “说了。”那个人道,“我问他要……要怎么救我。”

    “他回答你了吗?”灰手人道。

    “回答了。”那个人说道,“他说……他说我的舌头……不正常……他要给我恢复正常。”

    “你呢?”灰手人问道。

    “我非常害怕……所以……所以说我舌头没事。”那个人道。

    “为什么害怕?”灰手人问道。

    “我想到了此前有人……有人掰开我的嘴,把……把我的舌头从嘴里拉了出来……用……用火烧。”那个人说道。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灰手人问。

    “就是……就是……咦?奇怪了……”那个人想着想着说道。

    “怎么奇怪了?”灰手人问。

    “把我舌头从嘴里拉出来的事……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道,“到底是谁做的啊?”

    “你都不知道是谁做的?”灰手人问道。

    “不是你们吧?”那个人问道。

    “你怎么能想到是我们?”灰手人问道。

    “之前你是不是……跟我提……提过伸出舌头来?”那个人问道。

    灰手人说道:“是啊,就凭这个,你认为是我们曾经从把你的舌头从嘴里拉出来?要是真掰开你的嘴,往出拉舌头,我们还用跟你说让你张开嘴吗?难道不是直接动手吗?再说,像我们这种人,要想让你伸出舌头来,难道还用掰开你的嘴往出拉吗?你当我们是没有功力的吗?”

    “不是……不是……”那个人赶紧说道。

    喜欢铁雪云烟请大家收藏:铁雪云烟。

    “不是什么?说清楚啊。”灰手人道。

    “我不是说,是你们掰开我的嘴,把舌头拉出来的。”那个人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灰手人问。

    “我好像……好像是……记忆出了点问题。”那个人道。

    “然后就把掰你嘴拉你舌头的人记成是我们了?”灰手人问。

    “那倒也……也没有。”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道,“我并没说是你们,从来都……都没说过啊。”

    “那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灰手人问道。

    这时褐手人小声提醒灰手人:“你别把他吓出问题来。”

    “没……没说是你们……”那个人道。

    灰手人看对方的样子的确有些害怕,便赶紧说道:“也不是说你咬定是我们了,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样的想法,你不用吓成这样。”

    那个人听了这话才没之前那么紧张,但依旧无法放松,说道:“我……我应该是记乱了。可是……可是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啊?”灰手人问。

    “好奇我在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竟然……竟然能想起之前有人……有人掰我嘴……拉我舌头的事。”那个人回答。

    “也就是说,在你在一片漆黑时想起有人拉你舌头的事时,你完全不记得这事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灰手人问道。

    “是的。”那个人回答。

    “那你后来有没有想出是什么时候的事啊?”灰手人问道。

    “就……就刚刚……我刚刚才想出来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个人回答。

    “什么时候?”灰手人问道。

    “应该是……是上次……上一次我在另一个世界……就是……我遇到了尖头的人那个世界里……发生……发生的。”那个人回答。

    灰手人道:“知道了。那你接着说吧,说说那个变成了你爹声音的人对你做了什么。”

    “他让我……伸……伸舌头。”那个人回答。

    “你就伸了舌头?”灰手人问道。

    “没……没有。”那个人说。

    “那怎样了?”灰手人继续问。

    “然后……我就感到嘴上……嘴上一阵凉。”那个人道,“好像……好像有一把刀横着切入了我的上嘴唇和……和下嘴唇之间。”

    “伤到你了吗?”灰手人问道。

    “没有。”那个人道。

    “那把刀怎么回事?”灰手人问。

    “那把刀就是……就是那个自称是我爹的人……拿着的。”那个人道,“他一用力,竟然……竟然让那把刀插入了我的上牙和下牙之间。”

    “这样还没伤到你?”灰手人问道。

    “没伤到……反正我没……没感到疼痛。”那个人道,“我感觉……感觉……奇怪的是……那个自称是我爹的人手里拿着的刀的似乎……似乎并不锋利……可是……如果……如果一点都不锋利的话,那刀又是……又是怎么插入我上嘴唇和下嘴唇……之间的呢?”

    灰手人说:“不管那些了……在一片漆黑的地方发生的事不都是很奇怪的吗?”

    “哦……那……那倒也是。”那个人说道,“可是当时……当时我觉得……就是……就是明显感到奇怪了。毕竟……毕竟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对面那个自称是……自称是我爹的人是不是要折磨……折磨……我的。”

    灰手人道:“用刀插到你上下牙齿之间后,怎样了?”

    “他将那刀动了动,撬……撬我的嘴……很快……就……就把我的嘴撬开了。”那个人说道。

    “接着怎样了?”灰手人问道。

    “他让我伸舌头。”那个人说道。

    “直接跟你说的?”灰手人问道。

    “没错。”那个人道。

    “难怪你刚才会想到我们。”灰手人说道,“因为我也跟你说过让你张开嘴伸出舌头来。”

    “这么看……刚才我……我想到你们大概是跟这有关。”那个人说道。

    “可我们没掰你的嘴。”灰手人说道。

    “我知道……知道……”那个人道,“我刚才记乱了……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

    灰手人说道:“可是,那个自称是你爹的人手里拿的刀不是在你嘴里呢吗?你要是伸出舌头,舌头不会被割到?”

    那个人说道:“所以……所以我不伸。”

    “你没主动伸舌头?一直都没有?”灰手人问。

    “是的。”那个人回答,“从头到尾我都……不曾主动……伸出舌头来。”

    灰手人又说:“那个人怎么做的?”

    “他说既然我不主动伸,他自有……自有办法让我的舌头出来。”那个人说道。

    “什么办法?”灰手人问道。

    “他手里的那把刀突然……突然伸出了两块……两块也不是什么东西……反正是我感觉发凉的东西……那两块同时吸在了我的舌头两侧,下不来了。”那个人说道,“我的舌头根本就没法……没法自己做什么动作了。”

    “接着呢?”灰手人又问。

    那个人说:“接着我就感到那把……那把刀……带着夹着我舌头的那两块凉凉的东西一起……一起朝远离我的方向……移动……就那样,我的舌头就被……就被那刀上带着的东西……从嘴里拉了出来。”

    灰手人说道:“拉出来后怎样?”

    那个人说:“我想将舌头缩回去,可是……可是根本就缩不回去了,就那样……那样伸着……舌头仿佛已经不是我的……不由我控制了。然后……我就感觉那两块凉凉的东西不继……继续夹着我的舌头了。”

    “这个时候你依然无法将舌头缩回去吗?”灰手人问道。

    “对……依然……依然无法缩回去。”那个人道,“而且舌头连动……都动了,就只能那么伸着。我能感到……感到外面的凉气……我的舌尖似乎……似乎发凉。”

    灰手人说道:“那个自称是你爹的人又说了什么?”

    “没说。”那个人说道,“他……他便拿那把刀刮我的舌头。”

    “你能感觉到痛吗?”灰手人问。

    “感觉不到。”那个人道。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要刮你的舌头?”灰手人问道。

    “按他的说法是……是在救我。”那个人道,“但……但我也不懂。”

    灰手人说道:“你的舌头从始至终也没感觉到痛?”

    那个人道:“没有。”

    灰手人又问:“那你说说他刮完你舌头之后又做了什么?”

    “他就把那把刀从……从我上下牙间拿了出来……还说……现在……正常了。”那个人回答。

    “把刀拿出来的过程中,你也没感觉到疼?”灰手人问。

    “没有。”那个人说。

    灰手人说道:“那个人把刀拿出来以后,你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那个人道,“我……舌头还是……伸着的。”

    灰手人道:“依然不能动?”

    “依然不能动。”那个人道。

    “那是什么时候才能动的啊?”灰手人问。

    “过了一会儿,他说……说……可以了……这之后,他就……就再次用刀接近了我的舌头。”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道。

    “这次是做什么?”灰手人又问。

    “这次就好像……好像在……在给我的舌头解除了让它不能动的控制一般。”那个人说,“在这之后,我的舌头就……就能动了。”

    “怎么解除的?”灰手人问。懒人听书

    “就是那刀……那刀再次伸出了那两块,夹在了……我的舌头左右两边。”那个人说道,“然后将我的舌头往嘴里……一推。舌头就能动了。”

    “他说了什么吗?”灰手人问。

    “是在这个……这个过程中,还是……还是推完之后啊?”那个人问道。

    “都说。”灰手人道,“先说在这个过程中吧。”

    “他……没说。”那个人道,“直到将我的舌头推了一下之后他才……才又开始跟我说话。”

    “跟你说了什么?”灰手人问。

    “他说他刚才……是在救我。”那个人道,“还说……他又救了我一次,让我……让我记住……记住他就是……”

    “就是什么?”灰手人问。

    “就是我爹。”那个人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你爹的声音吗?”灰手人问。

    “是……后面一直都是。”那个人说道。

    “你说了什么?”灰手人问。

    “我……说……就算他救了我……我也知道他……他不是我爹。”那个人道。

    “你直接跟他说出来了?”灰手人问。

    “是的。”那个人道,“明明就不是。”

    “那他呢?”灰手人问。

    “他说……我……娘……就在近处。”那个人道,“如果他说的不对……那……那我娘肯定会……有意见的。”

    灰手人说道:“这个时候你感觉到你娘在近处了吗?”

    “完全没感觉。”那个人道,“所以……我就跟那个自称是我爹的人……说……我看不到我娘……也……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灰手人问道“自称是你爹的人听后说了什么?”

    那个人回答“他……他说我……活该……就因为……我不认他这个爹……我才无法……无法看到我娘也无法听到……我娘的声音。”

    “你呢?”灰手人问。

    那个人说道“我问那个人我怎样做才能看到我娘。”

    “他告诉你了吗?”灰手人问。

    “他说……过了时机……就算我现在肯认他了……那……那我也看不见。”那个人道。

    “你那个时候想过尝试什么方法看到周围的情景吗?”灰手人问道。

    “没有。”那个人说,“我不知道该……该怎么办……毕竟……毕竟在漆黑一片的那个地方,我又是……无法移动位置的……我的双手也好像被控制了一样……根本动不了。”

    灰手人问“那你听了他的话后做了别的尝试吗?”

    “别的尝试……比如?”那个人道。

    “比如想办法让自己听到……听到你娘的声音。”灰手人说。

    那个人道“这个……这个……我……”

    他吞吞吐吐的,没立刻说出来,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灰手人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那个人说道“也……也不算。”

    “那你倒是说啊。”灰手人道。

    “我……我确实尝试了。”那个人道。

    “尝试了什么?”灰手人问道。

    “尝试……尝试做些什么……使我可以令我听到……听到我娘的声音。”那个人道。

    “到底做了什么?”灰手人问道。

    “我就问那个自称是我爹的人,我……怎么做才能……才能听到我娘的声音。”那个人说道。

    “他告诉你了?”灰手人问。

    “嗯……他……告诉我了。”那个人说。

    “怎么做?”灰手人问道。

    “他让我……让我认他。”那个人道,“认他这个爹。在他让我认他这个爹……之前,他还……”

    “什么?”灰手人问道。

    “还拿他的手……指甲……接触了我的脸。”那个人道。

    “这是做什么?”灰手人问。

    “他问我……问我……”那个人道,“问我有没有感受到他……他蓝色指甲下……蓝甲人血肉的温热。”

    灰手人道“他自己说自己的指甲是蓝色的,你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吧?”

    “我……我起初是不知道的。”那个人道,“但是后来感觉是……是真的。”

    “为什么?”灰手人问道。

    “因为我……我觉得他用的是之前拿刀的那只……那只手的指甲来……碰我的。”那个人说,“所以我就问他,那把……那把凉凉的刀呢。”

    “他回答你这个问题了吗?”灰手人问。

    “回答了。”那个人道,“他回答我……不见了。”

    “你呢?”灰手人问。

    “我问他是不是……放在了另一只手里。”那个人道。

    “他是怎样回答你的?”灰手人问。

    “他……他直接就用……用另一只手的指甲接触我的脸了。”那个人道,“两只手的指甲……都上了。”

    灰手人问道“你感觉到他手中有没有东西?”

    那个人回答“我感觉到……感觉到他的两只手都是……都是展开的……手中不可能有东西……”

    “所以你当时好奇刀到哪里去了吗?”灰手人问。

    “算是吧。”那个人道,“我问他,问他……是不是把刀别在了衣服上……或者放在了地上……”

    “他呢?”灰手人问。

    “他说没有。”那个人道,“还说……还说……那把刀已经……已经化了。”

    “你听后相信吗?”灰手人问。

    “当时是……不大信的,可是……他接着又告诉了我那刀……是怎么……怎么化的。”那个人说道。

    “怎么化的?”灰手人问。

    “他说……之前他用另外一只手蓝色的……指甲一直碰着那把刀……然后……然后那把刀就……化了。”那个人道。

    “你信了?”灰手人问道。

    “也并没信。”那个人说,“我说不可能。”

    “他怎样了?”灰手人又问。

    “他对我说,他想让我感受一下……隔着蓝色指甲的血肉可以……可以有多热。”那个人道。

    “怎么让你感受的?”灰手人问。

    “他把十个手指全都弯曲……然后……然后将左手的五个手指上的指甲和右手上的五个指甲……分别贴在了我的……我的右脸和左脸上。”

    “你感受到有多热?”灰手人问。

    “刚开始……其实……也就是普通人的指甲盖碰到人脸的那种……那种感觉……但是……但是后来……就越来越热了。”那个人道。

    “后来有多热?”灰手人问。

    “烫脸……特别烫。”那个人说,“我渐渐地感觉自己的脸能被烧糊了。”

    “脸应该很痛吧?”灰手人问。

    “不痛。”那个人道,“自称是我爹的人……说……因为他……他是我爹……所以他一直在控制……因为他控制……所以我只会感到烫……并没感到疼痛……不然的话……我的脸……就没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还说……其实……其实在他心里……我的脸……不用烧……也……也早就没了。”

    “你听后怎样?”灰手人问。

    “我听后有些……有些生气……但是又……不敢说什么。”那个人道。

    “对方又说了什么吗?”灰手人问。

    “说了。”那个人道,“对方跟我说,要不是他一直……一直控制着……我感受到的会比……那个时候更烫……烫得多……烫得受不了……烫得失去知觉……然后……从能感受到痛……到后来再也感受不到痛……我的脸会……会消失……”

    灰手人问“你听后什么感觉?”

    “我……很……害怕。”那个人道。此刻他跟灰手人这样说的时候,心中依然很害怕,他清晰地记得那个自称是他爹的人说话的口气有多吓人,而那吓人的声音又跟他爹的声音非常像,这就令他怕上加怕了。

    “你当时说了什么?”灰手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