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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为发凉是怎么回事?”灰手人问。

    “估计是……跟外力有关,真的……那不是我能控制的。”那个人说道,“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凉东西扫过了我的咽喉一样,而且……而且不是只扫了一下,是……是反复扫了几下。”

    灰手人问:“你觉得自己咽喉发凉跟看到尖竺有关系吗?”

    “我……我自己感觉有,但……也没什么理由这么说。”那个人道。

    “你认为看到的尖竺跟你体内曾经出现的尖竺是一样的吗?”灰手人又问。

    “我认为是一样的。”那个人道。

    “你看过你体内的尖竺时什么样的?”灰手人问道。

    “是的。”那个人道。

    “怎么看的?”灰手人问道。

    “就在那个会法术的人给我……给我施法的过程中,我看到了尖竺从空中飘来的样子。刚才……就在刚才,我眼前突然就出现了尖竺的样子。”

    “你认为你眼前出现尖竺样子的时候,你的眼睛有没有出现什么异样的情况?”灰手人问道。

    “有,一定有。”那个人道,“刚才我的双眼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撑大一样,那段时间我的双眼并不舒服。”

    “你觉得你的双眼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灰手人问。

    “刚才……刚才你们都没突然对我用法术,是吧?”那个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道。

    其实那个人说话时就一直都在法术的影响下,但既然他问的是灰手人和褐手人有没有‘突然’对他用法术,灰手人便明白那个人说的其实大概是后来有没有出现那种突然对他做法术的情况,并不是问之前已经存在于他周围的那些了。

    那个人说道:“那……估计就跟这环境有关系了。”

    “又是环境?”灰手人问道,“你认为这里的环境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人道:“反正就是不一样,你们二人并没突然对我施用法术,那这里……这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可以控制我的。”

    “你觉得会是怎样的东西?”灰手人问道。

    “这……这我就想不出来了,我就是觉得……有那样的东西。”那个人道,“正因为此处有那样的东西,我才……才会连眼睛变大都被控制了。”

    “你根本就没想睁那么大,是吧?”灰手人问道。

    “是啊,而且……而且眼睛那么硬被撑起来,也实在是太难受了……别说我不可能主动想睁那么大了,就是刚才……刚才我眼睛被撑大的时候……我都想着赶紧恢复正常啊,可是我……我试着将眼睛闭一闭,却根本就不管用啊,我就是被这里的东西控制了,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个人道。

    灰手人问:“现在你感觉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吗?”

    “好像……好像是恢复正常了。”那个人道。

    灰手人问道:“刚才发生那些事的时候,你害怕吗?”

    “我……害怕。”那个人道,“我不知道会怎样,尤其是看到尖竺时。”

    灰手人又问:“害怕的原因是什么?”

    “主要就是……我曾经见过这东西啊,当时……当时我体内被送入这东西之前,就……见过了,还知道它叫什么,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今天竟莫名其妙地看到了很久以前曾经被送入我体内的并且已经不在了的东西……这就令我觉得……吓人了。”那个人说道。

    灰手人又问:“你看到尖竺之后怎样了?”

    “后来……后来就恢复了,其实……其实也没怎样。”那个人道。

    “你说的那个会法术的人往你体内送入尖竺这事,是在他跟你说那些话之前发生的吗?”灰手人问。

    “是的。”那个人说。

    灰手人又问:“你现在感觉跟刚才看到那尖竺之前比,有什么不同吗?”

    “也……也没什么不同。”那个人回答。

    灰手人小声对褐手人说:“看来刚才猜测的差不多。”

    “是的,这样看的话,其实他刚才眼睛突然被撑大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这就是树珠上出现那蒜头图形造成的了。”褐手人说道。

    “他说他咽喉发凉,也是因为这个,这样差不多就搞清楚了。”灰手人道。

    “是的,他咽喉发凉,应该就是树珠在对他进行‘深测’吧?”褐手人说。

    “我就是这么想的,树珠令他张开嘴,才能通过他的咽喉测出来当时的某些情况。”那个人道,“现在他也并没出现什么异常,树珠又已经记录了一些信息,到时候我们的用主见了树珠,就非常清楚了。”

    “那我们又多用了这么长时间,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了?”褐手人道。

    “这个你我现在都说不准吧,因为有些事情,只是掌握在用主手里的。”灰手人说道。

    “我既不能像刚开始那样紧张时间,也不能像后来那样因为得到了很多信息而松口气了。”褐手人道,“未来的事情谁都不知道,现在我们还是继续问他之前发生的事情吧。”

    “我继续问之前那个会法术的人跟他说过的一些话吧,如果发现问题,就提醒我吧。”灰手人道。

    “肯定的。”褐手人说。

    话音刚落,那树珠就变成了全都是绿色的样子。

    “此刻树珠变成了全绿证明,刚才那段时间没什么危险。”褐手人道。

    灰手人“嗯”了一声后,再次看向了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问道:“你还记得之前说到哪里了吗?”

    “之前……之前我们在说……在说现实世界里,那个会法术的人在对我施法之后,我觉得法术包围着我的情况下时……跟我……跟我说的一些话。”那个人边回忆边说道,“我们说到……哦……我跟你说那个会法术的人说无辜者就是无辜者,任何时候都是,跟……跟是什么人没有关系。你问我那时候是否认同他说的,我……我回答你当时不认同他说的,是这样吧?”

    “是这样的,但是刚才你后面还说了别的啊。”灰手人道。

    那个人又想了一下,道:“对!对!我是说了别的,我跟你说了我当时的想法,我说了我我当时就想,这件事不是这样说的……虽然我没因欺负人而解决我自己心中的问题,但是我欺负的是蓝甲人,这……这就不一样了,欺负蓝甲人是另外一回事。这次说完整了吧?”

    “没错,刚才你就是说到这个地方了。”灰手人说道。

    “我刚才……一时没想起来后面那些,你一说,我就立刻想起来了,我不是故意隐瞒啊。”那个人道。

    灰手人此刻虽然没觉得那个人有什么不正常的,但是听他说“没想起来”,就又有些担心他之所以暂时忘了说后面的会不会跟之前他眼睛突然变大还看到尖竺的事有关系。灰手人自己知道这个并不容易判断,但是问对方感受有时候可以有助于了解情况,便问道:“你认为你刚才一时没想起来后面那些,这跟你之前看到尖竺那些事有关系吗?”

    那个人说道:“我感觉……我刚才没想起来,仅仅就是……暂时没想到而已,跟……跟之前看到什么……没关系吧……我觉得没关系。就算没有之前那时候的事,我有时也会出现这种一时……一时想不起来的情况……不管怎样,可以肯定的是,我在跟你说的时候,并没……故意地不说。”

    “我没说你故意不说,你也不用这么着急解释。”灰手人说道。

    “哦……哦……我知道。”那个人道,“你相信我就好……我……我是怕引起误会啊。”

    灰手人本来想立刻就继续问当时的事情了,却突然想到了别的,认为正好借着这机会问一下对方,便说道:“你总是担心一些情况,那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人其实不可信啊。”

    那个人一愣,道:“我……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了解情况……什么可信不可信的,我……我没想那么多。再说我……我被控制着,我也不能怎样。”

    灰手人道:“你认为我们控制了你,你生气吗?”

    “现在……现在……我……没在生气。”那个人道。

    “之前呢?”灰手人问道,“说实话。”

    “之前……之前其实我更多的是害怕。”那个人说。

    “你在这里受到我们控制,和你在那个世界受到那个自称是你爹的人控制,感觉相似吗?”灰手人问道。

    “不相似。”那个人说道。

    “跟你在迷黯围境里时你被你看到的人控制的时候比起来呢?”灰手人问。

    “也不相似。”那个人道。

    “那……跟现实世界里,你被那个给你施法解决你问题的人控制的时候比起来呢?”灰手人问。

    “还是不相似的……反正……都不一样。”那个人道。

    说完这里,那个人竟然想:我怎么总被人控制?那么多次了……直到现在,我也不能继续活动,不仅如此,而且……

    那个人刚刚想到这里,就感到心里不太舒服,嘟囔了一句:“为什么?”

    他说这话的声音特别小,也想不到灰手人其实已经听见了。

    “怎么了?”灰手人问。

    “啊?”那个人道,“没……也没怎么。”

    然而这个时候这个人心里依然在想:控制我的人里还总是有人能了解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刚刚这样想,又突然担心灰手人和褐手人了解了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因为担心激怒对方,又赶紧说道:“你们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我一直都很配合,是不是?”

    灰手人道:“是啊,我只是好奇你刚才怎么突然说‘为什么?’,你是想问我问题吗?”

    “不是……不是啊……我没有想问你问题,我……我只是问自己问题……其实……其实也不算问我自,我没有问谁……就是……就是想到了什么……就随便嘟囔了一句……我也没想到怎么就发出声音了。”那个人说道。

    本来这也没什么,灰手人一听那个人说了“我也没想到”又联想起了之前那个人眼睛突然变大并看到尖竺那段时间的事。尽管之前他都觉得那个人出现那些奇怪的情况就是受树珠影响的,但是此刻却突然想着之前发生那些令他眼睛变大,看到尖竺,后来又张嘴,那些情况会导致他在自己没想主动说话的时候嘟囔出什么来。灰手人之所以会这样想,就是因为很早以前在别的情况下出现过这样的例子,有的人在经过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后,就成了时不时会不由自主说些话的人。

    灰手人想到这里便又因为担心而问那个人:“你觉得你随便嘟囔了一句这事跟你之前看到尖竺那段时间里发生的怪事有关系吗?”

    灰手人知道自己这样问也不一定就能得到准确答案,但是确实能从对方回答的当时的感受里了解更多信息,这有利于自己判断。

    “我觉得……没关系吧。”那个人道。

    “你认为刚才你看到尖竺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你带来了很大影响吗?”灰手人问道。

    “哪方面的影响?”那个人问道。

    “哪方面都算。”灰手人道。

    那个人说道:“影响?影响就是害怕……当时害怕……现在我也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出现了那样的事情……就是……反正我一直都挺害怕的,就是有时候恐惧感多些,有时候恐惧感少些……我一直都在恐惧之中。所以,就算是受了那种影响,我也就是……就是恐惧感增加了。”

    “没有其他方面的影响?”灰手人问道。

    “其他方面?”那个人道,“刚才那种情况还有可能造成其他方面的影响吗?”

    本来那个人还没多想,听灰手人这样一问,他倒是担心起自己来。

    灰手人发现对方显得更紧张拿了,又觉得自己问的话可能会引起他恐惧得更厉害,于是赶紧说道:“也不是,我就是不知道,就问问。”

    就是……就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问问吗?”灰手人问道。

    “是啊,没什么异常。”灰手人道,“要是硬说成有异常,那也就是刚才你嘟囔了一句,然后又没说清楚怎么回事,我奇怪而已,但这其实真的不能硬说成异常啊。我就是想知道你刚才嘟囔的时候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是,是想到了……想到了自己每次……每次被控制的时候,控制我的人里总有……总有能了解我心中所想的人。”

    灰手人又说:“就是这个啊?也就是说你完全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嘟囔一句了?”

    “当时也没想到自己发出了声。”那个人道,“反正……反正我当时那情况就是……就是挺正常的,我没感觉自己是因为被什么控制而嘟囔出来的。”

    这话倒是令灰手人踏实多了,灰手人为了安抚他的紧张情绪,说道:“没事,不用紧张,我就是那么一问啊。”

    “哦……哦……知道了。”那个人说。

    灰手人道:“那接着刚才的话说啊,你当时那么想,给你施法的那个人一定也知道了你的想法,是不是?”

    “是的。”那个人道。

    “那个人当时有怎样的反应?”灰手人问道。

    “那个人就……就说……不管欺负什么人……都是……一样的……欺负人……从来都不会有正当理由。”那个人说道。

    “你当时同意他说的吗?”灰手人问道。

    “不同意。”那个人道,“那个时候我心里想,大家都欺负蓝甲人……在我的印象里,蓝甲人就是……就是可以被任意欺负的,本来就是……就是这样的,怎么没有正当理由了呢?理由就是蓝甲人本来就是可以被欺负的对象啊。”

    灰手人道:“给你施法的那个人接下来说了什么?”

    那个人回答:“他说……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天生就是可以被欺负的对象,一个都没有。很多人都……都欺负的人也不是可以被欺负的对象……被欺负的人……本来就是受苦者,因为别人欺负被欺者,自己也去欺负被欺者,毫无道理……不仅如此,还会增加世间的恶。”

    灰手人道:“这时你同意他说的吗?”

    “依然不同意。”那个人道。

    “那你但是是怎么想的?”灰手人问道。

    “我就想……为什么别人可以欺负的对象,不能成为我也可以欺负的对象……这……这不公平。”那个人道。

    “这个时候对方又跟你手了什么吗?”灰手人问道。

    “那个给我施法的人跟我说……可以思考一下,被欺者能否感到公平。”那个人说道。

    灰手人又问:“这时你按照他说的思考了?”

    “我……我已经非常努力地按照他说的思考了,但是……但是实在不容易做到啊。”那个人道。

    “为什么不容易做到?”灰手人问。

    “蓝甲人……因为……因为是蓝甲人啊,我……我一个铁仓人……怎么可能站在蓝甲人的角度去想问题呢?”那个人道。

    灰手人问:“你听到那个人说‘可以思考一下,被欺者能否感到公平’之后,心中想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呢?”

    那个人回答:“就是……就是……我一个铁仓人……很难那样思考,我又不是蓝甲人。”

    灰手人又问:“那个人的反应呢?”

    “他又说:人与人……之间,有些情感是相通的,用心站……站在别人角度想事情,便能多理解很多事情。”那个人说道。

    灰手人问道:“你听后呢?”

    “我就想……我……我无法站在蓝甲人的角度想事情。”那个人回答。

    灰手人又问:“这时你又听到会法术的人跟你说什么了吗?”

    “又听到了。”那个人说道。

    灰手人又问:“什么内容?”

    “他说……有时候,并不是无法站在别人的角度想事情,而是……而是不愿意站在别人的角度想事情。”那个人回答。

    “你同意他的话吗?”灰手人问道。

    “我当时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我……算是同意的。”那个人说道。

    “那当时你想的是什么?”灰手人问道。

    “我想的就是……我真的不愿意那么去想……”那个人说道。

    “接着怎样了?”灰手人问。

    “接着……接着那个人就说……可以思考一下,在我受人欺负的时候,我是不是希望……希望有人能站在我的角度想事情。”那个人道。

    灰手人问道:“你按照他说的思考了吗?”

    “思考了。”那个人说道。

    “这时你想的是什么?”灰手人问道。

    “我想的就是……在我受人欺负的时候……我……我的确希望有人能站在我的角度想事情。”那个人道。

    灰手人问:“然后如何了?”

    那个人说道:“然后……他说……让我回忆一下,我有没有被很多人同时欺负的经历。”

    “你有这种经历吗?”灰手人问道。

    “有。”那个人道。

    “你当时心里想起了以前的经历?”灰手人问道。

    “是的。”那个人说。

    “当时你想的内容,对方又知道了?”灰手人问道。

    “是的,他知道了。”那个人道,“我想的只是当时受欺负的情景……并没想得太具体,所以……所以估计他也搞不清楚当时我是在什么事情中被那些人欺负的……但他已经了解了我的确是被很多人同时欺负过的。”

    灰手人问道:“接下来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说了。”那个人说道,“他说……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那个人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那……那我会有怎样的感受。”

    灰手人说:“你怎么想?”

    “我当时就想……那……那我一定感觉……好像有人肯救我了一样……从那种深渊里把我……把我拉出来。”那个人回答。

    灰手人又问:“然后怎样了?那个人了解到你这么想之后。”

    那个人说:“他说……如果这个时候……有其他人也想要欺负我……但是那个人却因为无法欺负我而觉得不公平,我会怎样想。”

    灰手人问道:“你听后怎么想?”

    那个人回答:“我当时想的就是……那个想要欺负我的人太坏……太坏!简直坏透了!明明别人……别人一起欺负我就是不对的,那个人……那个人也想欺负我不说……欺负不成的情况下,还……还觉得他自己不公平……这种事情简直……简直太恶劣了!”

    灰手人又问:“这时那个会法术的人什么反应?”

    “他说……可以想一想,如果那个人这个时候也可以欺负我了……那会怎样。”那个人道。

    “你又顺着他说的想了?”灰手人问道。

    “是的。”那个人道。

    “当时我……我……因为我再次想到了我曾经被多人一起欺负的情景……当时我已经够痛苦了……如果……如果再多个人欺负我……我就感觉……自己不仅落入了深渊,而且……而且后来的欺负我的人又从上面往下……往下抛了东西……那东西重重地砸在我身上,令我……令我苦不堪言。”那个人说道。

    “你想这些后,那个人会法术的人又跟你说了什么?”灰手人问道。

    “他跟我说……既然如此……那我可以思考一下,如果一个蓝甲人在被一堆人欺负……然后……然后再多个我去欺负那个人,那么那个蓝甲人会不会感到自己不仅落入了深渊,而且后来的……欺负他的人又从上面往下……抛了东西……那东西重重地砸在他身上,令他苦不堪言。”那个人说道。

    灰手人又问:“你按照他说的想了?”

    “是的,我当时想想了一下……但是……但是其实我想的还是我自己……并不是那个兰家人呢。”那个人道。

    “所以那时你感受到了痛苦?”灰手人问道。

    “是的,非常严重的痛苦……苦不堪言……简直觉得天昏地暗。”那个人道,“其实……我想的真的不是蓝甲人。”那个人说道。

    “那个会法术的人知道你想的并不是蓝甲人了吗?”灰手人问道。

    “当时我也不确定他知道不知道,也不确定他那个时候想的是什么,只是……只是我感觉……那个时候……他应该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的。”那个人说道,“我就感觉……他……他应该是知道的。后来……后来他……他又跟我说了一些话后,我就知道那个时候他应该……应该就了解我并没想蓝甲人的事了。”

    灰手人又问:“他是接下来就跟你提出了想的是不是蓝甲人的事吗?”

    “也……也没那么快。”那个人道。

    “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他还没立刻提。”那个人说道。

    “那他是什么时候提的?”灰手人问道。

    “又跟我说了些话,之后……”那个人道。

    “他又跟你说了什么?”灰手人问。

    “他又跟我说……让我想象一下,那个蓝甲人在被欺负的时候……有个人站出来阻止别人欺负他,那个人会有什么感觉?”那个人说道。

    灰手人又问:“当时你怎么想?”

    “这我就完全无法想象了。”那个人道,“我根本就……根本就想象不出那样的情景。”

    “为什么完全无法想象呢?”灰手人问。

    “因为……因为我从小到大,从来就……从来就没亲眼见过……在有人欺负兰家人呢的时候……有人会站出来阻止别人欺负的……我以前看到的……看到的全都是跟别人一起欺负蓝甲人的,而且……而且后来的人可能欺负得更狠,比之前的人欺负得更狠。”那个人道,“我还看到过一个蓝甲人受欺负时,其他人……在起哄。”

    “因为从来没见过,就根本想象不出来?”灰手人问道。

    “是啊,其实不仅没见过,我也……我也没想过……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想那种情景……会觉得……有点滑稽啊……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那个人道,“蓝甲人本来就是被欺负的啊,为什么有人会阻止?为什么有人要阻止?这种情况实在是……难以想出来啊……就算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啊。反正……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做那种事……绝对不可能啊……我……我一个铁仓人怎么可能阻止蓝甲人受欺负?”

    “就算不按照蓝甲人来想象,你都想不出来吗?”灰手人问道。

    “是的,我……我完全想象不出来。”那个人道。

    “也就是说,在你以前受很多人同时欺负的时候,也没人站出来帮你吗?”灰手人问道。

    “没有,从来都没有!”那个人道,“要是有……也许我就能想象出来?那……可能吧。”

    “那你有没有见过其他铁仓人被一些人同时欺负?”灰手人问道。

    “见过啊!我……我见多了!”那个人道,“这个人欺负人的世界……很多人同时欺负一个人一点都不新鲜吧?”

    灰手人问道:“就说铁仓人啊,都是铁仓人。在一个铁仓人被人欺负的时候,其他铁仓人出来阻止那些人欺负他,这种事你有么有见过?”

    “没有啊……这种事……也挺奇怪的吧。”那个人说道。

    “为什么你会觉得奇怪?”灰手人问道。

    “因为……这种事也不现实啊。”那个人道,“我觉得……我觉得很难发生……几乎可以说……算了……我也不知道,既然是铁仓人,那……那说不定在哪个我看不到的角落曾经发生过这种事?真的挺奇怪的……”

    灰手人问道:“铁仓人之中你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你觉得在一个铁仓人被多个铁仓人欺负的时候,其他某个铁仓人站出来阻止别人欺负他,这种情况你觉得正常吗?”

    “正常啊!”那个人道,“这有什么不正常的,正常人不都这样吗?”

    灰手人问道:“你认为铁仓人也没有在看到别人欺负人就出手相助的情况吗?”

    “不是没有啊。”那个人道,“我们铁仓人当然有出手相助的情况了。”

    “那刚才我说的那种情况,你为什么就想象不出来呢?”灰手人问。

    “因为……因为你说的那种情况是……是多个人铁仓人欺负一个铁仓人,是不是?”灰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道。

    “那这就不用问了吧?”那个人道。

    “不用问?”灰手人道,“为什么不用问?”

    “啊?”那个人一愣。

    “你回答我。”灰手人道,“一本正经地回答我。”

    那个人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问的必要了,但是这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被灰手人和褐手人控制着的,根本就不能动,现在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在自己看来再不用多说的问题,这个时候也是需要说清楚的,否则说不定自己就被那两个人怎样了。

    于是那个人认认真真地想了想,说道:“因为……因为是多人对一人啊,根本不是势均力敌的情况。多个人那边势力大吧……”

    说到这时,他顿了顿,还想了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这时他想到了几个武功很差的人在面对一个武功高强者的情况,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人数跟势力似乎不是一回事,人数多不达标势力大,但是一转念他就不这么想了,以为灰手人说的是多个铁仓人欺负一个铁仓人,是“欺负”。他想,在那多个铁仓人欺负一个铁仓人的情况下,那应该就是那多个铁仓人的势力大了,否则根本无法去“欺负”。

    “哦……对……就是这样……你刚才说的是多个铁仓人欺负一个铁仓人吧?”那个人问灰手人确认此事。

    “是啊。”那个人道。

    “就是多个人欺负一个人,既然那多个人‘欺负’一个人,那你说的,就是那多个人手里大的情况,对不对?”灰手人问道。

    灰手人虽然不认为在一个人面对多个人的时候,势力大的一定是多个人,但是,灰手人自己知道,自己之前说的就是多个人比一个人势力大的这种情况。

    所以灰手人说道:“你就当是这种情况吧,就是多个铁仓人的势力大于那一个铁仓人的势力,在这种情况下,多个铁仓人欺负那一个铁仓人。”

    “那事情……就是……显而易见的了。”那个人说道。

    刚刚说完这话,那个人又担心自己在灰手人面前显得有点不耐烦容易引起灰手人和褐手人不满,容易给他自己招惹更大的麻烦,于是赶紧说道:“我细说啊,就是……就是明明多个人这边势力大,一个人那边势力小……势力大的一方欺负势力小的一方,那……这种情况下,谁敢来帮势力小的一方啊?那不是自找麻烦吗?我看……正常情况下,就算再来一个铁仓人,那个铁仓人也会站在多个铁仓人那一边吧?就算不站在多个铁仓人那一边……那……那……最多也就是那边都不站,是不是?总不会站在一个铁仓人那边啊,不会选择……站在势单力薄的那边啊。”

    灰手人说道:“你认为一般情况下肯定没人会站在势单力薄的人那边吗?”

    那个人道:“当然了,别说一般情况了,就算是有特殊情况……那……那要站在势单力薄的人那边也很困难吧?”

    灰手人道:“你说的特殊情况是什么情况?”

    那个人想了想,道:“比如……比如来的那个人武功高强,一个人能顶……顶……多个人……如果这个人站在……站在势单力薄的人那边……那么原来势力小的那边就变成了势力大一边,那……那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势力大的人虽然有可能……选择站在原来势单力薄的一边,但是……但是这其实……其实也挺困难的吧……”

    灰手人又问:“在你眼里,为什么即使是一个人能顶多人的那种人站在势单力薄者那边后原来力量小的那边就变成了势力大的一边,在这种情况下,后来的武功高强者站在原势单力薄者那边也是困难的?”

    “这……这显而易见啊……”那个人没多想就说道。在他眼中,这是理所当然的,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太多。

    刚刚说到这里,那个人又感到现在毕竟是在跟灰手人和褐手人说话,自己现在就是弱势的一方,而且那两个还不是普通人,如果自己惹怒了那两人,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于是认为就算是自己觉得简直不用讨论的事情,也不适合在两人面前用那种语气说出来。

    于是,那个人立刻就用听起来很是谦虚的语气对那个人说:“一个人就算再厉害,武功再高强,也不愿意给自己……惹事吧……我要是那个武功高强的人,就算……就算我站在势单力薄的一边能使原来势力小的一边变成势力大的一边,那……那也算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一个不那么轻松的位置上了吧?也算是让自己跟一部分人对立起来了……也算是……算是给自己找麻烦了……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像这种事啊,就算是我说的那种情况,我也……我也会……作出其他的选择。”

    灰手人道:“如果是你,你会作出怎样的选择呢?”

    那个人说道:“要看我当时的心情了。如果……如果我当时想要发泄,那……那我会站在原来就势力大的那边,那样……我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发泄了……反正势力小的那边只有一个人,就算我跟势力大的那边的人一起……欺负了那个人,那个人也不能把我们怎样。由于我自己就是……就是厉害的那种人,当我站在原本势力就大的那边后……那就……就相当于给那边增加了更多势力啊,原来势力大的那边势力就更大了……我们就更可以为所欲为了……至于一个人那边……对我们就更没什么威胁了。当然……如果我不想发泄的话……那……我应该会绕道走吧……就是哪边都不站,不参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