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野有心等会儿再吃,可锻锋却一直盯着他看,于是他就只好硬着头皮夹起一块猴头菇塞进了嘴里,这一次他更是连嚼都没嚼,直接就咽了下去。
由于这块猴头菇的块头有点儿大,袁牧野还差点没噎到,还是一旁的霍冉递给他一杯水才勉强顺了下去。这次就连神经大条的张开也看不下去了,他盯着袁牧野说道,“袁儿,你不会是想遁入空门吧,怎么什么都不爱吃啊!”
袁牧野听了就在心中暗自苦笑,就算是遁入空门也得吃饭啊,可他现在真是什么都吃不下去。
就在这时,刘师傅端上来一碗黑糊糊的东西,直接就放在了袁牧野的面前说,“小袁,这是我根据林总的食谱特意给你做的营养羹,你喝喝看,合不合胃口?”
面对众人热切的目光,袁牧野只能再一次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口……谁知这一次却不像之前那么难以下咽了,袁牧野又试着喝了一口说,“这个味道不错,挺好喝的。”
没想到刘师傅听后竟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的看了锻锋一眼,后者也是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说,“得嘞,总算是能吃下去一口了。”
坐在袁牧野对面的张大军见他胃口终于开了,就特别好奇这是一碗什么营养羹,非要让袁牧野给他留一口尝尝不可,袁牧野听了就大方的将碗推了过去让他喝。
结果张大军喝了一口之后,表情特别的怪异,似乎非常勉强才咽了下去。一旁的张开还一个劲儿的问他,“怎么样,什么味道?是不是比这些山珍海味还好吃?”
没想到张大军听后却连连摇头说,“好吃个姥姥,什么滋味儿都没有,还有点腥气……这什么营养羹啊?袁儿,这你都能咽的下去?!”
袁牧野听后憨憨笑道,“我现在口味清淡的很,就喜欢吃这种什么滋味儿都没有的东西……”
张开听了还不信,拉住刘师傅说,“刘伯,这是碗什么东西啊?”
刘师傅这时也是一脸苦笑道,“我就是根据林博士给的食谱,按照营养配比打成的糊糊,而且什么调味料都没有放……”
袁牧野听了也有些暗暗吃惊,他忙转头看向了锻锋,示意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锻锋笑道,“林总说你现在的舌头精贵的很,对味道特别的敏感,所以你在吃正常食物的时候才会感觉难以下咽……而他给刘师傅的食谱其实就是一份补充你身体所需的营养食谱,没什么秘密配方。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秘方的话,那就是不放任何可以刺激你味觉的调味料。”
袁牧野听后就看了看那碗颜色发黑的营养羹,然后默默的吃下了剩下的半碗。其他人听锻锋这么说,也都瞬间对这碗营养羹失去的兴趣,各自去吃桌上的珍馐美味了。
可只有袁牧野自己知道,他对锻锋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他现在的舌头的确是很敏感,吃这种没味道的食物也确实能咽得下去了。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吃不下东西并不是因为什么味道重,而仅仅只是因为他感觉不到饿!
对于一个不饿的人来说,你就算是摆一桌子满汉全席在他的面前,他也是一口都吃不下的。袁牧野现在之所以能吃下这份营养羹,完全是因为没有将它当成食物,仅仅只是把它当成水、当成药、当成不吃就要死的营养剂,而非可以让人吃后产生愉悦的美食。
吃过饭后,林博士把袁牧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似乎是想谈谈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谁知还没等他开口呢,袁牧野就直截了当的问道,“林总,安慰我的话你就不用说了,你只要实话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时间就行了?”
林博士听了一愣,旋即笑道,“看把你给紧张的,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是,现在你体内的病毒出现了变异,所以暂时无法完成剥离,可这也仅仅只是暂时的,我们正在用你身体里的病毒样本做实验,一定可以找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袁牧野听后点点头说,“那就好……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林博士想了想说,“当然可以了,但是你要谨记,你现在是一名带菌者,这就跟你得了肝炎或者感染了H I V一样,你的血液是具有一定传染性的,所以……”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多注意的。”袁牧野沉声道。
林博士听他这么说,就轻叹一声说,“你也不用压力太大,我会尽快找出解决的办法。对了,你现在除了不想吃东西之外,身体上还有没有别的异常?”
袁牧野想了想说,“目前只有这一个……至于以后还会出现什么异常反应,我现在也说不好。”
“没事儿,你不用太担心这些,有问题咱们就解决问题嘛,你看现在不就已经解决了你吃不下饭的问题了吗?到时候咱们就见招拆招!”林博士说道。
出了林博士的办公室,袁牧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10点多,于是他就想去和锻锋打声招呼,告诉他自己想先回家了……
谁知袁牧野刚一走上四楼,那个他所熟悉的四楼就再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上次见到的那个老旧的建筑格局……袁牧野愣了几秒,然后立刻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场面了,所以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的惊愕,而是站在楼道口等着上次的一幕重演一遍。拷打声、咆哮声,两个相貌模糊的士兵,全都一一在袁牧野的眼前出现了,他也见怪不怪的看着这些“冤魂”演绎着当年的历史。
直到从那间写着4015的房间里再次传出一声声的惨叫时,袁牧野才来到门口处,因为他想看看那个可以轻松挣断绳子的男人到底是谁?
等了一会儿,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果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尤如地狱归来的恶鬼一般,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肃杀之气,让人见了立刻就想避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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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袁牧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人的体貌特征,一米八几的个头儿,比袁牧野略微高了那么一点点,他身上穿着一件对襟的藏青色短褂,脚下踩着一双老式的千层底,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只可惜男人脸上满是污血,所以袁牧野一时间还是看不清他的长相,于是他就忍不住跟在男人身后,想看看这人之后又干了什么?这里残存的思维气场又到底是不是属于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袁牧野总是感觉这个男人的狠厉眼神似乎有几分熟悉,他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他将脑海里所有关于悍匪的记忆全都仔细搜罗了一遍,确实没发现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谁知就在这时,4015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头上流血的黑衣男人踉跄着跑出来,大声的喊叫着,“快来人,犯人逃跑了!”
之前那人本来都已经准备离开了,见状又立刻两步跑了回去,猛的掐住了黑衣男人的颈骨,只听“嘎巴”一声,黑衣男人瞬间就断气了。
这个男人的手劲果然大的惊人,竟然能单手掐断人的颈骨……虽然这种手法在许多影视剧中的高手都能轻易做到,可那毕竟都是演绎,现实当中能做的可没几个。
而且最让袁牧野吃惊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那男人杀人时候的眼神……他终于想起来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眼神了!!
结果就在这时,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了张开的声音,“袁儿,你一个人站这干嘛呢,黑咕隆咚的也知道开个灯!”
紧接着“啪”的一声,楼道里的灯瞬间亮了起来,袁牧野回着头一看,见锻锋和张开此时正站在他的身后,而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形跟眼神却在一瞬间……和锻锋重合在了一起。
袁牧野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干刑警这么多年了,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锻锋当初在处理那些感染者时就是这样的眼神,袁牧野决对不会记错。
可袁牧野看到的这一幕少说也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怎么可能在当年的幻影中见到锻锋的身影呢?这……说不通啊?难道是锻锋的先人?
张开见袁牧野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就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哎!想什么呢?都愣神儿了?!”
袁牧野这时连忙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说道,“哦,没事儿,那个……锻队,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家了!”
锻锋听后就看向了袁牧野,可他的眼神中却有一丝疑惑快速划过。“回吧,不过这会儿有点晚了,让张开送你回去吧……”
袁牧野为了掩饰心里的震惊,就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张开一听就一把搂住袁牧野的肩膀说道,“和我瞎客气啥呀!走,我送你……”
当袁牧野从锻锋身边走过时,二人的眼神有过短暂的对视,他们瞬间都知道了彼此的心里都藏着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
回去的路上张开的嘴一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可袁牧野却全都将其屏蔽了,因为他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刚才在幻境中见到的那个神秘男人。
“袁儿?你想什么呢?怎么老是走神儿?”张开一脸奇怪的说道。
回过神儿来的袁牧野听后忙道,“没事儿,就是感觉有些累了,所以不太能集中精神。”
张开一听就神情紧张的说道,“你不用太担心阻断剂的事情,林总他们肯定有办法的,不过你要是身体上出现什么异常的反应可一定要和我们说,知道吗?”
袁牧野点点头说,“嗯,知道,放心吧。对了,你来54多久了?”
张开没想到袁牧野会突然问起这个,就笑着说道,“我?我可早了……我高中一毕业就来54号了,不像霍冉,上完大学才进来的。”
“那霍冉应该也没来多久吧?”袁牧野问道。
张开想了想说,“他也来四、五年了……”
袁牧野有些吃惊道,“你不是说他大学毕业才来的吗?”
“那小子就不是正常人,初二的时候就考上了林总主持的少年班,17那年大学就毕业了。”张开神情复杂的说道。
“少年班……”袁牧野轻轻的重复了一遍,因为这个词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是上辈子曾经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一样。
如果当年的林森没死,他也许会和霍冉一样的命运也说不定呢,只可惜世事无常……想到这里他就继续问道,“锻队来54号多久了?”
张开想想道,“他?他就更早了,比我们所有人都早!听说他早年间是和老林博士一起的,后来老林意外去世了……他才跟了小林博士。”
“老林博士?”袁牧野眉头一皱道。
“嗯,就是林总的老爹。”张开道。
袁牧野听后就没再多问,因为他知道张开也未必比自己知道的更多了……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袁牧野住的那个小院前,他和张开说了声“明儿见”,就自顾自的下车了。
他本想着一开门,就会有一个道黄光热情的扑向自己,结果开门一看,院里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金宝的影子?袁牧野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十一点了,难道说叶屺巍这个时间去遛狗了?
想到这里他就四下打量院里的情况,发现院子里竟然干净的有些天怒人怨,就连金宝没来之前也不曾这么干净过……随后他就打开了房门,果然发现金宝出门的那套装备不见了。
其实刚一走进房间,袁牧野就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那应该是男性香水的残留,其中甚至还夹渣着一丝福尔马林的味道。看来叶法医每次来都会在房间里短暂的停留一阵,否则是不会留下这些气味的。
正想着呢,院门突然打开了,一道黄光闪电般的冲了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狗东西又胖了几斤,差一点就将袁牧野给扑到了……
金宝一脸兴奋的嗅着袁牧野身上的气味,似乎是想通过这些味道闻出他这几天都去了什么地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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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叶屺巍就笑着走进来说,“你在电话里不是说过几天才能回来吗?早知道你今天就回来,我刚才就应该买点酒菜回来的!吃晚饭了吗?要不要叫点外卖?”
袁牧野这时就站直了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用,我在单位吃过了,这几天麻烦你了……你这个时间还来遛狗,是不是刚刚加完班啊?”
叶屺巍走过来轻轻摸了摸金宝的狗头说,“当然不是了,法医室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嘛,如果真要加夜班肯定是通宵,哪还能回得这么早?我这是晚上没什么事儿,就带着小东西走得远了点。”
袁牧野听后连忙招呼叶屺巍先坐下,自己忙不迭的去泡茶,结果他的手刚一伸到柜门前就想起自己家里的茶叶好像已经喝完了,可这时手都已经伸出去了,也就只好先打开再说了。
谁知他打开柜子一看,发现里面不但摆满了自己常喝的绿茶,甚至还多了一盒英式的红茶和一盒速溶咖啡……
这时就见叶屺巍熟门熟路的打开另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杯子说,“这么晚别喝茶了,还是喝杯热奶吧!”他说完后就走到冰箱里拿出一盒鲜奶倒进了杯里,之后又将杯子放进了微波炉里。
袁牧野看着叶屺巍这一系列的操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呢,看来这段时间咱们这位叶法医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想到这里袁牧野就笑着摇头道,“还是你比我会生活啊……”
叶屺巍随后又迅速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然后轻呡了一口说,“知道你这个家里缺点什么吗?”
“你可别说缺一个女主人啊!”袁牧野开玩笑的说道。
叶屺巍听后笑了笑说,“嗯……缺不缺女主人就要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需求了,不过你这个家里真正缺少的其实是烟火气,说白了就是你这里没有什么生活气息。”
“生活气息?”袁牧野这时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家,虽不至于是家徒四壁吧,可似乎也真跟住酒店差不多,不太像是过日子的感觉。
谁知这时金宝却似乎不太同意似得拱了拱袁牧野的手,袁牧野见了就轻笑道,“以前的确是没有,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你看,我院里现在多了一条看门狗,房间里也多了你这位朋友,这就是进步嘛。”
“那到也是……对了,你之前不是在电话里说出了点小意外吗?怎么回事?顺利解决了吗?”叶屺巍问道。
这个问题袁牧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了想就轻叹一声道,“没什么事儿,就是中间出了点小意外,已经解决了。”
叶屺巍听后眼角瞄向了袁牧野左手手腕处露出的一点绷带,然后眉头一皱道,“你受伤了?”
袁牧野听了就抬起自己的左手道,“嗯,小伤,缝了几针……”
谁知叶屺巍听后二话没说,直接上来就动手拆开了袁牧野手腕处的纱布,等袁牧野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有些狰狞的伤口就已经暴露在了叶屺巍的眼前。
“这个伤口……”叶屺巍面露狐疑道。
袁牧野知道对方是法医,自然是什么都瞒不过的,于是就实话实说道,“人咬的……没事儿,小伤。”
可叶屺巍却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只见他盯着袁牧野的手腕看了一会儿说,“这一口咬得可不轻,神智正常的人肯定咬不出来,精神病人还是狂犬病患者啊?”
袁牧野想了想说,“应该算是个精神失常的人吧,已经没事了,这都快长好了。”
叶屺巍听了就点点头说,“嗯,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只可惜给你缝合的医生手法一般,可能会留下一个很明显的疤痕。”
袁牧野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留个疤而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屺巍这时动作轻缓的将袁牧野的手腕包扎好,然后叹气道,“再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到时候我来给你拆,也许还能做点补救……”
袁牧野听后刚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了,却听“叮”的一声,微波炉里的牛奶热好了。他起身准备去拿,结果叶屺巍却快他一步打开了微波炉……
“喝了早点睡吧,我就不打扰了……以后需要帮忙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叶屺巍说完后就准备离开了,谁知一直趴在地上的金宝这时却突然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跟着他一起走。
袁牧野见了顿时无语,真是有奶就是娘,这才喂了它几天啊,就想跟着走了!
叶屺巍见状就摸了摸金宝的额头,柔声的说道,“乖乖听话,过两天来看你……”他说完就抬眼对袁牧野道,“走了啊……”
叶屺巍走后,袁牧野才想起来他没有将家里的钥匙还给自己……可这种事情人家不主动还,袁牧野还真不好意思主动要。
不过他旋即就笑着摇了摇头,心想不还就不还吧,说不定自己哪天又要麻烦人家呢,再说自己家里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贵重的财物,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介意的。
到是金宝这个狗东西,才几天不见就不认主了!想到这里袁牧野就一把抓住金宝的狗头说,“你个小叛徒,叶法医对你这么好吗?我都回来了你还想着跟他走?”
金宝听后眨巴眨巴眼睛,竟然叹了口气,然后扭头就回到了自己的狗窝里趴了下来,一脸认命的表情。看来跟着叶法医的这几天,这狗东西的确过的很滋润啊!
袁牧野这时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自己这么多天没回来,估计哪哪都是灰,于是他就想趁现在自己不困,把家里好好打扫一遍。
结果他随手一摸,却发现房子里也很干净,一看就是不久之前才有人打扫过……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叶法医竟然洁癖到这种程度,连别人家太脏他都受不了。
将牛奶倒进金宝的饭盆里后,袁牧野就上床躺下,想要好好睡一觉。其实他还有一个症状没有对林博士和锻锋说,那就是他也不怎么想睡觉……
不是那种明明很困却睡不着的状态,而是他压根儿就感觉不到困。
不过既然吃东西可以强行解决,睡觉也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袁牧野就躺在床上,想让自己快速入睡……可强行睡觉似乎没有强行进食这么简单了,因为他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那个眼神和锻锋一模一样的家伙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是谁?他和锻锋又是什么关系?54号里残存的思维气场又是谁的?这一个个问题全都萦绕在袁牧野的脑海之中,让他久久不能入睡。
就这样,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间袁牧野似乎真的睡着了似得……可他很快就被一个噩梦所惊醒。在醒来的一瞬间,袁牧野感觉自己的心跳快的惊人,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速度。
袁牧野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心跳的速度才逐渐慢了下来,可此时的他却早已经是汗流浃背了。袁牧野一向觉得自己还算是个坦荡的人,所以很少有做噩梦的时候,可刚才的那个噩梦却有些过于真实了,所以才会惊得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梦中的他发现自己的皮肤开始大块大块的溃烂、脱落,他想要寻求帮助时却发现,锻锋正提着军刀朝自己走来……和现实中的情况正好相反,锻锋非但没有救自己,却反而露出了那种让人胆寒的萧杀目光。
心里的恐惧驱使着袁牧野不停的逃跑,可最终却还是躺在了叶屺巍有解剖台上,任他开膛破肚……最让袁牧野心惊的是,在梦里那些所有熟悉的人全都变得异常陌生,他们每一个人都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袁牧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也许这些就是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恐惧吧!虽然他表面上看着是那种有没有朋友都两可的人,可实际上他心里最在乎的却恰恰是那些他故意不去在乎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袁牧野天不亮就带着金宝出门了,搞得这狗东西还以为自己这个憨憨的主人是要带着它离家出走呢!
谁知他们一人一狗刚在外头转了一圈时,袁牧野却突然接到了张开发来的信息,说是锻锋让他从今天开始三餐都在单位吃,还说自己一会儿就来接他。
袁牧野不是不知道锻锋的良苦用心,估计是害怕他一个人在家不肯好好吃饭,所以才要求自己三餐都在单位吃的……
其实袁牧野觉得锻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估计那个营养羹的制做难度应该不大,只要不是傻子就能自己在家做,又何必非要去单位吃呢?
可不知道为什么,袁牧野最近似乎很难去拒绝别人的好意,有的时候他甚至有点享受这种有人关心的感觉……看来一个人孤独长了,总会不自觉的往温暖的地方靠拢。
因为害怕张开会扑空,所以袁牧野就只好带着金宝提前回去了,结果这小东西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嫌出来的时间太短了,回去后袁牧野只好给它开了一罐狗罐头做为补偿。
当张开接上袁牧野的时候,袁牧野就很委婉的跟他表示自己其实可以在家里做那种营养羹,没必要让张开特意过来接自己去单位吃早饭。
结果张开听了就嘴一撇道,“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吃,再难吃的饭菜都会觉得是美味佳肴。”
袁牧野听了就眼眉一挑说,“你嫌刘师傅的饭菜难吃?!”
“当然不是了,我就是那么一说……”张开连忙解释道。
袁牧野和张开来到餐厅时,发现大家全都在等他们两个,确切的说应该是在等袁牧野一个人,因为张开如果不去接他的话,估计他们早就已经开饭了。
“来了袁儿,就等你了……”大军一脸热情的说道。
一旁的张开听后一脸不爽的说道,“那我呢?”
大军有些无奈的说,“赶紧坐下吃吧,饿着肚子话还这么多……”
张开听了就连连摇头感叹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袁牧野一听就想替大军解释,结果却听霍冉面无表情的对袁牧野说,“哥你别理他,他就是个戏精。”
张开听后抄起筷子敲了霍冉的脑袋一下说,“到底谁是你哥?!”
霍冉被敲后刚想反击时,却正好赶上刘师傅给大家端来早餐,两兄弟才立刻收敛了起来。袁牧野瞄了一眼他们吃的早餐,有豆浆油条,稀饭肉包。
如果放在从前,这些都是袁牧野最爱吃的早餐,可如今再看,他已经半点食欲都没有了。袁牧野的营养羹是最后被端上来的,几人看了一眼那碗黑乎乎的营养羹全都连连咧嘴。
袁牧野见了,笑笑没说话,拿起汤匙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来。
早饭过后,锻锋带着袁牧野去了二楼的实验室,林总和一个年青人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来为自己注射一种加强阻断剂的。而且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注射一次这种加强阻断剂,这样才能保证袁牧野体内的变异病毒不会病发。
还好这一次不用直接注射心脏了,因为到现在袁牧野都忘不了当时霍冉给自己注射时的感受,实在太特么痛苦了。如果每隔一段时间自己就要经历一次那种痛苦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算了呢。
袁牧野看着淡蓝色的加强阻断剂缓缓的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他的心里却一点喜悦之情都没。如果自己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注射一次的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终身都要依赖这种东西了呢?
想着想着,袁牧野却突然感觉周围的景物有些变形,而且他的身体似乎也变得轻飘飘的,有种嗨过头的感觉。第一个发现问题的是锻锋,他发现袁牧野的脸颊有些不太正常的红晕,看人的眼神也有些发飘,就像喝醉了酒一样。
可锻锋知道袁牧野是千杯不醉,而且他早餐也不可能喝酒。
“林总,你来看看小袁是不是哪儿不太对劲儿?”锻锋一把拉过还在看仪器的林博士。
林博士一听忙走过来查看袁牧野的情况,发现他的状态果然有些不太正常。
“小袁,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林博士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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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博士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袁牧野侧耳听了半天才听清,就见他有些昏呼呼的说道,“没事儿,就感觉……感觉有点兴奋,想去K歌!”
锻锋这时立刻沉着脸说道,“这个加强版的阻断剂是不是有问题?”
林博士一听连忙拍着胸脯保证说,“肯定没问题,不过因为是第一次用,可能在剂量上没有搞的太准确,下次将剂量调低一些应该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那现在怎么办?小袁不会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吧?”锻锋有些生气的说道。
林博士听后又给袁牧野做了一些检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说,“不会的,应该在几个小时内就会过劲儿的,放心吧,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单位,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补救的。”
锻锋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林博士的话,一直阴沉着脸,直到袁牧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才忙上前扶住袁牧野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袁牧野听后摇了摇头,缓了一会儿才对锻锋说道,“我想喝歌,走,锻队,陪我去唱歌吧!”
锻锋听了就阴着脸冲着林博士说道,“好,今天林总给54号全体员工放假一天,咱们一起去唱歌!”
那一天简直就是54号所有人的噩梦,他们谁都没想到一向斯斯文文的袁牧野,歌竟然唱的那么难听……简直就是魔音入耳,终身难忘。
还好事后袁牧野自己不太记得那几个小时的事情了,因为他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基本上就嗨过劲儿,然后一觉睡到了晚上下班。
吃晚饭的时候,袁牧野就感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想问问他们这是怎么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过从张开和大军的神情来看,他们明显是在憋着笑。
注射加强阻断剂之后的一天里,袁牧野几乎什么都不想吃,就连之前林博士为他专门配置的营养羹都让他难以下咽……他整个人一直都沉浸在非常严重的副作用体验当中,好再一天之后这种感觉就逐渐消失了。
林博士对于这种情况的解释是,因为是首次用于人体,所以在剂量上没有掌握好,并且他一再的保证下次肯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虽然林博士说的性誓旦旦,可袁牧野心里却一点都没底,他现在怎么感觉这个林博士好像还没有锻锋靠谱呢?
之后的两天里一直没什么事儿,54号的所有人全都清闲的快要长草了,袁牧野则始终都在翻阅之前的案件卷宗,想要尽快适应54号的工作性质。
这天中午,袁牧野突然接到了徐砺的电话,说是想约他出来坐坐。袁牧野害怕他会约自己去吃饭,于是就主动提出要找个可以喝茶的地方聊会儿。
刚一见面徐砺就盯着袁牧野上下打量,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袁牧野有些疑惑的问道。
徐砺听了摇摇头说,“没有,就是感觉你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
袁牧野一听就好笑的说道,“不会吧?难不成我又长个儿了?”
徐砺听后失笑道,“想什么呢,都这么高了还想长个儿,你是真不害怕浪费布料是吧?”
这时服务员给他们上了一壶大红袍,似乎是想留下来给二人斟茶。徐砺见了就对她说道,“这里不需要服务了,谢谢。”服务员一听就立刻识趣的出去了。
袁牧野和徐砺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出了工作之外就没有其他私交了,所以袁牧野知道今天徐砺约自己出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新工作干的怎么样?上手还顺利吗?”徐砺喝了一口茶说道。
“还行吧,就是有很多事情是之前没有接触过的,要想彻底上手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袁牧野实话实说道。
徐砺听了就点点头说,“那就好……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离开警队对局里是个损失,而且之前那个案子的疑点很多,局里的处理决定有些过于草率了。”
听徐砺提起了李紫伊的案子,袁牧野脸色微变,可旋即就恢复如常的说道,“先不提这个了,徐队今天约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这是改变袁牧野命运的一个案子,而且至今都还是迷雾重重,所以它在袁牧野的心里始终是个无法释怀的心结,也许只有解开真相的那一天,袁牧野才能有勇气坦然去面对吧。
徐砺听后就笑道,“既然咱们已经不是同事了,你也别再叫我徐队这么生份了,以后你就叫我徐哥吧!”
既然徐砺都这么说了,袁牧野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故意拉开距离,于是就笑着叫了一声“徐哥……”
之后徐砺也不再废话,直接挑明了自己今天的来意,“天天者又犯案了……”
袁牧野听后心里一沉,他之前就曾经怀疑这个自称是“天行者”的家伙不会轻易收手,只是袁牧野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犯案。
“具体是怎么回事儿?”袁牧野沉声问道。
随后徐砺就将他手里现在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讲给了袁牧野听……
就在两天前的早上,天刚蒙蒙亮,金紫金花园小区的保安吴某和赵某准备在下夜班前再去小区里例行巡查一次,然后就准备和白班的同事交班回家了。
谁知二人刚走15号楼B座三单元的附近时,却突然听到了“噗……”的一声。因为当时天刚蒙蒙亮,光线本就不足,再加上这几天降温,早上的时候小区里还起了一层薄雾,所以当时的能见度非常低。
二人听到奇怪的声音后,就往声音的出处走了过去,结果没走几步他们就闻到了一股子像是农村宰猪时散发出的血腥味。
可这毕竟是在城里,而且还是在一个相对比较高档的小区,所以肯定不是有人在这里宰猪。
当时吴某就对赵某说,“会不会是有人起早杀鸡啊?”
赵某听后就摇头说,“不可能,这个小区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哪有会起早杀鸡的呀!而且我闻着这味儿也不像杀鸡……杀只鸡可没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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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边说边往前走,吴某走在赵某的前头,结果他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就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吴某站稳后骂了句娘,然后就低头看向地上,想看看这好好的大理石上为什么会这么滑……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好悬没当场吓尿了,原来害他差点滑倒的竟然是一大滩血迹!而且当时的气温很低,只有零度左右,可地上的那滩血迹竟然还隐隐冒着热气。
吴某看着自己踩了一脚的血,就连忙往旁边闪躲,结果却一脚踢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他拿手电一照,赫然发现那竟是一颗人头。
110在接到吴某报警时,发现他在电话里吓得话都快说不清楚了,好不容易才哆哆嗦嗦的把地址报清楚。
因为报案人吴某提到了人头,所以110就将案子直接转到了六队。徐砺带人去现场一看,也是暗暗有些吃惊。
一开始警方还以为是一件割颈杀人案,结果去了一看才知道竟是碎尸案……原来现场并不是只有一颗的头,死者的其他部位竟也四分五裂的散落在附近。
谁知经法医鉴定,死者却并不是被死后分尸再抛尸,而是由于高坠,身体被大楼建筑物的边缘瞬间分割,所以才形成现在这种一地尸块的局面。
也就是说两名保安最初听到的“噗噗”声,就是死者从楼上掉下来,撞到建筑较锋利的边缘时……被瞬间肢解发出的声音。
随后死者的身份也被证实,正是15号楼B座三单元1102的业主林宝刚。
因为案发时间是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小区里大部分人还都在睡觉,所以除了两名小区的保安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了。
可据死者的邻居说,这个林宝刚很有钱,名下有不少房产,而他位于15号楼B座三单元的这一套房产,近两年来更是始终都空着没人住,左右邻居几乎一年也见不到林宝刚一面,所以对死者的情况他们了解的也不多。
而警方也在1102里证实了邻居的这些说辞,因为里面确实没有任何的生活用品,家具之类的也全都被白布罩着,一看就是长年没有人居住的状态。
警方破门而入的时候,1102阳台的窗户是开着的,冷风不停的吹动着窗纱,提示着警方就在不久之前,有个人曾经从这里跳了下去……
随后徐砺就让手下的人去查这个林宝刚的个人情况和他的社会关系,证实此人确实像邻居口中所说的那样家境殷实,是家私人企业的老板。
林宝刚半年前刚刚离婚,事业上也没有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危急,应该算是还有一定上升空间的“王老五”。可就在前不久,公司的员工都听说他们老板因为家庭破裂,感情受损,所以得了抑郁症。
为此警方还找到了给林宝刚治疗的心理医生,证实了此言不虚,林宝刚的确是因为患有中度抑郁在他那里断断续续的治疗过几个疗程。
虽然这个案子表面上很像是杀人抛尸,可徐砺他们综合了这些走访调查的结果,再加上现场的一些痕迹检验,最终认定林宝刚是自杀。
谁知就在第二天上午,有两个女人同时出现在了徐砺的办公室里,并且纷纷指认对方是杀死林宝刚的凶手……这两个女人一个四十岁左右,年纪和林宝刚相仿;另一个二十多岁,挺着个大肚子,看上去离预产期应该不会太远了。
年纪大的女人叫叶梅,是林宝刚的前妻。年纪小的女人叫张茜,是林宝刚的现任女友。不过徐砺一看这肚子就知道,这个张茜肯定是小三上位。
叶梅一口咬定是小三张茜害死了林宝刚,这样她肚子里的野种就能继承前夫的所有财产了。可同时张茜也指认叶梅才是杀死林宝刚的凶手,说她因爱生恨,见不得他们两个人恩恩爱爱的过日子。
本来都已经准备要结案了,结果却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来!无奈之下徐砺他们只好又根据二人的说辞,将这些事情一一调查了一遍。
这个叶梅和林宝刚结婚十几年了,一直没有孩子,虽然叶梅自认为二人的感情很好,却始终都像是少了点什么似得……
叶梅是名医生,工作非常忙,所以她平时对林宝刚公司里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直到半年前,她突然撞见自己的丈夫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去做产检,这才知道自己老公其实早就已经婚内出轨了。
叶梅的个性孤傲,眼里更是容不得沙子,就算林宝刚怎么百般哀求,她都坚持要离婚。因为在叶梅看来,她的爱情是纯粹的,既然现在二人之间出现了第三者,那就证明他们的爱已经变质了。
既然自己所信奉的爱情已经变质了,那她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而且叶梅有自己的事业,更有属于她自己的骄傲,所以在离婚时她只拿走了自己名下的两套房产,至于林宝刚公司的股份,她是一分都没要。
而张茜则是一年前来到林宝刚公司的实习生,她年轻漂亮,很会察言观色,因此刚过试用期就被林宝刚破格提拔成了他的私人助理。
用张茜自己的话说,“我和老林之间的才是爱情,他和叶梅之间的婚姻早就已经名纯实亡了。”
可叶梅却说前夫林宝刚一直还爱着自己,几次三番提出要和她复婚,说自己和张茜之间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他现在早就已经后悔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了。
事实也证明林宝刚在和叶梅离婚后的确一直迟迟没有跟张茜结婚,如果真像张茜口中所说的那样,他们两个人才是真爱,现在还有了孩子,不是更应该早点登记,让孩子出生的名正言顺吗?
所以叶梅认为是张茜见林宝刚不想和自己结婚,于是就害死了他,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的继承林的所有财产。
当然,徐砺也不可能只听二人的一面之词,于是他就派人去林宝刚的公司走访,结果事情还真如叶梅所说的那样……
在公司员工的眼中,张茜之所以能傍上林宝刚完全是因为她奋不顾身的往上贴,同时好像还使了一些下作的手段……
这样看来,二人似乎都有杀人的动机。可问题是警方调查之后发现,这二人虽然都有作案的动机,却全都没有作案的时间。
林宝刚死的当天早上,叶梅正在医院里抢救一个危重的病人,根本无暇分身去金紫金小区杀人。
张茜因为已经临近预产期了,而她又没有什么亲人来照顾月子,所以林宝刚就给她联系了一家月子中心,让张茜提前住了进去。
警方在调取了张茜所入住月子中心的监控录像发现,她在案发的前一天晚上9点就上床睡觉了,然后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8点被送餐人员叫醒,中间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这家月子中心。
虽然两个人都指认对方才是害死林宝刚的凶手,可他们却在同一个问题上意见惊人的一致,那就是她们都不认为林宝刚会自杀。
表面上看,林宝刚的感情世界遇到了危急,而他又因为这件事患了抑郁症,所以还是会有一些自杀的可能性,但是这个案子有些地方却是经不起推敲的。
首先,林宝刚做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就算他因为自己一时冲动犯了男人最容易犯的错误,而这个错误最终还导致了他婚姻的破裂,可这也不能成为他必须自杀的理由。
如果林宝刚是一个如此经受不住挫折的男人,那他又是怎么白手起家创立现在这些成就的呢?没有哪个人能一生顺遂,生活中总会有一些坎坷跑出来挡路,如果这点儿事就让他活不下去了,那他是绝对成就不了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的。
再者说了,先不管林宝刚是不是真的爱张茜,可他们的孩子马上就要降生了,做为一个生意人,他为了这个孩子已经牺牲掉了一段婚姻,又怎么可能连看都不看这孩子一眼就去死呢?
最让警方头疼的是,虽然案发现场的环境一看就没有人在里面居住,可里里外外却干净的吓人,简直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难道说这个林宝刚在死之前还将房子上上下下全都打扫一遍不成吗?
还有就是通常选择自杀死的人都会留下遗书或者遗言之类的东西,而警方在现场除了一把林宝刚坐过的椅子之外,就什么都没有找到了。
而且还有一点也说不通,那就是林宝刚为什么会选择在这套楼房产里自杀呢?据警方了解,林宝刚的名下有十几套房产,而金紫金的这一套是他在五年前出于投资目的购买的。
可以说这栋房子在林宝刚众多的房产之中,除了可以给他升值赚钱之外,对他而言就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了。既不是他创业的第一桶金,也不是他和叶梅爱的小巢,跟张茜就更是一点也不挨边儿了。
因此林宝刚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栋房产里自杀始终都是困扰着警方的一个谜团,徐砺感觉这应该是个很重要的节点,可是却找不出它具体重要在什么地方……
案子查到这一步,虽然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可是依然改变不了林宝刚是自杀的这个结果,既然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那这就不是一起刑事案件,自然也就不归徐砺他们管了。
谁知警方这边刚刚准备安抚家属,劝他们在结案报告上签字时,局里的网监就又在网上截获了一条天行者上传的视频……
视频里林宝刚面如死灰的坐在现场的那把椅子上,没有任何被捆绑的迹象,而他的身后正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风衣,头戴白色面具的男人,也就是之前绑架马百川的那个天行者。
他就那样平静的站在林宝刚的身后,双手轻轻的搭在林宝刚的肩膀上……而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林宝刚也没有任何的反抗,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如果单看林宝刚在视频里的状态,他还真是有自杀的可能性,可他身后出现了天行者,这就证明他的死绝不是自杀这么简单。
这一次的视频和上一次有着明显的不同,林宝刚并没有像之前的马百川一样供述自己的罪状,而是全程都一脸死灰的坐在那里。
而那个始终都站在他身后的天行者,也是一如既往的说了一句话,“我是天行者,这是第二个!”
天行者说完这句话后,就轻轻拍了拍林宝刚的肩膀,后者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接着就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阳台的方向……
视频到这儿就结束了,虽然警方截获了这条视频,却无法通过这条视频搞清楚这个林宝刚为什么会成为天行的第二个目标。
袁牧野听徐砺将案件的经过说完后,沉思的许久才幽幽的说道,“天行者不会无缘无故选择林宝刚,他一定是做过什么事情导致了现在的这个结局。”
徐砺听后就叹气道,“话是这么说,可这个天行者实在是太神出鬼没了,在发现这个视频之后,我们就立刻再去现场,并且调取了当天金紫金小区里的所有监控视频,结果却愣是没有发现这个天行者的半点踪迹……你说他会不会压根儿就不是人啊!”
袁牧野听了实在没忍住笑道,“徐哥,你可真逗……他不是人难不成还是鬼啊?如果他真是鬼,那还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儿嘛?直接把人掐死就得了呗,这又是车祸又是跳楼的,累不累啊!”
徐砺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于是他就给袁牧野续了杯茶说,“要不晚上的时候你跟我去现场看看……?”
以袁牧野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拒绝徐砺的,他点点头说,“行,那晚上下班的时候你来接我……”
当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张开拉着袁牧野去餐厅吃饭,结果袁牧野却拿出一个保温饭盒递给刘师傅说,“刘伯,我今天有点事情,不在单位吃了,您能不能帮我把营养羹盛在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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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见袁牧野这就准备走了,就一脸好奇的说道,“怎么?美女有约?”
袁牧野也懒得解释,他接过刘师傅递过来的饭盒,道了声谢后,就干笑着说道,“嗯,妥妥的大美女……”
张开听后顿时有些羡慕的说道,“以后再有美女给我也介绍一个呗,要求不高,按你的标准来就行。”
袁牧野一听就有些同情的看着张开道,“那好办啊,我这人的眼光不高,看大门口卖菜的周姐都是美女,哪天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时曾楠楠和霍冉刚好进来,俩人正好听见了后半句,曾楠楠一听就有些好笑的对张开说,“你藏的挺深啊,竟然暗恋周姐!我和周姐的关系挺好,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下算了。”
“什么呀,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别听袁儿故说八道!不对啊袁儿,你才来54号没几天,怎么这么快就学坏了呢?是不是跟张大军学的?!”
“滚蛋!好事儿想不起我来,坏事儿净往我头上扣!”张大军笑骂着走了进来。
袁牧野这时看了一眼时间,也没功夫和他们一起臭贫了,就对几个人挥挥手说,“有事儿先走了啊,明儿见。”
霍冉一听就忙道,“你不吃饭了!”
袁牧野听后就晃了晃手里的保温饭盒说,“已经打了,回头再吃。”
刚一走出餐厅,袁牧野迎面就遇到了姗姗来迟的锻锋,他一见袁牧野这就要走,忙问道,“你这是吃完了?”
袁牧野一看来人是锻锋,就实话实说道,“我以前的同事手里有个案子想让我过去帮忙看看,饭我已经打好了,回家再吃吧。”
锻锋听后就“哦”了一声,可随即又对他说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袁牧野听了就忙点点头说,“放心,就是去案发现场看一眼,抓人的事儿用不着我去。”
袁牧野走出54号的大门时,就见徐砺的车早就已经等在外头了,他见袁牧野出来后立刻打了下喇叭,然后笑着招手,示意他快点上车。
“走,哥先带你去吃饭!”徐砺一脸热情的说道。
谁知袁牧野却说,“我吃过了,咱们先去看看现场吧!”
徐砺听了一愣道,“你这小子,说你什么好呢,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吃顿饭?”
袁牧野笑笑说,“行了徐哥,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咱们还是先去查案子吧!”
之后徐砺就开车载着袁牧野去了林宝刚位于金紫金花园小区的那栋房产,谁知当他们二人刚走到15号楼下正准备进去的时候,袁牧野却见到一个穿着橘黄色羽绒服的小女孩先他们一步进了单元门。
这个小区的单元门都是自动落锁的,所以袁牧野就想快走两步趁门没关之前进去。谁知他明明看到那扇单元门是半开着的,结果当他走到近前时竟眼前一花,紧接着小女孩和半开的门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你干嘛?这的单元门都是锁着的,你没有门禁卡进不去!”徐砺拉住袁牧野说。
袁牧野听后愣了一下,显然徐砺并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个小女孩,于是他就挠挠头说道,“是嘛,那咱们现在怎么进去啊!”
徐砺神秘一笑,然后像是变魔术一样从兜里掏出一张门禁卡说,“我之前从物业借了一张保洁员专用的门禁卡,哪个楼层都能到……”
说完后他就过去用门禁卡打开了单元门,然后对袁牧野招招手说,“走……”
谁知当他们二人走进电梯的时候,袁牧野就又一次看到了刚才那个穿着橘色羽绒服的小女孩……小姑娘大概三、四年级的样子,手里似乎拿着一张考试卷子。
看神色应该是没有考好,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袁牧野一时间被小女孩留下的思维气场所吸引,好奇她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就……死了呢?
小女孩先是在电梯里站了一会儿,她似乎非常不想按下楼层键,犹豫了一下就伸手将所有按键全都按了一遍。如果让别人看到了这一幕,一定会觉得这个小女孩太讨厌了,没事儿乱玩电梯。
可袁牧野知道,她只是不想那么快到家,她非常害怕面对父母的指责,所以才会将每一层全都按下,好拖延回家的时间……
电梯如她所愿,每到达一层就开一次门,因为没有人叫电梯,所以每次开门外面自然也没有人。可就在电梯到达11层的时候,电梯外面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当袁牧野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时,心里顿时就是一惊,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就见他用手挡着电梯的门,轻声的问道,“小妹妹,你怎么哭了?”
小女孩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叔叔,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考试没考好……”
男人听了呵呵笑道,“就因为这个啊?那你可以先不告诉爸爸妈妈他们啊。”
小女孩想了想说,“不行……考卷要家长签字,我不告诉他们没有人给我签字。”
男人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对小女孩招招手说,“那好办,你跟叔叔回家,叔叔帮你签字不就行了。”
按理说这个小女孩已经三、四年级了,老师和家长都应该教过她一些该有的防范意识。可也许是因为太过担心考试成绩了,她竟然轻易的相信了男人的话,跟着他走进了1102室。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袁牧野的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他似乎是知道小女孩是怎么出事儿的了,于是就忙不迭的跟了上去,结果却一头撞到了1102室的房门上。
“没事吧?你今天是怎么了?总想徒手闯空门!”徐砺有些吃惊的说道。
袁牧野这时揉了揉脑门上刚刚撞出的一个包说,“你有钥匙吗?”
徐砺一脸无奈的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袁牧野则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谁知他刚一进去,就见到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房子里面,而那个身穿灰色风衣的天行者就站在他的旁边。
袁牧野见状忙抬手对徐砺说,“徐哥,你先站在门口别进来……”
徐砺到也听话,他听袁牧野这么说,就将身子往门上一靠,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袁牧野之所以不让徐砺进来,是因为这里的空间密闭,他害怕徐砺的思维气场有可能影响了这里之前死者残留下的思维气场,所以才让他先暂时留在门口。
其实袁牧野最初以为,徐砺打开门后他会看到之前那个小女孩和骗她进屋的那个男人,可万没想到屋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看来屋子里目前残留的思维气场时间较短较新,所以才会覆盖了之前小女孩留下的思维气场。这也就证明小女孩出事儿应该有段时间了,所以她残留的气场才会被慢慢的冲淡。
如果袁牧野没猜错的话,屋里其中一个男人应该就是之前跳楼的林宝刚,他当时的脸色极为难堪,像是被人揭漏了什么惊天丑闻一样。
天行者的手里正拿着一张照片,似乎是想给林宝刚看,可林宝刚的眼神明显在躲闪,好像不太敢正视照片里的人。袁牧野往前走了几步,侧头看向天行者手里的照片,发现竟是刚才那个小女孩的一张大头照。
袁牧野的思绪一时间有些混乱,他搞不清楚这四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可显然林宝刚的死是和之前出事的小女孩有关系。
但骗走小女孩的人不是林宝刚啊,他为什么要为小女孩的死负责呢?不管怎样,“坏叔叔”和天行者的出现就足以说明这个林宝刚肯定和这件事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回头对徐砺道,“徐哥,你现在赶紧让人去查,这个单元在近几年有没有死过什么人?”
徐砺一听就给队里打电话,让他们赶紧联系这个辖区的民警,把这个事情落实清楚。
挂断电话后,徐砺就见袁牧野径直走到一盏落地灯的旁这,歪头往灯罩的内侧一看,发现里面果然有一行黑笔写的小字,“猜猜下一个是谁?”
当徐砺看到天行者在现场留下的这句话时,鼻子都快气歪了,一脸怒容的骂道,“他娘的,就不能换一句话吗?!”
袁牧野听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徐砺,只好沉声说道,“别生气了,遇到这种案子谁也没办法,该查还得查……”
徐砺一听就长叹一声说,“走吧,咱们先回车里,我得让技术组把这行字带回去……”
回到车上后,徐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然后有些好奇的说道,“小袁,你和哥说说都发现什么了?你为什么要查这里几年前有没有死过人啊?”
袁牧野听后就一脸神秘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等查到我想知道的再告诉你也不迟。”
“臭小子,还跟我在这卖关子!”徐砺没好气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徐砺的就电话响了,事情果然正如袁牧野所料,原来就在四年前,住在这个单元15楼的一个12岁的小女孩,因为考试没考好,放学回家后竟然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当时这件事闹的非常轰动,小女孩所在的学校和她的任课老师全都受到了殃及。
“真是神了,小袁,你是怎么知道的?”徐砺一脸吃惊的说道。
袁牧野听后想了想说,“徐哥,你相信我吗?”
“当然了,不然我叫你到现场来干嘛啊?”徐砺毫不犹豫的说道。
袁牧野听了就一脸正色道,“相信我就别问那么多,我保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案子的事情全都告诉你听……”
徐砺知道袁牧野不是个会和自己开玩笑的人,而且一直以来关于袁牧野的传说他也不是没听说过,既然人家现在愿意帮自己破案,他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想到这里,徐砺就笑笑说,“好,哥不问了,那你说说案子吧,这个四年前跳楼的小女孩和林宝刚有什么关系?”
袁牧野想了想说,“他们之间具体是什么关系我现在也说不好,还要你们自己去查,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四年前的小女孩不是因为考试没考好跳楼的。”
“什么?!不能吧!这个案子都过去几年了,难道还有别的隐情?”徐砺脸色阴沉的说道。
之后袁牧野就告诉徐砺,当年的小女孩在跳楼之前,曾经在11楼遇到了一个叔叔,而这个叔叔不是别人,正是上一个案子的死者马百川,他当时就住在林宝刚的这栋房子里。
袁牧野让徐砺顺着这个方向往下查,肯定能查到一些当年不知道的隐情,更有可能查到小女孩坠楼的真正原因。其实这件事情的大概情况,袁牧野心里基本已经有数了,只不过有一些细节问题还需要徐砺他们去查证。
在袁牧野的眼中,这个天行者虽然一直都在犯罪,可是他不会无缘无故害死任何一个人……换言之,每一个死在他手里的人都有其必死的理由。
有些罪恶永远都在人们看不见的角落里滋生,马百川虽然已经死了,可他造成的伤害却从未停止过。这其中就包括小孩子的亲人、学校的老师,其实还有更多的受伤者……
逝者已逝,就算查出真相,对于孩子的家人来说,无非就是在之前的伤口上再多划几刀。可如果不查出真相,其他因此受到牵连的人将会一生愧疚,以为是自己害死了一个幼小的生命。
一周后,袁牧野接到了徐砺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袁牧野,警方已经查到一号案和二号案之间的关联了。原来林宝刚和马百川当年就认识,林宝刚承接了不少马百川公司的项目。
别看马百川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光鲜,可背地里却干尽了龌蹉腌臜的事情。他仗着自己有钱,就将魔爪伸向了一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因为害怕酒店不安全,所以马百川就找林宝刚借了一套房子,骗一些尚未成年的女学生回来……事后给点儿钱就轻易打发了。
这个事儿在林宝刚他所在的生意圈里几乎无人不知,但凡和马百川有过利益往来的生意人全都知道他有这个癖好。只是没想到这个马百川竟然没人性到这种程度,连一个12岁的小女孩都不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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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因为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已经全都死了,所以根本无法考证小女孩当年到底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马百川给扔下去的。
而林宝刚当年不但将自己的房子借给了马百川,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出面替他摆平一些不肯轻易罢休的女孩和她们的家人,所以在天行者的眼中,他也是恶魔的帮凶。
袁牧野听徐砺说完后,就沉声说道,“徐哥,你别忘了了天行者在现场留下的那句话……”
“你的意思是说他还会有下一个目标?”徐砺道。
袁牧野想了想道,“当年马百川到底祸害了多少小女孩没人清楚,这种事情的被害人大多都不愿意主动报案,可有一点你有没有想过,以马百川的身份,他是不会随便在大街上骗小女孩回家的,15楼小女孩的事情也应该是他临时起意,所以一定有什么人帮他来完成这个事情。”
徐砺听后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行,我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查了。”
挂断了徐砺的电话,身边的张开一好奇道,“你原来的同事又来找你帮忙了?”
袁牧野没说话,只是边看手里的卷宗边“嗯”了一声。
谁知张开听了却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既然那么离不开你,当初又为什么非让你走呢?”
袁牧野听后就侧头看向张开说,“没办法,有些错误总要有人来承担,我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是问心无愧罢了。”说完后,袁牧野突然合上手里的卷宗,然后一脸正色的问张开道,“你来54的时间也不短了,之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是可以通过意念来操控别人的?”
张开一听就挠头想了好半天道,“怎么才算用意念操控别人呢?”
“就比如你不想去喝水,可我想让你去喝水,最终你就真的去喝水了。”袁牧野道。
张开似乎有点被袁牧野给绕懵了,一脸不解的说,“我不想去做一件事,但是你想让我去做,然后我就去做了……这算是用意念操控吗?这不应该算是我最终妥协了吗?”
袁牧野一听张开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就又举了另外一个例子,“比如,霍冉非常害怕虫子,打死他都不会去用手来拿,可你想让他去用手拿,最终霍冉的手就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不由自主的去拿了虫子。”
张开听后就一拍脑门道,“哦,我明白了,就是用自己的想法去强制别人去做他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袁牧野见张开总算是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于是就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对,就这个意思,你见过这样的人吗?”
没想到张开这时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道,“没有没有,世上有这种人吗?不对,这哪还是人啊?有这本事的那就是神了!想想都爽……能随意操控别人的意识,如果我有这个本事,那霍冉可就惨了,哈哈!”
袁牧野一听顿时无语,看来这个张开的脑回路的确有些非同凡响……不过既然他说没见过就应该没见过,而且他来54号的年头比其他人都早,看来自己也不用再去问其他人了。
这时霍冉刚好走进来,正好听到张开提到自己“可就惨了”这半句,于是就斜着眼睛问道,“什么我就惨了?你又在这儿非议小爷什么坏话呢?”
张开听后就一脸坏笑道,“你说要是我想让你干嘛你就去干嘛该多好啊!”
霍冉被张开给气笑了,“想什么美事呢?这种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在你我之间!”
袁牧野实在没心思听这两兄弟在这儿用嘴茬架,于是就继续低头翻开手里的卷宗看了起来……
晚上回家的时候,袁牧野发现院里的金宝不见了,可鉴于大门上的锁还好好的,他猜应该是叶法医把狗带走了。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就见叶屺巍一手牵着狗,一手提着上个小小的急救箱走了进来。
“哟,回来了,我今天下班早,想着过来给你把手腕上的线拆了,结果来的时候你还回呢,我就先带金宝出去溜了一圈。”叶屺巍笑道。
袁牧野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小箱子说,“既然要去遛狗,为什么不把急救箱先放屋里呢,这么拎着去多不方便啊?!”
叶屺巍笑了笑,径直走到袁牧野面前说,“走吧,我先进去我给你拆线。”
其实袁牧野知道叶屺巍为什么不把东西先放在屋里,毕竟二人的关系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之前是袁牧野拜托他来照顾金宝的,现在自己回来了,叶屺巍自然不好再继续登堂入室了。
回屋后叶屺巍就准备给袁牧野的手腕拆线了,谁知他拆开绷带看过伤口后竟眉头一皱说,“你这几天有没有感觉伤口有些发痒?”
经叶屺巍这么一提醒,袁牧野这才想起来,这两天里似乎偶尔有那么一两次感觉到了手腕发痒……可他当时也没有太注意,随便蹭蹭就过去了。
叶屺巍给袁牧野的手腕消过毒后,语气有些不悦道,“你肯定是不小心沾到水了,伤口有些发炎了。”
袁牧野低头一看,果然有些微微发红。
叶屺巍见袁牧野没说话,就轻声道,“还好,只是有些发红,创面愈合的还算不错,拆线之后的几天里自己多注意点,千万别再沾水了。”
其实要不是叶屺巍的出现,袁牧野都快把自己手腕上的伤口给忘了,这几天洗澡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的注意,仅仅是把浸湿的绷带给换掉了。
袁牧野看着叶屺巍手法娴熟的为自己拆线,就开玩笑的说道,“给活人拆线和给死人缝合的感觉有什么不同?”
叶屺巍听后手中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别说啊,我还真是已经有些年头儿没给活人拆过线了,感觉还不错。”
“我很好奇,以你的学历和专业水平,为什么不选择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而却要当一名解剖尸体的法医呢?”袁牧野一脸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