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看着地上的死鹿发呆呢,就听不远处的黑暗之中传出嘶嘶的声音,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是什么可怕的山中猛兽呢?
结果当他们几个看清躲在黑暗中的东西时,也都不禁一愣,原来那竟然是个浑身满是泥垢的女人……
几个人当场就傻了眼,特别是张开,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这不会是个女的吧?”
大军听了就没好气的说道,“看你那出息样儿,这么明显的女性特征你都看不出她是个女的?除非你眼瞎!”
张开一听就脸红道,“谁眼瞎啊?我只不过……是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一个……一个……”
“看到没穿衣服的女人害羞了?小开子,没想到你还这么稚嫩啊?!”连锻锋也都忍不住出言调戏他道。
此时的王浩峰却没有心思像他们三个这样淡定,因为他分明感觉到这个女人应该是奔着地上的死鹿来的,于是他就作势想要过去拿鹿,结果那个女人的嘶吼声陡然提高,显然是在警告王浩峰别碰地上的死鹿。
锻锋见了就沉声说道,“她应该是畏光,所以暂时不会出来,不过这仅仅也只是暂时的,等她眼睛适应之后可就不会一直躲在黑暗里了。”
锻锋说完之后就将地上的死鹿拎起来扔给了女人,对方立刻就跟野兽一样叼起了死鹿,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动物护食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哼哼声……也许是见锻锋他们不会跟自己抢食,女人这才叼着死鹿转身离开了。
大军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说道,“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刚才那个小脏孩儿的妈呀?”
锻锋点点头说,“有可能吧……不过既然有妈就肯定有爸,但愿这里的男主人也这么好打发。”
张开听后就看了一眼头顶上那个露天的洞口说道,“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锻锋听了就摇头说,“这上面少说也得有二三十米的距离,旁边又没遮没拦,除非是蜘蛛侠,否则正常人掉下来肯定废……”
王浩峰这时就若有所思的说道,“所以他们只能是从铁闸门进来的……”
大军有些吃惊道,“被关在这里十几年?!那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可到底是谁把他们关在这里的呢?”
锻锋想了想说,“如果这里真和当年的黄金大劫案有关系,那这些人不是要被灭口的就是被关在这里看守黄金的。”
王浩峰听后点点头说,“我个人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当年那个主犯死的突然,之后就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了,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人来救他们出去……”
锻锋听了就冷笑道,“不过是些守着金山的可怜虫罢了……在这种环境中,黄金和食物相比简直一文不值。”
王浩峰一听竟也叹气道,“可惜这个道理不是人人都懂……往往等他们明白的时候,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大军顿时干笑道,“可不是,就像我们仨一样,现在不就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给你老大当炮灰了吗?”
结果大军的话音刚落,他们几个人脚下就被一颗子弹击中,溅起了一片尘土,几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胡东升一行人赶了上来,就见他正用手枪着锻锋三人说道,“别站在那里不动,继续往前走啊!”
几人没办法,只好继续往前寻找,只是这一片区域的灯泡坏了不少,有很多地方都处于黑暗之中,这也就是说之前那些袭击过众人的家伙很有可能就躲在黑暗之中……一时间几人的处境简直就是前有狼后有虎,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就听锻锋提醒他们三人道,“都机灵着点,千万别被那些东西叼走当夜宵啊!”
大军和张开一听就握紧了手里的军刀,一脸警惕的跟在锻锋的身后,几人在忽明忽暗的地下防空洞中继续往前寻找……可让他们多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虽然明知道有东西躲在黑暗之中,却始终没有对他们几个发起攻击。
就这样,他们四人很快就甩开了后面的胡东升一行人,来到了地下防空洞的尽头,那里有堆用帆布盖着的东西,张开上前掀开帆布一看,就见下面竟然是一个个小铁皮箱子,每个箱子上还写着“东林控股”的字样。
锻锋走上前提起一个试了试,然后吃惊的说道,“哎呦喂,够沉的呀!”
剩下三人见状就围上来打开了其中一个小箱子,发现里面装着的果然是一根根金光灿烂的大黄鱼!!大军这时拿起一根金条掂了掂说道,“这一条怎么也得有500克吧!”
张开听了就也拿起一根试了试说,“嗯,差不多……这种成色的黄金在黑市上的价格高得离谱,这下可发财了!”
与此同时,锻锋一直观察着王浩峰的神情,发现他并没有因为找到黄金而欣喜若狂,看来这家伙来此的目的并不单纯……
也许是嗅到了黄金的味道,身后的胡东升一行人很快就出现了,在他们见到这成箱成箱的黄金时,顿时全都一脸兴奋的吼叫着,林文明更是直接上前抱着装满金条的铁皮箱子激动的亲了起来。
胡东升这时一脸奸笑的对锻锋他们三人说道,“没想到你们几个家伙的运气还不错,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毕竟这些金子就摆在这里,只要不眼瞎就肯定能找到。”
张开一听就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既然这么好找你们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走在前面吗?胡大哥,现在金子我们也找到了,你之前的承诺该兑现了吧?”
胡东升听后脸色一沉,可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陈辉打断道,“当然会兑现的,不过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齐心协力把黄金运出去再说,毕竟这些黄货的份量可不轻啊!”
胡东升立刻明白了陈辉的意思,于是赶紧换了一副嘴脸说道,“放心吧,我胡东升一向说话算话,兄弟们,咱们现在就把这些黄金通通搬走!”
其他人一见胡东升已经发话了,于是也就不再客气,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过去抬箱子……而锻锋三人和王浩峰却始终冷眼看着这些贪婪的家伙,没有一个冲上前去帮忙。
谁知就在此时,头顶本就不多的几盏灯泡突然被什么东西打碎,紧接着就从黑暗之中蹿出来几个黑影,直奔着搬金子的人而去。
一时间周围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黑暗之中就听胡东升暴喝道,“他奶奶的,敢和老子抢黄金,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们不可!”他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枪声,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可能是因为手里没有黄金的原因,所以锻锋几人并没有受到攻击,可让胡东升再这么乱射下去也不是回事儿,于是锻锋就迅速来到胡东升的身旁,一把就钳住了对方拿枪的手腕,然后朝着他小腿就是一脚,将其直接踹倒在地。
与此同时,大军、张开和王浩峰也赶紧制伏了剩下几个准备在黑暗中胡乱开枪的家伙,其中就有林文明和陈辉……而一直跟在胡东升一行人身后的袁牧野和潇雨薇听到枪声也赶了过来。
袁牧野二人的出现给又黑又乱的场面带来了一丝光明,那些在黑暗中袭击众人的东西被手电一照就从四处乱蹿,躲避那些在他们看来太过刺眼的光源。
见锻锋几人没事儿,袁牧野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于是他就赶紧跑到锻锋跟前说道,“没事吧?”
锻锋听了就笑道,“这种小场面,能有什么事儿?”
袁牧野听后就用手电四下查看,发现地上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的家伙,他们有的是被生生咬断了喉管,有的则是被枪打死的,死状几乎和之前那几个人一模一样……
而被锻锋他们控制住的几个主谋却全都没事儿,这时就听被锻锋踩在地上的胡东升声嘶力竭的吼道,“你谁啊,赶紧放开老子,峰子,赶紧帮我把这家伙给弄死!”
一旁的潇雨薇听了就提刀过去,想要将害死罗东莱的这几个家伙全都一并宰掉……还好袁牧野及时拦住她说,“他们肯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不要把自己的后路彻底掐断了。”
潇雨薇一听就冷笑道,“后路?我怎么看不见呢!?”
袁牧野听了就摇头说,“不是你看不见,而是你不想看见……你还可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为了他们赔上自己不值得!而且这一切也不是罗东莱想要看到的,我觉得他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听袁牧野提到了罗东莱,潇雨薇紧握着刀柄的手终于渐渐松开了,这是她内心仅剩的一点温暖了,也许靠着这点温暖她可以走完剩下的人生呢?
而此时本该保护胡东升的黄浩峰却对自己老大的呼救视而不见,他先是检查了一下地上几个人的伤情,发现被救活的希望不大后,这才站起来叹声说道,“为了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丢了性命值得吗?”
同时被制伏的林文明见王浩峰没有想要救他们的意思,就高声喊道,“王浩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是谁把你从监狱里捞出来的?没有大哥能有你的今天吗?你是不是和他们串通一气,就想独吞这里的金子!”
谁知王浩峰对林文明的话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而是寻着地上的血迹找到了一个被枪打中的怪人……王浩峰见状立刻脱下外套将其伤口扎紧。
这个怪人几乎和之前锻锋遇到的那个孩子和那个女人的造型差不多,身上穿着极少的衣物,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满身的泥垢……就像是从土里爬出来的泥人一样。
怪人的腹部中了一枪,虽不算致命,可如果不送到医院里及时救治的话,在这种环境下是肯定活不成的,于是王浩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一部对讲机。
只见王浩峰打开对讲机的电源后,沉声说道,“海葵呼叫剑鱼,海葵呼叫剑鱼!我这里有人员受伤,请速来支援……”
正在锻锋和袁牧野几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却听对讲机里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说道,“剑鱼收到、剑鱼收到,请海葵对伤者先进行紧急救治,救援人员已经按照标记进入地下防空洞,请耐心等待,请耐心等待。”
袁牧野一听就看向王浩峰说,“原来那些标记是你留下来的,你不会是……”
王浩峰见了就对袁牧野微微摇头,袁牧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就把后半句直接咽了回去,正好这时就从出口的方向传来了脚步声,众人回头一看,竟然是霍冉和曾楠楠带着一批警察跑了进来。
地上的胡东升几人一见警察来了,顿时全都哑火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一个个被警察像是拎小鸡一样的全都押了出去。
而这时一个为首的警察一脸严肃的走到王浩峰的前面,沉声说道,“我们又见面了,海葵。”
王浩峰听后就笑道,“是啊,我们又见面了,剑鱼。”
到此刻,在场的几个人已然全都明白了王浩峰的真实身份,他其实是警方一直安插在胡东升犯罪团伙中的卧底,为的就是追查当年东林黄金大劫案中被劫走的那批黄金……现在随着这批黄金的失而复得,轰动一时的黄金大劫案总算正式落幕了。
就见大军笑着过去猛得一拍王浩峰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可以啊!藏得够深的……”
王浩峰一听就笑道,“这次能顺利找到黄金还要谢谢你们几个的协助……”
大军听了刚想再假客气几句,结果却被锻锋一把搂住说道,“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市民应尽的义务……”
虽然黄金现在是找到了,可却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警方的面前,那就是一直被困在这里的那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还有那个从一出生就没有见过阳光的小孩儿……这些人又该怎么办呢?
这个地下防空洞虽然看上去只有一条主要通道,可实际上却有很多枝枝杈杈的小空间,正好可以便于这些人躲藏,而且这些家伙现在又极具攻击性,所以根本没那么容易将他们引出来……
至于这些怪人的来历,其实警方也基本上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他们是之前黄金劫案的主犯叶怀舟的几个同门师弟……因为信不过别人,所以叶怀舟在把黄金藏在这里之后,就让他的几个同门师弟在这里负责看守。
可叶怀舟其实对自己的同门也并非百分百的信任,所以他在出去联系买主之前才将他们几个人暂时锁在了地下防空洞里。
不曾想,叶怀舟和几个同伙之后在警方的围堵中遭遇车祸全部死了,因此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这五个人其实一直被困在这处山中的地下防空洞里。
而这处地下防空洞在几十年前其实就是一间战备物资库,后来进入和平年代后就渐渐失去了利用价值,再加上又地处深山,所以最后就被人们渐渐遗忘了。
叶怀舟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完全是因为他的师父黄檀笙的原故……这黄檀笙在早年间曾经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年轻的时候游手好闲,专喜欢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后来被江湖的盗门中人相中,收入门下弟子,出师后专偷古董字画、名贵珍宝,而这处地下物资库废弃之后就被黄檀笙改装成了他赃物前的秘密藏货地点。
黄檀笙一生无子,五十岁那年收养了包括叶怀舟在内的六个孤儿为徒,想要将自己的这一身本事传承下去……可惜大徒弟叶怀舟生性贪婪,不肯定按照黄檀笙所传的师训行事,于是就在黄檀笙过世之后带着自己的五个师弟师妹做下了不少缺德的案子。
可后来这一行儿在警方的严厉打击下已经越来越难干了,于是叶怀舟就想干一票大的就收手,而那起轰动一时的东林大劫案就是他们的收山之作……几人原打算再干一票大的就金盆洗手,结果叶怀舟却恰恰就栽在了这个案子上面。
当然了,关于藏匿黄金的地点叶怀舟也并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否则胡东升一行人是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地方的,据说是叶怀舟当年有一份手稿留在一个叫沈梅的情妇那里,上面画了一张谁也看不懂的地形图。
叶怀舟死后,沈梅为了生活,只好对外宣称这份手稿上画得就是藏匿黄金的位置,并且放出风去,谁要想要大可以出价,最后价高者得。
这份手稿最后自然是落在了胡东升的手里,与此同时当地警方也收到了消息,于是就派代号“海葵”的卧底潜伏在胡东升的身边,一直暗中调查和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
之前霍冉和曾楠楠下山求援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准备上山的警察,他们正是收到了海葵发来的消息,所以才带人上山收网的。
现在彻底搞清了那几个怪人的具体来历后,事情应该就好办一些了,虽然他们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没有和外界接触过了,甚至已经变成了不怎么会说话的野人。
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听不懂人话,他们在这里过的这些日子绝非常人能够想象的,所以他们心里应该极度渴望能离开这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考虑到对方极具攻击性,警方就决定先暂时撤到出口处,然后用大喇叭对洞里面喊话,希望他们能够自愿出来,当地政府也会根据他们的情况做出合理的安排。
即便最后他们几个人有可能要因此坐牢,那也好过生活在这种不见天日的环境中吧?而且现在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孩子,趁他现在的年纪还小,也许还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结果警方在洞口从天黑喊到了天亮,可洞里却半点反应都没有……虽然所有人都明知那些家伙就躲在里面,却也一时间束手无策。
因为毕竟这些人已经与世隔绝十几年了,所以自然不能再像对待普通罪犯那样处理,即便之后他们肯出来,也需要一定的心理治疗才能一点点的回归正常。
最后锻锋一见里面几个家伙始终不肯出来,于是他就想了个损招,那就是在洞口搭灶支锅开始做饭,这些人已经十几年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了,所以饭菜的香味对他们来说注定是个极大的诱惑……
果不其然,当饭菜的香气源源不断的飘进地下防空洞的时候,袁牧野就听到黑暗深处终于有了一些声音,可众人等了一会儿,却见一个小脏孩儿怯生生的站在洞口,不肯轻易走进阳光里。
锻锋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吃巧克力的那个小家伙嘛,于是他立刻回身对大军说道,“快快快,巧克力巧克力!”
大军听了就两手一摊说道,“你当我是24小时便利店呢?我身上就那么两块!”
还好霍冉这时从身上拿出了一块递给锻锋说,“我这有一块……”
锻锋赶紧接过巧克力,然后轻声对小家伙说道,“想吃嘛?”
一听是锻锋的声音,小家伙微微侧了侧头,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孩子的眼睛有问题,只见他鼻子动了动,然后就往锻锋的方向走了两步……
可惜小家伙对阳光特别的敏感,被照到之后就又迅速缩了回去,锻锋见状就继续耐心的说道,“不用怕,这是阳光……它是热的,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锻锋边说边慢慢的靠近小家伙,一点点的利用手里的巧克力把他带到了阳光下……考虑到小家伙可能始终不太适应日光的亮度,于是霍冉就从背包里拿出一顶鸭舌帽戴在了他的头上。
有了鸭舌帽的加持,小家伙立刻感到没那么害怕了,他一把抢过锻锋手里的巧克力吃了起来,锻锋也趁机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剑鱼看到这一幕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他赶紧对身后的同事说道,“快把你们身上的零食全都贡献出来。”
身后那几个警察听了就全都在身上不停的摸索,结果除了喉糖就是口香糖,而且还全都是提神醒脑的薄荷味……好在这小家伙还真是生冷不忌,反正是甜的就行。
算上这个被巧克力骗出来的小脏孩儿和刚才腹部中枪被送下山医治的那位,现在防空洞里应该就只剩下四个人了。但是考虑到之前袁牧野和潇雨薇发现的那个人类头骨,所以洞里只能最多还有三个能跑能跳的大活人。
孩子都出来了,母亲自然不会独自留在里面,所以第二个主动出来的就是那个和锻锋他们几个抢死鹿的女人……她一看到自己的孩子在锻锋手里,顿时激动的嘶吼了起来,小家伙一听是妈妈的声音也立刻不安份的扭动着。
锻锋没有办法,只得慢慢的靠近女人说道,“出来吧,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出来孩子就还给你……”
女人显然是能听懂锻锋说的话,可是她刚一出来就被太阳照得睁不开眼睛,于是就又本能的退了回去。袁牧野见状立刻走过去脱下外衣,轻轻的罩在了女人的头上,这样既能帮她遮挡太阳,还能盖住她{衣果}露的上半身。
女人刚开始非常的抗拒,可当袁牧野把衣服罩在她的头上时,她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看来即便生活再怎么不堪,她还是希望能够保留该有的尊严……
锻锋见女人已经安静了下来,就把怀里的小家伙还给了她,还指着锅里的饭菜说道,“到这边来吃点东西吧……”
女人听后立刻带着小家伙跑了过来,母子俩直接伸手就朝锅里抓,结果却被里面滚烫的食物给烫了。锻锋见状连忙从旁边拿过碗筷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女人接过了久违的饭碗,竟然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
女人的哭声引出了防空洞里的最后两个人,他们一开始还以为女人和小孩遇到了什么威胁呢,所以就不管不顾的冲了出来,结果却因为外面的阳光瞬间爆盲。
还好女人听到声音后就“呃……呃……”了两声,这才让他们两个人渐渐平静了下来。最后的画面就是几个人全都头上罩着衣服,手里捧着饭碗开始吃饭。
剑鱼看着这几个家伙就直皱眉,因为毕竟他们情况有些特殊,虽然明知道他们极具威胁性,可又不能像对待一般犯人那样处理……
最后考虑到小家伙和女人现在比较信任锻锋和袁牧野,于是剑鱼就希望他们能和这几个人坐同一辆警车下山,以确保路上不会生出什么岔子来。
锻锋虽然有些不耐烦,可最后看在小脏孩儿的份上还是同意了,不过在下山之前,他还是把几个人先带到了潇雨薇的民宿里好好洗了个澡,也许只有他们重新穿上衣服的时候,才能找回从前做人的感觉吧。
因为他们几个人的头发实在是梳不开了,最后潇雨薇只能用剪子把几人的头发全都减掉,才算洗干净了他们身上的跳蚤……可让人有些意外的是,洗干净的小脏孩儿竟然变成了一个女孩。
潇雨薇看着她稚嫩的小脸上挂着一对雾气朦朦的眼睛,就知道这孩子可能是患有先天性白内障,于是她就对剑鱼说道,“这孩子的眼睛得治,但愿现在治还来得及……”
剑鱼听了就点头说道,“你放心吧,下山后我们肯定会先联系附近的医院,给他们几人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真有什么问题就先治病。”
之后54号一行人就跟着警方一起下了山,而潇雨薇也要一同下来处理罗东莱的后事……下山的时候曾楠楠和潇雨薇坐在同一辆车上,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二人始终是零交流。
相反袁牧野和锻锋所乘坐的那辆警车就热闹多了,全程都是锻锋和小家伙的笑声,袁牧野甚至都不知道锻锋竟然这么喜欢小孩子……而其他几个人虽然一句话都不说,却也都很平静的看着他们,就仿佛这一幕是世上最和谐的画面一样。
其实不难想象他们这十几年过的都是怎么样的日子,那遍地的白骨和排泄物足以说明一切,袁牧野甚至推测他们为了生存可能连死去同伴的尸体都给吃掉了,毕竟不是每天都会有动物从那个洞口掉下来。
这许这十几年的光阴将是他们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即便有朝一日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可一旦他们回想到在地下防空洞里的日子,那种噬心腐骨的感觉肯定会再次出现……所以他们日后能不能得到平静,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好在小家伙的年纪小,同时她又是在那种环境下出生的,没对比就没有痛苦,她从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好,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黑暗世界中的坏。
万幸的是,对于他们几个人来说这场噩梦无论如何都已经结束了,以后的生活不论是好是坏,都要比过去的十几年强上千百倍,所以他们的人生还算是充满希望的。
因为考虑到曾楠楠和潇雨薇的关系,54号一行人决定继续留在当地几天,等到她办完罗东莱的后事再走。期间二人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可曾楠楠却也没有对留下来帮忙这件事提出什么异议。
这天早上,锻锋和袁牧野两个人去医院看小家伙,剑鱼告诉他们说,小姑娘的确是患有先天性白内障,可惜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机,即便是现在手术非常成功,双眼的视力也不会超过4.0。
袁牧野听了不禁在心里一阵惋惜,如果她能生在正常的环境中,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恢复视力的漂亮小姑娘了,可惜人生就是如此,有些遗憾终将只能成为遗憾……
而且医生还说小姑娘的身体严重发育不良,他们通过测量骨密度发现这孩子其实至少已经有十四岁了,可她的样子却还像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其实不难想象,在那种环境之下又何谈营养摄取呢?她的父母能让她活到现在就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由于那几个成年人短时间内还不能正常说话,所以警方一时间还不知道谁是小女孩的亲生父亲,而且一问他们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几个就明显很回避。
可是考虑到这几个人出院后可能要去的地方,所以警方现在必须要搞清楚谁是孩子的父亲,最后只好让这四个男人全部和小姑娘做了DNA对比。
结果经过对比发现,他们四个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小女孩生物学上的父亲……如此看来事情只能有两个答案,也就是说小女孩的亲生父亲要么是在防空洞里找到的那颗头骨的主人,要么就是十五年前黄金劫案的主犯叶怀舟。
可不论结果是哪一个,对小女孩来说都是不幸的,因为这个注定永远都看不清世界的小姑娘,同时还要承受着母亲坐牢父亲去世的悲惨命运,
可能是锻锋给予了小女孩人生中的第一次甜蜜感受,所以她对锻锋特别不一样,虽然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可只要锻锋一说话,她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精准锁定锻锋的位置。
锻锋照旧给小姑娘带了一些糖果和巧克力,谁知却被护士给没收了,敢情这小东西只要手里有甜食,就根本一口正餐也不吃,最后护士只好冷下脸来当了坏人。
后来锻锋好说歹说才要回了一块塞进了小姑娘的嘴里,她立刻就眯着眼睛露出一副陶醉的小模样……虽然临走前二人心里都有些不舍,却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孩子不是小猫小狗。
就他们的工作性质而言,养个小猫小狗还尚且费劲呢,就更不要说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孩子了,所以即便是心里不舍,也只能把这件事情交给当地政府安排,给她找个合适的寄养家庭才行……
从医院出来后,他们又匆匆赶到了当地殡仪馆,今天罗东莱的葬礼在那里举行,曾楠楠早已经带着大军他们几个人赶过去帮忙了。可让袁牧野有些意外的是,罗东莱葬礼上的所有来宾竟然只有他们54号一行人。
对此潇雨薇一脸落寞的解释道,“东莱为了我几乎和他以前的所有亲友断了联系,虽然出于礼貌我也一一通知了他们,可他们却都以各种理由委婉的推辞了。其实这也不怪他们,亲人也好朋友也罢,长时间不联系感情自然就慢慢变淡了。”
“罗东莱知道你的事情?”曾楠楠沉声问道。
潇雨薇苦笑道,“你比我幸运太多了,你是一群人在维护你的秘密,而我只有一个罗东莱。”
虽然没有宾客,可葬礼还要如期举行,等到葬礼结束之后,曾楠楠就问潇雨薇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是回去继续开民宿还是另有打算?
潇雨薇听后就叹气道,“民宿我一个人没办法开,只能结束那里的生意,至于之后的事情……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现在罗东莱的后事已经办完了,54号一行人自然也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离开之前曾楠楠给了潇雨薇一个手机号,虽然她什么话也没说,但是用意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让她在遇到紧急事情的时候可以联系自己。
回去的路上,曾楠楠始终闷闷不乐,袁牧野见了就让她和张开霍冉换下车,想要好好和这小丫头谈谈心……谁知曾楠楠上车就睡觉,压根儿就不想搭理袁牧野这茬儿。
锻锋见了就一脸坏笑的说道,“知心姐姐,要不你跟我谈谈心算了,我心里也挺苦闷的。”
袁牧野一听就扶额道,“你赶紧好好开车得了!”
中间过休息站的时候,袁牧野把曾楠楠叫醒,让她下车活动一下,锻锋这时正好去便利店里买烟,于是车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陪我去那边儿转转吧……”曾楠楠突然闷声说道。
袁牧野一听就笑道,“走吧!”
二人先是来到了一棵梧桐树下,现在正值深秋,树上的叶子全都变成了金黄色,冷风一吹就一片一片的飘落了下来……
袁牧野看着眼前的秋景,心里正盘算着该用什么开场白时,却听曾楠楠突然说道,“落叶归根,可我的根在哪里呢?”
袁牧野一听头一句就这么沉重,于是就笑着说道,“你呀,就是心思太重了,刚二十几岁就要落叶归根了?一个人只要找到自己的位置,即便是被风吹到了很远很陌生的地方,也可以扎根泥土,根未必就是你出生的地方。”
曾楠楠听后点了点头说,“是啊,可我连自己的根在哪儿都不知道,虽然你和我一样都是孤儿,可你却比我幸运多了,最起码你知道自己是谁……我虽然有过很多名字和代号,可那都不是真正的我。”
袁牧野这时抬手接住一片落叶,叹气道,“那又怎么样呢?难道说只有知道了你的出处才能了解真正的你吗?不见得吧?!用一句比较俗套的话说,人得活在当下,过去和未来都是你无法改变和掌控的,唯有当下不同,如果你一直纠结过去就会错过当下很多美好的东西。”
曾楠楠听到这里突然噗呲一声笑道,“袁哥,我怎么感觉你是在给我灌毒鸡汤呢?”
“毒鸡汤也是鸡汤啊?你知道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最悲哀的是什么吗?那就是连个肯给你灌毒鸡汤的人都没有……潇雨薇现在的处境应该也就差不多是这种状态了吧。”袁牧野无奈的说道。
没想到曾楠楠却突然变脸道,“那是她活该!”
袁牧野听了一愣,他没想到二人之间的嫌隙竟然这么深,可又不好直接开口问曾楠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曾楠楠这时见袁牧野一脸纠结,于是就主动讲起了当年的一些往事……
那个时候的潇雨薇叫潇睛,曾楠楠叫曾悦,她们差不多是四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彼此,然后就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训练。
那个时候她们的世界还是很天真的,只要达到了老师的训练要求,她们就可以不再为其他的事情烦恼,每天过得也算是无忧无虑……
可是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却在她们十二岁那年被打破了,因为正是从那年开始,杀手组织就对曾楠楠这批孩子实施了末位淘汰制,成绩垫底的人将会被直接带走……
没有人知道被淘汰的孩子最后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曾楠楠和潇雨薇每天都看着那些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一个个的离开,心里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恐慌。
虽然他们的授业老师一再告诫他们,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多想,可这些孩子之间的感情也因为这件事情变得越来越疏离……
当时和曾楠楠关系较好的除了潇雨薇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小男孩,他们一个叫顾涛、一个叫苏北,四个人都是同一年出生的,所以从小关系就很好。
虽然当时的末位淘汰制非常残酷,可索性的是他们几个的各项成绩都还不错,不论是个人还是小组,都算得上是组织重点培养的新人。
就这样,他们四个人一起度过了最难熬的一年,总算是全部都留了下来,而他们几个人的感情也非但没有因为竞争变得疏远,反而还越来越亲近。
只是那个时候的曾楠楠还不知道,他们之所以还能关系那么好,是因为他们几个人当时的表现突出,甩开其他人好大一截,所以他们根本不用彼此竞争留下来的机会,因为总会有其他成绩差的人垫底……
可直到有一天,曾楠楠和潇雨薇一起去医生那里体检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份资料,发现那上面竟然全都是之前被送走的那些孩子的名字。
出于好奇,她们两个人往后看了看,结果却发现每个孩子的资料里都是一些基本的身体情况,就比如身高体重血型什么的,其中还包括了一些重要器官的检测……
但每个孩子的情况又都有所不同,特别是关于重要器官的检测,有的人是心脏检测,有的人是肾脏检测;有的只有一个脏器的检测报告单,有的则是同时有几个脏器的检测单。
那个时候的曾楠楠还是比较单纯的,她看到这些资料的第一个反应是,这可能是组织为了给那些被淘汰的孩子找到领养家庭所准备的体检报告,可潇雨薇的脸色却极为难看,立刻就明白了那些小伙伴的真实去处。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潇雨薇就已经萌生了想要逃跑的念头,可她深知自己当时的年纪太小了,别说是逃跑了,就连这个想法都不能被别人知道,否则她的下场就会跟那些被淘汰的孩子们一样……不得善终。
直到淘汰赛彻底结束之后,除了曾楠楠他们四个人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孩子也一起留了下来,顺利进入下一个阶段的训练。虽然说之后组织就再也没有对他们几个搞过什么淘汰赛了,可接下来的训练却也改变了他们几个人的一生……
在十二岁之前,他们所接受的都是一些基础的体能训练,可十二岁之后,他们除了要学习射击、格斗之处,最重要的一门技能竟然是要学会如何快速有效的杀人。
如果说十二岁之前的他们还懵懵懂懂,可十二岁之后的他们就已经清楚自己这一生即将要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而且在杀手组织看来,这几个孩子极具天赋,是不可多得的人材,所以自然就更加用心的培养他们几个人的各项技能。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当他们几个人年满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个双手染血的少年杀手了,每次出任务他们六人小组都完成的非常完美,不留任何麻烦。
就连一直想要逃跑的潇雨薇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准备安心做一名合格的杀手……可之后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她彻底明白如果想要活下来,就必须想办法逃离组织的掌控才行。
当时他们接到了一个刺杀任务,是去H国刺杀隐居在当地的一名C国的皇室成员,当时的C国是君主立宪制,国内的大部分军权全都掌握在皇室的手中,所以国王才是C国权利最大的人。
那个时候C国的国王因病入院,而隐居在H国的这名皇室成员就是国王的小儿子,是在法律上也享有王位继承权的皇室成员之一,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当时正在国内主持政局。
为了能让自己顺利继承王位,这位哥哥就重金聘请杀手去H国解决自己的这个弟弟,而曾楠楠和潇雨薇所在的杀手组织在全世界都享有盛誉,只要钱到位,就没有他们杀不了人。
接到任务之后,他们六人小组就伪装成去H国旅游的学生,悄悄潜伏在那位皇弟身边,准备伺机动手。本来一切顺利,可就在完成任务准备撤离的时候,他们其中一个叫祁红的成员被随后赶来的皇弟私人保镖击伤,正当他们准备返回去救人的时候,祁红却被从另一个方向射来的子弹直接击毙了。
与此同时,他们剩下的几人就接到了立即撤退的指令,几个人这才明白刚才打死祁红的其实是他们组织的人,为的就是不拖累他们五个的同时……更加不会泄露组织的秘密。
曾楠楠几人在那个时候才知道他们的命有多么的廉价,仅仅因为受伤就可以轻易被抛弃,一点犹豫都没有。最可笑的是当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们几个人竟然还要接受杀手组织的心理评估,为的就是进一步将他们变成一个个冷血无情的杀人工具。
这件事情虽然给几个人造成了较大的心理波动,可生活还要继续,任务该接还是得接,只是从那以后,之前那些可以百分百信任的伙伴将不复存在,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同伴会不会在关键时刻抛下自己……
没多久他们小组就又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这次的难度系数不大,可能是组织考虑到祁红的事情,所以就给他们派了一个相对比较简单的任何。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任务,他们小组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完成,非但如此,更加严重的是这次行动除了曾楠楠之外的所有人……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按照计划,他们五个人当时已经全都部署到位了,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谁知就在准备行动的时候,曾楠楠却发现潇雨薇不见了。
突然少了一个人肯定会将所有计划全部打乱,再加上他们几个人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结果刺杀行动非但没有成功,还遭到了对方的追击。
这次曾楠楠几人到是没有被自己所在的杀手组织直接抛弃,可由于追击他们的那些人火力太猛了,其他几人在逃跑的过程中全部受伤,顾涛和苏北更是为了救曾楠楠身中数枪后当场死亡。
曾楠楠虽然带着另一个叫安然的队员逃了回去,可他们两个人却全都身负重伤,安然更是因为伤得太过严重,昏迷了两天后就去世了。
组织对于这次行动唯一的幸存者曾楠楠做了非常严格的心理评估,并且让她说清这次任务失败的具体原因……特别是剩下三名失踪成员的下落。
其实曾楠楠在带着安然逃跑的时候曾经见过潇雨薇一面,她当时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头戴黑色鸭舌帽,身后背着一个运动背包正往码头方向走。
曾楠楠当时喊了她一声,潇雨薇也回头了,可她仅仅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转身继续坚定的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再也没有回过头看向她们……
这个时候的曾楠楠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潇雨薇不是无故失踪的,她是有计划有目的的逃跑……同时也抛弃了曾楠楠他们几个。
因为他们小组的行动每一步都是提前计划好的,缺一不可,一旦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计划肯定全盘失败。所以潇雨薇选择逃跑的同时就是选择背叛了曾楠楠他们几人,更是将他们的生死弃之不顾。
最让曾楠楠接受不了的是,潇雨薇竟然选择自己逃跑……其实她心里也明白潇雨薇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首先他们小组一起逃跑根本不现实,杀手组织一定会全面追杀他们,成功逃脱的可能性非常低……其次就是潇雨薇根本就不信任他们,害怕他们中的一个会和组织报告这件事情,到时候她的下场一样会很惨。
可现在就不同了,任务失败了,除了曾楠楠之外的所有人都死了,因此没有人说得清楚潇雨薇到底是死了还是跑了。虽然说曾楠楠在之后的确见过她,可潇雨薇太了解曾楠楠了,知道她根本不会出卖自己。
事情也果然如潇雨薇预想的那样,曾楠楠心里虽然非常痛恨她的所作所为,可最后依然没有将她逃跑的事情说出去,只说她应该是和顾涛、苏北一起都被追击他们的人开枪打死了。
任务失败这种事情组织自然不会对外宣扬,而且被刺杀的一方更是会秘密的处理掉杀手的尸体,二者之间也不可能坐在一起开个碰头会,看看都杀了彼此几个成员,因此潇雨薇就和顾涛、苏北一起被认定为死亡了。
从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来,曾楠楠是个口硬心软的姑娘,别看她外表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可只要是她曾经认定过的人,即使是后来背叛了她,她也不会对其痛下杀手。
后来又过了几年,曾楠楠就在一次执行任务时遇到了大军,这才开启了她人生的新篇章……当然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听曾楠楠说完她和潇雨薇之间的过节之后,袁牧野就叹气道,“应该是那些被贩卖掉器官的孩子吓到了她,所以在之后的几年里逃跑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执念……”
曾楠楠听后就点点头说,“这件事情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所以也就渐渐不恨她了,而且我也从没想过这辈子竟然还有机会和她遇见。”
袁牧野听了就笑道,“你余下的人生还很漫长,会有很多种可能性……既然你当年就已经不恨她了,为什么还对她这么冷淡呢?”
曾楠楠一听就轻哼道,“不然呢?难不成你还要我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吗?以我性子没给她一个大大的耳光就不错了,当年的事情我可以不恨她,但她始终欠我一个对不起,欠他们三个人一条命!”
袁牧野一听也是,原谅是回事儿,重新接纳就是另一回事了,于是他就拍了拍曾楠楠的肩膀说道,“算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如果你们的缘分未尽……就总有再见面的一天,我相信到时候她一定会诚心诚意的跟你道歉的。”
谁知袁牧野的话音刚落,曾楠楠的手机就接到了一条短信,她点开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上面只有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对不起,多保重……”
曾楠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圈瞬间就红了,随后她就用手指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笑着对袁牧野说道,“回去吧,知心大姐姐……”
这时锻锋正好拎着一包东西从便利店里出来,一直靠在另一台车上玩手机的张开见袁牧野两个人可算是回来了,就抱怨道,“你们终于回来了,赶紧走吧,我都快要饿死了。”
锻锋一听就拿了几包零食扔给张开道,“先吃点垫垫……到家怎么也得后半夜了。”
结果他们几个人回到54号的时候,老林就一脸戏谑的说道,“听说你们破了个十五年前的大案子,可以啊,竟然连出去玩都能顺带做件好人好事!”
锻锋一听就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吧?你怎么还在国内呢?你那亲戚是不是还没找到呢?!”
锻锋就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最后老林也被搞得没脾气了,一脸无奈的说道,“是不太好找,我估摸着他是有可以长期吃饭的地方了,所以不用再出来随便抢东西了。”
锻锋听了就轻哼道,“这还用你说,不过谁会养他这么一个怪物呢?”
袁牧野想了想说,“未必,因为他不变身的时候就是个普通人,除了没有合法的身份之外,干什么不行啊?也许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在人类社会中生存了呢?”
“那就查非法劳工,特别是那种又管吃又管住的……”锻锋没好气的说道。
谁知老林却一脸疲惫的说道,“能查的我全都托人查了,根本什么都查不到,你们说他能不能是被什么人给藏起来了?”
锻锋听了一脸好笑的说道,“谁藏他干嘛啊?好玩还是好用啊?!”
老林一听就没好气的说道,“说两句就没正形儿,那家伙的力量就是个定时炸弹,让他这么一直在外面乱跑,搞不好还得闹出人命来!”
“提到人命,上次死的那个工人你赔钱了吗?”锻锋一脸看好戏的说道。
老林听了就阴沉着脸说,“我已经派人去看过了,以抚慰金的名义给了他家人一笔钱,一提这事儿我就有气……等找到那家伙,我非把他的胳膊腿儿全切下来卖了不可!”
袁牧野听后吓了一跳,还以为老林真要这么干呢?结果却听他下一句说道,“你说我怎么就突然冒出这么个倒霉亲戚来呢?要不然抓到后交给徐砺算了,让他直接去坐牢!”
锻锋一听就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想得美,犯人的命就不是命了?要是把那个祸害扔进监狱里……那还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呢?”
“那就把他再塞回下水道得了!”老林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之后的几天里,54号的所有人,甚至还包括一个吃白食的厉辰,全都出去在北都的大街小巷寻着老林的这位远房亲戚,结果也确实如老林所说的那样不见踪迹……
最后他们一致认为老林的远房亲戚可能是觉得北都混不下去了,所以就去了别的城市,于是袁牧野还提前给徐砺打了招呼,让他注意一下这段时间周边城市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盗抢案件。
这天晚上,袁牧野带着厉辰和金宝出去遛弯,走到一片平时常去的绿化带时,金宝不知怎么突然变得有些躁动,总是回头回脑的往一个方向看……
袁牧野知道金宝以前就曾经在遛弯的时候发现过尸体,于是他就警觉的放开了狗东西,想看看它到底想去那个方向干什么?
一旁的厉辰见了就奇怪的说道,“怎么了?那个方向有小母狗吗?”
袁牧野顿时好笑的说,“金宝早就是条做过绝育的狗了,小母狗对它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厉辰听后不解的说,“那就只能跟过去看看了……”
之后二人跟在金宝的身后穿过了绿化带,结果却发现前面竟然一群狗围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开始袁牧野还以为小姑娘是被流浪狗围攻呢,结果跑过去一看,发现原来是她用狗笛把这些狗狗叫过去的。
袁牧野看到金宝摇头摆尾跑向小姑娘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之前明明也用狗笛叫过它,可狗东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说是自己卖的狗笛吹出的声音不好听吗?
小姑娘见大晚上有两个男人朝自己迎面走来,立刻露出了几分慌乱的表情,结果她见袁牧野的目光一直落在身边一条金毛犬的身上,立刻就明白是自己的狗笛声引来了对方的狗。
袁牧野见金宝一直在小姑娘的身上闻来闻去,就有些不意思的说道,“抱歉啊,这是我的狗,我这就把它带走。”
小姑娘一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该说抱歉才对,不小心把你的狗给叫来了。”
袁牧野听了就笑道,“你这是在喂流浪狗还是在找自己的狗呢?”
这本来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可小姑娘却像是被问住了一样,愣了一下才说道,“嗯,是在……找狗。”
袁牧野一听小姑娘这么晚独自出来遛狗,结果狗还跑丢了,就好心想要帮忙找找,“你的狗长什么样子?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见到几只没有人牵着的狗,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狗?”
小姑娘听后脸色多少有些尴尬,想了想才说道,“它,它长得高高壮壮的,脸色很白……不是,是条白色的狗!”
袁牧野一听就转头问身旁的厉辰说,“刚才你见过一条这样的狗吗?”
厉辰一脸茫然的摇头说,“好像没有见到过什么高高壮壮的大白狗……体型大的狗到是遇到了一条,不过颜色对不上,那是条黑色的短毛犬。”
谁知小姑娘一听却反到是松了一口气的说道,“没事没事,没看见也不要紧,它……认得回家的路,一会儿自己就会回去的。”
可袁牧野却一脸不放心的说道,“它脖子上有项圈吗?最近市里面的打狗队正四处抓流浪狗呢,特别是大型犬,见一个抓一个!”
“没事,没人抓得住他……”小姑娘干笑道。
袁牧野一听人家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就上前牵回了金宝,然后又好心的嘱咐了她两句就离开了。
这本就是一件小事,所以袁牧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谁知几天之后,他竟然又和那个小姑娘不期而遇了……
袁牧野当时被徐砺叫去吃饭,想聊聊他最近工作上遇到的烦心事儿……可徐砺的酒量实在一般,袁牧野怕他喝醉了,于就去找老板想点杯酸奶什么的让他先喝点,免得一会儿没两怀就趴窝了。
结果饭馆老板却说他们家没有酸奶,如果实在想喝就去马路对面的小区门口买,那里有一家便利店。袁牧野当时没多想,就和徐砺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谁知当他走进那家小小的便利店时,却发现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吹狗笛的小姑娘正站在便利店的收款台里。
“是你啊!”小姑娘有些吃惊的说道。
袁牧野多少也有些意外,于是就笑着问道,“你在这里工作?”
小姑娘点点头说,“嗯,你也住这附近?”
袁牧野连忙摇头说,“我和朋友在这附近吃饭,抽空出来买点酸奶。”
小姑娘一听就提醒他说,“酸奶在最里面的保鲜柜里……”
袁牧野听后就往便利店的最里面走去,一直以来他都有个习惯,那就是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会仔细观察周遭的环境,于是他很快就发现这个便利店一共有两层楼,从楼梯口堆放的纸箱不难看出来,二楼应该是库房之类的地方。
谁知就在这时,二楼的门突然间被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袁牧野听到声音后就本能的抬头一看,顿时就愣在了当场。
与此同时,楼上的那个家伙也正好看向下面,两者二目相对的时候,立刻就给人一种火花四溅的错觉……
袁牧野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便利店里遇到老林的远房亲戚,二人一时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却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开打,而是一脸平静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大头,你去给二号货架补点泡面!”小姑娘轻描淡写的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之间的眼神博弈。
大头?袁牧野被对方这个非常形象的名字逗笑了,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不可能是这家伙的本名,因为他不相信老林的大伯会给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生物体”起个这么接地气的名字。
就见大头嗯了一声后就从楼梯口的纸箱子里抱出了几十包泡面,然后若无其事的从袁牧野的身边经过,丝毫没有之前见面就打的架势……
这时小姑娘见袁牧野还在愣在那里,还以为他没找到冷鲜柜呢,于是就对正在码放泡面的大头喊道,“大头,帮客人指一下酸奶在什么地方!”
大头听后身子顿了一下,最后竟也认命的走到了冷鲜柜前拿了一杯酸奶递给了袁牧野……当然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袁牧野结账的时候,大头已经黑着脸上楼去了,袁牧野就趁机问小姑娘,“你这同事的体格不错,就是态度一般,从头到尾都不说话。”
小姑娘一听就笑着说道,“哥您多包涵啊,我这个同事他不能说话,所以平时和客人沟通的时候多少有些自卑……”
“是个哑巴?”袁牧野假装吃惊的说道。
小姑娘一脸同情的说,“是啊,挺好一男孩,要不是有这点缺陷哪能在我这工作呢?就这身高长相,去当模特都不为过吧?!”
袁牧野听了就在心中暗想,他是不能说话呢?我看他是不会说话吧!不过这家伙的学习能力还是挺强的,这才几天的功夫就能胜任便利店的工作了?!
虽然说便利店的工作看似简单,可那是对一般人而言,正常人就算没有工作经验也知道什么是泡面什么是电池……
可这家伙不行啊,从小就生活在下水道里,除了认识吃的东西之外其他什么都要从头学起,妥妥的就是个没吃过猪肉更没见过猪跑的主。
出了便利店之后,袁牧野立刻给锻锋发了个定位,让他把所有人全都带过来,说自己在这个位置见到老林的堂弟了……
54号一行人接到袁牧野的信息后立刻炸了庙儿,老林更是让锻锋把54号专门抓捕的工具全都带齐了,就为抓到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完美生物体。
因为这个事情,袁牧野也没法继续和徐砺吃饭了,他临时叫来了厉辰替自己来下半场,他则一直暗中盯着那家便利店,生怕那个大头会趁这个当口再次跑掉……
可让袁牧野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对方好像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一直在店里忙这忙那,似乎还是个非常尽职尽责的优秀店员。
二十分钟后,锻锋一行人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之后他们几个人就分批次的进入了便利店里,以买东西为由观察里面的环境,同时认认那家伙的样子。
也许是平时这个时间的客人基本上很少,所以来来回回就他们54号的几个人,他们几个进去的时候,大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而小姑娘却很是热情的招待他们,反差实在太过明显了。
直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便利店打烊,小姑娘这才和大头一起走了出来。袁牧野这时才想起来,他在第一次见到小姑娘的时候,对方就说自己在用狗笛召唤一条大白狗。
现在想想,哪里有什么大白狗?她当时用狗笛召唤的分明就是那个大头!还有上一次他们的遭遇战,那家伙也是被一阵狗笛声叫走的……看来他当时就是听到了小姑娘的召唤,所以才匆匆离开的。
因为有小姑娘在,所以54号一行人不敢贸然上前,只能远远的尾随在二人的后面,发现他们就像普通的小情侣一样在路边摊儿上吃了点东西,然后就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座小公园。
虽然这一路上都是小姑娘在说大头在听,可不难看出来大头的心情很好,他一直不断的点头,算是对她的回应,搞得跟在后面的几个人都有点不太好意思打扰他们的约会了。
好不容易到了小公园,小姑娘就找了个长椅坐下,然后笑着对大头说道,“你快去吧,但别跑太远了!”
大头笑着点头,然后转身就蹿了出去,时速实在惊人,可小姑娘却似乎早就已经见惯不怪了,看了一眼后就低头玩起了手机……敢情他们两个来公园里就是专门为了给大头活动筋骨的。
袁牧野见两人总算是分开了,于是就赶紧和锻锋几人兵分两路,因为袁牧野之前见过小姑娘,所以就由他先去稳住对方,锻锋他们则用带电击的捕兽网去抓大头。
当袁牧野出现在小姑娘的面前时,她先是有些吃惊,然后似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顿时一脸紧张的四下张望,见大头不在这附近,就又暗暗松了一口气。
袁牧野见状就笑道,“你不用紧张,首先我不是坏人,更不会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谁知小姑娘听后却厉声说道,“可你会做伤害大头的事情!”
袁牧野一见小姑娘情绪有些激动,就赶紧安抚她道,“你听我说,首先你要清楚一件事情,现在只有……那个大头伤害别人的份,别人根本就伤不了他半分,他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你和他在一起风险很大!”
没想到小姑娘听了却笑道,“那是你不了解大头,他其实是个很善良很单纯的人,他伤害别人是因为没有人告诉他不能伤害别人……”
袁牧野一听这小姑娘似乎很了解大头,于是就笑着问道,“我很好奇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你说他单纯,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他的狡黠;你说他善良,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因为一口吃的被他害死的那个工人。又或者说他在面对你和面对其他人时完全就是两副面孔。”
小姑娘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声说道,“可能是吧,所以我们彼此之间对他的认识有着天壤之别……我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大头的时候,他当时正在垃圾堆里和流浪狗抢吃的,那些狗都非常怕他,所以即使再怎么饿也不敢轻易凑上前去。可没想到他后来吃饱了之后,却把剩下的食物又扔给了那些流浪狗。”
“你不会是第一次见到他就把他带回家了吧?”袁牧野有些吃惊的说道。
小姑娘笑着摇头说,“当然没有了,那个时候他简直脏得不成样子,我当时还想呢,这么一个有手有脚的大个子竟然沦落到跟流浪狗抢吃的,只怕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吧,又怎么敢轻易把他带回家呢?!谁知后来接连几天都遇到他和狗抢食,于是我就出于可怜给了他一个面包……结果他吃过面包后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我。”
袁牧野听到这里不由得感叹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胆子可真大,大晚上的遇到这么个家伙竟然还不知道害怕,于是就忍不住说道,“你一个小姑娘也太没有安全意识了吧?万一他对你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呢?”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就赶紧回家了,结果却发现大头也仅仅只是跟着我到家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其他的举动……后来我每天都会给他带一个面包过去,他吃饱后就跟在我后面送我回家。”小姑娘一脸甜蜜的笑道。
袁牧野见小姑娘说完后光顾着一个人傻笑了,于是就又追问道,“后来呢?他是怎么跟你回的便利店?”
小姑娘听后耸耸肩说,“有一回有几个小混混到便利店里买东西不给钱,非说要先欠着,我不同意他们就要砸东西,谁知在关键时刻大头推门进来了!可能他当时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再加上我拿着电话假装要报警,于是就吓跑了那几个小混混。也是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大头不会说话,他也没有地方住,所以才每天晚上都去和流浪狗抢食物。我见他实在可怜,就让他暂时住在店里,虽然他不会说话,可是却能听懂我在说什么,所以留他在店里搬搬抬抬应该不是问题。”
袁牧野这时想到了小姑娘用狗笛召唤他,于是就随口问道,“狗笛又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一听就噗呲一声笑道,“那是因为他每天晚上都会出去一小会儿,我担心他乱跑惹祸,于是就和他约定,只要听到我吹响狗笛就要立刻回来,而且我发现他的听力真的很好,不论跑多远,只要我一吹响狗笛,他很快就会回来……”
袁牧野和小姑娘谈了一会儿后发现,他们彼此都说服不了对方,最后只好留给了她一个手机号,“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袁牧野,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你以后感觉大头的某些行为可能威胁到你了,就立即给我打电话。”
小姑娘也是敞亮人,她接过写着手机号的便利贴笑道,“你好,我叫赵灵儿,虽然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袁牧野本来打算和赵灵儿在这里多聊一会儿,先拖住她,让锻锋那头赶紧抓人,这样就算大头从赵灵儿的生活中消失了,她也不会知道太多的事情。
没想到的是,这一次54号虽然抓捕设施齐全,可结果却还是没能抓到那家伙,非但如此……就在袁牧野要和赵灵儿分开的时候,那家伙却突然跑了回来。
周围的空气瞬间就凝结了,要不是有这个赵灵儿在,俩人只怕早已经动起手来,最尴尬的是,赵灵儿竟还拉过大头,主动给他们彼此介绍说,“大头,这位哥哥叫袁牧野……袁哥,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大头。”
袁牧野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伸出手道,“你好,大头!”他原以为对方肯定会对自己横眉冷对呢,谁知大头竟然也伸出手来和他握手,只是这家伙的手又冰又硬,要不是袁牧野的手劲还算可以,非得被他当场捏碎了不可。
等到大头松开手的时候,袁牧野感觉自己的右手都快没有知觉了,他心里明白这家伙对自己还是充满了敌意,早知道这家伙一块面包就能搞定,当初自己何必和他结这个梁子呢?!别说是一块面包了,就是给只烧鸡也没问题啊。
赵灵儿这时见天色不早了,就和袁牧野告别,然后拽了拽大头的袖子道,“回家吧!”
二人走完后,袁牧野这才活动了一下没有知觉的右手,这时锻锋正好也跑了回来,“那丫头呢?”
“和大头回家了!”袁牧野没好气的说道。
锻锋这时看了一眼袁牧野被捏得通红的右手问道,“你和他动手了?手没事儿吧?”
袁牧野摇头叹气道,“人家只是和我握了个手而已,要真动手估计我早就被打废了。”
锻锋见袁牧野的手没事了,就笑着说道,“别这么没有自信嘛,你好歹可是唯一一个和他见过几面却依然还活着的男人啊!”
袁牧野听后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也值得骄傲?!不是,你们不是都带电网过去了吗?怎么还没抓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