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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袁牧野没走几步就听离他最的一个房间里传出一声闷哼和一个人骂骂咧咧的咆哮,接着就有两个模糊的人影从对面走了过来……袁牧野虽然看不清这两个人的样貌,可当他看到二人身上的穿着时,竟也一时有些发懵。

    这种装束,袁牧野向来都是在影视剧中才见过的,虽然他没见过真的,可还是一眼就认出迎面走来的两个身影应该是过去的国军士兵。

    袁牧野看到两名士兵那模糊的脸就知道,这些思维气场不是属于他们的,于是他就继续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看房间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人?

    那个房间的门上写着4015一组数字,看情况应该是房间的序列号,只是现在房间的门是关着的,袁牧野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幻境中打开它?

    正想着呢,前面那两个士兵竟然推开了那间房门,袁牧野见状立刻快走了两步,他来到近前斜眼看去,却见里面竟是一间审讯室……一个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的男人吊在里面。

    袁牧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看到这样一个场景,难不成这栋旧楼在解放前是个类似于“白公馆”一样的地方?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却见那个浑身是血的人突然抬起头诡异的笑了一下,紧接着那人竟猛的一用力就挣断了绑着他的绳索。

    这人的力气实在是大的惊人,可以说袁牧野有生以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强壮的家伙……他本想再多看几眼,可房门却在此时瞬间关上了,随后房间里就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袁牧野不清楚房间里除了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之外还有什么人?可既然自己能看清楚那男人脸,那就证明这段记忆不是属于这个男人就是属于房间里另外一个被他直接杀死的倒霉蛋。

    不过从严格意义上说,袁牧野其实并没有真正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因为他的脸上全都是血污,除了一双贼亮的眼睛让他记忆深刻之外,袁牧野还真不敢说自己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

    “怎么站这呢?”锻锋的声音这时从身后响起,惊的袁牧野立刻回过头看向他,紧接着之前的诡异一幕瞬间就消失不见,袁牧野再次回到了那个自己熟悉的54号中。

    “怎么了……”锻锋有些吃惊道。

    袁牧野连忙摇摇头说,“没事儿,我……我那个,可能是有点困了吧。”

    锻锋听后就走到袁牧野跟前仔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声音低沉的说道,“老林给我看过你的档案,他说你能看见鬼,是真的吗?”

    袁牧野没想到锻锋会这么问,就有些尴尬的说道,“他是这么和你说的?”

    锻锋绷了一会儿,然后噗嗤一声笑道,“跟你开玩笑呢,我知道那叫思维气场……”说完后锻锋又别有深意的对袁牧野说,“知道为什么之前我说你现在还不适合住进54号吗?”

    听他这么说,袁牧野似乎是明白为什么了……

    锻锋见他没说话就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这栋旧楼在解放前可是个有名的阎王殿,进来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出去的。”

    “什么意思?”袁牧野有些好奇道。

    锻锋听了就轻叹一声说,“当年这里有个别称叫54号公馆,是专门收押一些有志青年和革命志士的地方。当年那些反动派曾经在这里屠杀了很多人,那些人在临死前的夙愿就是希望这个国家变得更加强大,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老林当初买下这里的时候,曾经想过给它起个全新的名字,可后来他知道了那段历史之后,觉得还是应该叫它54号。”

    听锻锋这么说,袁牧野不禁想起了刚才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想必他也是无数义士中的一个,只是不知道他最后是否能活着离开54号公馆?

    锻锋见袁牧野又在发呆,就笑着问他,“我很好奇你刚才到底看到什么了?”

    袁牧野听后就神色颇为凝重的说道,“人死之前的记忆都不是那么美好,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个普通人……”

    锻锋一听就点点头道,“也是啊……死亡对于大多数人也许是可怕的,但对于有一些人来说,或许是种解脱也说不定呢?”

    袁牧野一时间没太听懂锻锋话里的意思,刚想问他为什么这么悲观,霍冉和张大军就双双走了上来……

    锻锋见了就笑着说道,“不应该啊,你们今天的速度怎么这么慢呢?”

    霍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把嘴闭上,一脸认命的走进了会议室。张大军则笑嘻嘻的对锻锋说道,“这不是要出差了嘛,我就先去超市里给我媳妇买了些零食备在家里。”

    锻锋听了眉头微蹙,最后竟也一脸无奈的拍拍张大军的肩膀说,“行了,你们先去里面坐会儿吧,我去把张开和楠楠叫醒。”

    凌晨四点半,几个睡眼惺忪的人钻进了一辆六座的SUA,除了驾驶员张开同志眼睛瞪得像铜铃,其他人几乎都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其实袁牧野还好,因为他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试过三天两夜没合眼,所以一晚上不睡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而且张开虽然不困,可他却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非要拉着袁牧野坐在副驾驶上陪自己聊天不可。

    他们几个人现在虽然还不知道要去调查什么事情,可目的地却很明确,那就是邻省靠近山区的一个小县城。路程不是很远,也就五百多公里。可因为交通上不是很便利,所以如果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他们就只能自己开车过去。

    这一路上袁牧野成了张开最好的聆听者,虽然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张开在说他在听,可这也不妨碍他们二人对彼此间的认同……那就是张开觉得袁牧野在认真的听自己的演讲,而袁牧野则觉得有了自己的聆听,张开就不会在开车的时候犯困了。

    上午十一点半,几个人总算是赶到了他们此得的目的地——邻省的地保县,当地负责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更是早早就在高速路口等着他们的车了。

    负责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叫伍志宏,这人见到锻锋几人时竟然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道,“你们可算是来了,林博士说你们昨天就能过来,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了。”

    袁牧野虽然还不知道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这个伍志宏的神情,想必当地一定是出了什么很要紧的大事儿,否则这家伙也就没必要非在这里死等他们几个人不可了?

    这时锻锋伸出手主动和伍志宏握了握手道,“你好,我是队长锻锋,我们接到林博士的电话也很突然,他说你们这边很急,所以我们也是连夜赶过来的。”

    伍志宏一听我们是连夜赶过来了,脸上顿时有些不意思的说道,“实在是辛苦几位了,要不是因为事情紧急,我们真不能这么着急。你们肯定还没吃饭呢吧,我先带几位去吃饭吧?”

    锻锋听了就对他摆摆手说,“我们刚才在车上随便吃了一点,正事要紧,你先和我们说说到底需要我们过来调查什么吧?”。。

    伍志宏听后神色顿时变得非常凝重,“那几位就先跟我去一趟县医院吧,等你们看到那两个病人之后,我再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你们。”

    袁牧野没想到他们几个人披星戴月的赶来竟是为了去探病,难道说这里爆发了什么大规模的传染病?可真要如此也应该是防疫站的工作人员来调查,而不是找他们几个人过来啊?

    之后他们的车子就跟在伍志宏所驾驶的那辆小型越野车的后面,来到了当地规模最大的一家县级医院里。只是今天这医院似乎有些不同,门口竟然站了三个警卫把守,将所有想要进去的人全都往门诊那边请,坚决不放任何一个人走进住院区。

    这时伍志宏的车子开到的近前,他先是降下车窗对警卫说了两句话,然后还用手指了指袁牧野他们的车子,接着他就将车子开进了住院区。

    而张开则开着车子紧紧的跟在伍志宏的后面,也顺利的进了住院区。可进去之后他们就发现,这里面的警戒比外面还要严格,几乎就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越往里开查的越严,开到最里面的时候,负责把守的警卫身上竟然还穿着生化服。

    一种不详的预感从袁牧野的心底冒了出来,后面的张大军见了也是脸色阴沉的说道,“靠,咱们不会是进疫区了吧?”

    正说着呢,已经停好车的伍志宏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了几套生化服递给他们说,“先穿上吧,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

    随后他们几个也就再不废话,看这架势可不像在闹着玩,于是全都麻溜的先把生化服穿好再说。其他人还好,可张大军就有些悲催了,因为他的体型实在是太超然了,伍志宏找来的生化服没一件他能穿上的。

    最后张大军索性把手里不怎么合身的生化服一扔说,“哎算了不穿了!就这么进去吧!”

    锻锋听了却摇头说,“不行,里面的情况不明,穿了都未必百分百安全,就更别说不穿了!你先留在车上吧,我们几个进去看看再说。”

    听锻队这么说,张大军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留在车里等大家了。

    这还是袁牧野第一次穿这种生化服,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时,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恐慌……

    之后几个人在伍志宏的带领下做电梯去了八楼传染病科。从他们一走进住院部的大楼开始,他们所遇到的每个医护人员就都是全副武装的穿着生化服……知道的这是县医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哪个病毒研究中心呢。

    八楼的电梯一开,几个穿着生化服的医务人员就迎了上来,他们看到走在前头的是伍志宏时,顿时全都松了一口气。伍志宏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就问,“两个病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几人中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大姐说道,“还是不太好,情绪一直处在极度躁狂的状态,之前给的镇静剂完全没有作用。”

    伍志宏听了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这是县上请来的专家,我现在带他们进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那个大姐一听说我们几个要进去看病人,就一再嘱咐说,“不要离铁门太近,否则他们瞬间的爆发力还是很强的。”

    袁牧野几人听的一头雾水,可刚才伍志宏也说了,等他们见到人之后再说具体情况,因此他们现在也不好多问什么。可当他们跟着伍志宏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时,却被里面的一幕着实吓了一跳。

    那是一间用普通病房临时改造的特护病房,在原有木质门的基础上加装了一扇钢筋栅栏门。而钢筋栅栏门的里面只有两张病床和两个样子非常吓人的病人。

    这两个病人此时正双眼无神的站在栅栏门前,身体毫无规律的摇摆着,他们身上脸上的皮肤可以说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不知何故竟然成片成片的溃烂,一眼看去就跟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一样。可他们现在却还是大活人,能跑能跳能呼吸,半点死人该有的特征都没有。

    几人中胆子和年龄都最小的霍冉只看了一眼,就连忙闪到一旁恶心的说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他们得了什么传染病吗?样子怎么这么吓人?!”

    可霍冉哪里知道,这还不是最吓人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刚才还一直在乱晃悠的两个人突然猛的暴起,从栅栏中伸出手做抓咬状,样子极为的可怖,像及了恐怖电影里的丧尸!

    当时离栅栏门最近的人是曾楠楠,眼看着她就要被其中一个病人抓到了,可她却在那人伸手抓向她的一瞬间轻松的躲了过去。

    这一幕看得袁牧野有些暗自心惊,刚刚那种情况别说是一个小姑娘了,就连他也未必能做到全身而退,因为那个位置离栅栏门实在是太近了。

    可曾楠楠不但躲过去了,而且还躲的不露痕迹,看来这个丫头并不像她表面上看着那么的人畜无害……到是霍冉,他刚刚因为看到这两个人的样子就吓了一跳,随后又被二人突然暴走惊得他本能的“啊”了一声后,瞬间就跑出了几米远的距离。

    这要是在平时,张开肯定是要奚落和讥讽他几句的,可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病房里俩人的样子吓到了,所以根本没空再去理会别人有什么反应了。

    “这两个人不会是得狂犬病了吧?”张开一脸懵逼的说道。

    伍志宏听了就摇头说,“院方之前已经给他们做过全面的检查了,他们感染的不是狂犬病毒……而且二人在被救的时候神智还算清醒,他们还知道找人求救呢!他们两个人是在入院的当天晚上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你们是怎么确定这个病会传染?”袁牧野谨慎的问道。

    伍志宏听后就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正色的对他们几人说道,“你们现在也看过病人的情况了,我先带几位离开这里,有什么问题一会儿我自然会详细的给你们解答。”

    袁牧野看了看这里的环境,的确是不太适合待的时间过长,而且这身生化服穿在身上也着实不太舒服,这才穿了多大一会儿啊,袁牧野就已经感觉自己一身是汗了。

    出了县医院后,伍志宏就将几人带到了县上的招待所里,并且先给他们安排了接风的午饭。袁牧野他们几个毕竟是来帮忙的,就算不用山珍海味的招待,也总不能连顿饭都不管吧。

    可几个人中除了张大军吃的满嘴流油之外,其他人却一点食欲都没有……锻锋见了就主动拿起一只鸡腿说,“赶紧吃饭,之后还等着你们几个人出力气呢!”

    张开听了就一脸恶心的说道,“刚才那两个人也太恶心了点吧,伍大哥,早知道就应该听你的先吃饭了。”

    伍志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事儿都怪我,是我事前没跟大家说清楚一会儿会看到什么……”

    袁牧野没有食欲到不是因为刚才那两个人恶心到了自己,毕竟他干警察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可那些都是尸体,他们不是大活人了,在袁牧野的眼中那就是一块腐败的烂肉,所以自然也就没什么受不了的。可刚才的人不同,他们还活着,但他们却已经跟尸体没什么区别了!

    刚才听伍志宏说,他们俩个发病才仅仅一周的时间,如果一直都找不到治疗的办法……那他们最后是不是就会烂成一副骨头架子呢?

    这时锻锋率先拿起筷子对大家说,“多少都吃点吧,浪费粮食可耻知道吗?”

    一旁吃得正香的张大军见了说道,“我看你们就是没挨过饿,否则就算旁边有一坨屎你们也照常能咱下饭去!”

    坐在他旁边的霍冉听了刚想发飙,却见始终都没说话的曾楠楠突然开口道,“大军哥,我求求你了,你能只吃不说吗?”

    张大军听了立刻赔笑道,“好好好,楠妹妹都开口了,我不说了,大家赶紧吃吧,一会儿都凉了。”

    吃过饭后,伍志宏才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给他们几个人讲述了一遍,也回答了他们之前心里的疑问……

    地保县所管辖的区域里多山,是许多旅友的钟爱线路,可前一段时间这一代的气温骤降,有许多旅友因此被困山中。于是当地的相关部门在接到求助后,就组织人力上山救援,这两个病人就是那次行动中他们从山上救回来的两个旅友。

    当时救援人员都已经准备下山回城了,却突然听到在一处山坳附近传来了时隐时现的哨声……结果等救援人员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有两个人瘫倒在地上了。

    他们两个当时的状态很虚弱,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他们还是勉强说清楚了自己的名字,并且让救援人员帮忙联系他们的家人。

    因为不清楚这二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于是救援人员就立刻将他们送到了附近医疗条件最好的地保县医院进行抢救。

    一开始急诊的医生只把他们当成普通病人看待,以为这两个人可能只是因为低温造成的暂时性休克,在对他们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治疗之后,就将二人送到了病房里观察。

    因为在那几天里像他们这样被送来的旅友比较多,基本上在医院里趟个一两天就能自行恢复了,所以当时救他们下山的工作人员就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们的家人。

    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两个旅友在医院急诊留观的当晚就突然病发!神志不清、精神错乱不说,竟然还具有一定的攻击性,咬伤了医院里的一名女护士。

    当时医院里的几个男医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二人绑在床上,随后又给他们注射了镇静剂,可他们两个却还是不停的在挣扎,不时做出扑咬状……

    最初医院也怀疑二人是不是在山中被什么动物咬伤,因此感染了狂犬病?但在给他们二人进行全面体检后排除了感染狂犬病的可能性,可同时却在他们的血液中发现了一种不知名的病毒。

    医院随后立即就给被他们咬伤的那名护士也做了同样的检查,结果却显示她的血液中也出现了那种不知名的病毒,借此医院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种不知名的病毒具有一定的传染性。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才想起要赶紧联系二人的家人,同时向上级部门汇报情况,防止疫情继续扩散。可就在医院准备用这两个人的手机联系患者家属时,却在其中一部手机中发现了一段他们出发之前拍摄的视频。

    视频的拍摄者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名叫蓝俞轩的患者,而在那段视频里同时也出现了另一个名叫李诚启的患者。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们并不是两个人一起进的山,而是以蓝俞轩为首的一群旅友。

    之后伍志宏还把那段视频播放给了锻锋他们几个人看,袁牧野看后粗劣的估计了下,视频里不算蓝、李二人,至少还有五个驴友和他们一同上的山。

    这下问题就严重了,因为现在他们只找到了蓝俞轩和李城启,那也就是说剩下的人要么全都迷失在了山中,要么就是和他们二人一样感染了这种怪病并且还生死不明。

    考虑到事态的严重性,当地相关部门立刻组织人员上山搜寻,因为蓝俞轩他们这群人曾经在视频里明确的提出过要去前进村探险,所以搜寻人员一开始就把搜寻范围定在前进村附近的山区。

    于是他们找到当地向导打听,想知道前进村具体的路线该怎么走……结果问了几个向导都没有人听说过前进村这个地方?!

    后来工作人员通过当地的民政部门了解到,在四十多年前的确是个叫“前进村”的地方,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村里的村民被集体从大山中迁了出来,定居在了县城里。更加不知道这群年轻人是从哪儿得知以前有这么个地方,还非要去山里寻找不可。

    结果当工作人员找到之前那些搬到县上生活的原前进村村民时,却发现他们平均年龄都在八十岁往上了,别说是给他们当向导了,基本上能出小区门就算身体硬朗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老人都有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他们全都没有子女,都属于被政府赡养的孤寡老人。而且他们全都不能听人起“前进村”这个名子,谁要非提就跟要他们半条命一样。

    在这些老人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伍志宏他们只得另寻他法,最后就找到了一个草药贩子,说是他爷爷当年曾经去过那个村,能说出个大概的位置。

    有了大致的方位,一队由十五人组成的救援小组在三天前出发,前往了那个失落在大山中的小村庄。而医院这头也从省里请来了传染病学的专家来会诊,看看蓝俞轩和李城启二人到底感染了什么病毒。

    事情到了这一步时,伍志宏他们还没想过要请54号的人过来呢,因为别看他们地方不大,可是在搜寻救援这个领域还是很专业的,毕竟他们这里常年都有旅友光顾,所以这方面一点也不落后于其他地方。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支救援小组在进山后的第二天就与山下的救援总部失联了,他们试遍了所有的通讯器材都无法联系上救援小组。

    这样一来事态就变得更加严重了,失踪的人还没找到呢,进山救援的人又把自己给丢了!就在当地领导急于再派一支救援队进山时,一位已经退休多年的老同志听说了这件事情,他立刻就给当地的“一把手”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把第二梯队的救援人员从山中撤出来!

    这位老同志虽然已经退休多年,可在当地的地位还是相当高的,一是因为他在任期间的确为当地做了很多贡献,二是因为他的资历也够老,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地保县几十年前的一些情况。

    这位老同志之所以坚持让地保县的领导必须将第二梯队从山中撤出来,完全是因为四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每每想起来,依然还是让他不寒而栗。

    这位老同志名叫纪胜利,当年是地保县的一位民政干部。有一年他因为工作需要,要前往大山深处一个名叫前进村的地方做调查。

    这个前进村的位置偏僻,交通不便,村里人要想走出大山必须步行几十公里的山路才行……有的时候赶上阴天下雨更是连村都出不了,因此这个村里的人平时如果没有什么要命的大事,基本上都不会出村,甚至有很多人因为出去不方便连户口都没上。

    纪胜利那次去主要就是过去普查一下村里的人口数量,如果黑户比较多的话,他就想向领导申请,看能不能和各单位协调一下,帮那些村民先把户口上了。

    一开始纪胜利以为这个前进村最多就是远点,路难走些,等他这次普查完人口之后,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进出的路给修一修。

    他的想法挺好,可是带他进山的老乡听了却笑笑没说话,结果等他这一路走下来就发现,想要给前进村修路太不现实了,工程量巨大,实在不太划算。费那劲儿还不如直接把前进村全体迁出大山算了呢!

    纪胜利来到前进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里实在是太落后了,别说什么电灯电话了,就连电都没有……全村上下只能靠天吃饭,年景好全村吃饱,年景差的时候全村人都要进山里掏山货果腹。

    因为纪胜利是县上来的干部,所以村长接待他的规格是全村档次最高的。可饶是如此,纪胜利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还是一口都吃不下。到也不是纪胜利挑嘴,而是那一桌子饭菜着实让人难以下咽……

    那个时候人们的生活条件都不怎么好,就算是经济好一点的县城里吃口肉都是件奢侈的事情,就更别说是在前近村这么落后的地方了。

    村里人没钱买肉又想吃肉的时候就得进山弄点野味,久而久之他们就越吃越生猛,什么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几乎是除了四条腿的桌子凳子不敢吃之外,剩下的就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吃的了。

    桌上的荤菜要真是些山鸡野兔也就算了,可却净是一盘盘的蛇虫鼠蚁,这让吃惯了正常食物的纪胜利实在是下不了嘴……可这毕竟是人家的盛情款待,于是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吃了几口野菜和山木耳。

    纪胜利本以为自己说明来意之后,村里人应该非常支持他的想法,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提出自己要向上级申请把前进村集体搬迁时,村里人竟然全都站出来反对。

    村长当时就直接对纪胜利说,“纪干部,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我们这些人都在这儿生活一辈子了,你这突然说让我们离开家去别处生活……我们肯定不愿意。是,我们这里的条件和县城比是差远了,可我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以我们根本就感觉不出有多苦。”

    纪胜利不想这么快就放弃,于是他就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可您有没有为下一代、下下一代想过呢?我们国家的经济日新月异,需要有知识有文化的下一代去建设。而你们留在这里经济落后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些孩子没有书读!”

    村长听了就干笑一声说,“读书?我们全村上下都找不出一本有字的书出来,读那东西有什么用啊?还不如早早学会去山里掏山货的本事,家里没粮了也不用饿肚子。”

    纪胜利知道这种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自然也不会因为他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可他既然来了,普查人口的工作还是要继续完成,于是他就和老村长商量着明天去各家各户核实人口的事情。

    这次老村长到没有什么意见,连连说道,“放心放心!村里人一定会积极配合纪干部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老村长就带着纪胜利挨家挨户的走访,认真的给一个家庭做好登记,可就在这个过程中纪胜利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村民中好像有不少人都得了皮肤病,身上长出大片大片暗红色的斑痕,看上去还挺严重的。

    后来纪胜利也对此问过村长,村民身上这些斑痕都是怎么回事?

    村长听了就笑笑说,“纪干部你不知道,我们这些生活在山里的人身上湿气大,偶长点疙疙瘩瘩的东西很正常。”

    “经常长?有没有去看过医生?”纪胜利有些吃的惊道。

    谁知村长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这点小事还用去看医生?也不疼不痒的,看啥医生啊?!”

    纪胜利听后就又为这些村民的就医问题感到担忧了,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又岂能不生病呢?前进村的出行如此不便,要真有个急病,估计还等送到医生呢,人就已经死在路上了。

    于是纪胜利当即就做了个决定,不管自己将要面对多大的阻力,他都要把前进村的老百姓迁出大山。那个时候的纪胜利并不清楚,自己到底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阻力……

    两天后,纪胜利完成了全村的人口登记后就准备回县城了,谁知就在他打算走的当天早上,村里就出事了!

    当时有个姓蓝的村民进山打兔子,结果一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摔的人事不醒。纪胜利知道了情况后就立即让村长准备牛车把人送下山去,可没想到村长听了却一口回绝道,“不用了,我村里有大夫,就不麻烦纪干部了。”

    纪胜利一听这哪行啊?那个村民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口鼻出血,一看摔的不就轻,绝对不是村医能治得好的,如果再耽误下去人肯定活不成了。

    可不知为什么村长的态度却非常的坚决,而且就连那个村民的家人也不同意把人送到县上去。这不免就让纪胜利心生怀疑了,难道还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吗?

    因为担心这个村民的情况,纪胜利并没有按照原计划回县城,而是又在村里多待了一天。而那名受伤的村民也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没过多久就不行了。

    纪胜利非常不理解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不是草菅人命吗?虽然那个人送到医院了也未必能救活,可那也比直接回家等死强吧?毕竟送去了还有一丝生的希望啊!?

    之前带纪胜利过来的老乡不是村子里的人,他是一个常年在山中采药的土郎中,偶尔也会到前进村里收一些村民在山里采回的草药,所以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这次进山前他们约定好,他先送纪胜利过来,然后自己就进山采药,等他采药回来再把纪胜利带出去。

    结果土郎中回来接纪胜利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那名村民摔伤的事情,所以他就也在村里等了纪胜利一天。现在那名村民已经死了,他就劝纪胜利不要多管闲事,赶紧跟自己下山去吧。

    可纪胜利的性子耿直,他想不通为什么村里人对待自己的亲人会这么冷漠,宁可让他们在这里等死也不愿意带他们去医院看病?

    土郎中见纪胜利是个死心眼儿,不见棺材不落泪,于是就小声对他说,“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不能死在外头的?”

    纪胜利听了心里一惊,连忙追问道,“什么叫不能死在外头?”

    土郎中见纪胜利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就连忙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说,“小点声,别让这里的人听到,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一两句也解释不清楚,今天晚上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不过提前说好啊,晚上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声张,咱们明天一早立刻就离开这里。”

    纪胜利被土郎中神神秘秘的样子搞的一头雾水,难道说前进村有什么“人不能死在村外面”的风俗?

    当天晚上吃过饭后,土郎中就打了个哈气对纪胜利说,“今天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一天的山路要赶呢!”

    纪胜利刚想说自己不太困,却见土郎中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他顿时反应过来,就忙附和道,“对啊,那是得早点睡才行。”

    同桌吃饭的村长听了面露喜色,立刻招呼自家老婆子给纪胜利和土郎中收拾一下睡觉的屋子。谁知二人躺下没一会儿,他们就听到房子外头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纪胜利闭上眼仔细听,虽然没有听到一个人说话,可是听声音外面的人数还不少,应该是一大群人正从他们的房子外头走过……

    他刚想问土郎中这是怎么回事儿,结果科郎中却一把捂住他的嘴说,“嘘……”

    等那些脚步渐渐走完之后,土郎中才慢慢放开他说,“这些人是去给蓝大牛送葬了。”

    纪胜利听了十分不解的说道,“晚上送葬?这是哪门子的风俗啊?”

    结果土郎中听了就一脸神秘的说,“走,我带你去看看,看完之后你就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为什么死都不肯出去的原因了。”

    之后纪胜利就在土郎中的带领下,悄悄的尾随在送葬队伍的后面,来到了村旁一片密林之中停了下来。

    为了防止被那些村民发现,土郎中就拉着纪胜利躲在了一片灌木丛中看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而之前那个死掉的村民正被几人抬着,慢慢的放在了一堆木柴上面,他们似乎是想将尸体火化。

    到这一刻,纪胜利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虽然那个年月主动火化遗体的人很少,可没准这里的村民觉悟高,或者说他们一直都有火化遗体这个传统也说不定呢。

    因此纪胜利也没觉得这些人大晚上鬼鬼祟祟的火化一具尸体有什么不对,直到他无意中看见,被放在柴火堆上的村民遗体竟然轻轻动了一下。

    纪胜利当时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人还没死!他们离得这么远都能看到那个村民动了一下,就更别说站在附近的村民了……结果那些人非但没有上前查看情况,反倒是一个个全都吓的不轻,其中一个特别壮实的年轻人甚至抄起锄头就往那人的脑袋上砸去!

    纪胜利见状立刻大喝一声,“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他这一声不但吓坏了蹲在他旁边的土郎中,更将那些前来送葬的村民也都吓的不轻。也正是因为他这一嗓子,那个年轻人的锄头落偏了,正好砸掉了尸体的半个脑袋……

    纪胜利见状脸上立刻露出惊骇的神情,他没想到这些平日里看上去淳朴异常的村民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泯灭人性!。

    这时老村长闻声回头看向了纪胜利,脸上顿时没了血色,他犹豫了一下就颤声说道,“纪干部啊,你听我解释,我们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啊!”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不论村长怎么解释,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因为在纪胜利的心里已经给事情下了定论,那就是这些村民不知因何原因残杀了一个尚未死去的村民。

    谁知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女人惊声尖叫了起来,纪胜利抬头一看,就见那个被敲掉了半边脑袋的村民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吓的四处乱串,土郎中见状更是拉着纪胜利就往村子里跑!纪胜利也早就被吓傻了,他还没从来没有见过没了半个脑袋的人还能站起来走路。

    这时一声惨叫将纪胜利惊的回过神儿来,就见那个没了半边脑袋的人正抱着一个同样被吓傻的人张嘴就咬,眼看着那人的脖子被撕开,血瞬间就飙了出来。

    有几个胆子大一些村民拿着锄头过去救人,可不论怎么敲打,那个没了半边脑袋的家伙就是不肯松口。纪胜利一看被咬的村民肯定是没救了,因为再这么撕咬下去,那人的脖子就要断了。

    可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就在这时那个没了脑袋的家伙突然放开了手里被他咬得半死的村民,转身扑向了离他最近的另一个人。那人虽然躲得及时,可肩膀上还是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之后几个跑过去救人的村民又陆续被咬,霎时间林子里惨叫声不绝于耳。纪胜利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这个样子,他呆立在原地,任土郎中如何的死命去拖拽他,他都无法移动半步。

    最后还是那个一开始拿着锄头砸头的壮小伙跑了过去,用尽全力又给了那家伙一下,这次那人连半个脑袋都没有了,才算是彻底倒下不动了。

    此时此刻的纪胜利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些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村民,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可怕事情,他甚至都没有勇气过去救治那些受伤的村民。

    还好这时土郎中见最初攻击人的那个家伙已经到地不起了,于是就壮着胆子过去查看那些受伤村民的情况,帮忙给他们止血。

    老村长看着这些受伤哀嚎的村民连连叹气,可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都晚了,他只能指挥着村里几个年轻人,把没了脑袋的那具尸体抬到柴火堆里烧了,至于这些受伤的村民……先抬回去再说吧。

    纪胜利最后还是被土郎中硬拽回了村里,他们两个毕竟不是前进村的人,有些事情参合的太多了不好。而且土郎中现在也特别后悔带纪胜利去偷看送葬,因为他实在没想到纪胜利会突然大喊。

    这次送葬的意外直接导致了六名村民不同程度的受伤,其中最严重的就是那个被咬了脖子的家伙,看情况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

    受惊过度的纪胜利回去后根本睡不着觉,他不停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又活了呢?”

    土郎中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偷偷的告诉他,“其实这个前进村百年间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死后必须马上火葬,而且在遗体火化前都要先把脑壳敲碎!我之前路过的时候偷看过几次,但是从来不知道这些死人还能复活?!”

    纪胜利听了就迟疑的问道,“那个人真的死了吗?”

    土郎中叹气道,“蓝大牛被抬回来的时候伤成什么样你又不是没看见,肯定是伤及了内脏,不去大医院抢救怎么可能活的成?!”

    “那他既然死了为什么后来又站起来了?”纪胜利不太相信的反问道。

    土郎中一脸骇然道,“可能是诈尸了吧?”

    纪胜利听后就摇摇头说,“那都是封建迷信!人死不能复生,刚刚那个人还能动就只能证明他还没死!!”

    土郎中见自己和纪胜利话不投机,也就不再说些什么……第二天一早老村长就将二人请了过去,简单解释了一下昨天发生的情况。

    老村长的言下之意就是昨天死的那个蓝大牛之前被疯狗咬了,所以得了疯狗病。这病没得治,死前就会像蓝大牛昨天那样见人就咬。

    纪胜利知道老村长口中的疯狗病其实就是狂犬病,他更知道这病不但治不好而且还传染,于是他就提出要村里把那几个被咬伤的村民赶紧送到县里的医院去,可老村长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不用,我们村医能治这病……”

    纪胜利见说不动老村长,就提出自己今天就准备下山回去了。老村长一听他们要走了很是高兴,还将自家做的一些肉干送给他们路上吃。

    土郎中听纪胜利这么说,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然后赶紧收拾收拾带着纪胜利就出发了……

    二人出了村子后,土郎中就一脸轻松的说道,“咱们早就该走了,其实我每次进山采药都是临时住在这里,还从来没像这次待这么长的时间呢。”

    纪胜利听了没说话,一直大步的走在前面,土郎中见了就追上他说,“你不用走这么快,今天晚上咱们可以在山角下的那个木屋里将就一晚。”

    谁知纪胜利听后却回头对他说道,“不行,今天天黑前我必须回到县上,因为明天早上我要带着医生去前进村。”

    “你还要回去?!”土郎中有些吃惊的说道。

    纪胜利听了点点头说,“那里缺医少药,一个小伤口都有可能引起感染继而导致死亡,所以我必须尽快带着县里的卫生队再回去一次,同时也给其他村民做做基本的身体检查。”

    土郎中听后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可别说我没告诉过你啊,那个前进村有点儿邪门,住在里面的人也都不太正常。”

    纪胜利顿时轻笑道,“都是普通老百姓,不太正常也是因为身体有病,有病就得治。我是不可能让他们这群人在山里自生自灭的。”

    土郎中听后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嘱咐他要自己记好路,以免下次带人上山的时候迷路了。

    回到县上后,纪胜利立刻将前进村的情况向上级汇报,当时的县委领导非常重视这件事,立即组建一支由五人组成的医疗小分队准备进山给那几个村民治伤。

    考虑到安全问题,县上还给他们派了两位警察跟着一同前往,以便应对进山后遇到的突发情况……

    因为医疗小分队中大部分都是女同志,所以在腿脚儿上自然没有纪胜利之前走的那么快,等他们一行人赶到前进村的时候,都已经第三天的下午了。

    纪胜利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情景,那天的天气很好,夕阳的余晖照映在这个遗落在山中的小村庄里,把一切都照的金灿灿的。远远看去……还能见到几个村民在村中来回走动,画面看上去无比的美好。

    医疗小分队里的女同志们都纷纷感慨,这里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纪胜利听了刚想告诉她们这个世外桃源又多么的落后时,却突然发现村里似乎有些太安静了,刚才在村中晃悠的几个人影这会儿竟也不知所踪了。

    这时太阳渐渐落下,跟着一起上山的李警官就对纪胜利说,“天快黑了,咱们赶紧进村吧!这里太偏僻了,晚上留在野外不安全。”

    纪胜利听了就点点头,然后率先走进了村子里……可他没走多远就感觉气氛的确是有些不太对劲儿,按理说这个时间正是家家户户准备晚饭的时间,可他不但没有看到各家各户点灯,就连各家的烟囱里也是半点炊烟都没有。

    “纪同志,这个村里的人都睡的很早吗?”一个女护士好奇的说道。

    纪胜利听了就摇头说,“是睡的早……可也不至于太阳一落山就睡觉吧。”

    这时就见一个女同志手指着前方说道,“哎,那边好像有人……”

    纪胜利一听就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个人影出现在前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纪胜利感觉那个几村民好像哪儿不太对劲儿。

    鉴于上次的经验,纪胜利没有贸然过去,而是抬手示意队伍先停下,然后他回头对所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家虽然不明就里,可还是原地站好,安静的看着不远处村子里的情况。

    纪胜利自己一个人往前走了一段,他仔细的观察着那几个村民的动作,发现他们似乎总是在来来回回的晃悠,根本就是在漫无目的移动。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山了,村里人不应该快点回家准备吃晚饭吗?怎么还会有人在外头瞎晃悠呢?想到这里纪胜利就又往前走了几步。

    也正是因为这几步,他才总算是看清了那几个村民的状态,只见他们个个浑身是血,露在外面的皮肤也都溃烂的不成样子,一个个简直就像刚刚从坟墓里爬出的腐尸。

    这几个村民的样子一下就让纪胜利想起了之前那个被砸掉半个脑袋还能爬起来咬人的家伙,心中的恐惧让他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结果却一不小心踩断了地上的一截枯枝。

    那几个原本还在漫无目的晃悠的村民像是突然间触电了一样迅速的朝着他扑来,后面医疗队的医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就见纪胜利面如土色的跑了回来。

    “纪同志,你这是……”跟着一起上山一个警察有些吃惊的说道。

    纪胜利没时间解释,冲着他们边挥手边喊,“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还好打头的两个警察反应快,他们立刻拉着医疗队的几个女同志躲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而纪胜利也因为跑的速度快,很快就摆脱掉了那几个村民的追击。

    医疗小队的一行人全都心惊胆战的躲在院子里,大气也不敢出,到是最后躲起来的纪胜利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人的视力似乎不是很好,扑人好像全靠听声音。

    那几个家伙在失去了纪胜利的方位之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然后又晃晃悠悠的往回走了。过了一会儿,在反复确定暂时安全后,纪胜利才慢慢的来到医疗小队躲藏的地方,轻声说道,“你们觉得他们几个人是狂犬病的症状吗?”

    几个惊魂未定的医护人员全都一脸茫然的摇头,其实在那个年月里,在农村被疯狗咬了送医院的情况几乎很少,大多都是在家用一些土办法“死马当活马医”,所以这些医生还真没有多少机会见到病发的患者,因此他们谁也说不好刚才那些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就在他们一行人正商量着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时,突然听到身后的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大家听了全都身子一僵,然后慢慢回头看去,却见门里伸出一只小手对他们挥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让他们进屋去。

    在场的几个人彼此看了一眼,都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纪胜利到是没有犹豫,因为他知道能对他们招手的肯定是正常人,于是就第一个走了进去。

    剩下的人一看纪胜利都进去了,自然也就全都不敢在院子里待了,就都陆陆续续的跟在纪胜利的后面走了进去……屋里的情况实在有些出人意料,纪胜利本来以为里面最多躲着一家几口,结果他们进去一看,房子里竟然密密麻麻坐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纪胜利在人口登记的时候全都见过,虽然他现在没办法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可从年龄和性别上看,这里躲着的基本上都是女人和孩子,其中还有村长的老伴儿赵大娘。

    “赵大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纪胜利小声的说道。

    赵大娘见来人是纪胜利,就哭着说道,“小纪啊,你怎么又回来了?村里出大事儿了,死了好多人……”

    听赵大娘这么说,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沉,纪胜利忙让她先别哭了,赶紧把事儿说清楚,怎么就死了好多人呢?之后赵大娘就和躲在屋里的其他几个女人一起七嘴八舌的给他讲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原来在纪胜利走后,老村长就安排人把几个受伤的村民全都集中到一起,非但不让他们的家人给他们包扎伤口,还声称等到天黑之后就将几人全都烧死。

    那些人当中有的仅仅只是被咬了一口,所以他们的家人坚决不同意这么做,于是大家就在村长家里闹了起来。结果就在这时,却突然听到关押着受伤村民的房子里传出一声声惨叫!

    等众人赶过去查看情况时,就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从里面强行撞开了,几个已经发狂的村民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家一看发狂的人太多了,如果硬碰硬肯定会有更多的人被咬伤,于是众人就都赶紧带着还没有被咬到的人躲回家中,暂时避开这些已经发狂的村民。

    纪胜利听到这里就十分不解的说,“赵大娘,你跟我们说实话,前进村为什么死了人一定要火化?村民受了伤为什么不肯下山去医院看病?还有……老村长为什么执意要烧死那些只是被咬了一两口的村民?”

    赵大娘听了脸色铁青,神情颇为的犹豫,似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一般。纪胜利见了就耐心劝道,“赵大娘,事情都到这个时候了,如果你再不说实话,大家今天就都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赵大娘听后还在犹豫,可她身旁一个带着孩子了中年妇女却抢先开口说,“纪干部,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就算你不能救我们,也要救救我们的孩子,这些娃娃真的不能再继续待在山里面了!”

    之后这个中年妇女就和纪胜利他们讲述了前进村的一些往事……

    前进村在清朝的时候一直被叫做“疯狗村”,后来民国时期一个政府的大官在途径此地时,觉得疯狗村这个名字实在不雅,于是就大笔一挥给改成了前新村,而解放后又再次改成了前进村。时间一长,除了村里人之外,剩下的人就渐渐不记得他们村为什么会叫“疯狗村”了。

    其实他们当年之所以叫“疯狗村”并不是因为村里面真有疯狗,而是因为一百多年前村中曾经瘟疫横行,感染瘟疫的患者状似疯狗,见人就咬,因此他们村才被外人唤作“疯狗村”。

    可这场瘟疫的起因和最后疫情是如何被彻底被消灭的……就只有村里人自己最清楚了。

    当年村里的人为了躲避战祸,全村人一起迁居到了大山之中,虽说不用再受战祸纷扰,可是大山里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山中的土地贫瘠,种的庄稼长势不好,根本无法果腹,为了能吃饱肚子,村中的男人们就进山打猎,采山货……也算能勉强维持。

    谁知有一年山中大旱,接连几个月都滴雨未下,村里的人为了活命只得走上一天的路去山下背水回来。可这些水仅仅只够人吃,如果想用背上山的水来浇灌庄稼就有点杯水车薪了。

    这眼看着家家户户的米缸都要见底了,如果再不想点别的办法只怕村里就要饿死人了。谁知有一日,背水回来的人们发现山里死了好多动物,它们的身上虽没有明显的外伤,却一个个四肢僵硬的倒在地上。

    一开始村里人对于这些不是正常死亡的动物也不敢吃,可时间一长人们就扛不住了……以前粮食不够的时候还可进山掏点山货。

    可现在山中大旱,蘑菇野菜什么的几乎已经没有了,而且活着的走兽也越来越少,他们如果不吃这些死掉的动物怕是要真的全村一起饿死了。

    一具具动物的尸体就这样被村民拖了回来,有的甚至都已经开始腐烂了,可当时那些饥肠辘辘的村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能吃饱,能活着……其他都无所谓了。可当年那些人并不知道,他们虽然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却给他们的孙子后代埋下了更大的隐患。

    两个月后,旱情总算得到了缓解,大山里的山珍和野味又渐渐多了起来。可当人们不在为吃发愁的时候,却发现村里有许多人的身上开始长出一片一片的红色斑纹……

    起初村里人谁也没把这些不疼不痒的斑纹当回事儿,直到有个村民因意外去世后,危机才突然爆发!

    当时人们正准备将死者下葬,谁知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却突然暴起,见人就扑!张嘴就咬!

    而那些被他咬死的人过不了多久也会变得像疯狗一样窜起来四下咬人!最后这些状似疯狗的村民是被其他人合力打死的。

    本以为杀掉所有发疯的村民事情就算解决了,可他们很快就发现,那些被咬伤的人活着的时候虽与常人无异,可一旦他们濒临死亡之时,就会突然发疯继续四处咬人!

    当年村中也从外地请了郎中回来瞧病,想看看这种病能不能医得好,郎中来到村里问明了情况后分析,之前山里大量动物暴毙极有可能就是死于某种瘟疫。

    这种瘟疫在人和动物之间本不会相互传染,可因为村里人吃了那些病死动物的尸体,所以才将病气过到了自身。之后郎中就带人上山找回了一具已经腐烂的动物尸体,然后挖出脑子入药,才算将那些尚未发病的人治好了。

    当时村里的人一度认为这种怪病已经被彻底治好了,可殊不知他们非但没有被治好,还将怪病传给了他们的子子孙孙……

    村里人活着的时候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可一旦濒临死亡就会突然发疯。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村里只要有人去世就必须立即毁掉尸体,这成了村民世世代代所奉行的一条铁律,谁也不能更改。

    纪胜利听女人讲完之后,心下立刻了然,也就是说这个前进村里的人死后必须把尸体火化,否则就会变成见人就咬的怪物,同是还会把病毒传给被咬的人。

    这时其中一个警察听完之后,就小声的问赵大娘几个,“村里其他人呢?”

    赵大娘听后说道,“听我们老头子说,这些发病的人夜里眼神不好,所以老头子他们让我们这些女人带着孩子先躲在这里,他们等天黑后出去把那些家伙的脑袋全都砍掉,不然村里的这些孩子可就一个都活不成了。”

    纪胜利听了就追问道,“砍掉脑袋他们就彻底死了?”

    赵大娘点点头说,“只要砍掉脑袋他们就不能再动了,到时候再一把火烧掉尸体就没事了。”

    “村里现在已经发病的人多吗?”纪胜利问道。

    赵大娘一脸茫然的摇头说,“我也说不上来,我们这些人都在这里待一天一夜了。昨天晚上我老头子来给我们送饭的时候说,让我们在屋子里待好,等他们在外面处理了所有发疯人之后,再来喊我们出去。”

    纪胜利听了感觉这个办法有点不太靠谱,他不是没见过那些发病的村民,他们虽然走路不是很协调但是动作却相当的快,老村长他们可能稍不留神就会被咬伤!

    想到这里他就回头看向一起跟着来的两名警察说,“同志,你们都带枪了吗?”

    两个警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有些为难的说道,“你想让我们用枪打?这不合规矩吧?那都是些普通老百姓,又不是犯罪份子,贸然开枪打死他们,回去后我们也说不清楚啊!”

    纪胜利听后就叹气道,“警察同志,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些村民感染了某种不知明的病毒,如果不把他们全都击毙,那咱们这些人可就一个都活不成了……就算暂且先不考虑你我的生死,那山下的老百姓呢?这些人现在是困在山里,可万一让他们跑下山了呢,到时候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话虽这么说,可真要是让他纪胜利去砍别人的脑袋,他也未必能做到,就在几个人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所有人听后立刻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过又都旋即反应过来会敲门的一定不是那些咬人的家伙。

    这时赵大娘就走过去把门开了一条缝儿,一个干瘦的男人钻了进来,他的手里提着一篮子生红薯。干瘦男人看到纪胜利一行人也是相当吃惊的说道,“纪干部?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男人纪胜利认识,他是村里的会计赵有财,也是老村长的小舅子赵大娘亲弟弟。

    纪胜利听了就小声对他说,“我本来带了县上的医疗队回来,想给村里人治伤,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样了,先不说这些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赵有财听后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纪干部,你可要救救我们,村里面死了好多人,大个、海子、瘊子他们全都疯了!昨天晚上姐夫让我们几个人趁天黑出去把他们脑袋统统砍下来,结果……又有几个人被咬了!”

    纪胜利见赵有财越说越激动,就忙安抚他说,“你别慌,跟我们一起来的还有两位警察同志,你放心吧,我们肯定能把你们全都救出去的!现在你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外面没有被咬伤的还有多少人?”

    赵有财想了想说,“差不多也就十几个人了。”

    “那外头那些咬人的东西呢?你知道还有多少吗?”纪胜利道。

    这次赵有财却摇头说,“这上哪儿知道去啊!昨天晚上我们砍了几个人的脑袋,还有不少受伤的纷纷跑回了自己家中,至于那些被咬伤的有没有发狂谁也说不好!”

    纪胜利听了就告诉赵有财,“被咬伤还没疯的先不要管,他们现在只是感染了某种病毒,不能算是死人,我带了医疗队来,他们也许还有救,所以不能贸然就下杀手!”

    赵有财一听就连忙点头说,“这个我知道,其实这种病是怎么回事儿我们村的人心里都有数,只有在人快死的时候才会发疯。我们老一辈人曾经留下一个土方子,那就是用已经发病的人的脑子来涂抹伤口,可有没有用就没人知道了。”

    纪胜利一听这个方子就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寒,用人脑来涂抹伤口!?想想都让人寒毛直竖……可现在村里也许最不缺就是人脑子了吧?

    斟酌了片刻后,纪胜利转身和两名警察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其中一个警察提议让一个人先行离开这里,去县上报信找增援,那些东西实在凶悍了,就凭他们手里这两只枪应该起不了多大的做用。

    纪胜利听了也同意这个办法,可是让谁去又成了难题……他们这一行人中女多男少,让医疗队中的女同志下山求援肯定不行,一是她们自己走山路容易遇到危险,二来这条路她们只走过一次,要是迷路可就更完蛋了。

    纪胜利提议让两位警察中的一个下山去求援,可他们二人却都认为这样不妥。一来是因为他们手里有枪,同时也会用枪,关键时刻还能保护大家的安全,二来就是他们也害怕自己会迷路。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所有人都一致同意让纪胜利下山去求援,因为这些人中只有他对这条山路还算熟悉。

    纪胜利也知道自己的确是最佳的人选,可他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些人,于是他就又提议要先带医疗队一起下去。

    可医疗队的队长张医生却说,“不行,我们都是女同志,如果你非要带着我们一起下山会拖慢你的脚程,还不如你一个人先下山求援来的快呢,再说了,我们好歹都是医务人员,关键时刻还能帮着伤员处理一下伤口。”

    纪胜利知道多说无意了,于是就嘱咐他们一定要小心,在自己没回来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想办法隐藏好自己,一定要等他带着增援赶回来再说。

    交代完之后,纪胜利就在赵有财的带领下摸出了那个院子,还真如他们之前所说的那样,这些已经发狂的家伙在夜里的时候视力极差,只要尽量不出太大的声响,还是可以避开他们离开村子的。

    赵有财把纪胜利送到村口就折返了回去,剩下的路就只能他自己一个人走了。虽然纪胜利已经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了,可这次下山的心情和之前却完全不同了。

    他几乎就是一路狂奔下山的,因为纪胜利知道就算自己用最快的速度下山,这一来一回至少也得用上一天一夜的时间,现在前进村里的情况危机,他真的很担心村里那些人坚持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正如纪胜利所预料的那样,当他带着增援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前进村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还要寂静上几分,就像整个村子都没有活人了一般。

    这次跟着纪胜利一起上山的都是县上的警察,他们听了纪胜利的描述后,还特意带来了从精神病医院借来的束缚带和专门针对喜欢咬人的精神病患者用的嘴套。

    虽然纪胜利将那些咬人的家伙描述的非常恐怖,可做为一个基层干部的他也不可能直接就和警察说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但是问题的严重性他必须和警察同志们提前说明白。

    因为有十几名警察跟着,纪胜利的胆子要比上次大了不少,但是他在进村之前还是嘱咐大家,“一会儿进村以后,一定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

    他们这一行人比之前医疗小分队的脚程快,所以他们赶回来的时候太阳还很高,视线也比上次好很多,一眼望去……村里的情况大致就能看个清楚。

    可纪胜利却发现村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他不禁在心里暗自嘀咕,难道说村里人已经将那些发疯的家伙全都解决了吗?

    虽然提前就有了心里准备,可当纪胜利看到满地的血迹时,心中还是不由得一凛,只是他现在也搞不清楚这些血到底是那些普通村民的……还是那些见人就咬的“活死人”的。

    看着满地的血,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些发怵,因为别说是他纪胜利了,就连这些身经百战的公安干警也未必有机会见过种“大场面”,这时带队的杨所长立刻就将配枪掏了出来说,“大家都小心点!”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之前医疗小分队躲藏的那个农家小院,他进去后赶紧就去敲门,结果却发现屋门半开着,里面哪里还有什么医疗小分队的影子了?

    房子里现在除了满地的血迹之外,就一个活人都没有了,纪胜利顿时有些慌了,“坏了,医疗队可能出事了。”

    杨所长见了就轻声说道,“不要慌,在没有看到他们尸体之前,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再说还有我们所里的两个同志跟着,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纪胜利听了没说话,因为他见过那些发病村民的样子,所以他实在是没有杨所长这个自信心……随后他们又往前搜寻了几个院子,却依然没有找到一个村民。

    谁知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去下一家搜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村西头传来了“砰砰”两声枪响……

    在场所有人的神色全都变的紧张起来,因为在那个年月,警察如果不是在非常危险、非常紧急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开枪的。

    现在他们听到了枪声,那就证明要么是开枪的人自身生命受到了威胁,要么就是他所要保护的人生命受到了威胁……可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事情已经到了最紧迫的关头了。

    于是他们一行人迅速往枪声传来方向跑去,结果众人一路寻着声音竟然来到了那天晚上准备下葬的那片小树林里……

    纪胜利和十几名警察刚一靠近小树林时,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场的所有警察立刻握紧了手里的配枪,慢慢的走了进去。

    树林里,几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靠坐在了一起,他们脸上手上全都是血,早就已经看不清他们本来的样子了。而就在这几个人的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没了脑袋的尸体。

    看情况这些人的脑袋有的是被铁锨锄头之类的农具砍掉的,有的则是被子弹轰碎的。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画面都及其的血腥,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的估计当场就得吐了不可。

    就在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到的时候,就听其中一个男人语气惊讶的说道,“杨所?你们可来了!”

    杨所长听见那人认识自己,就试探的说道,“你是小王?”

    纪胜利这时才发现,说话的男人原来是之前跟自己一起上山的其中一个姓王的警察……

    众人一看这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同事,立刻就放下戒心走了过去,纪胜利也忙过去问他,“医疗小队的人呢?”

    小王警官缓了一口气说,“不用担心,他们很安全……医疗小队和村里的妇女孩子一同被村长藏在了他们家的地窖里了。”

    纪胜利听后立刻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忙对他们几个人说,“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小王警官听了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没事儿……不过村里的男人死的差不多了。”

    听他这么一说,瘫坐在旁边的三个男人伤心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