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大龙朝戍守北疆的龙武卫手中统一的制式装备,白莲教众手中的兵器可谓杂乱不堪,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是样样俱全。
白莲教众自己心中也明白,今日看来是凶多吉少,龙武卫自从大龙王朝建立以来就是从龙六卫之一的卫军,跟随开过太祖李元民立下了了赫赫战功,大龙朝六百年,龙武卫一直戍守北疆,可以说草原诸部的突厥人与金国人无法进入大龙朝南境的原因之一便是龙武卫。
大龙建国不多年,北境沙场抵犯边。未想离家六百载,百万忠魂裹尸还。难想冰雪封天际,不叫豺狼入国线。为夫为父为孝子,为国饮恨在疆边。
北疆龙武卫,护国六百载。血洒黄沙地,英魂不归还。立地出阳关,横躺护山峦。忠烈龙武卫,活去死不还。守土六百年,年年复和护边。
大龙武卫,有死无生。
轻骑兵只是在一旁掩杀,白莲教众人开始独自拼杀起来,毫无战阵可言,皆是各自为战,想要硬撼轻骑兵。
“熊将军,大将军怎么想的?这些乌合之众何须五千武卫相互配合,只要给属下五百轻骑兵,袭扰之下一定可以将他们杀得落花流水,霍将军哪里完全根本不用冲锋陷阵。”
一个身体精瘦,面容普通的汉子骑在马上,看着骑兵们在一旁袭扰,不时的斩杀上三五人,正是龙武卫轻骑兵统领熊开山,长相与名字可谓风马牛不相及:“熊市,再敢妄言军法从事,我龙武卫自从创建以来,主辅攻击只要定下来,就算是人头摆在你面前你都不能抢,这些人虽然是乌合之众,可是都是江湖中的成名好手,你看看我们手下的骑兵虽然可以斩杀上三五人却一个个的颇显得狼狈,这些人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九长老慕容珊开始游曳与白莲教主身旁:“教主,官兵尚未冲杀,仅仅只是在一旁袭扰,咱们手下的兄弟根本就冲不出去包围圈,他们的战马速度太快了,每次想要使用轻功飞跃出去,必定会有一波箭雨覆盖而来,想要冲出去的下属都被射成马蜂窝了。”
“继续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官兵折腾的筋疲力尽,必须想办法打出一个缺口,只要进入了翠屏山之中,他们的骑兵便毫无用途,告诉几位长老,集中一点攻击,不要过于分散。”
“山里的白莲乱匪听着,我们大将军说了,放下手中的武器,可以给你们一个宽恕的机会,若是接着顽固的反抗下去,顷刻之间便将尔等屠杀殆尽,鸡犬不留,劝你们不要继续执迷不悟。”
“教主怎么办?”
“不要听他们的蛊惑,全力打出一个缺口,能逃出去多少只有听天由命了。”
“三哥,五哥,七哥,东边的兵力最薄弱,咱们一起向东边袭杀。”
剑气纵横,九长老取出腰间的精钢软剑,身影常人根本无法看见,只听几声哀嚎之身,轻骑兵将士便有六七人跌落马下,每个人的颈上皆是想同大小的伤口,殷殷鲜血染红了翠屏山脚下的土地。
其余几位长老也是各显神通,每次出身都会将很多轻骑兵斩于马下,死状各异,掉落马下的将士个个死不瞑目,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蔚蓝的天空。
白莲教主更是恐怖无比,不见其使用任何兵器,轻轻的舞动双掌,一些骑兵将士便口吐白沫的从马匹之上跌落下来,白莲教主练得竟然是毒功。
阴毒的武功总是为江湖中人所不齿,毕竟比武之人向来讲究公明正大,修行这种阴险狠辣的武功,四品高手也可以杀死六品的高手,可是那是在六品高手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否则也只能束手无策,毒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若是无所不能,只怕再也没有江湖的存在。
斩伤了几十骑的轻骑兵之后,眼看着东边的缺口就要打开,八道身影忽然几个起落之间出现在了白莲教众的人群之中,每次挥动手中的刀剑总有几个人就此丧命,投胎去了。
“堂堂七品高手,竟然会对普通骑兵下死手,白莲教的人真的是登不上台面,为人所不齿。”
白莲教主以及诸位长老停下攻势,谨慎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几位身形:“大内侍卫?”
“还算有那么几分眼力,戚某与诸位兄弟愿意讨教一下几位阁下的高招,请。”
白莲教主沉稳的声音传来:“你们四个每人对付一个,剩下的四位我来领教。”
“教主小心。”
“好大的口气。”戚统领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位身影手持雁翎刀开始攻击几位白莲教的长老。
金戈交击,地动山摇的武力开始让骑兵的战马也嘶鸣不已,躁动不安的刨动着马蹄。
“他修炼的乃是毒功,李奇你们要注意他手上的招式,不要中了招式。”
“是,统领。”
戚统领抽搐腰间的雁翎刀,一拍马背,刀光直接闪现白莲教主的面前,其余三人也开始配合着攻击白莲教主的下三路,让其手忙脚轮。
以往百试不灵的招式竟然在白莲教教主的手中吃了瘪,拔山撼岳的刀势被其轻轻侧身便轻易躲过,两根手指轻轻拨弹之间,凌厉的雁翎刀仿佛小孩子的玩物一般根本进不了身前半步的距离。
戚统领一手扶刀,双目凝重的看着白莲教主:“八品?怪不得这么嚣张。李奇,你我合力攻其上路,王虎你们攻击其下路。”
众多高手开始拼命厮杀起来。
三声铜锣声响起,周围的气氛凝重起来,官兵发起攻势了。
果然,隆隆的震动感传来,黑乎乎的玄甲重骑兵坐持手弩,右手持马刀开始冲锋。
白莲教众顾不得与轻骑兵厮杀,转身严阵以待,重骑兵的冲锋可比轻骑兵的袭扰可怕多了,万马踏过,寸草不生。
“手弩射击。”
一声锣声传来,手弩开始射出短小的箭矢,顿时不少人中箭倒地。
弓箭手听到锣声传来也开始弯弓搭箭,刚刚承受了一波箭雨的白莲教众还没有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箭矢再次飞来,比起手弩的威力,铁胎弓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许多人被箭矢透体而过,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便咽气身亡。
随即迎来的便是重骑兵的冲击,惨烈,实在是惨烈,仅仅一个冲锋之下,白莲教便死伤了四五百余人,好点的被冲击之下的马刀拦腰斩断,残一点的被活生生的踏成肉泥。
听着教众的惨叫哀嚎,几位高手变了颜色。
“哼,今日就算你们神通广大,也插翅难逃。”
骑兵冲锋很难在这么小的山谷展开二次冲杀,只能勒住马缰回头看着被冲散的白莲教徒。
霍不言神色冷冽:“下令,自由斩杀落单乱匪,替枪戟手防备偷袭。”
“霍将军有令,自由掩杀落单乱匪,掩护枪戟兵方阵。”
整齐划一的枪戟兵举着长长的兵器,开始十人一队包抄被冲散的白莲教众,再次惨叫声传来。
“教主,怎么办?”
白莲教主一掌逼退四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竹哨吹了起来,戚统领脸色一变:“李奇,发讯号,有伏兵。”
哨声飘荡而去,伏兵没有到来,整个翠屏山山谷开始颤动了起来,比起重骑兵冲锋之时带来的震动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有教众,退到山谷两侧。”
还能活动的白莲教众怪不得拼杀,开始拼死往谷底撤退。
戚统领抬头:“山谷上方有落石,快离开山谷。”
地动山摇,数千块山石从天而降,躲避不及的白莲教徒与龙武卫被砸的血肉模糊,上千余人的白莲教小半个时辰竟然被斩杀的只有几十名功夫不错的高手。
一声巨响传来,山谷侧翼被白莲教教主徒手轰出一个两三米宽的山洞,原来是早就准备好的暗道。
“撤。”
烟尘散去,只留下一地的尸体,戚统领脸色一变:“金蝉脱壳,中计了,有密道。”
戚统领脸色阴沉的看着挡在眼前的万斤巨石:“这白莲教乱匪看来是早有防备,万斤断龙石,也不知道密道会通向何处?”
护国候张狂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之下走进了战场,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张狂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眉头,便将视线放到了断龙石之上。
“戚统领,大概走逃了多少乱匪?有没有大概的数目?”
“大将军,属下无能,没想到白莲教早已经再次开辟了一间逃生所用的密道,山顶落石骤然而至,烟尘滚滚看不真切,不过人数不会超过五十员。”
“能否探查道密道通往何处?”
戚统领皱着眉,脸色阴沉:“大将军,翠屏山山高林密,曲折萦绕,山体相连不知几何,想要在这么大的山林之中推测到密道的出口无异于大海捞针。”
“五千龙武卫剿杀不足三千之中的白莲乱匪竟然还能让其脱逃几十人,唉,此役老夫羞矣。”
“沙副将,战损情况如何?”
“大将军,末将正要向你汇报此事,随军录事已经轻点人数,此役我军损伤一百三十人,七十三人当场殒命,四十三人重伤,十四人轻伤,斩获乱匪头颅一千八百员,其中.........”
“其中什么?但说无妨。”
“其中无一头目,皆是寻常乱匪。”
张狂面色通红:“小小的乱匪竟然消损我将士一百多员?”
“大将军,末将仔细查看了死去兄弟伤口,多数伤口整齐归一,皆是毫无反抗之下就地殒命,人数高达五十三人,其中十三人被乱兵砍死,七人被落石砸的分身碎骨,若不是戚统领提醒及时,只怕损伤会更大。”
“白莲教。”张狂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三个字,右手成拳猛地轰击在断龙石之上,万斤断龙石竟然被锤成碎块,一个硕大的洞口露了出来。
“追。”
“戚统领也不说话,带头钻进了密道之内。”
半个时辰左右,几十人灰头土脸一脸丧气的从密道之内走了出来:“大将军,密道出口之处树木密集,根本无法辨识方向,查询不到他们的踪迹,请大将军军法从事。”
张狂虎目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戚统领:“领兵的是我张狂,排兵布阵的亦是我张狂,这件事自有老夫一力承当,与你们不相干。”
“大将军,是属下无能走逃了一众匪首。”
“大将军,此战是我熊开山之罪,大将军严令我轻骑兵防守外围,此罪乃是开山知罪。”
“是柯岩之过,柯岩应当极力绞杀乱匪,请大将军赐罪,柯岩甘愿受罚。”
张狂虎目之中闪过丝丝温和:“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老夫之过也,不必再说”
“将军,此事绝不简单,属下仔细查验了乱匪的尸首,发现出一丝端倪。”
“哦?不言你有何见解?”
“霍老三,有屁赶紧放,藏着掖着不是好汉。”
霍不言白了熊开山一眼,指着战场上的尸首:“将军请看,这些乱匪全部带着细软,显然是准备逃窜,这些乱匪能够建立一处安身之所绝非易事,他们为什么要放弃安身立命的场所哪?”
张狂神色一变:“他们知道了危险。”
“正是,大将军,我们龙武卫进京朝拜,陛下是突发奇想令我等武卫前来剿匪,咱们龙武卫行军向来严密,从来不轻易暴露行踪,此次剿匪更是连苏州刺史都不知晓,乱匪为何会提前得知打算逃跑?”
“不言,你可知道你如此说意味着什么?”
“末将当然知道,大将军,此事绝非末将妄自猜测,大将军想必也亲眼目睹,大军赶到之时,这些乱匪已经排好了队列,一队人马更是准备进入山林,被轻骑兵阻拦之下才没有得逞,可见此次行军剿匪一定是走路了风声。”
“老子的兵老子了解,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将军,末将并不是说麾下的兄弟,这帮兄弟都是生死相交,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张狂神色闪烁惊疑不定:“朝廷之中已经这么乱了吗?”
霍不言急忙低下头,熊开山几人也是眼神飘曳,当做没有听到这句话。
“大将军,若是骤然突袭,乱匪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此事蹊跷的很那!”
“准备班师回朝,这件事老夫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你们不必在过问。”
“遵令。”
“张三啊,这扬州城就这么繁华吗?你看这随处可见的马车,一个比一个巨大,一个比一个宽敞,果然江南是富饶之地,老子算是长见识了,咱们颍州可没办法比啊。”
“老爷,何止是富庶啊,你看这些百姓简直是相亲相爱,亲如兄弟,随意的挥挥手那些豪绅的马车就会停下来捎带他们一程,真是亲如一家人,这样百姓安居乐业,互相扶持的场景就算京师都不一定见得的到,可见这扬州刺史一定是一个治政能臣。”
“虽然老子瞧不上江南那些文弱的读书人,可是见到此等盛情心里还是自愧不如的啊,什么时候颍州城能够这样老子就心满意足了,不枉老子驻扎北疆二十年。”
“大龙公交车,你的终身选择,扬州是大家,温暖你我他,大龙公交车你的不二选择,出行有大龙,顺风又顺行。”几个举着木牌的孩子从张狂眼前跑过。
“大龙公交车?”张狂一脸黑人问好的表情,何为大龙公交车?
“娃子,等一等,爷爷有件事想问你可以吗?”说着取出两个铜板递给小孩。
小孩子看着张狂手中的铜板摇了摇头:“爷爷,马爷爷教育我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每一个问路的都要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爷爷想问什么?”
张狂惊异的看着对铜钱毫不动心的小娃:“娃子,你不知道钱可以买很多好吃的吗?马爷爷是谁?他怎么会教导你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
“我知道,可是不能要就是不能要,每天马爷爷都会给我们二十个铜板,我爹娘一天也就挣这么多铜子,马爷爷说知足者常乐,我不能要没有付出努力得来的回报。”
“爷爷知道了,马爷爷一定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先生对吧?”张狂已经对着未曾谋面的马爷爷产生了一种好感,这种教人向善的大儒才是自己尊重的读书人,而不是那些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酸儒,腐儒,看眼前的娃子就知道了,言语可以作假,但是眼睛骗不了人,娃子真的对自己手中的铜板没有一丝贪欲。
小孩摇了摇头:“爷爷说错了,马爷爷不是先生,马爷爷是扬州城中的大富商。”
张狂眉头轻皱,商人?那些只知道追琢利益的家伙会说出这样的话教孩子?
“爷爷,你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要继续去吆喝了,不然就会跟不上别人的次数,那样的话拿着二十文铜板我心里会不安。”
张狂回过神来:“有,爷爷有,爷爷想问问你,什么是大龙公交车啊?你们吆喝了一路了,爷爷好奇。”
小孩子了然的点点头指着往来的马车:“爷爷,看到了吗?那就是公交车,只要你交上三文钱,就可以坐着马车在城中任何地方游玩。”
“你是说那些马车要花钱才能坐,不是因为邻里和睦的原因?”
“当然啦,这些马车只有花钱才能坐,你要是实在没有钱,坐上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你要是银子多,还可以坐出租车,就是那些比较豪华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还不用和别人挤在一起。”
“娃子,谢谢你了,爷爷懂了。”
“不客气,爷爷再见。”
小孩子跑远之后张狂神色玩味:“三儿,拦辆车咱们也试试公交车。”
“老伙计,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跟着这么多人挤在一辆马车之上,不方便吧?”张狂对着身旁的一位跟自己年龄相仿,但是却比自己看着苍老不少的老人询问道。
老人明显诧异的看了一眼张狂,毕竟眼前的人穿着锦衣,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和自己这些普通的百姓共乘一辆马车的,他们都是坐出租车。
“听老弟的口音不像是江南扬州的人士,北方来的吧?”
张狂呵呵笑道:“老哥哥慧眼哪,一眼就看出老弟的身份了,老弟正是北疆人士,这不因为点小事情在扬州耽搁了些许日子,在客栈之中闲来无事打算看看江南的风景,没想到一出门便被这满街的公.....公...”
“公交车。”
“对对,还是老哥哥脑子清楚,老弟不行了,年龄大了记不真切,满街的公交车,老弟就非常的好奇,这扬州我也来过几次,什么时候就有这公交车这种事物了,当真是三年不出门,世事已大变哪。”
老汉和蔼的轻笑了起来:“何止是你老弟大吃一惊,这公交车刚出来的时候整个扬州都是大吃一惊,咱们这些土里刨食吃的老百姓骡子都买不起一匹,那想着有朝一日还能乘上马车这么精贵的东西,后来也就习惯了,花上几文钱省上一大批的力气,值!”
“老哥哥,可是你看这车厢内挤满了人,你们不嫌闷得慌吗?老弟看想活动一下手脚都难,坐久了腰酸腿麻是一定的吧。”
“没办法,先前啊也没有这么挤,后来因为远程运输的原因,扬州城中人来人往比以往多了三倍的人数,挤一点就挤一点吧,总比扛着老沉的物品满街跑要轻松的多,年纪大了,以往走不上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坐马车就不一样,城南到城北半刻钟就行了,剩下来的时辰能多做很多事情哪。”
“哦,老哥哥,这公交车什么人都能坐吗?”
“当然了,什么人都能坐,只要你不把猪马牛羊这些东西带上马车,什么人都可以坐一坐,带点货物粮食什么的别提多方便了,马员外想的周到啊,还专门搞了女子乘坐的马车,只准那些小媳妇们坐乘,说是避免男女授受不亲,唉,咱们穷家穷户的那还顾得上那个啊,可是马员外洪员外是真为咱们着想,咱们不能不知道好歹不是。你要有什么大点的货物,城门那里还有特意拉货的马车,多付点钱比什么都方便。”
“看来这马员外洪员外都是好人哪。”
“那可不,扬州城中谁不念着他们的好,都说他们是大善人哪,不过要说最大的善人还是柳家,这公交车的主意就是柳家出的。”
“柳家?那个柳家?”
“这个老汉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是金陵的一家员外,你说金陵的员外跑到扬州做马车营生,真搞不明白他们怎么想的。”
柳明志也不想啊,可是金陵没有马场,若是把马匹运到金陵又是一大笔开销,倒不如就地取材,加上洪家的木材生意打造马车,不知道省下多少麻烦。
张狂眼光闪烁,轻轻的道:“江南柳家。”
“老哥哥,谢谢您哪,老弟我要下车了。”
“你慢走。”
张狂下车之后,看着动了起来的马车,忽然耳朵一激灵,这马有些不一样,久经沙场张狂一下子就感觉出这些拉车的马匹不一样,先不说这些马不是那些老马驽马可以比拟的,单单是马蹄声就与自己部下的骑兵有所不同,至于哪里不一样来不及深思,马车便已经行远了。
“老爷,您怎么了?”
张狂微微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迷糊了”
“老爷,要说这柳家可真不错,居然舍得打造这些豪华的马车给寻常百姓使用,比起那些喝血的豪绅不知道强上了多少倍。”
“好吗?未免太得人心了,不见得是好事!”张狂轻声说道。
张三一时间没有听清楚,疑惑的道:“老爷?”
“公交车看了,咱们去看看出租车,扬州啊,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
坐了一段时间的出租马车,张狂喊住了车夫,没有车厢中乱糟糟的谈笑声,他越发的感觉车厢外马蹄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比起手下骑兵马匹沉闷的马蹄声音,扬州拉车的马蹄声太过清脆,仿佛是在击打乐器的声音,有些悦耳。
驾车马夫扯住马缰:“贵客,请问你是到地方了吗?非常感谢您乘坐扬州出租马车,欢迎您下次光临,祝您生活愉快。”
张狂跳下马车也不说话,围着拉车的马匹转了起来,车夫虽然疑惑倒也没有阻止,打量了几眼,马匹皆是上等的良驹,可是比起北疆骑兵的马匹还是有些差距的,为什么就会有不同的感觉哪?
张狂指着马夫:“赶着马车走动一下。”
马夫抽了两下马鞭,马车动了几米。
“停。”
张狂蹲下抬起马匹的蹄子,马匹想要挣脱却被张狂扼制住丝毫动弹不得:“车夫,这马蹄之上镶嵌的是何物?”
车夫是马家马车出来,自然知道马蹄铁是何物,不过马蹄铁的事情马彪得了柳明志的命令下了死口,不准任何人宣扬出去。
“客人,没有别的事情小的还要去拉客了,您让一下好吗?”
“不行,你告诉我马蹄之上镶嵌的是何物我就放你走。”
“贵客,小的也不懂,你就别为难小人了,小人就是一个车夫,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狂站了起来,虎目凌厉的凝视着车夫:“再给你一个机会,马蹄上镶嵌的是何物?”
张狂是什么人?驻守北疆几十年,千征百战,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老才,这种气势就算他手下的大将都难以承受,何况是一个养马的车马,被那双虎目一瞪,车夫只感觉到浑身冰凉,好像被一头饿了三天的下山猛虎盯上了,浑身没有了力气一下子就瘫软到了马车旁。
“马蹄之上是何物?”一声不含感情的话语从张狂口中说出来。
车夫双目失神起来:“马蹄铁。”
“何为马蹄铁?为什么要镶嵌马蹄之上?”
“马蹄铁就是马蹄的鞋子,防止马蹄在奔跑中受到磨损,可以保护马蹄不受损伤。”
张狂浑身一个激灵,急忙翻看其余几个马蹄,果然每个马蹄之上都盯着马蹄铁,怪不得公交车马匹拉着那么大的车厢还能健步如飞,丝毫不在意马蹄在街道的石板之上会受到伤害,原来是这玩意搞得鬼,若是北疆骑兵的马.......
“马蹄铁可以使用多久?一副多少银子。”
“一般能使用一年左右,三十文铜钱就可以打造一副。”
马蹄铁三十文,一匹战马更换可就一百多两银子,这根本就是国之重器啊。
“何处打造?”
“扬州王家铁铺。”
“三儿,带路王家铁铺。”
张狂走后,车夫汗流浃背的瘫软到地上,这种择人而噬的滋味真不好受。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自古以来便是必不可少的一处江南代表之一历来由文人商客所称道。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此时日薄西山,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搀扶着一个白衣女子躲避着人多地方走进了苏州城,白衣女子步履蹒跚显然是受了重伤,正是白莲教的两个持剑女婢青莲,白芍。
但愿世间人无病,宁愿架上药生尘,横批济世为怀。
看着这门上挂着的对联,一下子就能想到这是一间药铺,外面挂着一块牌匾济世堂。
远远的距离就能够闻到药铺中传出来的浓重药香,令人精神猛然一震。
青莲扶着白芍缓缓走进药铺:“有没有人在?”
柜台后面忽然忽然出现了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老者鹤发童颜,精神饱满,一双眸子充满了和气的样子,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让人很容易生出一种亲近的感觉。
见到白芍重伤的模样,老者马上放下手中的医书慌忙走出柜台:“两位姑娘这是怎么了,这姑娘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青莲搀扶着白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老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姐姐,我们姐妹二人在省亲的途中遇到了山匪,我姐姐被山匪的箭矢射中了身体,流了很多血,求老先生妙手回春救我姐姐一命。”
老者抓起白芍的手腕:“姑娘,老朽周济,你叫我一声周老头就行了,老朽先为这位姑娘把把脉再说。”
“周老,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周老抓起白芍的手腕微微闭目,神色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难看,片刻之后将白芍的手腕放下对着青莲:“这姑娘脉象微弱,气若游丝,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已经失血过多,恐怕药石无用,老朽医术浅薄无回天之力,姑娘节哀顺变准备后事吧。”
青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周老的手:“老先生,小女求求你,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小女与姐姐从小相依为命,姐姐若是没了,小女子也活不下去了,常言道医者仁心,老先生,你想想办法,小女子愿意替老先生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
周老哀叹了一声:“老朽尽力而为吧,能不能活命就看她的造化了,她的伤口在什么地方?”
“腹部。”
周老掀起白芍的衣摆,看着被削去两头只留下一节的箭杆猛然色变,凝重的看着青莲:“姑娘你方才所言你们是碰到了山匪,被山匪的箭矢射中?”
青莲语气有些结巴:“是.....是...遇到了...山匪。”
周老摇摇头:“你在说谎,别说是山匪了,就是寻常的守备军都没有这种箭矢,丧魂箭,这种凤羽丧魂箭除了北疆的守城军别无他有,纵然你削去了剑头还有剑尾老朽亦能一眼便看出来,这种伤口除了丧魂箭别的箭矢也只有木羽箭可以做到这种伤口,恰恰这两种箭矢都是边军所使用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青莲有些惊慌失措:“我..我们...老先生.........”
周老见到青莲背后的宝剑脸上闪过一丝明悟:“老朽是个医者,治病救人是职责所在,你们的身份我可以不问,老朽也会尽力救治这位姑娘,你们听天由命吧。”
“谢谢老先生,小女子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恩德。”
“将她扶到床上,老朽先取出她腹部的箭支。”
白芍躺在床上,周老用刀子割开白芍的衣物,对于白芍那柔嫩滑腻的肌肤周老视若无物,从布囊上取出几根银针在白芍腹部扎上几针:“老朽已经封住了她的穴道,你摁着她一点不要让她挣扎,越挣扎对她越不利。”
青莲压制住白芍的肩膀,周老握住箭杆呼了口气,猛然用力拔出,白芍一阵抽搐,生生的疼的昏了过去,额头带着一丝丝的汗珠,可见带来的痛苦多么惊人。
箭矢拔出,伤口仅仅流出一点血迹便止住了,显然是那些银针的功劳,周老取出布匹准备包扎伤口,脸色又是一阵难看,丧魂箭的冲击力已经将白芍腹内的肠胃破坏的七七八八,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了,可见习武之人身子骨的强悍。
周老不忍心说出伤害青莲心情的话,默默的包扎着伤口,却清楚的知道根本已经无药可救,此女子必死无疑,只是早晚的事情,看她的面色,能不能熬过今晚都是个问题。
“姑娘,老朽去熬药,这姑娘醒了你们多说说话吧。”
青莲失神之下并没有听出周老话中的意思,感恩戴德的对着周老点点头。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白芍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看着满脸泪珠的青莲:“傻丫头,哭什么,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我只是早去了一步罢了,没什么可难受的。”
“姐姐,你别乱说,你一定会没事的,周老先生去熬药了,喝了药就会没事的。”
“傻丫头,没有人比姐姐更清楚自己的情况,姐姐..........”
“姐姐你不要........”
“青莲,听姐姐说,白莲教已经不是久待之地,朝廷是动了杀心了,势必要剿灭白莲不成,你要去隐姓埋名找一个新的安身之所,那样我就放心了。”
“姐姐,你好了之后,咱们还要跟教主他们会合,青莲哪都不去。”
“不,不要会和,白莲教绝非栖身之所,你精通苗疆蛊毒之术,只要不惹到非常厉害的大人物,路上足以自保己身无恙,你要赶去金陵投靠柳公子,这是唯一的出路,才能保证你性命无忧。”
“我不,我不。”
“青莲,自从扬州事了之后,你回去便一直茶不思饭不想的发呆,姐姐心里清楚你是在记挂着柳公子的,如今你可以去依附与他才能保重性命。”
“我没有,姐姐,我没有。”
“傻孩子,你每日睡梦中都在喊着淫贼我要杀了你,姐姐看的出来你心里有他,当初情况难料姐姐忍着不说,现在白莲教损伤殆尽,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回去了。”
“姐姐,你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柳公子不但是江南柳家的长子,根据情报调查,他是兵部尚书的义子,跟金陵刺史将来更是翁婿关系,且与淮南王有几分交情,他还是帝师闻人政的关门弟子,天子的师兄弟,这一切的身份足以保护你,就算有人知道你曾经是白莲教众的身份,你的身份太过低微,无足轻重,有他出面足以保护你的一生不受伤害,千万记住,见到了柳公子一定要诚信恳求,不要耍小性子,柳公子虽然有纨绔之名在外,却没弑杀之人,记住姐姐的话,投靠柳公子。”
“姐姐,我不。”青莲撕心裂肺的喊道。
白芍面无人色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摸了摸青莲的脸颊:“记......住姐姐........的话...答.....应我...替我好...好活..”白芍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嘴角带着放松的微笑闭上了双目。
“姐姐,不要抛下我独活啊,姐姐.......”
“唉,这吊命的参汤终究还是没用上啊,姑娘节哀顺变,你姐姐是笑着去的,你该为她高兴才是,她已经为你想好了退路,别辜负她的心意,匪,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义子啊。”柳明志面色古怪,酒井一子,酒井义子这倒霉孩子,这名字取的怎么就这么不占便宜,你爹跟你多大仇恨啊。
“海翼,柳君有何事情?酒井一子一定义不容辞。”显然酒井一子没有听出义子与一子口音的不同,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倭国朋友能说出大龙朝的话显然已经不错了,妄想着他还能辨别口音字义的意思显然有点为难鬼....友人了。
柳明志强忍着笑意:“别,义子不要这么见外,咱们这都什么关系了,可谓是称的上千里有缘来相会.........不对...百年修得...,也不对,朋友咱们是朋友,我就是有个疑问,义子义子,你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这些倭人听不出柳明志话中的调侃之意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有的大龙朝的话都说不全,齐韵柳松可就不一样,先不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单单是柳明志那怪异的语气就可以听出来,这货绝对没安好心,明摆着在占酒井一子的便宜。
酒井一子虽然奇怪柳明志怎么会询问起名字的事情,不过还是尊敬的回复道:“海翼,柳君,一子的名字乃是父亲大人取下的名字,我是父亲大人唯一的儿子,酒井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先前我的名字乃是酒井一郎,若是柳君觉得叫着不方便称呼我为一郎也可以,毕竟倭国的名字与大龙朝的名字有些差异,柳君不习惯也是正常的事情。”
根据柳明志身上的装扮,酒井一子早就发现柳明志的身份非同一般,一身上好的苏州丝绸制成的衣物,仅仅这一身衣服就价值一百多两银子,寻常人家想穿都没地方买,柳家在苏州的生意的分铺特意为主家量身缝制的,左边腰间系着的一块玲珑剔透,温润圆和的玉佩,若是能够讨好此人得到此人的相助,肯定能够得到一切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再也不用处处受到掣肘。
从刚刚相见的时候酒井一郎已经做好了计划,一定要拿下柳明志,不时地看一眼身旁的妹子酒井星野,酒井一子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精光,一个想法油然而生,没有什么比自己人更值得信任依靠。
酒井星野被街道上琳琅满目的货物吸引的根本没有在意大哥与柳明志的交谈,显然女人喜欢逛街的天性是不分时代不分国界的,其更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牺牲品,为了光复酒井家族荣耀的牺牲品,在酒井一子眼中没有什么是比酒井家族荣耀的东西更为重要,何况只是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妹子,亦或者是母亲大人,都比不上家族荣耀更为重要。
由此可以看出一个人思想极端的可怕之处,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在酒井一郎的心中看来,女人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嫁给一个可以利用价值更高的人,皆大欢喜的事情。
不过这仅仅只是酒井一郎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柳明志接受不接受酒井星野这个女人都不知道哪,对于日本女人像什么苍教授啊,小泽教授啊,柳明志是一个都不认识,她们的电影是一个没看过,酒井星野,呵呵。
“不用改,不用改,一郎听着多别扭,还是义子的好,义子的好啊,齐兄弟你说对吧,是不是义子比一郎好听。”柳明志强调着义子的语气。
齐韵哪能不知道柳明志的心思,无奈的摇摇头,这个耍无赖占别人便宜的男人真的是那个不久前在柳府说出那等振聋发聩商训的人吗?你总是这么让人难以捉摸,明明以为已经将你看透彻了,才发现了解的不过是你的冰山一角,你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纨绔的外表,惊人的才识,无赖的性子,以及出人意料的七式情绪刀。
“对,柳兄说的言之有理,小妹....弟也感觉义子好听,叫着也方便,还是叫义子的好。”
“你看吧,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柳明志露出自认为最诚恳的表情,真挚的看着酒井一子,一副我是认真的模样。
“海翼,柳君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柳明志微微闪过一丝明悟:“义子啊,柳某一个疑问,义子你不辞万里飘摇,从倭国远渡重洋来到大龙王朝也是为了做生意吗?不知道都贩卖些什么东西哪?丝绸?瓷器?茶叶?粮食?又带来了什么倭国的货物?柳某对你们的货物可是很感兴趣的,不瞒义子,柳某的家族乃是整个江南最有财富的家族,柳家的银子堆起来比你们那个什么鬼老子的天皇的银子加起来十个都比不上,如果你们的货物不错,柳某可以做主和你们共同发财,咱们一起做一笔大生意,不过柳某要先去你们那里看看货物才能做决定。”
做生意什么的不过是个托词,柳明志相看的是酒井一子所乘的船只,现在倭国的船只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否发展成了气候,来日能否对大龙朝带来潜在的威胁,这些一定要搞清楚,江南沿海地带历来是倭国贼寇犯边的重地,虽然现在还没有听说过,可是历史的教训告诉柳明志,防着点终归是有备无患,毕竟这些王八蛋可不是大龙王朝那样讲究仁义礼智信的国度。
不过也不尽然,若是倭国船只远远不及大龙王朝的船只,做点生意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前世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日本友人先不说坑害了多少同胞,后来的电影伤害了多少青少年的身体,自己电脑里几十t的存在让自己身体每日萎靡.........咳咳,跑题了,挣点他们的金银财宝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但是前提始终只是个前提,一切都将建立在他们没有威胁的地位上。
否则就告诉皇帝日出东方的倭国有长生不老药的存在,那时候,呵呵……
酒井一子面色一紧,柳明志先是说出愿意跟自己做生意的时候心里当然是喜不自胜欣喜若狂,自己正想法设法的想要利用柳明志的影响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比起十个天皇的银子还要多,那得是多少银子啊,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姓柳的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只是当柳明志提出想要看货物的时候,酒井一子心里一紧张,自己逃难来到大龙朝除了金银珠宝吃食衣物哪里有什么货物,况且创舱内还放着几百把刚刚打造的刀剑,若是让柳明志发现恐怕不但会得不到帮助反而会为自己一行人带来灾祸。
酒井一子面露难色,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柳明志的要求。
酒井星野看到一个贩卖首饰的摊位,双眼冒光,蹦蹦跳跳的就跑了过去,少女的性子显露无疑,拿起摊位上的首饰看个不停。
柳明志嘴角溢出意思邪笑看着酒井星野的背影。
“柳松。”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指了指正在挑选首饰的酒井星野:“一会酒井小姐看上什么首饰你去付银子,看上什么买什么,全都打包也可以,然后提前一步回府告诉老头子一声,让他吩咐厨房准备酒宴,少爷我要宴请一帮朋友。”
为了摸清楚酒井一子乘坐的倭国船只什么规模柳明志可是下了血本,柳大少什么时候请人上家里赴过宴席。
柳松虽然不清楚少爷为什么会对这些怪异服饰的陌生人如此上心,不但要为那个女子买首饰还要请到家里摆宴,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少爷什么时候摆过宴席啊,不过身为柳明志的书童自然不敢有异言,只能听从吩咐。
柳松没有异言不代表齐韵没有异言,什么跟什么啊,你就要为一个女子买首饰相送,你难道不知道送给女孩子首饰就是在向一个女子表示倾心的意思。
齐韵将右手轻轻搭在柳大少的肩膀上,这个动作可就有些亲密了,不过已经被吃醋的情绪充斥了脑子的齐韵显然已经忽视了这种不大不小的亲密,自己被柳大少抱得还少吗?
不但抱了而且还有了更亲密的举动,而且已经同床共枕虽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那不也是同床共枕了,搭个肩膀算个屁啊,显然齐韵这姑娘是被带坏了。
以前跟那些男子同行之时都恨不得远离两步的距离,生怕惹上什么风言风语,现在搭在男子肩膀上胳膊居然不觉得有什么出格之举。
当然也仅限柳大少有这般福分,换个男子试试,分分钟钟让你知道什么叫千里寒,什么叫万里雪,什么叫六品高手的气质不可亵渎。
“柳兄莫非对这个窝...什么...什么国的姑娘有兴趣,要不你就和她哥哥商量商量,纳个妾得了呗?”
“还有这好..........齐兄弟,别闹,柳某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这么做是有别的想法而已。”
齐韵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柳兄,我闹了吗?”
“胳.......膊....疼,齐兄弟你这还没闹,疼疼疼。”柳明志疼的嘴角抽搐,这齐韵抽什么风,自己又没有惹她,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啊。
显然柳大少薄弱的情感区没有发现齐韵是因为酒井星野吃醋了,柳明志知道了肯定会大呼冤枉,这尼玛吃的哪门子飞醋,吃的着吗?
不可否认,排除身高问题,酒井星野长得确实不错,是那么难的一件的美人儿,特别是瓷娃娃的面孔,看到了让男人不自而然的生出一丝想要保护的欲望,都是电影害的,我这么纯洁的人都变坏了。
“嗷吼,我的鼻子。”
齐韵脸色通红气不打一处来,私下里也就算了,如此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敢这么下流,盯着别的女子不放。
“柳君,你怎么了?”
柳明志放下手看了看,还好没有流血,不然可就丢人丢到国际友人面前了:“没事,有蚊子。”
齐韵神色娇嗔,闷闷的跟在柳大少一旁也不敢再说话,他怎么敢这么盯着一个姑娘不放,就那么着急吗?他不是已经向父亲提亲了吗?很快就能成亲了。
唉,多么一个纯洁的姑娘啊,就这么变了,倘若不是柳大少的诗三百,不是那一夜的误会,不是俞氏为了让齐韵放心塞给她的小册子,齐大美女也想不到那种地方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也。
“蚊子?”酒井一子摇头晃脑的看着喧闹的大街,人来人往,客旅不绝,唯独没有发现嗡嗡嗡的踪迹。
“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酒井一子点点头,也不想深问,倒是一旁的本田武看着一旁生者闷气的齐韵神色闪过一丝凝重,大龙朝果然卧虎藏龙。
酒井星野抱着大大的包裹兴奋的跑了回来,整个人的头都被包裹遮住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到路还没有撞到人来人往的行人的。
酒井星野抱着包裹鞠了一个躬:“柳君,歇歇你的里屋,星野很喜换。”一口不流畅的大龙话让柳大少连蒙带猜才明白她说的什么。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酒井星野抱着的包裹,心里骂娘一百遍,心都在滴血啊。你他娘,你他娘的柳松,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小爷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小爷说让你打包那是客气,显得爷们有面子,你娘的,你还真的打包啊,这都是钱啊,这得多少豆浆油条啊,我尼玛。
正在赶路的柳松忽然打了寒颤,紧了紧衣物:“这大上午的怎么会这么冷啊,穿少了吗?得找少爷要点银子了理由嘛?恩,缺衣服穿。”
若是知道自家少爷现在掐死自己的心都有,柳松估计要哭晕在厕所了。
“真他娘崽卖爷田不心疼,非得给这货降薪俸不行。”
齐韵咬牙启齿的看着抱着包裹的酒井星野,恨不得活吃了某人。
“柳君,实在谢谢,初次见面就如此照顾星野,这是星野的荣幸,相信柳君一定可以与星野相处的更好。”酒井一郎也感谢道。
噼啪噼啪,齐韵粉拳我的咯吱作响,不时的抛上一个冷眼对着柳大少。
“嘶。”柳大少抱着胳膊摩擦了几下,这天有点冷啊,难道穿少了,看来得找老头子找点银子花花了。恩理由嘛?买衣服。
七进七出,这是形容柳府的宅子的大小的形容词,七进七出的院落,占地上千亩地,院内不但有自己的花园,还有一条开辟出来的人工湖,亭台楼阁连绵不断。
至于柳府到底有多大的面积柳明志自己都不知道,反正重生之后他没有无聊到逛遍柳府的每一个角落,仅仅把一些重要的地方以及常去的地方逛了逛,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懒。
不错,正是因为懒,只是见到那蜿蜒曲折的人工湖柳明志就放弃了走遍柳府的想法,管它大不大,反正将来都是自己的,等到自己老了的时候,儿孙满堂的时候再逛一逛也不迟,至于能不能做到,鬼才知道。
齐府柳明志去了也不是一两次了,齐润身为一方封疆大吏,代表金陵的脸面,更是代表朝廷的脸面,纵然如此齐府宅子的面积肉眼看去不急柳家的五分之一。
至于一个商贾家庭的宅子如此之大会不会逾制的问题柳明志才懒得思考,那是老头子操心的事情,老头子能够纵横江南几十年平安无事说明没有问题。
酒井一子一行人呆呆的看着走上了小半个时辰还没有走过来的宅子心底里别提多震惊了,酒井一子更是强忍着自己的激动,自己想的果然没有错,这个柳明志果然不是一般人,在倭国昔年的时候曾有幸跟随父亲去过天皇的宫殿一趟,可是比起柳府的规模来说天皇的宫殿充其量只能叫做房子,非要比较一下的话就是在侮辱柳府的规模,拿狗窝跟柳府比实在是一种不敬。
“柳君,一子实在没有想到柳君的府邸竟然是如此的雄伟壮丽,一子虽然没有见过大龙朝的皇宫,我想也比不上柳府强上多少。”
柳明志嘴角抽搐几下,真想一巴掌抽死这个逆子,还好周围没有什么外人,否则仅仅因为这一句无知的话就可能给柳府带来灭门之灾,商贾的房子比皇宫还要华丽,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若不是知道酒井一子不晓得大龙朝的规矩,柳明志真的会怀疑这货是不是自己仇家或者老头子的仇家派来谋害柳府的。
也不知道方向对不对,柳明志随意冲着一个地方抱拳作揖:“义子啊,你没见过世面爸.....柳某不怪你,但是柳某可以告诉你,比起皇宫来说,柳府就是小门小户,不值一提,皇宫那才是集齐天下所有能工巧匠的心血,有机会你可以去看一看。”
酒井一子露出憧憬的眼神,柳府这样规模的建筑群比起大龙朝的皇宫还是小门小户,大龙朝的皇宫又该怎么样的宏伟,一种无边的欲望充斥在酒井一郎的眼睛里,不过被掩饰的很好并没有人发现,酒井一郎心里发誓,以后倭国的臣民一定要踏上这片富饶广袤的土地才行。
柳明志并不知道如今皇宫的规模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他会比较啊,他后世去过故宫,那才是规模啊,比起柳府来说才是大场面,柳府这一亩三分地也就能在江南耍一耍而已。
根据柳明志的记忆,故宫占地面积72万平方米,建筑面积大约15万平方米,比起柳府的房屋,故宫的宫殿就足有七十多座,房屋九千多间,柳府充其量也就几百间而已,跟皇宫比,呵呵。
故宫是什么?那可是后世遗留下来的皇宫,同样是皇宫,现在的皇宫或许比不上后世的故宫,估计也相差无几,亦或许比起故宫还要大上几分,柳明志也没有见过只能猜测。
想到这里柳大少突然有点后悔没有答应在当阳书院那个老者的要求去京师见见世面,搞得现在想要吹吹牛都没有办法,只能凭空捏造一番,自己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天下之大,自己却只愿意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上蹦跶,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仔细一想在诸多穿越者大军之中自己出身不算是最差的,但是混的好像却是最差的一个,谁见了都是将自己当做一个纨绔子弟,比起那些同行来说,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自己简直将同行的裤衩都撤掉了,丢人啊,有句话说得好,全靠同行衬托,别的穿越者最差混的也是国公级别的,偶尔极个别的还是谋朝篡位的存在,没法比啊没法比。
醉卧美人膝就更不用说了,丫的未来的娘子都没有拿下来,想亲热亲热最差的待遇就是一拳头,我尼玛,小爷好失败啊。
想到这里柳大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跟在一旁的齐韵,这母老虎好像软硬不吃呀,软的自己什么都不会,硬的自己又没有那个实力,惆怅啊。
齐韵自然感受到柳大少的眼神,冷冷的回敬了一眼,柳大少马上打了个寒颤,小爷惹不起行不行。
说话间一行人在柳松的带领下来到了清风厅,这清风厅柳明志也是自己第一次来,是柳家带招待一般客人的地方,柳之安夫妇二人并没有出面,一般的客人还不值得柳之安亲自出来招待,有柳明志作陪足以。
“齐兄弟,义子,星野姑娘,请坐。”
剩下的几个倭人柳大少才懒得招呼,丫的给酒井星野哪娘们买了这么多首饰,还想全来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关键是屁都没买一样,哪有这么多好事啊,一旁看着去吧。想到首饰的问题柳大少又哀怨的看了一眼柳松,要多悲苦有多悲苦,那都是小爷家的银子啊,这个败家玩意。
柳松浑身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少爷这眼神嘛意思?轻轻地拍了拍手掌,马上就有一群丫鬟下人端着八菜一汤走了上来,挨个的放下手中的盘子然后走了出去。
柳之安身为江南首富,自然不会再生活上亏待自己,厨子都是金陵手艺最好的厨子,经过烹饪,这些菜肴都带着浓郁的香味,厨房的厨子知道自己少爷竟然破天荒的摆宴席,更是拿出超水平的实力,这些饭菜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
这些倭国人平时都是在渔村吃些农家饭菜,哪里闻过这么香的饭菜,更是见所未见,酒井一子不停的吞咽口水,看着饭桌上的饭菜食指大动恨不得全部吞到肚子里去。
酒井星野咬着下唇揉着自己的肚子,不时地看上柳大少一眼,大龙朝的规矩她还是了解一点的,主家不开口客人没有先动筷子的道理。
柳明志端起酒杯:“诸位,咱们边吃边聊,请。”
看着筷子几乎没有停下来的酒井一郎,柳明志是频频劝酒,不时地套话,倭国船只的事情一定要问出来,不然的话自己就白忙活了,最最关键的是花了几十两银子,这钱不能白花不是,平时柳大少花钱大手大脚,几千几百两的从不在意,那也是分人的,得看跟谁花,给这些倭国人一文钱都嫌多。
柳明志做这些事情仅仅是因为脑子里一些良知所在,希望能够从这些倭国人身上了解一些东西,为子孙后代积攒点讯息。
显然柳大少嘀咕了酒井一子,四五壶酒灌下去酒井一子虽然已经有些迷糊,可是对于船只所在地点的消息却是只字未提,显然带有明显的戒心,柳明志也没有办法,自己又不是官府的人,总不能将这些人抓起来强行拷打吧。
恩?官府?柳明志一下子盯着齐韵目光闪烁起来,自己不是官府的人,未来老丈人是啊,也许自己可以吹吹风,让未来老岳父调查调查。
齐韵饮了几杯酒本就面色红润,本柳大少侵略的目光看的更是耳根发热,心里惴惴不安,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都看了我好几次了。
看着酒足饭饱的酒井兄妹,柳明志还得笑着将他们送出去。
“呸,王八蛋,吃着小爷的,喝着小爷的,连藏身的地点都不敢告诉小爷,这些东西喂狗吃了还能冲着小爷摇摇尾巴,良心大大的坏了。”柳大少很没有素质的冲着地上吐了一口粘痰。
酒井一郎虽然有心利用柳明志的势力,但也不是莽撞之人,必须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之后才行,人心险恶,轻易相信一个人的那些人都成了大地的养料。
“柳兄,为什么你会对这些人这么上心啊,他们的身份很特殊吗?”
柳明志惆怅的哀叹一声:“这些狼子野心的玩意可不是看着那么人畜无害,你现在看他们一个个卑躬屈膝的样子是因为他们还在观望,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大龙朝的祸害,也不知道是多晚,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我现在跟他们接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提前提防他们,算是有备无患吧。”
“少爷,齐公子,老爷夫人请二位到内庭说话。”管家柳远走了进来。
“老头子?他有没有说要做什么?”
“少爷,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
虽然有些疑虑,柳明志倒也没有耽搁:“齐兄弟,咱们过去吧,老头子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齐韵点点头,双手缠绕着衣角神色忐忑的跟在柳大少身后。
显然二人都没有想到柳远的称呼,少爷,齐公子,这齐韵早已经不是那个黑脸小子打扮的模样,今天这个模样第一天进府还没有见过柳之安夫妇二人,柳远居然好不惊讶却能够一下子叫出齐公子,显然是得到了吩咐,目的很明确。
“老头子,你找我干什么啊?闲得慌啊?”
柳之安吹了吹胡子:“小王八........”然后看到跟在儿子身后的齐韵,柳之安止住了下面的话,对着齐韵轻笑着道:“来了啊。”
柳大少嘴角抽搐,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啊。
齐韵神色扭捏:“见过伯父。”那娇羞的模样哪还有当初在柳府举止大方的气质。
柳夫人紧紧盯着齐韵不停打量,先是在脸蛋上看,然后是胸口,接着是纤细的腰肢,随后是翘臀,越看越忍不住点头,这模样是真漂亮,身段好,屁股大,是生儿子的料子,身材丰满饿不着孩子,不错真不错。
小正太柳明礼小萝莉柳萱一人拿着一块糕点晃动着双腿也在偷看着齐韵,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这就是娘亲说的嫂子吗?什么是嫂子啊。
显然在二人的心中嫂子这个称呼的观念还太过于模糊,知道叫嫂子,却不知道嫂子是什么。
“老爷,这就是咱们将来的.......”柳夫人冲着柳之安小声询问道。
“咳咳....夫人啊,这就是老夫跟你说的齐贤侄,乃是志儿的好友。”柳之安不愧是久在世道上打滚的老油条,一句话就缓解了齐韵的尴尬,并且保住了齐韵的名声,柳府毕竟是眼多嘴杂,刺史千金尚未过门便与柳大少双双进出柳府家门,这要是传扬了出去只怕刺史大人能够气疯掉,婚事答应了是不错,但也不能不注意名节问题,这玩意在古人看来比命还重要。
柳之安倒是可以不在乎,毕竟自家的猪要拱别人家的白菜怎么都不亏,还能够抱上孙子,可是毕竟将来是要成为亲家的,不能不在意齐家的脸面。
柳夫人反应也快:“孩子,快坐下歇息歇息,走这么远累了吧。”
“谢谢伯母,我还是不坐了,送柳兄回来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天色见晚,我还是先告辞了。”
柳之安点点头:“也好,让志儿送送你。”
“那就别走了,住一块就行了。”
柳之安夫妇同时开口说出一句话。
天雷滚滚,柳之安,柳大少,齐韵同时被柳夫人这句话惊得呆住了,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回响,住一块就行了,就行了,行了。
柳之安脸皮皱在一起:“,咳咳咳............志儿,还愣着干什么,去送送。”
“少爷,莺儿床铺好了,莺儿告退。”
柳大少眉头轻挑了两下:“莺儿啊,看你这么恋恋不舍的样子少爷我于心不忍哪,要不留下来少爷陪着你怎么样?省的无聊。”
莺儿皱皱琼鼻,暗啐了一声轻轻的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莺儿走了之后柳明志坐在书桌的椅子上翻看着一本经书,只是不到半刻钟左右的时间柳明志一脸烦闷的将书本扣在书案之上。
轻轻地揉了揉眉头,为什么会有一种心悸的感觉,根本就看不进去书本这是以往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难道今夜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亦或者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脑子被搞得有些蒙圈。
轻轻地打开了房间的窗户,柳明志看着窗外洁净的明月不禁浓浓的叹了口气,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今日会这样的多愁善感起来。
站了一会的柳明志打算坐在椅子上重新翻看经书,经过一会的缓和心态好上了不少,可是却不小心碰翻了桌子上的砚台,打落在了地上。
柳明志一阵心疼,这可是上好的端砚,摔坏了就可惜,急忙弯下腰寻找了起来,还好,端砚没有摔出缺口,只能说太巧了,柳明志房间内铺的都是上好大理石地砖,万幸啊。
恩,这玩意哪来的?柳明志看着垫在桌子角落的一块蒙尘的牌子,抽了出来吹掉上面的灰尘,这牌子现出原貌柳明志陡然想起来这是自己赚来的第一笔收益,那个京师来的神秘老者给自己的求解费用,当时没有在意,这段时间基本上给忘记了,若不是恰好看到,不知这面金牌还要垫在桌底蒙尘多久才会有出头之日。
金牌之上镌刻着五条金龙,张牙舞爪,不怒自威的气势迎面扑来,这仅仅只是一面牌子,可是上面的五条金龙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可见金匠的手艺多么高超,必定是世之罕见的工匠大师,背面一个令字也是栩栩如生,仿佛一个大书法家使用高超的书法力入金面写上的一样。
柳明志终归是对大龙朝的一切了解的太少,古代能够使用金龙镌刻令牌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皇帝,五条金龙寓意九五之尊之意,这是皇家的标识,太子的令牌乃是五条蛟龙,毕竟是储君,蛟龙的令牌再合适不过了。
柳明志那懂得这些,真正的历史知识已经被那些无良的导演玩坏了,影视里呈现出的东西,是个古装人物都能搞出带龙的东西,实则不然,龙状的一切物品只能与皇家挂钩,否则便是谋逆的罪名,那可真的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帝自称真龙天子,你使用龙形的物品这不就是寓意着取而代之的意思吗?能活的了才怪了。
紧紧的盯着令牌上的纹路看了起来,眼镜都隐隐发酸起来:“这到底是真龙还是蛟龙,亦或者是螭和虬,看着都有点像啊,好像这几种传说中的神物没什么不同啊,也没了解过这些神物的差别,最大的一家,亲王,君王,或者是……难搞,算了,先不想了。”
随手将金牌丢在桌案之上,柳明志开始翻找起来,当时好像勒索了老者两样的东西,还有一个玉扳指,放哪了是一点印象没有,柳大少毕竟是后世的人,身上除了挂着一个玉佩之外基本没有佩戴任何饰品的习惯,纵然是腰间的玉佩都是莺儿给自己挂上去,自己从来没有主动的佩戴过一次。
七翻八找还是没有找到玉扳指的踪迹,柳明志摸了摸头根本毫无头绪,只好作罢,自己找不如明天询问莺儿这丫头,一直都是她打扫房间,这里的一切东西莺儿比自己这个少爷还要清楚。基本上说出名字莺儿都能很快的找到,自从诗三百被齐韵偷摸顺走之后,房间之中便没有一样是防止有损少爷光辉形象的东西,柳明志也不再禁止莺儿私自出入房间。
柳明志时长埋怨前身的大少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身为金陵头号纨绔子弟竟然不收藏点带小人的书籍,搞得现在自己一天黑只能睡觉,比他娘的上学的时候作息还好,好好的传统手艺穿越了之后愣是给丢了,靠想象柳大少哪神经大条的双核大脑又没那个能力。
实战吧,也不是不行,身边有些莺儿这般娇俏客人的通房丫鬟,说是丫鬟,实际上就是未来的小妾,在正房夫人身体不方便的时候代替夫人时候主人的,再加上外面不知道多少想要爬上柳大少的床等着他宠幸的丫鬟,不少年长跟莺儿亲近的丫鬟知道成了通房丫鬟几个月的时间莺儿竟然还是完璧之身的时候直呼不可思议,这自家少爷不是一天不去青楼就浑身不舒服的主吗?什么时候换了性子了,身边放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都不碰一下。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几个月以来,柳大少似乎再也没有去过青楼,这口让柳府的一众丫鬟大为惊异,直道少爷变了性子。柳明志也苦啊,虽然现在的身子才十九岁,可是身体里毕竟是一个二十四五的灵魂,莺儿在内的所有丫鬟充其量不过十八岁的年纪,身为受过优良教育的柳明志,真的对这些小丫头下不去手,心里总有股子罪恶的感觉。
十几岁在后世不过是刚上高中的年龄,真下手了那不跟畜生一样吗?所以柳大少顶多占占便宜,选择了畜生不如,老头子如此气愤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时代的观念不一样,大龙朝十几岁的年龄当爹娘的人大有人在。
父子二人一直存在理念之争,还好只是传宗接代的小理念,若是某种关于权势的理念不合,那可是会流血的,甚至是死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要不说你想要的时候往往毫无踪影,你放弃的时候它又自己出现,柳明志挪动了枕头一下,玉扳指就放在床头枕头边缘的地方,将扳指随意的套在手上之后,柳大少一脸纠结:“你说小爷找你干嘛,真是吃饱了撑的,还不是自己回来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更夫恭敬的目送城中巡逻的手背军离开之后继续敲着手中吃饭的家伙缓缓远去。
一个黑影从阴暗的角落里蹒跚的走了出来,等更夫与守备军走开之后快速闪进去另一个街道的角落里。
片刻之后相同的地方再次闪出三个身影,一脸的凝重其中一个人对着空气嗅了嗅,指着黑影消失的地方:“统领,乱匪去了这条街道。”
“追,护国候班师回朝,咱们大内侍卫可不能这样无功而返,一定要将这群白莲教的乱匪头目一网打尽,王虎你继续带路。”
“是,统领。”
柳大少早已经陷入了沉睡,嘴中偶尔传来几声呓语,可是声音太过细微,没有人知道说的什么,可是嘴角挂着那淫荡的邪笑,显然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的梦。
陷入美梦的柳大少并不知道此时的柳府迎来了一些不速之客,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估计顶多嚎着嗓子大叫齐兄弟救我。
先前街道上的黑影黑衣蒙面的跃进了柳府的院墙,毫无声息的从黑衣人胳膊中爬出一条蛇自己激射道地上,黑影蹲了下来:“小龙,靠你了,一定要找到那个淫贼的住处。”
这黑衣人的身份一下了然,从苏州奔赴金陵而来的青莲。
被叫做小龙的毒蛇探着嘴中的蛇信,向着一个地方迅速爬行,速度竟然丝毫不弱于一个成年人的脚步。
青莲起身准备跟着小龙往前走,一声轻喝从背后传来:“逆贼,还想逃,你逃得掉吗?”随着话音的还有凌厉的刀气,那阴冷的感觉让青莲遍体生寒,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王虎,刀下留人,捉活的,速战速决,不要惊动了府上的主人。”
凌厉的刀气忽然消失,王虎收起手中的雁翎刀变成了手掌,一掌拍出同样带着一股骇人的劲风向着青莲袭来。
青莲自知无法躲避这一掌,毕竟境界的差距在哪里摆着哪,硬生生的扛下了这一掌,右手衣袖弹出一只蝎子落在了王虎的手腕之上,自己则是生生的被一掌拍飞了出去,青莲吐出一口鲜血,依旧挣扎的动了起来。
王虎看着手上的蝎子面色大变,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一银针破空而来,射在了毒蝎的头部,毒蝎被银针的气劲冲碎了脑补,登时落地身亡。
“王虎,不要大意,这反贼肯定懂得苗疆蛊毒之术。”
“谢统领救命之恩,不然被这毒蝎刺伤的话,只怕今天要交代了,好歹毒的人。”王虎这话说的可一点没有夸大的意思,蝎子乃是五毒之一,本身就带有剧毒,不慎被咬伤了基本可以说很难活命,五毒之一不是夸夸奇谈的那样子,更何况是身怀苗疆毒蛊之术饲养过的毒蝎,那可是经过各种毒物饲养的蝎子,被毒针刺伤了,不说当场死亡,也活不过太久,若是有解药就另说了,可是三人追杀了黑衣人一路,想要从黑衣人手中取得解药,无异于天方夜谈。
“逆贼,我要取你首级解我心头之恨。”
恩?王虎一愣,仅仅片息之间,黑衣人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逃得好快,王虎再次耸动鼻子:“统领,这个方向。”
“追,必须抓到一个,好追问其他乱匪的下落,也不知道李文那边有没有收获,这个黑衣人实在是太狡猾了,仿佛能提前知道我们的到来,狡猾的跟泥鳅一样,明明功夫不高,偏偏屡次从你我手中逃脱。”
三人再次在王虎的带领之下追了出去。
柳府一处阴暗的角落传出声音:“二哥,要不要动手?”
“且慢,先派人去禀报大哥,这些人不知道是过路的还是上门的,暂时先不要惊动老爷,咱们弟兄们先准备好口子,若是过路的就让他们过去,上门的话一个不留,全都埋到前院的桂树之下。”
“是,我这就去通知大哥。”
“其他人跟我来,注意不要让他们发现,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万一被发现手中有了人质咱们肯定会被束住手脚。”
“韵儿大老婆,莺儿小宝贝,云舒小妹妹,青莲小美人,你们别跑啊,让小爷亲一个。”柳大少嘟囔了几句,翻身继续睡觉,抱着怀中的被子不舍得放手。
可以确定这货确实没有做什么好梦,不熟悉的闻人政孙女闻人云舒以及见了一面的白莲教持剑婢女青莲都在梦中出现,加上这些放浪的话必定是春梦无疑。
小蛇吐着蛇信冲着柳明志房间爬行,不知道这玩意是靠什么辨别柳大少的气息的,就是这么神奇,青莲步履蹒跚几欲昏厥,不时地冲着身后看上几眼,手中撒上一些粉末。
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柳府偌大的地方小蛇准确的爬到了柳明志窗前盘圆起来,青莲面罩下神色一喜,终于找到了这个纨绔子弟的住处了,真是不容易啊,收起盘圆的小龙,青莲轻巧的翻过窗户,房中点着两个灯笼,称不上通明,足以看清楚侧躺在床上的柳明志,正是自己历尽辛苦寻找的淫贼。
盯着酣睡的柳明志青莲眼中露出几丝惆怅,几丝痛恨,一刹那竟然流露出五味俱全的情绪,咬咬牙手中陡然出现三支银针,银针上那明亮亮的颜色,不用说肯定是淬了毒,而且是那种剧毒无比的毒液,扬起手中银针青莲始终无法射出银针:“淫贼,你轻薄了我,我为何下不了手,难道真如姐姐所说?不,我心里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淫贼。”穆然青莲一愣,窗外明显露出了脚步声。
不杀你难解我心头只恨,杀了你今日必定走不了,我答应了姐姐一定要替她好好活下去,今日算你走运。瞬间的念头闪过,青莲看着不远处的巨大衣柜,拉开柜门躲了进去,祈求自己不会发现。
柳明志若是醒着,肯定大笑,骂上一声傻妞,房间中的东西一目了然,能藏身的地方除了衣柜别无他物,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就藏在这里吗?真为古人的智商担忧,怎么活这么大的。
“统领,气味就在这房间消失的。”王虎悄声道。
戚统领透过窗户看到床上熟睡的柳明志低声道:“李奇,王虎,尽量不要惊醒此间的主人,若是逼不得已打晕过去就是了,不要节外生枝。”
李奇二人点点头,轻悄悄的翻身进窗,不知道为什么都爱翻窗户,放着好好的门不走,这是病吗?
“老大,动手吧,万一伤了少爷,咱们都无法交差。”
“不急,以你所说,这三人并不是冲着少爷来的,现在冲进去他们情急之下反而容易伤了少爷,静待时机,争取一击必杀。”
快速环视了一下房间,戚统领对着王虎二人指了指床下与衣柜,示意二人前去查看,正如先前所说,房间之中能够藏人的地方一目了然,只有衣柜以及床下,青莲躲进去衣柜无异于自投罗网被三人瓮中捉鳖。
王虎二人抽出腰间的雁翎刀,谨慎的搜寻了过去,柳大少依旧酣然入睡。
柜子中的青莲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心脏砰砰跳了起来,准备手中的毒针,准备给开柜之人一个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