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不厌其烦的再次将任文越何章他们贪污修缮皇陵银两的事情说了一遍。
至于那些依附他们小虾米,柳明志丝毫不着急,只要主犯搞定了,后面一抓一大串,总有肃清朝纲的一天。
李晔听完柳明志的话,手掌紧紧地抓着龙椅上面的龙头,关节已经隐隐有些发白,眼眸中是强行抑制的火气。
然而柳明志非但看出了李晔眼中的怒火,还看出了怒火中隐隐掺杂的无奈跟恐惧之色,默默的暗叹一声。
虽然自己不清楚李晔身体中的蛊虫给李晔带来了什么样的折磨,但是李晔这种反应足以说明,李晔已经被蛊虫给折磨到了一定的地步。
李晔瞄了一眼站在龙台下不停的扭动着纤纤玉指的皇后任清蕊,环视了一下殿中的文武百官。
“并肩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任爱卿自入朝以来可是为朕处理了不少的麻烦,朝中尽半的臣公对任爱卿可谓是赞赏不已。”
“朕交给他的事物他从来不曾懈怠,完成的虽然不能说是十全十美,也足以令朕心悦不已。”
“皇陵竣工之后,朕曾经去看过一次,无论是用料还是工艺都没有丝毫的问题,朕还当朝满朝文武的面大肆表扬了参与修缮皇陵的诸位臣公。”
“你却说从账目里发现了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导致账目出现了误差。”
“以朕对任爱卿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出贪赃枉法之举。”
李晔话音一落,殿中登时哗然起来,不少官员望着坐在龙椅之上的李晔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任文越他们贪赃枉法一案虽然没有经过三司会审,正式结案,可是方才在殿中他们又是认罪求饶,又是抵死狡辩的模样足以说明并肩王所查出的账目漏洞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只要整理出一份详细的证据出来,保管任国丈他们百口莫辩。
毕竟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贪污别的银两都已经是罪大恶极的行径了,更何况是贪墨为两代先帝修缮皇陵的银两了。
说是罪不容诛也不为过。
可是陛下方才言辞之中的意思,明摆着是要为任国丈他们开脱罪行啊。
一时间容不得满朝文武心思各异,议论纷纷。
不少朝中的老臣沉吟了片刻,看了看坐在龙椅上的李晔,又看了看站在龙台下的皇后任清蕊,若有所思了一会,脸色怅然的摇摇头。
陛下为了皇后娘娘难道就.......
不少老臣默默的叹息一声将目光看向了柳明志,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并肩王的身上了。
任国丈仗着女儿得宠在朝堂之上的威势日益见长,如今能彻底压下他的也只有备受两代先帝隆恩浩荡的并肩王了。
不是这些老臣不愿意将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
然而如今连太皇太后,太后娘娘两人出面都遏制不住任文越崛起的权势,除了并肩王之外还能仰仗与谁?
“陛下圣明。”
“臣妾的父亲自从入朝朝堂,一直尽职尽责的为陛下处理朝事,从来不敢玩忽职守,懈怠半分。”
“如今并肩王入京之后,仅凭些许修缮皇陵账目出入一点的缘故,便不分青红皂白将臣妾的家父与一干重臣押送昭狱之中等候三法司候审。”
“臣妾给家父求情,并肩王丝毫颜面不留给臣妾,更是扬言要废了臣妾后位。”
“陛下,并肩王看似是在对臣妾无礼,可是实际上却是在对陛下无礼。”
“说什么处理家父还有那些对朝廷忠心耿耿的重臣是他这位节制户部,兵部的辅政大臣应有的权利。”
“臣妾的家父除了是陛下亲封的户.......代户部尚书之外,还是当朝国丈呢。”
“处理户部的事情是辅政大臣的权利,处置当朝国丈就是并肩王也没有随意拿捏的权利吧!”
“陛下你可得为臣妾做主,为家父做主伸冤啊。”
“家父为陛下解决了多少朝中的麻烦之事,怎么并肩王一回京就变成了贪赃枉法的罪臣了呢?”
“陛下,并肩王是不是太霸道了一些,臣妾看他完全没有将你这位当今天子放在眼里嘛。”
“难道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一切军政要务的一字并肩王,就不是陛下您的臣子了吗?”
“身为臣子,竟然对臣妾这位皇后娘娘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你让臣妾以后还怎么帮助你执掌后宫嘛。”
“藐视臣妾跟藐视陛下何异?”
“你可得为臣妾做主!”
殿中因为李晔的话出现了短暂的平静,站在龙台下的任清蕊忽然望着李晔,用娇柔妩媚的话语伸冤起来,口中数落着柳大少方才在朝堂之上对自己的‘恶行’。
虽然任清蕊的的嗓音清脆娇柔,妩媚动人,犹如黄鹂一般悦耳动听。
但是满朝文武听着任清蕊方才所言的那些话语可感觉不到丝毫的悦耳动听,反而脊背发冷。
那些话看似是指责柳大少先前在朝堂之上的霸道之举,实则全是诛心之言。
可谓是字字带刺,绵里藏针。
话语中的意思就差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柳大少藏有不臣之心了。
童三思,夏公明,宋煜,杜成浩,秦子英......二十多位这些李政时期留下的老臣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手臂发颤的盯着任清蕊的倩影,恨不得将这个长得貌若天仙,二八佳人的人间尤物马上掐死殿中。
妖后,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些话不是明摆着逼迫陛下与并肩王君臣离心离德吗?
你难道忘了方才殿中发生的事情吗?
虎符还在并肩王的手里啊,二十三位中路大军的大小将军们只听令虎符的话语难道你是聋了才没有听到耳朵中的吗?
难道你不知道二十万久经百战,能征善讨的精锐铁骑在手意味着什么吗?
一旦陛下听信了你的谗言,对并肩王做出什么不公的行径。
这就是在寒了并肩王的心,这就是在君逼臣反啊。
妖后,乱我朝纲,逼迫忠臣生有反心,无异于是在毁我大龙江山社稷。
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一些重臣盯着任清蕊的倩影气的全身发抖,心中念头一致,目光紧紧地盯着坐在龙椅之上的李晔,眼眸中的焦急之色不言而喻。
不停的祈求着满天神佛保佑陛下千万别听信了妖后逼反并肩王的谗言。
否则大龙可能要面临一场远超蜀王他们数倍可怕的动荡内乱!
任清蕊的话令勤政殿中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沉寂的犹如一潭死水一般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因为某句话触动了并肩王的敏感神经。
纵然是夏公明,童三思两个李政钦定的辅政大臣也不敢轻言开口,一个不好可能就是一场大动乱。
柳大少双手竖在小腹,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重新戴回去的玉扳指,微微侧目瞄着望着龙台之上背影玲珑有致的任清蕊。
看来自己是真的看走眼了。
不对,何止是看走眼了,简直是有眼无珠啊。
眼前的任清蕊与放在李晔没有临朝之前,站在殿中神色无助至极的家人完全可以说是天然之别。
一个是貌若天下的人间尤物,一个是蛇蝎心肠的祸国妖女。
前后的差别之大,令人心底为之震撼啊。
打仗!
打仗!
除了打仗还是打仗!
打的自己是耳聋眼瞎,打的自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站在勤政殿廷柱旁的天皇太后南宫梦望着龙椅上李晔怔然的神色,再看看站在殿中央脸色有些复杂的柳大少芳心顿时慌乱了起来。
李晔雄才大略,南宫梦身为李政的皇后娘娘久在龙前陪伴,耳濡目染几十年岂能丝毫不懂权谋之道。
可以说南宫梦对于朝堂之上的这些门门道道,远比一些刚从各地州府调入朝堂之上的官员还要清楚明了。
夏公明他们能听出任清蕊那些话语之中隐藏的含义会对李晔,柳明志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南宫梦岂能听不出来。
霎时间,自从夫君李政大行之后,南宫梦一直沉寂的芳心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起来。
如果孙儿李晔真的听信谗言的话,那么大龙.....
南宫梦不敢接着往下想了,手臂一挽凤袍后面的宫纱急忙从廷柱后面走了出来,明媚凤眸狠厉的瞪了一眼任清蕊。
“贱人,哀家纵然永居宗人府直至终老,也要废了你的后位。”
“宗人府宗令李成白听哀家懿旨,马上带着宗人府府卫将皇后拘押宗人府关押,等着礼部祭天祷告之后废黜后位。”
南宫梦的话打破了勤政殿中的这潭死水,跪坐在殿中的宗人府宗令李成白神色一愣正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三公主反应过来急忙走了上来,准备挽着母后的手臂退回廷柱后。
“嫣儿,不要劝哀家,干政而已,哀家没有几年活头了,哀家不想没有颜面去见你的父皇。”
“母后,陛下还没有开口,你先听儿臣说........”
三公主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南宫梦耳边说了什么,南宫梦看了一眼柳大少凤眸犹豫的点点头,被三公主扶着朝着廷柱后走了过去。
李成白见状,脸色庆幸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重新坐了回去。
这趟浑水远比先前的浑水更加的浑浊,万万不能沾上啊。
站在龙台下因为南宫梦突然出面言说要废后而惊慌失措的任清蕊,俏脸嫣红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望着被三公主劝回去的南宫梦松了口气。
“陛下你看,臣妾有什么错,连太皇太后都要呵斥臣妾。”
“难道臣妾为了维护陛下你的天子威严都错了吗?”
李晔听着任清蕊娇媚委屈的话语这才回过神来,环视了一眼殿中盯着自己目光焦虑的文武百官,又看了看廷柱后盯着自己凤眸满是悲痛之色的皇祖母及母后,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脸色平淡的柳大少身上。
“并肩王,皇后方才所言可是实情?”
柳明志淡笑着行了一礼:“回禀陛下,确实乃是实情。”
“然而皇后娘娘只言臣在朝堂之上的所作所为,却并未言明臣只所以所作所为的缘由。”
“陛下尚未临朝之前,娘娘一再干涉朝政之事,臣为先帝托孤之臣,为了维护朝纲不得不请出太祖高皇帝遗训与娘娘起了冲突。”
“其根本原因乃是娘娘有违太祖令,干涉朝政在先。”
“不过不管如何,臣确实触犯了天子威严,皇家颜面,臣甘愿领罪受罚,请陛下降罪。”
柳大少话音一落,殿中百官惊愕了起来,望着柳大少的目光充满了不解。
“陛下,你看并肩王自己都承认自己的罪行了,你快给臣妾做主啊!”
百官急忙将目光转向了李晔,担忧之色不言于表,暗自祈求陛下千万别糊涂啊。
李晔望着举着朝笏行礼的柳大少,看向了神色娇媚的任清蕊。
“皇后,并肩王都已经认错了,而且这件事的原因在于你,并肩王已经知罪了,你就别紧抓着不放了。”
“你是为了维护朕的天子威严,并肩王是为了维护朝廷的威严。”
“说到底,你们是好心办坏事,产生了误会。”
“一个是忠心耿耿的托孤重臣,一个是知书达理的一国之母,都是因为朝廷的事情产生了些许的误会,处置谁怪罪谁朕都于心不忍!”
“你们各退一步,朕看这件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晔话音一落,满朝文武急忙拦在任清蕊开口之前说起恭维之语,生怕任清蕊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后再说出什么蛊惑之言来。
任清蕊回眸扫视了一眼殿中的文武百官,瞪了站在原地挂着淡淡笑意的柳大少不情愿的对着李晔微微颔首。
“臣妾遵旨,臣妾的事情可以算了,可是臣妾的父亲怎么办?尚未证据确凿指明家父贪赃枉法,便将当朝国丈拘押昭狱等候三司会审,这成何体统。”
“若是家父确实贪污受贿,臣妾身为一国之母,自然会做个表率,大义灭亲,以维护我朝威严。”
“可是现在的证据只是一些并肩王整理出来的账目,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嘛!”
“他可是你的岳父,你身为当今天子,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岳父在昭狱之中等着三司会审。”
李晔脸色复杂的看向了柳大少:“并肩王,皇后说的可是实情,任国丈以及一干臣公贪污之事证据确凿了吗?”
柳明志犹豫了一会微微颔首:“回禀陛下,也许确实是臣考虑欠周,陛下可以下旨将他们释放出来,等候三法司收集证据证明之后再行处置。。”
朝臣哗然,愣愣的看着柳大少目光充满了不解。
并肩王这是......
服软了?
“如此甚好,苏安!”
“咱在!”
“传旨大理寺昭狱释放任国丈以及一干臣公。”
“咱遵旨。”
“诸位爱卿,还有本要奏吗?无本启奏的话便退朝吧。”
不少重臣望着柳大少欲言又止的叹息了一声,望着李晔无奈的摇摇头。
“臣等无本启奏,恭送陛下。”
“那便退朝吧。”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陛下,臣家中还有别的宝物尚未进献给陛下,不知陛下何日有空,召见臣进宫一趟将宝物呈给陛下观赏。”
“明..........三日后吧,并肩王从北疆还朝,舟车劳顿,应该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臣明白,臣遵旨。”
“恭送陛下,臣告退。”
李晔默默的点点头,盯着柳明志起身离去的背影有些紧张,又有些轻松。
满朝文武见状,叹息着起身,脸色怅然的朝着勤政殿外退去。
南宫梦风雨犹存的俏脸带着难言的复杂之色,甩了甩凤袍在陈婕的搀扶下朝着后宫走去,难道真的没有人能压制这个贱人了吗?
三公主犹豫了一下,跟在百官后面朝着夫君的背影追了上去。
任清蕊回眸望着柳大少消失在台阶上的身影,凤眸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听到龙台之上的脚步声,任清蕊瞄了一眼尚未离去的百官,声音娇柔妩媚到令人骨头发酥的朝着李晔走了过去。
“陛下,臣妾陪你回去!”
“朕自己回去御书房便是,不劳皇后费心了。”
宫中校场之上,退出勤政殿的文武百官将柳大少团团包围了起来。
“王爷,任国丈他们明显已经要认罪了,你怎么.....”
“王爷,证据是否确凿不过是三法司核审一遍而已,如今妖......皇后娘娘他们.........”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周围神色满是不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文武百官,低头轻轻的抚了一下剑柄转身朝着三公主走了过去。
“诸位同僚,都安心回家处理公务去吧!”
“本王也是臣,岂能左右陛下的想法。”
“都回家去吧,下次朝会再会!”
“告辞!”
“嫣儿,随为夫回家!”
“夫君,你?”
“好戏才刚刚开场而已!”
柳明志,三公主夫妇两人在百官复杂的眼神目送下联袂回府而去。
久别重逢的夫妻两人,自然免不了一场情到深入自然浓旷世大战,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久别成路人。
柳大少为了避免心爱的窈窕淑女变成路人,只好小别胜新婚,腰筋断两根。
可谓是门外杂草绕宅生,门内清泉润蛟龙。
柳大少斜靠在床头,口中砸吧着一杆冒着轻烟的烟锅,乐呵呵的望着沐浴归来的俏脸嫣红三公主。
“嫣儿,晚上说不定还要沐浴,你说你非要浪费一桶热水干什么?”
擦拭着秀发的三公主闻言,脸颊隐隐有些发热,娇媚的白了一眼抽着旱烟的夫君朝着床榻走了过去,拢了拢胸前的衣襟自然而然的缩进了柳大少的怀中。
望着柳大少砸吧着烟嘴享受的神色,三公主抬起藕臂将柳大少的烟杆夺下,磕出来里面的烟丝倒入火盆之中。
“夫君,你什么时候染上的这些坏毛病?这东西有什么好抽的,弄得嘴巴里都是怪味,以后不准碰这东西,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坐正身子依靠在床头抓起三公主的玉手揉捏了起来。
“不抽就不抽,为夫听嫣儿。不过嫣儿啊,俗话说这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的道理你是不会懂得。”
“啊?此言何意?”
三公主茫然的看着目光有些促狭笑意的夫君,显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夫君话中隐藏的龌龊之意。
“没什么。没什么。”
“这么久没有见到夫君,是不是特别思念为夫啊。”
三公主翻身趴在了夫君的怀中,捏起自己的秀发挑拨着柳大少胡茬唏嘘的下巴,美眸中带着些许妩媚羞赧的消息望着柳大少。
“妾身想你不想你妾身说的不算,你问问自己腰不就全都明白了!”
柳大少脸色一僵,悻悻的笑了笑:“得,看来为夫阴阳和合大悲赋神功没有大成之前,你们一个个的都敢对为夫趾高气扬了。”
“古人诚不起我也。男人不硬,连说话都不硬气。”
三公主暗啐一声,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呸,就会胡说八道,什么古人说话这么.......这么放荡。”
“当然是为夫这个古人说的呗,不说这些了,给为夫说说你回来之后京城发生的所有事情。”
“尤其是皇后娘娘任清蕊,你久居宫中无法出宫,应该对其能有些了解,这个小丫头为夫总觉得他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三公主俏脸凝重了起来,从夫君怀里起身盘膝坐了下来,抓着夫君的手抱到了自己饱满的怀里。
“夫君,妾身待在宫里的这些日子跟皇后也偶然碰见闲聊几句,她给妾身的感觉是知书达理,懂得进退,且蕙质兰心心思灵敏,很符合她总督千金,大家闺秀的身份,绝对不像是今天在朝堂之上如此不知进退,得寸进尺的模样。”
“说实话,皇后今天在朝堂之上的表现,纵然是妾身见了也愕然不已,这跟妾身在后宫中见到的皇后任清蕊完全就是两个人。”
“妾身总觉得皇后今天的举止仿佛在.....在...”
三公主紧紧地抱着夫君的手腕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柳明志微微的眯上了眼眸,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嫣儿是不是想说她似乎在有意为之,离间为夫与陛下的君臣关系!”
三公主默默的点点头,神色有些担忧的望着淡笑的夫君。
“妾身回来的路上稍稍的思索了一下,皇后或许可能是因为夫君你拘押了他父亲任文越的事情一时生气失去了理智,所以才会心绪大乱说那些诛心之言。”
“否则一个人的前后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
“妾身真怕晔儿还有夫君听了她的话心里不舒服,从而令你们君臣之间生出一些间隙来。”
柳明志伸手将三公主揽入怀中,抬手轻轻地拍着佳人的香肩。
“傻姑娘,别担心了,这些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陛下纵然不念及当年为夫千里援驰京城,力顶他登基为帝的情分,也会看在你这位公主姑姑的佛面上不跟为夫计较这么多的。”
三公主苦笑两声幽幽一叹:“妾身哪有什么了不得的佛面,若非晔儿授意,妾身又岂会名为陪伴母后叙旧,实为幽静后宫之中待了这么久的日子。”
“这孩子已经变得妾身都快不认识他了。”
“嫣儿,你在宫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陛下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反常的行为?”
“对!他有没有做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嫣儿没有看到过,不过.........”
三公主的神色有些犹豫,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尴尬之色。
“不过怎么了?接着说啊!”
“妾身.......妾身........妾身从宫女的口中偶尔听到,似乎每隔数日晔儿寝宫之中就会传出一些亢奋的声音。”
“起初妾身也不知道因何缘故,后来听说好像是他们夫妻那........嗯嗯的时候晔儿吃了一些御医开的丹药,太过放纵才...........”
柳明志看着三公主怪异羞红的俏脸失笑了出来:“为夫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夫妻人伦本就是人之常情,有什么不好说的。”
“妾身是女子,怎么能......哼........”
三公主娇哼一声,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显然提及侄儿的事情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柳明志静静地揉捏着三公主的秀发,眼眸微眯了起来。
据自己了解,自从威赫皇帝因为炼金丹寻求长生之道,导致大龙由盛转衰的事情以后,丹药在大龙一直就成了禁忌的存在,少有人敢提及这些事情。
尤其是宫里更甚,丹药是万万不能说的事情。
御医们操持宫中皇帝以及众妃子的身体安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禁忌的事情。
要说太医给李晔开点滋补身体的药物柳明志还能理解,开丹药这种禁忌之物给皇帝提升人伦兴致,柳明志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王爷,陛下并无滑脉之相,说明房事并不频繁啊。
丹药,蛊虫。
这其中是不有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丹药?丹药?
“夫君,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什么,为夫听你这么一说就是有些好奇而已,寻思着要不要改天也去太医院转转,找太医楚仁心楚大人给为夫开点丹药这种玩意尝尝味道。”
“啊?为什么啊?”
柳大少嘿嘿一笑,双手隐隐有些不安分起来。
“当然是为了说话硬气些,治治你们这些迷人的小妖精啊!”
青莲一怔,美眸疑惑的看着柳大少:“夫君,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了?压制蛊虫噬主的办法多种多样,仅仅妾身会的手段便不下百种,长老他们会的就更多了,妾身随便用哪一种办法都能压制住她们体内被种下的蛊虫。”
“怎么会这么多?你最常用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解药,令她们体内的蛊虫陷入沉睡之中,不让蛊虫在她们的体内兴风作浪,她们自然不会痛不欲生了。”
“不过妾身一直没有告诉过她们这些事情,防止她们知道了真相偷偷地取出体内的蛊虫,夫君你可别失口说了出去。”
“傻娘子,把心放到肚子里就行了,夫君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白白的让十二个大高手从夫君的手中溜走。”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压制体内的蛊虫,说几种最常见的给为夫听听。”
“夫君,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会对蛊毒之术感兴趣了?你没有接触过这些,妾身说了你也不...........”
青莲说着说着俏脸惊变,急忙松开抱着夫君脖颈的双手,抓起柳大少的手腕把脉起来。
当感受到柳大少的脉象后青莲娇躯一软,缩在了柳大少的怀里嘤咛了一声。
“吓死妾身了,夫君你一直问这些事情,妾身还以为你体内的噬心蛊反噬心脉了呢。”
柳明志看着佳人略微惊颤的俏脸,急忙紧紧地抱着佳人纤细的柳腰。
“莲儿,别担心,为夫没事,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夫君身体不适,肯定会跟你说的!”
青莲嗔怒的锤了柳大少的胸口一下:“那你不早点说,一直问这问那的,你不会是对玉箫她们十二个动了什么歪心思了吧?”
“妾身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主要是韵儿姐姐那边你怎么交代?还有你行不行啊。”
“不过只求春宵一刻的话问题倒还是不大的,只是十二个你还真敢想,挨个来也得一十二次吧,你............”
青莲掩住樱唇失笑了起来,似乎回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美眸上下打量着柳大少的目光充满了怀疑之色。
“夫君,以你多情的性格,真的动了她们姐妹十二个的身子之后,舍得让人家姐妹十二个青春貌美的妙龄佳人孤独终老吗?”
“万一你食髓知味。”
“我们姐妹九个你都叫苦连天了,再来十二个你是不打算活了吗?”
柳大少眼角抽搐的望着青莲满是戏虐促狭之色的眉头,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臭丫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为夫随意问了几句话,你怎么就想到为夫要对玉箫她们十二个动什么歪心思了呢?”
“再者说了,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十二个怎么了?为夫一柱擎天可镇海,别说十二个了,就是一百二十个又算什么?为夫雄风一震,统统拿下。”
“管你什么曲径通幽,桃源深涧还是什么康庄大道,为夫皱一下眉头就我儿子他女儿的太奶奶养的!”
青莲愣愣的掰着手指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哑然失笑了起来,玉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夫君的额头。
“就知道吹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到底的话可就不好......算了,不开这些玩笑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也变得正色了起来。
“为夫问这些是因为一件事关天下百姓,大龙江山社稷的事情。早晚都得用到你,为夫也就不瞒着你了。”
“你先让为夫看看你给玉箫她们服用的解药是什么样子的!”
“好!”
青莲从柳大少的怀中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抱出一个檀木盒子,随即从盒子里取出瓷瓶朝着夫君走了过去。
“夫君,这就是妾身控制蛊虫的解药,这只是数百种解药的其中一种。”
“苗疆十万大山之中毒虫无数,苗疆养蛊人饲养的蛊虫也是千奇百怪,其中压制这些蛊虫的解药自然也是五花八门。”
“玉箫,瑶琴她们体内的蛊虫名为钻心蛊,顾名思义一旦发作就会有钻心之痛,别说寻常人,就是武林九品高手,一旦被种下也要被折腾的半死不活。”
“虽然他们可以用内力控制,将这些蛊虫逼出体外,但是前提养蛊人不在他们的身边才行,否则别说逼出体内的蛊虫了,他们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钻心蛊根据饲养年数,所服解药的日子也大有不同。”
“玉箫她们没三个月,最多不能超过半年就要在妾身这里领一次解药才行。”
柳明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过青莲手中的瓷瓶看了看:“为夫能打开看看吗?”
“当然可以了,对玉箫她们来说这些是救命的东西,对于妾身来说这些东西只要有药材,制作多少都可以,夫君你不用小心翼翼的。”
柳明志这才放心下来,轻轻的打开了瓷瓶上的瓶塞,对着手心倒了倒。
数颗暗青色的药丸倒进了柳大少的手心之中,柳明志捏出一粒将其余的重新装了回去。
柳明志细细的看了看手中暗青色的药丸,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药丸非但没有自己猜测中的怪味传来,反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好像是兰花的香味,又有些微微的区别。
“莲儿,这是丹药吗?”
青莲默默的摇摇头:“夫君,这些解药只能称之为药丸,是用一些克制蛊虫的药材糅合而成制作出来的,根本不能算是丹药。”
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那像刀涯海的小洗髓丹,跟佛道两家的大还丹这些药丸是丹药吗?”
青莲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这个妾身也不少说,在咱们的理解之中,所谓的丹药是那种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立地成仙,白日飞升的东西。”
“你说的这些是用各种天材地宝,像什么雪莲子,丹参这些吸收了天地精华的药物炼制儿臣的丹药是不是丹药妾身也不清楚。”
“应该,应该算是丹药的一种吧,妾身也不敢妄言。”
柳明志将手中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药丸递给了青莲:“莲儿,先收起来吧!”
“好的。”
柳明志望着青莲收拾着药丸,转身朝着房门走去,对着门外扫视了一下,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才朝着青莲走了过去。
柳明志目光谨慎的静听了片刻,牵着青莲的手朝着屏风后的卧榻走了过去。
青莲一怔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俏脸微微羞红了起来。
“夫.......夫君,大白天的不好吧。”
“不过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妾身什么都听你的,不过你可能告诉姐妹们,不然的话妾身以后都没办法再跟她们见面了。”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嘴上说着不要,却已经解开柳腰上绫罗腰带,将云烟秀萝夹袄褪去一半的青莲。
什么鬼,要不要这么污?
本少爷什么都没表达啊!
“莲儿,切莫冲动!”
柳大少一把将青莲拽进怀里,急忙抬手将青莲的云烟夹袄重新穿了回去,丝带更是直接系成了一个死扣。
看着青莲愣愣的俏脸,柳大少扶着佳人的香肩将其按坐到了床上坐了下来。
“莲儿,为夫是有别的事情跟你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反应过来的青莲顿时俏脸发烫起来,目光羞赧不已,躲躲闪闪不敢去看夫君的表情。
“哼,臭夫君,谁让你自己不说清楚,弄得莲儿跟荡..........跟那种女人一样!”
“我的错,我的错,莲儿你听为夫说,无论如何都不能惊叫出来知道吗?”
柳明志也不打算跟女人讲道理,只能认错。
扶正神情幽怨的青莲,柳明志凑到青莲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青莲俏脸露出惊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樱唇,目光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盯着柳大少凝重的脸色。
良久之后,青莲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掌。
“夫君,这可不是小事,你能确定吗?万一闹到了,甚至会牵扯到莲儿在苗疆的亲朋好友受到株连。”
“唉,为夫正是不确定,所以才来求教你来了!”
“皇后任清蕊若真是下蛊之人,那这件事可就真的扑朔迷离了。”
“她背后到底是什么在支撑!”
大龙建州府。
建州府位置不偏不倚,地理位置优越。
南连甸州交通便利,北接忻州风云渡商旅不绝。
可以说,国战没有来临之前的建州府及其吃香,横贯在南北官道之上占据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建州城中一座不错的民院之中迎接了一只划破长空而来的金雕,一位充满异域风情的美貌佳人站立民院之中的台阶上,静静地张望着在民院上空盘旋着的金雕,不同于中原人的美眸之中带着淡淡的激动之色。
金雕似乎确定了佳人的身份,长鸣一声冲着佳人俯冲了下来。
眨眼的功夫,金雕在佳人的头顶游曳了一下,缓缓地落在了佳人杏黄色大氅紧紧包裹的香肩之上默默的疏理着自己的羽毛。
佳人微微转首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肩膀之上金雕,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金雕的脖颈,片刻之后才取下金雕腿弯上的竹筒,从竹筒里面抽出一张纸条不卑不亢的翻看了起来。
盏茶功夫,佳人明亮的美眸之中带着淡淡的惊异之色,取出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纸条。
确定纸条彻底燃烧成了灰烬,佳人抬手驱赶走了香肩之上的金雕,望着金雕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圆点消失在天际彻底不见,佳人扭着饱满玲珑的娇躯轻轻地朝着民院中的正房走了过去。
“大帅有令!”
“六卫弟兄百人为伍,从三十二州由东,西,北,西北,东北五处方向隐秘集结京师百里外卧龙岗,青松林,易水河三处驻扎。”
“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走漏风声暴露踪迹,违令者军法从事。”
随着佳人娇柔清脆的话语声落,安静的民院正房之中传出窗户开启的声音,竟然有序的脚步声从传出到结束不足一盏茶功夫,彻底消失不见。
佳人美眸环视了一下不大不小却五脏俱全的民院,露出了淡淡的不舍之色。
最终佳人樱唇微启轻叹了一声,朝着一处房间走去,转眼间身上背着一件包袱朝着后院的马棚赶去。
不一会的功夫,在这人人沉浸于新春佳节喜气洋气的建州城,一家人轻纱罩面,头戴斗笠纵马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之上一骑绝尘而去。
佳人离开的半天时间左右,以忻州风云渡为界限的南北三十二州城之中,一批批百人左右的商队护卫,押送着帆布包裹严实的货物踩踏着官道上的积雪,不疾不徐的从数处官道之上朝着京师的方向奔赴而去。
这些商队护卫步伐矫健,说话声音简洁流利,不时地变换着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攻防兼备的队形,让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以及过往商旅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商队一下子能雇佣这么多精壮干练的护卫押送今天最后一次挣钱的货物。
日头高挂中天,建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之上,一架豪奢却不显庸俗的四马拉乘的马车停在官道左侧略高的原野之上。
马车车帘轻轻地掀开,人未出马车,娇俏欢快的银铃笑声先从马车中传了出来。
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娇俏可人的小美人探头探脑的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望着原野周围农田上覆盖着的茫茫白雪,小美人露出了激动的目光,径直跳下了马车。
“真美啊,马车中太闷了,可憋死月儿了,还是看着这赏心悦目的景色舒适。”
娇俏可人的小美人不是柳大少视为掌上明珠的小可爱柳落月又是何人!
小可爱和智能扫视着原野下的雪景,马车中先后钻出了两个身穿士子袍的身影,顺着小可爱的目光望了过去。
两道身影一个俊俏的不像话,令天下自认为儒雅俊朗的士子都为之汗颜,偏偏俊俏的容颜之中又隐藏着一股令常人畏惧不已的威严气势。
另一道身影比之先行下来的‘士子’略低一些,身上穿着藏青色的士子袍,连背后的大氅都是藏青色。
相貌虽然比之先前的士子稍逊了些许,但是眉宇间透露着的淡淡英武之色已经超越了天下九成的男儿。
相比俊俏的不像话,却隐藏威严气势的士子,这人虽然身上散发着英武之气,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总是会透露出一抹淡淡的匪气。
俊俏士子浩瀚星辰般的眸子望着官道之上押送着货物缓缓南下的护卫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同伴,缓缓抬起了羞煞天下佳人的皓腕轻轻一指。
“小妖精,你说这些人是押送商队货物的普通护卫吗?”
小妖精这个称呼一出,小可爱身后两人的身份自己是不言而喻了。
金国女皇完颜婉言,呼延王庭大可汗呼延筠瑶两女。
虽然穿着士子儒袍,但是两人的身份却改变不了什么。
呼延筠瑶听了女皇的问话,带着匪气的眸子仰头朝着官道之上渐渐远去的队伍张望了一眼,若有所思了一会点点头。
“当然是护卫了,你没看他们正押送主家的货物南下赶路吗?这冰天雪地的除了这些需要养家糊口的人还要在年前最后奔波一次,还有别的人会迎着积雪,以及随时会到来的风雪交加匆匆赶路吗?”
“故而,这些人不是商队护卫的话,老女人你以为他们会是什么人?”
女皇显然已经习惯了呼延筠瑶对自己的称呼,听到老女人三个自己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淡淡的瞥了一眼呼延筠瑶,女皇嘴角扬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意。
“是不是护卫你心里清楚的很,朕不想再与你没完没了的争论下去。”
女皇轻轻地走到团出一个雪球正在笑嘻嘻的把玩着的小可爱身边,抬手抚摸着小可爱精致的丸子头。
“月儿,你看那些人像是什么人?”
小可爱一愣,探着脖子对着官道之上的那些护卫张望了过去。
小可爱低头沉吟了一会:“像军伍中人!”
女皇皓目一眯,回头瞄了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呼延筠瑶低头淡笑着看着小可爱。
“为何?”
“嗯........太安静了,除了偶尔传出几声简洁的说话声,其余时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
“跟咱们路上遇到的那些叽叽喳喳,喝着酒嚎叫着的商旅护卫完全不同。”
“月儿觉得他们不像是在押送货物,倒是像在行军。”
“叔爷曾经说过,行军必须要保证尽可能的保证安静,这样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防备会有敌情靠近。”
“这些人虽然故意装的很散漫,但是每一句话传来结束之后,他们便会迅速变换一个阵型继续赶路,这绝对是令行禁止的表现。”
“还有娘亲你看,那些军人走过之后雪地中的鸟儿才敢远远的落下来找食吃。”
“这些人不但可能是军人,而且还可能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军人。”
“慧儿姨母说过,鸟兽的感官远比人要敏捷的多,肯定是感受到了这些人身上的煞气,百鸟才惊飞出去的。”
女皇目光欣慰的望着掰着手指逐字逐句剖析的小可爱,转头看向了呼延筠瑶。
“小妖精,听到了吧,你还觉得那些人是普通的商队护卫吗?”
呼延筠瑶脸色悻悻的揉了揉琼鼻:“本姑娘自认眼拙还不行吗?”
女皇轻轻地揉搓着玉指之间,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第十八批了,也许还有更多的正在路上!”
“看来咱们此行,或许会有一场意外的收获。”
“继续赶路吧,跟在这些人身后,咱们一路上绝对不会遇到丝毫的麻烦事情!”
女皇步履稳健朝着马车走去,不时地回头瞄着已经成为一条黑线的商队。
没良心的,婉言就知道你绝对不是愚忠之人。
只是!
你此举用意何为?
柳明志一边踱步,一边将自己在勤政殿正跟李晔接触之时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给了青莲听。
一炷香的功夫,柳大少停下脚步坐到了椅子上,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一饮而尽,滋润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喉咙。
“莲儿,根据为夫说的这些你能分析出陛下体内可能存在的蛊虫会是什么蛊吗?”
青莲轻轻地揉捏着额头思索了起来,良久之后青莲美眸中带着淡淡的歉意对着柳大少微微摇头。
“噬心蛊在苗疆蛊虫之中也算是蛊虫之中的佼佼者,能令噬心蛊恐慌的蛊虫绝对非同一般。”
“尤其噬心蛊饮了小龙的精血之后,身上沾染了小龙蛊虫王者的气息,能令它恐慌的蛊虫就更少了。”
“圣心蛊,百毒蛊,百足蛊............一旦饲养久了,都会令噬心蛊感觉到恐慌。”
“妾身接触不到陛下,不敢妄言他体内被种下的蛊虫是什么蛊虫。”
“蛊虫之术跟药学之道相差无几,药学讲究一人一方,蛊虫同样是一蛊一解,若是弄不清陛下体内耳朵蛊虫是什么蛊,贸然解蛊非但不会解决陛下的危机,反而可能会令陛下马上便有性命之忧。”
“尤其是这饲养蛊虫之人是否隐藏在陛下身边,若是弄不清情况贸然解蛊,一旦蛊虫异动,不能马上解蛊肯定会引起下蛊人的注意,从而打草惊蛇。”
“到时候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会与夫君的意愿背道相驰!”
柳明志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如此说来,看来还得莲儿你亲力亲为一趟了,三日后为夫会想办法把你带到陛下的身边,到时候你见机行事,看看能不能弄清楚陛下体内的蛊虫是什么蛊。”
“否则的话,为夫想要清君侧的打算只怕就难了。”
“陛下的性命掌控在贼人手中,他只能受制与隐藏在暗中的敌手,而为夫想要有所行动也将要处处受到掣肘。”
“皇后到底想要干什么?”
“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如此打算,为夫跟北疆六卫与金国,突厥征战的时候正是她动手的最佳良机啊。”
“只要掌控住陛下,她完全有机会架空整个朝堂,全部安插上她,以及她幕后之人的人手,可是她偏偏没有这么做。”
“难道她认为动手的时机还不成熟?可是一旦国战结束,大军班师还朝,她就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时候更好的良机了。”
柳明志不由得想起了朝堂之上皇后任清蕊说的那些诛心之论,加上方才房中三公主说给自己听的那些话。
难道,任清蕊的所作所为压根就不是为了朝堂之上的那些权利,从始至终就是为了逼反自己?
先是令其父以修缮皇陵的名义消耗国库中的银两,断了大军粮草供应的根源。
自己谋划已久的北征中途夭折,肯定火气万丈,带着满腔怒火回京,这个时候任清蕊再从中离间一下自己与李晔的君臣之情。
“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
柳明志目光一凝,手中的茶杯直接被其握成了碎片。
站在一旁的青莲见状,俏脸一惊急忙走了过来,抓起夫君的手掌观看了起来,见到夫君手上没有丝毫的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拿起铜盆,将夫君手中的碎屑擦拭干净,青莲望着夫君眉头紧皱,惊疑不定的目光,心中隐隐有些心疼。
遥记得初识夫君之时,他还是一个活的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
那个时候自己对这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没有任何的好感,可是如今自己多希望夫君回到以前那样。
少些心事,没心没肺的陪着自己姐妹们过着自己悠闲的美满日子。
如今的夫君活着好累,看的自己好生心痛。
默默的叹息了一声,青莲缓缓地走到柳明志伸手,抬起玉指轻轻地按在柳明志的额头上揉捏了起来。
“夫君,别乱想了,等妾身帮陛下处理了身上的蛊虫之后,你就可以放手为之了。”
“等揪出了幕后真凶,到时候就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
“揪出幕后真凶就会真相大白了,你说的是啊,只要找出真凶就会真相大白了。”
“可是幕后之人如果是...........”
柳大少的声音到后面已经微不可察起来,青莲凑到夫君的脸庞边都没有听出什么来。
“夫君,你说什么?妾身没有听清楚!”
柳明志缓缓地站了起来默默的摇摇头:“没什么,你先准备一下吧,三日之后随为夫进宫去。”
“好吧,妾身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只要有小龙在,机会良好,取出陛下体内的蛊虫根本不算什么。”
“如此甚好,你继续跟风儿缝补衣物吧,为夫先出去转转。”
“嗯,妾身知道了,夫君你一定要想开点,不要什么事情都搁在心里。”
“为夫明白了,我先走了。”
“妾身就不送你了。”
柳大少刚刚出了青莲的庭院便听到柳夭夭,柳依依姐妹几个叽叽喳喳的欢笑声。
“爷爷,我爹小时候真的这么顽皮的吗?”
“那是当然了,你爹整天说你们哥哥弟弟顽皮,他小时候顽皮起来比乘风他们还要过分,要不是爷爷拉着,你们奶奶差点把你们爹爹活活的打死。”
柳大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姐妹几个手中捧着糖葫芦,蹦蹦跳跳的围着柳之安夫妇问东问西,俏脸之上满是好奇的神色。
柳之安夫妇两人身边还跟着几个捧着大盒子小盒子的下人,显然是买年货刚刚回来。
“老头子,你少在在背后数落本少爷的是非,本少爷小时候那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实人,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坏了我在孩子们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柳之安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看来,看着站在回廊下人模狗样的柳大少,嗤笑了两声。
“光辉形象?就你?呸!”
柳夫人无奈的摇摇头,赏了父子俩一人一个白眼:“你们爷俩就不能消停点吗?”
“依依,菲菲,夭夭,带着你们小妹芸馨跟奶奶回房间去,省的跟两个缺心眼的家伙待久了变成沙雕。”
姐妹几个嬉笑了一声,牵着走路还不是很顺畅的柳芸馨跟在柳夫人身后朝着内院走去。
柳大少犹豫了一下,嬉皮笑脸的朝着柳之安迎了过去。
“老头子,商量个事呗!”
柳之安眉头一挑上下打量了柳大少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先说什么事情,老子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答应。”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挠着脑门,四下张望了几下揽着柳之安的肩膀朝着一旁的角落里走了过去。
父子俩停了下来,柳大少舔笑着搓着手掌,望着柳之安茫然的眼神嘿嘿笑了起来。
“老头子,你手里有没有能让男人重新焕发十八岁青春的那什么啊?”
柳之安迷糊了一下,望着柳大少猥琐的小脸恍然大悟了起来。
“哦...............没有...........”
“老夫忠厚老实,为人敦厚善良,怎么会有那种玩意?你问错人了!”
柳大少脸色戏虐的用手肘顶了一下柳之安:“得了吧,娘亲现在比以前越来越漂亮了吧,简直跟十八岁的一朵花一样,你敢说不是您的功劳。”
“你年纪这么大了,我娘又是习武之人,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吧。”
“男人嘛!我理解你的,不丢人。”
柳之安脸色悻悻的捏了捏鼻子:“那是你娘功力高深,驻颜有术,跟老夫有什么关系,老夫最近在修心养性,不近女色,自然不会备有那些东西。”
“是吗?你举起手让我搜搜身上,搜不到我就相信你。”
柳之安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望着柳大少戏虐的目光脸色僵硬了起来。
“那什么...........那什么,明礼最近身体有些不佳,年轻人嘛,脸皮薄,不愿意亲自去买这些东西,就让老夫给他捎了一点回来,还没来得及给他呢!”
“原来是这样,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真是好爹爹。”
“明礼才两个娘子都遭不住了,本少爷这少说十个了吧,寻常的药物估计是没多大用处。”
“老头子你见多识广,神通广大,能不能用你的关系给我搞点药效霸道,刺激点的玩意用用?”
柳之安嘶了一声,脸色怪异的挠着下巴:“药效霸道,又比较刺激的玩意,有倒是有,赛华佗从他师叔那里弄来的,老夫还没.......额......明礼还没试过,也不知道药效咋样!”
“不过你先说说你比较中意什么样的类型,药散还是药水?”
柳明志舔了舔嘴角:“那些玩意都见过,没什么用,有没有比较新奇一点的玩意,比如传说中的丹药之类的那一种?”
柳之安眉头一挑,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
“你小子消息挺灵通啊,赛华佗给老夫........让老夫转交给明礼的就是药丸,你娘子多,要不你先试试药效如何?”
“英雄所见略同,东西呢?”
柳之安笑了笑,转过身去背着柳大少在怀里扣扣索索了起来,随后丢给了柳大少一个瓷瓶。
“你最好做好准备,听赛华佗说这玩意可不一般啊。”
柳明志接过瓷瓶打开瓶塞望了望,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扑鼻而来。
柳大少望着瓶中一颗拇指大小的药丸瞄了柳之安一眼。
“这就是丹药?不能吃死人吧?本少爷还没有活够呢?”
柳之安轻笑着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朝着内院缓缓走去。
“虎毒不食子,你是老夫的儿子,老夫怎么会害你呢?尽管吃,保证你吃了还想要。”
望着柳之安的背影,柳明志低头望着手里的丹药,依靠在廷柱上望着庭院中的雪景眼眸逐渐的幽邃了起来。
你是老夫的儿子,老夫怎么会害你呢?
内院拱门处,柳之安回头望了一眼依靠在廷柱之上的柳大少,淡笑着朝着内院中缓缓走去。
臭小子,下套都下到老夫这里来了。
只是你始终还是太年轻了。
当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而你顺着别人的目光指引也将心思放到这个人身上的时候。
你就已经输了。
是夜。
天空又飘起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鹅毛大雪。
“韵儿,雅姐,莲儿,清诗,薇儿,珊儿,你们都比为夫行走江湖的时间多,以你们的阅历来看,这玩意是丹药吗?”
“你们说世上真有丹药这种东西吗?”
顿时房中传来了几女好奇的议论声。
只是过了好久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都别争论了,吵半天也没有个结果,本少爷尝尝就知道了!”
“夫君不可,丹药乃是剧毒之物,吃了会死人的!”
“对啊夫君,你可前别冲动,以身犯险。”
“夫君,你到底为了什么啊,丹药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你一直追究这些东西干什么?”
“你们不懂的,我想老头子应该不会害我,不就是一个药丸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夫君不要!”
“夫君快吐出来。”
“夫君........夫君...........你流鼻血了。”
“夫.......夫.......夫君,你脸好红啊。”
“热...........热.......本少爷好热......”
夜色昏暗,大雪纷飞。
柳府内院中布帛撕裂声不绝于耳,混杂娇媚动人音符。
为寂静的雪夜增添了几分与众不同的色彩。
鹅毛大雪彻夜未停,为京城内外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外衣。
映着淡淡的朝霞,景色美丽到令人眼花缭乱。
“我的娘啊,神药呀!”
一声惊奇的呼喊声打破了齐韵庭院的宁静,驻足门外端着盥洗热水的一群丫鬟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敲门打扰主人的美梦。
一群少女丫鬟回想起昨夜令人脸庞发烫,芳心小鹿乱撞的音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健康的画面,脸上不由得脸色再次染上了一层胭脂色。
“玉儿姐,咱们敲门吗?”
“对啊玉儿姐,这个时候敲门,万一少爷还没有睡足,咱们会不会受到斥责啊?”
一群小丫鬟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齐韵的贴身丫鬟玉儿,这里毕竟是少夫人这位正房长妇的院子,自己等人理应听玉儿姐姐的才是。
玉儿俏脸上也犹豫不定起来,支起耳朵静听了一下房中的动静默默的摇摇头。
“再等会吧,等少爷传唤咱们再进去。”
“好,我们听玉儿姐的。”
柳大少自给自足的穿好了自己衣物,回头望了一眼依旧蜷缩在锦被中酣睡的六位娇媚佳人脸色怪异的摇摇头。
自己这么给力的吗?
放以前别说六个了,三个自己都吓得腿打颤了,如今竟然应付了六个。
最关键的柳大少竟然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除了好兄弟有种秃噜皮的感觉这种不算大问题的问题之外。
柳大少下意识的揉了揉腰肢,瞄了一眼那个倒在桌案上的瓷瓶,脸色古怪的朝着门外走去。
“我去,你们围在门外干什么?”
柳大少一拉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外等候的五六个丫鬟下了一跳。
“少爷,奴婢们准备了热水给少爷您还有少夫人们洗漱啊。”
柳大少想到齐韵他们姐妹六个睡得正香甜的娇柔模样,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对着玉儿她们摆摆手。
“留下一盆热水给少爷我洗漱,其余的先撤回去吧,少夫人什么时候喊你们你们再来。”
“是!奴婢告退。”
柳大少接过玉儿手中的洗漱用品朝着庭院中的石台走去,望了一眼院落中厚厚的积雪捧起一把热水开始洗漱了起来。
“小松参见少爷!”
“免礼吧,有什么事情吗?”
柳松四下看了看,凑到柳大少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柳明志擦脸的动作一怔,将毛巾丢给了柳松,端起盐水柳枝朝着一旁的石凳走了过去。
盏茶功夫洗漱完毕的柳大少将洗漱用品还给了玉儿。
“玉儿,你先回去吧,少爷有事跟小松商量一下。”
“是,奴婢告退。”
玉儿走后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望着柳松:“靖国公他们是轻装简从回来的,还是以班师回朝的名义入京的?”
“据说是与六卫大将军一同入城,每人只带了三百亲兵,并无大军踪迹,想开也是像少爷您一样没有声张,默默的回京。”
柳明志低头沉吟了一会轻笑了出来:“一群老狐狸,本少爷把水蹚好了你们回来了,罢了,看在咱们一起在北疆出生入死的份上,本少爷就不给你们计较这么多了。”
“只是,不知道当你们了解到京城的具体局势之后会作何感想!”
“小松,准备本少爷的拜帖,少爷我要出门一趟了。”
“是,小的马上就去。”
几炷香的功夫,柳大少收拾整齐之后牵马出了府门。
柳大少出了府门之后,骑马在京城之中的街道之上游荡了起来。
看着街道之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一夜的鹅毛大雪仍旧挡不住百姓们对准备年货的热情。
想来也是。
新春佳节对于百姓来说,应该代表着希望吧。
一连着游荡了七八道大街小巷,柳大少骑在马上静气屏息了一会,没有感受到周围有什么身份不明的人在跟踪监视自己,这才目光深凝的纵马疾奔起来,一路朝着靖国公云阳的府上驰骋而去。
“来人止步,此乃............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不要声张,去通传你家国公,就说本王有要事来访。”
“得令,王爷稍等,卑职马上就去。”
一盏茶的功夫,柳大少被靖国公云阳的管家迎进了府中。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的功夫,柳明志在云阳亲自带领下,从后门出了国公府离去。
云阳的脸色显然是知道了什么,具体聊了什么,除了柳大少,云阳两个当事人怕是没有人知道了。
柳大少出了靖国公的府上,又先后轻装简从,毫不声张的去了张狂他们六个刚刚回京的大将军府上一趟。
所待的时间与在云阳府上的时间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一个时辰左右上下便从几人府上的后门悄然离去。
柳明志最后去的是皇后南宫梦的兄长永安侯南宫晔的府上,当从南宫晔的府上出来之后,柳明志望着京城天地一色的模样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当所有的疑点都指向老头子的时候,就不是意外那么简单了,而是有人刻意引导本少爷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到老头子的身上。”
“以本少爷对老头子的了解,他的手脚绝对不会如此的漏洞百出,留下这么多的马脚给别人查探下去。”
起码在自己以往的认知之中,老头子是不会如此粗心大意的。
犯到了他的手里下场........
想起柳家各大商铺掌柜头上的麻袋,柳大少无奈的笑了笑。
“既然不是老头子,那么幕后之人又会是谁呢?”
“不但想要离间自己跟李晔的君臣之情,又想恶了自己跟老头的父子亲情,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想到自己跟老头子的父子情,柳明志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怎么想的,自己跟老头子的父子亲情岂是那么容易崩溃的?
想开就是哪天老头子亦或者对方拿刀架在彼此的脖子上,彼此之间都能理解对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才是父子亲情。
只是,以这个利益至上,家族为首的年代,像自己跟老头一样的名门能做到自己二人一样的只怕是少之又少。
柳明志骑在马上缓缓赶路,无声的呢喃着心中的疑问。
老头子的嫌疑已经可以排除了,继续怀疑他只会遂了幕后之人的心意。
既然不是老头子,到底还有什么势力能瞒过大内侍卫跟暗中的谍影呢?
蜀地,成州。
蜀王李云龙,淮南王李玉刚,静妃。
柳明志不由得又想起了先前的思索!
难道一场尘封久已快要落幕的往事又要重新掀起一场新的风波了不成?
可是若真是李玉刚在幕后操作这些,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李云龙饮鸩酒自绝都一年了,纵然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该有的关系,李云龙大行之后他又何必操作这些事情呢?
人都不在了,这些不是徒劳无功吗?
掀起大龙内乱,控制了李晔又能如何,李云龙始终无法继续.......
难道是子嗣?
柳明志猛然吸了一口冷气,自己似乎一直没有注意过李云龙造反之后蜀王妃跟蜀王世子李庚的他们的去向。
柳明志一把扯紧马缰,眉头抖动了几下,眼眸带着思索的意味。
回想起自己昔年江南剿灭白莲教之时在李玉刚府上与其的那次谈话,以往事情与自己没有太大关系,柳明志倒还没有在意过,只是如今由不得自己怀疑李玉刚告诉自己的那些话有几分的真实度了。
李云龙大行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何其的不甘,何其的不平。
若是李玉刚真的与李云龙...............
柳明志嘀咕了片刻,目光惊疑不定的环视了一下周围纵马朝着城外的方向驰骋而去。
李政与李玉刚那段往事具体如何,或许也只有这个人知道了。
柳大少出了京师高大的城门之后,一人一马践踏着地上洁白的积雪,留下一道长长的马蹄形,顺着官道向东一路奔袭而去。
天色逐渐的昏暗了下来,一人一马也放慢了速度。
柳明志放眼望去,眺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群山,翻身下马牵着马缰缓缓的走了起来。
眼前连绵起伏的群山虽然只有光秃秃的树木与白雪皑皑,然而张目望去,依旧令人心生畏惧之意。
不懂风水的人只觉得眼前的群山巍峨高耸,乃是春夏时节邀请佳人郊游踏青的绝佳之地,懂得风水学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的群山是一块天下少有的风水宝地。
青龙高万丈,白虎低一头,朱雀邻水,玄武顶天。
如此风水格局只有葬龙地。
而这里也正是柳明志出城所来的目的地。
东郊皇陵!
柳明志停下脚步,将风行栓到了了一旁的枯树之上,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朝着山脚赶去。
“什么人,此地禁止入内,速速退去。”
柳明志目光平淡的望着眼前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几十个目光如炬的护陵军,从怀里取出了金龙帝令举在了手里。
“大龙一字并肩王柳明志,前来拜谒两代先帝,不知前大内总管周飞可在?”
数十个护陵军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将领缓缓的冲着柳大少走了过来,右手一直不曾离开腰间的刀柄。
护陵将领停到柳明志五步左右的位置仔细的打量着柳大少举在手中的金龙帝令片刻,确定了柳大少手里的令牌确实是皇陵之中大行先帝李政赏赐的令牌,这才放松下来,对着柳大少抱拳行礼。
“末将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等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诸位弟兄免礼,大总管周飞可在?”
“回禀王爷,周老正在皇陵外断龙石在为两位先帝守陵,末将马上带你过去。”
柳明志微微颔首,收起了手中的令牌跟在将领身后缓缓朝着皇陵入口赶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着近在眼前的皇陵入口柳大少两人足足走了几炷香的时间。
“王爷,周老就在里面,末将不便进去,剩下的就请王爷自己走了。”
“有劳了!”
“末将告退!”
护陵将军走后,柳大少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发现并无不妥的地方,才朝着皇陵的入口走去。
一进去皇陵入口,柳大少顿时感觉暖和了不少,然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柳大少总觉得陵寝中的冷意比外面的天寒地冻更甚之。
微微吐了口气,柳明志打量着皇陵入口。
任文越这个家伙虽然谎报修缮皇陵银两的数目,从中贪墨大批的银子,但是柳明志不得不承认,任文越修缮皇陵所用的材料都是及其合格的。
遥记得当年陪着先帝李白羽将李政送往皇陵安葬的时候,皇陵可没有如此气势恢宏的模样。
若是李政,李白羽父子二人在天有灵,知道自己居住的皇陵如此恢宏,却是消耗了大批的国库银两,导致北征大军粮草不继,将大龙到手的天下又白白的还了回去,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会不会从棺椁中爬出来找任文越算账。
李政励精图治三十五年,省吃俭用,缩减开支,为的不就是大龙能够一统江山,定鼎天下吗?
然而天不遂人愿,李政辛苦了一辈子,还是无缘见到大龙一统天下。
李白羽继承李政遗志,登基不足一年便倾国之力大军北出,征讨金,突两国,为的就是完成父皇的必生所愿,一统天下,告慰父皇的在天之灵。
同时也打开自己泰安一朝的开端,奠定自己盛世之君的基础。
奈何李政盖世雄主,其子嗣也是个个雄才大略,都想坐到那把椅子之上。
李白羽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声威因为兄弟们的起兵之举再次夭折。
轮到李晔继位,登基为帝,执掌大龙十万山河,自己这位托孤之臣,为了报答李白羽对女儿柳落月的救命之恩,致力北出,帮助大龙一统天下,展望北西洋之地,从而令华夏开创一个前无古人的盛举。
奈何天公不作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在自己的精心谋划下,大龙一鼓作气,已经攻陷了金国,突厥两国的半壁江山,只差最后一步大龙就可定鼎天下,展望西方。
偏偏后方朝廷又出现了粮草后继难支的问题,导致北征大军粮草不足,百万兵马面临在冰天雪地之中征战的难题。
担忧百万兵马的前路,不得已之下北征大军不得不撤出攻陷下来的疆土班师回朝。
柳明志回过神来,无声的的叹了口气。
一波三折!
大龙三次出征,可谓是一波三折。
每次都是机会就在眼前,最后总是以各种原因中途夭折下来。
“老周,你在吗?”
经过短暂的沉寂,入口中传来一抹光亮,老周苍老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柳明志的耳中。
“并……并肩王?”
听着老周熟悉的问询声,柳明志松了口气,看着亮光走了过去。
十多步的位置,柳大少停了下来,望着举着烛台朝着自己望来,脸上带着淡淡激动之情的周飞笑了笑。
“老周,好久不见了,身体还好吗?”
“真的是王爷你。咱……老奴周飞参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急忙迎了过去,拦住了想要对着自己行礼的周飞。
“老周,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多客套的俗礼,如此大礼,你也太跟我见外了。”
老周淡淡的点点头,拿起一旁的一个蒲团放到了柳大少身边。
“王爷,地方简陋你别介意,咱们坐下说,坐下说话。”
“老奴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有生之年竟然还能活着见到昔日的故人,老天待我不薄啊。”
柳明志看着老周因为长久不见天日有些惨白的脸色目光复杂无比。
都说宦官乱政,祸国殃民。
可是谁知道宦官忠心起来又是何等的忠心耿耿?
扫视了一眼断龙石外皇陵入口简陋至极的布置,柳明志眼眶微微有些酸涩。
当年人人见了都要称呼一声大总管,在宫内宫外混的风生水起,人前人后何等显贵的大内总管周飞,竟然在如此简陋的入口处为他的主人守了三年的陵寝。
一张矮桌,一个香炉,两个蒲团,一个粗瓷茶壶,四个扑通茶杯,一个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食盒。
还有一个简简单单的草床。
如此地方,竟然默默的守了三年。
柳明志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老周这个当年自己都要乐呵呵赔笑的大内总管了!
望着香炉中燃烧了三分之二的香烛,柳明志解开了身后的大氅,朝着供奉着两个牌位的桌案走去。
“老周,让我给父皇还有皇兄上两炷香吧!”
“好好好,王爷稍等,咱这就取来。”
九炷香冒出袅袅轻烟,缓缓弥漫在简陋的皇陵入口之中。
柳明志神色恭敬的对着李政父子两人的牌位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尘土。
老周目光欣慰的看着柳大少恭敬的举止,将手中的大氅重新给柳大少递了过去。
“王爷,天气严寒,赶快披上大氅吧,睿宗,武宗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感染风寒。”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接过大氅重新披在了身上,走到老周准备好的蒲团上跪坐了下来,老周见状,提起身边火炉上的粗瓷茶壶给柳大少倒了一杯热水。
“王爷,暖暖身子吧。”
“多谢!”
柳明志浅尝了一下杯中的热水,神色怅然的望着双鬓斑白,满头银丝的老周。
“真快啊,眨眼间就三年了,父皇跟皇兄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般,本王一直以为他们才刚走没有多久,谁知道这一走就是三年了。”
老周闻言,目光沉痛的点点头,回眸望了一眼桌案上李政的牌位。
“王爷为了朝廷南征北战,每日政务缠身,自然觉得不觉得时间快,老奴在这里却是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
“这皇陵太冷清了啊。”
“护陵军把咱当成了一个怪人,除了送饭菜之外,几乎很少靠近皇陵入口。”
“除了当年先帝未入宫的皇后,云家小溪之事之外...........唉.......老奴口误,不想竟提及了王爷表妹的伤心事,还望王爷切莫介意。”
听到老周提到表妹云小溪的事情,柳明志目光有些复杂,眼底深处深藏着淡淡的愧疚之意。
“无妨,无妨,往事而已,过去了这么久,是该看淡了。”
老周望着柳大少说话时的神色并非那种敷衍了事的姿态,这才松了一口气。
“咱除了云家小溪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皇陵了,要不是小海子这孩子不时地来探望咱这把老骨头一眼,长久不与人说话,只怕咱这把老骨头连话怎么说的都要忘了。”
“虽然孤寂了一些,可是比起当年在宫里尔虞我诈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
“没事的时候啊,回想回想一些当年的往事经历,一天一天的其实也就过去了。”
柳明志望着老周老态龙钟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痛惜。
“老周,父皇跟皇兄毕竟已经大行了,逝者已逝,生者珍重,你的心意父皇一定会感受到的,只是你始终这样子守着又能如何呢?父皇始终没有可能再回人间。”
“我看,不如我给你安排一间院子,你也好住在里面颐养天年,真的想父皇了就定期回来看看,陪他老人家说说话。”
“皇陵外有护陵军把守,你又何必呢?”
“以后的日子还长久着呢!你难道真的打算守着父皇的陵寝直至终老吗?”
“你虽然以老奴自称,可是我知道父皇从来没有拿你当成一个奴才看待,而是当成了老伙计看待。”
“父皇在天有灵,见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也会不高兴的。”
老周听了柳明志的话语,乐呵呵的笑了一声,昏暗的眸子流露出回忆的色彩。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老周变幻莫测的眼眸,他从老周的目光中看到了孤独,无助,希望,激动,霸气,冷厉,杀意,以及最后一抹看淡世间一切的淡然。
柳明志心中默然,或许老周眼眸中表现出的这些情绪正是他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放下的一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感觉到杯中的茶水已经有了没有了丝毫的暖意,老周才回过神来。
转眸望了一眼桌案上李政的牌位,老周叹息了一声。
“当年要不是主人,咱这把老骨头说不定五十年前就化成了一抔黄土了。”
“从主人在冰天雪地中救了咱的那一刻起,咱就对天发誓了,主人给了咱一条命,咱别无所有,也只有用这条命来报答主人的恩情了。”
“咱从一个犹如路边无人问津的杂草,因为主人的缘故变成了人人巴结的大内总管,虽然是因为主人的身份,可是咱的荣耀也是因为主人才得来的。”
“当所有人都高看咱一眼的时候,咱就知道,这条命交给主人,值了。”
“虽然咱成了人人嗤之以鼻,背后称为阉狗的无根之人,可是咱.........”
老周目光犹豫了一下没看着柳明志平淡好奇的目光,老周叹息了一声:“可是咱成为无根之人之前,主人让咱留下了一条血脉延续香火。”
“五十年了,这孩子咱只去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就是他娘子产子的那一天,知道咱有后了,咱也就了无牵挂了,从此可以一心一意的报答主人了。”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老周:“你......你还有后?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老周默默的点点头:“这都是主人的恩赐,唉,说句大不敬的话。”
“主人身为夫君,身为父亲不可否认有些许的瑕疵,可是身为帝王来说,主人绝对做到了至公的地步。”
“有些事情有时候他也不想的,可是他除了是夫君跟父亲还是大龙的皇帝,他必须要为他的臣民负责。”
“无论他坐了多少与情不合,与理不公的事情,可是在对待黎民百姓的事情上他从来都没有丝毫的玩忽懈怠。”
“主人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夫君,但他绝对是一个好皇帝,一个当之无愧的盖世雄主。”
“唉.......”
“换而言之,一个好皇帝,从来都不会是一个好人,自古以来从无例外!”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哪怕你明知道这样做是错的,还是要继续做下去。”
“哪怕亏欠了家人跟挚友还是要做的,皇帝哪有想象中的高高在上,更多的是远超常人数十倍乃至数百倍的难言之隐。”
“这就是帝王的无奈!”
“这番话还是王爷您在北疆担任两府总督之时,主人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躺在龙床之上回忆起往事说给咱听的。”
“虽然过去了三年,可是对于咱来说却是历历在目,因为只有咱知道,陛下为了做好一个无愧于天下的好皇帝,到底失去了多少东西。”
“纵观历朝历代,能像陛下一般的君王,属实不多。”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神色感伤的老周。
一个好皇帝,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回想起李政大行之初,十多万京师百姓自发涌入京城,满城缟素为李政送行的往事,柳明志目光有些复杂。
如此民心所向,天下缟素,谁敢说李政不是一个好皇帝。
可是回想起李云龙在御书房望着李政的画像那咬牙切齿,怨天不公的愤慨模样,柳明志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连自己的儿子都对其如此怨恨,谁又能说李政是一个好人。
这也许就是帝王的无奈吧。
柳明志将杯中已经变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老周,既然说到了这里,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我此次前来,就是想向你请教一件被尘封的往事。”
老周目光茫然的望着柳大少,向自己请教一件已经尘封的往事,以并肩王在朝堂之上的声势,想要查询什么事情的卷宗皆无不可,有什么往事需要像自己请教!
“不知道王爷想要问什么事情,咱如果知道的话,尽可能的替王爷解答,如果.........咱有言在先,希望王爷见谅,有些事情恕咱无能为力,这些事情咱注定是要带进棺材里面的。”
老周昔年毕竟也是风云人物,经历过的大小阵仗不计其数,知道柳明志不惜孤身赴皇陵,所求教的问题一定非同小可。
若是涉及到一些皇家秘闻,自己还真的不能如实相告,只能提前给柳明志打了个预防针。
柳明志一怔,想不到老周直接就断了自己问题的源头。
思索了一下,柳明志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问出来,能不能说也得问了才知道。
“老周,我想问问,淮南王,静妃娘娘,蜀王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父皇的贴身近侍,肯定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不知道能否如实相告当年这件往事的真相?”
老周神情骤然惊变,托着抚正的手掌不由的一颤。
寂静了片刻,老周目光惊疑不定的望着柳大少:“王爷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外人全部都被灭口了,根本不会流传出来的。”
柳明志目光一凝,淮南王,静妃,李云龙三人之间的事情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只是自己该如何告诉老周自己如何知道的这件往事?该不该将当年自己江南剿匪之时与李玉刚的交易和盘托出呢?
思衬了良久,柳明志知道当年与李玉刚交易的往事还是不能说出来。
“蜀王.........和宗在御书房饮鸩酒大行之前向我透露了一段当年他被贬谪的往事,所以我才知晓的此事!”
“原来如此,既然和宗已经大行,所有的往事都已经烟消云散,那么咱不知王爷为何突然亲赴皇陵向咱请教这件事情呢?”
“这些事情对于王爷来说很重要吗?毕竟这些事情只不过是皇家的一些事情,与王爷来说应该没有太大的干系吧?”
“老周,我问及这件往事也是属于无奈之举,你久居皇陵不问世事,不知道现在朝廷之上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身为李政的贴身大内总管,柳明志从来没有怀疑老周对朝廷的忠诚,既然如此,李晔身体之中蛊虫的事情柳明志也不打算瞒着老周了。
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语言,柳明志静静地望着老周。
“此事还要从我下令百万大军出征说起........”
柳明志不疾不徐的对老周讲述着自己从率军出征两国到还朝回来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李晔长久不临朝以及自己发现其身体中可能被种有蛊虫的事情,柳明志说的异常的清楚。
柳明志清晰的感觉到,随着自己的讲述,老周身上逐渐的散发着一股令自己感觉到压抑的气势。
这种气势让柳明志明白,老周这位先前的大内总管按照江湖上的品级划分,定然是一位先天高手无疑了。
除了先天高手之外的气势能让自己这位半步先天的人感受到隐隐的不安,除此之外柳明志极少遇见能令自己生出无力感的武林中人。
“幕后之人本王几经思虑,不得不放在了明公李玉刚的身上,毕竟一切的巧合都指向了明公,所以我不得不来这里找你请教一下当年的往事。”
“和宗大行之后,他的妃子跟士子李庚的去向便成了谜,所以本王不由得怀疑此事是不是........”
后面的话柳明志没有直言,他知道老周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多说无益。
“此实属无奈之举,难道老周你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吗?曾海公公来皇陵看望你的时候莫非丝毫没有提及宫里的情况?”
老周身上强烈的气势逐渐的消弭与无形之中,轻轻的抚着手中的拂尘。
“原来如此,说起小海子来,王爷一说咱才想起来,这都一两个月了,小海子竟然也没有来看望咱这个老骨头,以前他每隔半个月必定带些新鲜的吃食来看望咱一趟的,这都两个多月了,难道小海子遭遇了不测了?”
“他可是半步先天的高手,天煞掌深得咱的真传,纵然打不过,逃走应该不是问题的,可是他却这么久没有露面了,嘶.......”
柳明志望着老周惊疑不定的神色有些疑惑:“曾海公公纵然不能再伴君前,可是因为皇兄的缘故,在宫里应该也能讨到一份不错的差事,宫里出了这等事情,他没有理由不通知你一下的。”
“苏安这位大总管与皇后任清蕊有没有暗中联手本王也不敢妄言,可是他在朝堂之上的所作所为,属实已经........唉..............陛下现在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老周目光阴冷的冷哼一声:“咱在陛下继位之时,一早就看出苏安这个小崽子不是什么安分的东西,已经让小海子警告过他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朝堂之上做出了这等行径。”
“区区內侍监大总管,没有陛下在场竟然敢高居龙台宣旨,谁给他的胆子。”
“其罪可诛也。”
“看来咱不得不为內侍监清理一下门户了。”
“老周,苏大总管的事情暂且往后搁置一下,本王此次前来的缘由你也明白了,所以现在事关江山社稷,本王只有知道当年这件往事的真相,才能推断出此次幕后之人与明公到底有没有关系。”
“若是只解了陛下体内的蛊虫却无法揪出幕后真凶,只怕本王一旦离朝镇守边疆,又将会是一场风波掀起啊。”
“大龙已经经不起第二次内乱了,再不一统天下,西洋之事何时才能开启啊。”
“本王今年已经三十有二了,提及此事的时候我才二十五六,眨眼间就七八年了,本王还有几个七八年可活啊。”
“三次北征皆是中途夭折,再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啊,再加上如果后方掀起了内乱,只怕........”
老周望着柳明志沉痛的神色,目光犹豫不定起来。
到底该不该将当年事情的真相告诉并肩王呢?
“老周,幕后之人犹如一把悬在大龙头上的利刃,随时可以落下来掀起一场动荡,本王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将此事告知第二个人。”
“而且,你纵然不说,我想母后也应该知道此事的真相,以她现在对陛下的看法,你觉得我要是去问她,她会不将此事告知与我吗?”
“只是为了怕引起幕后之人的警觉,我还不能进宫去母后那里!”
“一切都是为了大龙的江山社稷啊。”
“老周!”
老周沉吟了良久,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起身走到李政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恭敬的磕了几个头。
“陛下,请恕咱失言之罪。”
老周起身缓缓地坐到了柳大少对面。
“此事还要从陛下刚刚登基,六卫大将军出征金突两国班师还朝之时,那次陛下在御花园摆下的御宴说起,陛下刚刚登基为帝,心性不稳,加上大军凯旋而归,心中高兴就贪杯多喝了一些酒水,那时候陛下与淮南王两人之间的兄弟之情还情同手足,饮酒之后,陛下醉意不顾劝阻,乔装打扮便同淮南王出宫而去了..........”
老周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向柳大少讲述着一件当年尘封的往事。
随着老周的讲述,柳大少脸上的神色有些愕然,又有些怪异。
PS:哈哈,两天半了,终于从高速上解脱了,明天尽量开始补上更新,现在我只想去足疗店按摩快要废掉的左脚,双节快乐兄弟姐们们,祝你们高速赏景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