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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明志很想一把抓住万阳的衣襟冲他怒吼发火,你xx的跟本少爷水仙开花装蒜是吧:“兄弟,做人可不能这个样子,方才柳某给你银子的时候可是很多人都看到.............”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刚刚还拥挤不堪的街道早已经变得清冷起来,所有的士子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就连那些摊贩也都没了踪迹。

    “兄台你想说什么来着?”万阳无辜的看着话说了一般的柳明志。

    呦呦呦,看看,看看这是人干的事情吗?一脸诚挚忠厚又无辜的表情,这无耻的模样颇有本少爷当年的风采啊。

    “兄台,人在做天在看,你方才可是发了誓言的!小心出门的时候带把伞。”

    万阳两手一摊:“兄台,常言道捉奸捉双,捉贼拿赃,你不能仗着在下是一个外地人就凭空污人清白吧。”

    柳明志语塞,手指狠狠的冲着万阳点了几下:“行,你狠,你有本事,在江南还没有人敢耍我柳明志,你是开了一个天字第一号的头头啊,小爷参加完鹿鸣宴再跟你好好的算算账,等着。”

    柳明志这种无可奈何的样子颇有小学生放狠话时的神色,你等着我去喊家长。

    看着拉着莺儿远去的柳明志万阳神色惊疑眼眸紧缩:“柳明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倒要看看能使出推恩令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杰。”

    一瞬间,万阳那种精明冷静能够看透一切的神色消失不见,重新变得冷静稳重起来向着柳明志追了过去:“柳兄等等,小弟也是参加鹿鸣宴去的,顺路啊!”

    瞥了一眼碘着脸冲自己抛了个媚眼的万阳柳明志打了个寒颤,丫的不会遇到了兔爷了吧,本少爷不好这口啊:“滚。”

    万阳毫不在意柳明志的态度:“哎,柳兄这是哪里话,你是参加鹿鸣宴会的,在下也是去参加鹿鸣宴,相逢即是缘,你我二人结伴而行岂不美哉。”

    “谁跟你相逢即是缘份,滚犊子。”

    “柳兄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交个朋友,在下北疆万阳,见过柳兄。”

    柳明志有意识跟万阳拉开了距离:“还我二十两银子再聊其他的否则免谈。”

    “银子?什么银子?在下真的不是很明白柳兄你在说什么。”

    “呵呵,你丫的就装吧,论起脸皮厚除了我家老头子我没佩服过任何人,从今天开始你绝对是这个,不得不说你成功了,本少爷佩服。”柳明志翘起了个大拇指

    万阳一弹打开了折扇自在的扇了起来:“早就听说江南人说话拮据敖牙难以度量,在下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果然如此啊。”

    恩?柳明志惊讶的看着万阳手中的折扇一愣,象牙为扇骨,扇面山水相应意境幽深,扇角绣着金线,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看来万阳此人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仅仅这把扇子就不下于千两白银,虽然柳明志不是很懂这些方面,但是扇面上的一副画作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同样的道理,柳明志虽然不懂这些,但是柳之安为了附庸风雅收藏的宝物绝对是江南数一数二的,柳明志见多了眼界也逐渐提了上来,万阳手中的扇子绝对价值不菲。

    柳明志眼睛转了转,姓万的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你丫的先不讲情面的。

    “卧槽,ufo。”柳明志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天际惊呼道,一副看到了鬼神的惊恐模样,让人不得不相信天上确实有什么难得一见的东西。

    这个套路在后世就是小学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万阳莺儿二人可不知道这种烂大街的套路,顺着柳明志指着的方向好奇的看去。

    莺儿忽然脸色一红,衣襟里面便被塞进去一个异物。

    “我..........我我.......的扇子,我的万里江山镂玉扇!”万阳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发出了一声疾呼。

    柳明志挠了挠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一脸迷茫:“扇子?什么扇子?万兄你在说什么?哪有扇子?莺儿你见到万兄扇扇子了吗?”

    莺儿这个时候那还不明白自己怀里的东西就是被少爷塞进去万阳刚才的折扇,幽怨的看了一眼少爷,人家还是一个黄花大姑娘哪,少爷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不过这个时候莺儿自然明白不能拆了少爷的台,也配合着一脸迷惑:“扇子?少爷你在说什么哪?哪里有扇子啊?咱们出门的时候没有带着扇子啊。”

    万阳那还不知道怎么,肯定是在自己愣神之间被柳明志动了手脚。

    听闻柳明志虽然怀有不世之才可是行事却异于常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怕扇子是回不来了。

    一把价值千两银子的折扇万阳可以不在乎,可是扇子代表的东西却是不容忽视的,那是身份的象征。

    怪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万阳眉头紧皱也没有说什么。

    “喂,万兄你这是什么眼神,好像本少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小心我告你视奸....诽谤本少爷。”

    “呵呵,借用柳兄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柳兄出门的时候也要记得带把伞才是。”

    “姓万的你什么意思,莫非以为小爷偷了你的扇子不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柳明志在江南是什么存在,跟我柳明志比银子,你有这个实力吗?我会觊觎你的一把破扇子?”

    万阳眉头一挑:“哦?柳兄不是说不知道什么扇子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说扇子了?”

    遭了,中计了,这家伙好阴险的心思,竟然引诱本少爷。

    一不做二不休,柳明志一把拉开自己的腰带,扯开自己的外袍对着万阳:“本少爷不过了,非得证明我的清白,来吧,搜出扇子柳某揪下脑袋给你当蹴鞠踢!”

    看着厚颜无耻做出这一举动的柳大少,万阳神色不自然起来,不敢去看敞怀的柳明志,这种行径的人真的是出谋推恩令的人吗?不会传扬有误吧!万阳不由的怀疑起来。

    系好腰带的柳明志不屑的笑了笑,跟本少爷比不要脸你还差点,当初少爷月下遛niao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吃奶哪。

    “我尼玛,哪个兔崽.........”柳大少一个趔趄差点被人踹趴到地上。

    “岳........岳父大人你怎么出来了?”柳明志一脸尴尬大的看着脸色阴沉的齐润。

    员外郎赵丰收一脸笑意的站在一旁:“齐大人,柳解元怎么说也是名列头名的士子,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他哪!”



    岳父大人,赵大人晚辈柳明志有礼了。”

    齐润轻轻的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女婿:“鹿鸣宴召开的钟声已经响起,你还不去入座,在这磨磨蹭蹭的待着干什么?”

    齐润纵然对这个女婿异常的满意,可是毕竟是半个父亲,父亲就要有作为父亲的威严,他太了解这个女婿了,给点阳光他就灿烂,给点海水他就泛滥,还是缺少磨炼哪。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就是跳脱,缺少社会人的毒打。

    柳明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他在家里敢跟老头子贫嘴两句,可是对于齐润终究还是有些畏惧,毕竟接触的不多,难免有些距离感。

    “哈哈.....齐大人啊,你可真是的,方才在路上是谁把柳解元已经夸出花来了,还说自己当初如何如何的慧眼如炬在万人群中一眼看中了这个如意郎君,怎么到了跟前却又换了一副模样。”

    对于赵丰收的拆台齐润有些面子上过不去,故作没有听到赵丰收的话。

    柳明志知道该自己这个女婿上场了,岳父大人难堪的话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冲着赵丰收行了个礼:“赵大人,多日不见还是如此的器宇轩昂,晚辈来晚了一步,望赵大人不要介意。”

    赵丰收满意的点点头:“不介意,不介意,你小子的性格也就这个样子了,跟你怄气本官能少活十年。”

    柳明志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本少爷脾气这么差劲哪?我感觉挺不错的啊。

    “这位是?”齐润发现站在一旁的万阳好奇的打量了他两眼,以为他是自己女婿的朋友,适当的寒暄了一下。

    柳明志刚想说不认识万阳这个黑心的家伙,万阳已经先行一步上前:“晚辈万阳,字乾龙,乃是柳兄的至交好友,见过前辈。”

    “恩,不用多礼了,志儿的性格古怪,你平时多担待担待,既然来了一起入座吧!”

    柳明志刚想解释一下自己跟这个不知道从那旮旯跑出来的家伙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是齐润二人已经先行一步进了贡院之中。

    万阳嘴角微扬看着一旁有些呆滞的柳明志背着手自在的进入了贡院之中。

    柳明志牵着莺儿的手也跟了进去,不过柳明志好奇的看着前方的万阳嘀咕了起来,这万阳走起路来怎么这么阴嗖嗖的感觉。

    怎么说哪?不太像个男人,虽然清秀的男人柳明志见过不少,可是纵然其人多么阴柔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大摇大摆,似万阳这种扭腰摆臀的倒是极其少见。

    不会是个女人吧?经历了齐韵的事件之后柳明志也知道在大龙朝女子出门不方便的时候总是会穿着一身男子的服饰来装扮一下。

    似乎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一样,万阳淡笑轻微回首,万丈红霞照耀其脸上,眉毛修长,睫毛灵动,鼻尖秀挺,当真有那么一股子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意思。

    柳明志猛地一个激灵,他敢对天发誓,万阳要是个男人的话他敢把雀雀割下来去宫里服侍皇帝。

    就是这么狠,玩就玩大的。

    “嘁,还字乾龙,本少爷看你是字花木兰,有句诗词形容的多好,木兰无长兄。”

    莺儿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少爷的手腕,少爷这个表情简直是太邪恶了。

    “卧槽。”柳明志一声疾呼,将莺儿吓了一跳。

    “少爷,怎么了?”

    柳明志颤抖着手指着前面行走的万阳:“乾隆,他说他叫乾隆莺儿你也听到了对吧?”

    莺儿茫然的点点头,少爷又发什疯了,字乾龙有什么奇怪的?虽然龙凤是皇家专用的称号,可是一般一个人字里面带有龙虎麒麟之类的倒也并不算犯忌讳,皇家也是允许的。

    “少爷,姓万的刚才说他字乾龙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吧?龙凤虽然是皇家专用,可是在及笄之时取字带龙凤多有祝福之意,并无不可啊!”这些日子柳明志苦读之时,齐韵与莺儿换着红袖添香,是故莺儿倒也学会了识文断字,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习俗的。

    “不不..........不是,乾隆啊,四爷呀!”柳明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少爷,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在江南莺儿从来没有听说过四爷八爷的,肯定不是什么人物,少爷何必惊讶哪?”莺儿娇嗔的看着自家少爷。

    柳大少一愣,也是啊,拉几把倒去,大清都亡了,别说乾隆了,雍正在这也不用怕啊!

    况且万阳十有八九是个女子身份,别说你字乾隆了,在大龙朝丫的你就是武女皇跟慈老娘们也别想翻起什么风浪,当今天子可是姓李。

    根据传闻,皇帝可不是个什么简单的人,心思深沉的比大海都要可怕。

    别的不说了,仅仅权衡臣子权利这一套就够太子琢磨一年的。

    不过对于万阳是男是女柳明志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万一他是介于男女中间的人物哪,如今太监确实存在又不是传说中的物种,眼下不过是长得娇媚了一点而已,想要证实还得验证一番。

    柳明志忽然想起了什么,真是缺什么就来什么。

    “呀!”莺儿双手抱胸嗔怪的看着自家的少爷,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少爷不说莺儿怎么会知道少爷喜欢这个调调哪?

    每次都是这样,搞得人家小鹿乱撞,这是莺儿的想法,可是看其那个娇嗔的模样哪里是小鹿乱撞,应该说是心花怒放才对。

    柳明志拿着从莺儿身体里掏出了折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果然带着一股浓郁的香味,一股轻微的桂花香味不是很清晰,掺杂着淡淡的桃花香气很容易分辨出来两种味道。

    随后柳明志又凑到莺儿身前嗅了嗅,将这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的搞得脸色通红,眨着眼睛,羞怯的看着自家少爷。

    “恩,桂花香,不是一个味道,十有八九是一个女人。”柳明志摸着下巴嘿嘿笑道,怪不得耍起无赖来这么自然娴熟,十有八九是个雌兔。

    在莺儿再一次疾呼之中,柳明志重新将扇子放回莺儿身上,向着贡院内部走去。

    柳明志二人刚进贡院之后便是一愣:“怎么气氛有些不对哪?”

    “柳兄,好久不见?”这是一个略显粗狂的声音。

    “柳公子,好久不见!”这是一个有些娇媚清冷的声音。

    “呼延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你是颜玉姑娘?”柳明志终于想起第二个问好的女子是谁!



    呼延玉神情苦涩,这个被刘三刀斩去一臂都不曾悲苦的汉子竟然露出了苦涩的神情,可见其这段时间过的日子实在称不上如意。

    瞥了一眼一旁静悄悄端立的佳人完颜颜玉,呼延玉不禁露出了对柳明志的羡慕,当初柳明志被天剑的余威震落秦淮河那日是自己牵着他的汗血宝马孤身入柳府。

    听闻自家夫君落水秦淮河的消息之时齐韵的表现他可是看的真切,彷徨无助惊慌失措,担忧之情不言于表,恨不得马上去独闯秦淮河寻找夫君。

    再看看自家这位,想来就算是自己被人一刀斩去头颅她也永远只是这样一成不变的神色,联姻,当真就不会有真的感情在里面吗?

    柳明志也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面色清冷,仪态端庄的颜玉,遥记得初见这个女子的时候,有些刁蛮,更多的是古灵精怪,时常戏弄的那个法号了凡的小和尚哭笑不得,转眼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岁月当真是如此无情啊。

    不过柳明志更加好奇的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个古灵精怪性格活跃的女子变成了如今这样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

    隐隐记得颜玉从当阳书院山下离开时蹦蹦跳跳的对着自己与齐韵等人挥手道别的俏丽神情,再看看今日相见之日这个端庄淑雅的颜玉,柳明志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可以如此之大吗?柳明志向来信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观念,当初自己上大学时,性格说不得多么沉稳,可是却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跋扈张扬。

    自己原来的本性在重生以来就被前身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可见想要改变一个人是多么的艰难。

    “呼延兄,颜玉姑娘,你们二人怎么会在江南?又为何会出现在贡院之中,今日可是大龙朝延续已久的鹿鸣宴,宴请的都是高中的士子,应该不会有外人在场!”

    柳明志虽然被齐韵教授了很多科举的规矩,但是鹿鸣宴齐韵都没有见识过,又如何能够教给柳明志什么,莫非大龙朝还有什么普天同庆的规矩,邀请外邦友人共同庆贺秋闱大典?

    纵然有这样的规矩,呼延玉是突厥的王子,被邀请在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颜玉那?她的出现就有些不合理了。

    容不得柳明志多想,呼延玉伸出一支独臂:“柳兄弟,想不到你跟颜玉也是旧识,颜玉还不曾对我说过,大哥给你介绍一下,完颜颜玉,大哥的娘子。”

    欧呦,柳明志这下可真的受精........受惊了,就凭当初颜玉对待那个小和尚的态度,分明是佳人心系,可是最后竟然与呼延玉搞到了一块。

    你没有车没有房没有存款怎么爱我,柳明志恶俗的想到会不会完颜颜玉突然认清了现实,毕竟贫贱夫妻百事哀,夫妻本是同林鸟,觉得了凡一个三无的和尚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转身投入了呼延玉这个高富帅的怀中。

    呼延玉虽然长得有些粗狂,但是有一股子特别的魅力,柳明志都觉得他是很帅的一个男人,身材高大魁梧有型,最重要的人家是什么身份,部落的王子,纵然可能部落人口不是太多,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子,可是再磕碜的王子他也是王子不是。

    以突厥人牧马养马的能力,胯下的坐骑绝对是“宝马”级别,而且是当之无愧的宝马,是我我也选啊。

    于是柳明志看着完颜颜玉的表情就有些怪异了,想不到这完颜...........

    “颜玉姑娘复兴完颜?”柳明志猛然想起了什么,完颜姓氏那不是金国皇室的专有吗?

    呼延玉也知道以柳明志江南柳家大少爷的身份肯定是知道什么的,也不隐瞒爽朗的点点头:“柳兄弟猜的没错,她就是金国的长公主完颜颜玉。”

    完颜颜玉冲着柳明志行了个怪异的礼节:“呼延部落王妃大金国长公主完颜颜玉有礼了,昔日出门在外,深知人心险恶不便吐露身份,柳公子不要介意。”

    我丢,柳明志脸色有些发烫,真想狠狠的抽自......那些导演一巴掌,什么抛弃吊死男友投入高富帅的剧情都把自己给xinao了,竟然会如此恶意的诽谤起完颜颜玉。

    单单论起身份来,完颜颜玉不但不会低于呼延玉,反而要高出不少,当之无愧的白富美,金国的国力可不比龙朝弱上多少,金国长公主那可是一国的公主。

    在听听呼延部落的王子,部落再大跟国字称号比起来都是弟弟,当然了,名字成吉思汗的先生请坐下不要发言。

    不言而喻,无论呼延玉与完颜颜玉是真心相爱,佳偶天成,还是充当了联姻的工具,对于大龙朝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无关乎兄弟情义,站在龙朝人的立场上来看,柳明志打心眼里希望呼延玉二人都过得不要太幸福美满。

    “柳某眼拙,昔日二龙山一会竟然不识的公主天颜,若有得罪之处希望完颜公主不要放在心里,否则柳某万事难辞其咎。”

    柳明志可以对呼延玉称兄道弟,毕竟也算有过生死之交,同在白莲教与刀涯海众人的绞杀下活了下来,完颜颜玉则是不同,毕竟只有过一面之缘,若是因为自己无礼的缘故掀起了两国之间的外交风波,或者是刀兵相向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不,准确的应该是三国之间的纷争,毕竟呼延玉完颜颜玉二人已经成亲,草原,金国,大龙朝。柳明志打了个寒颤,真出事了老头子都保不住自己。

    “柳公子不必多礼,还是称呼奴家颜玉便好!”

    “不敢不敢,先前柳某不识的公主的身份是故行为不雅,如今公主在此,柳明志怎么敢造次。”柳明志诚挚有礼的说道。

    颜玉清冷的面孔流露出一丝落寞:“夫君,妾身有事情想要询问一下柳公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呼延玉玩味的一笑:“当然可以,你我虽是夫妻,可是我也不能限制你的自由。”

    客套至极的对话根本没有一点夫妻的样子,可是他们却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当真是天意弄人,无情至极。

    倒是柳明志有些为难,岳父大人肯定已经等急了,自己若是再耽搁下去必定少不了挨上两脚社会岳父的毒打。

    “柳兄弟放心去吧,今日的鹿鸣宴会开席尚早哪!”呼延玉淡然一笑说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话。

    柳明志一愣,也发现了贡院之内安静的似乎有些过分看来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颔首示意完颜颜玉先请。

    贡院大门处安静异常,完颜颜玉驻足一侧。

    “长公主,不知道柳某可以做些什么?”

    完颜颜玉清冷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柔情又转瞬即逝:“柳公子二龙山你有没有见过小.......了凡大师?”

    那一抹相思的眼神被柳明志看了分明,虽然转瞬即逝,可是言语却做不了假。

    “了凡?”柳明志怎么也想不到完颜颜玉找自己而来竟然是背着呼延玉问另一个男人的消息,虽然了凡只是和尚一个,然而和尚也是男人,而且是个模样周正颇为俊俏的男子。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呼延玉,柳大少不禁同情起来,我听见雨滴落在草原上的声音。

    雨水滋润下的草原,那可是绿的无垠哪。

    “正是,了凡大师欠了颜姑.....玉一些东西,可是他不告而别,颜玉想问问柳公子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呼延玉望着牵着莺儿远去的柳明志满脸的疑惑不解:“北地虽然比不了江南的气候,但是也不冷啊,柳兄弟提醒我要小心点戴帽子是何缘故?”

    柳明志虽然对完颜颜玉的感官不错,同样不希望自己的好兄弟当个老实人。

    “少爷,你为何要提醒呼延王子戴帽子的事情啊,现在还没入冬哪!”

    “傻丫头,有些帽子可是不分季节的,一年四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带上了,最关键的是别的帽子保暖,少爷说的这顶帽子让人心寒。”

    越是往贡院里走柳明志越发的发觉贡院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按照规矩来说此时应该已经有乐师奏响鹿鸣曲,为何会这样的寂静无声。

    柳明志见到高坐在首位的岳父大人与赵丰收脸色有些阴沉,根本没有庆贺高中学子的喜悦之情。

    随手拉住了一个站在一旁的学子:“兄台,贡院之内出现了什么事情,怎么气氛这么严峻哪?”

    被柳明志拉住的学子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见到其绫罗绸缎的穿着神色恭维起来指向一处:“金国普贤院派遣二十名士子来江南拜山门来了。

    拜山门不过是好听的说法而已,实际上就是来下战书来了。

    顺着这位学子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群衣着明显区别于汉人服饰的学子端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虽然说不上耀武扬威但是神态也是颇为倨傲。

    互相侃侃而谈,根本不在乎贡院之内江南士子的态度,柳明志忽然想起了呼延玉说的一句话,今日的鹿鸣宴不会开宴的那么早。

    莫非草原诸族与金国联合起来了?想起了呼延玉与完颜颜玉的身份柳明志似乎明白了什么,来者不善哪!

    悄悄的挤了过去,柳明志走到了齐润身旁将其拉到了一旁,赵丰收与朱陪考也跟了过来。

    “岳父大人,这是什么情况,莫非金国人有意与江南士子一较高下不成?偏偏挑在鹿鸣宴举办之时,是不是有意考教我们这些高中士子的才识?”

    齐润脸色阴沉:“志儿,金国普贤院的士子相当于咱们国子监的学子一样,都是才思敏捷之辈,老夫也是进了贡院之后才知晓他们的到来,事前根本没有通知,金国皇帝是想让普贤院的士子将咱们打个措手不及啊。”

    赵丰收也叹了口气:“本官刚刚收到了消息,不但金陵,就连京师的国子监同样去了二十名金国的学子,想要在文学之上一较高低,历年来虽然也有两国学子互相较量的事情,但是像这般不宣而战的事情确实从来未有,而且这次不但是金国士子,还有不少突厥的先知也来了,他们是打算联合在一起了。”

    “恶客登门也是客人,若是咱们拒不应战,不但会显得咱们江南士子无能,同样会丢了朝廷的脸面,在座的士子十有八九都是今年的举人,有了做官的资格,代表的便是朝廷。”

    柳明志皱了皱眉头:“不宣而战肯定是有备而来,咱们江南士子刚刚经历了秋闱科举,肯定会懈怠温习诗书,如此一来便处于劣势,不知道他们想要比试些什么?诗词?策论?咱们一概不知。”

    “我派人有意去试探他们的口风,但是他们相当的谨慎,说是要等他们的统领到了之后才可以跟咱们比试。”

    “他们还有统领?几位前辈见过没有?”

    “不曾见过,不过听说也就在三刻钟左右就会来到,稍等片刻之后就行了。”

    齐润沉静的看着柳明志一会:“志儿,你可是金陵的头名解元,不知道有没有信心应对这些金国的士子?”

    柳明志摇摇头:“岳父大人,若是知道比试的题目小婿还有一些胜算,可是如今咱们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他们想要比试什么题目,人都不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小侄也有短板,比如武学一道。若是他们想要比较功夫只怕是堪忧了,江南众位士子有几个是文武双全的存在。”

    赵丰收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还是看看他们口中的统领是什么人再说,咱们在这里独自揣摩也毫无用处。”

    “赵大人,小子先入坐了。”

    齐润等人也无可奈何,故作沉静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少爷,你怎么愁眉不展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来,坐到少爷旁边,这里的东西可都是不多见的美食,你放开了吃,别说少爷亏待了你。”

    柳明志掀起衣摆跪坐到了一旁自己的位置之上,座次的位置其实相当讲究,大龙朝以左为尊,座次一顺而排。

    柳明志看了一下右边的诸位士子之中也有女子坐在了一些士子身旁,想来鹿鸣宴是不禁止女子入座的,也将莺儿安排在了自己身旁跪坐了下来。

    不过柳明志不知道的是那些女子多是在场学子的夫人身份,像莺儿这样丫鬟身份与主人同坐的几乎没有一个。

    不过莺儿身为柳明志的通房丫鬟。穿着打扮自然不比一些普通人家的夫人要差,甚至可以说还要华丽上不少。

    柳远总管柳府的所有事物,早就将莺儿当成了大少爷的妾室身份,在柳远看来大少爷如此宠溺莺儿这个小丫头,其成为妾室身份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是故莺儿所有的穿着规格都是按照妾室的身份准备的。

    正如赵丰收所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柳明志抛去了脑海中的压力,将注意力放到了桌子上的食物之上。

    不大不小的一张桌子上拢共摆放二十道左右的菜品,蒸炖煮炸烤无一不有,色香味俱全,听说鹿鸣宴上的菜系将近一百道左右,应该是众人共同一百道的宴席,否则只怕将人的肚皮撑坏也吃不下一百道宴席。

    “秦斌见过柳解元,早就听闻柳解元以三科乙上的成绩高中头名解元,一直神往却无缘得见,今日终于了解了秦斌的夙愿,柳解元果然神色俊朗,当真是人杰也。”

    “秦斌?”柳明志一愣,马上知道了秦斌的身份,科举的第二名亚元便是秦斌,而且他就坐在自己下首,想来是不会出错了。

    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残渣:“原来是秦亚元秦兄,柳某出门之时太过匆忙没有吃上几口食物,失态了。”

    秦斌倒是没有鄙视的模样,柳明志若是真的贪恋眼前的这些食物那就真的有愧与柳大公子的身份了。

    “柳兄真性情也!”

    ps:一如既往的两更,可能晚些,要从医院回家,路上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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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全是酒囊饭袋,全都是酒囊饭袋,区区一个将军饮马的问题就将你们这些国子监的博士们都难住了吗?”李政将龙案之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眼睛之中含着怒火的看着朝堂之下跪着的一帮大臣。

    听到皇帝的质问,这些官员跪在地上颤颤巍巍不敢抬头去看李政的面容。

    国子监博士徐洪道看了一下周围的同僚每个人都在战战兢兢的跪着:“陛下,金国使臣出的问题臣等闻所未闻,不过若是给臣一些日子臣应该可以计算出怎么样路线最省时辰!”

    李政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徐洪道:“几日可以解出来?”

    “三......不七日时间。”徐洪道说出了一个保守的时间,就算如此他也不能保证一定会将这道题目解出来。

    “七日?一群废物,枉我大龙自诩天朝上国,一道小小的数算题目竟然需要七日时间才能解出来,这还只是第一道题目,后面的岂不是要十五日,一个月乃至半年?朕的颜面何存,朝廷的颜面有将至于何地?”

    “臣等无能,请陛下恕罪。”

    李政不顾跪在地上的国子监的儒生大臣将目光看向了左相魏永:“魏爱卿,你向来足智多谋,金国使臣的将军饮马你可能解出来?”

    魏永一愣马上手持朝笏出列:“回禀陛下,臣也曾熟读九章算术,并未听闻过将军饮马的数算题目,臣有罪,有负陛下的圣托!请陛下治罪。”

    “童爱卿,都说江南当阳书院尽出天下才子,你当年可是一路高歌猛进以状元之才入驻朝廷,不知道你可有解?”

    童三思出列微微摇头:“回禀陛下,臣精通四书五经,各种杂学多有涉猎,唯独对数算一道不甚精通,请陛下恕罪。”

    李政的神色越来越差,两位宰相竟然也毫无办法,难道真的要被金国使团提出的问题弄得颜面无存不可?

    “各位爱卿,谁有办法解决出此题朕愿意许其官升一级,封爵!”李政不得不用利诱的办法来让各位大臣解决问题。

    文武百官皆是一愣,显然没想到皇帝会许下这么大的奖赏,官升一级也就算了,毕竟熬两年只要无错总会升级的,可是封爵就让人意动了,谁不知道爵位的重要,那可是造福子孙的称号。

    不过赏赐越是丰富,风险也就越大,若是解不出将军饮马的问题同样会遭受皇帝的怒火。

    满朝文武大臣互相左顾右盼愣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夏爱卿,你是两朝元老,见识的东西最是广泛,你也解不出区区一个将军饮马的问题?”

    御史大夫夏公明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陛下会问一个监察百官的御史大夫数算的问题。

    “回禀陛下,臣无能,解不出此题。”

    “太子,你哪?你平时不是说将国子监的书籍已经翻阅了七七八八了吗?你可能解出此题来?”

    太子神色一紧,很想在父皇面前表现一番,可是他真的搞不懂将军饮马为什么还要最短的路线,最节省时辰,这不有病吗?不过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回禀父皇,儿臣无能。”说完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兄弟,平时巴不得跟自己争夺父皇的恩宠,可是今日全部都犹如木桩一样稳稳地站立远处一动不动。

    “启禀陛下,臣有话启奏。”武国公万步海站了出来。

    李政脸上一喜,莫非一干文臣都解不出的问题万步海一个武勋能算出来不成,不过一想将军饮马的问题,李政暗想是不是正好中了万步海的下怀,毕竟万步海就是将军里的老大,应该更了解怎么走最省时辰。

    “武国公快讲,莫非你有解决的办法不成?”

    武国公万步海嘴角一抽:“回禀陛下,臣无解!”

    李政眉头一皱:“哦?那万爱卿想要说点什么?”

    “陛下,臣以为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金国使臣不宣而战分明已经是不义之举,还出什么鬼劳子的将军饮马的问题,哪有将军亲自饮马的,都是派亲卫去,臣看金国使臣就是想找茬,不如臣带领一帮禁卫以剿灭城中乱匪的名义送他们回老家。”

    好嘛,不愧是武将,性子就是火爆,直接不想着如何解决问题了,而是打算把出问题的人解决掉,如此一来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话是没错,道理也是这个道理,可是对待使臣做出这样的事情似乎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掀起两国的刀兵吧。

    万步海话音刚落,一帮子武将就躁动起来。

    “启禀陛下,臣以为武国公的话言之有理,什么狗屁的将军饮马,将军有亲自饮马的吗?”

    “陛下,武国公说的没错,都要准备商议战事了,那个将军会去饮马去,这不是渎职吗?金国使臣就是想找茬,没得说,不用武国公出马,臣愿意带领禁卫搞了他们,保证无声无息。”

    李政面色一黑,想不到这些武将竟然打算干掉这些使臣,虽然他也很想这样做,什么狗屁的将军饮马,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一边准备行军布阵,哪有时间去放马去。

    不过也只能是想想了,真要同意万步海的谏言,只怕两国是避免不了刀兵相向了。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是和平时期交流使团。

    兵部尚书宋爱卿,刑部尚书叶爱卿,礼部尚书秦爱卿:“难道你们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宋毅为难的看了看周围的同僚不得不站出来:“回禀陛下,臣无能。”

    “臣无能。”

    李政面色阴沉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好啊,好极了,文官之列无一不是饱读诗书的儒生,无一不是三甲进士二甲进士选出来的官员,你们平时不是常常自诩很厉害吗?一个将军饮马的问题就将你们全部都为难住了,你们有何颜面站立在朝堂之上为朕分忧,你们分的什么忧,朕看你们全都是无能之辈。”

    满朝文武大臣全都吓得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金国使臣给了几天的期限?”

    徐洪道颤巍巍的说道:“三日。”

    “国子监的一干博士听旨,三日之内限你们解出问题,否则..............”

    “陛下...........”

    “退朝。”

    大内总管周飞马上一甩浮尘:“退朝。”

    御书房内李政放下毛笔将一封书信折叠起来:“周飞,昼夜不停赶到当阳书院将书信交给老师。”



    彼其娘之,这些金国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怎么走路才能最近,你问马去啊!再说了有几个将军亲自牧马的?”

    闻人政不顾大内总管周飞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看到了皇帝的书信直接爆出了粗口。

    “黔公,咱奉了陛下的旨意跑死了七匹马连夜奔袭江南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闻人政揪了揪胡须,神色茫然,他倒是精通数算一道,算是大龙朝硕果仅存的几个精通君子六艺的文人之一,要不然也不会一把天剑直接震撼的刀涯海众人偃旗息鼓。

    可是他精通的数算都是《九章算术》之上的题目,这将军饮马怎么解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古怪的题目。

    啪的一声闻人政将信纸直接拍在了桌子上:“将军让马喝水怎么走近一些直接问将军去啊,为难我们文人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吗?”

    周飞嘴巴微张,他也是对闻人政比较熟识为数不多的众人之一,毕竟当年闻人政身为当朝帝师的时候少不了要跟服侍皇帝的大内总管打交道,也算是有了二三十年的交情。

    闻人政以前无论如何的生气,最多骂上一句彼其娘之就已经算是惊呆了诸位朝臣的眼球了,今日竟然粗鲁的直接骂娘。

    周飞摸了摸鼻子,很想问一声黔公,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有句话说的果然不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柳大少打交道久了,纵然是闻人政这种清心秉正的老学究也难免沾染一些不好的习气。

    “他的意思是什么?”

    周飞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这个他指的就是皇帝,纵观整个大龙朝敢用他称呼皇帝的也只有两个人存在,一个是帝师闻人政,一个就是太后了。

    偏偏周飞还不敢说什么,应该说就算是皇帝在此也会默认这个称呼,皇帝亏欠闻人家太多了,无论是因为江山天下,还是私心作祟都太多了。

    “黔公,陛下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不能丢了朝廷的颜面,毕竟咱们可是天朝上国,若是藩国使团区区几个士子的问题难住了,陛下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闻人政默默地点了点头,显然也默认了周飞的话:“是啊,不能让金国普贤院嘲笑我大龙朝无人。给老夫两天时间,老夫应该可以钻研出怎么样行程最短。”

    “黔公,不是咱不给黔公时间思考,实在是金国使团给出的时间只有三天,咱只有半天时间呆在江南,必须马上赶回京师。”

    “半天?”

    周飞面色严峻的点点头。

    “这他娘是人干的事吗?老朽解不出来!”老学究闻人政也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周飞脸色为难:“黔公,当阳书院号称尽出天下才子,书院内的诸位夫子莫非也没有精通数算的存在?”

    闻人政重新拿起书信来看了看,随即摇摇头:“老朽解不出来那整个书院就真的没有人能解出来了,不过老朽也需要时间,半天?唉!”

    周飞懂了闻人政这一句轻叹什么意思脸色惨然:“莫非真的要让陛下丢尽颜面不成。”

    “为今之计也只有找他试一试了,老夫知道他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倒是天赋凛然,就是不知道这数算如何,老朽也没底,不过也只能试一试了!”

    “哦?黔公莫非还认识什么高人不成?”

    “什么高不高人的,当初你与他私访二龙山时见过一面,江南柳家的大公子柳明志。”

    周飞眼睛一挑:“柳大胆?”

    闻人政一愣,不禁哑然失笑,柳明志这个憨货在山下公然抗旨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诈闻之下也是不禁为其吸了口凉气,依照自己对皇帝的了解,柳明志公然违抗旨意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是让人瞠目结舌的是皇帝不但没有下旨鞭策其一番,反而还赐了一副墨宝祝贺柳明志的新婚大喜。

    闻人政初闻之下也是惊异不已,以为皇帝年纪大了心性也就变了,后来一捉摸不太可能,一个人的性格想要改掉有多难闻人政最是清楚。

    如此一来,只有皇帝对柳明志这个文名不显,风流之名声名狼藉的家伙事真的看重,仅仅是一道推恩令策略应该不会如此,闻人政猜测到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果然,帝师就是嗅觉灵敏,皇帝还看重了柳大少挣钱的本领,大龙的国库如今越来越亏空,皇帝需要钱财,很多很多的钱财。

    纵然柳明志帮助不了国库丰盈起来,那就柳家来帮助。

    不得不说皇帝的心思相当深沉,他看中了柳明志的才能,还看上了柳家的财产,可是四大家族同气连枝,没有充足的理由之下还不不能对柳家动手否则便会引起其他三大家族的忌惮,最重要的是西北云家可是有一位国公的存在,如此以来只能先拉拢柳家名义上的继承人。

    皇帝下令让柳明志成为太子伴读便是希望将其绑在太子的战车之上,若是以后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为求自保柳家肯定会倾尽全力帮助太子登基。

    自己下面几个皇子的心思李政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太子想要根基稳定必须要有充足的银两用作后援,还有什么人的银两能比江南柳家更为丰厚。

    刀不架在脖子上,柳明志又怎么会竭尽全力帮助太子登基,目前来说,太子还是深得皇帝的恩宠,最为满意的一个儿子。

    “正是此人,是挺大胆的,他的心变了,放在以前柳家小子可要吃一番苦头的,为了这十万里山河他可真能忍的!”

    周飞颔首低眉,他知道什么话该接,什么话不该接,闻人政可以说,自己就当没有听到罢了,如此这般对谁都好。

    闻人政整理了一下衣物:“下山吧,今日乃是金陵贡院举办的鹿鸣宴,柳小子十有八九是在那里。”

    刚到山门一个俏丽的身影蹦了出来扯住闻人政的衣袖:“爷爷,你又偷偷的去买酒喝吗?”

    闻人政胡子一扬:“丫头快松开,爷爷有正事要去办!”

    闻人云舒撒着娇晃着胳膊:“我不,我也要去。”

    闻人政尴尬的看了一眼周飞,有些无奈,打又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还能怎么办!

    “闻人姑娘愿意跟着就跟着,这是黔公的私事,咱不会过问。”



    昔日战国之年,列国争雄,名士辈出,豪杰并起,有名士张仪横强扫六合,以秦国一人之力威压六国无人敢怒;亦有苏秦合纵锁函谷,使得其强盛一时的秦国不得不畏缩在函谷关而不敢东出。

    那个时代真的是名士云集波谲云诡,策士纵横风云际会。谋士一言可抵得一军,谋士一计,可定国家之兴衰成败。

    最终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经历了几百年的天下终得一统,方有始皇帝的称号不绝于世,方得千古一帝之称,奈何天意无情,始皇缴尽天下器,今却不见坐咸阳。

    汉武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名为开通西域来往通道,实则搬兵攻灭匈奴,先后几位公主入胡和亲,方保的大汉无恙,才有汉武帝之崛起,横扫匈奴阴山以北,近乎绝种亡族。

    至此一役方有大将军卫青横扫匈奴龙帐祖地,方有的封狼居胥的冠军侯霍去病霍将军,若无公主和亲,安有后世之大汉天威。

    东汉末年,三国分裂,割据一方,卧龙凤雏,鬼才郭嘉,琅琊君子诸人再次掀起了一场名士风波的较量,亦有一统天下的大晋朝。

    直至七百年起,大龙先祖李元民一统天下,白衣谋士张百战力压天下贤士辅佐大龙先祖,人屠万国庆坑杀降卒七十万方有大龙建国。

    国之兴旺交替都少不了一群人,谋士儒生,晚辈万阳不才,奉大金皇帝旨意携带普贤院二十名士子向大龙朝诸位贤才讨教几分,不论输赢,只为交流一番。

    晚辈听闻江南士子大才云集,当阳书院更是有尽出天下贤才的称号,晚辈斗胆一问上座两位前辈,可敢迎战?”

    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进入贡院开始便开口言说,步步不停,口中言论不绝,直接逼迫道齐润赵丰收二人两位所坐的高台面前。

    原本互相交谈的金国普贤院的二十位士子见到万阳的出现马上停下来议论,纷纷恭敬的看着站在高台之下的万阳齐齐行礼:“吾等普贤院诸子参见统领。”

    “免礼。”

    “谢统领。”

    齐润惊异的看着站在面的万阳露出一丝迷惑:“你不是志....柳解元的朋友吗?莫非你是金国人?”

    万阳侧身诡异的看了一眼同样发愣的柳明志诸人:“回前辈话,在下亦是金国人,亦是柳兄的朋友。”

    齐润看了一眼右侧的赵丰收,他们二人显然没有想到金国普贤院的统领竟然是一个不足三十岁的少年。

    “哈哈............好一个金国普贤院,好一个金国万阳,竟然想依靠二十人挑战我江南所有士子,本王该说你是信心十足还是狂妄自大哪?莫非真以为我大龙无人不成?”一个略带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直接打破了在场的安静。

    见到来人之后,齐润赵丰收二人也不敢高高的坐在上面,纷纷起身下来高台跪拜了下去:“下官齐润,赵丰收参见淮南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一拉还在往嘴里塞着糕点的莺儿也随着左侧的所有人跪拜了下去:“吾等江南士子拜见淮南王千岁千千岁。”

    给老头子坦白心迹之后柳明志也知道了步入朝廷已经是避无可避的事情了,也没有必要再试探皇权是不是真的就是天,想要生存下去只能依靠大势所趋,所以这次跪拜的心安理得。

    只是莺儿被少爷猛地拉下跪拜,嘴里还塞着糕点,说的话乌拉乌拉的的毫不清晰,反而有种搞怪的感觉,柳明志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这一笑可就打破了宁静,也有些不合时宜,看着众人纷纷看过来的目光,柳明志连忙低下了头,只是为时已晚,淮南王李玉刚已经看到了他。

    因为刚好遇见你........李玉刚见到了准备多然的柳明志轻然一笑:“小友,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不,应该称呼你柳解元才是。”

    避无可避柳明志不得不蹭了出来:“江南士子柳明志拜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玉刚瞥了一眼一旁的万阳然后对着柳明志说道:“柳解元,今日可就全仰仗你了,不要堕了江南士子的身份。”

    “柳明志遵命,定当竭尽全力维护江南士子的尊严。”说完轻轻的看了一眼万阳,心里嘀咕莫非是自己猜错了不成,这万阳真的是个男人?

    男尊女卑的时代想要相当于国子监监生身份的二十位普贤院士子如此恭敬只怕有些不太轻松。

    也许万阳真的只是有些娘炮而已,这时候柳明志也有些琢磨不定了,刚刚断定万阳乃是女子的身份也不得不重新衡量。

    “都免礼起来吧。”李玉刚看着还在跪着的众人下令道。

    “谢千岁。”

    李玉刚淡定的看着万阳以及普贤院的众位金国士子:“希望你们不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铩羽而归才好,本王可会好好的看着的。”

    不理会面色有些难看的万阳,李玉刚直接走上了高台坐在了首位。

    被人占去了位置齐润不但没有尴尬,反而有些荣幸的感觉,以后也可以吹了,咱也是和王爷同起同坐的人物了。

    万阳见到所有人都坐下之后,刚准备开口,又被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李玉刚啊李玉刚,鹿鸣宴本就是歌颂功德的地方,你还要不要脸皮,竟然跟两个属下争抢名额,你真是越活越不要脸了,你小子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被人如此侮辱,李玉刚按道理来说本应该直接将此人拉出去下监牢等候秋后问斩,可是李玉刚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打了个寒颤,有种想要逃却逃不掉的感觉。

    “这个老家伙怎么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玉刚小声的嘀咕道。

    然后淡笑着跑下了高台:“原来是黔公到了,本王若是知道了肯定会等着您一起进来。”李玉刚虽然是王爷,可是同样是闻人政的学生,纵然不是亲传也因为皇帝的缘故沾染着半个名分,古人讲究天地君亲师,李玉刚还真得恭恭敬敬的对待闻人政。

    闻人政不管已经惊呆了的众人:“小明子,你胖了!”

    李玉刚讪笑了两声,也不答话。

    只是李玉刚见到了闻人政旁边的周飞目光一紧,他们两个怎么绞到一起了?

    闻人政与周飞直接走到了柳明志这里跪坐了下来:“小子,老朽找你办件事情。”

    只是柳明志根本没有理会跪坐下来的两位大人物,眼神带着血丝的狠狠盯着一旁乖巧站立的闻人云舒嚎叫道:“姓闻的,我要跟你决一死战,撩阴腿也就算了,小爷去你妹的大郎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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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姑娘,柳某错了,柳某真的错了,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嘶轻点胳膊就要断了。”

    一副想要拼命的场景画风突变,在场的众人看着气势汹汹的柳明志本来还有些为这个漂亮的姑娘担心,谁知道一个回合都没有坚持柳大少就被其反擒拿扼住了躁动不安的小手。

    闻人政脸色逐渐发黑,再这样下去孙女的暴力之名搞不好要成为齐韵第二,然后十八九的年纪还待字闺中。

    周飞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被擒拿住求饶的柳明志,柳大胆也有这一天哪,可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赵丰收戏谑的用胳膊碰了碰一脸黑线的齐润,眼睛充满了调侃,那意思分明再说,你女婿再跟别的姑娘打情骂俏哪,你也不管管。

    莺儿很想忠心护主的去拯救自家的少爷,不过看了看手中的糕点那么精致,万一碰到了就不好了,于是忠心的小丫头最终选择了手中的糕点,放弃了拯救少爷的一百种计划。

    “云舒,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对待柳解元成何体统,还不快松开柳解元!”

    闻人云舒娇哼了一声将柳明志的双手放开:“身为士子,头榜解元竟然如此鲁莽,跟那些草莽英雄有什么区别。”

    正在揉着胳膊的柳大少一怔转头看着娇气的闻人云舒:“你也听过白蛇传?”

    “什么白蛇传?不知所谓?”

    “草莽英雄许仙啊,你刚才不是草莽英雄吗?除了许仙许大夫还有谁有此雄心壮志敢称为草莽英雄啊?”

    闻人云舒翻了个白眼:“江湖上草莽英雄那么多,谁知道许仙是哪一号人物。”

    “不是,大龙朝成精的长虫这么多吗?”

    柳闻人二人斗着嘴,万阳眼神灼热的看着站在一旁的闻人政神色恭敬:“前辈便是闻人老先生!”

    闻人政倒是没有对待万阳针锋相对,反而一脸的平和:“耄耋老朽一个,当不得前辈称呼,倒是姑公子才是真正的少年英才,金国普贤院的诸位士子丝毫不差于大龙国子监,公子竟然能成为他们的统领,可见也是身怀奇才之辈,长江后浪推前浪,老朽了!”

    “前辈过谦了,晚辈在金国少年之时便听说过前辈的高名,金国大国师曾经放言,有黔公在大龙三十年,金国与草原永远别想踏足大龙朝半步,可惜前辈一身通天本事竟然沦落到毫无用武之地,万阳不才,愿意拜请前辈入大金国,愿意国士之名厚待前辈。”

    金国普贤院的二十位士子同样鞠躬行礼:“愿请前辈入驻金国,请前辈三思。”

    闻人政复杂的摇摇头:“老朽多谢诸位贤才的厚爱,然而名士暮年,一样孤零,王侯将相,雨打风吹,老朽还是喜欢寄情于山水之间,抱歉了!”

    万阳叹息的摇摇头,知道无法请动闻人政这尊大神入金国了,也不再强求。

    周飞焦急看了看天色,闻人政再跟众人寒暄下去时间就来不及了。

    “黔公,正事重要。”

    闻人政这才反应过来此次前来的目的,神色稍有窘迫的看着周飞讪笑了两声。

    “话说这白素贞受了观音菩萨的点化,便化身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来到了钱塘县寻找转世投胎二十世的恩人,也就是这个时候”柳大少喋喋不休给众人讲解着草莽……白蛇传的故事。

    闻人政周飞二人呆滞的看着围成了一个大圈的众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皱着眉闻人政屈指一弹一个小石子直接击在了柳大少的额头。

    “白素贞掐指仙法一施,只见本来破旧不堪的庭院直接哎呦”柳明志摸着头一愣,谁砸的石头。

    “少爷,接着说啊,庭院怎么了?”这是莺儿的声音,莺儿如同后世看着连续剧磕着瓜子一样的宅女不停地吃着零食,面色紧张的听着玄奇的故事。

    “姓柳的,接着说啊,这白娘子怎么了?”闻人云舒有种欲求不满的憋屈感,说话瓮声瓮气。

    “小友,庭院是不是化成了仙宫?”李玉刚的想法则是有些天马行空。

    “志儿,庭院到底怎么了,别停啊!”齐润的问题充满了求知欲。

    “柳解元,柳兄,白素贞施法到底变出了什么?”这是靠近的诸位高中士子的询问。

    一些时长诉说子不言怪力乱神的儒生士子们纷纷的陷入白蛇传的故事中无法自拔。

    众人的心里相当明了,老子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不上不下的相当难受,不上不下?咦,怎么感觉怪怪的。

    被众人的问题弄得心神烦闷,故事都讲不下去了,柳大少脸色一沉:“能不能不要插嘴。”

    众人马上一愣连忙颔首:“不插嘴不插嘴。”

    “是是是,保证不插嘴。”

    “本王下令所有人都不许插嘴,专心听故事。”

    秦斌细心的倒上了一杯酒水:“柳兄,先润润喉咙,一会你还得多费一番口舌才行,小弟等人实在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柳大少脸色逐渐发黑,不插嘴,多费一番口舌,无法自拔,小爷怎么感觉那里怪怪的,至于哪里怪怪的还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有些不对劲。

    “只见白素贞哎呦没见着说书哪,还想不想听啦,你想要小爷切了老爷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黑?”

    “混账玩意,这是贡院鹿鸣宴会,不是酒肆客栈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闻人政抑制不住怒号起来。

    柳明志一愣,是啊,丫的这是贡院:“老爷子,不怪小子啊,都是他们非要卧槽”

    柳明志目瞪口呆的看着各个已经正襟危坐的众人,就连莺儿这个蠢萌的小丫头都跑到了另一旁跟闻人云舒坐在一起双手放在桌子上,仿佛后世认真听讲的学生一样。

    兵贵神速啊,神速个锤子,你们这群坑货。

    “跟我来!”闻人政黑着脸在前面带路。

    “闻人姐姐,少爷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姓柳的皮厚着哪,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莺儿舒心的拍了拍胸口,重新盯着桌子上的蜜饯吞了吞口水。

    柳明志含泪望天,说好的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哪?铁骨铮铮王小莺儿,一块蜜饯能卖国。

    柳明志惊异的看着纸上的问题,不得了哦,大龙朝也已经有人研究线性的数学了吗?将军饮马这不就是初中学生求得最短路线问题吗?

    周飞神色焦急的看着沉思的柳明志:“柳大解元,怎么样?这个问题能不能解?”

    “简单啊!先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最后这样这样,然后就可以解出来了。”

    闻人政周飞愣然的看着指手画脚的柳大少,这样那样到底是那样,你到底想要搞那样?

    七手八脚的说完之后,柳明志心满意足的看着闻人政二人,咱也过了一把老师的瘾,老师!呜呜呜,我竟然活成了当初最讨厌的模样。

    “听懂了吗?”

    二人齐齐摇头的看着畅快淋漓的柳明志,到底是那样啊?



    这么简单都不明白?”

    周飞茫然的摇摇头:“柳解元,我与黔公实在是搞不懂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到底是怎么样?你可以说的明白一点吗?”

    唉,还学究天人哪,放到以后你们估计连初中能不能考上都是一个问题。

    “有没有笔?我给你们详细的解读一下!”

    “笔墨没有,这个可不可以?”周飞从衣袖里抽出一把短剑递了过来。

    “凑活用吧,比什么都没有强。将军饮马怎么样线路最短是吧。”柳明志开始用短剑在地上化了起来:“这个点设为a额这个点就是将军代表甲”

    浪费了一大笔口舌柳明志终于让二位古人搞懂了线性问题,而且还列出了好几个可能。

    闻人政看着地上的几个团案摸着胡须:“就这样?”

    “就这样啊!”

    “若是河水深的淹没马身,不是还得绕路?另外想要过河的话,河面上的桥离营地很远怎么办?”

    “对啊,黔公说的对,野外可是有很多不确定的原因会影响各方面的事情的,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牵一发而动全身。”

    柳大少面色纠结的看着两位提问的好奇宝宝将手中的剑一丢咆哮道:“说了是假设,假设晓不晓得,河面深不深有没有桥你问老师去,我怎么知道,啊!啊!啊!”

    二人看着有些癫狂的柳大少缩了缩脖子,选择了三缄其口。

    周飞仔细的过目了一下地上的图案之后用脚擦掉痕迹:“柳解元,你可是立大功了,陛下当初在朝廷之上亲口许诺,解除金国使团的题目便官升一级,加爵位,柳解元现在没有官位,爵位是跑不了了,以后见了面咱也要称呼一声柳爵爷了。”

    “爵爷?柳爵爷?韦爵爷,柳爵爷,想想都觉得牛逼啊。”柳明志眼光锃亮的看着周飞:“周总管还有别有别的题目?我要解十道,我要以题觅封侯。”

    周飞无情地打断了柳大少的遐想:“柳解元,只有一题,有劳你了,皇上的赏赐想必不久就会来到,柳爵爷可要静候佳音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柳明志跪谢皇恩。”噗通三声柳明志跪的是心甘情愿,封爵了要,光宗耀祖了要,荫萌子孙了要。

    “嗯哼,那是东方,陛下在京师。”周飞忍俊不禁的提醒道。

    “啊?”

    “吾皇万岁万万岁,寿与天齐。”脸皮这玩意不就是用来磨厚的嘛,柳明志蹭了一圈重新叩头。

    闻人政仰头望天,离开了柳大少几米远的距离,心道自己教了个什么玩意。

    “柳解元,咱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方不方便?”

    柳明志摸了摸鼻子,心道周大总管不会是想要借钱吧:“既然是不情之请,要不?就不提了?”柳大少尝试性的问了一下,皇帝身边的一号人物还是不得罪的好,否则谁知道自己这即将到手的爵位会不会半路就夭折掉了。

    周飞嘴巴一抿,难受的看着柳大少,丫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柳解元还是听一听的好,有功劳的哦!”

    柳明志一听有功劳马上双眼泛光:“周总管真是客气,什么不情之请请不请的,咱们这种关系怎么能见外哪!我要十个不情之请,放马来吧。”

    轻轻地叹了口气,柳大胆胆子不大了,却变得市侩起来了,简直是无利不起早。

    “柳解元如此精通数算之术,这将军牧马的题目不知道难倒了多少人,咱想的是柳大少是不是也可以提一个题目难为难为金国使团?陛下高兴了肯定会重赏的。”

    “恩?金国使团向咱们下战书咱么也可以提题目的吗?”

    “当然可以,柳解元有所不知,历来对阵都是各处一题在限定的时间之内破题就好了。所以柳解元可不可以出一个难一点的题目考教一下金国士子?”

    难一点的题目,柳明志徘徊了起来,手指扣着下巴想着可以出一些什么样的题目!穆然柳明志眼睛一亮:“有了!”

    周飞神色一喜:“柳解元果然不愧是解元之才,短短时间就想出了一道题目。”

    “题目有了,没有纸笔怎么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柳明志双手一摊无奈的道。

    闻人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变戏法似得取出一套文房四宝放在了台阶上:“老朽刚刚买来的,比不上你家的紫毫笔凑活着用吧!”

    原来周飞刚说想要柳明志帮助想一个题目的时候闻人政便在柳大少徘徊思考的时候就出去买了一套文房四宝。

    周飞欣喜的看着闻人政取出来的纸笔:“黔公,有劳您辛苦了。”

    “柳解元,请润笔,咱来给你研磨。”

    能得大内总管亲手研磨的人除了皇帝整个天下又有几人,柳明志自然不敢推辞,装大尾巴狼。

    片刻之后,闻人政二人好奇的看着纸上的题目,越看越纠结,越看脸色越恶心,厌弃的看着一旁得意的柳明志,一副看人渣的神色看着柳大少,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

    宫有一缸,王公持大桶,量十五时一刻,水则满,李公持小桶,量二十五时三刻,水则空。二公同为,若时缸满?

    翻译过来便是王大人用大木桶提水十五桶可以将宫里的水缸盛满,每提一桶水耗时一刻钟,李大人用小木桶提水二十五桶可以将宫里水缸的水提干净,每一桶水耗时三刻钟,问,王李两位大人同时提水,多久可以将宫里的水缸盛满?

    神他妈一个往缸里装水,一个往缸外面放水,这俩大人是吃饱了撑的吗?

    要说将军饮马的问题看着有些不知所谓,柳大少出的题目则是能看懂但是相当的恶心,总不能让人亲自取提水试试多少时间能提满水吧。

    一点不错,不但闻人政二人觉得恶心,柳大少自己也是相当的心塞,相当年的想当年,自己的童年就被水池放水,甲乙同时施工,两个车互相追赶的噩梦支配者,不止一次对出题的那些大拿咬牙切齿。

    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

    事至如今,也只好让古人体会一下小学生的痛苦了。

    柳明志提笔用方程式演算起来,将得出的答案写了出来,看着纸张上的数字柳明志嘿嘿笑了起来,先不说有没有适量题目的木桶跟水缸供应这些金国使臣亲手试验,仅仅是需要的时辰就够他们发懵的了。

    “周总管,若是这个问题不行,我还有一个王大人先射箭,李大人后射箭的问题要不也写出来。”

    周飞打了个寒颤,本来被金国使团搞得有些心力憔悴的周大总管竟然隐隐有些同情金国普贤院的士子的想法。

    复看了一眼纸上的题目,周飞眼角抽搐,神他妈的要多久装满水缸,这题目真是扯淡。

    “告辞。”

    ps:题目随意编的,答案我自己都不知道。千万不要有闲着的大能去验算。

    另:那些留言的兄弟我很想一一回复你们,可是回复出了问题,老是显示回复异常,请担待一二。

    家里的事终于忙完了,明天开始尽量三更。

    致谢大家的支持。



    周飞一脸嫌弃的离开了贡院,实在不想再次见到柳大少这张表面笑嘻嘻,心里却藏着恶魔一般的面孔。

    他还是无法理解柳明志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那句话,神他妈的的装水问题。

    柳明志无辜的冲着闻人政摊开了手:“老爷子,您有什么打算,既然来了,不妨参加一下今日的鹿鸣宴如何?”

    “参加就算了,老朽已经过了那种闲情逸致的年龄,在一旁观看一下倒是无妨。”

    “也罢,您老高兴就好,老爷子,请。”

    闻人政先行一步走了出去:“柳小子,金国普贤院的这些士子,尤其是那个统领万阳,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你可要小心提防一些,万一马失前蹄,丢的可不只有你们柳家的脸面,还有江南众多士子的脸面。”

    “老爷子你放心吧,小子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再说了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才思敏捷之辈,说不准用不着小子出马他们都可以轻松的搞定了,再说了,当初在当阳书院的时候你不也说了嘛!以胡军的才学,不出十年必成一代国士,小子想有他在也能抵挡几个金国的士子吧?”

    听到柳明志提起了胡军,闻人政眼眶一缩,复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默默地叹口气不再言语。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切就看造化便是了。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此乃八大雅事,晚辈素来听闻大龙乃是礼仪之邦,此八大雅事亦是从战国之时流传至今,晚辈以及诸位兄台不才,愿意八大雅事挑战江南诸位士子,各位以为如何?”

    万阳说完挑衅的看着在场的高中学子,今日的挑战他们才是主要担当,金国普贤院的二十位士子年龄皆在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自然不可能向齐润他们这些老学究下战书。

    若真是如此,金国诸位士子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一些。

    齐润侧身看着左侧的诸位高中举人:“诸位以为如何?可敢接下金国士子的挑战?”

    “一切但凭大人吩咐。”

    “王爷以为如何?”

    李玉刚呵呵一笑道:“齐刺史才是鹿鸣宴的主持人一切看你的就好了,本王今日前来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齐润恭敬的点点头看着站在台下的万阳:“远来是客,我们大龙向来尊重客人,以万统领之意,先比哪一雅?”

    万阳倒也不推辞:“善棋者筹谋睿智,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小小棋盘,包含宇宙,容纳万物,不如先比棋道如何?”

    不等江南士子点头,普贤院一位金国士子直接站了出来:“金国士子万安坪愿意以棋道对弈,哪位兄台愿意赐教?”

    龙国士子之中柳大少尚未归来,以秦斌为首依次排列胡军,林扬明,李培超,齐良等人,临近的士子互相低头讨论了起来。

    胡军侧头:“秦兄,林兄,你们一个是亚元身份,一个是经魁身份,不知是否精通棋道?”

    林扬明叹了口气:“胡兄,不瞒你说,若是比试画艺小弟还有几分把我,这棋道嘛,小弟也只是略懂而已,想来是帮不上忙了。”

    秦斌沉稳的吁了口气:“在下倒是闲暇时间学了几年的棋道,就是不知道对面姓安的如何?若是平常对弈输了也就输了,胜在交流,可是此次大比则是事关两国尊严,我是在是心里没底。”

    胡军也是叹了口气:“在书院老师教导我修心养性,我平时多是照顾花草,亦有几分心得,可是这棋道我也只是个臭棋篓子。”

    众人互相交流了一番,倒是有不少精通棋道的学子,可是事关两国的尊严没有人敢轻易的站出来对弈,胜了还好说,若是败了,肯定会被千夫所指,第一局若是出师不利,可是会大大影响士气的。

    “金国万安坪请求赐教,那位兄台愿意对弈?”金国士子万安坪步步紧逼着众人。

    胡军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解元座位皱了皱眉:“师兄怎么还没有回来,他应该精通棋道的吧?也不知道恩师唤他前去为何?”

    “柳兄三场皆是乙上的名次,想来应该会精通此道,可是此时他不在只有我们出一人对战了。”

    秦斌咬咬牙站了起来:“江南当阳书院士子秦斌不才,愿意与兄台对弈。”

    万安坪冷冷的一笑,紧紧的盯着走出来的秦斌:“终于有人出来了,不然在下还以为龙国士子都是一些胆小鬼哪。”

    秦斌听了神色一变,也不善的看着万安坪:“是不是胆小鬼待会你就知道了,定下规矩吧。”

    万安坪凑近万阳身边嘀咕了起来,似乎在商议着什么样的规矩合适一样。

    万阳有意无意的看着柳大少空荡荡的位置,眼睛转了起来,忽然万阳看到远处一老一少的身影走了过来,银牙一咬回复了万安坪几句。

    万安坪颔首示意,重新走了回来:“一局定输赢,落子无悔,兄台意下如何?”

    秦斌轻轻的点点头示意接受万安坪的比赛规则。

    二人同时对着高台行礼:“秦斌,万安坪棋道对弈规则一局成败定输赢,请诸位前辈监督。”

    齐润一挥衣袖:“摆擂,棋道对决。”

    几刻钟之后便有衙役守卫抬着一个厚重的棋盘走了进来,将棋盘放到了两国士子的中央,然后贴目棋盘摆在了一旁以供众人观看对弈的情形。

    二人走到了棋盘之前席地跪坐,开始猜先。

    一局定输赢可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所以先手将占据很大的优势,围棋讲究宁失数子,勿舎一先,可见先手的重要性,二人都不敢大意疏忽。

    秦斌抓起一把棋子示意万安坪:“单?双?”

    万安坪也不犹豫,知道猜先全靠运气,跟棋艺的强弱无关,果断的说了一个字:“单!”

    秦斌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细细数了起来,最后剩下两颗棋子,秦斌脸上充满喜悦的看着神色阴沉的万安坪:“万兄,不好意思了,我先手。”

    没有拿到先手万安坪果然脸色难看起来,不过也没有说什么,猜先完全靠的就是运气,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秦斌执黑棋先行,将棋子稳稳的落在右下角,围棋有金角银边草肚皮的说法,秦斌求稳下了最稳妥的一步棋。

    万安坪收敛心神也执白子下了一手。

    马上便有人报目,棋台之上便有人将二人对弈的路数重新下了出来供给众人观看。

    二人往来之间,互相侵蚀着对方的棋子,穆然秦斌脸色一变,自己悉心布置好的大龙竟然被万安坪无声无息之间的屠掉了,一下子便落后了十三子之多。

    不由得秦斌额头冒出了细汗,小心的思考着下一步的棋路。

    “秦兄,不要以为拿了先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万某在金国普贤院可是有着棋王的称号,同龄人之中还从未有过对手。”

    见到秦斌心神乱了,万安坪乘胜出击开始打击秦斌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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