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士子才学斐然闻名大江南北,晚辈虽然是金国之人亦对诸位兄台佩服之至,能高中上榜者无一不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在此在下先行向诸位兄台道一声喜。”
江南上百士子虽然不清楚万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万阳行礼恭贺自然也要恭恭敬敬的回礼,士子之风,礼节之辈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唯有柳明志少数人脸色怪异,他们好像有点明白了万阳的意思,这是要将众人捧到一个高高的位置啊。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耗子哭猫假慈悲,万阳陡然将先前的剑拔弩张掩盖的荡然无存,转而恭维起了众人,肯定是另有所图。
万阳看着纷纷回应的江南士子邪魅的一笑:“诸位兄台今日能高坐贡院之内,肯定皆是一方名士,在下此次率领金国使团远赴龙国就是想向诸多士子讨教一二,历来金国与大龙比试皆是一人多阵,败则换人,许多名士竟然连上场的机会有没有,将扬名天下的机会擦身而过,在下实在痛心,是故,为了顾全诸位兄台的颜面,在下提议,诸位兄台可任意挑选普贤院的众人进行剩下六雅比试,也好让在下见识见识诸位兄台是浪得虚名之辈,同样给金国士子一个讨教的机会,诸位以为如何?”
万阳根本没有请教齐润与赵丰收两位前辈,直接对着江南诸位士子煽风点火。
不得不说万阳的计策成功了,亦或者说他对人心的掌控相当明了。十年寒窗苦,成名天下知,在场的众人读书应试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名扬天下吗?
历来两国对阵,都是挑选那些名次高的的士子进行比试而十名之外乃至五十名之外的学子只不过是当一场看客。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些排名落后的士子心里并不是多么服气柳明志这些人的,只不过认为自己遇到的题目是自己不擅长的而已,因此才名次落后。
这也是一种不服输的心里,同样都是榜上有名,为什么有事情我就要让着你,有扬名天下的机会也要让给你。
对阵金国普贤院的士子,无论输赢都会被传扬出去,只不过是美名与恶名的区别罢了。
所以万阳的话说完之后上百名的高中士子纷纷骚乱起来,互相闲聊了起来,探讨着其中的利弊。
高台之上的齐润与赵丰收齐齐色变,他们同样看出了万阳的计谋多么歹毒了。
秦斌勉强是金国二十士子之一势均力敌的对手之一,其他人还真不好说。
同样的道理,金国普贤院之中只有二十名士子吗?不是,这二十名士子同样是矮子里面拔高个挑选出来的良才。
以普贤院前二十的士子对阵江南榜上有名的士子,无异于是田忌赛马,上乘取胜。
“此人小小年纪倒是会煽动人心啊!”
“齐大人,下官看此时不妙,下面的这些学子明显意动了,而且万阳说的有理有据,咱们纵然阻拦也于事无补,反而落下个打压后进士子的名声。”
齐润无奈的挥挥衣袖:“糊涂,这些人真是糊涂,年少轻狂,他们以为金国选出来迎战的二十人都是俗人吗?”
“大人,怎么办?此事已经无法压制了!”
“怎么办?能怎么办?你我二人只要敢下令压制肯定会引起哗变,下面在座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学子了,他们是高中举人,有资格参加廷议的举人,若是引起了哗变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若是真的有他们随意上场,前十名的几位学子倒还好说,有的一拼之力,若是吊车尾的这些学子上场那不是去给金国士子送名次的吗?今日大比若是败了丢了朝廷的颜面咱们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齐润看着谈论越来越激烈的江南上百士子眉头紧皱冲着下位的柳明志招招手:“志儿,你上来,老夫有话对你说。”
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柳明志也不敢迟疑直接走上了高台:“岳父大人,赵大人,这姓万的明显就是以攻为守,挑起在座诸位同窗不甘于人后的心里,很明了他成功了。”
柳明志扭头看着已经有跃跃欲试的士子想要登台,直接下定断言万阳的计谋成功了。
眼看着柳明志登台跟齐润赵丰收低声合计万阳却视而不见一样的自行站在那里看着柳明志的身影:“姓柳的,任你有驱狼吞虎之计,可是你胜的过人心吗?”
赵丰收凝神看着下面的诸多学子:“咱们已经连胜两场了,只要再剩下三场便是大局已定,再不济剩下两场平手也不至于失了朝廷的尊严,柳解元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柳明志微微沉思:“若是胡军,李培超,林扬明,齐良几位兄台上场未必没有一拼之力,而然并非晚辈想要弱了己方的士气,仅凭后方那些兄台登场的话,败局已定,金国普贤院的众位士子绝对不是乌合之众,反而皆是精锐,可是两位大人也看见了,眼下已经控制不住了。最麻烦的便在于此,若是指名道姓令胡军几位兄台上场对垒肯定会引起其余士子的逆反心理,晚辈也无可奈何。”
“一百多士子又不能全部上台,只能选出六人对阵,抽个签决定不就行了,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稍微动点手脚对你们能有多难?啰里啰嗦个没完!”李玉刚眼睛微眯着伸了个懒腰语气不耐的说道。
三人眼睛一亮,纷纷侧目看着一旁高坐仿若路人的李玉刚,心照不宣的想起了一个词,老狐狸。
也是,一百多人只能有六人上场,让谁上场都是不公平,那就来点公平的,抽签决定谁来登场,公平合理。
你离间人心,我们就集合人心,看谁计策更胜一筹,抽签嘛,稍微来点暗箱操作的事情而已,还真就算不上什么难事。
似乎商量好了结果,江南众多士子纷纷冲着齐润赵丰收二人行礼:“启禀大人,吾等皆愿为国争威,请大人恩许。”
柳明志也不好接着待在上面,不疾不徐的走了下来,缓缓走到万阳身边直直的看着他:“你心真毒!”
万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指了指江南的诸位士子:“柳兄,人患寡而不患均,不是在下心毒,而是他们心贪,若是他们全是一心为公之辈,在下这点小伎俩不过是跳梁小丑之道而已。”
柳明志也是瞥了一眼已经着迷与名扬天下念头中的诸多士子:“你的阳谋真的很厉害,也很懂把握人心,但是我们龙国有句老话,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习惯所至,柳大少也不能免俗的从袖口取出一把折扇潇洒的打开扇了起来。
万阳眼眸一亮看着柳大少手中的折扇:“我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沃日,柳明志脸色一僵,忘记了自己秋天之后很久没有带扇子出门的习惯。
心里稍微的埋怨了一下莺儿这个小妮子,怎么就把顺来的扇子塞给自己了哪!
事已至此输人不输阵,无可奈何只能厚着脸皮不承认了,柳明志将折扇合起来自在的放进怀里:“万兄说话可是不能这个样子,你喜欢扇子的话到时候柳某可以送你十把八把的,你不能见到一个好东西就说你的,是不是地里挖出来的东西也得给你,捡到的东西也得上交给你,柳某祖传的东西也都必须是你的,这个是柳某娘子亲手为柳某制作的心爱之物,你一句话就变成了你的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反正无论如何柳明志是打算无赖到底了,什么你的扇子他的扇子,到了我手上就是我的扇子,你说是你的,坐下好好聊,拿出证据来啊。
万阳脸色怪异的看着耍无赖的柳大少:“你说这扇子是你娘子给你制作的?”
“没错,柳某很少将它示人,不得不说万兄你很有福气,竟然能有幸见到柳某娘子的亲手所做之物,不知道吧,我娘子可是江南赫赫有名的才女,刺史千金,那家伙平时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为了爱与和平竟然亲自为我制作了一把折扇,你看到了竟然说是你的,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这不是明抢吗?”
万阳被柳大少的无耻直接气笑了:“原来万里江山镂玉扇竟然是贵夫人的杰作,在下才疏学浅,敢问柳夫人的雅号可是乾龙?”
“不是啊,你问这干嘛?”
万阳紧紧的盯着柳大少:“既然不是,柳兄可否将扇子取出来看看扇子上的印玺是何名号?”
柳明志语塞,丫的把这档子事给忘了,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方才我忘了,我娘子的雅号有两个,其中一个便是乾龙,你看这天太热了都把柳某热糊涂了。”
“将扇子还我,万里江山镂玉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小心惹祸上身。”一股不怒自威,凌然众人的气势从万阳身上散发出来。
卧槽,柳明志心里一紧,为什么会有种心惊的感觉?这万阳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的气势纵然是在岳父大人身上都没有体会过。
“你先还我银子!”柳明志咬着牙不甘服输,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话,既没有承认这扇子是万阳的,也没有否认这扇子是万阳的。
万阳眼睛一缩,也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柳大少,迟迟没有开口,若是让属下知道自己竟然因为区区二十两银子耍了无赖,肯定谁影响声誉。
“你给我等着!”留下了一句狠话万阳转身不再看无耻的柳明志。
“等着就等着,在我的地盘你还能吃了我啊,想抢我娘子的东西,小爷宁死不屈。”
万阳身体一颤,拳头紧握咯吱作响。
柳大少缩了缩脖子,也不等着万阳反驳乖乖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借着秦斌的身影阻挡悄悄的取出折扇翻看了一下赶紧放回怀里:“还真是乾龙,幸亏没有强硬到底,不然的话可就出名了。”
“柳兄,怎么了?”
“没事,一些小误会而已。”
赵丰收在高台之上站了起来:“诸位学子稍安勿躁,本官方才与齐大人商议了一下,认为万统领说的不错,历来两国对阵人人有责,而且诸位学子你们踊跃为国争光本官与齐大人心底甚慰,然八大雅事对比已过两场,剩下六场比拼只有六人方可上场,我江南士子百人之众实难面面俱到,是故本官与齐大人商议一下,抽签决定上场的六位人选,公平合理,诸位学子以为如何,可有不妥之处?”
赵丰收话音一落,众人再次俯首帖耳的交流起来。
他们也才明白过来,八大雅事比试只剩六场,己方人数过百,怎么可能全部上场对阵。
万阳神色一凝,好不容易将这些江南士子离心离德,竟然被赵丰收三言两语就化解的一干二净。
他可不会保证赵丰收齐润二人不会在抽签之上做什么手脚。
偏偏他又无可奈何,赵丰收的话说的合情合理,只有六场对决,无论派谁上场其余众人肯定心有不服,如此以来抽签则是最公平合理的处置办法。
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方才只有这个无赖登上了高台跟齐润二人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十有八九这个提议就是他提出来的。
“抢我万里江山镂玉扇在先,坏我大事在后,必须除掉你不可,否则早晚坏我大事。”
察觉到一股凌厉的目光,柳大少迷茫的抬头望去,看着万阳阴狠的目光一愣,奇怪的摸了摸头,小爷又哪个惹到你了嘛?
众位江南士子商议之后似乎觉得只有这样才合情合理:“吾等愿意听从两位大人的安排,抽签决定何人上场。”
“好,不愧是我江南子弟,果然明事理,本官马上安排抽签事宜。”
“胡军,李兄,林兄,闫兄,齐良,宋兄你们一会抽签的时候记得抽取箱子顶部沾着的纸条。”
几人皆是为难的看着柳明志脸色为难。
“师兄,这样做不太好吧,说好的公平抽签,咱们这样做对他人是不是不公平。”
“对啊柳兄,江南士子虽说不是同气连枝,但也不能相互算计才是,这样做李培超心里不安。”
“柳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朝廷的尊严,可是其他诸位兄弟这样做也是为了朝廷出力,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损人利己了一些,宋炳阁接受的教导不允许宋某做这样的事情。”
几人无一例外都有些不太赞同柳明志说的话,觉得这样做有失君子之风,毕竟说好的公平抽签,这样做无异于徇私舞弊。
柳明志无奈的看着几人,好嘛,你们都是君子,都是仁义之士,就我柳明志一个小人了呗,小爷处心积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胜了金国使团的士子,为国争光得到褒奖,这下子倒是搞得小爷里外不是人了。
“诸位兄台,姓万的一行人来者不善,不但不宣而战,更是使用离间计蛊惑我方士子的心性,他们可以不仁,我们为何不能不义,这一切都是为了大龙,个人名誉又算得了什么,你们就不能像秦兄一样吗?为护国威宁失德行,若是比试失败,不但朝廷失尊,咱们江南士子同样脸上无光,不是柳某瞧不上其余兄台,平心而论你们自己就有十足把握胜过金国的士子吗?好好的想想吧,你们读书是为了什么?”
几人面色阴晴不定,无言以对。
ps:没有提前准备,五更确实力不从心,互相谅解一下吧。
贡院之内好在守护贡院安危的衙役众多,抽签的纸条也不需要细细准备,上台参加比试的纸条之上画一个圆圈便是,其余的则是点上一个墨点。
齐润等一干衙役从贡院卷宗室出来之后一个衙役便抱着准备好的木箱走上高台。
赵丰收站在一旁扫视了一下众人,神色没有丝毫的不自然:“诸位学子,木箱之内纸条数目与诸位在场学子的数目相同,上面画有圆圈以及墨点两种纸条,抽中圆圈的学子则代表江南诸位士子参加其余六雅大比,与金国诸位士子一较高下,望你们一举取胜扬我大龙国威。”
“齐大人圣明,赵大人圣明。”诸多士子恭维的声音响彻贡院内外。
本来面色无异的赵丰收听到赵大人圣明几个字反而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一种心虚的感觉从心里油然而生。
轻轻咳嗽了两声赵丰收示意衙役抱着木箱下去:“抽签开始!”
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盯着赵丰收,见其对着自己点头示意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六人纵然不能全部取胜,只要能剩下三场便可以直接取胜,加上前面的两场胜利八雅大比便可以说是胜利在望了。
“几位兄台,全靠你们了!祖国....咳咳朝廷和江南的百姓都看着你们哪,等着你们凯旋而归的好消息。”
李培超几人面色有些窘迫的点点头,神色有些紧张,皆赖于柳大少的话说的太过吓人,什么跟什么朝廷跟全江南的百姓都看着我们凯旋而归的的消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好不好啦。
再说了凯旋而归那是上战场胜利归来的消息,我们只不过是比试一下诗酒花茶这些雅事而已用不用说的这么严峻。
看着几人的神色柳大少叹了口气,脸皮这么薄怎么能当官哪?将来怎么能够走上主政一方道路哪?
要知道当官不腹黑可是会被那些心黑家伙吞的尸骨无存,虽然柳大少没有当官的经验,但是清宫剧那些电视剧可没少看,那些官员是绝对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别的不说,就说自己的岳父齐润,能从一介白衣混到封疆大吏的位置,屁股干净的了吗?干净不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有时候无论多么清正的官员不得干点昧着良心的事情,没办法,世道就是如此,水至清则无鱼,还不是没有食物鱼生存不下去。
官场亦是这个道理,没点后台想要当个清流,别的不说,同僚排挤都能挤死你。
这还不说,若是脸皮太薄的话,你连自己的属下都镇不住,碍于脸面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大人,私下里阳奉阴违你又能如何。
所以说啊,做人得黑,这点老头子就做的非常完美,否则江南柳家这块肥肉早晚都是别人粘板之上的鱼肉。
为了避免这些江南士子起疑,抽签的顺序从最后一个士子开始逐渐往前抽取,每个拿到纸条的事情全部脸色沮丧,互相打量着周围的某个同窗是否抽到了画有圆圈的纸条。
李培超六人面色各异的从纸箱顶部揭下一张纸条然后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无一例外但凡被柳大少打过招呼的几人手中都有一张画着圆圈的纸条。
见到捧着木箱的差役回到高台之上,赵丰收清了清嗓子:“抽到画有圆圈的学子自主走上擂台等候金国士子迎战剩余六雅。”
六人起身之后再次引起一阵骚动。
“怎么会这样,上天未免对他们太过眷顾了一些吧,不但秋闱占据了前十名的成绩,还抽到了扬名天下的签条。”
“会不会其中另有蹊跷,为什么抽到上场纸条的人全是十名之内的士子,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一些。”
“不错,会不会是两位大人从中作梗,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恰巧是他们几位抽到了画有圆圈的签条。”
“应该不会吧,毕竟抽签的顺序是从咱们这边开始先抽的,也许真的是他们的运气太好了一些,只能怜叹我等时运不济罢了。”
“或许是吧,齐大人的风评向来不错,而且这些年在金陵为官多有建树,为百姓所称道,他应该不会自毁名声做出这等有辱声誉的事情来。”
“事无绝对,齐大人纵然不会做出这种自毁清誉的事情,赵大人哪?他可是京官,为了维护朝廷的脸面,为了立功难免不会如此。”
“明公淮南王可也在高台之上那,以明公的声威想必不会看着赵大人胡来吧?”
这些人突自不知,这种暗箱操作的事情恰恰是他们口中的明公在一旁出谋划策,出谋划策或许说不上这么严重,但是指点几分点醒了几人还是无法反驳的。
大罪算不上,顶多算一个罪魁祸首吧。
看着江南士子站出来的几人,万阳神色有些难看起来,他岂会看不出来事有蹊跷,可是没有证据若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反而会落个无事生非的名声。
再次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他是认定了是柳大少这家伙坏了自己的谋划。
有时候啊人就是这么不讲理,只会将罪责怪到别人的身上,若非自己先行算计别人,又岂会被别人算计。
看着神色不甘坐在位子上的万阳颜玉略带调侃的看着万阳:“很久没有尝到这种挫败的感觉了吧,有时候啊这人就得出来常走走转转,免得以为自己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之中,时间久了很容易狂妄自大,你跟柳公子倒是很不错的对手,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与别人针锋相对的模样了。”
颜玉没有丝毫安危万阳的意思,反而有些落井下石的调侃起了有些挫败的万阳。
呼延玉揉了揉鼻子嘀咕道:“针锋相对?不然,我看是眉目传情才对。”
颜玉疑惑的扭头看着呼延玉:“你在嘀咕什么?”
“没有啊,可能是我的肚子在响,你听错了吧!”
万阳深吸了几口气:“白仁,你最擅长花草培育,便以花为题登台对阵江南的这些士子吧。”
白仁点点头径直走了出来:“金国士子白仁拜见诸公,诸位兄台有礼了,白仁不才,善于花草,便以诗酒花茶之中的花为题目,那位兄台愿意上台赐教一番?”
李培超六人互相瞩目,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胡军的身上,胡军先前便说过,在当阳书院恩师时长让其培养花草,他对花草亦有一番心得,以花为题的比试唯有胡军登台最为合适不过。
胡军也不推辞,清了清衣袍端自走上擂台看着白仁行了一礼:“当阳书院学子胡军见过白兄,白兄以花为题便有小弟来讨教一番,不知白兄想怎么比较?”
“原来是当阳书院的高徒,白某素闻当阳书院学子博学多才博闻强记,皆是见多识广之辈,白某不才,最近偶得一棵奇苗,见猎心喜便移植家中小心呵护,天见可怜,在白某的精心照料之下这株奇花并未因为陡然改变生长地点而枯亡,适逢其会今年两国大比恰巧以诗酒花茶为题,白某只好将这株奇花带在身旁。”
“哦?如此说来白兄是想以口中的这株奇花为题了?”
“不错,方才白某说了,尝闻当阳书院学子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只要胡兄能够说出这朵花的名字以及习性便算胡兄胜了,反之则算白某胜了,如何?”
白仁说完江南士子这边众人色变,暗骂白仁无耻,要知道天下何其之大,数目花草数目何其繁多,有些人穷尽毕生之力也难以辨识天下所有的花草名称,而大龙江南之地与金国龙城之地相差几千里之遥,很多人半生连龙国北疆都未曾去过,又怎么能认出金国花草的名称。
况且白仁方才也说了,这株花草乃是偶得,谁知道偶得是不是在金国所得,仅凭一株花就说出这朵花的名称以及习性无异于难如登天。
胡军也是面色担忧,他也明白了其中的艰难,可是已经登台,是非成败也只有见过这株白仁口中的奇花之后才可以有了定论。
秦斌脸色苦闷的看着柳明志:“柳兄,白兄此次对阵是怕情况不妙啊,天地之大,安能辨识万物。”
柳明志也知道这道题目的难处,在古代这种信息不发达的时代,纵然是自己国内的物种都无法认全,更何况说是他国之人口中的奇花了,别说胡军,纵然是生在后世二十多年的柳明志在信息网络发达的时代也不敢说能认出全部花草的名字。
而且古代的称呼未必与现代的称呼一模一样,默默的叹了口气,柳明志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胡军来回踱步了几下静静地看着白仁:“若是我认出这株奇花的名字,而你又不承认又当如何?在场的众人也无法言说谁对谁错。”
白仁似乎早有准备,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举了起来:“此时简单,白某已经将这株奇花的名称写在了纸张之上,现在便可以将纸条放在桌上,等胡兄说出了这株花草的名称打开对比一下,纵然是白某想要狡辩也无可奈何,且白某以性命担保,纸上的名称绝对真实,若是有假愿当场自刎而死,有诸位前辈以及兄台为证,白某说一不二。”
说完之后白仁将纸条放在桌子上面平静的看着胡军。
胡军咬了咬牙:“将花取上来吧!”
白仁径直的拍了拍几下手掌,马上便有一个下人捧着一盆白布罩着的盆栽走了上来放到了二人之间的桌子上面退了下去。
“胡兄,请观赏。”
胡军伸出有些僵直的手臂慢慢揭去盆栽之上的白布。
恩?胡军冷冷的看着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白仁口中的奇花一阵惊异,怎么会是?
只见花盆之中几朵艳丽的花朵正开的异常旺盛,随着贡院之内的微风轻轻的晃动着,展现着其最优美的一面。
胡军的面色逐渐变得轻松起来,甚至带上了一股子笑意,有些揶揄的看着白仁嘴角微扬起来。
白仁见到胡军由阴转晴的神情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妙的念头,莫非胡军真的知道这是什么花不成。
随即白仁心里立马否认起来,胡军可是江南书院的学子,在这个年龄近乎从未到过边塞,更不要说更远的突厥了草原而了,这株花还是自己奉旨送颜玉长公主下嫁呼延部落时发现的花朵,根据当地人的介绍才知道这株花的名称,金露梅。
大龙朝平时自诩天朝上国,从来不愿意去草原这等他们认为的蛮荒之地,怎么会认识草原出产的花朵,纵然有经商的商贾到过草原,可是他们这些商人是奔着挣钱贩卖牛羊的目的去的,想来不会对生长在地上的花草感兴趣,莫非胡军在故意乱我心神?
柳明志看见桌子上盆栽中的花也是一亮,竟然是狼毒花,亦或者藏族同胞口中的格桑花。随即心里担忧起来,自己能认出格桑花是因为后世网络发达以及有同学是藏族的同胞,可是胡军哪?
后世的藏族可是眼下大龙朝口中的西域之地,仅靠牛马出行很少有人会将足迹行至那么远的地方。
胡军眯着眼看着有些心神不宁的白仁:“白兄,你确定只要我说出这朵花的名称以及习性这局比试就算我胜利了?”
白仁纵然心里担忧也不好反悔,硬着头皮道:“没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胡兄说出这朵花的名称以及习性白某便认输。”
胡军围着金露梅转了两圈:“金露梅,产自西域,突厥之地亦有此花生长,西域之人以格桑花称呼其名,格桑花在西域人的口中有幸福美满的含义,此花杆细瓣小看上去弱不禁风,实则风雨越是狂胜,它越是坚挺翠绿,阳光越是强烈,此花越是灿烂,虽然突厥之地不多,但也不少,可是在西域之地此花遍地生根,根本算不上白兄口中的奇花之称,只不过在龙国与江南之地未曾出现罢了。”
说完胡军取过桌子上的纸条打开看了起来,果然纸张之上写着三个字金露梅。
胡军雅然一笑:“白兄?如何?”
白仁蹉跎的退了几步,面色难堪:“不可能,江南士子如此文弱,怎么可能身赴万里之外的草原,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这不正是应了白兄的那句话吗?当阳书院学子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认识金露梅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胡军凑到了白仁耳边轻声说道:“我自登台一直以当阳书院学子自称,而非江南士子。”
白仁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胡军:“你..........”
胡军微微摇头转身看着高台上的齐润二人:“晚辈胡军参见两位大人,根据规矩晚辈胜了此场。”
“好,不愧是第三名的经魁举人,果然是文采斐然,鹿鸣宴结束之后本官定有重伤。”
“多谢大人!”
齐润二人脸色喜不自胜,又胜了一局,连胜三句,只要不出什么差错,金国使团想要翻身的可能微乎其微。
有人高兴有人愁,白仁心有不甘的回到原位:“统领,属下..........属下没想到........”
万阳淡淡的看了一眼白仁:“恕你无罪,谁也没有想到偏居一隅之地的江南士子江南会认识万里之外的花草,回位吧。”
白仁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不敢去看万阳的神色:“多谢统领宽宏大量。”
呼延玉平静的看着胡军走回自己的位置,一脸无奈的摇着头。
颜玉古怪的看着呼延玉:“夫君,莫非你认识刚才台上的那位公子不成?”
呼延玉一愣马上摇头:“不认识,就是感叹此人竟然认识我突厥部落的花草,好奇而已。”
颜玉低下头瞄着胡军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胡兄恭喜恭喜,又替我朝胜了一局,可喜可贺啊!”
迎接着众人的恭迎胡军一一颔首示意:“恰逢其会听说过这株花草的名称而已,只能说胜的很侥幸,接下来的对决就有劳诸位兄台了。”
胡军坐回原位:“师兄,不知你是否认识那株花草?”
柳明志眉头一挑摇摇头:“不认识,还是兄弟你见多识广。”
说完之后柳明志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时不时的看一眼一旁的胡军,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在想一些什么。
秦斌将信将疑的轻声在柳明志身旁嘀咕:“柳兄,方才胡兄揭开白布的时候你见到那株花草之后眼睛明显一亮,你当真不知那株花的名称?”
柳明志玩味的瞥了秦斌一眼,暗道秦斌当真是观察入微,竟然看到了自己转瞬即逝的神色。
柳明志依旧摇摇头:“我只是震惊这个季节竟然还有如此艳丽的花草而已,当真不知道它的名称。”
秦斌见柳明志神色无异,摇了摇头也不再追问。
“八雅比试第三场,当阳书院学子胡军获胜。”
赵丰收重新站了起来看着李培超五人:“下面将有江南士子登台出题,那位学子愿意身先士卒?”
几人相视一眼,李培超走了出来:“晚辈当阳书院李培超不才,愿意上台以画为题对弈金国使团,那位兄台愿意上台赐教?”
“金国桂步尔愿意向李兄讨教一二。”
看着有一场即将开始的比试柳明志心中没有丝毫动荡,转身看向了不远处斜靠在墙上的闻人政。
可是闻人政的双眸犹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一般,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喃喃道:“有秘密是人之常情,可是太深了就会让人恐惧,心里不安,不好,真不好!”
Ps:一顶三的大章,晚上尽量再来一更
善画者至善至美,胸中有丘壑,眼中藏世界,包罗万象,挥笔写乾坤,泼墨撒意境李培超不才,不知桂兄想要怎么比试?”
李培超不谦不卑的站在擂台上看着慢慢登上高台的桂步尔。
只是李培超神色疑虑的看着一拐一拐慢慢走上擂台的桂步尔,竟然是个有腿疾的人。李培超马上收敛自己的神色,变得波澜不惊起来,丝毫没有关注桂步尔右腿的问题。
桂步尔立定之后淡然的看着李培超:“金国士子桂步尔有礼了,见过李兄,李兄不会嫌弃桂步尔一个瘸子登台与你比试,堕了李兄的名头吧?”
桂步尔一身青袍,自称瘸子,没有丝毫的隐晦之意,坦荡荡的承认自己是个瘸子,有些潇洒却又有一些落寞之意。
李培超神色无异:“天若弃之,吾辈当自强,区区腿疾掩盖不了胸怀大志之人的万丈光芒。”
桂步尔平静无波的面色露出了一丝的温和:“若非今日需要比试,桂步尔一定会请李兄喝上一杯,人生难得一知己,此次江南之行能得遇李兄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平生幸事,可惜了。”
“有缘相遇,谈何可惜,此次大比,无论输赢,金陵城中任何一家酒楼李培超随时扫榻以待,期待桂兄大驾光临。”
桂步尔眼睛一亮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培超:“李兄此言当真?”
李培超伸出右手放在二人之间:“君子一言。”
桂步尔拐着脚步上前将手掌紧紧握住李培超的手中:“快马一鞭!”
李培超二人走到衙役准备好的桌案前各自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画卷笔墨没有丝毫问题相视一笑,像基.....至交好友一样紧紧的对视。
“江南之地鱼米之乡,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李培超便以此为题,你我兄弟二人各自泼墨一幅山水画如何?不知桂兄擅长山水否?”
此次出题本就是李培超决定,可是李培超竟然放弃了主动权寻询问对手擅长的画作,于公来说李培超无愧君子之风,于私来说李培超便有些不负责任了。
对于耳边那些指指点点自己竟然让步于桂步尔的风言风语李培超不屑一顾,或者说视若耳边之风,毫不在乎。
桂步尔神色越来越亮,看着李培超竟然畅快的笑了出来:“桂步尔自诩踏遍三山五岳,所识之人逾千人之多,能得君子风气者唯有李兄你一人,今日无论输赢,桂步尔都愿意将李兄视若至交好友,若有驱使,绝不言半个不字。不瞒李兄,桂步尔这双腿便是为求山水画真谛在贵国蜀地山川之时不慎跌落山崖所至,桂步尔山水画不说独步天下,在金国少有敌手,桂步尔不会因为中意李兄心胸而手下留情!”
“如此更好,桂兄,请!”
“李兄,请。”
二人各自选择了一张书案开始研墨,不再互相寒暄,心神全部放在了书案上的画卷之上。
同时研墨同时提笔,二人似乎有意较量,不时间画卷之上开始勾勒出让人耳目一新的曲线。
李培超自有在江南长大,所作画卷自然是与江南脱不了干系,只见李培超泼墨之下画卷之上高山耸立巍峨险峻,密林葱郁枝繁叶茂,流水潺潺若隐若现。
山体陡峭严峻,可攀着唯有山间猿猴,溪流蜿蜒,小舟高低隐现。
山之险,在于其容纳了苍天古木,也收容了坚挺孤傲的野草,密林之中似有豺狼虎豹隐藏其中,山峰变化多端形态各异。
水之美,如诗如画,河岸水草茂密,溪边碧柳参天,柳枝轻舞倒影河面,渔舟朦胧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几笔淡墨便勾勒出了一幅让人赞不绝口的意境。
桂步尔身为金国士子,画卷之上的画作竟然也是江南风景,情系于江南山水之间,无尽相思,山峭水美,炊烟袅袅。
小桥流水人家,古木参天,一持伞佳人在小桥之上俏目远望河面,河水悠悠清水莲蓉,醉人耳目。
河水清澈灵动,令人遐想河底有何珍宝,山峰彭拜雄厚,可是一佳人驻足,小桥流水的韵味将山水的意境压制的毫无出彩之处,却又点缀了山水的秀美。
李培超的山水画胜在险峻幽远,桂步尔的山水画胜在人间仙境。
二人落款之后同时吁气停笔。
“桂兄,根基稳健,佩服。”
“李兄也不差。”
“如何定输赢?”
“各自评价如何?”
“就以桂兄之意。”
二人相互换了一下位置,走到对方的书案之前。
李培超盯着桂步尔的画作沉思而了几个呼吸之间:“李培超输了!”
桂步尔看着李培超的山水画听到他的话毫不意外:“李兄可否心有不甘?”
李培超淡然的摇摇头:“李培超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我的画作太过于注重山水之意的本质,比起桂兄的反其道而行之以意境衬托山水差的不是半点,说句不敬的话,桂兄为求山水意境可弃安危与不顾,李培超自愧不如。”
李培超冲着高台之上的齐润二人行了一礼:“晚辈李培超有负两位大人的期望,请大人恕罪。”
齐润站了起来看着神色略有低沉的胡军轻抚胡须含笑道:“胜则不骄败则不馁,尽显我华夏礼仪之邦风范,何罪之有,回去吧!”
齐润虽然痛惜李培超竟然输给了金国使团的桂步尔,却也没有太过责备与他,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若是训斥了李培超只怕会给接下来出场的四位士子带来心理压力,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失败。
败也要败的心安理得,李培超恰恰如此,技不如人,毫无怨言。
“多谢大人。”
“李兄,小小比试不要放在心上,有朝一日你一定会超过桂步尔的,知耻而后勇,我们相信你。”
“是啊李兄,胜败不过兵家常事而已,我们已经连胜了三场,让他们一场也无妨,不然若是全赢了岂不是显得咱们江南士子不懂谦让之风!”
不少人安慰着落败归来的李培超。
同样也有人腹议李培超狂妄自大,明明可以决定比赛的规矩,偏偏要逞英雄学什么古贤人之风范,选择桂步尔擅长的山水画,将一场优势变成了劣势。
本就有些不服气李培超几人抽中签条,陡然因为李培超的所作所为心中怨念更胜,只是碍于众人在场,且有李玉刚这位亲王在场不好发作罢了。
不过也少不了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议论着李培超的不是。
李培超对耳边的议论之声不闻不问,径直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胡兄,秦兄,柳兄,让你们失望了。”
“哎,哪里话,只要李兄心安理得便好。”胡军安慰着李培超。
秦斌微微点头:“不错,所谓术业有专攻,其他方面李兄未必就会比桂步尔差上多少,李兄不必放在心上。”
柳明志则是冲着李培超竖了个大拇指,平心而论虽然他不认同李培超的所作所为,国家大义当前还去保存什么所谓的君子之风,这不是腐儒嘛?不过他也佩服李培超的风骨,扪心自问他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需要柳大少这样厚颜无耻的家伙,自然也需要李培超这样淳朴耿直的人,老祖宗不是也说了,正邪相对,阴阳结合才是大道。
不过佩服虽然佩服,柳明志却不会跟李培超这样的人打交道,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往往不容易交心,也非如此,起码不适合柳明志这样的人交心。
用一句比较明了的话来说,柳明志是现实主义者,李培超则是理想主义者,各有想法而已,不能成为一路人那就阳关道独木桥各走一道便是。
相反他更喜欢秦斌这样的人,心性正直却懂得变通,不会一根筋的对着自己的想法一条路走到底。
柳明志自己也恶毒的想了想,若是自己上台与桂步尔比试,肯定会与桂步尔不和,毕竟桂步尔与李培超是同样的人,以自己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肯定会与桂步尔有些争论。
若是平安无事还则罢了,若是起了纷争第一步肯定会先乱桂步尔心性。
你不是自称瘸子吗?
“那好,瘸子,不服跑两步!”直接杀人诛心。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不到万不得已柳明志也不会口无遮拦激怒桂步尔,设想的前提是敌我双方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下,不得已而为之。
柳明志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很清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以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为主要目的,这才是他的本性。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抱歉,这个世道不是如此,我亦没有那么伟大清高。
大雨之中百鬼夜行,有人混迹其中,比鬼还要高兴,柳明志想不通到底是为何缘故。
“第四场比试,金国士子桂步尔取胜。”
衙役的声音打破了柳明志的沉思,重新收拾心神注视着金国使团方向的举动。
“桂步尔,干的不错,回金国之后我必有重伤。”万阳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谢统领,棋逢对手,桂步尔亦是痛快,李培超将来虽然无法在仕途之上走到顶端,却必是一方大儒,此人心性绝对不适合官场之上勾心斗角的那一套,早晚会寄情于山水间之间之间的。”桂步尔不悲不喜的坐在那里评价者李培超。
万阳眼眸微微眯着:“哦?你这是在表明你的立场了?”
“统领明鉴,桂步尔一心扑在画作之上,无意与官场,可是若是为国尽忠处理,桂步尔绝无半个不字。”
“知道了,我以后再给你答复。”
“多谢统领开恩。”
呵呵,天下英才为我所用,莫大的讽刺啊,普贤院内的士子都不愿意为你所用,还敢妄言收服天下英才,真是天大的笑话。”
颜玉似乎很喜欢看万阳出丑,总是不时的调侃着万阳。
万阳冷冷的瞪着颜玉:“颜玉,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谁允许你跟我这么说话的,才出嫁月余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别了吗?不要以为你成了呼延部落的王妃我就不敢教训你了。”
颜玉神色不屑一顾:“我一直尊重你,可是当我知道你将我宫苑之中的丫鬟尽皆斩首并且派人去追杀了..........追杀那个人的时候,我才知道一直疼我爱我的人竟然是如此冷血之辈。”
颜玉地话直接将万阳的身份道了出来,不言而喻,金国皇帝完颜婉言。
也只有完颜婉言金国女皇的身份才能令普贤院的众位心高气傲的士子心悦诚服,也只有完颜婉言敢将手中的折扇命名为万里江山镂玉扇。
听完颜玉的话万阳眼中流露出一丝痛惜的神色转瞬即逝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的呼延玉万阳轻声道:“颜玉,我都是为了你好,了凡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虚伪之徒罢了,你这样做对呼延王子不公平,你心里有别人就不该利用他的身份去达到你所谓天下和平的目的,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为了一己私欲竟然陷突厥诸族陷入水火之中。”
颜玉神色不变:“公平?我的好姐姐啊,呼延玉没有你想的那样淳朴仁厚,他何尝不是在利用我,我与他之间不过是名义之上的夫妻了,他的目的只怕比我还要大,另外你是最没有资格说我自私的人,我为一己私欲将草原陷入战乱之中?姐姐你说这话的时候就不觉得脸红吗?若不是你从中谋划,草原各族怎么会对龙国颍州不宣而战,若不是你煽动咄陆部向大龙寻求封王,意欲将草原诸族的仇恨引到大龙朝身上,又怎么会有柳明志的推恩令献世,说起将草原部落与大龙朝陷入战火纷扰之中的事情,姐姐你做的比我更过分吧!”
万阳语塞,脸色难堪:“我...........”
“还有,姐姐此番乔装打扮微服入江南仅仅只是为了两国之间的比试而已?诚然,你只是借着比试的名义想要看一看那个破坏你谋划的人是何面目,另外以你手下提督司的能力,想必早就将柳明志的一切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为何你还亲自前来,是打算将其欲除之而后快还是想将柳明志强掠去金国为你效力?区区几张绵薄加上大龙皇帝的几笔书写一个印章就将一场刀兵之争化解的无影无踪,将你欲消耗两国武力的谋划三言两语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像他这样的人,不知姐姐你心里是否发凉?”
万阳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颜玉,你变了,变得不通情理,不分是非,不晓黑白,我做这些无愧于心,我从来没有为了自己而谋划过什么东西,我是为了金国的利益,为了金国的百姓,我这样做是为了国家大义,我问心无愧,身为金国皇帝,为了治下百姓,我完颜婉言上对得起天地良心,下对的起金国的黎民百姓,扪心自问,完颜婉言没有做错!而你,完颜颜玉,为了一己之私,陷两国百姓与刀兵之中,于情不公,于理不合,我谋划天下从不枉杀无辜,而你完颜颜玉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样有悖人伦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公私不分,冷血至极之辈。”
颜玉身躯一颤,神色凄凉的看着万阳:“姐姐,也许你说的都是对的,可是你不懂,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懂的情爱的滋味,也许有一天你遇到了让你不顾一切去付出的男人你就会明白颜玉的痛苦。”
“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男人比二十年情意的骨肉亲情还要重要吗?颜玉你可不要忘了,咱们可是一母同胞,流着相同的血脉,背负着完颜家皇室血脉的人,姐姐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一个僧人会跟姐姐反目成仇,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将你牢牢的关在宫里,更后悔没有将那个僧人除去,如果有一天我有机会,就算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会将那个和尚挫骨扬灰,他不值得你为他这样付出。”
“姐姐,你不要说了,你不懂,当你遇到了你想托付一生的男人之后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了。”
“不会,我永远不会,我在父皇驾崩之日便对天发誓,我完颜颜玉一定会将金国一统天下,绝不嫁人,这是我对父皇临终之前的交代,诺言!”
颜玉还想说什么,呼延玉的身影从贡院的茅房那边走来,沉沉的叹了口气闭口不言。
万阳也发现了呼延玉的到来,收拾心神,面色重新变得清冷起来。
“彭欢,你最擅长饮酒,接下来便有你上台对阵江南士子。”
“是,统领。”
“晚辈金国士子彭欢见过诸位兄台,俗话说善酒者情逢知己,饮酒者心旷神怡,先有酒祖杜康酿酒出世,闻名天下,亦有杜康造酒醉刘伶的传闻与世。天生刘伶,以酒为名,刘伶饮杜康酒一醉三年,彭欢彭欢无酒不欢,那位兄台愿意登台讨教。”
柳明志看到金国士子终于有人登台松了口气,方才万阳与颜玉二人嘀嘀咕咕说了那么长时间,柳明志认为他们二人肯定是在商量什么阴谋,心里自然担忧。
只是这次比试的题目让人有些头大,以酒为题的题目可就多了,品酒,酿酒,喝酒都可以比试,就是不清楚彭欢会以什么为题目比试。若是比试喝酒的话,柳明志看着齐良四个人实在不像什么酒量高深之辈。
不过自己也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看着了。
齐良闫怀安四人互相看了看。
齐良年纪最小率先开口:“几位兄长,小弟家教甚严,不善饮酒,也不懂的品酒,三位兄长可有好酒之人?”
闫怀安点点头:“我倒是对酒有几分心得,可是酒量就不行了,若是彭欢比试喝酒酒量,我肯定不是对手,若是比品酒,我倒还可以较量三分。”
“如此闫兄就有劳你了,我们也是不善饮酒。”
闫怀安无奈的点点头,眼下非是自己不可了。
“江南士子闫怀安愿意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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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岳父也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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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听了陆轩的话,墨清风嘴角微微挑起,淡笑了一声。
&nb两三秒钟后,他神色一变,转而开口说:“因为我想试探一下你的能力,就这么简单。”
&nb“我的能力?”闻言,陆轩双眉一挑很是疑惑地轻声嘀咕一声。
&nb“是的,就是你的能力。”墨清风点了点头确认道。
&nb“挑选原石,还是其他方面的能力?”陆轩眉头一皱,很是疑惑地嘀咕了一声。
&nb“当然是挑选原石,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一个堂堂轩辕战队的队长,特种兵赫赫有名的存在,应该是精通其他方面的生活技能,而不是赌石,毕竟赌石在特种兵培训上,根本没有这一项。而你偏偏异于常人的,在赌石方面大显身手,这才是令我疑惑的地方。”墨清风说道。
&nb“就这些?”听了这些话以后,陆轩眉头一挑,很是好奇地嘀咕一声。
&nb墨清风摇了摇头,接着开口补充道:“也不完全是,开始我并不知道你对赌石有如此强大的天赋和能力。恐怕我不说你也能猜想到,再接下来特种兵职权变动的这场斗争中,你轩辕战队队长位置,将会是无数豪门大家族,和一些军人世家觊觎的存在。”
&nb墨清风咽了咽口水,紧接着开口补充说:“和那些觊觎轩辕战队队长的世家一样,我们墨家也对哪个位置非常的上心,甚至可以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到那个位置。”
&nb“所以你们就调查我这个现任轩辕战队队长的一切资料,然后发现我回归社会以后,开了家珠宝公司,并且在各种拥有原石的场所内,崭露头角,开采出来的均是有些价值的翡翠?”陆轩嘴角微动了动,语气透露一丝不爽,疑声询问了一句。
&nb墨清风毫不忌讳的点了点头,答:“是的,正是因为你除了其他各项生活技能都优秀以外,赌石方便的出彩,也让我这个好玉高手上心了。”
&nb“然后你就为了试探我的能力,故而让锦小鱼来砸场子?”陆轩皱起了眉头,很是不解地开口说道:“不过,破坏我的珠宝公司,好像和我鉴定原石能力没什么太大关联吧?”
墨清风淡淡笑了笑,用着玩味的目光望着陆轩,轻声地开口说道:“当然不止是这样,锦小鱼之所以当场偷盗并闹事,主要原因还是想吸引你过来。正如你之前所说的个人直觉非常灵敏,而我就想看看,真正的首饰藏在锦小鱼身上,你能不能察觉出来,如果你能察觉出来,那就代表你的直觉和观察能力,非常的强大,强大到令人不寒而栗的地步。”
&nb“那假如我侦查不出来,珠宝公司的名声招牌如期被你们搞坏了呢?”陆轩眯着双眸,很是好奇地询问一句。
&nb听了陆轩的回答,锦小鱼直接哈哈大笑,不经过任何思考,本能的大大方方回答道:“如果你们公司名声被搞臭,你和漂移王者的萧杰苦心经营的公司,岂不是倒塌?”
&nb“这公司倒塌和我个人能力又有什么关系呢?”陆轩眼珠子向上一转,再次疑惑地询问道。
&nb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既然墨清风像测试赌石能力,搞垮公司又和赌石能力有什么关联?
&nb“当然有很大的关联。”墨清风哈哈大笑,目光炙热地望着陆轩,开口说:“我说过我爱玉石翡翠对吧?所为爱屋及乌,我爱玉器不假,但你不知道的是,我更爱能创造出它们的人,比如雕刻师,高明的赌石事。”
&nb“你的赌石能力,也就是你判断原石的直接让我很是砰然心动,我多想能将你收归为靡下,这样我们就能共同去开采和创造更多精品的玉石。毕竟飘逸王者提供的这个舞台还是太小了,若你能跟了我,我保证将来能让你走上更大的舞台。”墨清风说道。
&nb陆轩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不少,开口说:“所以你就想让锦小鱼故意破坏珠宝公司名声,等到公司没法经营下去的时候,你再把我挖过来。这就是你之所以在外面看戏,不进去主导锦小鱼,或者做领袖破坏珠宝公司的原因?”
&nb“是的,如果我在里面亲身参与或者做指挥者,势必会让你和你的合作者们留下很深刻的反感。到时候哪怕公司倒塌,我在向你抛出橄榄枝,你也会不屑一顾的。”墨清风回答说。
&nb听到这里,陆轩总算明白了墨清风这么做的动机。
&nb他揉了揉鼻子,面色不变盯着墨清风冷冷说:“虽然你的计谋没有成功相反还损失靡下的一名大将,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哪怕我没发现你的存在,珠宝公司覆灭了,你抛来橄榄枝我也不会接受的。更何况我现在知道你针对珠宝公司后,更不会接受你的美意了。”
&nb“为什么?毕竟飘逸王者能给你的东西,实在是太有限了。”墨清风眉头皱起,很是好奇地询问一句。
&nb陆轩面无异色,淡淡回答:“没有为什么,因为漂移王者对我有恩,且我的合作伙伴们,对我充分的信任,把我当亲兄弟姐妹来看待。光凭这一点,哪怕珠宝公司破了,我也宁愿和他们一样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而不是接受别的平台,自己过着更加滋润的生活。”
墨清风笑了笑,然后开口对陆轩说:“你所说的飘逸王者对你有恩,恐怕就是他们帮你解决死神雇佣兵的事情,让这个杀手组织不再找你麻烦对吧?”
&nb“是的。”底细已经被人查得一清二楚,陆轩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大大方方承认了。
&nb墨清风勾起嘴角,语气严肃地说:“他们能给的我也能给,只要你点头,我保重三天之内,将整个死神雇佣兵铲平,让这个国际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覆灭。至于你说的情谊,哪算什么东西?狗屁都不如,要是没有利益,他们能对你这么客客气气吗?”
&nb闻言,陆轩只是笑笑没有开口说话,同时他也知道墨清风并没有开玩笑乱吹牛皮。
&nb墨家作为盛京城五大顶尖家族之一,以制造各种游船潜艇发家,被称为海上帝国的他们,消灭起一个小小的死神雇佣兵,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nb甚至他们想要消灭飘逸王者,萧杰和他家族手眼再通天的,也难逃被覆灭的下场,还是一边碾压的消亡。
&nb“怎么不信?要不要我先灭了死神雇佣兵,给你做一个见面礼,后面的事情我们再谈?”墨清风淡笑道。
&nb陆轩笑了笑,而后开口回答说:“没有说不信,只是我这个人一般都喜欢亲力亲为,我的仇我会自己报。至于你想让我为你效力,那我只能感谢墨公子的抬爱了。我生性懒,习惯了一种生活节奏,就不会再去改变了。”
&nb“那你就是拒绝我伸出的橄榄枝了?”墨清风牙齿动了动,有些不乐意地开口询问道。
&nb陆轩点了点头,没有半点畏惧对方地回答说:“是的,刚才我已经说过一次了,就算我没发现你也不会答应,更何况我发现你针对我们公司,那更是不可能为你效力的了。更重要的是,我之前说过,我们是敌人,我可没有为敌人效力的习惯。”
&nb“看来,你是真的把我当成敌人了?”墨清风皱起双眉,疑声地开口询问道。
&nb陆轩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回答说:“是的,我从来都没有说假话的习惯。”
&nb“哈哈,有骨气我喜欢,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为我效力的。”墨清风忽然脸色一变,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地开口说道。
&nb不等陆轩开口说话,他又接着开口说:“至于接下来特种兵职权变动中,轩辕战队队长职位你估计保不住了。凝神三重的实力而言,换成别的战队队长当估计还行,轩辕战队的话,你就算有三头六臂都保不住的。”
&nb“没有发生的事情,谁有能说得准呢?”听了这些话,陆轩心中有些小小的不爽,但还是不甘示弱回应了一句。
&nb闻言,墨清风像是看一个傻瓜似的望着陆轩,疑声说:“你恐怕不知道这次争夺轩辕战队队长宝座,会有多么激烈吧?不止是我们墨家,盛京五大家族都有派年轻一代出来争夺。这些豪门培养出来的人,岂会是一般人?”
&nb“实话告诉你吧,据我们墨家收集到的情报,此次来争夺轩辕战队宝座的,实力都在凝神六七重以上,不知道比你强上多少倍。五大家族派出来的人,可能凝神八重都有可能,你一个如此弱的凝神三重实力,是守不住现在的宝座的。”墨清风扬起嘴角,有些嘲讽似地说道。
&nb听了他的话,陆轩心中不由掀起一阵惊天骇浪,他早早就想到此次卫冕之路肯定非常艰辛,没想到会艰辛到如此地步。
&nb五大家族均派人参加竞争,凝神六七重以上多不胜数,可能还会有八重左右的存在出现。
&nb总而言之,此次轩辕战队队长宝座的竞争中,参与者都是凝神六七八重左右的实力,实力相差幅度并不是很大。
&nb这些人都是天之骄子,哪怕只有六重实力都不能小觑,要是对方也能像陆轩一样跃三级战斗,那就非常可怕了!
&nb输人不输阵,陆轩还是勾起嘴角,淡笑说:“能不能守住,谁说得准呢?到新的轩辕战队队长职位人选定下来,才知道啊!”
墨清风冷冷笑了笑,而后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服务员买单。”
&nb“慢走。”陆轩丝毫没有送客的意思,冷冷回应了一句。
&nb结完账,墨清风他们三人就迈步离开了。
&nb可是没走几步,墨清风又返了回来,至陆轩身边声音低低地笑着说:“陆队长,希望轩辕战队队长竞争中你能成为我的对手。希望到时候,你可别让我失望哦!你时间不多了,只有二十五天,能提升实力就提吧!”
&nb陆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墨清风,默默接受了他这个近乎挑战的话。
&nb他是原来的队长,将来接受的挑战,肯定不会少,多一个墨清风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nb“拜拜,我的实力是凝神七重,我们下次部队见啊!”墨清风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转身哈哈大笑就真的离开了。
&nb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沉默已久的陆轩,才喃喃吐出了两个字:“有病!”
&nb本书
迎客,距离贡院最近酒水最全的一家酒楼。
昔日也是在这里柳明志认识了呼延玉,在此把酒言欢,互诉衷肠。
迎客的掌柜一脸欣喜的看着柳大少马上迎了出来:“少爷,您怎么来了?是不是要喝酒!”
柳明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当冤大.....来取点酒,带我去酒库看一看。”
“好的,属下给少爷引路,少爷您这边..........”掌柜的迟疑的看着万阳:“少爷,酒库之内不允许外人进入!”
柳明志看向了万阳,万阳一句话不说,但是神色分明就在说,你看着办,我要公平公正才可以。
“这是我的至交好友,身份清白,没有关系。”
掌柜的虽然为难,不过自家的大少爷都点头了,也不好太过阻拦,怎么说也是柳家第二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不时间,迎客酒楼的酒库之中不时传来柳大少的哀嚎声。
“万兄,你别看这千里香卖的贵,其实一点都不好喝,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万阳托着手中二十年份的千里香:“这千里香在金国可是贡酒,价值不菲,柳兄你不会舍不得吧?”
“怎么可能?来....来一小坛吧,这酒后劲大,喝多了容易头疼。”
“那么多人,一小坛怎么够,三大坛才行,柳兄不要忘了先前说的话,要让我等喝个痛快的。”
“三.......三大坛,喝的了吗?”
“喝不了在下兜着走,不牢柳兄费心。”
“万兄,你听我的,要说这竹叶青啊还是二十年份的比较纯正,五十年份的放久了味道都变了,一点都不好喝,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酒越陈越香,没关系,在下不介意口感有点变味,我想齐大人他们也不会在意的。”
“好.......好吧,不过这酒放久了可能会喝坏肚子,来一小坛让闫兄品酒便好了!”
“柳兄,为了两国邦交你不会舍不得吧?”
“当然......不..........不会,柳某也是为了你们好!”
“多谢柳兄的美意,不过在下若是贪杯出了问题与柳兄无关,五十年的竹叶青也来三大坛。”
“喝的完吗?”
“兜着走。”
“万兄,女儿红乃是少女父母在其出嫁之时埋下的酒,等到豆蔻年华时出门之时喝的酒,十几年的酒最合乎情理,也是最美得酒,口感万中无一,这三十年的女儿红,五十年的女儿红一点都不好喝,你想想三十年五十年都没有嫁出去的老姑娘,那酒的味道能好吗?多悲催啊。”
“在下兜着走!”
“万兄,这杜康酒............”
“兜着走!”
“万兄,这牛马倒..........”
“兜着走..........”
“万兄,这杏花村.........”
“兜着走!”
“万兄,这状元红..........”
“兜着走.........”
柳大少面若死灰一般的从酒库中走了出来,身边是来来往往搬着酒坛的下人以及兴奋不已的万阳。
迎客掌柜也是面色悲苦的站在一旁看着进进出出的搬酒下人。
正厅之中,柳明志颤抖着嘴唇看着不停扒拉着算盘的掌柜:“多...多少?”
掌柜的也面色不自然的看着柳大少颤巍巍的说出一个数目:“三千一百二十两?”
“多少?”柳大少张着嘴巴狠狠的瞪着掌柜的。
“三千一百二十两!”
“三......千两,他娘的斗地主哪?”
“柳兄,你不会舍不..........”
“没错,小爷就是舍不得,三千两啊,你丫的以为是几十两银子吗?三千两银子换成碎银子能砸死你,金陵城中的百姓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三十两,这已经是殷实之家了,三千两,你干脆弄死我得了。”
万阳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她以为这些酒充其量不过几百两银子,从小生活在皇宫之内,含着金汤匙长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切都有人伺候,自然对民间的物价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在古代粮食这么少的时代酿酒需要花费多少粮食,酒水自然不会便宜。
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价值三千两银子。
普通的酒水也就罢了,几文钱,十几文钱也能喝上几杯,可是万阳点的酒没有一个低于二十年份的美酒,也就是说这些酒出世的时候柳大少都还是一个小蝌蚪哪,他能不心疼吗?
“我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大不了赔你一半银子好了!”
“掏钱!”
万阳早已没有了那种孤傲的气质,低着头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没.....没有!”
“没有银子你说个锤子,那就把酒搬下来,换酒!”
万阳葱白玉指指了指门外:“走.....走了!”
柳大少半扶着柜台一拍额头:“额类娘诶!”
万阳手指绞弄在一起,鼓着双腮看着柳大少:“柳兄,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没有可以再赚!何必如此!”
柳大少恶狠狠的盯着万阳:“命没有了下辈子可以再来,钱没有了,我得一辈子难受,你说那个重要?”
“钱.........不对,命重要。”
事已至此,柳大少也只能认了,啰嗦这么久马车估计都已经到了贡院了,总不能再追回来吧。
恩?恩?恩?柳大少迷茫的看着被掌柜的扯住的衣袖:“你干嘛?”
掌柜悻悻的笑了两声:“少爷,老爷规定,柳家任何人在柳家商号酒楼客栈支取超过五十两银子数目的金银都要留下签名指印!”
柳明志一愣,老头子的想法够超前的啊,一码事一码,账目不能乱。
也不为难掌柜的,柳明志自觉地签下名字盖上印章,在掌柜欣慰的神色之中走出了酒楼。
在柳明志走出酒楼的时候,万阳哪还有方才可怜兮兮的模样,目露精光的跟在柳明志身后打了个手势。
随即酒楼周围十数个穿着大龙朝百姓服侍的汉子放下了手中的袖箭混入人群之中,与正常的百姓没有两样。
同样这些人也没有发现一群穿着青袍的人也将手中的朴刀收入刀鞘之内。
“柳兄!”
“不要理我,我想静静!”
“哦?莫非静静是柳兄的红颜知己不成?”
“红颜个锤子,静静,静静你懂的不!”
“静静分明是女子名字啊!”
“不要跟我说话。”柳明志已经推翻了岳父大人的十条罪名,重新网罗起来,非要列出一百条罪名跟娘子告状不行。
到时候带着除了老头子之外的一家老小去刺史府常住,吃他家的,喝他家的,还得拿他家的,非得把三千两银子的差额住个够本。
“柳兄若真是心疼银子,不如跟在下回金国如何,到时候在下赏赐柳兄几十名美丽女子来补偿柳兄的损失。”
“想都不要..........多....多少名美女?”
万阳神色一亮:“柳兄若是觉得不够,再加百名歌姬也无妨,都是西域胡女,那舞姿身段没的说,都是少有的倾城美人!”
“几......几百名?还都是美女?”
“没错,只要柳兄愿意跟在下回金国,在下决不食言!”
咕嘟,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从柳大少身上传来,西域胡女,满街的迪丽......马尔扎哈。
轻轻地摸了摸后腰,隐隐有些发疼柳大少义正言辞的看着万阳:“算了,柳某岂是那种贪图女色之辈,万兄你看错我了。”
万阳惊异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柳明志喃喃道:“明明心动了,为何会如此决然的拒绝了?”
万阳没有看到柳大少一脸懊悔的揉着下巴自言自语:“六味地黄丸的配方是什么来着?当归?人参?小枸杞?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柳明志二人回到贡院之后,果然不出所料,众人已经推杯换盏起来。
不过能喝到从迎客拉来的那些酒水的人物大都是声名显赫的人物。
“齐大人,你以后可有口福了,守着这么一个女婿只怕这种美酒是时时刻刻都能满足口舌之欲。”
赵丰收拂掉胡须上的酒花,充满艳羡的看着也在品酒的齐润,话语中颇有嫉妒的意思。
齐润苦笑一声:“赵大人说笑了,本官也是借着这次机会才能讨上两碗好酒喝喝,别看志儿这小子是柳家的大少爷,可是一下子取出这么多美酒,只怕他心里早就将本官骂的狗血淋头了。”
李玉刚放下酒杯摇头晃脑的指了指齐润呵呵笑了起来:“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那小子出贡院之时的脸色本王想起来现在都想笑,明明那么有钱却还跟个吝啬鬼一样。”
齐润轻笑了两声默默地叹了口气也不答话。
瞥了一眼一脸如丧考妣脸色低沉的柳大少齐润神色复杂:“傻小子,岳父大人都是为了你好啊,来年秋闱就要举行,赵丰收可是吏部员外郎,秋闱主考便是吏部来主持,讨好了他你能吃得了亏吗?他美言几句你在京师不知道要少费多少心力。”
不得不说齐润身为一个岳父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秋闱刚结束便着手为女婿铺路了,虽然他知道柳明志的大伯乃是兵部尚书,可是县官不如现管,秋闱科举还是吏部说的算,多跟吏部官员打好交道吃不了亏。
这一切都是齐润的前人之事,在足够的资历面前,多聪明的人也不得不认清现实,朝中有人好办事,否则也不会有一句话能够经久流传而不断绝,咱上面有人。
不过齐润自己只怕都没有想到此次柳明志从迎客拉来的酒水价值竟然高达三千两,否则他应该也会明白柳大少为何会这样一副表情了。
三千两,上州刺史一年半的俸禄也只有这么多了,当然额外收入另算了。
柳大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岳父大人,眼神中的意思分明再说,岳父啊你可真把我坑惨了。
齐润故作没有看见柳明志的神色,眼神飘忽,想到自己在金陵任职已经长达三年了,马上就要该调任了,真有点舍不得这繁华的金陵。
彭欢蒙着双眼接过衙役手中的酒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起码三十年的陈酿才会有这种浓郁的窖香味道。”
挡不住肚子中酒虫的勾引,彭欢也不多做评价直接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美酒入口彭欢神色陶醉:“绵长回甘,好酒,真是好酒!彭欢知道了什么酒了,换!”
默默的记下酒水的名称,彭欢用清水漱了漱口,开始品尝下一杯美酒。
闫怀安同样接过了衙役递过来的美酒嗅了嗅随即一饮而尽:“鲜香可口,如饮甘露,酱香纯正。”
闫怀安细细的品味一番之后也放下酒杯:“换!”
“香气扑鼻,满口生香,换!”
“幽雅细腻,丰满醇厚,唇齿留香,换!”
“辛辣却不失香醇,柔腻却又如翻腾江水,好酒,换!”
台下的人推杯换盏,台上的人也不闲着,二人一杯一杯的靠嗅觉味觉分辨着桌上美酒的名称。
片刻之后,彭欢扯下眼睛之上的绢布,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刺眼的光芒,然后便开始润笔在纸上书写起来。彭欢书写了一半左右闫怀安也扯下了自己眼上的绢布,适应了一会光亮也开始润笔书写起来。
几个呼吸之间二人放下手中的笔墨互相看了看之后交换了手中的纸张。
彭欢看着闫怀安手中的纸张玩味的一笑:“想不到闫兄也是酒中大家,竟然与彭欢手中的名称一模一样。”
相比起彭欢的玩味闫怀安的神色则有些不自然起来默默地叹了口气闫怀安放下手中的纸张直言一句:“闫怀安败了,彭兄才是真的爱酒之人,闫某自愧不如。”
“什么?败了?怎么可能?彭欢不是说了吗?他们猜出的酒称相同,怎么会败了哪?”
“对啊,闫兄不会故意放水吧,莫非他与金国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本来高台之上还在推杯换盏的齐润几人也惊愕的看着自动认输的闫怀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认输了哪?
闫怀安也不辩解,拿起桌子上两张纸走到了高台下交到了衙役手中,让他呈交给齐润等人观看。
齐润等人虽然疑惑,也耐住了性子接过衙役递过来的纸张看了起来,片刻之间齐润等人同样惊异的看着纸张上的不同。
比起闫怀安手中书写的那张纸上只有酒水的名称,彭欢书写的那张纸竟然清楚的著名了酒水的年份,仅此一条就可以看出彭欢对酒的理解不知道比闫怀安高明了多少。
虽然心有不甘,齐润赵丰收二人无可奈何,技不如人,虽然先前没有说明标不标出酒水的年份,可是比试之下这些都在比拼之内,技不如人,输得不冤。
不过赵丰收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念头将柳明志叫上高台,让他看了看手中的纸张:“酒水都是你挑选的,不知道年份可对?”
赵丰收眼中含着希冀的色彩,只要柳明志摇头否认,彭欢不但无法取胜反而会弄巧成拙。
柳明志细细的比对了一下,发现纸张上的书写的年份与掌柜的说的年份竟然丝毫不差,抿着嘴柳明志看了一眼彭欢,这才是真正的爱酒之人哪。
反正让自己来能不能分得清酒水的种类另外一说,反正自己喝着都是一个滋味,更不要说喝在口中还能推测中酒水的时间,丫的这嘴是仪器吗?当真是奇人那!
看着一脸希冀的赵丰收柳明志遗憾的摇摇头:“分毫不差,与出库之时记录的一模一样。”
“大人,闫怀安无能!”
“没关系,天下之大多有奇人,输得不冤,不冤哪!”赵丰收虽然无奈,也只能沉声安慰着闫怀安。
要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可能会毁了一个学子的将来,导致其从此耿耿于怀而一蹶不振,那就罪过大。
“多谢大人!”闫怀安沮丧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众人的面色都不好看,本来连胜三场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还高兴什么,已经被金国士子扳回了两局,若是再输上一场就持平了。
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的比试一定会必胜无疑,众人喝着难得一见的美酒也口中无味,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起来。
“品酒大比,金国士子彭欢获胜。”
万阳手中端着千里香轻轻的喝了一口,看着坐回原位的柳大少浅笑着举杯示意。
“xxxxxxxxxxxxx!”柳明志嘴里默念出了几个字!
万阳眉头一皱看着身旁的一个黑色衣服的人:“你懂唇语,姓柳的刚才说的是什么?”
黑衣人脸色纠结的看着万阳:“统领,还是算了吧!属下不敢说!”
“恕你无罪,说!”
“统领,属下真的不敢说!”
“朕.....我命令你说!”
黑衣人吞了吞口水轻声说出了几个字:“草拟妹,小人得志没机。”说完这几个字黑衣人浑身有些发抖,颔首低眉不敢去看万阳的脸色。
咔嚓一声,碧玉酒杯应声而碎,万阳脸色绛红身躯发颤。
冷冷的盯着柳大少的位置万阳语气森冷:“不识抬举的东西,朕本来因为你是个人才对你忍让三分,可你竟然如此不知轻重,事已至此留你不得。”
黑衣人身体筛糠一般的发颤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失言,统领恕罪,统领恕罪!”
万阳神色不悲不喜的瞥了一眼黑衣人:“吩咐提督司姬统领,我回金国之前带着柳明志的项上人头来见我,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自然也不能便宜了龙国。”
“谢统领开恩,属下马上去办!”
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万阳冷冷的道:“姓柳的,为了金国的将来,你死得其所,不要怪我心狠,不能成为朋友那便只有敌人。”
呼延玉手中的酒杯一抖,随即波澜不惊的喝了一口酒轻声叹气嘀咕道:“还是娘说的对,女人若是温柔起来,钢铁都能化成绕指柔,可女人若是狠起来,翻脸无情六亲不认。”说完有意识无意识的瞥了一眼端坐着的颜玉,呼延玉邪魅的一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兄,齐良,林兄接下来可就看你们的了。”
接连输了两场齐良三人也有些兴趣缺缺,心神不宁起来。
柳明志一把拦住齐良的肩膀走到了一旁:“小舅子,诗,茶,书三种你擅长什么?”
虽然自己这个小舅子对自己并不亲近,可是谁让小舅子是姐夫半个.........呸......小姨子才是姐夫的,小舅子就算了吧,不好这口。
再说了柳某也没有小姨子,只有一个大姨子还嫁做人妇,古怪的瞅了一样岳父大人,柳明志吁了口气,不争气啊,妻妾成群的年代就生了三个孩子,简直丢了刺史大人的脸。
转念一想,柳明志不禁同情起来岳父大人,只怕跟自己家老头子一样,家有悍妇啊。
再次一想,柳大少心里一苦,隐隐想到了齐韵,好像自己也没有比岳父大人强到哪去,半斤八两谁比谁差。
不过似乎也有不同,起码当初为了给小妹柳萱制作冰激凌的时候自己提过纳妾的意思,齐韵虽然神色不好,倒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说没有到自己年老色衰的时候,自己纳妾不该这么早。
而且有意无意的时候,齐韵甚至有意希望自己将莺儿这个丫头吃掉,这样一想柳大少瞬间心情好了起来,起码自己还是比老头子跟岳父大人强上不少的嘛!
可怜的柳明志根本不知道齐韵将莺儿往自己怀里推还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拉拢莺儿成为统一战线,纵然以后柳明志纳妾小妾也翻不起风浪。
这并不是齐韵心思多么阴沉,而是古代不成文的规矩皆是如此,反正都要纳妾,那就纳一个忠于自己的姐妹,这样身为长妇的地位才能稳固如山。
换句话来说就是本宫不死,你们终究是妃。
齐良沉思了一会:“二哥,小弟对诗词略有几分心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比得过金国士子,小弟虽然不耻他们不宣而战,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皆是文采斐然之辈,不容小觑。”
柳明志脸色纠结要不要自己抄袭一首诗帮助齐良作弊,可是又怕齐良不愿意,认为自己是个为了求胜而不择手段的小人,若是不帮的话,看这个阵势搞不好还真有让金国使团翻盘的可能。
人品跟胜利柳明志肯定是选择胜利,人品这玩意柳明志才不再乎,反正前身已经声名狼藉,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关键在于齐良是否同意自己的想法。
万一齐良有些心高气傲,不屑于跟自己同流合污,那自己岂不是枉做小人。
至于跟宋炳阁林扬明合作,柳大少又不乐意,为嘛,不熟呗,万一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失节事小,引起了外交纠纷就是大事了。
柳明志眼睛灵活的转了一下故作迟疑的说道:“眼下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有些不太君子而来一些,算了还是不说了!”
柳明志似是而非的将了齐良一军,隐晦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齐良先是迷惑的看着了姐夫一眼,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能高中第六名自然不是什么浅薄之辈,想起秦斌棋道对弈时柳大少的举动,齐良知道了柳大少想要靠作弊取得一场胜利。
于是齐良犹豫了,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抉择,他的人生经历告诉他不该同意这样的事情。
柳明志拍了拍齐良的肩膀:“二哥听你姐姐说过,你曾感悟先贤游了一趟蜀地,在诸葛武侯目前有感而发作了一首名为《蜀相》的诗,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才学,你姐姐时长夸你年纪虽小却也愿效仿古贤人风范,果真不假,姐夫看好你!”
在齐良震惊的神色中,柳明志蜷缩着身子来到了莺儿的位置嘿嘿笑着坐了下来,托着下巴不时的盯着莺儿看上几眼,还真没发现,这小丫头身段越来越好了。
莺儿嘴里咬着一块蜜饯浑身不自在的看着自家少爷,脸色微红幽怨的说道:“少爷!”
捏了捏莺儿的脸颊柳大少笑了两声:“别管我,你吃你的,少爷看少爷的,咱们互不干涉。”
齐良神色复杂的看着跟丫鬟的柳大少:“二哥,以我之能安能做出这等佳句来!不过秦兄都能为国而失德,齐良何尝不可?”
“善诗词者韵至心声,江南士子齐良不才,愿意以诗向金国使团讨教,那位兄台愿意登台赐教!”
万阳沉着的看着不时挑逗着莺儿的柳明志,方才他与登台的齐良纠缠一起嘀咕了那么久,肯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偏偏这次对比该是江南士子出题,明知有鬼却无能为力。
“扎合尔,你上台比试吧!”
一个相貌区别于中原人的青年人走了出来:“是统领。”
“金国士子扎合尔愿意向兄台讨教,不知道兄台想要以何为题?”
齐良深吁了一口气:“古有圣人孔丘,亚圣孟子等古贤人留下千古绝唱,多为吾辈敬仰,不如以感怀先贤为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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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贪财好色一身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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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呃——”
&nb专心致志向下滑动的杀手受到这么突然而又霸道的攻击,不由疼得叫了一声,受到惊吓手脚四处摆动着。
&nb身子不再保持顺下的模样,而是受到巨大力量冲击向后仰动,重心都不由失去了平衡。
&nb若不是腰间滑轮穿过绳索牵引住绳子,恐怕杀手都不知此刻被摔成什么模样了。
&nb那个突然跳出来凌空袭击之人正是陆轩,他在感知能力察觉到杀手逃跑的线路后,立马快速离开右侧安全通道,来到滑行钢索下方线路的二楼守候着。
&nb陆轩有感知能力,杀手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提前预支,然后做出相应的部署。
&nb突然跳出来凌空偷袭后,他的身子立马失去了接力点,被地心引力吸引,快速向下降落着。
&nb“咻——”就在陆轩身子快要落在地上的时候,他突然掏出来一把淡红色的匕首,瞧准在绳索上晃动并快速下滑的杀手,狠狠丢了过去。
&nb杀手此刻在半空中,身体还失去平衡,就算察觉出陆轩朝他扔匕首,在空中没有借力点的他,也无法改变身体进行躲闪。
&nb杀手只能拼命的晃动钢丝绳子,让他的身子跟着摆动,希望能在匕首到来的时候,躲过这危险的一击。
&nb“磁——”杀手虽拼命晃动绳索,极力躲避那把像闪电一样快速滑行的匕首,让它不要刺进自己要害部位内,但匕首还是直直没入了他的大腿里面。
&nb与此同时,在空中坠落下来的陆轩,也稳稳落在地上。
&nb他只是从二楼跳跃下来而已,短短几米的高度,对一个接受过特别训练的特总兵来说,根本没什么杀伤力。
&nb在陆轩落地的刹那,远处那个给同伴戒备的杀手,立马扣动手机的扳机,对这个破坏同伴好事的家伙贸然开枪了起来。
&nb“呼——”堪比音速的子弹撕裂空气迅疾前行,被陆轩微微晃动身体,这枚子弹就擦身而过,朝别的地方呼啸而已。
&nb“啪——”子弹击在墙壁上,直接将坚硬的墙壁轰开一个小孔。
&nb下一刻,被绳索牵引在空中晃荡的那个杀手,身子也落在地上。
&nb“嘶——”双脚落地的那一刹,杀手不由咧起嘴,被匕首刺进去的那只脚瞬间抬了起来,痛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nb“一雷二闪!”
&nb在杀手落地的那一刹那,避开子弹攻击的陆轩,瞬息像一头猎豹一样扑了过来,并使出他攻击力最强之一的雷拳第四式。
&nb此刻杀手腿部已经受了重伤行动不便,陆轩就是想着趁热打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nb“找死!”
&nb见陆轩蓄势以待般的朝他攻过来,这个杀手脸上露出一抹温怒神色,很是狰狞的嚷嚷了一声。
&nb接着,只见他一只手抓起那把插在大腿上的匕首,然后愤怒的朝陆轩丢了过来,而后凝聚全身力量,迎着陆轩打过来的拳头,用另外一只拳头迎了过去。
&nb陆轩见状,脚下轩辕决步法微微一动,就避开自己那把被杀手丢过来的断刃,并顺手将它握在手心里面。
&nb同时,他向前移动的速度不减,仍旧如虎狼之势扑向这个受伤的杀手。
两人的拳头触碰在一起,如爆竹爆破的声音顿时炸响。
&nb双方拳头触碰的刹那,这个受伤的杀手就好像撞到了一个蹦床上门,眨眼就被弹射了回来。
受伤杀手向后倒飞了四五米,狠狠砸在了地上,溅起了一阵灰蒙蒙的粉尘。
&nb“噗!”落地的那一刹那,受伤杀手只觉得瞬身一阵剧烈的疼痛,和陆轩对拼的那只拳头,就好像断裂了一般无比难受,并喉咙一甜不由自主张开嘴,一口鲜红的血液喷洒了出来。
&nb这个暗杀陆轩的受伤杀手,只是一个照明,就被轰成了重伤。
&nb见此情景,陆轩心中不由大喜,脚下步伐一动,就朝受伤杀手扑了过去,打算趁对方没有自尽之前生擒。
&nb毕竟能成为一名这么厉害的杀手,必定要接受各种严格的训练,预知自己无路可逃就要被擒之前,服毒自尽保护杀手组织和雇主的机密,是成为一名优秀杀手的必修课之一。
陆轩刚刚跑到一半,远处的杀手同伴,立马扣动扳机袭击,有为自己受伤同伙争取逃脱时间的意思。
&nb“呵。”陆轩丝毫没有趴下或变相躲闪的意思,微微扭动身子躲避子弹运行轨迹,下面的双脚仍旧以闪电般的速度靠近着。
&nb“噗——”受伤的杀手眼睁睁望着陆轩扑向自己,他想动起身子躲避,奈尔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相反还因为试着用力而撕扯伤口,疼得他再次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nb就在这时,陆轩已经来到受伤杀手的面前,并一把扣住他的脖子和嘴巴,声音冷冷地警告道:“别动!”
&nb暗地里,陆轩却非常警惕的戒备着,提防远处的那个杀手趁机开枪射击。
&nb他等了十几秒钟,都没见枪声响起,想来远处的那个杀手见同伴轻而易举的被擒,也见识到狙击枪远程射击对自己没什么威胁,干脆逃跑了。
&nb陆轩回过身子,确认受伤杀手没有什么危险后,便把扣住脖子的手松开,一把撕掉对方套在头上的头套。
&nb撕开头套的那一刹,陆轩不由微微楞了一下,这个来暗杀的家伙,竟是云龙的人,上次那个逼得陆轩重伤首次开启第二必杀技,且非常觊觎轩辕决步法的中年人。
&nb“是你?”陆轩眉头一挑,语气淡淡地呢喃一声。
&nb他用感知能力确认中年人嘴巴里面没有藏毒后,便松开那只扣住嘴巴的大手,把对方朝地上一推。
&nb“咳咳咳——”嘴巴和喉咙重新恢复自由的中年人,卷缩身体在地上,像是呼吸不畅地咳嗽了几声,一团团血水被吐了出来。
&nb等过了阵子,他觉得好受一些,目光好奇又惊讶的望向陆轩,有气无力般的低声喃喃说:“是我,没想到半个月时间不到,你实力竟然提升这么快,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强大,连我也无法估计究竟是什么境界的实力。”
&nb陆轩之前还好奇,以为胆敢来暗杀自己的杀手,绝对是凝神五重左右的强者,没想到却是之前交过手,只有凝神三重境界的中年人,怪不得一拳轰飞,让他丧失掉战斗力和行动能力。
&nb陆轩一直以来,大多数都是越级战斗其他强者,他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也超越自身等级目前所拥有的极限。
&nb面对同等级的对手,陆轩从来都没有怕过谁,也没见同境界中,谁能让他上心,像越级战斗那样的用心对待。
&nb他越三级战斗都能和别人僵持一段时间,最强杀招之一一击重伤对方,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nb“呵呵,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云龙倒是对我上心得很,这一次竟然叫你和另外一个人来共同协助暗杀,看来是百分百抱着必杀我的决心吧!”陆轩没有接中年的话,而是笑了笑玩味地打趣着。
&nb听他这么说,中年人立马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答:“既然落入你手中我只能自认技不如人,不过你想要从我口中得到关于什么云龙少爷的消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nb“呵呵。”陆轩微微一笑,说:“我并不想知道云龙的什么消息,你不用这么紧张。”
&nb“既然落入你手中,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鄙人不过烂命一条,要杀要剐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受伤中年人很是硬气地开口说道。
&nb陆轩勾起嘴角淡淡一笑,不慌不忙淡笑着说:“我记得上次你和我交手的时候是占据了主动性优势,当时你见我躲避步法玄妙想和我做交易。今天咱们处境换过来,要不我们也谈个交易吧?”
&nb“你想要我做什么?”闻言,受伤中年人眼神一下变得警惕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本能地开口像陆轩询问道。
&nb“简单,不会像你逼问我武学秘籍一样强人所难。”陆轩挑起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nb“到底是什么?”中年人一见陆轩这个风平浪静般的淡笑,内心立马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他感觉要比让自己交出所学的武术,还要更难以让人接受。
&nb很多事情不能光用表面所见到的来看待的,越是笑得让人暖心,背后越是可怕。
&nb“简单,你只要离开云龙不再为他效力,跟在我身边打一年下手,我就放你走如何?”见识了墨清风和唐伯虎两人身边都有高手跟班,陆轩也意识到自己身边要多个有实力的帮手,那该多好啊?
&nb假如再遇到危险的话,身边多个帮忙的,也不用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nb陆轩觉得云龙三番五次针对自己,彼此算是积下很深的仇恨,此刻就算找上云家,面对云家培养出来的一系列高手,也对他无可奈何。、
&nb既然暂时报仇不了,陆轩想,要是能让云龙这个实力不错的手下为自己效力,也算无形中打了他一个脸光吧?
&nb“不可能,就算我死,也不会做出背叛云家的事情。”一听陆轩提出来的交易内容,中年人想都不想,直接语气坚定地大声拒绝了。
&nb拒绝完,他目光一横盯着陆轩,大声哀诉道:“你还是杀了我吧,就算死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nb“还挺讲义气的嘛?”陆轩揉了揉鼻子,转而说:“既然你不答应我也不强求,但也不会杀了你,并放你回云家。呵呵,怎么样,像我这样被人暗杀,还这么仁义的人,这世上不多了吧?”
&nb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