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马车。”
马车刚刚驶到皇宫的宫门前就被贾统领拦了下来。
虽然天色尚暗,可是在灯笼的光亮之下贾统领依旧认出了柳明志的马车。
没办法,柳大少马车车厢上挂着的黑管子实在是太显眼了,想让人认不出来都难,已经成了柳大少的标志性符号。
“柳爵爷,三更鼓落,你这还姗姗来迟,就不怕陛下扣你俸禄?”
贾统领熟络的的喊道,显然对柳大少相当的熟悉了,带着一种朋友间的调侃。
别的文武大臣一早就进了金銮殿,柳大少却刚刚到了宫门,这与以往的习惯有些不同,贾统领还以为柳大少睡懒觉起晚了哪。
“是老贾吗?帮兄弟个忙把我抬出来,我现在下不了马车。”
没有希望的调侃嬉笑,柳大少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车厢中传来出来,似乎马上就快咽气了一样。
贾统领眉头一皱,若不是知道柳大少是个正值当年的壮小伙,就凭借这说话的声音以及力道贾统领还以为是个耄耋老者乘坐在车厢之内。
举着灯笼上前掀开车帘贾统领望着马车内的情况一愣,手中的灯笼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也就是贾统领不知道木乃伊是个什么玩意,否则必然会失声喊出来。
“你是柳伯爵?”
贾统领将信将疑的询问了一声。
“我说老贾,我的声音你还听不出来吗?除了我还能是谁?”
仅仅露出半张脸跟个猴子脸型一样的柳明志有气无力的看着贾统领。
贾统领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情况,你怎么搞成了这个德行了?”
“被人打了,胸骨断了两根,肋骨断了三根,胳膊跟腿骨也够呛,我现在全凭一口气吊着,可能下次你就见不到我了。”
贾统领再次吸了一口凉气:“被人打得?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袭击朝廷命官?而且下了这么重的手,这不是谋杀吗?”
“唉.....不堪回首不提也罢,有劳老贾你带我进宫面圣,我实在是没办法走进宫里了,这一口气咽下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好好.......你等一下,我去找两个人。”
“有劳了。”
贾统领刚带着两个四五个禁军走了过来,又一辆马车吱呀呀的停了下来朱润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敢问那位统领把守宫门,可否给本侯帮个手!”
贾统领停下脚步一怔,本侯?声音有点陌生啊,似乎不常见啊!
“敢问车内是哪位侯爷?”
“关内侯朱润!”
“原来是关内侯,不知道关内侯勋爵之身进宫有何公干?”
“告御状!”
告御状?贾统领沉吟了一下挑开朱润马车的车帘再次一怔:“侯爷这也是被人打得?”
“没错,请统领帮个手把本侯抬到金銮殿。”
贾统领诧异的扫了一下两辆马车挥挥手,再次上来几个禁卫军帮忙。
“奶奶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将一位勋爵跟勋贵打成这个狗样,不说话都认不出来是个人。”
看着手下抬人的禁卫军贾统领皱着眉头嘀咕了起来。
“轻点轻点,我的胳膊疼。”
柳大少还装模作样的哀嚎了一声。
本少爷能不能带薪休假过上混吃混喝等死的日子全看今天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看着柳大少二人被从车上抬下来惨不忍睹的模样贾统领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你把手宫门,本统领带两位大人进宫面圣!”
“是,统领!”
贾统领挥挥手:“你们几个小心点,跟我来。”
“是!”
贾统领行在中间抬着二人向金銮殿赶去。
“柳爵爷,敢问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下如此狠手,你可知晓对方的身份?”
“唉,当然知道了,后台大啊,若不是本官亮出陛下的金牌,差点被他们活活给打死,简直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贾统领闻言迟疑的点点头也不再多言,暗自思索到底是那个主这么大胆子敢把这位圣眷正隆的通远伯打成这个样子。
夺妻之恨还是杀父之仇?
一阵微风袭来,从几人身上拂过。
正在带路的贾统领忽然一怔,脚步放缓了下来,轻轻的耸动鼻尖嗅动起来。
“停!”
贾统领忽然扬起了手,让抬着柳大少二人的禁卫军停了下来。
柳大少一愣,眯着略带伤口的眼睛看着贾统领:“老贾,怎么停下来了?”
贾统领目光闪烁的在柳大少身上扫视了一下,轻轻地伸出食指在柳大少的胳膊上的血迹之上抹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闻了几下。
搓了搓手指,贾统领又在朱润的胳膊上沾了点血迹闻了闻。
将手指上的血迹擦了干净贾统领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我说两位爷,那个不开眼的得罪了你们,你们竟然玩的这么狠?”
柳大少讪笑了两声目光有些躲闪:“老贾,你说什么哪,本官不明白啊!”
“柳爵爷诶,一个抹鸡血,一个抹豚血,你们装也装的像一点好不好,这样进了殿,那么多武将那个不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杀才,你以为能瞒过他们的眼睛,告诉你们想都不要想,你们要装也来点真东西好不好!”
“你看出来了?”
“说说吧,两位爷,是哪家的兔崽子惹到你们了?”
柳明志将事情陈述了一遍,方正都被看出来了,遮遮掩掩的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坦坦荡荡的承认下来。
听了事情的经过贾统领明悟的点点头:“原来是他们几个,怪不得敢这么嚣张跋扈哪!”
柳明志嘿嘿笑了两声:“帮个忙,天香楼随你花销兄弟买单!”
贾统领严肃的摇摇头:“本官乃是堂堂朝廷命官,岂能帮你们作假,柳爵爷你......”
“三顿,头牌随便点,美酒随便喝,只要你不买下来天香楼,你点一遍都没问题!”
“柳爵爷,收起你的心思吧,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岂会为你所利诱。”
“我五顿,挂呢诶后五顿,猪头你同意吗?”
“五顿本侯请十顿都可以!”
“成交,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吐沫一个钉,不能反悔!”
贾统领义正言辞的直接拍板这个交易。
柳明志朱润两人相视一笑,贾统领要是不同意都对不起贾正经这个名字。
正经,那是因为让其变得不正经的筹码不够而已。
“老贾,怎么做?我俩全看你的了,只要事情成了,马上天香楼的干活!”
“本侯爷全程买单,随便花,不就是钱吗?不算事!”
贾统领深吸了一口气:“装就装的像一点,我待会用错骨手把你们的骨头移位几个时辰,你们放心,不会有丝毫隐患的。”
“血迹怎么办?”
贾统领咬咬牙:“去净身房找。”
李政将一份奏折丢在了龙案上扫视了一下底下的文武百官:“吏部尚书杜爱卿!”
吏部尚书杜成浩手持朝笏从前排出列:“臣在!”
“吏部主持的会试已经过去三月有余,因先帝忌日所有礼乐之事停办三月已经到期,殿试之事吏部拟个章程呈交左相手中,审理之后由朕亲自批示。”
“臣遵旨!”
“殿试非同小可,虽然由朕亲自出题,但是也少不了投机取巧之辈,吏部一定要严谨审查科举人员的身份之事。”
“臣遵旨。”
“至于会试的头名会元胡军就由朕亲自处置,你们不用审理了,毕竟是会试头名,想来也是人中龙凤的人物,朕还想跟这位未来的爱卿聊聊。”
“这.......”杜成浩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臣遵旨。”
虽然没有违背皇帝的旨意,可是杜成浩还是有些不太情愿,他早有把胡军收为门生的打算,可是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竟然亲自处理这位会元的事情。
如此一来,胡军就不会跟吏部有什么亲近的关系,未免是一个大损失。
悄悄地叹了口气,杜成浩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李政轻轻地扫视了杜成浩一眼将目光看向了户部尚书姜远明那里!
“户部尚书姜爱卿。”
“臣在!”
“迄今为止,有多少商户已经到户部备案开取通关文书了?”
“回禀陛下,距离昨日为止,开取通关文书的大小商户已经三万人,大客商六千人,其余小客商还有散户如今依旧源源不断。”
“传朕旨意,大龙各州府户部辖下度支司官员不得巧立名目,索要回扣以中饱私囊,税收数目不可擅自更改,只要经过户部开取通关文书的商户一律畅通无阻通商关外,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朕开商道是为了以富万民为目的,让百姓安居乐业为准则,不求家家户户大鱼大肉,力求衣食无忧!”
“陛下圣明,臣遵旨,退朝之后马上拟章程下发大龙各个州府户部辖下的所有官员!”
“准了!”
“谢陛下。”
“兵部,工部,挑选防守互市的兵员的事情跟督造边关互市的进展如何了!”
“回禀陛下,边关互市兵员共计一万三千人,已经集结待命。”
“回禀陛下,户部拨款工部督造的边关互市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二十天时候大概可以竣工,如遇到暴雨风沙天气,最迟不超过一个月竣工。”
“好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诸位爱卿还有无奏折,若是没有的话可以下去准备了。”
“回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哦?鸿胪寺王爱卿,准奏!”
“回禀陛下,金国来使书,说督造边关互市全权交给了金国一个名为万阳的统领,可是这位万阳统领指名道姓让户部员外郎柳大人赴山海关一同督造,万阳言说出使商议边关互市的人是柳大人,别人他信不过!”
李政眉头微皱:“万爱卿可有这位万阳统领的详细身份?”
“臣不知道,据金国使者说,这位万阳统领正在等柳大人的回信,只要柳大人同意便马上奔赴山海关相见!”
“诸位爱卿,可有人知道这位万统领的身份!”
“回禀陛下,臣齐润与吏部赵大人跟这位万统领打过交道!”
“哦,齐爱卿认为此人如何?”
“聪敏过人,谋略深不可测。”
“回禀陛下,臣赵丰收附议,此人精通算计,绝对是难以相与之辈,那次士子大战就是此人带队统帅。此次此人指名道姓让柳大人前去山海关,只怕图谋深远哪!”
李政沉吟了一会:“柳爱卿,你意下如何?”
向来一问便应的柳大少竟然悄无声息!
“柳爱卿!”
“回禀陛下,柳大人今日不在朝会之上!”
齐润无奈不得不站出来替柳大少回复皇帝的问话。
同样心里有些纳闷,向来从无缺席的柳明志今日为何会缺勤哪?
“不在?明日才到修沐的日子,莫非咱们这位劳苦功高的柳大人记错了日子不成?”
李政不轻不重的调侃了一下。
除了极少数人阴沉着脸文武百官闻言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也知道皇帝的心情不错,竟然开起了玩笑。
“既然柳爱卿不在,就等柳爱卿到了之后再说这件事情吧,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回禀陛下臣杜成浩!”
“臣叶开明!”
“臣秦子英!”
“臣孙文瀚......”
“有本要奏!”
李政一愣诧异的看着联袂而出的三位尚书两位侍郎:“几位爱卿你们这是?莫非遇到了刑部吏部礼部合在一起的案子了不成?”
杜成浩几人相看一眼齐齐跪下:“陛下,臣等要状告通远伯户部员外郎柳明志关内侯朱润,目无王法,当众行凶,将吾等孩儿殴打致重伤难愈!”
李政诧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位朝中大佬,就连文武百官也愣了下来看戏。
“诸位爱卿,你们是说要状告柳爱卿?”
“正是,陛下,请帮臣做主,小儿面目全非,在床榻之上哀嚎不绝,全都是柳大人与关内侯行凶所至。”
“陛下,臣的二子比杜大人的公子好不了多少走路都成了问题!”
“陛下,臣的小儿如今瘫痪在床,伤筋动骨更加严重!”
“臣也是........”
“请陛下做主,为小儿还一个公道,通远伯关内侯二人嚣张跋扈目无王法实在是欺人太甚,当街行凶,眼里还有大龙律例跟陛下的威严吗?”
李政皱着眉头看着喊冤的杜成浩几人,还是无法相信柳明志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是因为柳大少的人品多好,而是这家伙就一个肾虚男,杜宇几人纨绔的名头李政自然有所耳闻,两方对起来谁吃亏还真不好说。
李政这才明白为何柳明志没有上朝,十有仈Jiǔ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望着哀嚎却不掉眼泪的杜成浩几人李政轻声道:“周飞,去传通远伯入宫觐见,朝事不到竟然还被人参了几本,朕看他如何给朕交代!”
周飞走下台阶:“老奴遵............”
“陛下,替臣做主啊,臣不能活了,臣快被人活活打死了啊,陛下,臣命苦啊!”
大内总管周飞尚未说完一声凄厉的嚎叫打破了金銮殿的安静。
声音凄惨无比,令人闻之潸然泪下。
话音刚落,柳大少朱润两人就被几个禁卫用木板抬进了金銮殿中。
李政高居龙椅,见到柳大少的模样嘴巴惊愕的合不拢:“这......这是......何人?”
“陛下,臣柳明志失礼了,请恕臣不便之罪,不能给陛下行礼!”
“臣朱润同样请陛下恕罪!”
“柳爱卿关内候?”
李政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怎么看着眼前的木乃伊也不想柳明志啊。
文武百官回首望去也是呆若木鸡起来。
尤其是杜成浩几人方才哀嚎伸冤的无人也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这跟儿子说的不一样啊。
感谢澜澜澜澜澜澜兄弟120000的盟主打赏。
感谢问卿何时归2000。
感谢卑微沧下弃流年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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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100.
诸位兄弟的支持,小弟这个人嘴笨,其实非常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诸位兄弟姐妹还能不遗余力的支持,小弟实在是太感谢了
由衷的说声谢谢。
小弟这本书开书几个月来从来没有断过更,谢谢大家的陪伴。
可能命不好开书半个月就经历了一场变化,至于是什么你们懂小弟就不多说了。
因为文笔不够,很多章节出现了差错,然后修改又修改。
必不可免,修改过多本书的发展就偏离了大纲,很多后续发展都得推翻重新琢磨。
于是我遇到了每个作者都会遇到的瓶颈,卡文了。
明明很多发展到完本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写出来。
看着大纲反而更加茫然。
抱歉了,这几天吃下存稿吧,不然的话强行码出来对你们的支持也是不负责任。
给小弟几天时间整理一下思路,马上给大家恢复更新。
谢谢大家的支持,不断更,也无法高产了。
请大家理解一下。
李政坐在龙椅之上几乎看不到柳大少两人的模样,不由自主的走下了龙阶。
实在是包裹的面目全非。
要不说宫里有人好办事哪,经过贾统领一番专业人士的精心操作,柳大少差点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确实被人打了一顿,而且是拳脚交加不遗余力的哪一种。
要不怎么说术业有专攻哪?专业的事情还得找专业的人来操作。
“柳爱卿,朱爱卿,你们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模样?”
李政走下龙阶看的更清楚也更加的惊愕了,实在是不忍直视。
要不是还有回话的声音传来,李政差点以为眼前的两个人准备入殓了哪!
“陛下,臣是被人打得,陛下要为臣做主啊!”
“臣也是被人打得!”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不会是你酒后跟别人起了冲突了吧?”
除了杜成浩几人之外的文武百官也都好奇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要说担忧的莫过于齐润跟宋煜二人了。
沾亲带故的关系见到子侄被打成这个模样能不心疼吗!
“陛下,臣是被杜宇,秦光........五人合力殴打成这个模样的。”
李政闻言皱着眉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杜成浩几人,意思明确,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啊?
杜成浩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相比自家的儿子的伤口来说,杜成浩几人都感觉柳大少的模样实在太凄惨了一些。
太子庆王二人手持朝笏面色怪异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柳明志二人一眼,这跟自己见到的事情不一样啊。
是柳明志二人作假?还是自己走后发生了二次冲突?
“柳爱卿,朱爱卿,你们把事情的经过讲一下吧!”
“陛下,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前日臣与关内侯在城外相遇...................”
柳大少竟然很有讲故事的天分,整件事情说的是娓娓动听,满朝文武包括李政在内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杜宇几人不仅当众调戏关内侯未过门的娘子,臣两人去要个说法,谁知道杜宇几人不但毫无悔改还恶语相加,见到臣两人势单力薄一言不合竟然大打出手,尤其是孙明峰竟然练过功夫,臣两人一个比一个体单力薄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然后哪?”
“然后杜宇几人打过臣二人之后不但没有丝毫畏惧之色,还放言我爹是......你们告官去吧!陛下,天子脚下竟然有此狂妄之徒,目无王法,对一个勋贵勋爵如此出手,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陛下臣未过门的娘子不但被调戏了,还被掌掴了一巴掌,动手的就是礼部尚书的公子秦光!”
经过短暂的惊愕杜成浩几人也回过神来,琢磨出不对味来了。
“陛下,柳大人跟关内侯在作假,犬子说了,是柳大人以陛下的金龙帝令威压,让关内侯对犬子几人拳脚相加,太子与庆王殿下可以作证,两位殿下亲眼所见。”
“太子,庆王,你们见到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太子与庆王神色一怔,纠结的了一下:“回禀父皇,儿臣见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停止了打斗,双方均已带伤,不过儿臣有余忙于宫内事物,也是擦肩而过,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儿臣跟大哥一样,并未清楚真实情况。”
“武国公,周飞!”
“臣在!”
李政使了个眼色:“给两位爱卿验一下伤口!”
“遵旨!”
柳大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与朱润对视一眼庆幸的吁了口气,还好有贾统领这个老熟人帮忙,不然的话十有八九要穿帮。
武国公两人分别检查起柳大少两人的伤口,不时地皱了皱眉头。
又是捏捏骨头,又是摸摸血迹。
两人稍微一动,二人都嚎叫不止。
齐润听得眉头直皱,心痛不已,柳大少怎么说也是自己半个儿子,被人打成这个模样能不心痛吗?
自己的女儿非得难受的以泪洗面不成。
武国公轻轻的放下柳大少的伤口:“回禀陛下,柳大人的骨头已经错位,皮肤淤青明显,必是被拳脚殴打所至!”
“陛下,老奴这边也是如此,关内侯的骨头也已经错位了,想必不修养一两个月是没有办法活动了,只是.........”
李政眉头一皱看着周飞:“只是怎么了?”
周飞凑到李政旁边:“这伤口虽然有拳脚的痕迹,可是却有大内功夫的痕迹。”
李政眉头一挑:“朕知道了!退下吧。”
“是!”
“杜爱卿,你们几人要不要验一下两位爱卿的伤口啊?”
杜成浩几人相望了一眼起身走上前去验看了一下柳明志二人的伤口。
见到其无力的胳膊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柳大少眯着眼看着杜成浩为首的几人:“几位大人真是教子有方啊,尤其是杜大人,吏部的误会下官新年的时候已经主动找你和解,没想到杜大人好大的气性啊!”
杜成浩眉头紧皱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下官对令公子表明身份,没想到令公子不但没有停下自己的暴行,反之更胜,说要为杜大人你出口气,不然的话下官受伤怎么会如此严重?”
“没错,杜大人,令公子不但殴打我二人,还言说不怕我们去找陛下告御状,他们三个的父亲乃是六部尚书,别说打伤了我们,就算打死了我们也不怕!”
杜成浩三人眉头一皱,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细汗。
依照自己对自己小子的了解,这几个混账玩意还真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他们最怕是皇帝如何想这句话。
仔细想想以前他们惹出祸端之后也是如此,可是受害人碍于他们几个人背后的力量只能隐忍下来。
没想到这次竟然惹出了一个实力不下于他们的人物,所以才回家说谎的不成!
几人相视一眼,还真不排除这种可能。
要不说耗子天生怕猫,狼来了终会成真!
柳大少随口编的话竟然跟杜宇几人以往的习性相差无几,纵然他们几人的老子都情不自禁的偏向于柳大少这两个‘受害人’一方。
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皇帝,见其微眯的眼眸急忙下跪:“臣等教子无方请陛下恕罪!”
“你们这是认了令郎当街行凶的事情了?”
杜成浩五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柳大少二人,伤口自己等人也检查了,不像假的,加上自家的儿子什么德行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几人也无话可说。
“臣等认了,甘愿受罚!”
“念在你们劳苦功高的份上,罚俸三月,赔偿柳爱卿二人汤药费一千两,你们可认罚?”
“臣等认罚!”
“回去好好的管教管教杜宇几个人,他们在京城嚣张跋扈的名头朕都有所耳闻,子不教父之过,别到时候有一年追悔莫及!”
“是是是,臣等一定不敢忘记。”
“柳爱卿,关内侯,这样处置你们可满意?”
柳明志两人没有马上应允,在杜成浩几人之间扫视了起来,直接将几人看的心里发憷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复:“臣等同意!”
几人见状心里有些尴尬,被打成这个样子不痛不痒的惩罚几下,确实很难服众。
李政见状直接忽略了万阳的事情,打成这个样子,别说主持边关互市了,能不能下床走路都是一回事。
“准许柳爱卿修养三个月,退朝吧。”
“臣等告退。”
百官走了之后李政扫了一眼周飞:“查,到底怎么回事!”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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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人,关内侯,老夫教子无方,此事还请不要介意,老夫回去一定好好管教这个混账,至于犬子说的老夫记恨柳大人大闹吏部的事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柳大人一定不要相信!”
“杜大人说得对,我们几个老家伙回去一定会好好管教犬子的!”
“几位大人,不像是下官好为人师,几位公子行事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一些,下官与关内侯一个勋爵一个勋贵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将来说不准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哪!”
“是极是极,本官等人回去一定好好的管教一顿。”
杜成浩几人不得不赔笑,如今的柳大少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户部员外郎了。
人家还有着秩同三品的爵位在身。
对比下来,自己这些当朝大员只能说是达官,世家大族是显贵,论身份还是比不上勋贵体面哪,人家既有实权又有爵位,吃两份俸禄,仅此一点就超越在场的众人。
可是也没办法,人家的爵位不是靠关系而是实打实的来的,你能说什么。
不上战场不得爵位,让自己等人治理一下内政还可以,要说打仗还真不怎么滴。
其次杜成浩几人是真的以为自己这边理亏了,家中儿子在京城的风闻实在是不怎么地,几人也是愁坏了脑子。
“几位大人,不是下官背后议论令郎是非,令郎说的没错,下官当时确实取出金龙帝令了,可是令郎几人不认识啊,不但没有住手还言语侮辱帝令,可是下官也是文官一系的人,不想与几位大人交恶,所以才没有说出来,不然的话仅仅无视帝令这一条,比殴打下官的罪名可严重多了!”
柳大少说完几人的额头细汗更多了!
“柳大人明是非,知大义,本官佩服。”
“都是文官一系,相互帮扶才是正道,咱们闹起来不是让武官看笑话吗!”
“柳大人深明大义,本官欠你个人情,下次有吩咐本官一定在所不辞!”
“本官几人也是!”
“下官也不多说了,陛下下旨让下官修养三月,下官府上还熬着药哪,不瞒几位大人,现在身上哪里跟哪里都不舒服,就不多说了!”
“柳大人好走,本官几人就不陪同了。”
“告辞,几位大人珍重!”
望着抬着柳大少二人的禁卫军远去的背影杜成浩几人眼窝深沉起来。
“杜大人?你怎么看?”
礼部尚书秦子英看着杜成浩的背影有些难受,虽然不知道为何会难受,但是就是感觉有些难受。
杜成浩凝神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却是老狐狸一个啊,不说对错,直接对陛下直言咱们位高权重的事情,你们没有见到陛下方才的眼神吗?陛下在乎的不是谁打了谁,而是咱们手中的权利是不是太大了!”
刑部尚书叶开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没错,咱们几个家里的小子说没说那几句话不知道,但是陛下信不信就两说了,借力打力,小小年纪长得人模狗样的,心思是忒毒啊!”
“两位,不知道你们听说了吗?两位宰辅临机决断的权利被陛下撤销的事情也跟这家伙有关系?”
“有所耳闻,不知真假!怎么?莫非真是这小子从中作梗?”
“十有仈jiu啊,陛下已经开始为太子铺路了,咱们这些老臣哪!可惜咯.......”
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愕的看着杜成浩:“杜大人,你是说陛下有意把这小子培养成将来的辅政大臣”
“有意无意不好说,几位大人,你们二十的时候在干什么?”
“我在任远任县令。”
“国子监博士!”
“殿试刚刚完成!”
“下官与孙大人同一期高中!”
“他哪?以往的功绩都不说,宣威将军有权无权还不是陛下说的算?现在都是伯爵了,一旦军功在身,国公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就怕............”
“超脱陛下的掌握?”
几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都是久经朝堂的老狐狸,自然明白了杜成浩的意思。
杜成浩斜视了几人一下:“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有时候学一下廉颇负荆请罪不一定丢人,可能会搭上顺风船,就看他们几个小子有没有这个福气了!朝堂之上哪有敌人啊,看开点吧!”
说完也不理其他几人的反应,自顾的走下了校场的台阶出宫而去。
秦子英几人想看了一眼,轻轻的沉吟了起来,便明白了杜成浩的意思。
柳大少二人被禁卫军抬上了马车之后贾统领跳上马车,几下操作之后,柳大少两人哪还有有气无力的样子。
纷纷撤掉身上的绢布坐了下里扭头垂肩,实在是太难受了。
“老贾,晚上天香楼恭候大驾!”
贾统领吸了吸鼻子:“真去啊?”
“那算了,不去了!”
“你奶奶.......本统领客套一下你还当真的!”
“贾正经就是贾正经!”
“你们两个小心点,让人看到了你们生龙活虎的模样肯定又是一场风雨。”
“知道了,老贾,今日谢了,不过净身房怎么会存这么多的鲜血啊?”
贾统领闻言嘿嘿一笑:“净身房那天没点新鲜的血液,送到宫里当太监的................”
贾统领尚未说完柳大少脸色铁青的看着贾统领:“那里的血?”
“对啊,除了那里的血净身房还有哪里的血?”
“呕............你奶奶...........”
“卧槽..........”
贾统领惊慌失措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嘴里骂骂咧咧起来。
马车缓缓而行,柳大人跟朱润二人脸色都不好的看着被丢在车厢一角的绢布,想到这是那个部位的血迹就心头发赌起来。
一直到了柳家门前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柳松,赶紧让人烧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是,小松马上去。”
“还有我哪!”
“两桶!”
“知道了少爷!”
柳大少跳下马车之后心情才舒服了一些,带薪休假这日子倍爽啊。
“大哥,小弟真是服了,你怎么知道杜尚书他么几个人会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哪”
“心虚呗,杜宇几人的风闻他们自己的心里比谁都清楚,稍微借点陛下的势他们不认也得认。”
“明白了,你是说他们害怕陛下真的以为他们势力大到打死人都没事的那种?”
“孺子可教,当官的有几个干净的,看看咱们自己就知道了他们了,都是一条道上刨食吃的人,谁还不知道谁啊。”
“你这也太阴险了!”
“电视里.........现实比这还阴险,你不算计我我就算计你,哪有什么情分可讲,互相利用罢了!”
“幸好我没上朝的机会,否则骨头渣都被你们这些人玩的不剩一点。”
“不说这些了,昨天晚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简直是天公作美,话说你昨天上手没?”
“啊..........大哥,我跟雨荷发乎情止乎礼,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
“完犊子玩意,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
朱润面色可怜的挠挠头:“没办法,谁让小弟是个纯情的男人哪?别人都说小弟世上少有的好男人!”
柳大少边走边脸色抽搐,嫌弃的看着朱润:“拉几把倒你,天香楼你混得比你家还熟悉,你一个天天流连青楼的男人你告诉我你纯情?清明节烧草纸糊弄鬼哪!”
柳明志对朱润的话是一万个不相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去了青楼这种地方你还想纯情?
信了你的邪呦!
“真的,大哥你不知道我以前多穷,去了天香楼勉强付得起酒钱,就别说干点其他的了,我是有心,荷包它不同意啊!”
“你跟我解释个屁啊,不过大哥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有些女子别看表面贤良淑德,睡着了那是呼噜震天比老爷们还爷们,你可得看清楚了,也不知道雨荷这姑娘是不是睡着了也打呼噜!”
柳明志促狭的看着朱润劝诫道,仿佛劝告他不要误入歧途。
“不可能,别的女子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雨荷是绝对不会的,她昨天晚上...........沃日大哥,你诈我!不带这么玩的!”
柳大少不屑的望着朱润:“呸.....龌龊,你不是说没发生什么吗?本少爷羞与为伍!雨荷那么相信你,你却这么禽兽,不要脸!”
“天地良心啊,要不是大哥你非要雨荷去照顾我小弟也不会那什么吗?”
朱润扭扭捏捏的模样看的柳大少一阵恶寒。
“呸,你下贱别往我身上推,本少爷让她照顾你不假,我是让雨荷照顾你的伤势,没说照顾到床上去吧。”
“我我我............”
朱润无言以对的看着柳大少,自知理亏也无话反驳。
“别你你你了,好好对人家,要是敢辜负了雨荷大哥阉了你伺候陛下去!”
“嘿嘿嘿...........这个不用大哥说小弟也会的,从今天........昨天开始雨荷就是小弟最亲的人,一辈子只娶雨荷一个人,像那些三妻四妾的家伙简直就是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于是朱润挨了一脚看着柳大少骂骂咧咧的走了。
“他喵的,指桑骂槐!”
沐浴更衣之后的柳大少感觉神清气爽,心里那种恶心感也逐渐逝去。
“大哥,你还有别的衣服吗?这也太小了吧!”
朱润穿着柳大少的儒袍有些不情愿!
柳大少望着朱润比自己高半头的身高,关键长得比自己还英俊,心里酸了。
“爱穿就穿不穿光着回家吧!”
“算了,凑活着穿吧,小弟告辞了,晚上天香楼见,小弟点上三四个姑娘等着你跟贾统领大驾光临!”
“咳咳.........”
朱润看着咳嗽不止的柳大少脸色迷茫了:“大哥,那啥你要是不满意小弟多点几个,十个八个你随便说,不行的话包场也没问题!”
“朱润啊朱润,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怎么可能陪你去天香楼那种地方哪!”
“大哥,你这翻脸可够快的的,明明是你做主请客的,小弟甘愿付账你还不乐意!你还想怎么滴?”
柳明志望着朱润身后的俏脸发寒的齐韵眼角抽搐的给朱润使了个眼色:“你别胡说啊,我什么时候说的!”
“嘿,要不是你跟齐雅姐去放纸鸢,小弟我怎么会.......”
“滚...............”
柳大少实在是不能看着猪头说下了,一脚将朱润踢到了一旁对着齐韵迎了上去:“娘子,怎么不多睡一会?”
“嫂......嫂子.....嫂子好,小弟家里还烧着汤我先回去了!”
朱润见到了齐韵的身影马上问了声好提着衣摆就跑了出去,片刻不敢停留。
齐韵望着朱润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走向了柳大少身前。
“娘子,你别听猪头胡说,为夫怎么可能去天香楼哪!”
柳大少望着齐韵的俏脸讪笑了两声,没办法啊,这行动还没行动就被逮了个正着,心里不发虚才怪了。
齐韵嘟着刚刚抹上唇纸的樱唇伸出了自己皓白的葱指伸向了柳大少的嘴角轻轻地拨弄了两下:“疼吗?”
“啊?不疼,不疼!”
“谁打的?妾身饶不了他!”
“磕得,磕得,无碍的!”
齐韵娇媚的白了一眼柳大少牵着其粗糙的手向内院走去:“早上灯光明晃晃的都没发现夫君受伤了,妾身过错大了!”
“韵儿,你这是,我怎么感觉有些不习惯哪!”
“怎么,妾身对你好点你还不习惯了,非得跟没成亲之前一样哪天不高兴打你一顿才舒服啊?”
齐韵看着柳大少浑身不自在的模样就俏脸含笑,真是的自己的夫君怎么这么贱骨头哪。
维护你男人的尊严你反而不自在了,世上哪有这样的男人。
“那倒也不是,娘子还是温柔的好!”
“坐下吧,妾身给你上药,受伤了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怕你们几个担心吗,就是一点小伤而已,你怎么知道的?”
齐雅用手绢沾了点药膏给夫君抹在了伤口之上,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弄疼了柳大少:“姐姐来了,她告诉我的呗!”
“额........娘子,昨天我在大姐家的凉亭夜宿了一宿,怕你误会就没多说,但是我真的只是喝了点酒没发生别的事情!”
齐韵轻轻的盖上了瓷瓶:“姐姐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齐韵轻声叹了口气,从后面悄然抱住夫君:“夫君,对不起,姐姐是个苦命人,我不告诉你她的事情就是怕你无意中提到了她的伤心事,你不会怪我吧!”
感受着齐韵发鬓带来的馨香柳大少心里无比的宁静:“夫妻俩都这么长时间了,为夫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咱们俩经历了大大小小的磨难走到了一起,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会生出间隙哪!别忘了当初在扬州要不是你拼死救我,我可能就被白莲教给挟持去了!”
“哼......”齐韵皱了皱琼鼻,娇哼了一声:“你还有脸说哪,妾身在前拼死拼活你竟然对莲儿妹妹在后面动手动脚,要不然莲儿妹妹怎么会被你这个冤家偷了心哪!”
柳明志扯着齐韵柔滑的发丝讪笑了几下:“真的不怪我,当时青莲非得动来动去,不然的话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齐韵松开了柳大少的后背玉指扯住了夫君的耳朵:“好啊,你果然是负心汉一个,莲儿妹妹孩子都给你生了,你现在说这么没有良心的话!”
“没这个意思,就是给解释一下,我已经尽量弥补青莲了!是我负了她!”
“小心莲儿妹妹听到了饶不了你!”
“不会的,青莲跟娘子一样知书达理,能娶你们当夫人是我柳明志的福分。”
“算你你会说话,去天香楼喝酒没事,找姑娘也没关系,但是你敢往家里带妾身饶不了你。”
“不会不会,就是去还点人情而已,为夫一定为你们几个守身如玉!”
“呸,不要脸!”
“实话实说而已,这都是为夫的肺腑之言!”
“好了,药也上好了,夫君也该去见见客人了都等你两天了!”
“客人?谁啊?”
“闻人山长还有你的师弟胡军,你昨天前脚去皇宫后脚他们就来拜访了,天色见晚你也没有归来,加上大雨乍到妾身安排他们在厢房住下了,现在正在凉亭陪爹爹闲聊!”
“恩师来了?好,我去换身衣服去,娘子你先忙着!”
“恩,去吧!”
望着柳大少离开的背影齐韵无比惆怅的叹了口气,面色复杂忧虑。
“姐姐,妹妹这冤家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你可别误入歧途啊!”
此次商道一开,就怕很多人醉心行商之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耕种的事情给疏忽了,其中有利有弊,若是超过了一个度,百姓全部踊跃行商之事,只怕会有不少良田荒废下来!”
闻人政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茶杯,杯中的茶水正是今年的新鲜茶叶金山云雾。
无论金山云雾如何金贵,柳之安总有手段能搞到一批以满足口舌之欲。
银子的力量再次展现了了他的魅力。
钱不是万能的,只能说明钱还不够多而已。
金山云雾乃是宫中的贡茶,纵然是宋煜这个六部尚书之一的兵部尚书也顶多只能搞到几两而已。
偏偏柳之安就能大量的囤积一年的用量,身为商贾之家有如此人脉也足以自傲了。
向来喜爱喝茶的闻人政对金山云雾自然喜爱有加,可是此时端着金山云雾的闻人政没有丝毫欣慰的神色,反而脸上充满了忧虑。
柳之安坐在对面神色恭敬有加,没有丝毫的作伪,看其神色对闻人政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山长,学生相信朝廷肯定会有应对的办法,咱们是要响应朝廷的号令就行了,其余的事情自有朝廷的文武百官去操劳的。”
“你小子啊,心都钻钱眼里了,你知道一旦百姓踊跃参加经商之事而疏忽了农桑的事情会发生怎么样的后果吗?”
“学生自然知道!”
柳之安从怀中取出一张千两的银票放在石桌之上:“以往一定银子可以买一石粮食,一旦农桑匮乏,就会变成一千两银子买一石粮食,甚至更多,手中有银子是不假,可是却买不到粮食。”
“唉,子兴,你能明白就好,通商一事利国利民老朽自然知道,可是万事皆有度,一旦出了差错便会物极必反,到时候想要收拾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山长还是叫学生之安吧,子兴已经二十年没人叫了,一下子还不太习惯!”
“也罢,你心里有谱就行,老朽喋喋不休又何必哪,不过之安你身为江南豪绅的代表,一定要起一个好的带头,不要把江南商行搞得乌烟瘴气。”
“学生知道,请山长放心!”
“老爷子,你不在江南山美水美的地方颐养天年,怎么跑到了京师这费心劳力的地方了!”
正在闲聊的三人被这懒惫的声音打断开来。
柳之安无奈的摇摇头:“山长,犬子无礼,说话不着边际,还望山长不要往心里去!”
闻人政轻抚胡须爽朗的笑了起来:“不会不会,老朽已经多少年没有遇到明志这么有活力的学生了,年轻人吗,本来既不应该像咱们这些人一样古板,圣人说因材施教就是这个道理,人分三六九等,良才也分大材小才,不能一概而论!”
“山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学生佩服!”
“老头子,看到了吧,老爷子都不介意,你就要瞎操心了,累不累啊,好好的抱孙子多安逸!”
柳之安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见过师兄,子乐有礼了!”
呼延筠瑶见到柳明志的到来,起身行了一礼。
见到呼延筠瑶柳明志神色有些躲闪,轻轻的挥挥手:“不用多礼,咱们之间不用如此的客套!”
呼延筠瑶轻轻颔首坐了回去:“师兄说笑了,礼不可废的道理师弟还是明白的。”
“学生柳明志,拜见恩师。”
“不用多礼,坐下吧!江南一别数月未见,来了京城怎么也要看看你这位新晋勋贵才行!”
闻人政欣慰的看着柳大少,对于自己这个学生可谓相当满意,闻人政名义上的弟子数不胜数,真正的关门弟子只有三人,论成就柳明志当为第一。
及冠之年封爵拜官,位列朝堂不知超越了多少人。
当初收下呼延筠瑶就是为了弥补柳大少这个良木未曾拜入门下的遗憾,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有了师徒名分。
恰恰也说明了自己当初的眼光不错,柳明志确实是一块尚未打磨的璞玉,如今璞玉打磨的差不多了,也就展现出他的真实模样。
沙子永远掩盖不住金子的光芒啊。
看了看一眼下旁的另一个关门弟子呼延筠瑶闻人政悄然叹了口气,当初因为呼延筠瑶的俊才而感叹,可是如今却被师兄压制的稳稳地。
虽然高中会试头名解元,可是与之师兄还是无法相提并论,有着天壤之别!
“老爷子,你就别说笑了,小子就是随便闯闯,没想到一下子成了勋贵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其实小子一点都不想的,太累了!”
闻人政一声闷哼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柳大少:“你这小子,还是这么臭贫哪,你今天的成就可能是被人穷尽毕生之力也无法达成的,说这样的话你也不怕出去被人听到了口伐与你?”
“开个玩笑而已,老爷子你可不能当真,不过说真的,老爷子你来京师干嘛来了,千里之遥,舟车劳顿的,你不在江南带着吟赏烟霞,莫非来京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
“有两件小事要办一下,都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先前刚到京师之时就想着登门看看你的,得知你出使金国去了,也就闲置了下来,这不昨日登门,你却彻夜未归,韵丫头安排我们住了下来,你不会嫌弃老朽叨扰吧!”
“哎呦喂,老爷子你可别这样说,你要是高兴,住一辈子小子都没意见,不瞒老爷子你说,自从当了这个户部员外郎之后,小子是天天忙碌的不见天日,如今学业更是荒废的一塌糊涂,提笔忘字啊!”
“自己懒惫还找借口,平日里闲赋在家也没见你翻过书啊!”
柳之安看不去了,出言给了柳大少一个暴击。
没办法,柳大少太装了,装的自己这个亲爹都看不下去了。
柳大少嘴角抽搐了几下:“老头子,不带这样的有你这么拆台的吗?我好坏也是食邑千户的伯爵了!”
柳之安瞪了一眼柳明志:“你就是当了国公也得喊老夫一声爹,收拾不了小子老夫这些年的饭是白吃的吗?”
柳明志闷头闷脑的讪笑了两声:“是,您老教育的对,你是我爹,亲爹好了吧!”
呼延筠瑶见状轻笑了起来,在金国吆五喝六的柳大少也有今天啊。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果然不假。
柳明志瞥了一眼呼延筠瑶轻笑之间情不禁在露出的女儿家娇媚的神态眉头紧皱了起来,稍微思索了一下对着一旁的柳松招招手:“小松,还记得我书房有一盒玉石的象棋棋子吗?”
“知道,少爷你要下棋吗?我马上去给你取来!”
“算了,你粗手粗脚的万一摔坏了就可惜了,你带着我师弟胡军去取一下,师弟是雅士之人,自然爱惜棋子。”
“是!”
“师弟,师兄想跟你介绍一种新的棋术,烦劳跟下人去取一下如何?”
呼延筠瑶怔了一下轻轻颔首:“好,师弟愿意代劳!”
望着跟柳松远去的身影柳大少回过头看着柳之安:“老头子,你孙子该换尿布了,还不去看看去,以前天天叫着抱孙子,现在有孙子了不好好爱惜一点!”
柳之安端着茶杯的手一怔瞄了一眼柳大少跟闻人政明白了他们之间有些话要谈,不适合自己在场也没有怼回去,放下手中的茶杯恭敬的对闻人政行了一礼。
“山长,学生去安排一下,待会大厅为山长接风洗尘!”
“有劳了!”
“山长客气了,学生去了!”
柳之安走后柳明志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老爷子此次进京怕是跟师弟脱不了干系吧!”
闻人政苦笑了一声:“唉,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把老骨头发挥一下余热,为你们师兄弟俩谋个好出路吧!”
“老爷子你老当益壮,肯定能长命百岁,只是你这样做陛下能接受吗?先不说师弟女子身份,而且还是异族,陛下虽然是开明之君,可是朝堂之上的那些老腐儒可不是开明之臣,老爷子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闻人政把玩茶杯的枯槁老手一顿:“你都知道了?”
“虽说不是知晓的很全面倒也有几分推测,不可否认师弟绝对是一代天骄的人物,可是身为女子身份的局限性实在是太大了,若是有心之人稍微用这个身份做点文章,怕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闻人政面容纠结起来放下手中的酒杯眺望远方的朝阳:“你谋算深远,心机深沉,已经具备了为官的资格,可是子乐这孩子虽然在这方面比不上你,对于兵法一道却是天赋异禀,只怕十个你也拍马不急,若是一旦放虎归山,你们师兄弟二人将来较量起来怕是又是一番生灵涂炭的结果,谁胜谁负尚且难料!”
柳明志琢磨了一会起身走到了闻人政的身旁:“所以老爷子你打算让陛下将师弟收为己用,成为大龙的良将,可是老爷子你想过没有,师弟是怎么想的?她是否心向大龙?这都是未知的事情,若是老爷子你一厢情愿,只怕师弟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一切都要看言和能否知人善用了,若是放任子乐归去草原,不出三年突厥绝对是大龙的心腹大患,可是子乐对老朽向来是恭敬有礼,尊重有加,师徒名分已在,老朽总不能狠下心亲自除去子乐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走最稳妥的一步,就是把子乐留在大龙收为己用!”
柳明志迟疑了片刻才明白言和是皇帝的字,稍微思索了片刻:“老爷子,天赋这种东西真的说不清道不明,师弟的兵法之道确实恐怖,她具有与生俱来的优势,这是后天努力追不上的,学生昔日在金国的时候...............”
毫不隐瞒的将那日驿站之内发生的事情详细的陈述给了闻人政。
呼延筠瑶在这方便的天赋确实让柳明志目瞪口呆,她就是天生的兵法家,
别人绞尽脑汁排兵布阵的行为对于呼延筠瑶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呼延筠瑶如今欠缺的只有实战经验,一旦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正如闻人政所说,在呼延筠瑶带领下的突厥决然是大龙的心腹大患!
听了柳明志的讲述闻人政惆怅的叹了口气:“遥记得当日子乐等山门之时,老朽收其为关门弟子,老朽问他,诗书礼易春秋,诸子百家杂学老夫皆有涉猎,问其想要学习哪一家治世经典,这孩子信誓旦旦斩钉截铁一口咬定学习兵法一道,可见这孩子骨子里喜欢这些东西,短短数日,各类兵家典籍子乐可以熟记于心,而且能举一反三,言辞之间多有杀伐之意,老朽恐其杀心过重就悉心教导其他百家之长,可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能融会贯通百家经典自成一脉,也不知道你将来能不能克制的住她!”
“老爷子,这是最坏的结果,万一陛下开一代先河,允许师弟在朝为官也不说定哪,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哪!”
闻人政悄然点点头,然后猥琐的四下看了看:“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还有办法?老爷子你但说无妨!”
闻人政胡须抖动了两下一把揽住柳明志的肩膀,毫无当师傅的模样:“言和若是不能将子乐收为己用,你小子可以啊,反正子乐是一个姑娘,模样你也知道,跟韵丫头不相上下,又不是知男而上让你搞断袖之癖,你可以收为己用啊,你想想,人都是你小子的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柳明志一声闷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瞥了一眼揽着自己肩膀神色猥琐的闻人政:“老爷子,你别闹,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老朽没开玩笑,以你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养得起三妻四妾,你看看韵丫头一正妻,还差两个平妻,你也有了一个小妾了,多一个平妻也不算什么,再说了,子乐完全配得上你啊,虽然老朽也不太清楚子乐的身份,但是绝对不一般,肯定是突厥部落相当有地位的姑娘,突厥那种没有礼乐约束的地方,子乐还是完璧之身,怎么想你都不亏啊,对不对。”
闻人政完全没有了德高望重的模样活脱脱一老流氓的形象。
加上其鹤发童颜的老神仙模样,活生生就一衣冠禽兽。
“老爷子,你闻人政,尽出天下才子当阳书院的院长,天剑在手的帝师,你不觉得你现在跟青楼拉皮条的老鸨子没有什么区别吗?”
“唉,你小子怎么不不明白老朽的苦心哪,当仇人哪有当夫妇来的痛快,你想想一个兵法奇才在你的身.........调教下变得夫唱妇随,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老朽也年轻过,别说你小子一点都不心动!”
“得,老爷子,咱们俩没法继续聊了,我跟师弟只有师兄弟的情谊,你说的事情完全就是牛头不敌马嘴。”
闻人政衣袖一摆一张画卷应声而开:“那你告诉老朽这是什么?”
柳明志目瞪口呆的看着闻人政手中的画卷眨巴了几下眼睛。
画卷分明就是自己当初呼延筠瑶在金国给自己画的肖像画,保存的完美无缺。
“不是,老爷子,你这画从哪里来的?”
闻人政轻然一提画卷卷在一起,随即消失不见:“从子乐哪里偷.....借来的,哎呦呦,敢问师兄,问世间情为何物,啧啧..........都说草原女子对感情豪放不羁,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老爷子,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吗?”
“老朽信,老朽信你个鬼,都跟子乐同床共枕了,你说没有什么你信吗?”
“我信啊!不是这你也知道?”
“子乐在你之前就说了你教导她排兵布阵之法的事情,说说吧,身为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比一个姑娘还扭扭捏捏吧!”
“空穴来风,无稽之谈!老爷子,话可不能乱说啊!明明没有的事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跟小子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哪!”
闻人政嘶了一声,轻轻地抚了抚胡须:“你不是不行了吧?不能啊,老朽知道你虚,但是也不至于到了不行的地步啊!”
松开了柳明志的肩膀闻人政轻轻地抓起柳大少的手腕并成剑指搭了上去沉吟了片刻:“还是虚啊!”
柳大少无地自容一把抽开手腕:“老爷子你可别胡说八道,我现在感觉浑身有劲能打死一头你,怎么可能会虚哪!我不要面子的吗?”
闻人政哼唧了几下:“要不是你体内那只痴情蛊的..............”
“恩师,师兄,你们聊什么哪?”
“聊些学术上的问题。”
两人相当有默契的异口同声回答出来。
呼延筠瑶明悟的点点头:“师兄还真是勤学好问,棋子取来了,放到哪里?”
“放石桌之上就行了,老爷子,师弟,今天教你们一种新棋来,让你们开开眼界!”
“马走日........”
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被闻人政两人轰出了棋盘,彼此开始对弈起来。
柳大少举着茶杯嘴角抽搐起来吐出嘴里的茶叶:“千里马走哪日哪多跳两格怎么了,知道什么叫法拉利吗?拐个弯不行咋地,路都是他家修的,没起飞就够给你们脸面的了。”
闻人政呼延筠瑶一起不善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大少:“观棋不语真君子,看可以少说话。”
“师兄,千里马也要守规矩。”
“行行行,你们玩行了吧,你们厉害好了吧,这是最新的象棋规则懂不懂!”
闻人政二人选择了噤声,专心对弈起来,小小的棋盘展现出杀伐果断的气势。
不知道何时闻人政手中提着车的棋子举止不定,额头情不禁在的冒出一丝丝细汗,反观对面的呼延筠瑶气定神闲,呼吸平淡温和没有丝毫紧张的感觉。
站在一旁端着茶杯的柳明志观看着棋盘上的棋局也屏住呼吸了,虽然下象棋自己是一个臭棋篓子,可是不代表他看不出来局势如何。
棋盘上的局势闻人政完全陷入了被动的模样,反观呼延筠瑶进退有据杀伐果断。
宁舍一车不动一炮,可是损失了一个车却吃掉了闻人政的一马一炮,直接双炮将军结束了对局。
柳明志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凉气,棋场如战场,但凡面对这种排兵布阵的对弈,呼延筠瑶仿佛打了鸡血一样,简直猛如狗,把闻人政逼迫的是步步处于防守状态。
啪嗒一声,闻人政手中的棋子滚落在棋盘之上,自嘲的笑了笑:“老了,真的是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此言不虚此言不虚啊!”
闻人政望着对面意犹未尽的呼延筠瑶吁了口气:“柳小子,该出手时就出手啊,不要错过了追悔莫及啊!”
呼延筠瑶茫然的看着闻人政,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并不阻挡呼延筠瑶的战意:“师兄,让小弟见识一下你真正的棋艺吧!”
柳明志一怔,玩味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也行,试试吧,不过说不准真不是你的对手,你在棋盘上的攻势仿佛是个无往不胜的大将军一样,我还真没把握胜过你!”
“没有试过,胜负如何谁又能知晓哪!”
闻人政闻言也不多说,自在的端着茶杯坐在一旁观看两人的对弈。
根据规矩呼延筠瑶先行,呼延筠瑶也不客气,直接一炮拉到了柳明志的腹地。
柳明志选择了稳打稳扎的布局,将相支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后退一步杀伐果断采用棋子换棋子的方式进攻起来,看的一旁的闻人政眉头紧皱,两人的局势都是以杀止杀,没有丝毫的防护模样。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胡军放下了手中的车:“师兄,你没有让着我?”
柳明志也放下了手里的马轻轻的摇摇头:“竭尽全力了!”
呼延筠瑶失落的点点头:“果然还是不是师兄的对手!”
“别太妄自菲薄了,你才接触象棋不过半天时间已经可以跟我打个不差上下,已经了不得了,做人还得循环渐进,一蹴而就,步子跨大了容易扯着........容易劈腿!”
想到呼延筠瑶身上没有那个玩意,柳大少及时收住了话题。
“受教了。”
呼延筠瑶开始闭目沉思起来,不时地眉头皱了起来,随即又舒展开来、
闻人政二人见状也没有打扰,自觉的离开了凉亭。
“柳小子,看到了吧,这就是天赋秉异的人,围棋或许子乐不如你,可是一旦沾染兵家之类的东西子乐瞬间就能融入到其中,这种天赋是常人所没有的,所以为了避免以后兵戎相见,下手吧,老朽支持你,不就是有点虚吗?只要不是不行就没问题的。”
“老爷子,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这个话题可以终止了!”
柳明志及时的打断了闻人政的问题,再聊下去非得崩了不成。
闻人政唉声叹气的看着柳明志:“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可惜了!”
“还有一句话叫兔子不吃窝边草,老爷子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后边半句窝边有草何必远处找,子乐可是上好的嫩草,不吃可惜了啊!”
“算了,没得聊了!”
“爷爷你们聊完了,你快看依依好可爱啊,跟她爹一点都不像!”
“呦,闻人姑娘也来了,啥时候到的啊,怎么没人说一声哪!”
闻人政眉头一挑,将闻人云舒护到了身后严肃的看着柳大少:“小子,老朽劝你当个人,借用奸雄曹操的一句诗,性盛致灾,割以永治啊!”
柳明志稍微琢磨了一下闻人政的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皱着眉头撇了撇嘴。
对于老爷子双标的表现柳明志是相当无语了,合着你家的闺女是个宝,人家的闺女就是个草了啊。
望着闻人政谨慎小心防备自己的神色,柳明志轻轻地扣了扣耳朵:“窝边有草,何必满山跑,这是谁教的来着,年龄大了,记忆不好,有些迷糊!”
闻人政闻言老脸一红,更加谨慎了:“小子,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啊!别到时候追悔莫及!”
语气不咸不淡,可是柳明志已经听出了相当严肃的威胁意味。
“啧啧老爷子,你这话说的,小子岂是那种人,你想多了,再说了你自己把别人往着我这边推我都给拒绝了,我又何必费力去找一个没有可能的哪!”
闻人政稍微松了口气,瞄了一眼逗弄着柳依依的孙女无奈的摇摇头,傻姑娘,都快入狼窝了,你怎么还这么没心没肺的哪?
“爷爷,你快看,这孩子长得跟瓷娃娃一样,将来肯定是个落落大方的美人。”
闻人云舒献宝似得将怀中的孩子送到了闻人政面前,闻人政轻抚着胡须扫视着柳依依:“这孩子一脸富贵相,将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尤其是这双灵活的眼睛,肯定十分古灵精怪的。”
听到两人夸赞自己的小"qgren",柳明志站在一旁乐呵呵的模样比吃了蜜还甜。
小棉袄快快长大,爹爹还需要你们帮爹爹御寒哪!
“爷爷,你看看依依长得这么可爱,再看看她的爹爹,那个磕磕巴巴的模样,可惜了呦!”
柳大少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看着闻人云舒心里腹议起来,心道这小娘们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毒舌了哪?
算了算了,看在你夸奖本少爷闺女的份上,不给你一般计较了。
闻人政瞄了一眼一旁神色悻悻的柳大少嘴角轻扬:“孙女,这你就不懂了,老话说的好,儿子像娘,女儿像爹,他们父女俩长相差异这么大,说明什么哪?”
闻人云舒一怔茫然的看着爷爷:“什么意思?”
“说明娘肯定是亲娘,爹是不是亲爹就不好说了!”
闻人政笑着说完没待柳大少反应过来,身影几个闪躲,犹如幻影一般消失在了回廊之上,留下了“老怀欣慰”的笑声。
柳大少反应过来望着闻人政闪现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明知道老爷子是跟自己开玩笑,心里还是膈应极了,跟吃了翔一样难受。
没这么埋汰人的。
闻人云舒也明白了爷爷的话,忍俊不禁的闷笑了两声,见到柳大少阴沉的神色连忙正了正神色:“那啥,人老了就跟小孩子一样,你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柳大少抿着嘴眯着眼点点头:“老爷子老当益壮,活的开心就好了,我才不会往心里去哪,一点都不会,真的!”
闻人云舒撇撇嘴:“一点都不会,你哪表情吃人的心都有了!”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一件答应我的事情哪?”
“什么事情?”
“当初在鹿鸣宴你借我镜子的时候,说要给我把草莽英雄白蛇传给我讲完,结果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快说白娘子手一挥,破败的庭院就怎么了?”
闻人云舒抱着柳依依神色露出了求知的yuwang。
“你还记得那?”
“当然了,你接着说白娘子最后怎么了?”
“死了,什么都没变出来,法力耗尽死了,故事完毕,把女儿给我,该喂奶了,饿到了怎么办,合着不是你的女儿啊!”
“死死了?就这么死了?”
闻人云舒仿佛被噎住了一样,总感觉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这故事也太虎头蛇尾了吧!
“对啊,死翘翘了,可以把女儿给我了吗?”
“不是,怎么就法力耗尽死了哪,白素贞可是千年蛇精修炼成人的,怎么会这么笨?”
“我说死了就是死了,他就是十万年的蛇精我说她死了她就是死了!”
“好吧,不过依依刚吃饱我才抱出来的,肯定不饿!”
闻人云舒无语的点当头然后抱着柳依依说道。
“你说不饿就不饿啊,你吃了早饭不吃午饭哪?小孩子饿的快,我不放心,饿着我女儿了跟你没完!给我!”
“给给给,稀罕似得,看你那个样,是不是亲生的还不知道,长得这么丑,依依这么漂亮,可惜了!”
“不牢你费心!不是亲生的我也当亲生的养,再说了女儿比他爹漂亮这不是理所当然吗?吃饱了撑的,闲着操这份心,心受得了吗”
“小乖乖,让爹爹抱抱!”
闻人云舒怀中的柳依依见到了柳大少的脸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柳大少的心一下就融化掉了耀武扬威的对闻人云舒挑挑眉:“看到了吧,不是亲爹能这么亲吗?”
闻人云舒沉默以对,自从她抱住了柳依依之后,这孩子顶多乐呵呵的晃动几下,还真的没有这种咯咯咯笑出来的模样。
轻轻的抱住柳依依幼小的身体,柳大少这个大大咧咧的人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抱稳了吗?”
“撒手吧!”
“乖女儿,给爹爹笑一紫色?牡丹?”
柳明志抱着女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闻人云舒,以及把肚兜撑的鼓鼓部位!
闻人云舒一怔陡然感觉到娇躯一凉,颔首望去马上惊呼出来,双手环在胸前。
柳明志纠结了,看吧不是君子所为,不看吧畜生不如。
好难啊,要不就偷偷的看好了!
“依依,快把姨母的衣带松开,快点!”
闻人云舒脸色通红的看着柳依依手中自己身上对襟襦裙的衣带,哀求着柳依依赶紧松开。
柳明志这才发现罪魁祸首柳依依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个细细的淡蓝衣带,见到闻人云舒焦急的模样柳依依不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乐呵呵的雀跃起来。
小孩子总是喜欢攥住大人身上的某个物事玩乐,仿佛如此就能给她们带来安全感一样,方才斗嘴的两人完全没有发现柳依依的小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闻人云舒蝴蝶结模样的对襟襦裙的衣带之上,也就造就了这个模样。
柳依依一欢呼一欢呼雀跃小手猛然用力一扯,闻人云舒可就遭了殃了。
“乖女儿,快松开,把姨母的衣服松开!”
反应过来的柳明志赶紧去掰扯柳依依娇嫩的小手,可是却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乖女儿!
说是如此,潜台词却是多扯点,多扯点!
要不说女儿是爹的小棉袄哪,心有灵犀一点通。
柳依依见到爹爹来扯弄自己的小手更开心了,手舞足蹈起来。
“咿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