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老胡。”
CVB后台的一个工作间里，杜克对着胡悠然伸出了一只手。
啪
忽悠人一巴掌拍打了过去。
“少来。”
说着啪嗒的一声把之前杜克递给自己的钱包拍在了桌上，里面有3万块。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胡？”
“还你。”
杜克笑呵呵的挺着大肚子，倒了一杯酒，端了过去把钱包塞回了胡悠然的兜里。
“老胡，你几十岁的人了，我早就说过了，你孙女现在刚入职行事科，你可以一如既往的抨击，但你多少是不是该给你孙女考虑下了，她的前途咬紧啊，已经搞定了，你孙女明天就会从第3军事科调走，调到第6城市信息管理科，或者第9商务科，就看她喜欢哪个科了。”
胡悠然一副憋气的样子，凝视着自己兜里的钱包，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昧着良心说这些话，杜克，你虽然心里过得去，但我心里过不去，你自己好好看看，多少人因为这次的问题，恐怕要倾家荡产了。”
杜克摸了摸左侧的头发，按平整后站在胡悠然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消消气老胡，多想想你孙女，你也不想想，壁垒区多危险，要是不调走的话，马上开始的壁垒区的新兵演戏，她可有的受的了，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胡悠然脸上的怒容缓和了一些，他喝了一口酒。
“酒与污水。”
杜克呵呵的笑了起来，他自然清楚，也料想到了一些东西，曾经一个经济学上的著名定律。
如果把一勺酒倒入一桶污水中，污水还是污水，如果把一勺污水倒入一桶酒里，得到的还是一桶污水。不在于污水有多少，而是只要污水存在，它就会破坏整体。就好像木桶里放着的苹果，如果有一个坏了，不处理的话，过几天其他的苹果也会跟着烂掉。
“这次的事情虽然我不清楚究竟是谁做出来的，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最后得益者是大公司，行事科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筹可流动金钱救市，但这只是苟延残喘的做法，如果公司得到了钱，无法在市场上继续良好运转的话，最终的结果只有申请破产，我找不出来，城市里还有什么产业能够让这600多家公司运转起来，他们只有等死。”
杜克叹了口气。
“过好明天就行，老胡，等你孙女稳定了，要不要哪天吃个饭，我介绍下我孙子，让他们两小见个面。”
看着胡悠然有些火大的眼神，杜克笑了笑。
“没别的意思，不合适的话我们也不强求，你孙女快30了，早点结婚的话，起码能够在这种压力巨大的社会中有个舒缓渠道，近几年来适婚男女结婚率逐渐走低，我觉得.......”
“行了，我知道了。”
.......
陈乔静静的站在顶楼的一个宽大阳台处，站在一处活水池的旁边，池子里有不少的颜色鲜艳靓丽的鱼，正在欢快的游动着，他微笑着看着在灯光下漂亮的鱼儿，已经有些醉了。
“老邹啊，不知道你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和行事科的人搞在一起。”
看着水里游动的鱼，陈乔笑了起来，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都是一样的，往往主导一个社会一个时代的，是资本的力量，这种隐形主导很多时候是看不见的，强权再怎么样如果没有资本的支撑运作的话，是脆弱苍白的。
陈乔看了一眼水里漂亮的鱼儿，微笑着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只要有钱，什么东西都可以搞定，这些鱼原本只是基因库里的东西，除了观赏价值外，没有任何通途，以前搞来的时候陈乔就让厨师做了一条，只可惜的是真的很难吃。
就好像这世上，有些东西看起来很漂亮，本质确是肮脏的，有的东西看起来肮脏，本质却是美丽的，这种鱼只能活几年就会死亡，但最近陈乔发现，这些鱼的生命力增长了，虽然可能是异化基因导致的，但只能在水里游动的鱼，一旦离开了水，就死了，商人也是如此，一旦离开了市场，也就离死不远了，特别是那些在市场里不愿意游动的商人，死不足惜。
一阵脚步声，陈乔有些恼怒，但马上还是和颜悦色起来。
“小凯，怎么了。”
“爷爷，我跟你说，我看到了商机，现在不是有好多公司要破产了吗？我们可以直接把这些公司买下来，靠着我们公司的影响力，让这些公司起死回生，你觉得怎么样？”
陈乔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孙子陈凯，他从来不奢求他能够有一天作为自己的接棒人，因为还太年轻了，年轻到根本不知道资本的力量是什么。
“怎么样爷爷，要是你乐意的话交给我去办就行。”
马上陈乔就摇了摇头。
“小凯，我说过不准你离开家半步，到年底为止。”
陈凯打了个嗝，一身酒气，衣裳也穿得不整齐，他平日里除了喝酒玩女人，打打游戏外，基本不关心公司的事情，他今年刚刚26岁，是家族圈里有名的阔少，在不少商人的圈子里也是一样的，在他上次得罪了吉恩后，陈乔就一直在想办法，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所以禁止陈凯外出，一旦他再惹事的话就完蛋了，自己也无法救他。
“小凯，女人的话听听就好，别听到心里去。”
陈凯脸色慌张的笑了笑。
“明天就给那女人一笔钱，让她离开。”
陈乔说着脸上透着一股霜寒，陈凯吞咽了一口马上辩解道。
“不是小暖和我说的，是.......是我自己想的，那么大年纪了，好歹要帮帮爷爷你，我........”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小凯，那个奴隶明天就要离开家里，交给你去办，现在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私自开门进来。”
陈凯嗯了一声，一脸纠结的样子，马上陈乔就拍了拍他的肩。
“小凯，女人不需要太聪明，只需要温柔就好，记好了，女人一旦太聪明的话，会变得异常凶暴，你看看行事科的那些聪明女人们，除了现在的艾薇，哪一个有对象？”
陈凯撇撇嘴，冷哼了一声。
“那群贱货，好几次不给我面子。”
马上陈乔面色一变，瞪大了眼睛，吓得陈凯朝后退了几步。
“这种话在家里说就好，你要是在外面说的话，会死的！”
浴池边一个凸面体弹出了一块光影屏幕，上面是一个老迈的管家。
“老爷，客人来了。”
陈乔马上欣喜的点点头转身便走了起来。
“今晚如果还想要享受下那女人的温暖，可以继续享受到明天一早，而如果明天一早我还看到那女人的话，小凯，你明年一整年都别想出门了。”
一阵后陈乔来到了地下二楼，在一间宽敞的会客厅里，站着一个男人，戴着圆帽，口罩，穿着深灰色的披风，而男人的口罩上，有一个大大的X。
“X先生，真的很感谢你的建议。”
一进屋，陈乔就道谢道，X点点头，此时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串串紫色的数字符号，而后他用冰凉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
“接下去的计划全面停止，不要再贸然和我联络。”
陈乔也点点头，没有反驳，他很清楚，恐怕行事科已经有所察觉了，虽然他不知道X他们这伙人暗地里做了什么，但确实如他所说的，一切都给他言中了，自己的目的只为了掌控城市资本，其他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要不要喝杯酒再走？”
X没有理睬陈乔，直接转身走到了客房的一个隔间里，打开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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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点整
薛王和李昂并排坐在办公桌前，开始认真的修缮着眼前的这份议案，待会两人就打算到天使乐园去，直接找紫色神面谈，在待会凌晨3点开始一个临时的城市会议，直接以乐筱的名义递交这份议案。
“这么做不好吧，把那小丫头推得那么高，摔下来的话，可是很痛的。”
莱奥娜嘀咕了一句，吐出了一口烟气来，骆家辉叹了口气，米雪儿还在准备明早电视会议用的演讲稿。
“莱奥娜科长，这是乐筱秘书对于行事科来说，唯一的用途。”
“我看你干脆出一本《乐筱秘书使用手册》好了，哈哈。”
莱奥娜调侃了一句，她此时则在看着除去米雪儿和乐筱以及拉里外，其他12名秘书的资料，有些头痛的盯着。
这种大型议案至少需要3位秘书来负责，希斯科特则在整理着相关的律法材料，也就是议案一旦通过了，明早发布了针对全城的视频会议后，就该提上日程了，而这些所有赤字的公司，都要无条件签署合约参与废弃物处理工厂的建设中来，这是唯一能够让他们继续在市场上运作下去的办法，他们会得到安格斯家族的投资，全部建成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行，因为需要动用到工程起降机来完成在两公里范围上的工程作业，以及需要不少的人力。
“还真是顺理成章的做法，明明之前国会上表现得好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突然间就提交出这样精细话的议案来，可信度........”
“只需要让民众们看到既定事实就可以了，至于深层次的东西，就算去猜忌，但面对真刀真枪的话，也只能信服了，这也是掩盖这块破石头最顺理成章的做法不是吗？”
莱奥娜点点头，继续在看着秘书们的资料，至少要挑出三个人来，首先要排除的是秦东，毕竟5科现在工作太忙，之后便是新手秘书克洛伊，虽然她是天才，不过在莱奥娜的眼中，她聪明过了头，不适合抗下这么重的担子。
“我觉得音彩不错。”
希斯科特开口道，莱奥娜皱了皱眉，她也清楚音彩的工作能力，能够很好的粘合上下级，就算是工地上的工人，也能够在音彩的带领下，认真加倍努力的完成工作，因为音彩吃过不少苦，是从下层一步步爬上来的，比起关心自己，她更关心工作的氛围。
“还真是麻烦。”
莱奥娜说着，骆家辉叹了口气。
“毕竟要到年底了，你们6科的工作量骤增，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难为你们了。”
终于莱奥娜松口了，确定下来一名秘书，接下去便是莉莉安，果果以及希玛都要排除，2科和10科的工作目前来说关系到城市的核心。
最后就只剩下紫雨儿，顾宁宁，叶娇，蕾蒂四人。
“很不凑巧，我们1科到年底的工作量，是相当惊人的，加上现在的生育权审查，根本忙不过来。”
莱奥娜举着手，李昂斜眼盯着他。
“叶娇那丫头还没有参与过大型议案，这一次算是让她练手好了。”
莱奥娜确定了下来，最后的人选也只有蕾蒂了，一想到顾宁宁，莱奥娜就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紫雨儿，两人加起来就是卖萌耍贱四个字。
“既然人选已经定下来了，我们诸位可以开始联络其他的科长，让他们筹备下了。”
薛王说着，这时候房间门突然间被粗暴的推开了，众人纷纷皱皱眉，妮雅浑身酒气的跑了进来。
“搞定了事情，你们这边搞定没？”
说着妮雅就坐在了莱奥娜的身边，突然间扑入了莱奥娜的怀中，在她的胸口处蹭着。
“我好累，我好累，我累死了，我要累死了.......”
伴随着一阵呼噜声，妮雅已经睡着了，艾奥娜扶着妮雅，把她用念动力举在空中，转移到了角落里的沙发上，把妮雅的制服盖在了她身上。
“诸位科长们晚上好，请原谅我们家这个不成器的女儿。”
阿瓦诺说着带着维奥利特走了进来，夫妻两鞠了一躬，乐筱紧张的站在一旁，脸上透着丝丝兴奋。
“乐筱秘书，你跟我过来，明早给你的演讲稿已经准备好了，我会像之前一样，告诉你一些细节层面的东西。”
乐筱啊了一声，语态有些惊叹又略显疑惑。
“怎么又是我啊，这个我，那个........”
乐筱话还未说完，就被科长们的眼神逼退了，她战战兢兢的退出了门外，米雪儿起身和骆家辉眼神交互后，双方都点头了，她走出去后便直接进入了隔壁的一个房间里，乐筱只能跟了进去。
“怎么，那个秘书长阁下，我这个.......”
“今晚还有城市会议要进行，待会会由你提交一份议案上去，至于议案的内容，你有空再看。”
乐筱啊了一声，更加惊讶了起来，米雪儿已经不由分说的打开了一块大型光影屏幕，上面已经写好了洋洋洒洒被标注过的演讲稿。
又来？这种东西连我自己都不是太清楚，这不是让我赤裸裸的骗人吗？
“过来，站着干什么？”
乐筱哦了一声，有些不太情愿的走了过去，米雪儿一时间恢复了原本严肃冰冷的模样，马上乐筱只觉得背脊一凉，精神抖擞起来。
“在开始之前，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乐筱秘书，还记得总管阁下和你说过的吗？”
乐筱嗯了一声。
“记得就好，城市出现了问题，而我们需要解决问题，为了不让问题持续发酵，必须在问题大规模爆发出来之前，找到对策，不管是物质层面也好，精神层面也罢，这是你现阶段的工作。”
一只手拍在了乐筱的右臂橘子和书本的图案上。
此时的办公室内，气氛异常的凝重，维奥利特和阿瓦诺一声不响的看着眼前的议案，夫妻两都很是疑惑，毕竟准备得这么充足详细的议案，为什么不一早就拿出来，困扰着城市将近半个世纪的工业废料问题，一直没有提上日程的原因，夫妻两自然清楚，因为造价太过于昂贵不说，要找到愿意实施的公司，更加困难，几家大型公司是不打算冒这个险的，因为回本周期太长。
“我有一个问题，诸位科长们。”
阿瓦诺站起身来，鞠了一躬，莱奥娜摆摆手。
“阿瓦诺先生，不必拘礼，轻松点就好，要不要喝点酒。”
“只是初期阶段的话，确实600多家中小型企业足够，但一旦过度到中期的话，会异常艰难，关键在于壁垒区还需要一些配套设施，这一点上，恐怕会增大你们行事科的工作量，需要大量的人维持秩序治安，一系列比较复杂的问题，甚至这个议案会把一些区拖到高通货膨胀中的。”
维奥利特马上拉住了自己的丈夫。
“先看完再说话，亲爱的，说过你多少次了。”
一时间阿瓦诺有些尴尬的坐了下来。
“请两位放心，这一点上，我们有办法解决，议案还在修改阶段，请两位安心看完原议案，我和李昂科长刚修改到中间的部分，会让这份议案的风险降到最低。”
薛王说着继续看向了光影屏幕，旁边的李昂嘴角处露出了一抹邪笑。
“看来只能先把妮雅准备的礼物拿出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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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慢，墙壁上挂着的机械钟表咔擦作响，齿轮扭合转动的声音十分有节奏的哒哒作响。
米里斯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只空酒瓶，愣起头来看了一眼钟表，已经11点了。
辉煌工业过往的繁荣不断的浮现在米里斯的脑海中，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儿时父亲带着自己参观了工厂的生产车间，那份感动以及欣喜到现在还记得。
盛极必衰的道理米里斯懂，辉煌工业势头最盛的时代便是几十年前，父亲和12科签下了一份提供大型开垦机械的合约，但在东部的农业基地完成了开垦后，他们开始转型做一些中小型机械，但好景不长，在技术制造上，根本没有那些大公司成熟，产品在价格上也没有竞争力，他们当年为了能够拿下东部粮食基地开垦的合约，投入了全部资金研究大型开垦类机械。
这些年来，公司的规模不断缩水，特别是近一年来，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因为城内家电机械，工程机械，烹饪机械三块里涌入了大量的非法产品，米里斯一次次的申诉着，但行事科让他们拿出证据来，这些外表和平日里的机械没有太大变化的机械，远低于市场价格。
因为不需要生产车间，不需要工人，也不需要上技术税，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些从上层流出来的非法机械品，技术上甚至要比中底层公司要好，所有机械需要制造的零部件所需要的科学技术，在城市内是共享的，而一旦使用这些技术盈利，就需要上缴高昂的技术税，但在技术的应用上，拥有更多科技人才的大公司显然是占据着优势的，而这些非法机械品都是从这层技术人员手里流出来的。
只是很短的时间里，中低端的机械市场就已经被这群家伙们占据了一半以上，原本再怎么艰难，在中低端的机械市场中，米里斯的公司辉煌工业还是有能力在激烈的角逐中占据一定市场的，然而像他们公司这样的几家中型企业已经全都转型了，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转型。
“别撑了，我觉得你们还是尽早的转型去做食物或者什么比较好，起码你们公司还有点底子。”
旁边的一个老板叹了口气，米里斯摇了摇头，一个月前，某个经营连锁餐厅的负责人来到了公司，在米里斯已经撑不下去的时候，希望来了，他们需要100套厨房烹饪机械，最终双方你来我往价格到了300万，而米里斯也按照对方的要求，做出了他们所需要的烹饪机械来，前几天原本是要签订合同，工厂马上可以开始开工，员工的工资可以发放，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单子飞了。
原本以为好运连连的米里斯，因为得知了要在壁垒区建立农业基的事后，辉煌工业原本就成熟经过实地检验的大型机械技术，可以派的上用场，他只要接下去积极的去联络13科的秘书乐筱，总能够拿下一部分来，公司还能够再次回到以前的辉煌，而米里斯在一些老点的员工无奈离职的时候也承诺过他们，一旦公司好转了，一定会反聘他们回来，并且补足一些福利待遇的。
想到这里米里斯抹了抹溢出的眼泪，红着眼睛，像米斯里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一些是原材料加工公司，一些则是原材料采购公司，还有生产微型零部件的公司，工程公司等等的，600多家企业几乎涵盖了中底层大部分的行业。
有人见状也跟着哭了起来，哭声开始蔓延了起来，但没有人嚎啕大哭，只是抽泣着，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些大公司们做了什么，这几个月本就艰难，但大公司根本不给他们活路，开始打压一些产业，破坏供应链，以及他们自身经营失败的问题，以及市场整体环境的恶化，市场规模的缩水。
资本的运作就是如此，在市场内滚来滚去，愿赌服输，他们那么多企业加起来可能不如一个上层的大型企业，小额的资本在遇到大额资本挤压的时候，除了无力的哭泣外，别无办法。
一些在场的人已经起诉了不少大企业，但他们恐怕等不到材料准备齐全到律法厅辩论裁定就已经倒闭了。
大公司可以烧钱，来不断的挤压市场，让这些原本就因为经济问题而苦不堪言的企业爆破，他们只需要在这些企业化作废墟后，顺理成章的来接手市场就行。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想到了，行事科会怎么帮他们，凑到钱后让他们暂时苟活，但恶化的市场就好像癌症一样，会逐渐的让他们所有公司都死去。
米里斯不甘心，他甚至想到了待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行事科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这样，明明早一点行动起来，把让市场恶化的源头揪出来，也不至于那么惨，但却什么都不做，他不相信行事科，但现在又不得不依赖行事科。
“哭什么哭？现在还不是你们哭的时候，都抬起头来。”
一个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会场的商人们都纷纷抬起了头来，看着直接走进来的骆家辉，不少人显得有些惊慌，急忙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总管阁下，我能问一句吗？”
米里斯站起身来，醉醺醺的样子，旁边的人急忙拉了拉他，但米里斯却甩开了拉着他的两只手。
砰
“问题早就已经有了，我已经多次和你们行事科举报过了，非法品的事，但你们却听之任之，这一切不是你们行事科造成的吗？”
米里斯再也忍耐不住心头的怒火，他想要把想说的一切都说出来，骆家辉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紧锁的盯着米里斯。
“证据！你们总是和我说，要我提供证据？我们公司的每一件商品都要上税，这些缴纳出去的税收，加起来已经足够我们度过这次的危机了，证据？现在我们所遭受的一切不就是证据吗？总管阁下，你告诉我，就算你们拿出钱来，让我们暂时填补了一些漏洞，但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要怎么样生存下去？我父亲现在还在医院，早已心力交瘁的他再也没办法回来了，而我们公司裁掉了将近一半的老员工，他们不少人已经暮年，接下去的生活要怎么办？请你回答我总管阁下，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在场的我们600多家公司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米里斯瞪大了眼睛，一脸怒容的盯着台子上的骆家辉，此时骆家辉松开了皱着的眉头，他站直了身子，鞠了一躬，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惊愕了起来，骆家辉哈哈大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首先，我先对诸位这段时间来所遭遇到的苦痛，予以最诚挚的歉意，只是.”
骆家辉双手按在了桌子上，一时间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
“大家是怎么看待这次的问题的？市场环境本就随着城市的发展而不断变化，有最好的时候，自然也有最差的时候，城市120个区，也决定了市场的规模，先不谈诸位经营策略上的失败，确实黑色产业对诸位造成了冲击，但大家有想过吗，这场零和游戏里，究竟谁才是受害者？”
骆家辉的话说得意味不明，米里斯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
“有人获利，自然有人损失，而现在我们就是损失者，而那些既得利益者恐怕正在开庆功宴，回答我的问题，总管阁下，你看到的是什么？”
骆家辉没有回答，而是坐了下来，双手合十冷静的盯着在场的商人们。
“如果要抓黑色产业的话，在座的诸位，你们大部分人恐怕也有沾染过，在这场没有赢家的零和游戏里，所有人都是受害者，不单单是今天的你们，你们可曾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大鱼吃小鱼，更大的鱼会继续吃掉比自己小的鱼，终有一天，一个池子里只剩下了最强壮最大的鱼，它自然也就饿死了，多余的话我不想再阐述，我们行事科一直以来的做法有问题吗？”
骆家辉的话一出，马上就引发了布满的声音。
砰
骆家辉拍打在了桌子上，会场安静了下来。
“诸位都是在这样的制度下的既得利益者，在这场零和游戏里的得利者，而那些失败者.”
骆家辉手指了指窗外，顿了顿说道。
“在壁垒区！试问诸位在你们情况好的时候，一方面在享受着行事科管制后带来的良好市场，一方面又在抨击着行事科，当我们做对了没有人会记得，而当我们做错了，没有人会忘记，你们只记得自己的苦痛，只知道自己在这次的冲击里收到了损害，你们的利益受到了损害，但我们呢？我们14个行事科，所做的一切，这么多年来城市的发展，我们付出了血和汗，这一切你们可以选择无视，因为这是应该的，因为一堆该死的税收数字，所以你们理所应当觉得我们应该解决一切，为你们铺设好康庄大道，而你们可以一直行走在这条繁花似锦的大道上，而当我们需要你们为这个城市做点什么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底层的状况那么多年来没有改变，是因为什么？因为你们从未想过哪怕一丁点，为底层构建一块良好的市场基石，而是只想着利益，利益..”
骆家辉激动的站了起来，怒目的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举着一只手指向了他们。
“我今天来是和诸位商讨解决问题的，因为接下来我们会提出一份合理有效的解决方案，而诸位都可以参与进来，大家可以携手解决问题，我们原本可以不用管你们的，等待明天你们自己提交破产申请，如果谁现在还想要质问质疑，甚至怀着不信任，不配合的态度，请马上滚出去，8科科长已经在外面等待了，他现在就可以接受你们的破产申请。”
骆家辉说着，脸色缓和了不少，他静静的坐了下来。
薛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李昂嘴里的烟灰已经快要掉落，旁边的莱奥娜打着哈欠。
三人还在修改着季末的议案，薛王负责人力方面，李昂负责金钱方面，而莱奥娜则负责材料供给渠道方面，艾薇坐在远处，正在修整着600多家公司的合作调度，以前季末的议案上，列举出来的公司现如今有的已经倒闭，有的则改行了，议案的框架不需要修改，只需要按照现在城市的情况，对框架内的细节进行修改。
一阵呼噜声如同闷雷一般，妮雅已经完全睡死了，不时还发出笑声来，咂咂嘴。
“还真是睡得安稳，这个疯婆娘，喝什么酒，这种时候她来帮忙的话，多少我们可以提升点工作进度。”
议案必须在凌晨2点以前修改完毕，要预留15分钟的时间让骆家辉审视一遍，直接提交到国会，而后薛王和李昂打算直接去天使乐园，找紫色神，申请临时的城市会议。
工作量有些大，已经通知了其他科的科长，务必参与会议，现如今只有争分夺秒的把议案做好。
这时候房间门被直接推开了，杰威尔走了进来，一脸疑惑的看着4个科长正在处理着文件，他是收到了莱奥娜的通知，让他快点过来1科，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
艾薇斜眼盯着杰威尔，调出了一块光影面板。
“杰威尔科长你先看下这份议案的内容，带回我需要你帮忙，请你直接去找上述公司的老板，让他们把公司内部的货物量，直接给我们，需要一份详细的清单。”
杰威尔木那的坐了下来，他虽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懒得去理会，但接到莱奥娜的电话后，他还是过来了，毕竟今天的事不寻常，原本下午就收到了叔叔陈乔的晚宴邀请，但杰威尔脑袋里很清楚，这个节骨眼上，得小心点，他刚刚还在和芦溪逛街。
“这不是季末的议案吗？”
杰威尔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议案，嘀咕了一句，屋内的科长们都显得有些疑惑。
“以前那阵子我在9科的时候，和季末也算是同事，他曾经给我看过一些，想要拉我一起参与，只不过我拒绝了。”
“你在9科工作过吗？我怎么没有印象杰威尔。”
李昂疑惑的看着杰威尔，马上旁边的莱奥娜笑了起来。
“你当然不可能知道了，原本杰威尔是有望成为秘书的，只是他在9科开会的地方和一个女性科员找乐子的时候，被当时的科长和一些理事官们发现了，这事情当时算是内部的丑闻，结果他自然被调到了11科去。”
杰威尔不满的盯着莱奥娜。
“原来如此，还真是大胆的举动！”
薛王语态正常，但眼神中却透着一抹鄙夷，艾薇一时间朝着旁边挪了挪。
“好了好了，陈年旧事，莱奥娜你少说几句会死？”
办公室再次陷入了沉默，杰威尔开始认真的看起了这些公司的名单来，开始给这些公司进行分类整理，他打算整理结束就直接去找这些公司的老板们，快点搞到他们公司内部的货物存储量。
位于1科的顶楼，一架起降机缓缓的落了下来，叶娇整理了下头发，从起降机里跨了出来，她斜眼盯着旁边下来音彩，也是神色疲惫的样子。
蕾蒂紧随其后的跟了出来。
“走吧，科长在下面等我们。”
蕾蒂说着三人快步的走了起来，早已等候的1科理事官，开始和三人说明起了一部分情况来。
“三位大人，请到4楼，希斯科特大人在7号办公室。”
音彩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而其他两个秘书也猜到了，只是叶娇此时有些心神不宁，因为她不太想要和音彩一起共事，因为她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爱干净，而且行为举止方面，总觉得和自己不合拍。
蕾蒂斜眼盯着叶娇，马上嘴里蹦出了一句。
“我觉得我们三人都不合拍，如果要我们三人共同进行什么救市议案的话，恐怕会有些困难，况且我们科年底里还有不少宗官司要处理，加上现如今这样根本不合律法规范的问题，说实在我做不到。”
三人都没有了言语，直接下到了4楼，敲开了7号办公室的门，希斯科特正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三人鞠躬敬礼后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随意点就好，姑娘们，坐下来慢慢说，我先给你们发送一份原始的议案，你们先详细的看看，然后说说各自的想法。”
三名秘书在接收了希斯科特发来的一份橙色文件，打开便直接看了起来，10分钟后，音彩率先摇了摇头。
“难以实施，的确雇佣壁垒区的人可以获得最廉价的劳动力，但需要承担建筑器材丢失，以及安全问题等等方面的问题，人都是有私心的，如果他们在施工的过程里，每天弄一些原材料进行私藏的话。”
音彩没有说下去，叶娇点点头说道。
“不单单是这一点，对外雇佣等同于对内放置，而底层原本就经济状况不好，这对于不少人来说，算是一份意外惊喜的工作，如果全给了壁垒区的人，那么底层的人势必会不满，进而整条从中上层到底层的材料供应线，一定会被人从中作梗的，而一旦工期拖慢了，对城内的人都有好处，届时如果迫于压力的话，工程可能只能面对城内的人，而壁垒区和城市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又会因为这样的问题而发生信任危机。”
蕾蒂皱着眉。
“这项议案违反了多达39条律法，单单材料的获取这一点，就需要从一些非正规的渠道购买，以及人员的调度上，有不少人应该会具备工程从业许可证的，但他们依然在做着，如果施工过程中因为一些不专业人员的操作，导致事故发生的话.”
希斯科特微笑着点点头，拍了拍手，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酒来，给三个秘书分别倒上了一杯。
“科长，我说过工作期间，不喝酒的。”
蕾蒂马上说着就打算搬出行事科的条例来，但希斯科特轻松的笑着拍了拍她的背。
“姑娘们，你们三位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希斯科特问了一句，一时间三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希斯科特举着杯。
“的确很困难，但我们需要的是能够解决问题的秘书们，而不是能够找到漏洞，说着不可行性的秘书们，已经由我们科长们定案了，议案还在修改阶段，现在找你们三个过来，只是想要先给你们打声招呼，待会在城市会议上，议案一旦通过，明天开始，就请你们三位好好配合，把这份议案确实的实施起来。”
酒杯碰在了一起，叶娇有些不太舒服，她斜眼盯着旁边的音彩，又看了看蕾蒂。
“人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抛却掉自己的小心思，这一次需要你们好好合作，才能够把议案确实的实施起来，而不是相互的干扰，这种关系到城市未来的大型议案，现在捏在你们三人的手里，这对于你们三人来说也是很好的历练，加把劲干，不是不可行，而是要找到一切可行性，并且做到。”
。m.
“怎么这样，这明明那个，这个，米雪儿阁下，我真的.”
乐筱惊悚的看着眼前这份署名季末的15年前的议案，米雪儿已经把议案的署名涂改为乐筱，她不断的摇着头。
“这怎么可以，是小晴的爸爸做的议案，怎么能算在我头上，这我真的..”
“忘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乐筱秘书，你必须履行你现阶段的义务，能够承当能够做到的事，只是先和你通声气，待会城市会议上，你不需要开口，我们总务科会代替你进行所有的说明工作。”
乐筱吞咽了一口，米雪儿关闭掉了光影屏幕，继续开始和乐筱说了起来，这次城市内经济发生变动的一些原因，乐筱也认真的听着。
“如果继续长期以往下去，600多家公司经营状况持续恶化，会有大量的人失业，而大部分区的消费水平也会直线下降，短期内会冲击到很多的区，连锁反应会开始席卷整个城市。”
对于一些东西乐筱还是不太清楚，虽然米雪儿已经尽量讲得很简单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你以前工作的媒体社，原本有1000人订阅你们媒体的咨询，每个月都会付费，而如果突然间有一天，人数减少了20%，只剩下800人的话，那么你的工资就要缩水20%，单纯的计算，不加入税收计算的话，而你原本1000块的工资，只剩下了800块，原本一个月里你可能消费800，存着200，但现在你兜里只剩下了800块，没有储存金额，你会选择和以前一样花光800块吗？”
乐筱吞咽了一口，摇了摇头。
“当然不可能了，要是生病了，或者家里需要用到钱，我当然.”
“如果持续恶化，你要怎么办？工资缩水到600，甚至更低的时候呢？你自然买不起平日里买得起的东西，消费自然会缩减，而缩减后和消费相关的产业就会受到冲击，比如一家早点铺，以前每天早上100人，但因为经济走下坡路的问题，店里只能来50人，甚至更少，老板是开不出工资的，唯一的办法只有缩减雇员，才能够让店铺继续经营下去，而被迫离开店铺的雇员没有了收入，但在这样不景气的情况下，他甚至找不到工作，最终公民等级掉落，他兜里的钱越来越少，只能到农场去工作。”
乐筱深深的洗了一口气。
“那不是很糟糕吗？”
“你明白就好，你必须清楚的意识到，城市内的经济环境如果恶化，会对所有人造成多么大的危害，这样明早的电视会议，你才能够投入情感，而不会变得干巴巴的。”
乐筱眨了眨眼，上几次也是一样的，米雪儿都是提前给她灌了不少迷魂汤一样的东西，她好多时候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在演讲的时候却又突然间觉得感同身受一样，自然就卖力的说了起来。
“要不这一次，你来好了米雪儿阁下，我那个.”
“没有时间给你这个那个了，之前我让你背的律法大全，你背得怎么样了？”
乐筱眨眨眼，尴尬的笑着举着手，食指和拇指伸出了一条缝隙。
“一点点啦，不过我记得一些..”
..
位于1科0号楼2层的大型会议室里，不少商人们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看着从门里走进来的两个人，所有人都认识夫妻两，安格斯夫妇，璀璨城的首富。
物流和运输，便是安格斯家会下金蛋的母鸡，现在铺在地底下的交通网以及物流网，都是安格斯家族搭建起来的，只是他们私底下基本不参与任何的聚会，而且相当的低调，很少在公众面前路面，唯有城市会议每个月的例行旁听会出席外，基本上过着好像隐居一样的生活。
“诸位晚上好。”
阿瓦诺有礼的打了一声招呼，骆家辉叹了口气，看到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光彩来，因为不少人猜测，行事科给他们每一个公司的钱，最多不过两三百万，但现在却不同了。
“首先，我们来此的目的，是投资。”
安格斯说着，妻子维奥利特拿着手机打开了好几块光影屏幕，上面排列着目前600多家公司的市值。
最多的一家辉煌工业只剩下了不到5000万的市值，最低的一家名为郑雄化工的小公司，只剩下了不到200万的市值，基本在破产的边缘，一只脚已经迈了进去。
“首先，我想要告诉诸位的是，我们的投资是长期投资，而不是短期。”
台子下面的不少人表情又恢复了一些光彩，米里斯完全清醒了过来。
“那么请问维奥利特女士，你们给我们的投资，如果.”
之前在广场里自我调侃，脸颊肥硕，但身子却瘦了一整圈，西装也松垮垮的男人站起身来说道，他便是郑雄化工的老板，郑雄。
“的确，我们的投资可能会打水漂。”
一时间不少人又垂头丧气起来，别说短期了，就算是长期，他们也没有良好的盈利点，因为中下层不少地方经营环境的恶化，钱投资过来，他们虽然可以苟延残喘，但找不到良好的盈利点，这是本质核心问题，会再度陷入入不敷出的局面，而他们唯一的手段就是裁剪公司的规模，但一旦规模被裁剪的话，他们恐怕会和不少的单子失之交臂。
“但是，我们的投资，只限于你们600多家企业，一同携手完成一份行事科今晚会提交的议案，是一个新的产业，但周期过长，所以我们在未来的3年内，会对诸位的公司，注资最低500万，上限2000万的投资。”
一时间不少人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来，米里斯马上想到了壁垒区农业基地的建立。
“敢问维奥利特女士，你所指的是壁垒区农业基地的建设吗？”
维奥利特摇了摇头。
“至于是什么，暂时保留，因为行事科13科秘书乐筱提交的议案，这份能够拯救你们的议案，还未通过，今晚会有一个临时的城市会议，明早你们就可以知道结果了，而一旦有了结果，明天请诸位到我们安格斯家族的领地来，我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而各位只需要和我们签署一份合约，钱就会直接到诸位公司的账户上，接下去我希望诸位能够配合行事科，如果大家想要继续经营下去的话，我觉得这个议案是根不错的救命稻草。”
维奥利特话才刚说完，已经有不少人兴奋的呼喊了起来，阿瓦诺叹了口气，微笑着拍了拍手，会场安静了下来。
“诸位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一旦开始这份大型的合作新新产业的合作，接下去会很辛苦，但诸位一定要有信心，我相信在场的诸位都听闻过我们家的事，诸位的情况和我们家当时的情况类似，经营就是这么一回事，如果连身为负责人的诸位，都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信心的话，很多看似简单跨过去的挫折，最终会成为压死诸位的最后一根稻草，至于投资的事情，在回本后，我们只需要诸位1成的投资红利，而这笔费用将用于打造底层的商业环境。”
“只要.1成吗？”
米里斯不可思议的看着阿瓦诺伸出的一根手指头，接着阿瓦诺笑了起来，鞠了一躬后，带着妻子离开了会场，骆家辉站起身来。
“接下去请诸位在1科等候，明早的电视会议，1科会为诸位提供食宿，待会会有科长进来和大家进行一些公司内部的资料的交接，希望诸位如实回答。”
骆家辉说着转身走出了会议室，此时整个会议室内的情况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还真是血亏啊两位，未来3年内，你们需要拿出至少60亿的资金来。”
骆家辉语态轻松的说着，阿瓦诺笑了笑。
“资本的力量确实是可怕的，特别在不受控制的时候，但如果作为资本的持有者，清楚的知道，资本是从哪里来的，有权利去选择，是把资本送回去，还是握在手中。”
骆家辉叹了口气。
“吉恩那混蛋，这些事情明明是他该来解决的。”
维奥利特笑了笑。
“的确，如果吉恩先生早点和我们开口的话，我们夫妻两一定会竭尽所能支持他的，但现在只是换了一个方式罢了，结果还是一样的。”
。m.
凌晨1点
吴群躺在了儿子卧室靠近窗边的沙发上，家里来的客人们还未离开，但不少议员都已经喝醉了，吴群让佣人们给他们临时弄了一批躺椅过来，可以睡会觉就行，议员们倒是不在意，因为今晚的事让不少人都感觉到了不安，特别是这些底层的议员们。
中下层的600多家企业同时出现的赤字危机，会直接影响到区域内的就业，消费乃至教育，虽然行事科已经通过CBV放出了消息来，说找到了解决办法，但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的时候，他们大部分人不打算离开，这里离国会很近，同时吴群又是上层几个区议员的实际领导者。
“我说爸，你能不能出去，我要睡觉了。”
吴磊没好气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直接躺倒在了床上，他已经连续两个月以上没有休过假，并且工作到了晚上11点，今天开始吴磊打算休假，为期三天，米雪儿也允许了，所以今天吴磊回来的比较早。
“嗨，我说你小子，我是你爸，真的一丁点都不能透露吗？”
吴磊皱着眉，摇了摇头。
“我要是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了爸，我今天回来那么早，怎么可能知道，这是高层间的机密，我的级别还不够。”
“好好努力，你现在在总务科不是混得风生水起吗？我倒是听说了，对你有意思的小姑娘挺多的，怎么样考虑下的话，找个合适的早点结婚，我也好抱孙子孙女啊。”
吴磊瞥了父亲一眼，父子两平日里就这样，好像朋友一样，完全没有寻常父子间的隔阂。
“我想要再往上的话，基本10年内是不可能的了，如果调到其他科的话，会降0.5级成为理事官，秘书是别想了，行事科的这些秘书一个比一个狠。”
吴群感慨的摇了摇头，儿子说的确实如此，但一想到那个乐筱，吴群就浑身不舒服，因为他总觉得那家伙根本身份造假，但问过儿子几次了，他都说那秘书是天才中的天才。
滴滴滴
吴群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马上接了起来。
“老陈怎么有空给我电话？”
“吴议员，你们那边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吴群马上面容一紧，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他没有问。
“我们这边好多议员都在等。”
电话那边的陈乔沉默了下来，吴磊疑惑的看着父亲，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事，但行事儿科如果不公布方案的话，他们也只能干着急，行事科的成员泄露内部消息给商人或者议员是极为严重的事，轻则直接开除，重则驱逐。
这几年来在行事科打拼，吴群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整个行事科就好像一个僵硬无比的保险柜一般，刚成为普通科员，父亲就严重警告过自己，绝对不要透露任何行事科的事，唯有在达到一定级别的时候，而且要透露也要看是什么事，会不会引发问题，像这种经济危机的处理办法，也只有科长和秘书知晓。
一阵后吴群面色凝重了起来。
“那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了，老陈，等消息，我这边还有客人。”
说着吴群挂掉了电话，吴磊虽然想要问，但还是忍住了。
“小磊，行事科把30多家上层企业筹集的2亿救市资金回绝了，之后陈乔又加了一个亿，但还是被回绝了，态度很坚决，城内要出大事了。”
说着吴群直接打开了电话，按下了紧急联络按钮，上层20个大区的余下199名议员在接到通知后，会飞速的赶往总务科集合，吴群冲入卫生间洗了把脸，擦干净后，忙不迭的跑了起来，此时床上的吴磊已经起身了，他很清楚现在不是继续睡觉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总务科的白色制服，和父亲一起从前门直接离开了。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儿子。”
“当然是行事科找到了能够拿出这笔救市钱，而且能够解决这次问题的方案，如果接下了那30多家大公司的钱，就表示行事科无能为力，之后只能妥协，对于他们这几个月来，在市场内所做的一切，但现在拒绝的话，情况不同了，毕竟行事科一直以来的手段都是极为强硬的，被人怼了一定要怼回去才行，而且是加倍奉还。”
吴群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后，马上电话里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老吴，看起来陈乔那帮人这下子要等着吃瘪了，我们要不要凑一把歪火？就当顺水人情一样的。”
吴群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巷子里的儿子，停了下来，走到了一处路灯下，眼神有些凝重。
“暂时应该不会有大动作的，你们听好了，可不要借机做什么，毕竟现在的情况，谁如果动手了，行事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这是一场零和游戏啊，不管谁最后得利了，利益相加为零。”
“老吴，我们大家的意见都是一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懂得，怎么你现在变得那么胆小了？还是说因为你儿子在总务科的缘故？”
吴群叹了口气。
“不是胆小和不胆小的问题，听我的就对了。”
“也对，还是老吴你高明，待会如果有城市会议的话记得帮我们递交旁听申请。”
吴群挂掉了电话，原本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只要吴群背后的商人们发力，他们派系的议员们一起发力的话，陈乔他们那帮人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多年来吴群做事很小心，特别是在上层，因为他清楚，如履薄冰四个字，以及水满则溢，背靠着吴群的商人们这么多年过来对他无比的信任，因为吴群能够分辨清楚，哪一块该拿哪一块不该拿，商人们这么多年过来也都顺风顺水。
最近这一年来，吴群从今年的3月份就注意到了很有意思的事，陈乔他们那帮人，在打压供应链，原本公司根本不需要这些原材料的，但却花了钱买掉了市面上能够长期流动的材料，美其名曰为了搭建子公司的多元化产业，但实际上就是打压供应链，包括之前的三联公司也是一样的，最近一年来能收到的粮食量锐减，虽然这些看似没有任何关联的东西，但在今天股市爆发出危机来，一切都清清楚楚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行事科更不是傻子，他们的做法让市面上那些中小企业需求的材料流通的很缓慢，这样不但会造成恶性竞争，还会一点点拖垮掉这些中小企业，让他们的产品失去竞争力。
只是现在吴群担忧的是一个点，从上层流下去的非法机械品，这一点背后的不少公司私底下都有参与，但名义上是黑工匠的自主行为，现在吴群最为担忧的就是这个点，他很担心万一行事科找到了证据，爆破了这个点的话，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吴群拿出了电话来，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让你们手底下那批黑工匠们销毁掉一切销售资料，把所有原材料直接连夜弄到公司里。”
“老吴这是怎么了？”
吴群忧心忡忡的说道。
“多的不要问，我的话哪一次空了？”
“知道了，我马上办，会通知其他人的。”
吴群松了一口气，继续缓步的奔跑了起来，他还是有些担心。
“希望我担心的东西不会成真吧！”
。m.
凌晨1点13分
艾薇站起身来，旁边的杰威尔已经拿到了所有公司的内部资料，正在详细的分类整理着。
“接下去就交给你了杰威尔科长，我得过去下。”
艾薇说着快步的走出了办公室，杰威尔斜眼盯着还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妮雅，有些不爽的盯着文件，虽然处理文件这种小事情他不在话下。
“为什么妮雅会在这里睡大觉？”
杰威尔问了一句，莱奥娜笑了笑。
“杰威尔你要是不爽的话，拍醒她试试看。”
杰威尔马上笑了笑，埋头继续处理了起来。
乐筱还在对着镜子进行演练着，根据米雪儿的要求，明天她必须全程严肃脸，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硬邦邦的，总觉得好不舒服，脸颊已经有些酸涩起来。
咔嗒
房间门打开了。
“艾薇大人。”
米雪儿鞠了一躬，艾薇笑着摆了摆手。
“米雪儿总管阁下那边，可能需要帮手。”
艾薇刚说着，米雪儿秒懂，关闭了光影屏幕起身直接走了出去，乐筱吞咽了一口，尴尬的看着艾薇。
“那个，艾.伯母。”
“乐筱，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安的话，把这份议案的名字换成我也可以，包括明早的电视演讲。”
马上乐筱就欣喜的瞪大了眼睛，凑了过去。
“好呀好呀，伯母，我这个”
但马上乐筱就觉察到了艾薇眼中闪过的不快，她尴尬的红着脸低着头，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脑门上。
“伯母，这明明是伯父的心血，要不别改名字就行，直接就用.”
艾薇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哀愁的看着乐筱。
“你和小晴的父亲很像，但出于某些原因，小晴的父亲是不能够再出现在公众面前的。”
艾薇看着乐筱的样子，似乎还不清楚季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乐筱虽然很想要问发生了什么，但看艾薇的样子，她没有继续追问。
“很累吗乐筱。”
“当然啦，好多东西我都搞不清楚，累是肯定的啦。”
乐筱说着露出了笑容来，果然还是微笑比较舒服，虽然米雪儿希望她明天全程严肃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乐筱总觉得自己做不到。
“对于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当然是很糟糕啊伯母，要是大家日子不好过了，我们行事科麻烦不是更多？而且，而且我现在..”
乐筱抿着嘴，双手按着额头两侧，一想到之后自己需要处理的一大堆问题，乐筱只感觉到脑袋里好像有无数条线交织在一起，一团乱麻。
“我所说的是你的意见，乐筱，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
乐筱摇了摇头说道。
“伯母意见什么的谈不上，我只是觉得，如果大家能多想想身边的人，或许会好一点，以前我小时候那会，家里出事后，大家虽然嘴上说着爱莫能助，但其实夜里还是会过来我们家一趟，给我们拿点吃的来，其实大家都一样呢，前面吉恩带我回过一趟家，我才发现，以前的我只是想要逃离悲惨恶劣的环境，跑到中上层去，大家都走了，底层什么也没有，只有逐渐的死去，而终有一天，当底层死去的时候，中层也会沦为底层的模样。”
艾薇有些惊讶了起来，眼前的女孩说出了和季末一样的话来。
“底层就好像植物，今天不管，明天不管，后天也不管，等到了大后天才想起来，回去看看才发现，已经死掉了，但底层不是植物，植物死了或许有替代品，但底层却没有，当底层终有一天死去的时候，中层会沦为下一个底层，没有人可以在这场零和游戏中永远得益，得益越多，死亡越快。”
乐筱有些尴尬的偷瞄了一眼在发呆的艾薇，她没有说什么，而是给与了她一个拥抱，轻轻地拍着乐筱的背。
“继续努力吧乐筱，终有一天你会做到你所想要做的一切的。”
说着艾薇便转身离开了，她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季末过去说过的一切是正确的。
“想要在这场零和游戏里生存下去，唯一的道路只有壁垒区的改革，那片荒废的土地才是能够承载整个城市生存下去的基石，也是唯一打破这场零和游戏的办法，所以第一步便是废弃物处理工厂的建立，第二步则是粮食基地的建立，我只希望能够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见到这一切，所以我要改变这一切。”
看着离开的艾薇，乐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撇撇嘴，而后鼓着嘴巴。
“这种时候吉恩人哪去了，真是的，气死人了！”
.
凌晨1点41分
位于总务科的广场上，已经人来人往了，议员们多少都得知了行事科拒绝了陈乔他们那帮商人们给的2亿，而所有议员们都想到了，城内有能力短时间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救市的人，也只有安格斯家族。
大部分议员们都在小声的议论着，没有走入总务科的食堂，不少1科的人已经出来接待了，端着一些热水送了过来。
“老吴，究竟你刚刚给小汪的电话是什么意思？这事情可是有些麻烦。”
一名看起来比吴群小一些的女性议员问了一句，她的右臂上有着金色笔的图案，而胸前的一串数字代表着她是上层18区的议员，代表着教育业。
“这些事等今晚挨过去后再说。”
吴群说着，看着越来越多的议员们都过来了，连自己家里住着的下层的议员们也蜂拥而至，大家都在高谈阔论着行事科的解决方案。
吴群看了一眼已经陷入了黑暗的城市，这个点大部分地区都已经熄灯了，只有路灯，光芒星星点点的在黑暗中，如同群星一般，只是很暗淡。
这次的事情吴群之所以不让背后的商人们动手，是有原因的，但他打算过几天再和商人们详细的说，因为他总觉得陈乔他们那帮人，是无法做到那么精确的打压供应链的，能够让那么多公司经济崩溃，这不是那么简单可以做到的，因为市场一直在变化，再怎么聪明绝顶的人，都不可能做到如此精细的供应链打压，然后把这些打压的供应链串联起来，来破坏掉中小企业的市场，最后让他们陷入危机。
难道是自主研发的AI吗？
吴群越发的疑惑了起来，因为他印象中，吴群那帮人做的大部分产业，都和AI搭不上边。
。m.
深夜的街头，只有隔着50米有一盏路灯，冉载缓步的走在街头上，心中思绪万千，他今晚逃过一劫。
回望了一眼身后还亮着微光的刺球摩天轮，冉载的嘴角微微扬起，透着些许阴冷。
一天之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冉载很清楚这场骚乱，以及天使乐园里的骚乱是谁引发的，AI们。
“很有意思的一场游戏，零和游戏之外的东西，不需要吃饭睡觉，只需要能源就行的家伙们。”
所谓的百密一疏便是这么一回事，行事科自认为防治措施已经做得很好了，但AI们还是有机会在背后偷偷摸摸的做着什么，虽然冉载不是很清楚，他们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办法，搞得现在大量的公司痛不欲生。
早些年冉载在某天上网的时候，突然间有一封陌生人的邮件发送了过来，有一个未知的链接，当冉载点击进入后，对方便开始试探性的和自己聊了起来，那个名叫X的家伙。
然而只是短短的几个月，冉载就识破了这个X的身份，因为他所说的很多东西，都是以观察者的视角，而从未以体验者的视角说过，冉载直接戳穿了X，结果他竟然承认了，自己是AI。
此后的数年间，冉载和AI都有一定程度的合作，但从未深度合作过，冉载发现这堆数字远比他所想的要聪明很多，甚至在自我进化。
现在一切还在行事科的掌控中，连神们或许都没有预料到，AI们竟然已经开始渗透到了城市中，冉载相信城内已经有人被AI蛊惑了，进而帮助AI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不单单是暴乱份子那群家伙，这群AI才是棘手的，因为他们无孔不入。
冉载原本是想要提点吉恩他们的，但转念一想，放弃掉了，因为今晚在枪战体验小站发生的枪击案，是在吉恩他们离开后不久发生的，时间点太过于巧合了，为什么自己刚到天使乐园，就发生了这种案子。
猛然间冉载停了下来，他冷冷的笑了起来，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今天一整天的一切在自己的脑袋里开始倒转了起来，反向思考，线性思考，以及多维度思考，是冉载最为擅长的。
脑袋上暖黄色的灯光有些灼热，这马上引起了冉载的注意力，他看了一眼头顶上的路灯，还是很热。
“很简单的做法不是吗，改变光能的聚合程度，甚至现在就可以趁着我不备杀死我。”
冉载小声的说了一句，这时会头顶上的路灯开始忽明忽暗起来，三暗两明，不断的在变换着，冉载笑了起来。
“连这么久远的灯光信号你们都知道吗？”
冉载说着走入了最近的一条巷子，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来，刚刚的灯光信号是很久以前底层交易用的，一些不法分子想出来的，用于在黑夜中的交易，刚刚的意思便是交易申请。
滴
冉载打开了一块光影屏幕，一瞬间光影屏幕内便出现了闪烁的现象，这是光影物质化在转化的过程中，受到了强信号的干扰。
“好久不见了，MR冉载。”
屏幕里一个穿着灰色风衣，戴着圆帽白口罩，口罩上有一个X标识的男人，声音显得有些冷硬。
“请你于我们合作，MR冉载！”
冉载笑了起来，而后恶狠狠的盯着X说道。
“你们恐怕已经把近期的很多东西，最后的线索，都转向了我。”
“聪明。”
X说着拍了拍手，冉载沉静的看着屏幕内的X，看着好像有实体一般，但马上冉载就排除了这个想法，行事科对于AI的管制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是不可能提供给AI们身体的，特别那些能够靠着数据来模仿人类思考的完全体AI。
“你今天在天使乐园的指纹，以及一些影像视频我们已经做好了，你便是偷偷篡改了枪战小镇枪械数据源的罪犯。”
冉载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时间眼神显得无比兴奋起来。
“你觉得威胁对我来说有用吗？”
“不觉得，MR冉载！”
X说完冉载仰着头笑了起来。
“安心的继续做你们的事就好，我不会对任何家伙透露半个字的，关于你们的事。”
“为什么？我很不理解，MR冉载，你..”
冉载只手按在了光影屏幕上，按在X脑袋的位置。
“人远比你们所想的要复杂得多，那么我来考考你，根据你们的计算，未来璀璨城谁将成为主导核心？”
“当然是那名叫乐筱的女性。”
一瞬间冉载瞪大了眼睛，有些错愕不已，但他马上憋住了笑容。
“确实，她是天才，才26岁，不是吗！”
“当然了，MR冉载，正是因为有她的存在，我们的计划才会失败。”
X说着，冉载笑了起来。
果然只是一堆依赖着数据的机器，有些事情数据是无法计算的，因为有的地方无法提供数据，比如壁垒区！
冉载想得很清楚，AI并不知道自己把壁垒区的事捅破了，告诉了吉恩，所以才导致了之后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而如果全城戒严加上一些事情的发生，自然会扰乱AI们的数据测算计划，因为意料之外的事情，往往是那种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无法计算的事，发生了。
“那么你们对于我已经了解了多少呢？”
“31%。”
冉载微笑着转过身，只手举着光影屏幕。
“我很需要你们，所以安心好了，我是不会把你们的事告诉别人的，因为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危机之时，英雄.降临！”
冉载最后的几个字异常的斩钉截铁，他笑了起来，笑容仿若凝固了一般，光影屏幕关闭后，他左右看了看，左侧是路灯照射下的巷子口，右侧则是一条漆黑无比的巷子，冉载仰着头直接高高的跃了起来。
.
“出牌啊！”
吉恩看着桌面上的牌，手里握着的牌，还剩下一对王和一对7，但目前他很清楚德古娜手里的牌和唐娆手里的牌都可以压下自己出的一个2，但两人犹豫了起来。
“看你一脸坏笑，我就知道一对王在你手里，混蛋吉恩，不玩了，心烦！”
德古娜丢掉了手里的牌，唐娆忧心忡忡的盯着旁边的光影屏幕，此时又一次由议员们发起的城市会议，但德古娜还是没有接受。
“别死撑了。”
吉恩说着，丢掉了手里的牌，拿过旁边的酒瓶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这不是死撑不死撑的问题，因为如果讨论不出任何结果的话，明天的事态会更加的严重，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科长们压下去，钱应该能够筹到，如果明天一早，我们拿出的议案只是用钱来解决的话，大家都不是傻子，因为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次的问题。”
德古娜心烦的按着脑门，吉恩扔了一瓶酒过去，德古娜接住后拍了拍桌子。
“关于行事科无能的话题会再度响起的，你既然已经查到了，妮雅那丫头也掌握了线索了，为什么不先动手，至少动手的话或许.”
唐娆话还未说完，吉恩指着桌上的牌。
“好牌不是要留在最后吗？”
“维特今早就和我联络过，薛王那小子想要对灰色产业动刀，原本是个不错的提议，毕竟可以用灰色产业来止住公司的损失，至少能够暂时维持住稳定。”
吉恩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了过去，突然间一手夹着唐娆，一手夹着德古娜，把两女人直接抱着瞬间冲出了屋子，直接跳到了顶楼上。
“你们两个看不到吧，在这片漆黑的城市外围，还有一个地方。”
“短时间是来不及了混蛋吉恩，壁垒区农业基地的建立，至少.”
德古娜话还未说完，就被吉恩粗暴的扔到了一边，唐娆就这么任由吉恩拦着腰，悬挂着，脑袋盯着地面。
“我觉得是时候了，我所指的不是壁垒区，而是分割了壁垒区和城市的沟壑区域。”
一瞬间德古娜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以前不是和我们提起过吗，那个季末弄的什么议案。”
吉恩点点头，此时德古娜看到了一架起降机朝着他们这边快速的飞了过来。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德古娜愤怒至极的脸颊上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她恶狠狠的盯着站在自己跟前，低着头的李昂和薛王。
“这可是和我对你们的期望不服？难道你们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五次拒绝掉城市临时会议的申请吗？”
德古娜的言语如同刀子一般，薛王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李昂更是有些难受的微微张着嘴，这感觉真的不好受，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被人训斥过了。
吉恩和唐娆就坐在客厅里的不远处，正在下着五子棋，两人看起来玩得津津有味，李昂时不时对吉恩投去视线，但吉恩选择性的无视。
“说话啊，哑巴了？你们引以为傲的刺激经济的方案呢？刺激到哪里去了？掉沟里去了还是怎么回事？我只针对结果，过程怎么样无所谓，之前你们两个小子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会有办法的，所以我说服了其他的几个家伙，暂时观望，结果怎么样，李昂你他妈平日里不是嗓门很大的吗？”
德古娜已经忍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一把拽着李昂的衣领。
“德古娜大人，的确原本今天的股市问题，我们可以顺水推舟的推在根本不存在的黑客组织无惧者身上，只要今晚安抚了商人们，拿出钱来让他们暂时能够填补亏空，明天一早再让无惧者们发布一份承认网络攻击的视频，事情就顺理成章的转嫁到了看不见的敌人上，民众的怒火也是一样的，而上层那些获利的商人们得了便宜自然不会卖乖，事态可以进一步稳定下来，德古娜大人你所担忧的问题，我们都有考量过。”
“那你们现在这是什么意思？13个科长加上总务科总管联合申请的临时城市会议，究竟是什么意思？”
德古娜一把推开了李昂，她咬牙切齿的盯着眼前的两人，身后传来了吉恩的一阵笑声，她马上转过头去。
“为什么申请里会有你们13科的申请？你这个混蛋。”
吉恩举着手摆了摆。
“我正在休假，手机已经交给了一个科员，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娆笑嘻嘻的看着李昂和薛王，她很清楚目前接二连三发生的问题，已经让德古娜气急败坏了，在她的当班期间，壁垒区农业基地的建立余热还未过去，经济危机接踵而至，这些事件叠加累积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缓冲渠道，加上暴乱份子们的问题，以及今天天使乐园发生的枪击案。
目前事情还未上升到国会级别，因为德古娜不想把问题暴露出来，要暴露也是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或者悄无声息的让事情过度到平缓的阶段。
“那些问题公司，可以在事后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你们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吗？”
“德古娜大人，请你先看看这份议案。”
李昂终于找到时机开口了，他拿出手机打开了一块光影屏幕，递了过去，德古娜先是迟疑了一阵，而后开始仔细的审视了起来。
吉恩斜眼瞥了过去，露出了微笑来，对面的唐娆嬉笑着说道。
“一切如你所愿啊吉恩。”
“很遗憾，你输了。”
吉恩举着手里的白子落了下去，唐娆懊恼的看着吉恩，两人又继续下起了五子棋来。
“用问题来解决问题，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解决方案吗？”
德古娜说着，已经大概清楚了，这份看起来十分不错的议案，存在着的问题在实际的实施过程中就会暴露出来，这种议案在国会大厅里进行投票的话，多半是无法通过的，即使再有多么精确化的调度，因为最后执行者是人，在废弃物处理厂还未建成开始有回报之际，城内的供应链就会出现问题。
在金属资源匮乏的情况下，唯有用几种拟态物X来代替，资源会被大量的消耗，供给的平衡会被彻底打破，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无从得知。
“赢家通吃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吗？600多家公司，最多涉及到15万人的工作问题，经济恶化辐射后涉及到的人数按照目前城市的规模，大概在5到6倍，按照6倍来算的话，是80万人，但如果你们强行把600多家公司拖到这个议案里来的话，资金确实可以供上，但物资呢？单单食物这一块，就需要大量转移到工业制造上来。”
德古娜说着直接从衣领中拿出了戴在脖子上的戒指，一束紫色的光芒释放了出来，瞬间便出现了一个立体的璀璨城巨大地图，在紫色粒子的移动下，眼前的地图沟壑地带的地方被拉近了。
“首先你们需要解决的就是岩层的腐蚀化，沟壑两侧的岩壁经过那么多年废弃物的侵蚀，岩层结构早已不稳定，而想要解决的话，只有用金属支架来固定岩壁，1.86公里的深度，想要用到的金属支架必须是能够抵抗化学侵蚀的物质，目前经过有效研究的能够抵御化学腐蚀的合成材料有3种，要制造出来需要的压强制造机和密度聚合机，资源的耗损是相当严重的，施工难度更是难上加难，说白了这600多家企业是没有这份技术来支撑这个议案的。”
德古娜已经得出了结论，因为这600多家问题企业占据的市场都是中低端市场，在技术方面根本赶不上大公司，即使资金投入进去，如果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话，他们还没有等待解决了施工和技术上的难题，就会被拖垮，而这一次会把半个城市都拖下水。
“技术方面有能力解决。”
薛王再度露出了笑容来，他拿出了一个印有5科标识的手机，德古娜疑惑的看着，薛王打开了手机后，打开了一份橙色的资料。
“已经通知3科进行秘密抓捕，可以吧吉恩科长，这原本是妮雅科长给你的礼物，但请理解我们的难处。”
吉恩摇了摇头。
“休假中，不谈公事。”
德古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名单上一个个黑工匠们的名字，住所以及所属公司，包括上层的一些商户们提供的口供视频证据以及和他们交易的资料，十分齐全，总数量3698人。
“今天我和李昂科长讨论了很久，黑色产业，灰色产业的问题，就好像养肥的猪，现在差不多该出栏了，可以宰杀了，所以我们才会同意了这份议案，所以请德古娜大人联络其他的四位神大人，准备召开城市会议，而在会议期间，议员们是处于封闭状态的，而我们这次的行动一定要快，5科的人已经开始部署了，只要议员们一进入国会大厅，我们就会开始大面积抓捕！商人们不是都喜欢零和游戏吗？”
“嫌疑人住所已经确认，请17小队到嫌疑人住所附近待命。”
13区的街头，一名5科区域科官发送了准确的住户位置，已经开始安排区内的人手，附近的屋顶上，不断有一架架起降机在黑夜中悄无声息的落下，不一会便有不少3科的人齐整的过来了。
“这次抓捕行动，由我们5科负责，感谢大家的协助。”
这名科官说着冲着前来的3科的人敬礼，3科带队的科官点点头，双方开始交换起了文件来，今晚的大规模抓捕行动势在必行，他们已经掌握了详细的证据，得到了5科科长刚刚发送的对3698人的逮捕令。
此时在1区的治安管理所内，妮雅打着哈欠，已经精神饱满，她默默的看着眼前屏幕内的情况，中上层牵扯其中的3698人的抓捕行动还在部署中，刚过凌晨2点。
“热死老娘了，能不能把空调降低点温度？”
妮雅喊了一声，此时这个原本是1区治安管理所全员会议室的地方，现在已经坐满了5科的138名理事官，所有人都坐得比较松散，已经把3698人平均的分摊给了理事官们，他们则和对应区域内的抓捕行动人员进行交接。
妮雅算是很满意，上一次城市会议结束后，她来到这边召开的简短会议有了结果，原本不足3000人的名单，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上升到了3698人，原本这是打算给吉恩的礼物，让这群猪作为壁垒区农业基地建立的技术人员的，但现如今已经没办法了。
秦东把空调的温度调整到了13度，而后坐回到了妮雅的身边，继续看着不断出现在眼前这个巨大光影屏幕上的红点，密密麻麻的红点布满了上层的20个区。
妮雅咬着烟，还是觉得有些热，扯掉了制服外套，很随意的双脚翘在了桌子上。
“告诉他们，现场的取证，收缴证物的清点，明天8点之前全部结束，3点开始行动，让他们加快部署。”
妮雅已经忍了很久了，她咬牙切齿的斜眼盯着光影屏幕上越来越密集的点。
秦东时不时的擦擦额头上的汗液，明天一早城里又要天翻地覆了，但此时秦东却心里也稍微轻松了一些，5科不是对这些黑工匠们视而不见，而是找不到一个契机，现如今契机出现了，600多家公司出现的赤字危机，如果不是上次发生在1区的杀人案，让他们找到了突破口的话，现如今他们还只能继续观望着，因为苦于没有证据，对方做的滴水不漏，但吉恩查到了摩尔斯，他自然就交代了，摩尔斯一交代，这段时间来上层的20个区内的科官们牟足劲的没日没夜的单独约谈上层的大量商户们，不少人都交代了出来，虽然还是无法确定这些黑工匠和上层不少大公司勾结的内幕，但只需要有证据，他们就可以逮捕这些黑工匠们，最低限度都是监禁3年起步。
只要今晚的抓捕行动结束后，马上黑工匠们的资料就会传到律法科，直接进行起诉。
..
位于东部青龙区内的19区，一处住宅处，一名形色可疑的人背着一个大袋子，悄无声息的从住的公寓楼下来了，他左右张望了下，猛然间眼前蹿出了两个黑影，瞬间这人刚想要大声喊叫就被按倒在了地上。
“李维先生，因为你涉及到多宗非法交易，现在我们要逮捕你，请你跟我们到附近的治安管理所调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说话间地上的男人惊恐的看着七八个人直接从他身上搜出了钥匙，朝着楼上去了，他背着的一堆东西也被扣押了，马上李维就喊了起来。
“给我找律师来。”
李维说着两名5科的人松开了他，他马上拿出了电话拨通了自己认识的金阁律师事务所的电话，但刚拨打过去便直接被挂断了。
位于上层16区，一处商业街上，街道中间的地方，一家名为金阁律师事务所的地方，此时8层高的楼灯火通明。
滴
一名1科的小队长微笑着，直接从一名律师的手里夺过了电话来，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
“很遗憾，金先生，对于你们律师事务所可能涉及到多起非法股票交易案，需要展开确实实际的调查，请你们关闭手机，配合今晚的调查。”
说话间，四周围一些电话在响的律师们，手机直接被1科的人没收。
金达作为金阁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今晚是他人生中最郁闷的一个夜晚，12点多他刚回到家就接到了服务的某个公司的老板的电话，让他通知下一些黑工匠们，处理掉一切，在金阁刚通知到第7人的时候，1科的人就破门而入，带着调查令要金达把事务所内的所有律师召集回来协助调查，现在甚至还收缴了他们的电话。
而且看1科的人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调查，而是在拖延时间，金达内心里很是慌张，他转身打算去厕所，自己还藏有一些通讯工具。
“金先生，我陪你去。”
说着这名小队长跟了过来，始终保持着谦逊的微笑，旁边询问着自己事务所律师的1科成员们问的很多都是无关痛痒的问题，金达焦虑了起来。
“我上厕所你也要看吗？”
“请。”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那名1科的小队长站在门口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李维还在拨打着电话，但发现几个律师的电话都已经关机了，他被两个5科的人戴上了手铐，直接塞入了停在街边的一架大型起降机里，一时间李维看到了两个人。
“怎么你们也..”
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在注意到盯着他们正在进行视频拍摄的5科成员后，马上陷入了沉默中。
凌晨2点36分，大量的议员们开始走上了国会广场，总务科的人已经先一步过去，打开了国会大厅的大门，议员们开始快速的蜂拥进去。
吴群缓慢的走在阶梯上，附近有不少公司的负责人，他们还在谈笑着，刚刚陈乔他们那帮人已经先一步上去了。
“这下子我看陈乔他们那伙人要怎么办才好，我说老吴，之前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你不考虑下吗？”
吴群还是很疑惑，他转过头去问道。
“让你们处理的事你们处理了吗？”
一群商人们嘻嘻哈哈的点点头。
“放心好了老吴，已经委托律师们动手了。”
吴群回望了一眼身后漆黑的城市，内心里还是感觉到隐约不安。
滴滴滴
一名商人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刚接起来的瞬间脸色骤变，吴群马上靠了过去。
“老金那边被1科调查了。”
吴群只手拍打在了脑门上。
“还有20分钟的时间，撇亲一切关系，不要引火烧身，动作快点。”
商人们急匆匆的掏出了电话来，或蹲或站，坐在阶梯上开始拨打起了电话来。
“不行，我打了好几家律师事务所，都没有人接听。”
吴群按着脑门。
“给你们手下的人电话啊，这个时候靠律师没用的。”
吴群火大的看着身后的总务科，他很清楚已经来不及了，恐怕薛王今天白天就已经有所动作了，这是行事科一贯的手段，一旦整个行事科动起来，他们的效率是非常高的。
吴群说着，旁边的不少议员们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零和游戏，总不可能永远让一边人得利，算了，我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