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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被问到了尴尬之处,天爪随便敷衍了几句,转身就要离开,但雄壮的身躯陡然一震,沉声说道:

    “其他人都出去,我有事和大长老说……。”

    天爪的命令之下,其他人相续离开,留下高峰摸不着头脑,房子内的光线并不明亮,天爪挡在门口,几乎将大半光线给遮住,散发着yin沉抑郁的气场。

    “你知道二爪阿嬷的事儿么?”

    天爪很不情愿的问出这个问题,高峰连连摇头,这段时间他忙的晕头转向,怎么可能去了解这些东西?

    “二爪是被黄犼杀掉的,你知道么?”

    原本对二爪并不关注的高峰脑中陡然闪过贪财猥琐的面容,最后的形象定格在二爪犹如孔雀的装扮上。

    “二爪死了?”高峰心中有些异样,下意识的问道,心中却闪过黄犼进攻北龙峡谷,以为黄犼杀二爪的理由只是与天爪部落决裂的信物。

    “黄犼部落的人都知道,他阿嬷也知道……。”天爪说的话高峰云里雾里。不知道天爪到底想要说什么。

    “那个该死的贱人,她就看着儿子死在面前……。”

    突然,天爪的气势变得狂躁无比,让高峰感到微微的窒息,看天爪的样子,并不是为了儿子死了而愤怒,倒像是男人被戴了绿帽子之后发疯的表现。

    雄狮一样的天爪发起疯来,让高峰心中都微微惊颤,不由地站在豁牙的面前,对天爪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高峰的问题天爪没有回答,脸上纠结犹豫,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个贱人叛逃到部落联盟,用黄犼部落藏起来的东西换取庇护,你给我想想办法,怎么让部落联盟的家伙将她交出来……。”

    “叛逃?”高峰心中快速的归纳天爪告诉他的信息,二爪死了,天爪的二妇叛逃,黄犼部落隐藏的财富,还有能让天爪愤怒到疯狂的情绪,这一切都说明,事情很不简单。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高峰没心思去猜测天爪的想法,直言问了出来。

    “我想要那个贱人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用管……。”

    天爪烦躁地吼出来,让房间也随之震动,抖落无数尘埃,高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这件事儿是你自己的事儿,你想要解决就自己动手吧,我没心思管这些,部落联合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高峰的拒绝让天爪大怒,但是面对高峰执着的眼神,他也知道理亏,真的追究起来,男人的面子将会丢的一干二净,狠狠地跺脚,嘶吼一声,发泄心中的怨愤,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想来想去也想不懂,高峰干脆不再想,坐在豁牙的床前,看着豁牙发呆,药剂反应需要时间,在等待的时间里,他必须理清思绪,为以后考虑。

    不出意外,豁牙的伤势会恢复,天爪部落发展一片欣荣,就算他离开也无牵无挂,翠柳城他是不准备再回去的,下一步计划正式离开天爪部落,何去何从还没有打算好。

    惑星曾经和他说过关于荒野的一些情报,南部是绝望堡垒,北部是冰原,东部是辐shè战场,西部是异类生物的地盘,何去何从他心里也没有一个主意,翠柳城遇袭让他明白,主流世界里也并不安全,正酝酿一场巨大风暴,地下人也被卷入其中,他可不想贸然插进去。

    脑中上过恺月的清丽的面容,高峰心中一动,是不是可以去找她?

    想到恺月曾经说过要等他,一颗心不由地火热起来,荒野的爱情简单而冲动,虽然只见过一面,双方心里都留下了对方的影子,高峰还内敛一些,始终没有说出表白的话语,而恺月直接认定高峰,说出等他的话,这种纯净至极的爱念,更让高峰记忆犹新。

    平ri里各种杂物让他无暇分心,此刻他自认为所有一切安排妥当,思念的cháo水便如狂澜,一**浮现在心头,让他涌起冲动,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找她。

    “水……。”虚弱的呼唤声将心cháo澎湃的高峰拉回了现实,扭头看到豁牙正张着嘴巴呻吟,眼睛微微眯着一条缝,似睁未睁。

    “我在那儿?”这是豁牙喝足了水之后说的第二句话,眨巴着眼睛盯着高峰,似乎忘了在他昏迷之前,差点被黄犼给杀死。

    “感觉怎么样?”原本高峰想过豁牙醒来之后,两个人互诉衷肠,但是看到依然猥琐如故的豁牙,高峰突然没了心情,言不由衷的问着话,眼睛却凝固在豁牙的心脏部位。

    “睡着的很不错,怎么说呢?好像梦到肉香女了,梦到她正在洗衣服,我就是她手里的衣服,嘿嘿……。”

    豁牙伸出舌头舔着嘴唇,意犹未尽的说道,两只眼睛弯出猥琐yin.荡的弧度,很欠扁的样子。

    “不说这些东西了,我问你,想不想成为庇护者?”

    高峰一头黑线,压抑着心中的火苗,一字一顿的问道。

    “谁不想?做梦都想啊……。”

    豁牙没有迟疑,第一时间说出来,说完之后,习惯xing的伸手带裤裆里抓痒,突然惊讶的叫喊道:“我怎么啦?”

    高峰一愣,不等他问出来,豁牙便像见了鬼似的大声说道:“为什么我的皮肤这么光滑?为什么我的裤裆里不痒了?”

    “闭嘴……。”

    高峰终于忍不住了,大喝一声,让豁牙不自主的缩到被窝里,微微露出眼睛疑惑不止。

    “你之前受伤昏迷了,是肉香女每天给你洗澡的,你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她不曾洗到……。”

    深深地出了一口气,高峰用最后的耐心给豁牙解释道。

    “真的?”豁牙张开嘴巴,露出标志xing的缺口,眼睛闪动不止,高峰点了点头,就见豁牙突然缩进了被窝,很是害羞的说道:

    “我昏迷了几天?”

    “十八天……。”高峰清楚的记得这些天的遭遇,想到自己在家族里被当做玩具娃娃,不由地恨的牙痒痒。

    “那……,我能不能再昏迷个十天八天?”

    躲在被窝里的豁牙闷闷的话音传到高峰的耳中,让高峰跳起来抓住被窝猛地掀起,露出正自恋摸自己的豁牙。xiazaimao

    更新时间:2013-02-21

    “豁牙,我很感谢你在紧要关头救我,所以我冒着很大风险,潜入绝望堡垒给你偷药,就是为了让你成为庇护者……。”

    高峰眼神冷厉,表情严峻,让豁牙傻愣愣地看着他,不等豁牙感激淋涕,嗓音陡然升高,突然爆发似的怒吼道: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没出息?你成了庇护者,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什么样的生活不能享受,不要一辈子就盯着女人,孩子,沙枣地……。”

    高峰的怒喝让豁牙委屈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扭头看着外面,很小声的说道:

    “成为庇护者还不是要吃饭?”

    高峰无语了,他永远别指望豁牙站在同一层次和他讨论理想还是其他,一把扯过豁牙,抽出匕首便在豁牙的心口拉出一道血口子,豁牙惊讶的看着高峰,慢慢的伸出手指,似要质问。

    “按住了……。”高峰懒得解释,掏出原种按在豁牙的心头,将他手掌掰到心口按住,就见殷红的鲜血从豁牙的心口蜿蜒流下,被堵在伤口上,石头一样的原种突然活了一般,开始吸.允豁牙的鲜血,变得鲜红如翡。

    “记住了,成为庇护者,就不要抱着以前的思想,想要成为强者,必须有一颗强大的内心,要不然,你成为强者只会死的更快,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以后的路需要你自己走……。”

    高峰认真的看着豁牙,严肃的讲述着这番道理,他要离开部落,不可能带着豁牙,所以他不指望豁牙能理解这番话,只要豁牙能记住,等到某一天,豁牙说不定自己会明白。

    “那我现在去找肉香女,她会不会喜欢我?”

    豁牙同样认真的盯着高峰,答非所问的回答道。高峰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脑门上,近乎呻吟的说道:“我管你去死……。”

    “大长老,天爪大人带着两千个部落勇士去部落联合了……。”

    杆子突然从外面冲进来,看到豁牙胸口的鲜血骤然一惊,但看到豁牙正傻愣愣地望着自己,想起之前天爪的话,不再理会豁牙,只对高峰汇报。

    天爪是部落首领,有权带兵出去,杆子脸上的焦急做不得假,毕竟,那两千人马都是高峰训练的精锐,不能有失。

    “怎么一回事儿?”先是头疼豁牙,现在又头疼天爪,高峰感觉自己成了保姆了,一会不注意就会出现各种意外。

    “不知道,自从天爪大人见过黄犼部落的坎子,就一直不对劲儿,黄犼的直系亲属三十七人全被天爪大人处决,这一次说是要抢回被黄犼部落藏起来的物资,只是,我们这边的物资已经堆不下了,就算弄回来也没有地方放,不知道天爪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杆子三言两语将他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丑陋凶狠的脸上,担忧的视线始终看着高峰,他知道真正能阻止天爪的只有高峰。

    “别看我,我没办法,天爪是我阿大,他想要做什么,我还能怎么着?”

    高峰捏着眉心,很伤脑经的推诿……。

    天爪带两千大军浩浩荡荡向部落联合会驻地推进,天爪带领的大军是荒野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军队,虽然只是半成品,但队伍的勇士个个龙精虎猛,阵势雄浑,几千人共同行走,脚步如出一人,同时抬脚,又同时落脚,踏起的尘埃形成一条条的土龙,向天空漫起,形成沙尘暴一样的壮观景象。

    最初,怒气冲天的天爪没有发现异样,直到队伍走出去老远,所过之处,荒野游猎的部落勇士狼奔兔逐,才让他惊讶起来,层次分明的队伍一目了然,没有丝毫混乱,长枪手如林如山,仿佛移动的树林,刀盾手沉默如海,浩浩荡荡宛如浪潮,长弓手箭囊在背,一根根羽箭如随波起伏,震撼人心。

    当两千人融入为整体之后,便再无乌合之众的混乱与喧嚣,声势却更加浩大,即使没有人说话,隔着老远也能感受到强烈的威严。

    发现队伍的浩大威势,原本因气恼产生的冲动平息下来,天爪心中涌现出古怪想法,能训练出这样强大的军队,高峰的能力深不可测,也许真该和高峰好好商量一番,至少不会这么莽撞?

    但想起自己的女人和黄犼做出的丑事,天爪的脸色又阴沉下来,迟疑的脚步再次坚定起来,七上八下的担忧消散一空,有这样强大的军队在手上,他无畏无惧。

    部落联合会的驻地离北龙峡谷不是很远,恰好在绝望堡垒和北龙峡谷之间,这片土地是南部荒野最肥沃的土地,十多个部落在这里繁衍生息,荒人到来后,这些部落几乎都被毁灭,就算剩下的也是苟延残喘。

    战争之后,土地自然从荒人手中夺回来,但土地却不再属于原主人,战争后的清算让南部荒野的杀戮依旧继续,原来的主人都因绝望堡垒遗弃,投靠荒人,现在正是部落联合会讨还旧账的时候。

    南部荒野部落过百,最大的部落始终只有十个,原本黄犼部落也是其一,只不过黄犼部落依托绝望堡垒,不买部落联合会的账被孤立,又一厢情愿的投靠月昙家族,遇到天性凉薄的月昙益,最后被出卖。

    部落联合会其实是九大部落的联合,最大几个部落首领都是显锋伽罗,旗下各有五到八个庇护者,剩下的部落最差也是半步显锋,所以部落联合会独树一帜,和绝望堡垒相互合作,又相互提防,综合实力不比翠柳城的家族差。

    这次绝望战争部落联合配合绝望堡垒出击荒人,但一开始,部落联合并没有按照商议好的计划行事,假意阻击荒人之后便退避隐藏,让绝望堡垒单独应对荒人,而他们则躲在后面等着打落水狗。

    等战争正式明了后,他们才主动出击荒人的大营,躲过绝望堡垒消耗他们实力的计划,同时也得到丰厚的报酬,南部荒野大洗牌,他们便聚在一起,重新划分南部荒野的势力范围。

    更新时间:2013-02-21

    纷纷攘攘的大营乍一看不比荒人的大营小多少,但更加热闹,无数部落人在营地里忙活,一队队用绳子串一起的荒人战士低头从四面八方押解过来,就在大营的出口处,荒人的尸体堆积如山,部落的小孩子们在尸体边用人头当做球踢。

    走进大营,各种物资堆积如山,刀枪护甲随意扔在角落里无人问津,街道上摆满各种战利品和契奴,肥硕的荒人妇女犹如畜生一样,被人掰开嘴巴露出牙齿,还有女人被脱的一丝不挂,连私.处都不遮掩,麻木站在人群中间,任由买家摆弄出各种姿势,甚至有人当场脱掉裤子抱着女人的屁股试验感觉,就像一只只发青的公狗。

    在这里只有利益,没有羞耻,更谈不上节操,这里最热门的商品是女人,特别是年轻的女人,而年老的,或者廋弱的,无人问津的女人会被驱赶到大营之外,仍由她们自生自灭,逃过奴女命运的女人无助的站在成堆的尸体周围,乞求的望着路过的人群,希望他们能看上自己,免于饿死荒野。

    偶尔从外面回来的队伍会引发部落骚动,一个个强壮的荒人战士在棍棒的殴打下,躺在地上发出哀嚎,围观的部落人纷纷唾骂或扔石子砸,站在一边的部落勇士犹如英雄一样,讲述着骇人听闻的食人惨剧,故事的主角自然就是被他们打的血肉模糊的荒人。

    围观的人群大声喝彩,不时扔出一个两个翠叶钱到讲解的勇士脚下作为犒赏,这不是侮辱,而是肯定和嘉许,让部落勇士更加投入讲述荒人的卑劣和残忍,从而更加突出部落人的优越,就在他身后,一个个被判定为体弱,或者身体有缺陷的荒人战士失去了成为契奴的机会,又不想让他们流落荒野成为强盗,便被一刀斩首,脑袋随意扔在散开数百米,宛如人头的海洋。

    棒子打在人体的闷响和刀锋站在脖子上的卡擦脆响不一样,看多了刀锋杀人,再看看殴打致死便觉的新鲜,对荒人的折磨远比一刀两断要来的漫长,骨头碎裂的声音也更加多样,让生活单调的部落人感受到视觉和心理的满足。

    而在大营深处,无数帐篷散发着淫.欲的气息,女人的喘息和尖叫汇合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声浪,让每一个走进这里的人不自觉的被情.欲俘获,而在最大的帐篷里,却传来犹如杀猪一样凄厉的惨嚎声。

    帐篷碰地掀起,一个健壮犹如野兽,光滑头顶上血红纹身的男人迈出大门,手中抓着黑色的东西猛地一扯,便将赤身裸体的女人拽出大门,女人白皙的双腿在地面使劲儿踹动着,嘴里发着凄惨至极的尖叫,双手不停的抓挠男人拽住她头发的大手,却不能阻挡丝毫。

    男人全身同样赤裸,只在裆部围住带有猛禽图案的精细亚麻布,滚动的肌肉在他身上如小耗子窜来窜去,小腿和脚踝上还有欢好后留下的白色不明物体,紧抓着女人摇摆的脑袋,如拽着垃圾向某个区域走去,在那里,正在举办一场具有荒野特色的拍卖会。

    一个个比起肉香女丝毫不差的女子穿着轻纱,站在色彩斑斓的地毯上,低着头,用眼角怯懦的余光扫视周围不坏好意的庇护者,这些号称绝色的女人没有外面奴女的惶恐,虽然害怕,却依然在不经意间表现自己的风情,偶尔露出粉腿玉胸,让周围五大三粗大男人面魂之授予。

    “这是满月部落首领的私人珍藏,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满月之外的男人,每天都用两桶兽奶洗澡,只吃最芳香的水果,从没有穿过衣服……。”

    中心站立的是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女,虽然年幼,却依然有着万种的风情,如瀑布般的青丝闪现着黑亮的色泽,垂下的发梢恰好将她身前身后的隐私遮住,白嫩细腻的肌肤同样光泽透亮,甚至嫩看到肌肤之下青色的血管,五官敏锐的庇护者们即使隔得老远,都能闻到女人身上散发的幽然沁香。

    少女也是在场这些女人中容貌最好的,脸上不像其他女人那般肥硕,线条和弧度都恰到好处,带有一点点婴儿肥,即附和荒野的审美观,也附和前世的佳人标准,更加难得的是,这个少女乌黑的眸子纯净如墨,并没有惊惶和恐惧,看着那些男人的目光没有讨好和撩拨,反而有一些好奇和纯真,更让人心驰神往。

    “满月是半步憾军,仅次于横野之外的强者,他没有其他女人,只有这个叫做晚玉的女孩儿,为了珍惜她的身体,不让她老的太快,满月准备在晚玉十五岁的时候才上她,她还是一个……处女!!!”

    拍卖的主持人是个身材高挑,眼神油滑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嘴巴上下翻飞,机关枪一样吐出各种词汇,挑动着众人的好奇和欲望,就像单口相声里的抖包袱一样,最后嘶吼出来的呐喊引爆了在场诸人的情绪,纷纷激动的叫喊起来,挥舞着拳头,脸部亢奋的潮红一片,似乎对这个女人志在必得。

    “五头沙驼,两头土蜥,五百袋粮食,一千个契奴……。”

    当先有个最是急色的男人贪婪的盯着晚玉,大声吼出价码,但没有人惊叹,一起起哄起来。

    “乌沙蛮,你太小气了,你在荒人大营至少捞了一万多袋粮食,二十头大牲口,就出这么一点……。”

    “是啊,契奴只要你有粮食,满荒野都是,你想要,我给你弄一万个来,只要你有粮食养……。”

    “一边儿去吧,这个女人没你的份儿,先不说她还是处女,没有经受过男人,只是半步憾军女人的身份,就是大价钱……。”

    周围的起哄让乌沙蛮脸色涨红如血,但他不敢发火,灰溜溜的喊道:“十头沙驼,五头土蜥,一百只沙地尨……。”

    这一次再没有人笑他,这个价钱购买在场的女人十个没问题,但他们都盯上这个女人,绝不会轻易罢休。

    之前拖拽着裸女的壮汉信步走进人群,但凡看到他的庇护者无不变色,纷纷低下头表示恭敬,向一边避让,但没有离开,即使显锋伽罗想要这个女人,他们也要争一番。

    “我用她来换……。”这个显锋伽罗抬脚便将手中女人踹到场地中间,抬腿之间露出挡下丑陋的东西,即使被人看到他也不在意,反而得意的抖动一番。

    女人惊恐的尖叫着看着其他庇护者,全身缩成一团,想将自己的私密部位挡住。

    “洛兰大人,你不是开玩笑吧……。”当中一人惊讶的喊出来,这个尖叫的女人虽然皮肤白皙,但脸上和手上的肌肤都能看出粗糙,还有那女人的年纪,是这里最老的一个,别说和周围的女人比,就算在外面的勇士市场上,也未必有人问津,说不定赶出去自身自灭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是黄犼的小姑啊……。”突然有人叫喊出来,下一刻,在场的众人都闭上嘴,惊疑不定的看着洛兰显锋。

    更新时间:2013-02-22

    洛兰轻蔑的微笑,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地上的老女人,大声说道:

    “这女人滋味不错,我亲自试过,是天爪部落首领的女人,黄犼为了她甚至和天爪翻脸,怎么样,谁想要试试?”

    试试这个词汇是外面粗鄙下人的做法,对于伽罗来说,属于他们的女人是种禁忌,就算杀了也不能便宜其他人,谁都说不清楚,自己的血脉会不会流失,毕竟他们的后代都有可能产生新的伽罗。

    “呵呵,洛兰大人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们可不敢和天爪翻脸,显锋可不是我们能得罪的,用她换晚玉是不可能的,部落联合的规矩,就是公平公正,你们说是不是……。”

    主持派来的油滑男人不得不站出来拒绝洛兰显锋,虽然他不是显锋,却也不害怕洛兰,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毕竟部落联合会不只是洛兰一个显锋,遵守规矩,才让南部荒野这些年没有大变化。

    “她当然不值钱,可是作为黄犼部落百年积蓄的添头呢?”

    这个消息犹如炸弹引爆当场,庇护者们听到黄犼部落百年积蓄,都红了眼睛,谁不知道黄犼部落的富庶。

    “黄犼部落不是将财富都送给荒人了么?荒人大营里的物资至少有一半是黄犼部落送出来的……。”

    在场有人高声质疑,洛兰却没有解释,仰着脑袋遥望天空,似乎很不屑的样子。

    “换做是我,我也会藏下一半的物资,谁知道荒人会不会翻脸……。”

    “是啊,是啊,你们都去过黄犼部落,他们的用粮食来喂牲口,用亚麻布来当栅栏,用油脂给木头打蜡,装物资的仓库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东西,很多东西都是烂在仓库里扔掉的,别说你们没有派人去他们儿捡垃圾……。”

    其他脑子比较快的人很快就替洛兰做出解释,在解释的时候,还会加上自己的臆想,间接夸大其词,引得众人贪婪的视线从中心的晚玉身上转移到二爪母亲身上,恨不得将她连皮带骨的吃下。

    “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做,说好了给你东西,帮我杀天爪的……。”

    二爪的母亲犹如发疯的怨妇,对洛兰大声嘶吼,眼神疯狂而绝望,坐在地上不停的摇摆着脑袋,在黑发飞舞间,拒绝接受她现在的状况。

    “东西不错,但要为了她得罪天爪部落,谁不知道天爪部落兵强马壮,一千人就打赢三千荒人……。”

    有人在一边灰溜溜的说道,其他人都沉默了,晚玉已经没有他们的份儿了,没有人能富的过黄犼部落,即使只用黄犼部落十分之一的物资买晚玉,也不是他们能拿出来的。

    “那是你们的事儿,这个小妞儿我要了,其他的随你们处置,是杀是放,都和我无关……。”

    洛兰双手交叉抱在胸口,得意洋洋的向众人宣布,黄犼部落的物资他并不在乎,天爪的怒火他同样不在乎,已经到了半步憾军,他这辈子也没有提升的可能,只要自己舒服,他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好吧,物资我们接受,到时候换算成战利品作为部落联合会的共同财富,这个女人还是还给天爪部落,反正她是自己送上门的,天爪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拍卖主持人一言拍板,坐下了决定,让二爪的母亲惊骇而绝望,连说都说不出来,只是坐在地上不断的颤抖。

    “慢着,物资你们留下,这个女人我要了……。”

    一声大喝,让洛兰脸色阴沉下来,骤然转身怒视喊话的人,又在下一刻变得尴尬,他认出来人,月昙家族在荒野的代理人,蓝钰。

    “既然蓝钰大人也看上这个妞儿,我自当退出,说起来原本就属于绝望堡垒的战利品……。”

    洛兰在南部荒野百无禁忌,对绝望堡垒有着深深的忌惮之心,唯一能杀他的只有憾军伽罗,翠柳城里就有杀掉横野的憾军伽罗。

    蓝钰出现,没有人心中不服气,只是惋惜的看着依然纯真朦胧的晚玉,为自己不能一亲芳泽而惋惜,但是蓝钰对花屏一般完美线条的晚玉毫无兴趣,只是盯着绝望的老女人若有所思。

    “我说的不是她,而是天爪的女人……。”

    蓝钰知道洛兰误会了自己,若是以往,他不会做出解释,但是今天,他是带有目的而来的,之前还在头疼突破口,现在,理由自己送上门了,何况用这个女人作为借口,就算幽明也不会说什么,天爪为了别的女人和别人打仗,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哈!原来蓝钰大人喜欢这一口,你尽管拿去,我们这别的没有,老女人多得是,只要您想要,就算要我阿嬷都没有问题……。”

    洛兰在蓝钰面前再无之前的嚣张,卑微谄媚近乎于无耻,即使他的阿嬷早就死了,说出这番话也让人无耻,看到洛兰的样子蓝钰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恶心,真想一巴掌将他拍死,但为了月昙益的要求,为了晋升憾军伽罗的方法,他不得不假意给了洛兰一个微笑,让洛兰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几分。

    “不用了,我只要她就行了,先听听我的价码……。”

    蓝钰挥了挥手,打断洛兰的恶心话语,转而对在场所有的伽罗说道,洛兰想要开口,却被蓝钰眼神中的警告给吓住,他从蓝钰的脸上看出其他的东西,也知道蓝钰绝对不是想要和这个女人睡觉才提出要求。

    “五万袋粮食……。”

    “嗡……。”几十个伽罗同时倒吸一大口凉气,形成整齐划一的声息,五万袋粮食绝对不比黄犼部落的财富少。

    “五千套盔甲和全套武器……。”当这个条件说出来之后,什么晚玉,什么财富统统被他们扔在脑后,钢铁锻造的武器和盔甲是荒野人心中真正的财富,也是最难搞到手的,哪怕残破的武器甲胄,绝望堡垒也不希望流进荒野,当日的绝望战争,家族武士和荒人战士的战损比几乎是一比五以上,这便是甲胄的价值。

    现在已不是惊讶,而是呆滞,在场没有人清醒,全都愣愣地盯着蓝钰,五千套武器和五万袋粮食足够将整个营地的女人都买走。

    “还没有说完,都醒醒吧……。”

    蓝钰心中的得意不言而喻,眼神高傲而怜悯,随着他穿透性的低语震醒了众人,在场的没有人心中再有贪婪和渴望,全都转化成强烈的不安,不安与蓝钰的条件,若不是蓝钰是家族的人,说不得要将其轰出去。

    “五百瓶伽罗众觉醒药剂……。”

    更新时间:2013-02-22

    蓝钰的话众人已经麻木,没有人出声,全都屏住呼吸,看着蓝钰的嘴巴,想看看他还要说出什么话。

    “二十瓶显锋提升药剂……。”洛兰的呼吸为止粗重起来,显锋的提升药剂他以前服用过,早就他半步憾军的强悍,若是得到更多的显锋提升药剂,说不定有一线机会成为憾军伽罗?

    “还有……。”说道这里,蓝钰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冷峻,缓缓地扫视在场每一个人,灼亮的眼神快要燃烧起来。

    “十瓶显锋唤醒药剂……。”

    “天啊,这是真的?”

    有人惊讶的大叫出声,有人全身的气场骤然爆发,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还有人眼神闪烁不定,眼睛死死地盯着蓝钰,似乎在观察蓝钰有没有将其随身携带,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他们甚至忘了绝望堡垒的威势,忘了蓝钰身为显锋的阶层,敢于以命相搏。

    “蓝钰大人,我不明白……。”

    洛兰脸上也没了谄媚和讨好,消散了高傲和肆无忌惮,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冷峻。

    “换个地方说话……。”

    扫视周围肥环肿胖大同小异的绝色们,蓝钰示意另外找个地方说话,就在这时,大营突然响起警报的金属撞击声,杂乱的噪音就像无数个铁锅被刮着锅底,爆发出让人心烦意乱的嗡鸣。

    蓝钰惊讶的看着在场的庇护者,不敢置信的问道:“附近还有荒人的大部落么?”

    荒人溃逃之后,南部荒野只有部落联合一家独大,这里举行的分赃大会,聚集了整个荒野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部落勇士,除此之外,这里每一个部落都吸收了不少零散的部落勇士,前前后后算下来,并不比围攻绝望堡垒的荒人战士少多少。

    “不是,应该是其他的部落……。”蓝钰不熟悉南部荒野的系统,洛兰心知肚明,侧耳倾听杂乱警报声所蕴含的寓意,众人都没有慌乱,安静站在原地等待最新消息,倒是远处响彻喘息呻吟的帐篷被纷纷撩起,冲出一个个正忙着穿裤子的男人。

    时间没有过去多少,当他们了解到事实之后,都古怪的看着同样张嘴惊诧的女人。

    “天爪带着部落勇士出动,向我们这边过来?有意思……。”

    蓝钰抿嘴微笑,所有的计划全都到位了,原本还想利诱,没想到天爪自己送上门来,两千部落勇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善战的威名足够他们灭掉任何一个部落,当然,只是一个部落。

    “蓝钰大人要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和天爪有关吧?”

    洛兰挺起毛茸茸的胸口,形成阴影笼罩在蓝钰的身上,犹如一只大狗熊,但让人发号的是,他还是没有穿衣服,围在裆下的亚麻布随他的动作微微下滑,露出一条缝隙,隐现那乌黑的丑陋家当。

    “刚才和我有关,现在和你有关,天爪独自战胜荒人部落的显锋伽罗迟叶叶,你说,当他知道你上了他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蓝钰讥诮的说出这番话,让周围的庇护者神色古怪,一起看向洛兰裤裆的那条缝隙。

    “听说天爪和幽明大人有关系,如果我们反击的话,幽明大人会不会怪罪?”

    高峰的身份透明,带来的后果就是荒野里的流言蜚语,虽然千奇百怪,但总有人猜到事实的真相。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话,就算你们将天爪部落灭掉,幽明大人都不会说半句,当然,你们真的愿意帮这个忙的话,之前我说的条件全部兑现……。”

    “哈哈,蓝钰大人的目的是让我们出兵灭掉天爪部落?难道……。”

    心中的块垒被蓝钰驱除,洛兰恢复了张狂,试探性的向蓝钰套取情报。

    “不该问的别问,这件事要等你们应付完天爪之后再说,算是对你们的考验吧……。”

    蓝钰没有上当,敷衍了几句,便走到二爪母亲身前,望着这个女人,挥手从身边一个庇护者的身上扒下华丽鲜艳的长袍扔在她身上。

    “放心,从现在起你会很安全,我会达成你的目标毁灭天爪部落,等一切结束,会带你到翠柳城安置,到时候让你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

    蓝钰温和宽厚的态度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女人呆滞的看着蓝钰似乎不敢置信,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境遇烟消云散?就在蓝钰转身的瞬间,女人的眼神骤然变得怨毒冰冷,她认出这个男人,这个将黄喉部落抛弃的男人。

    漫卷黄沙遮云蔽日,长长的队伍缓慢而坚定的靠近部落联合的大营,一只只硕大的号角在部落中高高举起,吹奏出苍凉高昂的号音,战鼓声随之响起,无数部落人如散落大地的芝麻,慌乱的向部落营地跑去。‘

    如织的人流的穿过一架架正在上弦的投石器,惊恐向身后张望,又被迎面冲来的部落勇士骤然撞飞出去,如林的长枪犹如洪流从大营中蔓延出来,在大营外面的空地上汇聚成海洋。

    一头头巨大的猛兽迈着缓慢而沉重的脚步,震动着地面,从大营的出口显出身形,一面面巨大的圆鼓在巨兽身上响彻云霄,全身赤裸,只有一条小裤衩的肌肉男人玩儿命的挥舞着鼓槌,竭尽全力的敲响战鼓。

    更多的部落勇士从大营的缝隙钻出来,向同一个方向汇聚,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知多少,放眼望去竟形成无边无际的气势,就在他们身后,一个个全副盔甲,犹如人性坦克的重装勇士缓慢的走出部落。

    重装武士清一色的超过两米,走在刀盾手的中间,就像一头头漫步在马群中的大象,双方之间的落差,让远处的人一度担忧,强壮的勇士会将身边的刀盾手给踩死。

    刀盾手后面,是一架架安装着简易轮子的床弩,让人心中纳闷的是,这些床弩还是北龙峡谷出产,以前被用来抵抗荒人,荒人又用来对付绝望堡垒,等战事平定之后,这些床弩又被部落联合给收缴,成为对付天爪部落的利器,

    天爪和身后的两千名勇士离部落大营还有老远,他们就开始汇集,等到了近前的时候,一支两万多人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在营地之外广袤的空地上形成黑压压的海洋。

    双方的兵力对比一目了然,一方就像蓄势待发的蛮牛,一方就像单薄的小羊羔,看着远处黑压压的狂潮,天爪暴躁的心逐渐平复下来,他面对的不是一个部落,而是整个南部荒野,就想当日进入南部荒野所担心的那样,对方即使单兵战斗力不如他们,用人浪都能将他淹死。

    之前蓄积着高昂士气的勇士们,看到对面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对手,勇气就像针尖戳破的气球,快速的消失,这个时候不是他们能不能赢的问题,而是怎么才不会输得太惨。

    更新时间:2013-02-22

    “蓝钰大人,你怎么看?”洛兰回去穿了一身精致的皮甲,带着金灿灿的黄金鬼脸面具,头上插着三尺长的绚丽羽毛,站在一头高大的沙驼上,小声询问身边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蓝钰。

    双方之间没有第一时间接站,陷入古怪的对持,若是没有蓝钰出现,这场对持将会虎头蛇尾的无疾而终,部落联合会送上天爪的女人,而天爪部落将会退兵,但是现在,战斗是不可避免的。

    “我说的那些东西会兑现,首先到达的将是武器,之后会是粮食,显锋唤醒药剂会先交付三枚,后面的要看天爪部落是否存在……。”

    蓝钰的意思只有一个,他要天爪部落灭亡,洛兰脸上纠结犹豫,天爪部落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更何况是吞并了黄喉部落的天爪部落?

    “你应该知道,荒野百年时间,从绝望堡垒得到的显锋唤醒药剂从来没有超过五枚,若是抓不住机会,可能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好处,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把握住机会,你现在是半步憾军,可是等你死了之后呢?你的孩子,你的后代,还有你的家族怎么办?难道你不为他们考虑?”

    蓝钰一席话让让洛兰的表情犹如便秘一样纠结,他想到自己唯一的后代,懂事听话,但天分不高的儿子,成为庇护者都很困难,根本不可能像他这样站在显锋的最高点,若是他死了,那……。

    “洛兰大人,下命令吧,我们不用害怕天爪部落,他们再强大能比荒人强大?我们连荒人都打败了,还用得着害怕他们么?”

    周围的庇护者纷纷请命,洛兰终于横下一条心说道:“铲平天爪部落!!!”

    洛兰的号令意味着战争正式展开,而此刻,对面的天爪却失去了胜利的信心,从天爪部落中走出一个打着白旗的部落勇士,在数万人目光的凝视下,艰难走过两公里的距离,到了部落联盟这边,举着一个喇叭形的怪东西,高声喊道:

    “我们是天爪部落,我们不是来战斗的,天爪大人要求将他的女人还给他,只要还给我们,我们依然会和部落联盟保持友好关系……。”

    部落勇士的喊话一声声传到部落联盟无数人的耳中,他们顿时喧哗起来,形成铺天盖地的声浪,让天爪部落这边忍不住整齐的后退一步。

    喊话的部落勇士忍不住向后看去,想要从天爪那里得到破解这种局势的提示,比起远在两公里之外的大队伍,他在近距离感受到的东西比身后强烈一百倍,即使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勇士,也依然感到惊惧,这种恐惧就像普通人面对巨大的海啸一般不可抵御。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胸口突然被高速飞来的物体刺穿,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向后跃出十多米的距离,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在他的心口骇然插着一支长矛。

    突然来的变化让天爪惊讶了,目瞪口呆的望着被钉在地上的勇士,脑子还没有转过弯儿来,对面那黑压压的部落联盟勇士便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随后骤然涌动起来,向天爪部落这边冲来。

    “冲,给我冲上去,杀了他们……。”

    天爪气的发了疯,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咬牙切齿地望着铺天盖地的人潮嘶吼,但他身下的部落勇士没有应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讶地看着万人的声势,同时和他们自己的阵势对比,以一敌百永远只是传说,面对是也数不清的敌人,他们心中难免会涌起怎么杀也杀不完的念头。

    “天爪大人,我们不能就这么冲上去……。”

    一个黑爪勇士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向天爪解释,不等他后面的话说完,眼前一黑,天爪骤然出现在他身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让他后面的话说不出来。

    “你怕死?我现在就杀了你……。”

    狂躁之中的天爪不听人言,厉声大喝,有力的大手就准备用力,将他身前身经百战的黑爪勇士捏死。

    “大人,我们不怕战斗,不怕死,就怕输啊……。”

    身边另外一个黑爪勇士大声呐喊道,那爆发的呐喊压过远处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响彻在天爪的耳膜。

    “输?”天爪心中一紧,不自主的放松了手掌的力道,让手中勇士青紫的面容得到放松。

    “大人,他们的人数是我们十倍,又在平原地区无险可守,就算他们只用人冲,就能将我们冲散,一旦被冲散,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十个二十个对手的夹击,到时就算本事再大也没有办法,何况他们数量太多,即使站在原地任我们杀,一时半会儿也杀不完……。”

    勇士的辩解让天爪恼羞成怒,放眼看去,前方地面正被无数人流淹没,而他的队伍却在这个时候违背命令,这是部落战史上前所未有过的,他的作战方式还处在群架的风格上,输人不输阵,不管打不打得过,打了再说。

    哪像现在,还没有开始打就先说赢不了?真不知道高峰是怎么训练这些人的,才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就不听命令力?

    “那该怎么办?转身逃跑?”天爪看出不只是两个黑爪勇士,其他士兵全都是一个表情看着自己,似乎对自己的命令很不理解。

    “天爪大人,不是我们怕死,我们不知道这场战斗你想达成什么样的目标,如果你想将对面的人全部杀掉,这绝不现实,我们首要的目的不是作战,而是避免怎么被对手杀死……。”

    战场的形式一目了然,天爪部落处于绝对的弱势,而且情报不明,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翻脸,也不知道对方的战斗目的是什么,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还是一鼓作气,将他们全部杀掉?

    “滚……,滚,我知道你们都是怕死,大面大肉吃的好了,就不敢再拼命,你们这群沙鼠养的杂种,就在一边看着,看老子怎么打仗的……。”

    愤怒的天爪干脆放弃了带领部队一起上的想法,准备亲自动手,能杀多少是多少,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显锋伽罗,有自己的尊严,绝不能不战而退,他丢不起这个人。

    对方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和他们接触。

    “天爪大人,如果你一定要进攻的话,请将指挥权交给我们,让我们指挥兄弟们作战……。”

    暴躁的天爪不可理喻,接受高峰训练之后的黑爪勇士不再像以前只凭脑子热血冲头战斗,八百人完胜三千人足够他们学会思考,作战之后,高峰也给他们做过战后总结,找出各种不足和优点,并分析了他们胜利的原因,总是一句话,并不是他们太强大,而是荒人太愚蠢。

    高峰的做法既打消了他们胜利后的狂妄,又分析出战斗前后双方之间所犯下的错误,虽然只是一场小小的战斗,却让他们进入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学会用脑子去战斗的世界,这也是他们甘愿违背天爪命令的原因,任何一场战斗,首先要考虑的是胜利,而不是无谓的失败。

    更新时间:2013-02-23

    但是天爪一意孤行,他们又不敢扔下天爪独自逃走,不得不硬着头皮要求指挥权,至少,这场战争的方式是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

    天爪不知道,高峰不经意间培养出超越大多数部落作战方略之上的军官团体,这个军官团体本身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很多东西原本都有模糊的理解,只是形不成系统,而高峰的作战总结给他们的大脑打开了窗户,让他们看到了以前看不到的东西,逐渐向合格的军官转变,所以他们才敢要求接手指挥权。

    他们的要求非常冒失,在部落首领面前要求指挥权,对上位者来说,相当于造反,若天爪还是庇护者,他们敢这么要求,天爪有多少杀多少,但是现在,身为显锋的天爪有了更加强大的自信,略微犹豫便点了点头,之前行军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他也想要看看,高峰到底交给他们什么东西?

    这场争辩结束的时候,部落联军已经到了近前不到五百米,那庞大的声浪犹如滚雷炸响在天爪和身边人的耳膜,但这个时候,再没有人害怕,因为属于天爪部落的战旗正式升起,这些旗帜是部队的导航灯。

    之前他们还很迷茫和恐惧,一旦旗帜扬起,他们便抛开了所有思绪,将自己和身边的队伍融为一个整体,犹如觉醒的怪兽,嘶嚎着向前冲去,队伍中的天爪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下达作战命令,下面的人推三阻四?可一旦将指挥权交出去,便成了生龙活虎?

    这是高峰一直注重的地方,群体纪律性,个人作战勇敢只能打顺风战,一旦出现苦战,死战,便会因为最勇敢的几个人战死而出现崩溃,任何战争都不是几个人能决定的。

    一根筷子容易折断,一把筷子就不是凡人能折断的,几千人凝聚成一个整体,同进同退,将会成为一种习惯,人这一辈子最难克服的就是习惯,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它推动人类机械化的运转,几千人同时运转之下,声势并不比数万部落联军弱多少。

    一方是散乱的如同滚地的绿豆,绿豆再多也是松散的,一方则在习惯的作用下,犹如黑龙,向一个方向撕咬而去,即使荒人四面八方云涌遮云蔽日,天爪部落也只许应对一个方向的敌人。

    当双方快速接近的瞬间,天爪热血盈胸,爆发出怒吼,就要上前杀个痛快,那知身边一面旗帜猛地向下挥落,旗面呼呼抖动发出风啸,下一秒,整齐划一的弓弦同时震响,形成巨大的声波,将战场上嘈杂的呐喊同时盖住。

    在天爪凶狞的瞳孔中,无数长箭从身后的阵营中升起来,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整齐的偏转角度,犹如乌云一般向当面的联军刷下。

    真如箭矢形成的刷子,就见一阵阵血花飞溅,惨叫声中,一个个联军被长箭刺中,哀嚎倒在箭矢形成的森林中,这片森林随后被后面的联军淹没,但新的箭矢雨重新射下,有盾牌的联军还好一些,至少在没连面都没照一个,便被憋屈射死,而那些连兽皮甲都没有的联军面对箭雨,就像稻草人一样脆弱。

    连续三波箭矢雨,将当面的联军横扫一空,形成一个狗啃般的缺口,这个缺口中是上百死不瞑目的联军,瞬间的伤亡刺痛着联军的神经,单方面的屠戮任何人都接受不了,何况还是被敌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

    就像当日荒人被震撼到一样,联军也被震撼到了,不由地慢下脚步,拥挤在一起不敢再向前,其他方向围聚过来的联军是他们心里的底气,他们不想将自己宝贵的生命浪费在对手神秘的武器之下。

    天爪大军正是需要他们这短暂的迟疑,前排的刀盾手左右分开,形成整齐的纵排长队,队伍间的缺口被推上来的四轮车给填满,这种四轮车体型不大,看上去运送不了多少东西,但胜在灵活,也是北龙峡谷的特产之一,这种小车不挑地形,可以人拉,也可以用畜生拉,如果实在不讲究,让狗一样大的角糜拉也行。

    联军不知道对手搞什么名堂,却亡羊补牢的将盾牌手集中在最前排,转攻为守,坚持其他方向大军的到来,而他们两边的联军同样迟疑,也在做同样的打算,就在这个时候,小车同时喷射出一道道急若流星的残影,速度实在太快,刚刚看到残影离开小车上黑洞洞的发射口,一支支长矛便越过两百多米的距离穿透联军阵型。

    这是比箭矢雨更加恐怖的灾难,每一根弩箭的威力都被完美释放出来,而这种全封闭式的弩箭也欺骗了联军,让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种东西就是天爪部落卖给他们的武器。

    天爪部落制造的床弩分为外销和内供,两种之间的区别可不仅仅是射程的长短,在高峰的指导下,这种威力极大的武器已经开发出几个品种,分为野战型和驻守型,而部落里逐渐成型的军工体系已经自主开发出各种尺寸,和适应不同需求的对应床弩,比方说适合开阔地形的巨型床弩,还有适应山头险要驻守的轻型床弩,以及战壕里使用的阻断床弩。

    部落联军所遭受的就是最新改良的野战便携床弩,这种床弩说白了就是按上轮子,加了一个盖子,却出人意外的取得欺骗性的突袭。

    当面部落联军遭受比箭矢雨大十倍的损失,拥挤在一起的联军比城墙还要宽厚,一根根长矛弩箭就像橡皮擦,擦出一道道空白,空白却被鲜血涂抹,只是眨眼的事儿,很多人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发出,就被刺穿和身后的人串在一起。

    这波射击达到了理论上的最大伤害阀值,没有一支射空,没有一支重叠,均匀散步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掀起一波波断肢残骸。

    即使在两百米之外,床弩的威力也依然不减,很多人直接被爆头,后劲儿强悍的弩箭比12.7毫米重机枪子弹不差多少,一些人没有被伤到要害,只是被不小心擦到,但这样更惨,至少他们连个痛快都落不着。

    擦到手臂的,手臂化作血肉粉糜,擦到大腿的,大腿齐根而断,很多人是三个到五个被窜连在一起,犹如烧烤的竹签,更让人惊悸的是,竹签上的人还一时没死,倒在地上杀猪一样嚎叫。

    士气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是所有指挥官最重视的要素之一,一支没有士气的队伍是打不了胜仗的,而一支士气崩溃的队伍将是灾难,影响整个战局的灾难,在床弩的射击下,身前饱受两次屠杀的联军崩溃了,虽然他们的数量不比天爪部落少,但他们已经没有了胜利的决心,就像之前,黑爪勇士们没有战胜十倍敌人的信心。

    崩溃发生的一刻,天爪恍如梦中,战斗发生的距离一直控制在五十米之外,五十米的距离呈现一边倒的远程打击,他们未损一人,便早就对方的尸山血海,虽然两次攻击,一共只杀伤两百多人,但这种打击方式实在太诡异,给天爪一种错觉,如果保持这种远程输出,也许,杀光十万人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天爪没有考虑到队伍的后勤补给能力,还有长弓手的持续射击能力,若是没有足够休息的时间,他们最多只能连续射出五支长箭,这也是苏格兰长弓威力巨大之下的弊病,而床弩需要时间上弦,需要厘清射界,还需要携带足够的弩箭。

    天爪身为首领都产生了错觉,部落联军同样也产生了错觉,第一个错觉就是,对方在十倍兵力的压迫下没有逃走,没有崩溃,甚至没有主动防御,而是和他们对攻,在讥诮之后,未免也会有一种敬佩。

    可当天爪部落如魔术师一样,转眼给他们上演一场屠戮的艺术,便给他们一种,天爪部落预谋已久的感觉。

    第二个错觉就是,天爪部落的远程仿佛没有尽头,之前连续三波箭雨,之后又是一波弩箭风暴,让他们的胆气犹如直线下跌的股票,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第三个错觉正是现在,天爪部落动了,五百个刀盾手仿佛移动的大山,迈着沉重的步伐主动向当面后退的联军压迫过去。

    一时间,所有在远处观察战局的庇护者人人脸色大变,他们惊讶的相互对视,最后将视线对准了蓝钰,蓝钰的脸色微微发青,却依然装作淡然,朗声说道:

    “不要担心,他们的攻击不可能长久,长弓手这种兵种早就被淘汰了,只要护具精良,是不可能造成太大伤亡的,等明天的盔甲运过来,就不用再害怕了,床弩这种东西发射频率太低,攻击的距离又短,只要把握好时机冲上去缠斗,就不会再有机会第二次发射,一次性的东西,你们担心什么?”

    “可……,可是现在他们再杀我们的人……。”

    有人忍不住说了出来,说出这话的是一个小首领,战场上死的都是他的人。

    洛兰伽罗一直没有说话,既然动了手,便再无挽回的余地,何况任何一枚显锋唤醒药剂都价值一个大部落,死一些人怕什么?他们多得是人。但其他的庇护者就不这么想了,死的都是可都是他们的人。

    “那你们想怎么样?向天爪投降么?说出去不丢人么,十倍对手兵力,还被打的投降,这辈子也别想有脸在南部混了,部落联合也不需要这种软骨头……。//全文字ww w.//”

    洛兰有着比其他人都强悍的决断力,一旦坐下决定就不会再犹豫,就算遇到南山也要撞破,当即说出反驳的话语,让其他人噤声。

    “还不算坏,两边的队伍终于围上去了……。”

    不是所有的庇护者都担忧战事变坏,和洛兰同样想法的人不少,他们都是要面子的庇护者,对下面人的死活并不上心。

    战场上的形式随时都会发生变化,身在局中的天爪只能看到周围小范围的战事,并不知道,已经有联军在他身后形成合围的趋势,成千上万的人在战场奔走呼号,扬起漫天的尘埃,挡住了很多地方的视角。

    而战场之外的众人能够看出天爪看不到的东西,却无能为力,在这种程度的大战中,他们的命令下达,需要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反应时间,若是传令的人在大阵里迷失了方向,说不定永远不会有结果,对双方的指挥官来说,都是中煎熬和折磨。

    在这个时候,基层指挥官的价值完美的体现出来,之前劝说天爪的黑爪勇士都是高峰特意提拔的几个军官,他们的对战争的学习与运用要比其他人更加出色,这便让他们在局部战役上更加仔细的观察。

    天爪部落的勇士按部就班,根据以前训练的东西习惯性作战,习惯性杀人,刀盾手犹如围墙冲进四分五裂的联军中间,三五成群的配合作战,始终做到几个人对一个人,一群人对几个人,

    在刀盾手后面,如林的长枪手始终保持冷静,目不斜视的按照训练的习惯向前,只要没有命令,他们手中的长枪始终朝上,对身边的厮杀和嚎叫不闻不问。

    他们都是经过实战的勇士,没有新兵的慌张和惊惧,沉稳走在尸横遍地的战场上,踩在淙淙流淌的血泊中,沉重的脚步整齐划一,当前面刀盾手遇到强大抵抗之后,长枪手便在各自军官的号令下,纵向排列。

    几次三番天爪都想冲上去杀个痛快,却发现,这场战争根本不需要他动手,下面人始终能在他前面将一切完成,不管是突破还是追击,甚至在遇到强敌之后的防守,都衔接的天衣无缝,将他们的优势尽可能的增加,将对方的劣势无限扩大。

    到了后来,天爪就像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观察这支熟悉而又陌生的队伍。

    队列之前,残酷厮杀正在继续,联合部落最大的弱点便是队伍的成员复杂,属于不同部落,有强有弱,这些部落混在一起,形不成有效的配合,有时相互妨碍,面对同一个敌人,有人在进攻,有人在溃退,双方撞到一起,搅乱了自己的队形。

    但是这个弱点未尝不是一个优点,那就是联军的队伍更本不可能一次性被击溃,天爪部落永远只能击溃一个部落,不可能击溃所有援军,理由很简单,谁都认为别人不如自己,其他部落被击溃了,说明他们没有用,而比他们强的自己未尝没有机会战胜天爪部落?

    正是基于这种观念,天爪部落感觉对面的敌人仿佛永无尽头,打败一支,会有第二支,第三支队伍冲上来,五百名刀盾手伤亡过半,随时都有勇士倒下,之前还能维持的局部多打一被联军翻转过来,若不是他们还能维持小范围的配合,说不定早就被灭掉。

    长枪手的向右刺再次发威,但这一次他们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不管他们杀死再多的敌人,总有新的敌人从两侧,或前方涌过来,长枪手没有盾牌,他们的伤亡率比刀盾手更高,雨点一样的投枪在双方的头顶来回交错,有的时候甚至撞在一起同时跌落。

    黑爪勇士每次都竭尽全力的吼出向右刺,一次次让他的嗓子也沙哑,但在嘈杂的战场上,他们不得不忍受着声带破裂的后果,反复折磨着喉咙,长枪手一次次刺出手中长枪,黝黑的长枪早被鲜血染红。

    每一次刺出长枪,拔出长枪,身前的空气中就会涌出一股股血雾,当他们体力即将耗尽的时候,已经分辨不出红色之外的颜色,脸上,眼上,还有口鼻之上全都是敌人激射的鲜血,他们身后的尸体密密麻麻不止凡几的时候,每一个都像是鲜血浇筑出来的血人。

    鲜血染色的队伍正在快速的消融,但在刀盾手护住两翼的时候,依然在奋勇的向前进攻,长弓手早就射空了箭矢,折断了长弓,抽出短刀游走在战场的边缘,抓住任何一个机会杀死联军的勇士,床弩也被损坏,遗弃在战场之上的尸堆里,每一部床弩的周围,总有被窜连在一起的联军尸体,他们全都瞪着眼睛死不瞑目,不明白床弩为什么会出现在野战?

    唯一还能持续发射的是元屠弩,这种在荒野中比较有名的弓弩造价高昂,机括等部件都是纯钢打造,只有绝望堡垒才会流出,联合部落都没有多少,在天爪部落还有六十具,这六十具元屠弩经过高峰亲自检修改装,精准度和实用性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增加了脚踏拉弦,在速度上也得到很大提高。

    手持元屠弩的弩弓手得到高峰关于密集火力的概念,从不单独射击,往往集中六十具元屠弩对每一个区域饱和攻击,虽然频率不高,但在六十根弩箭的精准覆盖下,凡是被笼罩到射界之内,几乎没有活口,很轻易就能打开一个个小缺口。

    虽然弩箭可以持续射击,但是弩箭的数量总是不够,在行军的时候,弓弩手希望自己背负的箭矢越少越好,可在作战的时候,他们就希望自己背负的弩箭越多越好,就在弩手们的弩箭即将尽绝的时候,再一次覆盖射击,突然很多人都惊讶了,他们没有看到再有新的敌人出现,前方出现久违的大地。

    更新时间:2013-02-23

    不经意间,天爪部落伤亡百分之三十之后,从联军的阻击中凿穿出来,百分之八十的战士都被染成血人,在他们冲出阻断的前方之后,没有想着远走高飞,而是按照以前训练的内容那般重新集结起来,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在后,虽然每一个人都疲惫的连站都站不稳,但眼神依旧狂热,后背依旧挺直。

    “这……,这就赢了?”

    天爪紧握双手,骨节咯吱作响,整个人恍恍惚惚,不由自主的问出来。

    “大人,我们没有赢,我们只是突破出来了,现在可以撤退了……。”

    身边的黑爪勇士双手背在身后,以跨立姿势站立,落在天爪眼中,这种姿势很异类,但充满了力量的张力和气势,很有些看头。

    “你……,你是红石吧?我记得你,你是十四岁成为部落勇士,二十二岁成为黑爪勇士的……。”

    虽然红石没有认为胜利,但天爪却理所当然的认定,这就是胜利,巨大的胜利,是在他领导之下的胜利,不由地和红石拉起关系。

    “大人,谢谢你还记得我,现在还在战场上,您看,我们是不是撤退?”

    红石有些焦急的对天爪催促,眼睛不断的扫过正在围聚过来的联军。

    天爪部落人人浴血,总体伤亡百分之三十,联军同样也不好过,三千多人的伤亡在几公里的大地上制造出尸山血海,无数尸体堆积在他们的来路,凌乱的尸体中间,各种武器夹杂其中,折断的刀剑,插在地上孤独竖立的长枪,还有如灌木丛的弩箭将一个个联军勇士钉成刺猬,刺鼻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如实质向周围涌动。

    围聚过来的联军有意无意的避开那块尸横遍野的战场,放眼望去,死在战场的勇士绝大多数都是联军,罕见天爪部落的勇士,给人一种,天爪部落杀人无数却丝毫无损的错觉。

    这种错觉是天爪部落有意无意的欺骗,之前紧密的队伍现在微微散开,乍一看好像人数一点都没有减少,只有天爪的黑爪勇士们心中才知道项情,总体六百人的伤亡,是高峰接管部落之后从没有有过的。

    当日高峰八百人迎战荒人三千人,自身伤亡不到两百,杀敌过千,若不是不想将战事扩大,完全能够再杀一千,那还是在没有动用弓弩,没有使用床弩的前提上,而现在,他们伤亡六百人,联军伤亡三千,虽然看上去交换比例是一样的,黑爪勇士却知道,比起上一次战斗,这次可以算得上失败。

    三千人的伤亡对联军来说不算什么,这里依然还有两万多人,营地里还在不断的涌出新的勇士,就算他们杀光了面前两万多名部落勇士,营地里还有数万名亲奴数目未知的随侍,以及,至始至终没有出过手的伽罗。

    “撤退?”

    天爪有些奇怪的看着红石,让红石心里纠结起来,以为天爪又说什么宜将剩勇追穷寇?

    “指挥权在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负责对方的庇护者……。”

    天爪脾气暴躁,骄傲自大,但有一点,他善于接受别人的意见,也愿意将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员负责,要不然,当日高峰也不可能说服天爪,更不可能将整个部落的前途交给高峰,这就是天爪的优点,也是部落日益发展的前提。

    红石听天爪这么一说,心中涌现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就在天爪队伍向后撤离的时候,蓝钰突然对洛兰说道:“命令全线追击,这些人都是天爪部落的菁华,只要他们死了,天爪部落就完了……。”

    蓝钰的要求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回应,周围的庇护者人人如丧考妣,远处堆砌累计的尸体都有他们部落的一份子,损失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们的部落战败,被天爪部落完全击溃。

    洛兰皱眉看着天爪部落井然有序的撤离,好一会儿才摇头说道:

    “暂时不能追击,就算我们愿意,下面的人也不愿意,刚刚战败,还要等他们恢复过来,打了这么久,下面的勇士也饿了……。”

    蓝钰这时才想到,联军的勇士不是家族的战士,他们没有训练有素的纪律,一旦受到挫折,就会失去信心,现在发起新的进攻有些不现实,但眼睁睁看着天爪部落撤离,心又不甘。

    “不能等,我们没有吃饭,他们也没有吃饭,我们伤亡惨重,他们也累了,要是不趁这个机会灭掉他们,到时候进攻北龙峡谷怎么办?”

    蓝钰的说辞让洛兰心中很是不爽,但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苦笑着说道:

    “我倒是情愿去打北龙峡谷,荒野里到处都是荒人,全部抓过来,就是送死鬼,可我们要是自己动手,不死个万把人,是拿不下他们的,就算杀了他们,到时候剩下的人也未必能压制里面的契奴……。”

    洛兰的话让蓝钰骤然惊醒,在部落联合里的大营里还有一个隐患,就是数目达到两万的荒人契奴,契奴都是从荒野中抓过来的,原本作为部落联合的战利品,等着被分配,一旦大营的伤亡过多,兵力减少,恐怕到时候谁也压制不住……。

    “那就让庇护者上,你们联合起来,拿下几千人的队伍应该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蓝钰骤然提高了音量,用不容置疑的话语说道,没想到他的这个提议,竟然没有一个人感兴趣。

    “天爪还在里面,他是显锋进化者……。”

    “他们的勇士太强大了,还有床弩的威力也很大,就算没有天爪,我们上去也可能会死,就算不死,受伤是肯定的……。”

    “是啊,是啊,庇护者之间的战斗太凶险了,听说月昙家族的几十号庇护者就是被荒人杀掉的,还是一群普通人杀死的……。”

    “天爪是野蛮的西部人,西部人天天都在自相残杀,作战经验丰富,我成为庇护者之后,还没有和别人动过手……,你们谁动过手?”

    各种推脱的理由百花齐放的呈现在蓝钰的耳中,让蓝钰差点被这些人给气疯了,身为庇护者竟然害怕战斗,那他们当庇护者干什么?

    “蓝钰大人,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南部荒野的情况你也知道,几年未必能打一次仗,下面的勇士还好一点,我们这些庇护者这辈子最丰富的战斗经验就是在床上……。”

    当这个理由从之前竞争晚玉的乌沙蛮嘴里说出来,立刻引爆了当场的气氛,很多庇护者都笑闹起来,让严肃的战场成为下流笑话的酒。

    洛兰看出蓝钰心中快呀压抑不住的怒火,赶紧说道:

    “蓝钰大人,南部荒野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几乎没人和荒人的庇护者战斗过,从头到尾都是下面的人出动,伽罗在这里是身份的象征……。”

    “那你也是么?”蓝钰已经没话说了,很反感的质问着洛兰,洛兰的气质陡然一变,巨大的压迫力从他身上撒发出来,犹如狂躁的风暴,让周围的庇护者纷纷退去,大伤未愈的蓝钰强忍着身上的痛楚,毫不迟疑的和洛兰对视。

    “蓝钰大人说笑了,庇护者想要成为显锋,蓝钰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没有家族的良药,一切只能靠自己。”

    话点到为止,洛兰从侧面说出他和其他人不同,但也没有承诺亲自动手,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他一个人去和天爪拼命不可能,但指望身边这群养尊处优的庇护者帮他,貌似更不靠谱。

    “要不这样,我们派出一半的人跟着他们,找到机会就动手?”

    乌沙蛮知道自己引起蓝钰的反感,不安的心让他脑子比往常稍微快了一点点,主动提出来,让蓝钰的蓝色稍微好了一点,不等他说话,突然从身后传来骚动,喧哗的叫喊声让这里犹如菜市场一样喧哗,众人一起转身,却看到一队装备精良的部落勇士向他们走过来。

    蓝钰也曾听说过神无忌,但从没有见过,在神选勇士在他们周围铺满之后,蓝钰一眼就将神无忌认了出来,只因为,这个人实在太耀眼了。

    不管是荒野,还是翠柳城,甚至是地下人,都有着大致相同的肤色和发色,也是高峰最熟悉的人种,但蓝钰所看到的,却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帅哥,金灿灿的头发让他想起在翠柳城也变得流行起来的黄金面具,碧蓝的双眼犹若璀璨的宝石,深邃而悠远,很容易让人迷失,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都有着很强的杀伤力。

    这些和他刀斧雕琢的面容相比,又算不了什么,雪白的肌肤细腻光滑,比晚玉用兽奶沐浴的肌肤还要动人,脸颊精致而均称,又带有一点男人特有的刚毅和成熟,矛盾却又诡异的和谐,让蓝钰也不得不在心中感叹,这是他见过最帅的男人。

    神无忌的装饰并无荒野主流审美观的恶俗与低劣,服饰简单而优雅,没有艳丽的色泽,没有繁琐的花边,也没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图案,简简单单,给人耳目一新的清爽。

    衣服不是关键,重要的是穿的人,神无忌就是这么一个人,穿着最简单的衣服,站在人群中间就是理所当然的焦点,换做其他人,可能就是默默无闻的路人甲。

    “蓝钰大人,久闻大名不得一见,始终是种遗憾,今日才能如我心愿啊……。”

    神无忌的嗓音爽朗而高昂,中气十足,让人不自主的被吸引,蓝钰虽然同样是个帅气的年轻人,面对神无忌,却失了几分气势。

    蓝钰没有自相渐愧,扭头看了左右,温和的微笑道:“一直听闻神无忌首领的大名,没想到见面胜过闻名,若有机会请首领到大城市去一趟,一定将大家族的公子的风采压下……。”

    蓝钰的恭维让神无忌嘴角礼貌性的微笑变得真诚而亲和,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他和蓝钰之间的距离,让蓝钰竟然有种如沐春风的轻松。

    “哼,你不是准备冲击憾军伽罗么,荒人大战,你也只是派出元老出面,今天怎么冒出来了?”

    洛兰冷哼一声,语气不善地挖苦神无忌,那双眼睛瞪得犹如牛眼,似乎想用狠戾的眼神将神无忌的亲和气场给瓦解。

    神无忌并没有反驳,反而亲切的对洛兰说道:

    “洛兰大人是显锋里的前辈,十二年前就成为正式显锋,十二年后亦然是半步憾军,要说成为憾军的几率,你还在我之上,我怎么敢说,在你之前成为憾军?”

    这番话说得洛兰脸上的不愉消散了不少,而神无忌并没有借此下台,反而真诚的说道:

    “当年我初成显锋,难免年少轻狂,有得罪洛兰大人的地方还请包涵,平日里杂事太多,一直找不到机会道歉,现在我正式向你道歉……。”

    说完,神无忌不顾他第一大部落首领的身份,向洛兰道歉,让洛兰板着脸吭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粗声粗气的喊道:

    “蓝钰大人给我们送来一份好处,原来没准备叫上你,现在你既然来了,就算上一份儿……。”

    面子都是人给了,神无忌轻描淡写的用不切实际的语言释放了善意,洛兰也回报一份儿大礼,看上去一片和气,唯有蓝钰心中惊讶神无忌的厉害。

    神无忌的道歉看上去低声下气,却没有实际上的利益损失,身为第一部落的首领,他的身份不用别人来评价,而洛兰送出去的是实际利益,一份巨大的蛋糕,看上去和和气气,实际上洛兰亏得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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