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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豪门:爵少的迷糊新娘txt下载

    他双眸中迸发出嗜血的杀意,惊得几名壮汉退后几步,白老见状也不好再阻止,毕竟不能把他给得罪了,“既然这样,那让他别封口的事,就麻烦辰少多费心了。”

    “滚!”

    莫曜辰骤然冷喝,没时间多眼,抱着席靳宁飞快的冲了出去,上车离开。

    轿车很快消失在视野内——

    白老转过身,边黑暗,却异常平静的海面。

    两枪正中胸口,白老很清楚,这个叫席靳宁的男孩子是活不成了。

    “燕寻……”良久,他轻声喊道。

    他知道,他死了。

    他并不是他的亲孙子,他养了他十多年,而今晚,他死了。

    白老从内衬口袋拿出一张照片。

    “新伟。”

    他发皱的手抚上照片,神色怪异的笑出声来,“新伟,贝晚星母女死了,贝晚星妈妈救下的这个小男孩刚刚也死了,爸爸给你报仇了……你终于可以安息了。”

    “只是这么多年,爸爸没能找到燕寻,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找到他,不知道……他还是不是活着。”

    白老浑浊的双眼微微眯起,他迎风站着,竟然感觉心口钝痛。

    此时他的并不能明白,他的心到底为什么痛。

    ……

    大海中央,几名资深潜水员迅速游过去,抱起被丢下海的白燕寻,一人给他戴上氧气罩,一人往他颈部注射清醒药物。

    几人带着他上了不远处的汽艇,脱掉他身上带着血包的外套,安全的驶离。

    “辰少,已经安全救起白少。”

    “送他去事先安排好的地方,你们谁都不许离开他一步,保证他的安全。”

    “是。”

    ……

    医院。

    急救室外,‘手术中’的红色大灯亮起——

    莫曜辰坐在门外的长椅上,他满是鲜血的双手捂住脸,双眼紧闭。

    蓦地,手机铃声响。

    这是席靳宁的手机,他从他口袋拿出来的,莫曜辰喉间轻滚,嗓音低沉地接听,“喂?”

    “靳宁哥,”夏涵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你在哪呢?我在宾馆,房卡忘了带,你几点回……”

    “他在第一医院急诊室……抢救。”

    “……你说什么?”

    ……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莫曜辰霍然站起身,他几步冲过去,一把拽住医生,“情况怎么样?!”

    “你是伤者家属吗?”

    “我是他……朋友。”

    男医生将一张单子递给他,“两弹正中他胸口,伤的都是心脏关键组织,失血过多,恐怕……这是病危通知书,他家属什么时候来?需要签字。”

    “……”莫曜辰浑身一震,僵硬的立在原地,他张了张嘴,一时没能发出声音。

    一道震惊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你说什么……”

    莫曜辰连回头的动作都没做,他黑眸紧盯着那张病危通知书,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

    夏涵快步冲过来,她一把抢过那张病危通知书,“怎么会突然中弹了……他在哪里……他人在哪里?!”

    男医生惋惜的摇摇头,“他还在手术室,我们已经无力回天了,他还剩下一口气,不过撑不了多久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医生早已见惯了这些事。

    他活不成了。

    撑不了多久了……

    夏涵惊得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傻呆呆的站在那,莫曜辰忽然抬起头,转身冲进手术室!

    夏涵也跟着冲进去,手术台上,席靳宁浑身是血,健硕的上半身光~裸着,身侧的地上全是大团鲜红的医用棉……

    医生见他们进来也没阻止,自动让开退到一边。

    他们都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了。

    莫曜辰冲到手术台前,脚步顿了下来,席靳宁缓缓侧过脑袋,他视线落在他脸上,“白……白燕寻……”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在想着白燕寻是否安全。

    “他没死!”莫曜辰握拳的手颤抖,他咬牙,“他没事,我不是真的要杀他,那只是我们演戏……”

    他突然出现,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让人无法预料……

    谁都没想到,会发现这样的变故。

    谁也没想到,白老会毫无征兆的开枪……

    席靳宁睁大了眼睛,渐渐涣散的瞳孔轻缩,却浮现一抹笑意,“他没死就好……没死……初柒就……就不会伤心了……”

    莫曜辰喉间轻哽,因为这句话陡然红了眼眶。

    他站着没动,也动不了,浑身像是灌了铅一样,席靳宁缓缓抬起手,想要拉他,可却连这个动作都很艰难,“答应我……”

    “靳宁哥!”夏涵猛地冲过去,她握住他冰冷的手,放在唇边不停呵气,“你别说话,再手术一下,医生说你没事了,你脱离危险了,你很快就会好了……你是不是想见初柒?我打电话给她,让她过来,我马上就打……”

    “不……”席靳宁张了张嘴,他缓慢的摇摇头,声音沙哑,断断续续,“不要打给她……别……别告诉她……”

    夏涵惊讶的睁大眼,“你说什么……”

    “别告诉她……我……我死了……”席靳宁断断续续却坚决地说道,“答应我……别说……别让她知道……是白老开的枪……也别说我死了……我不想……让她心里难过……不想她……不开心……”

    夏涵眼泪滚滚而落,“靳宁哥!”

    “答应我!”席靳宁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他骤然扬声,“答应我……别让她知道……也别告诉白燕寻,别让他们知道,别让他们……因为这个有隔阂……告诉初柒我出国了,不会回来了……答应我……”

    “靳宁哥……”夏涵捂住嘴,泣不成声,“你别说了,我答应你,我不会说的,我永远都不说,你说我都答应你……”

    席靳宁用力抓紧她的手,他咬牙,“曜辰,答应我,我求你……我席靳宁……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

    莫曜辰猝然抬起头,他双眼猩红,席靳宁死死盯着他,“我要……要你发誓……不要说,答应我……我……求你……”

    这是他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

    他这样的哀求,他不可能不答应……没人能做到,拒绝将死之人的最后一个请求。

    他拒绝不了。    . d t . c o m

    莫曜辰喉间艰难的咽了下,他用力闭上双眼,点点头,“我……答应你。”

    席靳宁抬起满是血的俊脸,神色坚定地,“曜辰……我……要你发誓……”

    “……”

    “曜辰……”

    “我发誓,”莫曜辰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面对着他,竖起三根手指,“我莫曜辰在此立誓,我不会将你的……情况,透露任何一个字给我妹妹莫初柒和妹夫白燕寻,我会永远对他们保密,直到我生命的尽头,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曜辰……对不起……”席靳宁用力睁着双眼,眼泪从眼角滑落,他朝他伸出手,“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要杀他,我……我只是真的很怕……怕初柒受伤害……”

    “你别说了……我没有怪你,一点都没有。”

    莫曜辰上前一步,抬手让他抓住。

    “对不起……谢……谢谢你……”席靳宁张着嘴,目光紧锁着他,“转告我爷爷……我……对不起他……等……等以后初柒结婚,替我……送花……祝她幸福……永远……快……”

    最后一个乐字没有出口,他抓着他的手陡然垂下——

    “靳宁哥!”夏涵猛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崩溃的嘶喊出声,“不要!不!啊——”

    心电图滴滴滴骤响,而后缓缓成为一条直线……

    席靳宁缓缓闭上双眼,最后一滴眼泪悄然发丝,无影无踪。

    莫曜辰深深垂下头,攥紧的十指掐破了掌心。

    夏涵哭的不能自己,她死死地抱着席靳宁的身体,不停地给他擦脸上的血,“靳宁哥,没事了,医生说你马上就会好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找初柒,我帮你,我帮你追她,一定能追到,她一定会喜欢你的……一定会喜欢你的……”

    下辈子……一定会喜欢你的。

    她的眼泪滴在他脸上,余下一片冰冷。

    夜空中仿佛有流星划过……转瞬即逝。

    ***********************

    白燕寻醒来,已经是五个小时后。

    他缓缓睁开双眼,身侧的手下立即发觉,“白少,您醒了。”

    白燕寻坐起身,手下递了杯水给他,“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给您打的药都是对身体无害的,没有副作用。”

    “没有,很好。”

    白燕寻摇摇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手下说,“辰少说,让您醒了联系他。”

    “好。”白燕寻点头,他侧头外,仍旧是一片漆黑的夜。

    ……

    三十分钟后。

    轿车在门口停下——

    白燕寻走出庭院,这是事先安排好的房子,很安全。

    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白燕寻瞥眼身侧的男人,“怎么一脸低沉,在想晚星?”

    莫曜辰双手握着方向盘,他目视前方,“小七刚刚来电话了,我跟她报了平安,我先送你回去,她在家等你。”

    “你怎么了?”白燕寻蹙眉,视线往下移,“怎么衣服也换了,你受伤了?”

    “没什么,跟白老头在一起,我嫌脏,所以换了。 .”

    “……”白燕寻闻言也没异议了。

    莫曜辰始终侧着脸,并没白燕寻觉得不对,伸手往他身上摸,“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不想我知道?”

    “没有。”

    “……”

    白燕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可又不说上来,他忽然问,“对了,刚才在沙滩的时候是不是有别人来了?”

    方才他站得很远,背对他们,,海浪声风声都很大,他也没听见什么。

    他故意到远处去接电话,就是给白老对他下手的机会,这样也方便‘死’了之后直接被丢到海里,潜水员会第一时间救他……有利于整个计划。

    莫曜辰握紧方向盘,手背绷起青筋,他喉间轻滚,“没有人来。”

    “可是我被你击中后转过身,好像蹲下去抱着谁,白老对谁开枪了?”

    “一个不听话想对你开枪的手下,我杀了。”

    白燕寻闻言点点头,也没多问,他转过身也就几秒钟清醒时间,河豚毒一发作他就失去了意识。

    “我们回去吧?”

    “嗯。”

    莫曜辰双眼始终盯着前方,他应声后发动引擎,轿车疾驰出去——

    ……

    曜曜星辰。

    得知计划顺利后,莫初柒煮了一大锅甜不辣,尝了尝觉得味道还不错,她洗干净哈密瓜后拿过来切,想当作饭后甜品。

    倏然,一刀忽然划到指腹,鲜血飚出来……

    她忙放下刀,将手指含进嘴里。

    此时,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莫初柒抬起头,就听见白燕寻的声音响起,“小七。”

    “我在!”

    莫初柒忙趿着拖鞋跑过去,她扑进他怀里,白燕寻顺势搂住她的腰,目光往下移,“手怎么了?”

    “刚刚不小心切到了,没事。”

    “流血了还说没事?”

    白燕寻拉着她走到沙发边,让她坐下后拿出创口贴,替她贴好。

    莫曜辰跟在他身后进来,他转身上楼,莫初柒抬头叫住他,“皮皮,我煮了甜不辣,你吃一点再休息吧?”

    “我不饿。”

    “你亲妹妹特意煮的,你真的不吃一点嘛?”

    “……”

    莫曜辰脚步一顿,莫初柒见状走过去拉住他,她将他往餐厅推,“你再不吃又该瘦了,男人太瘦不好时候宝嫂子回来没一点肌肉,万一不迷恋你了怎么办?快多吃一点强身健体,等再见面一眼迷死宝嫂子。”

    莫初柒说着推他到餐桌边,摁着他坐下。

    白燕寻也起身走过来,接话说道,“就是,你再瘦都打不过我了,我一下就能掀翻你。”

    “……”莫曜辰没说话。

    白燕寻同莫初柒对视一眼,都觉得很惊讶,他居然沉默了?!

    什么情况?

    莫初柒盛了几碗甜不辣过来端给他们,她在他对面坐下,“皮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什么,”莫曜辰拿起勺子,眼睫微垂,“有点累。”

    “肯定是没睡好,待会让阿寻监督你睡觉,我可抱不动你。”

    “嗯。 ..”

    “……皮皮?”

    莫曜辰抬眸,见莫初柒怔怔的盯着他,他挽唇冲她笑了下,“好,我待会就睡。”

    “……”

    哥哥这……不大对劲啊。

    莫初柒咬着勺子,她侧过头冲白燕寻眨眼睛,用眼神说,怎么回事?谁刺激他了?

    白燕寻耸了下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莫初柒蹙眉,估计哥哥又在想宝嫂子了……他最近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经常一个人坐那发呆。

    白燕寻吃了口甜不辣,他嗯了一声,“味道不错,这次煮的很有水平。”

    莫初柒头一歪,“阿寻,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煮的都没水平嘛?”

    “……”

    我去,不小心说漏嘴了。

    白燕寻立即摆出新版好男友的脸,“不是,一次比一次有水平,引领了澳洲的美食潮流。”

    “甜不辣是日本的。”

    “……”

    是……吗?

    白燕寻无话可说,莫初柒起身给他把碗加满,“阿寻,你吃两碗。”

    “皮皮说我胖……”

    “胖点好,不是有句老话么,胖子回头金不换,证明胖子受欢迎啊。”

    “……”

    白燕寻不太懂这些中国谚语,也没学过,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过为什么非得是回头金不换?太胖了所以回一下头很困难吗?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气氛很融洽很温暖,莫曜辰低头盯着碗里的甜不辣,如鲠在喉。

    他握紧了勺子,心口的悲伤如潮水蔓延,席靳宁是小七的大学同学,他也早认识了,他们从大一开始一直一起玩到现在……

    六年了。

    谁也预料不到,他会正好在金轮沙滩,他会突然冲出来,他会那么固执的挡枪……

    一切仿佛都是天注定,谁都阻止不了。

    无力回天。

    席靳宁坚定地不让他说他死了,是怕莫初柒会因此伤心,朝他开枪的是白老,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莫初柒和白燕寻有任何隔阂……

    她永远都不知道,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老人们常说,在将死之人面前发的誓,是最毒最准的誓……

    要一辈子背负一个人的死因,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莫曜辰很清楚他不能说,为了小七,为了燕窝,为了对席靳宁说的那一句我答应你……

    不管为了什么,他都不能说。

    “皮皮,”白燕寻忽然出声,问道,“我们的计划成功了,现在白老以为我已经死了,你确定他接下来会找你合作生意吗?”

    “会,”莫曜辰点点头,沉声说,“我让人查的资料那天已经发来了,老头贩~毒走~私,包括一些不正当的生意,这几个月是越做越大了,而且有巨大的利润在,他一旦做了,肯定是收不了手了。”

    “嗯,那这几天我暂时不出门,等他联系你再说。”

    “你就住在这陪小七,这里很安全,边上都是我的人,没人敢来这里找死。”

    “好。”白燕寻抿唇,略微沉默,“我们不直接杀了他?”

    “当初设定这个计划,就是为了底对你是什么感情,如今他的态度已经完全试探出来,他也终于说了,你不姓白,你也,他最在乎的是白家的家业,”莫曜辰勾唇冷笑,“你不觉得,死太便宜他了?”

    白燕寻点点头,是,死确实太便宜他了。

    死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下场。

    “你有多少把握他会找你?”

    “十成。”

    *****************************

    酒店,套房。

    席老爷子站在落地窗边,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红绸袋子。

    手下推门进来,慌慌忙忙地汇报道,“老爷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

    “宁少爷他……”手下扑通一声跪下去,磕头说道,“少爷去参加游轮商贸会,本想回去取东西,结果在沙滩的时候中弹了……”

    席老抬头,“中弹?”

    “是的,是……是白家老爷子开的枪,我……我下来的时候……”

    “你说什么?”席老猛然转过身,他一把揪住手下,“确定是白老爷子开的枪吗?”

    “是……”手下不敢隐瞒,“少爷中了两弹,是曜七总裁莫曜辰送他去的医院,可是两颗子弹都打中了心脏,医生说哪怕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席老睁大眼睛,“他死了?”

    “已经……确认死亡。”

    手下闭紧双眼,说完就等着他一巴掌打下来,可却久久没动静,他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却老在笑。

    他一怔,“老……老爷子?”

    他这是悲极生乐吗?

    席老越笑越大声,他猝然松了手,声音饱含惊讶与兴奋,“是白老爷子把他打死了,是他亲手开的枪……”

    他边笑边退后几步,手扫到了桌面上的红绸袋子——

    一块玉佩滚落到地毯上。

    手下一眼瞥到上面刻着的三个字,浑身猛地一震……

    ……

    与此同时——

    白家。

    白老爷子似乎是吹了海风,回来后开始发高烧流鼻血,医生开了些药,他半躺在床榻上,吩咐人把无绳座机拿过来。

    “席家那边怎么样,有传来什么动静吗?”白老淡淡问道,毕竟席靳宁是席家长孙,如果被知道是他枪杀的,还是有些麻烦的。

    壮汉摇头,“暂时没有,我们的人去席老住的酒店,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了,席家那边也是一片平静。”

    “那可能是还不知道吧,或者消息封锁了。”白老并不在意,也不再问,拿过座机拨通了莫曜辰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男人冷漠地声音传来,“喂?”

    “辰少,是我,”白老咳了几声说,“码头确认转让协议我已经收到了,很高兴我们合作成功。”

    “嗯。我很忙,还有事?”

    “等等,”白老想了想,他背景大,如果能拉上他入伙,以后还能获得不少利益,何况他们已经合作过了,“我这边有几个利润将近20倍的生意,不知道辰少是不是感兴趣?”

    “哪方面?”

    “比较冒险的,”白老说的婉转,“辰少有这个胆子做?”

    “没我不敢做的事,”莫曜辰冷笑,他按下一旁的录音键,“把详细资料传给我,如果收益可观,我立即加入。”

    “好,我这就让人发。”白老猜到他会同意,他满意的笑了笑,“对了,辰少,你妹妹情绪还好吧?”

    “她很好。”莫曜辰嘴角冷勾,忽然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你那晚杀的那个男人叫席靳宁,是我的朋友。”

    白老皱眉,“辰少这话的意思是?”

    “我只是告诉你,他是我朋友。”

    莫曜辰说完挂了电话,他起身拿过外套,拨通了一个号码……

    *****************************

    三天后。

    夜晚十点,悉尼第一码头。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

    车门打开,莫曜辰迈着长腿跨下来,他一身黑金皮衣,皮靴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凌厉中透着冷傲。

    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的男人,西装革履,手里拿着公文包。

    两名壮汉上前阻拦,“辰少,老爷子吩咐了,只有您一人能上船。”

    莫曜辰微俯下身,俊脸凑近他,壮汉莫名的脸了红,“辰,辰少……”

    “他是我的私人律师,我的一切生意都由他打理,”莫曜辰眯眼,戴着纯黑皮手套的手抬起,在他脸侧轻拍几下,“你不让他进去,不就是叫我别做生意?”

    “不……不是……”

    “那就把路让开,啰啰嗦嗦一大堆,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探监的!”

    “……”

    壮汉忙退开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按规矩他们搜了身,确定没携带枪支等物品。

    “辰少,这边请——”

    ……

    豪华游轮的甲板上,白老与两名墨西哥男子面对面而坐,正笑谈着什么。

    壮汉走过来,“老爷子,辰少来了。”

    白老回过头,见莫曜辰双手插兜走过来,他站起身,跟两人介绍,“这位是我刚和你们提起的新伙伴,也对这个很有兴趣,他比我更有钱。”

    墨西哥男子眼前一亮,忙起身跟他握手,莫曜辰嘴角噙着抹笑,他随意坐下,搭起条腿,“我们开门见山吧,合同我很满意,46分成我没意见。”

    “辰少同意我们6,你4?”右边的那名墨西哥男子问道。

    莫曜辰眉梢轻挑,“这东西是暴利,4成相当于我们平时生意的24倍,既然是大家一起挣钱,无非就是你们多挣点,我有什么不肯的?”

    “辰少够爽快,这种性格我喜欢,”另一名男子赞赏道,而后老,“白老,他都答应了,你还坚持55分?”

    白老皱眉,本想争取55,但想到现在码头都到手了,以后钱是不会断了,他点头,“好,那就46,我们先签合约?”

    “我要先”莫曜辰右手轻抬,打断他的话,“没多的货之前,我一分钱定金也不会付。”

    “辰少对我们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只是我要先确定你有足够的货,万一定金全都付了,可东西你却拿不出来,那不是在逗我?”

    “不可能。”

    “那就把货拿出来,”莫曜辰微微眯起眼睛,“你如果真的有货,难道还怕我抢?”

    他这么一说反倒成了他们畏首畏尾,墨西哥人皱起眉头,立即反驳,“当然不怕,我们来就是谈生意的,怎么可能会怕?”

    莫曜辰挑眉,食指在桌面轻叩几下,他不扯别的,只关心一样,“既然不怕,货在哪?”

    两名墨西哥男子对视一眼,右边那人点下头,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    . . )

    不出二十分钟,一艘中型游艇从远处驶来——

    四名高壮的男人上了游轮,将抬着的偌大箱子放在甲板上。

    墨西哥男子走过去输入密码,开箱。

    无数包白色的粉末映入眼帘……

    男子弯腰拿起一包,放到鼻尖闻了闻,而后露出陶醉的神色,“我敢肯定,澳洲做这个的,只有我们的纯度最高,吸起来爽,买的人自然多。”

    他说着手一扬,莫曜辰抬手接住他丢过来的粉末,他低下头,一眼就认出这是高纯度的毒~品。

    普通人若是一次性吸入超过三包,会有生命危险。

    男子拿了打火机过来,“辰少要不要先试试?”

    莫曜辰掂着手里的白粉末,“不了,我对这玩意儿没兴趣。”

    “那是你不懂享受,女人加这个一起玩,那才叫人间仙境,你试试就知道了,”男子一笑,“辰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给你介绍几个,都是中国妞,嫩得很。”

    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莫曜辰俊脸骤然一沉,拿着粉末的手攥紧,男子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不由一怔,“辰少?”

    “货没问题,”莫曜辰抬起头,眼底的暗沉被隐藏的很好,“你那里还有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

    “我全要了,”莫曜辰将粉末丢回箱子里,他转身往船舱走去,“不过,在签合同之前,我还有个条件。”

    男子顿住脚步,“什么条件?”

    “这个条件,我估计你不会答应,”莫曜辰转过身,嘴角勾起抹魅笑,“不过,你也许拒绝不了。”

    “什么叫我拒绝不了?”

    “因为我要送你去死!”

    男子一惊,还未反应过来,莫曜辰忽然抬腿朝他踢过来,他长腿勾住他的膝弯,用力一拉!

    “你——”

    男子猝不及防,整个人往下跪,莫曜辰双手扣住他的脖颈,腾身而起,长腿飞踢向冲过来的另外几人。

    这些墨西哥人个子都很高,个个都在190以上,身强体壮,三人冲过来同时莫曜辰的肩,用力将他向后掀去!

    莫曜辰顺势旋了个身,抬起的双腿勾住一人的脖子,他发力起身,撑着那人的肩头一个回旋踢,将边上的男子踢的翻下了游轮!

    与此同时,十几辆警用游艇从各个方向疾驰而来,码头外,警用车也迅速冲过来——

    “妈~的,有警察!”

    “快撤!我们被包围了!”

    不少人纷纷逃跑,现场顿时混乱起来……

    “杀了他!”墨西哥男子满脸愤怒,死死瞪着莫曜辰,三人将他团团包围,“是你报的警对不对?!”

    “当然不是我报的警,”莫曜辰抬手,从袖口内滑出一把匕首,握紧后双手比划在身前,他勾唇一笑,“报警多麻烦,我直接带他们来的。”

    “你——”

    男子气的脸都青了,“给我杀了他!砍下他的头!”

    三人同时冲过去,莫曜辰冷笑声,沉眸迎上,他扣住两人的肩膀,抬腿狠狠踢向第三人!

    男子见状弯腰躲开,莫曜辰倏地扬起手,在他躲的瞬间往下一刺,匕首狠狠扎入他的肩膀!

    ……

    这边四人打的激烈,交手速度极快,白老爷子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莫曜辰居然会叫来警察……

    如果他被抓了,贩~毒加上走~私的罪名,那白家的基业肯定会毁于一旦……

    思及此,白老忙转身想跑,一个人影倏地挡在身前——

    他抬头,曜辰带来的那名私人律师正垂首睨他,白老沉声,“让开!”

    男人冷笑,“这才几天而已,已经不认得我了?”

    白老一怔,他方才都没开口,一说话,声音无比耳熟,“你……”

    “真的不认得我了?”男人嘲讽一笑,他俯下身,手指戳向他的心口,“你有心吗?爷爷?”

    爷爷……

    两个字出口,白老浑身一震,他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你……燕寻?!”

    “你还记得我?”白燕寻冷冷而笑,他抬手撕掉人皮面具,一把揪住白老的领子,“你还记得我叫白燕寻?!”

    的脸,白老一双眼睛瞪圆,眼珠子仿佛要掉出来,他吓得脸色惨白,“你……你怎么……”

    “我怎么没死,对吗?”白燕寻一个用力将他拎起来,狠狠抵向身后的舱门,“你还没死,我怎么敢死?!”

    白老猛地反应过来,“你和莫曜辰是一伙的,你们演戏给我”

    “你没资格叫他的名字!”白燕寻低头,对上他的眼睛,“我也不叫白燕寻,我不是白家的孙子,你瞒了我二十年,还觉得不够吗?”

    “……”

    “我本姓什么?”白燕寻骤然冷喝,“我到底叫什么名字?!”

    白老见他满脸愤怒,忽然笑出声来,“你很想知道吗?”

    “说!”

    “救你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江云熙,你猜是谁?”白老笑容阴冷,“是贝晚星的妈妈!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燕寻,你想不到吧?你还记得你站在边上打她吗?”

    白燕寻睁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我说是贝晚星的妈妈救了你!可惜燕寻,你这辈子没法还了,你还不清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杀了她!”

    白燕寻猛地摁紧他,“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杀了她妈妈!”白老冷笑,“我砍掉了她的手,让人开卡车碾死了她,你叫了我这么多年爷爷,可惜你的救命恩人死在我手上,是不是很讽刺?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喜欢晚星吗?很简单,她妈妈为了救你,导致我儿子死了,你说这笔帐,我是不是该算在晚星头上?”

    “……”

    白燕寻浑身一震,如坠冰窟,救他的不是白老,竟然是……晚星的妈妈?!

    她救了他的命,可从小到大在白家,他无数次们母女被打……

    而他什么都没有做过……

    白燕寻怔在原地,一时之间心绪繁芜,他记得有一次在白家,他发烧烧的迷迷糊糊,有女人端药给他喝,哄他睡觉,第一次让他有了妈妈的感觉……

    那,是晚星的妈妈吗?

    别说谢谢,他甚至连正眼都没一眼……

    而她却死的那么惨……

    白燕寻手背攥紧,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趁他出神之际,白老忽然从腰后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朝他刺去!

    “燕窝小心!”

    莫曜辰余光瞥到这边,他猛地转身冲过来,在他旋身时,墨西哥人趁机扬起匕首,一刀狠狠划过他的背部!

    “嗯——”

    莫曜辰闷哼一声,痛的脸色都变了,他咬紧牙关冲过去,抬腿猛踢向白老的手腕!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

    白燕寻猝然回过神,他神色骤沉,莫曜辰收回腿,整个人往下跪,墨西哥人飞快冲过来,匕首再度要朝他刺下来——

    莫曜辰手掌在甲板上一撑,一个旋身踢飞他的匕首,他撑起身体,一脚精准的踢中对方的双腿间……

    墨西哥人痛的立即倒下打滚,白老转身想跑,莫曜辰强忍着痛转过身,他扣住他的肩,一个用力将他摔向舱门,“把贝晚星还给我!”

    “啊……”白老惨叫出声,莫曜辰膝盖抵住他的腿,他逼近他的脸,咬牙切齿地狠狠说道,“贝晚星在哪里?!她现在人在哪里?!”

    白老鼻血直流,他痛的仰起头,莫曜辰毫不留情,扬手一拳就砸向他的嘴角,“我问你贝晚星现在在哪里?!把她还给我!”

    “你还想找晚星……”白老嗤笑一声,苍老的声音带着极深的嘲讽,“就在我杀了她妈妈的那天晚上,我把她送给我的两个手下,他们一群男人活生生把她玩死了……现在估计骨头都没剩下了……”

    活生生把她玩死了……

    莫曜辰如遭雷击,猝然睁大双眼,心口像被狠狠捅了一刀,深却不见血,他浑身发抖,又是一拳狠狠砸向白老,“你胡说八道,把她还给我,快点把她还给我……”

    “她死了!”

    “把她还给我!”莫曜辰怒吼出声,他揪着白老的领子将她拎起来又狠狠摔下去,“我现在就要见她!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白老摔得头晕目眩,莫曜辰发了疯似得揪着他到处摔,他掐住他的脸,死死盯着他,“贝晚星在哪?告诉我,告诉我……”

    “你……想知道?”白老双眼睁开一条缝,嘴里含血,“你……给我下跪……跪了我就告诉你……”

    莫曜辰瞳孔剧烈收缩下,他掐紧他,白老嗤笑出声,“你不是想知道她在哪吗?你给我下跪,我马上就告诉你……”

    “告诉我她在哪里?!”

    “给我下跪!要不然我一死……她也别想有命活!”

    “……”

    他掐死了他的软肋。

    莫曜辰死死咬住牙关,浑身因愤怒而颤抖,他眼眸猩红,忽然松开了手,双腿一软就要往下跪……

    白燕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别!你跪了他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