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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体咻的一下僵住,当真就一动也不敢动。
莫南爵抬起俊脸,按照以前的童染,应该是同他顶嘴才对,这会儿这么听话?
男人敏锐的眯起眼睛,他抬眸看她的眼睛,“童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
这男人是属狗的吗?
童染摇了摇头,“没事。”
“那你绷这么紧做什么?”
莫南爵一手从她上衣里伸进去,很轻易的就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这才发现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病号服,男人脸色骤然沉下去,“靠!是谁给你换的?连内衣都没穿?!”
“莫南爵!”
童染小脸蹭的一下红起来,她怕他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忙将他不安分的大手拉出来,一手护在胸前,“你别喊那么大声,这里是医院!”
“错,陈安的医院不能叫医院。”
她不解的皱眉,“那叫什么?”
“应该……”男人嘴角含笑,“叫治愈性娱乐场所。”
“……”
这名字听起来规规矩矩的,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偏偏带了几分色~情的味道……
童染错开他暧昧的视线,“莫南爵,你就没个正经!”
“你绷起来都已经这么紧了,我还需要正什么经?”莫南爵反握住她的手,掌心内残留着滑嫩的触感,“你要是喜欢,这里马上可以变成我们的别墅。”
“呸,”童染推他的肩,“谁喜欢住在医院的?”
“只要你喜欢,住哪里都可以。”
她双眼亮了下,“真的?”她昨晚还在和他说,要是能住在那样的小岛上……
莫南爵趁机靠过去,伸手揽着她的肩,“只要有床就行。”
“……”
“怎么,不愿意跟我上~床?”男人耍起无赖,病床足够大,直接躺上去,一手圈着她的细腰,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随口说道,“你要是想住在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也可以,到时候多给我生几个孩子,最好都生男孩。”
孩子……
提到这两个字,童染只觉得心尖被狠狠一扎,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敏感,眼眶猝然发酸,她用力咳嗽几下掩饰喉间哽咽的声音,“为什么……要男孩?”
莫南爵翻个了身,俊脸正好面向她平坦的小腹,仅仅一层薄薄的布料,他鼻间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小腹上,男人自恋的轻掀下眼皮,“男孩多好,像我。女孩像你那么蠢,那不是这辈子都完了?”
“……”
本是极其轻松的话题,昨晚毕竟是那样真枪实战的场面,莫南爵怕她吓着了,这会儿变着法子逗她开心,可这句话出口,童染却突然没了声音,她别过头去,抬起手背搭在眼睛上。
“怎么?”见她半天不说话,莫南爵轻拍下她的腰,“感动成这样了?”
眼泪夺眶而出,童染仰起头希望它能倒流回去,她死死抿住唇瓣,声音沙哑起来,幸好他躺在她腿上,这个姿势他看不见她的脸,“……没有,我累了,想睡觉。”
“又不是在做~爱,你累什么,”莫南爵抱紧她的腰,俊脸完全贴在她的小腹上,“昨晚,我毒发后伤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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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动作使得童染浑身咻然紧绷,她双手握起拳头,插着点滴的左手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咬住牙后摇了下头,“……没。”
莫南爵轻阖上眼帘,“是不是很可怕?”
“还好……”她睁大眼睛,让眼泪全部涌回去,昨晚的记忆是那么深刻,就如同那次在岛屿房间的夜晚,他每一个挣扎和痛苦她都记得那么清楚,“当时我们掉在海边后旁边就是岸,你毒发后……我,我看你一直发抖,我不敢过去,所以……就离你比较远。”
她这番话出口后,男人神色黯了下,虽然有点失落,但心里却是赞同她的做法的,他搁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摩挲,“这样是对的,以后有危险都要离开,不要伤害了自己。”
“我不会的,”童染仰着头,将右手伸出去抚上他的侧脸,想到昨晚直升机上他替她挡枪的那一幕,“莫南爵,如果有人开枪打我,你会替我挡吗?”
男人毫不犹豫,“会。”
“为什么?”
他勾唇后反问,“你会吗?”
这样的话题下,童染有片刻的失神,很想告诉他孩子的事情,可话冲到喉咙,她还是犹豫了,她真的不想看到他难受和自责的样子……
就是这么片刻的失神,却让莫南爵以为她犹豫了,男人眼底的希翼彻底黯淡下去,但并未因此发怒,因为她是他的女人,就算她说会,他也不会让她受伤,“这样就对了,以后不要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
童染喉间哽咽下,点点头,“……你也是。”
“我要也是,谁来保护你?”
“……”
童染张了张嘴,她想说,我只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可男人却先开了口,话语中没有丝毫责怪,“童染,我保证,昨晚那样的场面不会再带你去,不会再让你置身在那样的危险中。”
“……”
男人俊脸轻蹭,童染几乎可能感觉到他鼻尖抵着小腹中间那块柔软,她咬住下唇,垂眸睇着他精致的侧脸,莫南爵,曾经我们的孩子就在那里,它待过一段时间,你能感觉到吗?
时间仿佛就这样静止,莫南爵没有动,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好像是睡着了,病房内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童染屏住呼吸,生怕吵醒了他。
男人侧着身,童染伸手将他身侧上滑落下去的大衣拉起来,一眼就望到他肩头和手臂缠着的纱布,上面还泛着淡淡的红色。
她动作很轻,给他盖上后将手收回来搁在床侧,双腿被他压的发麻,可这样的画面对她来说是无比美好的,她不忍心去破坏。
童染轻呼出一口气,想将他短发捋顺,手再度抬起来时,男人突然开口唤她,“童染。”
“嗯?”
莫南爵睁开双眼,“为我生个孩子吧。”
“……”她怔了下,“为什么?”
“不是都说,女人最爱的就是孩子么,”男人俊脸依旧埋在她的腹部,嘴角浅勾起,“有了孩子,我就可以彻底绑住你,再来十个洛萧也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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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染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你本来就不用怕。”
“怎么不用怕?”莫南爵抬起俊脸,瞥她眼,“要是我和洛萧同时站在你面前,你手上一把刀,肯定是捅我。”
“……”童染满脸黑线,这不是那个同时掉进水里的改编版么,这男人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我捅自己。”
“那不就是捅我?”
“……”
“不对,比你捅我还要痛。”
“……”
他这算是情话?
童染不由得想起他们刚认识没多久时,他曾经说过的那句话,“莫南爵,你不是说过,一直都是你在捅我吗?”
“你还记得?”男人眼神亮了下,单手将上半身撑起来,“需要我现场实战下给你看?”
“……”
童染这才意识到又将自己绕进去了,她忙摇头,“不要,莫南爵,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我一直很温柔,”男人凑上去吻住她嘴角,“童染,给我生个孩子。”
她眉头拧起来,这男人吃错药了?“……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就是不要,”童染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他推开,“我累了,我想睡会。”
“不行,”莫南爵一手撑在枕头上,不让她躺下,他重复问道,“为什么不要?”
她侧眸看他,“孩子生下来姓什么?”
“这问题你也问得出来?”男人勾唇笑起来,“我的孩子,当然姓莫。”
“那你是他的什么人?”
“父亲。”
“那我?”
“母亲。”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女人。”
这句话一出口,答案似乎已经明了,童染将他的手推开,“好了,我要睡了。”
“童染,你什么意思?”莫南爵俊脸一沉,他颀长的身体站在病床边,“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正正常常的叫爸爸妈妈,而不需要躲躲藏藏的,”童染贝齿咬住下唇,狠下心开了口,这时候只有这样说才能中止住这个话题,“莫南爵,我们还没有到能有孩子的那一步。”
她说完之后就翻了个身将身体侧过去躺,只留个背影给他。
气氛瞬间低沉了下来。
病房内原本迅速攀升的温情骤然降至零点,童染闭上眼睛,藏于被子下的手紧紧攥起来,她知道那句话会伤到他,可是这种伤,远比他知道事实后的痛要来的轻。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生活方式,从小到大,她始终是处于伤害下成长,她学会了自我保护,学会了对人隐藏,学会了遮起自己,除了洛萧,她还未对任何人真正敞开过心扉。
童染从来不是一个会爱的人,她爱的越深,就越怕爱,她只会用保护自己的方式去保护自己爱的人,对莫南爵亦是如此,她不敢对他彻底敞开心扉,因为她比他更怕他会受伤。
莫南爵俊目轻眯,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纤瘦的身体,她那一句‘我们还没有到能有孩子的那一步’深深刺入他的心脏,男人嘴角浅勾下,眼底有种哀伤倾泻出来。
…………
【沐沐(挥着小手绢):陈安,正义需要你,正义呼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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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那一步,当真,她说没到,便就是没到,他就算跨出去一万步,却还不及她轻踮起的一个脚尖。
男人将视线从她身上生生别开,他什么也没有说,单手插兜后转身走了出去。
有些事当真是不能想,越想越深,越深越想,反复纠缠就能让你疯掉,莫南爵向来觉得自己冷血,这次怎么一热起来,就直冲火山顶?
偏偏,还是个这样木头般的女人。
他怎么就非选了个这种女人?!
男人浑身笼罩着阴霾,走出病房时冷着张俊脸,几个小护士本想过来多看他几眼,见状忙绕开来,他这模样,估计一不小心就要打人了。
莫南爵并未回病房,身上这点伤他不放在心上,男人走到电梯口,他修长的手指抵下额头,想起童染那句话就觉得心中烦闷不已。
不就是个孩子,她不要便不要,他莫南爵什么时候缺过生孩子的女人?
为什么非得要她生?!
走廊休息的长椅边上有吸烟区,莫南爵走进去取了支烟,他扳了下打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着,反反复复好几次,男人眸中莫名的涌起怒火,他一甩手,打火机被猛然砸在地上!
砰!
巨大的火花炸开在脚边,莫南爵嘴里叼着烟,单手撑在墙壁上,他真就搞不懂,现在童染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将他弄得心烦意乱!
靠!
他扯下嘴里叼着的烟扔进垃圾桶,此时电梯门正好叮的一声打开,男人闭了下眼睛,转身走了进去。
这边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那边的正好打开,陈安拿着单子从里面走出来,他低着头,撞上一个迎面跑过来的护士,“院长!”
陈安眸光一沉,“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院长!”
“是是,对不起,我再不敢了,”那护士点点头,神色焦急,“院长,主要是刚才……”
陈安:“……”
小护士忙捂住嘴,她也不知道叫什么,斟酌了下后才开口,“老大,我刚才看见……”
陈安:“……”
他扶住额头,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你明天不要来上班了。”
小护士脸一垮:“老大,为什么啊?”
陈安彻底无语,将视线从报告单上移到她脸上,“不要叫我院长,我这里不是第四医院,还有,也不要叫我老大,我不是黑帮的。你就正正常常叫我,难道不行吗?”
“那该叫什么啊?”
“……”
这,还真不知道,陈安将手里的报告单卷起来,“你刚才急急忙忙要跟我说什么?”
“老大,我刚刚看到有人扔打火机,就在这里,”小护士朝被炸焦的地面上指去,“砰的一下就炸开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恐怖分子。”
陈安皱起眉头,“是什么人?”
“是一个很帅的男人,”小护士比划了下,“大概比老大你高一点,长得好帅噢,尤其是叼烟扔打火机的动作,真的好帅噢!”
“你不是吓死了吗?”陈安一听便知道是谁,看来,他已经找过童染了,“看没看到他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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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小护士点头,“从那边电梯进去了,进去的动作也好帅……”
陈安瞅了眼,这是上顶层的电梯,“好了,我知道了。”
他转过身走过去按电梯,小护士忙伸手扯住他,“老大,我明天还能来上班吗?”
“随便你,想来就来,”陈安推开她的手走进电梯,“你可以继续叫我老大,要是你以后干得好,我就封你一个帮主当当,怎么样?”
小护士:“……”
***
莫南爵进了电梯后并未直接上去,而是从下层出来,又上了刚才乘电梯的地方。
他在空荡荡的走廊绕了一圈,最终,还是站在了病房门口。
他懊恼的皱起眉,为什么绕来绕去,还是绕回来了?
他抬起手想要拉开门把,可是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理由进去,刚才已经被人家气的转身走了,这会儿又回来是为什么?
男人即将要触碰到门把的手顿了下,反反复复的收拢张开好几次,还是收了回来。
这女人能如此狠心,他为什么不行?
他何时需要这样拖泥带水?!
莫南爵冷着脸想要走开,此时,房内一阵慌乱的声音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他一惊,原本就蠢蠢欲动的手忙伸出去拧开门把,几步冲到病床前,“怎么了?!”
童染正弯着腰,手里的点滴刚刚拔掉,还贴着白色的胶带。地上,是不小心被打碎的玻璃杯,她诧异的抬起头望了下,“你怎么来了?”
“……”
莫南爵就知道她会这么问,他俊脸一僵,总不能说是想来讨个说法,难道要他死皮赖脸扯着她的问,你为什么不给我生孩子,你说,你说啊……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男人脸色一沉,冷冷开口,“没什么,我准备走了。”
童染腹部还是隐隐作痛,护士交代过不能做挤压的动作,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将玻璃碎片捡起来扔进边上的垃圾篓,“去哪里?”
“回去。”
“噢。”她点下头,玻璃杯摔的太碎了,她只得下床去拿边上的扫把。
“噢?”她脚尖刚点地,莫南爵便突然扯住她的手臂,童染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摔进他怀里,腹部一阵抽痛,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莫南爵!”
“怎么,生气了?”男人俊脸凑下来,他搂住她的腰,几乎要将她抱离地面,他阴沉的盯着她的脸,“你说说看,你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童染伸手推着他的肩,腹部越发不舒服,她皱眉,“你别这样拎着我……我,我头晕。”
莫南爵冷着脸,男人手里想要用力,可是看到她这幅柔弱的模样,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他向前走了两步,松手将她放到床沿上让她坐着。
童染垂着头,这才松了口气,视线落至腹部后移到他脸上,“你不是要回去了吗?”
“这么想我走?”
“是你自己说的,”他声音里的变扭童染不是听不出来,她咬住下唇,将视线别开,“我可能暂时还要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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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南爵眼神一寒,“所以?”
童染知道他就是来找茬的,这男人一生气就这样,她只得摇下头,“所以,你要是有事情就先回去,我一个人在医院也可以的,陈安可以照顾我……”
“有了陈安照顾就不需要我了?”
“……”
看看,典型的一生气就瞎吃醋。
童染抬眸看他眼,“不是你自己说要回去的吗?”
“……”
得。
这女人除了给他添堵就是拆他的台,说出去的话也不好收回来,莫南爵脸色越发僵硬,他冷冷的看着她,“我回去之后?”
“你回去之后我怎么知道?”童染见他一副要咬死自己的模样,这时候,才开始怀疑这男人生气之后的智商,她软下语气,试试看能不能哄下他,“你手臂和肩头都有枪伤,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叫周管家给你炖点鸡汤,晚上早点睡,这段时间没事就不要出门了。”
不要出门?!男人脸色几乎沉到海底去,他咬着牙,“你不希望我来看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童染解释不清,她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莫南爵,你好好回去休息,不要乱想,好吗?”
男人任由她环着,眸光冷冽,“童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就希望你好好的,”童染凑过去,在他侧脸上亲了口,憋了半天,还是开了口,“我爱你。”
莫南爵眯起眼睛,不吃这一套,“爱我就给我生个孩子。”
“……”
他为什么偏偏今天这么执着生孩子这个话题?
童染叹口气,“这个以后再说,我们现在不适合……”
眼见话题终于扯过来了,莫南爵顺势欺身上前,将她压在病床上,他双手撑在她的头侧,“怎么个不适合法?童染,你要名份是么?我马上就可以给你,只要你点头,我什么都给你。”
“……”
“你想要什么名份?少夫人?还是帝爵?”
他口气带着某种急切,她这样的否认,她的那句没有到那一步,将男人心底仅剩的安全感全部抽离,她本就是他从洛萧手里抢来的,她稍微动一下手指,他都生怕她会逃跑,“你说,童染,你现在就说!你要什么,你说,你到底要什么?!”
“我……”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童染皱起眉头,莫南爵不容她抗拒,伸手按住她的眉心,他的指腹冰凉至极,“怎么,说不出来?”
“我,我也不知道,”童染别开脸,心跳得厉害,其实她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要他平安的在身边,“莫南爵,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现在不想说,你逼我,我也只能骗你……”
“骗我也成,”莫南爵扳过她的脸,男人那股子劲上来了想要轻易散掉也难,“我宁愿你骗我。”
“……”
童染咬着牙,“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生个孩子,”莫南爵剑眉紧皱,他松开钳制住她下颌的手,直接去滑下去扯她的衣领,“生了你就没得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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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力道很大,几乎将她半边病号服领子都给扯开,童染眼疾手快的掩住胸口,“莫南爵!”
“给我松开!”男人眸光冷冽,“我今个儿就非得要你,你不想生也得生!”
“你——”
她死死护住胸口,力道竟也大的惊人,莫南爵见怎么也扯不开,索性直接低下头,隔着薄薄的布料,他对着她胸前的柔软咬了下,“啊——”
她疼的眼泪打转,“莫南爵!”
他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反正就是气的不行,童染伸手将他的头推开,男人便探下去抬起她的一条腿架在肩上,“今天我非要你不可!”
“你放开我!”
他架着她的腿,另一手将她另外一条腿拉开,她才刚流产,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童染咬住下唇,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束缚,“你松开!莫南爵,你这个变态!”
男人不说话,眼里的阴沉越发浓重,给他生孩子就是变态?他心里堵着气,嘴里自然不饶人,“你是不是希望换成洛萧?换成他来撕你衣服是不是就不变态了?!”
“莫南爵!你——”童染气的不行,腿根处被他扯得生疼,她死命的蹬着腿想要摆脱他的手,“你放开我!放开我!”
莫南爵手劲并未松,手指已经扯住她裤子的纽扣,童染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她一个用力,直接踹中男人腰侧!
莫南爵没有下狠手,掐着她的腿只用了几分力,她这一踹,男人注意力在她脸上,便直接被踹翻下床,手肘正好就压在了一地的碎玻璃片上!
男人猝然闷哼一声,“嗯——”
童染撑起身后一惊,忙起身过去拉他,“怎么样?疼吗?”
说不疼是假的,莫南爵精致的侧脸上滚下汗珠,右手半个手臂都扎进了玻璃片,动一下牵扯神经,他站起身,俊脸溢出薄凉,“怎么,你连骗我一次都不愿意?”
“……”
童染皱起眉头,视线定格在他滴血的右臂上,她神色焦急,取过一块感觉的纱布递给他,“你快坐着,先用这个擦擦血,我现在就去找护士来给你包扎。”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出去,莫南爵却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朝病床内用力推了一把,“你不是说还要住一段时间么?那就待着,哪儿也别去,好好住上个十年八年的!”
童染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扶着床沿后稳住身体,这么一折腾,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抬眸,依旧望他的右手,“你的伤口……”
“怎么,我血流殆尽而亡,不是刚好没人逼你了?”莫南爵舌尖轻抵下嘴角,男人冷瞥了她一眼,转身就朝外面走去,“你住,童染,你住多少年我都供着你,你就给我住这!”
砰!
房门被大力甩上,童染有些失神的望向地上沾着鲜血的碎玻璃渣,一时之间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她低下头准备收拾,房门再度被推开,她以为是莫南爵回来,猛然抬起头,却看见陈安站在门口。
……
【陈安:正义的小伙伴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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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尴尬不已,童染抬起的眸中还带着些许希翼,她忙错开视线,转过身去取扫把。
陈安找了一圈没找到莫南爵,这一来,就看到这幅场景,他视线在病房内扫了扫,凌乱的床单,一地的沾血玻璃渣……
他眉头皱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童染动作很慢,小腹处酸胀的厉害,“我来打扫吧,不用叫护士了。”
她这幅样子不晓得什么时候就倒下去了,更别提打扫,陈安走进去后拿过她手里的扫把,他看了眼她被扯得乱糟糟的上衣,“爵打你了?”
“没有,”她喉间哽咽下,手上没了东西,也没得掩饰慌张,童染绕过床头走到窗边,视线也不知道定格在哪一处,“陈安,我可能,要在这里住很长一段时间。”
“住吧,身体先养好。”
陈安将玻璃碎屑扫干净,他并未多说,这情况很显然就是吵架了,童染这么死命护着,爵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他放下扫把后走了出去,“你好好休息,多躺躺。”
“好,谢谢你。”
房门被关上,童染抬眸望向夕阳的天空,只觉得无比刺眼。
她轻眯起眼睛,她想,自己也许真的做错了,她不该瞒着莫南爵,也许,把事实都告诉他,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受?
也许,她真的学不会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她一直都觉得,能替对方担当下所有沉痛的爱情,那才叫爱情,就像是小时候洛萧对她,他的肩头担着她童年所有的阴影,他的肩膀一直温暖着她的整片天空……
没有教过她什么叫爱,她就一直固执的以为,世上只有这一种爱。
所以,当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想替他承担所有的一切,她宁愿分担对方天空中所有的阴霾,哪怕自己的天空早已经乌云密布……
莫南爵,我是不是做错了?
胸腔内所有的空气都瞬间沉了下去,腹部传来的阵阵抽痛愈发明显,童染小脸痛苦的皱起,手掌捂住后,晕眩感陡然从太阳穴处传来,她伸手撑住额头,双眼翻了下,身体倒下来摔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
医院,顶层天台。
此时正值傍晚,凉风徐徐,天边如血残阳,陈安推开铁门走进来时瞥了眼,好家伙,门链都直接给踹断了?
当真是爱起来不要命……
他四处瞅了下,医院的天台很大,白天的时候,会有很多白鸽停留在上面,美不胜收。陈安跨过水滩后走进去,抬头,果然见莫南爵站在平台的最顶端。
男人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根烟,他一口也没有抽,手臂伤口的鲜血顺着腕骨流下来,血滴沁入香烟中,将散出的烟圈都晕染出一种妖冶的美。
陈安走过去同他并肩而立,男人眼角轻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以至于有人站过来,竟都没有察觉。
陈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此时天边除了一片血红什么也望不到,他轻唤句,“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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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陈安眯起眼睛,这样子,看来果真没发生什么好事,“你刚才,去看过童染了?”
莫南爵声音极为冷淡,“嗯。”
“你们吵架了?”
“你什么时候废话那么多?”
“……”
这个嘛,陈安总觉得是有愧疚的,他夹在中间实在难做人,上次因为答应了童染,况且也一直没机会说出来,可是这次,他能够理解童染的初衷,但是作为男人,这种事情被女人蒙在鼓里,以后若是知道了,不得抡拳头把自己砸死?
陈安斟酌了下,这件事情得慢慢说,一下子说谁也接受不了,他估计自己会被莫南爵给打死,“爵,你后悔来中国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儿们?”
“……”
陈安稳住阵脚,“就聊下而已。”
莫南爵精致的眼角轻眯起,男人抬起手,薄唇抿住香烟后轻吸口,烟草混合着血腥的味道蹿入脑海,“我没资格后悔。”
“美洲那边,最近在找你,具体什么动静我找人去查了,还没消息,”陈安瞅他一眼,暗自摇头,他这个话题选的太沉重了,怎么才能扯出童染,“如果美洲那边有消息,你回去吗?”
男人心不在焉,“再看。”
“……”
靠,冷场了。
莫南爵若是不想说话的时候,你同他说再多,他都能一句将你堵死。
陈安俊脸绷着,他发誓,这种两边夹的事情他以后再也不要做了,一想到那边还答应了童染,他就想直接把自己给磕死,这都揽的什么事,“你若是回美洲,带不带你女人走?”
“怎么,”莫南爵侧眸看他眼,眸光冰冷,“你莫不是要跟我说你想要她?”
“……”
得,这怎么说都是错,陈安皱起眉头,实在不善于措辞,只能直接扯,“你爱她?”
莫南爵并未回答,他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熄,旋身走下天台的最顶端,陈安跟着下来,“爵,我有事情和你说。”
“你今天疯了?”莫南爵这会儿一门心思都在童染身上,哪有空管那么多,他想到那该死的蠢女人就觉得胸闷,“自己去开药吃,别烦我。”
他说着就朝天台的出口走去,陈安忙伸手拽住他,“爵,我真的有事。”
莫南爵弯腰穿过栏杆,闻言斜睨他一眼,“难道你要结婚了?”
靠!
陈安暗骂句,但是他现在毕竟理亏,也就咽了回去,他挡在他身前,“爵,我认真的。”
男人脚步这才得以顿住,“怎么?”
“今天黎明,我们是在一个荒岛上找到你们的,”陈安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都觉得有些无法置信,毕竟devilskiss第二阶段的毒性当真是强的,童染竟然能控制住他,“你那时候是昏迷的,但是身上的毒性已经褪下去了。”
莫南爵眯起眼睛,似乎嗅到了什么,“童染待在我身边?”
“是的,”陈安点下头,顺着他的话继续陈述,“她当时站在你边上不远处,应该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我在直升机上一眼就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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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我边上?”莫南爵重复了遍后,回想起之前在病房里童染所说的,她说,他毒发的时候很可怕,所以她怕伤到自己,一直离他比较远,怎么会站在他边上?
陈安继续点头,“她应该一直都在你边上。”
“你想说什么?”男人敏锐的眯起眼睛,不祥的预感闪过眉心,他看向陈安,“我传染给她了?”
“不,”陈安摇下头,关于这点他也正在研究中,“这倒没有,我给她检查过,她的血液内没有devilskiss,我也挺奇怪的,所以这样看来,**接触应该是不会传染的……”
莫南爵一张俊脸越发阴沉,“**接触?”
他昨天晚上和童染有过**接触?
陈安抿住唇,他伸手搭上男人的肩头,五指握紧后,才开了口,“爵,她流产了。”
她流产了。
她流产了……
仅仅四个字,却使莫南爵如遭雷击!
他猝然抬起头,黑耀的瞳仁剧烈的收缩,男人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震惊,“你说什么?!”
“凌晨的时候你毒发,那时候你们都掉进了海里,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上岸的,但是整个后半夜你都在毒发,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陈安神色凝重,他握在他肩头的手能明显感觉到男人浑身都在颤抖,他知道这个事实确实很残忍,任谁都很难接受,“你这次毒发属于二次毒性,很难控制,据童染说,你有伤人的举动……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住你,总之最后你们做了……算是她用孩子换了你一命,其实她那时候也不知道有孩子,也是我带她回来之后才发现流产了,才知道的……”
他说的很慢,每个字,都很清晰。
清晰的让人无法不听清。
莫南爵一动不动,他就这样看着陈安,眸底渐渐翻涌起的骇浪已然能够滔天,男人薄唇轻颤,竟然就真的生生说不出话来。
“据童染说,你有伤人的举动……算是她用孩子换了你一命……回来之后才发现流产了……”
……
“我看你一直发抖,我不敢过去,所以……就离你比较远……”
“莫南爵,我们还没有到能有孩子的那一步……”
“你要是有事情就先回去,我一个人在医院也可以的……”
“我没怎么想,就希望你好好的……我爱你……”
……
童染在病房里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还在脑海中清晰可闻,她说,我爱你,我就希望你好好的……
她说,莫南爵,你逼我,我也只能骗你……
她所谓的骗,就是将这一切都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咽?
她所谓的骗,就是让他连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
她所谓的骗,就是打算让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伤害过她的?!
好,真是好极了!
莫南爵垂着的双手颤抖着握成拳,手臂上未包扎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滴下来,男人牙关紧咬,精致的俊脸上压抑的情绪濒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