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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确实是一个问题。

    朱平安他们三人都没有吃生鱼的爱好,所以火是必不可免得;当然锅也是一个问题,不过在包子小丫鬟在山溪边发现了一块天然凹陷的石头,不规则的四方形,中间凹陷了一个海碗大小的坑,大约有**斤重,李姝和包子小丫鬟在溪水里洗刷了一下,暂时可以充作石锅。

    有鱼有锅,就缺火了。

    可是三人身上携带的火折子早就遗失在大海之中了。

    “姑爷~~没有火怎么办啊?”

    包子小丫鬟洗刷完“石锅”后,就睁着大眼睛这么看着朱平安,好像朱平安可以一下子变出火来似的。

    “可以试下钻木取火。”在包子小丫鬟还有李姝的灼灼目光下,朱平安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韩非子·五蠹》记载:民食果蓏蜯蛤,而伤害腹胃,民多疾病。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曰燧人氏。

    钻燧取火,也就是朱平安所说的钻木取火。

    朱平安之所以语气不确定,是因为朱平安只是知道钻木取火的道理,从未曾实践过,而且也听说过钻木取火的难度是S级的,很多人尝试钻木取火,可是手上都磨出泡来了,火都没有升起。尤其是昨晚下过大雨后,估计干草和干的树枝都不好找,给钻木取火又增加了不少难度。

    “我跟画儿去找干草来。”

    朱平安说钻木取火,李姝就亮了眼睛,这个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刚刚没有想起来。

    包子小丫鬟就是一脸茫然了,钻木取火什么的,她一点都不知道。不过既然姑爷说能钻木取火那就可以了,然后包子小丫鬟就跟着李姝在附近找干草去了。

    李姝她们找干草,朱平安则在附近找可以钻木取火的木材,三人分工协作。

    昨晚那场雨下的太不是时候了,三人在附近找了好一会也没有发现干草和干木材。几乎都被昨晚的那场雨给浇透了。即便没有湿透也都是潮潮的,根本无法胜任钻木取火的任务。

    找了好半天,李姝和包子小丫鬟才找了一些泛着潮劲儿的枯草,这还是在一堆岩石下找到的。风将枯草和落叶吹到了岩石下堆了起来,若不是岩石挡了点风雨,就连这范潮的枯草落叶都找不到。

    虽然很难的,可是这些枯草落叶却无法胜任引火的任务,只能在火升起来后作为燃料用。还是潮了点。

    又找了一会,没有所获,看来只能尝试着用这有点范潮的枯草引火了。

    就当朱平安三人抱着枯草往溪边走去的时候,朱平安发现了一颗枯树,这棵枯树很是高大,在一人多高的地方,有一个树洞。

    “稍等一下。”

    朱平安围着枯树看了一圈,发现树干还有树根下有不少鸟屎后,面上不由有了喜色,这么有规律的鸟屎。说明这个树洞是鸟窝所在,并非什么蝙蝠或者蛇鼠之类的借宿。

    朱平安将枯草放在一边,扭头给李姝两人说了一句稍等,然后便将衣服长摆撩起掖到腰带里,双手抱着大树开始往上爬。

    “朱平安,小心......”李姝见朱平安爬树,有些担心,还没有听说那个饱读诗书的状元郎会爬树的,可别摔着了。

    包子小丫鬟眼巴巴的看着爬树的朱平安,跟着李姝在树下说小心。

    其实两人完全不用担心。小时候跟着父兄进山,朱平安早就练出了一身爬树本领。

    朱平安爬的很快,那个树洞也就一人多高,很快朱平安就爬到了树洞前。为了安全起见。朱平安坐在一边的树枝上,伸手折下一段树枝,将树枝伸进树洞里探察一番,看看里面有没有蛇鼠之类的。

    伸进去查看了一番,朱平安确定里面并无蛇鼠,便放心的伸手进树洞。在里面摸到了几颗圆圆的小东西,拿出了一颗。

    “鸟蛋,是鸟蛋啊小姐......”包子小丫鬟欢呼雀跃,有鸟蛋可以吃了。

    李姝没有理会包子小丫鬟,抬着头看着树上的朱平安,唯恐某只臭蛤蟆不小心摔下来。

    对不起了,实在是生活所迫。

    朱平安在心里默默的向尚未归巢的鸟儿道了一声歉,小心的将鸟蛋放入自己怀中。

    朱平安摸了摸,鸟窝里一共有六个鸟蛋,朱平安取出了四颗鸟蛋,给鸟儿剩下了两颗。

    这是朱平安从小养成的习惯,也有朱父从小就教育的功劳,勿要竭泽而渔,当然朱父是说不出这么书面化的理论的,只是农人朴素的思想。

    除了鸟蛋,朱平安还将鸟窝里铺的干草拿出了一半,鸟窝里挡风避雨,里面的干草一点都没有受潮,正是引火的好材料,朱平安给鸟儿留下了一半干草,将另一半一并放入了怀中。

    “喏,这些鸟蛋,你补补身体吧。”

    朱平安从树上下来后,将怀里的鸟蛋取出来,看着李姝说道。在海边如果不是李姝给自己喂血,估计自己就自挂东南枝了。

    “哪个稀罕......”李姝别过头去,俏脸蛋上满是不屑,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弧度。原来这臭蛤蟆冒着危险爬树摸鸟窝,是为了给自己补身体呢。

    从树上下来后,朱平安重新将枯草抱起领着两人往溪边走去,在半道又发现了一个树根判错的榕树,枝繁叶茂,树根下有一段不知何处来的一段木材,正好可以作为钻木取火的主体,于是一并带到了溪边。

    用几块石头垒成简易灶台,将刚刚那个石锅注上清水,包子小丫鬟在溪边捡了一个小石片,比较薄,朱平安将其简易打磨了一下,权当充作刀具使用。

    杀鱼的活计,李姝和包子小丫鬟都不敢,朱平安只好承担了起来,将小鱼开膛剖肚后交由包子小丫鬟清洗,清洗干净后放入石锅中。朱平安摸的几颗鸟蛋,也洗净放入了锅中。

    万事俱备,只待取火。

    在李姝和包子小丫鬟的目光下,朱平安将从树根下找到的木材放在一块石头上,用石头在这跟木材上凿了一个小洞,将从鸟窝里掏出的干草放在周围,然后又找了一根细尖木棍做钻头。

    钻木取火,正式开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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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才子,你能看出我写的是什么吗?”

    李姝这一句话问的朱平安有些无语,这么天(惨)马(不)行(忍)空(睹)的圈圈图,我怎么能看出来你写的是什么,唯一能想到的是“画个圈圈诅咒你”,然而大明的妹子是不可能知道这个梗的。

    “你没睡醒吧?”

    朱平安看了两秒地上李姝乱画的圈圈儿,然后抬头扫了一眼眼神有些迷离的李姝,来了一句。

    “你才没睡呢!”李姝生气的嗔道,然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都看不懂,真是一根木头!”

    “不就一堆圆圈嘛……”朱平安摸了摸下巴。

    “什么叫不就一堆圆圈儿?”李姝气鼓鼓的冲朱平安露出了小虎牙,“明明是自己笨蛋看不懂!!!还叫才子,我看你叫木头算了!”

    “那你说是什么?”朱平安微微笑了笑,对李姝的大小姐脾气有些习以为常了。

    “我……哼……”李姝粉腮微微泛红,然后用力的哼了一声,扭头不理朱平安,“我才不告诉你!”

    真是大小姐脾气……

    朱平安微微扯了扯唇角,然后将目光转向远处的大海,这次自己携带的书籍典册都遗失在大海里了,不过所幸记忆力甚好,那些书籍已经存在脑子里了,倒也不算什么损失。只是不知道在这海岛上还要待多久。

    又练了一会字,朱平安就停下了,现在时间大约是下午三点多了,得在日落前储备一些干柴和食物。

    朱平安准备一个人出去,留下李姝在这山洞里看着熟睡的包子小丫鬟,不过李姝嫌在山洞没意思要一起跟着出去。朱平安考虑了一下同意了,给火塘加了些干柴。将火焰弄旺一些,这样山里即便有什么野兽也不敢进来山洞。

    朱平安领着李姝出了山洞,先是在附近捡了些略显潮湿的干柴,大火无湿柴。潮湿点倒也没关系。用蔓草将木柴绑起来,朱平安提着一个大捆的,李姝拎着一个小捆的返回了山洞。

    包子小丫鬟还在熟睡,出来前,朱平安又往火里加了些干柴。

    如果不是九死一生、困在孤岛的话。其实在这海岛上倒也不错,物产丰富,风景优美,海岛上的空气也是清新的让人陶醉。朱平安跟李姝在山下摘了很多野果,有野梅、野草莓、野苹果等等,还找到了几个拳头大小的瓜,瓜上有鸟雀啄过的痕迹,倒也可以放心食用。

    在山下的连通小溪的一个水泡里朱平安还捉了几条巴掌大小的鲫鱼,一并用树枝穿了鱼鳃,拎了回来。

    当朱平安和李姝还没有走到山洞的时候。就听到山洞里传来了包子小丫鬟失控一样的嚎啕大哭,就跟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哭的抽抽噎噎,感觉就跟上不来气似的。

    这是怎么了?

    朱平安和李姝加快了脚步进了山洞,然后就看见了顶着一头乱发、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包子小丫鬟。

    “呜呜呜……小姐,姑爷?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们嫌我拖油瓶,不要我了,呜呜呜……”

    包子小丫鬟见了李姝和朱平安,喜出望外,带着眼泪跟鼻涕就去抱李姝。李姝嫌弃的看着包子小丫鬟脸上的鼻涕和眼泪。伸出纤纤玉手“咚”熟练的弹了一下包子小丫鬟的脑门,制止了。

    包子小丫鬟摸着微痛的脑门却像是得到了奖赏似的,眯起了眼睛,破涕为笑。

    呃

    谁不要你了。

    这丫头想的真多。朱平安微微笑了笑,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山洞里。

    到了傍晚时分,外面起风了,山洞外传来了呼啸的风声,朱平安三人无比庆幸找到了这个山洞,不然今晚外面的风就够三人受的了。

    小小的山洞遮挡了凉风。三人围坐在火塘周围,每人手里执着一根粗柳条,柳条上插着一尾鲫鱼。身边的枇杷叶上,还躺着清洗干净的野果。

    三人之中,李姝的手艺最佳。

    鲫鱼在她手上,总是能烤的恰到好处,皮酥肉嫩,而且还很有想法的将野果挤出汁水涂在烤鱼上,如此一来,烤鱼的色泽和味道更是诱人。

    看着李姝手里的烤鱼,朱平安觉的自己烤的有些泛黑的烤鱼,简直无法下嘴。

    “不知熟了没有,朱平安你帮我尝尝吧。”

    李姝将皮酥肉嫩香喷喷的烤鱼递到朱平安面前,双颊晕红,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斜睨着朱平安,摆出一副不知道烤鱼烤熟没有的样子来。

    正合我意。

    朱平安一点都没犹豫就接过了烤鱼,说了句好啊,然后吹了吹就用嘴咬了一口。

    鱼皮香酥、鱼肉娇嫩,香而不腥,回味悠长......

    “熟了。”

    朱平安回味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将烤鱼递回给李姝。

    “都有你口水了。”李姝嫌弃的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恶心,你全吃了吧。熟了就好,下一条我就知道烤多久了。”

    求之不得呢,朱平安将烤鱼撤回来,美滋滋的啃了起来。

    接下来

    李姝有如法炮制的烤了一条最大的鱼,所有的地方都烤的很好,果汁也加的多,比上一条鱼烤的都要好都要香,只有一处好像是不小心烤黑了一点,也就是指甲大小的吧,然后李姝就嫌弃上了,将这条鱼也给了朱平安吃。

    第三条鱼李姝才烤到她自己满意。

    到了晚上,外面风声更大,围着火塘吃饱喝足了的三人更觉这个山洞优秀。吃过晚饭听朱平安讲了会故事,李姝和包子小丫鬟简单洗漱一下就去蔓草搭成帘的草铺上休息去了。

    因此对这个海岛还不熟悉,朱平安没有立刻睡,而是一边值夜一边在火塘边默书。

    山洞外除了风声,有时还有不知名动物的叫声,不过听着都不像危险动物。朱平安稍稍放心了些,快到半夜的时候,朱平安往火塘里添加了些木柴,将火塘风口缩小,准备去草铺上睡觉。

    “朱......朱平安,我要去更衣,你......你陪我去吧。画儿睡着了,怎么叫都不醒。”

    这个时候李姝从她们草铺上起身了,红着脸,扭捏着来到了朱平安跟前,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原来是李姝想要去方便,可是又害怕,包子小丫鬟又睡着了叫不醒。现在外面漆黑,风声吹的跟鬼叫一样,还时不时有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太可怕了。至于山洞里面......你让一个女孩子怎么做的出来吗。

    包子小丫鬟叫不醒,李姝又不敢一个人去山洞外方便,只好叫上朱平安。

    “呃......”朱平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行不行吗?”李姝红着脸催促道,在朱平安看过来的时候,还不由的夹紧了腿,似乎憋不住了......

    “当然可以。”朱平安看了看李姝,点了点头。

    很快,两人就到了山洞外,其实也没多远,就在山洞前几米远的地方,再远李姝就不敢走了。

    “你......你就站在那好了,转过身去,闭上眼睛。”李姝扭捏的说道。

    理解

    朱平安照做。

    “你......你还要捂上耳朵。”李姝在朱平安转过身后,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转过身都可以理解,这捂上耳朵又是要干嘛,朱平安茫然的转过头。

    “你......你会听到......”李姝跺了一下脚,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呃

    好吧,朱平安再次转身,闭上眼睛,伸出双手捂上了耳朵。

    悉悉索索,嘈嘈切切......

    一分钟后,李姝扭头,发现朱平安还保持着背对着她捂着耳朵的动作,不由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一个呆子!轻轻收拾了衣衫,然后执了一根树枝,在中午画的圈圈边落下了几乎看不见的蝇头小楷:

    《圈儿词》

    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

    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单圈儿是我,双圈儿是你。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月缺了会圆,月圆了会缺。整圆儿是团圆,半圈儿是别离。

    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我意。还有数不尽的相思情,我一路圈儿圈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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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凌晨两点多吧,外面传来野兽躁动不安的吼叫,没多久外面风声更紧,飞沙走石;忽然,一道索命鱼叉似的电光刺破了夜空,紧接着炸雷似的雷鸣轰然而至,震得整个山洞都晃了起来......

    转眼之间,黄豆粒大小的雨点就落了下来,一滴两滴开始敲打着海岛,敲打着树林和山洞,很快雨就密了起来,千丝万缕的雨线垂下下来,一副要将天地缝合的架势。

    “啊啊啊......怎么了,怎么了......”

    李姝和包子小丫鬟在睡梦中被雷声惊醒,还以为山要塌了呢,吓的兔子似的抱着衣服就从草铺上爬了起来,光着小脚丫在山洞内尖叫连连,都没停下来过。

    说实话,朱平安没有被外面的雷声惊到,倒是被两个丫头的尖叫声惊到了,耳膜都要被刺穿了。

    “只是打雷了,没事。”朱平安从草铺上起身,揉了下眼睛镇定自若的安慰两人道。

    在朱平安说话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连串的电闪雷鸣,山洞又跟着晃了起来。

    “打雷?好可怕......”包子小丫鬟小脸惨白,往外只看了一眼,便缩起了小脑袋。

    “打雷?”李姝俏脸蛋也是吓的不要不要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我最怕打雷了。”

    不就是打雷嘛,至于这么害怕吗,朱平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丫头这么害怕打雷,扭过头准备安慰下两人,然后才转过头,朱平安就感觉到自己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鼻子都感觉热热的。

    此时山洞内火塘里的火苗还没有熄灭,虽说火焰也不大可是山洞却也不至于漆黑一片。尤其是火塘周围相对而言更亮一些。

    人害怕后第一反应就是去稍亮一些的地方,此刻李姝和包子小丫鬟也不例外,两人光着小脚丫就站在火塘哪里害怕得发抖。

    因为刚刚在睡觉嘛。旁边还挂了一个帘子,两人穿的都不是很多。包子小丫鬟穿的是一件白色中衣,有点类似我们现代的连衣裙睡衣,不过基本上不露,可是太贴身了,包子小丫鬟身材又比较有料,比某些岛国献身艺术片的女艺人也不逞多让,鼓起来的凹进去的,看的人轻易的激起了身上的肾上腺激素。

    虽说包子小丫鬟这边风景撩人。可是让朱平安反应如此大的,却不是她,而是一边的傲娇李姝。

    朱平安没想到李姝穿的如此撩人......

    李姝平日里都是一副高冷傲娇的端装优雅大小姐模样.....此时此刻却如此的惹火撩人,这种反差更是让人口干舌燥......包子小丫鬟还穿着中衣,李姝穿的却比包子小丫鬟惹火多了,竟然连中衣都没穿。

    这也是朱平安第一次看到古代女生的抹肚,菱形的,大红色的很显眼,上有系带套在颈间,腰部另有两条带子束在背后。下面呈倒三角形,将她那雪白粉嫩的小蛮腰修饰的更加惹火。

    白皙无瑕的娇躯在抹肚下如同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一时间,朱平安觉的自己好像着火了似的。发热,口渴......话说,李姝这件惹火的衣服上的那两只红掌拨清波的肥鸭子怎么那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然后朱平安就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腰间的钱袋,貌似是同一款肥鸭子......

    同一款肥鸭子?

    朱平安怔了一下......

    外面又响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将火塘旁的两个妹纸吓的瑟缩,闪电一闪而逝,将斑驳狰狞的树影投入山洞。更是增添了恐怖的气氛,让李姝和包子小丫鬟惊叫连连。说什么打雷是为了惩罚坏人。这个海岛上没有其他人,我们又不是坏人。那只能是惩罚坏鬼了,还有鬼啊,好可怕好可怕之类。

    两个女生的尖叫声将朱平安的思绪从肥鸭子那拉了回来。

    “打雷是自然现象,没有什么鬼神之说,天上不同属性的云碰在一起就会放电,也就是天上的闪电,同时又发出很大的声音,这就是雷声。”看着两个如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发抖的妹纸,朱平安摇头轻声笑了一下,然后用现代知识开口宽慰了两人。

    “才不是,天空闪电是雷公电母放的呢。”包子小丫鬟对朱平安的解释一点都不相信,对于大家都说的雷公电母的消息深信不疑。

    外面的雷声让两个妹纸忘了她们的穿着,见朱平安一点也不害怕,不由往朱平安身边走去,觉的在朱平安身边更有安全感。

    本来朱平安就口干舌燥了,这下李姝走过来,更是让朱平安觉的自己口渴的厉害。

    李姝好像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穿着,跟包子小丫鬟一样,走来坐在了朱平安的草铺上。

    外面电闪雷鸣依旧。

    三个人在草铺上坐了好一会,朱平安讲了会故事分散她们的注意力,当然有时也会经常被李姝弯腰低头时的动作所分散,不过可能是害怕外面的雷声吧,李姝和包子小丫鬟两人尤其是李姝一直没有注意到朱平安的动作。

    随着时间推移,三人也都渐渐困了,可是外面的电闪雷鸣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李姝和包子小丫鬟去她们的草铺睡吧,不敢;在朱平安这休息吧,肯定又不行,男女有别呢。

    综合考虑了一下,还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将两个草铺靠在一起,但是在中间挂上那个蔓草编成的帘子,这样既相对私密又有安全感。

    一个蔓草帘子隔开了两个床铺,躺了三个人,不远处的篝火噼里啪啦小火燃烧着。

    “不许偷看,不许越过帘子,不许......”躺下的李姝隔着帘子在跟朱平安说着规矩。

    “好,知道了。”帘子那侧的朱平安点了点头,一一应下。

    “也不许乱想......”帘子那头的李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好。”朱平安有些无语的应了一声,。

    有一个男生在身边,心里也安心许多,虽然外面雷声依旧,可是渐渐的李姝和包子小丫鬟重新又进入了梦乡,呼吸声渐渐平稳了起来。

    一帘之隔的朱平安,鼻息间嗅着隔帘的少女的芳香,却是难以入眠,那大红色的菱形,那红掌拨清波的肥鸭子,那白璧无瑕的妙曼娇躯......长夜漫漫,辗转反侧,无心睡眠......

    听着隔帘的某人辗转反侧的声音,李姝不由勾起了唇角,对于山洞外的电闪雷鸣充耳不闻,打雷什么的,又没什么。(未完待续。)

    何止是眼珠子掉锅里了,朱平安整个人简直都要掉锅里了。

    朱平安想到的事情有些惊恐,那就是傲娇腹黑任性的李姝竟然就是那个给自己做了好几年美食的李家大厨……

    这丫头是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给自己做吃的的呢?

    然后,朱平安就想起了曾经的蛛丝马迹,曾经在上河村李家借书的时候,讲过倚天屠虺记,李姝让人给自己送来了一盘零食,好像是红烧的什么肉,卖相很不好看,嗯,吃起来味道更是黑暗料理级别的,难吃到没朋友。犹记得当时自己还问李姝她们李家是不是换大厨了,然后本着为李家负责的态度还将李姝家新招的这个厨子大大的损了一通,末了得出结论:这个厨子对做饭简直是一窍不通,毫无慧根,为了你们安全考虑,还是再换一个的好……

    现在,朱平安明白为何李姝在听了自己的话,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摔盘子、摆臭脸了。话说当时李姝没有给自己拌一瓶耗子药,都是轻的了。

    那个时候,大约是这丫头第一次给自己做吃的吧。

    然后更多的蛛丝马迹从朱平安心底泛了上来,朱平安想起了曾经也是在李家看书的时候,有次李姝说是要出去更衣还不让丫鬟侍女跟着,等她回来时,朱平安发现粉嫩李姝鼻尖似乎有一抹黑点,当时还以为是她化妆的时候不小心将眉笔落在了鼻尖上。

    现在想来,肯定是这丫头做饭时的草木灰落在了鼻尖。

    然后,朱平安就明白为什么自己夸李家大厨时,李姝这丫头会傲娇臭屁的不行了。

    然后,想起自己每日喜欢早起读书,天色不过五更,雄鸡尚未啼鸣,李家大厨精心烹饪的早餐已经到了;李默查岗,自己提前了上班时间,卯时不到就要出门。可每次也都是吃过李家大厨做的早饭的;这丫头起的是有多早……

    ……

    即便朱平安再是反应迟钝,也能明白一个傲娇的贵族大小姐放下身段给自己做饭的隐含意思……

    可是,小时候泥腿子长小穷酸短,长大了也是臭蛤蟆来笨蛤蟆的李姝。竟然……

    深思恐极

    这个事实的简直像是一群草泥马,猝不及防的突然出现,然后蛮不讲理的在朱平安脑海里呼啸奔跑了起来……

    在朱平安陷入奇怪状态的时候,下河村已经成了热闹的海洋了,连绵不绝的鞭炮声。吹彻天地的唢呐,唱戏的班子在下河村摆开了两个台子咿咿呀呀唱的欢快,村里面人山人海,村头巷尾房顶树上都挤满了人。

    下河村村西头一户大宅子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红对联,家外面的道路上摆开了几十桌流水宴,支起了地锅,杀猪宰羊,煮鸡炖鸭,剖鱼摘菜搬桌子。村里人邻里齐下手,场面热闹的很。

    七里八村来了不少人,挤满了下河村。

    今天是什么日子,下河村如此热闹?

    这个问题,挤满下河村前街后巷的人都可以告诉你答案,今天是下河村也是当今大明第一状元——朱平安和上河村李大财主家千金成亲的大日子,没有人会错过了这场热闹。

    大家都知道朱平安是大明第一状元,也都知道上河村李大财主家是多么多么的有钱,大家还听说李大小姐是多么的俊俏、多么的持家、多么的贤惠、多么的孝顺

    远在千里外的海岛上,李姝所担心的这个没有新郎新娘的婚礼。出乎她意料的在上河村准时进行了!

    早在一大早,下河村就已经鸡飞狗跳忙活起来了。

    七里八村的人早早的占了地方,吃着朱家大方分发的花生瓜子和糖果,津津有味的凑着热闹。没有占到好地方的人。也都发挥了创造力,爬个树坐在树杈上呀,爬个墙上个房啊,一个个变成蜘蛛侠似的,都快上天了。人来疯的熊孩子拿着抢到的喜钱喜糖,嗷嗷叫着在人群中奔跑。跟脱缰的小马驹似的,后面母亲追赶着,既担忧又气恼的喊着“慢点,慢点,别摔着”

    “来了,来了,迎亲的回来了”

    前面人群忽然像是冷水滴到油锅里一样炸开了,一时间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然后就是一阵整齐划一的倒西凉气的声音,太震惊了。

    眼前的这一幕简直是超过他们的想象了,一般女儿家嫁姑娘都会给陪嫁,这娘家给的陪嫁就是女方的私房,但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人们给陪嫁也都是面上意思意思,心疼姑娘的多给点,让女方在婆家有底气。女子嫁妆六十四抬为一整数,称为全抬,更多的是不足这个数的,就陪送三十二抬,称为半抬。当然了大户人家才这么算,小户人家基本上不算了,因为凑不起来。就下河村这七里八村而言,陪嫁也不过是七八抬最多十几抬也就撑死了

    可是眼前这一幕真的是差点让他们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这李姝家的陪嫁简直是让他们窒息了。

    十里红妆啊。

    真的是十里红妆啊,前面是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妆,穿着整齐批红衣服的人抬着嫁妆,从上河村一直延伸到下河村,听说队尾都摆到上河村再往前的一个村了。

    最让人们倒吸凉气的抬嫁妆的人,还都故意将妆奁盒柜都打开敞着抬,这也是为了向人们炫耀女方家的嫁妆,看到没,我们这嫁妆可都是实打实的,没有一丁点的作假,有量还有质。

    最前面一抬的妆奁盒敞开着,里面并非金银珠玉,也非银票宝石,而是一块块土砖,每一块都很厚很大,土砖上雕刻着地图的纹路,人们数了数,总共有二十块这样的土砖。

    就这一抬就让人们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这土砖可不是普通的土砖,这土砖代表着土地,这是大明朝嫁妆中约定俗成的,每块土砖下都有一张地契,多大的砖对应多大的地,就李家这陪嫁的土砖,怕是每一块砖都代表着十顷良田啊,二十块转也就是二百顷良田,在大明度量衡换算五十亩为一顷,这陪嫁可是一万亩良田啊。

    按惯例,“势家名田,以千亩为限”,一户人家能拥有千亩土地,就已经是很惊人的“势家”了。可这李家一伸手,就是万亩良田的陪嫁啊。

    更不用说后面还有一百多抬的嫁妆了

    这老李家那是嫁闺女啊,简直是嫁公主啊,就是公主也没有这种陪嫁吧。

    早就听说老李家不简单,没想到竟然厉害如斯

    其实李家抬嫁妆的人听了路两边人的话,是非常不屑的,一块砖十顷?是百顷好吧!(未完待续。)

    良田万亩,十里红妆。

    这样壕的嫁妆闪瞎了众人的眼,也灼伤了某些人的红眼。

    大伯朱守仁站在朱平安家大门口,看着一抬抬的嫁妆被抬进了朱平安家专门为朱平安成亲而新起的大宅子里,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口水,这么多嫁妆,随便一抬就够自己花用好久的了。

    大伯身边的大伯母眼睛都红的跟得了狂犬病似的,刚刚从她面前抬过去的那满满一大箱子的金银首饰简直要晃花了她的眼,那精美的、数量繁多的钗簪镯子和耳钉,多的出乎了她做梦的想象,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要扑上去。

    田产、房产、铺子、家具、摆设、化妆日用、金银首饰、古玩字画、书籍文房以及药材香料

    各种陪嫁,络绎不绝的从大伯母眼前抬进了对面朱平安成亲的新宅,大伯母的眼睛也越来越红了。

    尤其是看到陪嫁过来的两排丫鬟仆役的时候

    大伯母眼睛红的都是狂犬病晚期了,更是忍不住下意识用力的掐了一下身旁大伯朱守仁的手,似乎是什么暗号似的,抬着脸猩红的眼睛灼灼的看着大伯朱守仁。

    “咝”大伯朱守仁被大伯母掐的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低下头瞪了大伯母一眼,压低了声音,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急什么,反正都是死人了,东西在老二家还能跑了不成。”

    “你不是说要让”大伯母情绪激动的不行。

    大伯朱守仁赶紧伸手捂住了大伯母的嘴,然后压低了声音训斥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心急吃得了热豆腐嘛?!现在这么多人,老二家的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闹大了,让众人见了,我朱守仁的清誉名声岂非毁于一旦!等忙活完了人散了,咱们老朱家的事,关上门怎么都好办”

    大伯母被大伯捂着了嘴,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和摇头,虽说眼睛还是红的,但是看着情绪倒是缓和了几分。

    见大伯母情绪缓和下来,大伯朱守仁用眼神又告诫了一番才缓缓放开了手。

    “能行吗?”大伯母能开口后,做贼似的看着大伯朱守仁问道。

    “你说呢?”大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一挥手将长袖甩到背后,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羽扇纶巾模样。

    大伯母见状,心都快激动的跳出来了,“你你是说爹娘他们答应了?”

    “子曰:不可说。”大伯朱守仁嘴角勾起一抹迷之微笑。

    “死鬼”大伯母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当年还在做姑娘的时候,心儿小鹿一样跳,伸出手在大伯胳膊上掐了一下,冲大伯嗔了一声死鬼。

    大伯朱守仁扫了一眼情动情的大伯母,黄脸婆还打情骂俏,然后差点吐了出来。

    “你说平安郎真的”大伯母没有看到自己男人的表情,推了推他的胳膊问道。

    “官府送来的消息那还有假,再说了前天老二家哭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那大海里遇见了海盗又遭了风暴,船都翻了,事后几十艘船在茫茫大海上找了一整天除了一条腰带什么都没找到,那大海里吃人的东西多的是,掉到海里人还能活!就是神仙显灵也没用。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理,也就老二家不愿相信罢了。”

    大伯朱守仁很是肯定的说道,在他眼中朱平安是百分之一万的挂掉了,也就是陈氏不敢面对现实,不愿意相信罢了。

    “唉平安那孩子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大伯母叹了口气,然后就又有些激动的说了起来,“这都是命啊,要不是老二家不知道请了什么小鬼使了什么手段,将我儿文曲星的命转到了平安郎身上,也不会出这种事!就没这命!”

    大伯母前年花大钱请了一个得道高人算了算,又请这得道高人在老宅和朱平安家跟前转了几圈,得知了一个让她对陈氏记恨不已的“事实”,那就是得道高人“透支了”一年寿数泄漏的“天机”,得道高人指着朱平安家宅子对大伯母说,这家女主人曾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将大伯母他家朱平俊的文曲星命,转移到了朱平安身上。

    也就是从此后,大伯母对陈氏的恩怨录上又添了最最浓厚的一笔。

    当时大伯母还问那得道高人怎么化解转命,得道高人摇头不语,说是不敢得罪文曲星,在大伯母千求万求再加上银子的作用下,得道高人才透漏了方法扎小人。

    现在看来,高人还是高人,还真是高人,只是没想到平安郎会因此都怪老二家的,要不是她当年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平安郎也不至于这样!

    在大伯和大伯母说话的时候,嫁妆已经全部抬进朱平安家新起的大宅了。

    这个大宅子就在朱平安家对面。

    嫁妆进了宅子,接下来就是媒人、新郎和花轿了。很快,在一阵鞭炮齐鸣声中,新郎和花轿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咦?”

    围观者中有人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不过更多的人,都是可惜的叹息和美好的祈愿,下河村的人、上河村的人,以及稍近一些的地方的人是知道真相的,只是稍远一些的人或者单纯凑巧路过看热闹的人不知道真相而已。

    围观者中那些不知真相的人,看到新郎和花轿时,眼珠子比刚刚看到十里红妆时瞪的更大,啊啊啊,我的眼睛。

    新郎,是一只染着红毛,拴着大红花的,大公鸡!!!朱平安三婶家的熊孩子小小彘负责抱着这只批红花的大公鸡。

    新郎是大公鸡啊!!!

    怎么大公鸡是新郎?!!!不是说新郎是咱大明朝的状元郎吗,怎么变成大公鸡了?

    除了新郎,新娘也让这些不知真相的人瞪大了眼睛。

    花轿里走出一个小萝莉,小萝莉怀里抱着的是一只盖着红盖头的小母鸡。新娘是一只小母鸡呀!!!

    公鸡,母鸡?

    良辰美景奈何天,公鸡母鸡来拜天?!!!

    如果不是旁边人解释的话,这些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们自己的眼睛的。

    事实是这样的,前天的时候官府里派人来下河村送来了一根腰带,带回来了一个沉重的消息:坐船回来成亲的状元郎朱平安,在大海上回来的路上,不幸遇到了海盗,朱大人奋勇杀敌,英勇无畏,可是很不幸,突如其来的一场滔天巨浪砸翻了海船,朱大人消失在了大海中,朱大人同行的未婚妻李家小姐,也一并消失在了大海中。数十艘船搜救了一整天,只发现了一根腰带

    众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是,朱平安的母亲陈氏不相信,谁说都不性,谁提一个死字,或者去字,陈氏都会找谁拼命。

    “我的彘儿只是失踪了,他会回来的,他肯定会回来的!”

    陈氏看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公鸡母鸡,喃喃的说道,一旁的朱父朱守义紧紧的握着陈氏的手。

    婚礼如期进行,目的只有一个。

    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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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神临门,诸邪回避。

    这就是人们“冲喜”的原因,是古人的一种迷信习俗,家中有人病危,或者处于危险时,家中便企图通过办喜事来驱除诸邪厄运,冀求“喜神临门,诸邪回避”,以求转危为安。

    对于冲喜,李大财主也是鼎力支持的,李姝是李大财主最为宝贝的掌上明珠,只要是有一丁点希望,李大财主就不会放过。其实如果陈氏不提冲喜的话,李大财主也会提的。

    不过此刻,李大财主并不在婚礼现场,朱平安的大哥也不在婚礼现场,此刻他们都在大海上......

    临淮侯派遣的传递噩耗的人尚未到达时,李大财主就已经得知消息了,他所处的身份和地位对于消息有更灵通的手段,在这一点上,临淮侯是不如的。

    得知消息后,李大财主当场就失态了,据在场的人说,李大财主激动的隔空问候了自己的兄长临淮侯!!!

    除了向临淮侯兴师问罪外,就是安排救援了。就是将大海翻个个也要找到!

    至于什么临淮侯说的搜救一天,了无踪迹之类的,中二青年李家老三当场就把送消息的人打了半死......就他么的搜了一天,还他么有脸说,没打死这送消息的人,都是中二青年李老三为自家妹子积德了。

    一天搜不到,不会两天吗,两天不行就三天,三天不行就一年!一百艘船不够就两百艘,两百艘不够就三百艘,三百艘不够就无百艘;方圆十里没有,你不会方圆百里啊。方圆百里不行,不会方圆两百里啊?!

    别他么找借口,早就看京城里的这些叔伯兄妹们不爽了!穷的叮当响,一点能耐都没有。还总一副高人一等似的!

    “有贼潜入海,缉拿凶犯刻不容缓!”李大财主发了一封密保,然后先斩后奏,征调沿海卫所入海。

    此时正值海禁暂开,允许渔船入海。除了卫所水师之外,李家还用重金调集了数百艘渔船,入海搜救。每张船上都有三张画像,分别是李姝、朱平安和包子小丫鬟。

    朱平川也跟着李家的人一起入海了,他在得知李家的人要入海搜救的时候,就二话不说跟着一起走了。

    下河村有好几位青壮跟着朱平川一起去了。

    大伯家的朱平俊也跟着一起去了,除了跟着出把力外找找朱平安外,他也实在是受够家里的独眼媳妇了,仗着她老子秀才身份,处处拿捏着。高人一头似的,从结婚后朱平俊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听了朱平川要跟着李家人出海搜救的消息后,朱平俊逃离牢笼似的就跟着一起走了,当然,是偷着走的,大伯母她们都不让。

    没有新郎新娘的婚礼少了很多繁琐程序,公鸡母鸡拜过堂就被用笼子装在一起放到新房去入洞房去了......繁琐的程序减去,摆开了的喜宴敞开了招待来凑热闹的人。

    在朱家大宅后院,母亲陈氏愁眉不展、一脸病容的坐在床上。

    “二嫂你就别担心了,彘儿文曲星下凡。肯定吉人自有天相的。”小四婶子一边条件反射的盯着屋里的嫁妆礼品,一边挺着大肚子安慰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的陈氏。

    “就是二嫂,彘儿是上天庇佑的,小时候眼看着都不行了。不还一样好好的了,这次肯定也一样。彘儿是个聪明有本事的,那么多人在海上都没事,彘儿肯定也没事的。”三婶也跟着一起安慰陈氏,末了将一边放置的汤药端在手上吹了吹,给陈氏说道。“快趁热把药喝了,喝了药再喝点粥,你都两天没吃一点东西了。平安郎最是孝顺了,要是平安郎好不容易回来看到你这样,岂不是得伤心死。”

    陈氏摇了摇头,“吃不下......”

    “娘,听婶婶的话把药吃了吧,大川他们跟李家出海去找二弟、二弟妹他们了,有几百艘船呢,肯定能找得到。你快把药吃了吧娘,家里都还指着您呢,身体好了咱才有力气啊娘。”朱平川媳妇娟儿也跟着劝陈氏先把药吃了。

    自打嫁到朱家来,朱平川媳妇娟儿觉的自己都过上了神仙日子,以前在自己娘家都吃不饱穿不好,现在不仅吃的饱还吃的好,穿的也好,穿金戴银的,回娘家一趟都老风光了。

    婆婆陈氏性格是泼辣,可是那都是对外,对内对自己也都好着呢;公公也是厚道老实的;自己男人大川脾气好,有上进心,还有能耐,对自己也是没得说。

    这种生活是大川媳妇以前做梦都想不到,所以,大川媳妇一直都很珍惜,手脚勤快,眼里有活,也孝顺,打心眼里把朱父和陈氏当成了爹娘。

    她也知道这种生活都是多亏了小叔子朱平安,所以在大川要跟李家出海搜救的时候,她不仅没有拦着,还嘱咐大川多上点心。

    陈氏一直都是家里做主的,自从知道了小叔子在大海上出事的消息后,就像丢了魂一样,茶饭不思,以泪洗面,娟儿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劝了好多次,可是一直都没有效果,这会见三婶、四婶过来劝,就也跟着又劝了起来,打心里希望陈氏能好起来。

    “不要,我就要我的彘儿......”陈氏摇着头,眼泪又淌了下来。

    “二嫂/娘......”几个人又劝了起来。

    “我在这有吃有喝,可是彘儿呢,大海上能有什么吃的喝的,彘儿连一口吃的喝的都没有,彘儿他嘴最馋了,可是什么也吃不到......只要一想到彘儿还饿着肚子,我现在看到吃得喝的,心里就痛的难受。”陈氏眼眶里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越说泪水流的越多。

    “我好后悔,如果当初不让彘儿去京城赶考就好了,考什么劳什子状元,考什么举人,考什么秀才,就在家平平安安的就够了,种地赶车挺好的......”

    “什么安人,什么宅子,都不要了,我就要我的彘儿......”

    陈氏越说越难过,后悔当初让朱平安当初去京城参加科举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她肯定不会再让朱平安去京城参加科举;陈氏已经无数次向上天许愿了,她愿意把现在所有的荣誉钱财哪怕是她的生命,换朱平安的平安归来。

    “娘......”大川媳妇娟儿也忍不住跟着一起掉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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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尽天涯不见家。

    朱平安坐在海岛山顶,看着落日缓缓沉入无边无际的大海,心中不免升起惆怅,大海上除了波浪便再无他物,不见片帆,归家遥遥无期。其他都还好,就是唯恐母亲陈氏知道消息后担忧牵挂

    不过,夕阳的离去只是短暂的分别,明早它就会回来。

    母亲勿忧,儿子一定会回去的。

    在夕阳的余辉中,喧嚣的下河村恢复了安静,没有新郎新娘也就省去了村里人喜欢的闹洞房环节,整个婚礼也就早早结束了,前来参加朱家喜宴的人们也都陆续返回了各自家中。

    在人们全都散去了之后,在下河村的前街上出现了一行五人,向着朱平安家的方向走去,分别是朱老爷子、朱老太太以及大伯朱守仁、大伯母还有朱平俊媳妇儿。

    差不多是人们刚刚散去,大伯朱守仁就领着朱老爷子他们过来了。

    “他大伯,这是干啥去?”一个帮着朱平安家收拾完院子才回来的村人,看到了朱老爷子他们一行五人,有些好奇随口问道。

    “张二啊,我们去帮老二家收拾一下。”

    大伯朱守仁穿着玉色布绢的生员服,衬的整个人更显儒雅,高昂着头斜瞥了那人一眼,说话时带着一副读书人的自傲,言辞间满是仁厚兄长样子。

    哦

    那村人哦了一声,扫了朱老爷子他们一眼,就错身走了过去。走开一段距离后,村人重重的翻了一个白眼,对于朱守仁的话他是不屑的。如果说是帮朱平安家收拾的话,那宴席结束的时候,你们跑那么快回家干什么,等着我们都收拾利索了,什么活都干完了,你们这才慢悠悠的过去。

    另外就是觉的大伯朱守仁太摆谱了。连秀才都不是呢,架子摆那么高,说话都不拿正眼看人。人家平安郎都考上状元了,回村里来那回见了人不是主动打招呼。每每都是叔伯长婶婶短的,村里谁也没见人家平安郎摆过架子。

    还有人家守义家,人家阔起来了,也没见人家摆过谱,村里的那口桥都是人家守义家修的。多好的人家啊。以前老朱家不也是靠着人家守义上山打猎下地干活,出了多大力啊,当初也不知道朱老爷子是怎么想的,几乎就是让老二家净身出户了!

    现在再看看人家守义家,那两个大宅子,还有赶牛车的生计,又出了个状元儿子。

    不知道,现在朱老爷子肠子悔青了没

    平安郎是个好孩子啊,又是学谷又是减地租,拖平安郎的福。今年县衙给下河村的徭役都比去年少了一半。

    可惜啊,哎,希望老天长眼,平安郎平安无事吧。

    “老大,我看这事缓缓吧。”朱老爷子走着走着,忽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大伯朱守仁说道。

    “爹,咱在家里可都是说好了的。”大伯母见状,一脸着急的说道。

    “咋跟爹说话呢。”

    大伯朱守仁训斥了一下大伯母,转身时挡住朱老爷子和朱老太太。给了大伯母一个眼神,示意大伯母少安毋躁。

    “爹,我也想缓缓,可是不能缓啊。再有几天儿子就去参加院试了。错过了时间可就来不及了,这次儿子可是稳了的,刘大人他们都给儿子许诺了。等儿子中了秀才,这事可就来不及了。中秀才前,儿子名下增了土地,那官府不会管。儿子有秀才功名也不用交税;可是儿子中了秀才后,一下子增加这么多土地,官府可是会查的,查到依律可是要重罚的。”大伯朱守仁训完大伯母后,转身向朱老爷子解释道。

    “那彘儿中举人后,不是也有很多人投献土地吗?官府怎么不查?”朱老爷子迟疑道。

    “我的爹吶,彘儿中的是举人,官府当然不查了,举人都是官身呢,跟官府都是一家人,谁敢查。可是儿子这秀才就不行了,等儿子中了举人后自然也不用顾虑,可儿子这才是秀才呢。”大伯朱守仁面有苦涩的说道。

    “哎,都是儿子无能,若儿子能早些中了举人就好了,这样即便老二家的土地不用更名,儿子也能护着老二家不交税。”说着,大伯朱守仁很是愧疚的重重叹了一口气。

    “老大说的对,老二家那么多地呢,彘儿在时不用交税,可是现在彘儿不在了,每家光上税怕是都得有上百两银子呢。”朱老太太点了点头,然后肉疼的说道,“上百两银子,干啥不行,白白交上去,多亏啊。”

    “上百两银子”朱老爷子也有些肉疼。

    “还不止这,爹,你是不知道最近朝廷上的事。上次儿子跟几位年兄去安庆府见刘大人,可是听说了的。儿子怕您老人家担心,一直没告诉您老。”大伯朱守仁摇了摇头,似乎有些话难以启齿。

    “听说什么?”朱老爷子心一跳,有些担心的问道。

    “哎,彘儿糊涂啊。”大伯朱守仁话还没说,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彘儿怎么了?”朱老爷子追问道。

    “彘儿糊涂啊,哎,爹啊,实话告诉你,彘儿闯祸了啊。”大伯朱守仁摇了摇头,面色沉重的说道。

    “彘儿能闯什么祸啊,彘儿现在人都”朱老爷子脸色有些白。

    “爹,是彘儿出事前,哎,彘儿学问是好,可还是太小了啊,经验不足,做事容易受蛊惑。”大伯朱守仁又叹了口气。

    “究竟怎么了?”朱老爷子急了。

    “现在消息都传开了,彘儿他出事前,上了一封奏折,奏折是弹劾杀良冒功的,弹劾了一个将军杀老百姓充当敌人报功。”大伯朱守仁面色沉重的说道。

    “彘儿做的对啊,这种人就该弹。”朱老爷子不解。

    “爹啊,你不懂啊,彘儿他是受人蒙蔽了啊,人家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不避刀兵,抛头颅洒热血杀退了敌人,上交的头颅连头发都是蛮子的发型呢,怎么会是杀良冒功呢,那是实打实的蛮子。人家将军在前线杀敌,彘儿他听信谗言,将人家将军弹劾了,你说这是什么事啊。”大伯朱守仁摇着头说道。

    朱老爷子张大了嘴巴,想说话说不出来。

    “人家将军听说后,委屈啊,脱了铠甲露出一身的伤疤,跪到刑部门口申冤呢”大伯朱守仁叹气道。

    朱老爷子嘴巴张的更大了

    “还不止这呢,爹啊,你知道这将军有什么背景不?”大伯朱守仁看着朱老爷子问道。

    朱老爷子一脸惨白的摇了摇头。

    “这将军可是当今阁老,也就是咱们俗话说的当今宰相,严嵩严大人家的门人!”大伯朱守仁说话时都向北方抱着拳,一脸的敬畏。

    “啊”朱老爷子被吓住了。

    “今年还有两个胆大的弹劾严大人,都被朝廷撸了官职下大牢了,去年还有几个被杀头了彘儿这可是间接的弹劾了严大人啊。”大伯朱守仁接着说道。

    “杀头”朱老爷子彻底被吓住了。

    “可不是。”大伯朱守仁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你说彘儿糊涂不糊涂。就在彘儿出事前一天,朝廷还向彘儿下了一道旨意,让彘儿去刑部陈情呢。”

    “刑部,可都是归着严阁老管呢,我的爹啊。彘儿去了刑部还能有的好”大伯朱守仁看了看朱老爷子的脸色,然后又补充道,“彘儿这是没了,可是人没了,家还在呢。多少官员被抄家抄家后可是啥都不剩了即便不被抄家,可是彘儿不在了,谁还能护着老二家,其他当官的那个不巴结严大人,当官的手段多着呢,有的是明目,要是想要整老二家,那跟抄家轻不了哪去”

    朱老爷子几乎被吓的都有些站不稳了。

    “不过若是土地转到儿子名下,那就不一样了,老二家跟咱家可都是分过家了的,在县衙都有登记的,怎么着也连累不到咱家。这土地可就是保住了。”

    “儿子也不要老二家的土地,这土地只是在儿子名下,实质上还都是老二家的,每年还能少交上百两银子的税。上百两银子干什么不好,每年给您和娘添些衣裳,吃点好的,再买点上好烟丝,每年只给儿子十两银子买些笔墨纸砚也就够了,其余的钱都是老二家的,儿子一个字都不要。出了事,老二家也有了后路。”

    大伯朱守仁指天发誓,一脸诚恳的说道。

    朱老爷子被大伯朱守仁说动了,用力的磕了磕烟袋锅子,插到腰间,说了一个字,走。(未完待续。)

    青堂瓦舍,朱漆大门;青石地面,气派宅院。

    高高的房脊从两端翘起,宛如飞起,有一种浴火凤凰的感觉;朱漆大门的门额上悬挂着一张比照喜报“状元及第”镌刻的匾额,很是有几分气势。

    “老二家这宅子气派啊。”朱老爷子走到朱平安家宅子门前,仰着头看了良久,然后感慨了一句,似乎感触良多,不知是否是想到了过往

    朱老爷子的这句感慨,大伯朱守仁曾经也感慨过,不过今日大伯朱守仁却没有这样的感慨,只要今天这事办成了,自己就再也不用站在门前仰视了。

    嘎吱

    大伯朱守仁整了整衣服,伸手推开了朱漆大门。

    “咦?爷、奶你们来了?”朱平川媳妇娟儿在院子里正在给陈氏煮药呢,听到了大门响,抬头惊讶的看到了朱老爷子还有大伯朱守仁他们进来了。

    娟儿有些诧异,朱老爷子他们吃过喜宴才刚刚离开了呀,怎么又回来了啊。

    “咋,我们不能来啊?”大伯母的语气带着质问。

    “没,哪有。”朱平川媳妇娟儿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心里面对大伯、大伯母一家,很是不待见的,每每大伯、大伯母他们来总是整出点幺蛾子,要么就是借钱啊什么的,每每还都端着架子,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另外就是借钱,还从来没有还过。

    “嫂子,我们来帮你们收拾哩。”朱平俊媳妇说着就往上挽了挽袖子,做出来一副要干活的架势。

    “哎呀,太谢谢了,关键时候还得看咱一家人呢。不过刚刚都收拾好了,麻烦弟妹你们多跑一趟了呢。”

    朱平川媳妇娟儿往汤锅下加了一根柴,抬起头微微挑了挑眉笑着看感谢道。不过在说到一家人还有都收拾好了的时候,心里面还是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的。喜宴才刚刚结束的时候。你们走的比别人家还快呢,分明是故意避开的,哪有要帮着收拾的意思啊,这都结束多久了,估摸着我们都收拾好了,你们才回来。信你的话,才怪呢!

    “呀,那真是太不巧了”好像错过了几百万的大奖似的。朱平俊媳妇拉长了调子,很是遗憾的说了一声。

    “麻烦白跑了呢。”朱平川媳妇娟儿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都收拾好了啊,嗯,既然都来了,那我们找下老二聊两句。”大伯朱守仁点了点头,说着便信步往正房而去,好像在自己家一样,一点也不拘束。

    朱平川媳妇娟儿见状,心里咯噔了一下。忙往药罐下加了把柴火,然后说着我给你们倒茶去,便起身走快了两步。

    娟儿心里之所以咯噔一下。是因为大伯朱守仁说的要找朱父,大伯朱守仁以前在朱平安家借钱啊或者整出点什么事啊,若是陈氏在的话,每每都会在陈氏那碰壁,铩羽而归;成功的时候,都是避开陈氏直接做朱父的思想工作,大伯经常用什么兄弟大义或者家族责任啊或者搬出朱老爷子,从朱父那得手的。

    现在听到大伯朱守仁要找朱父,所以娟儿心里才哥等一下。

    “爹。爷奶还有大伯他们来找你哩。”

    娟儿快走了两步,嘴里大声的喊着朱父。叫完朱父后,娟儿又大着声的叫起了陈氏。“娘,大伯母还有弟妹她们来了。”

    虽然陈氏身体不好,可是如果陈氏知道大伯朱守仁又从朱父呢借到钱或者什么的话,身体会更不好的。

    “咳咳,不用麻烦老二家的了。”大伯老脸微红,咳嗽了一声。

    “大伯客气啥,都是一家人呢,正好娘近日身体不好,大娘和弟妹也好开导开导娘呢。”娟儿安慰了大伯两句,然后又接着大声的叫了两声朱父和陈氏,喊完后就借故找茶叶去了陈氏休息的房间。

    大伯朱守仁一脸

    片刻后,在正房前厅,朱平川媳妇娟儿给每人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了桌上,很快朱父跟陈氏就过来了。

    “娟儿,待会去库房给爹和娘取匹布来,天眼看着就要热了,让爹和娘回去也做身衣裳。”陈氏进来后,扫了众人一眼,便给娟儿嘱咐了一句。

    “好嘞,娘。”娟儿扶着陈氏坐在了椅子上,大声的应了下来。

    “老二家的不用了,上次送的布还剩下两匹呢,够”闻言,朱老爷子那经由岁月刻磨留下道道皱纹的脸上便不由自主的洋溢起了笑意,连连摇着手说不用不用。

    说了一半,就被身旁的朱老太太用力的掐了一下,蓦然被掐,朱老爷子猝不及防的疼叫了一声,很是显眼。

    陈氏瞥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朱父看到这一幕,坐在陈氏旁的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爹,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朱父等朱老爷子揉完了胳膊,好奇的问道。

    “老大,你来说。”朱老爷子回头看了看大伯朱守仁,让他来说。

    “大哥我今日来呢,是有关老二你家将来的。”大伯朱守仁说到这停住了,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抬着眼看着朱父还有陈氏。

    故弄玄虚,这感觉就跟古代说客前去游说别人时的开场白似的:将军危在旦夕还不自知吗,我就是为救将军而来的。

    “我家将来?”朱父怔了一下,被大伯朱守仁这一手。

    “都快考试了,大哥还是专心温书备考吧,我家就不劳大哥操心了。若是耽误了大哥金榜题名,我们可是吃罪不起!”陈氏抬头看了大伯朱守仁一眼,有些讽刺的说了一句,也没怎么掩饰她的情绪。

    陈氏对大伯朱守仁向来就是嫌恶的,看他一眼都觉得膈应,每每都会忍不住想起当初他借高利贷却写了朱父的名,害得朱父差点被催债的打断腿这件事!如果不是顾忌朱父的话,陈氏肯定见大伯朱守仁一次,骂他一次!

    从那时候到现在,一句道歉都没有,跟没事人似的。自己一点都不顾及兄弟情分,每每还都拿兄弟情分,从守义那借钱掏东西!

    这种人脸皮真厚,把别人的宽容当成了他不要脸的底气!(未完待续。)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疏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当初海子的梦想,现在已经变成了朱平安的生活,除了没有喂马、周游世界之外,其余的都已经是朱平安目前的生活。有一个面朝大海的山洞,山洞里外装饰了花草,洞外用鹅卵石铺了一条曲折的小路,成就了一个面朝大海的豪宅,现在也是春暖花开。

    蔬菜野果鱼虾,每日都要采集不辍,除了当日的食用,朱平安还和李姝、画儿三人一起将富余的鱼虾用蔓草串起来挂在了山洞外,晒成鱼干和虾干,作为储备粮。

    劈柴也是必不可少的。

    在海岛上已经过了三天了,朱平安三人已经差不多适应了海岛上的生活,在努力适应海岛生活的时候,朱平安也一直没有放弃求救和自救。

    朱平安相信,现在外面肯定会有搜救的船在寻找自己三人,即便是临淮侯放弃的话,相信李姝家还有自己家也不会放弃的,李家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搜救的,前段时间嘉靖帝又暂缓了海禁,正好提供了机会。

    如果有船来搜救的话,如何能让人注意到这个海岛呢,如何能让人知道自己三人在这个海岛上呢,这是一个要完成的功课。大海茫茫,海岛不知有多少,而且很多海岛面积也不小,即便是上百艘船,数百人洒在大海上,搜救自己三人也比大海捞针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说,要让外面搜救的人注意到这个海岛是关键。

    什么在沙滩上摆出SOS之类的完全没有卵用,在这里有没有什么GPS、北斗或者直升机,摆出来外面的船根本看不到。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朱平安想到了古代的烽火台,烽火台是古代重要的报警、传递军情的媒介,在这个海岛上没有什么比烽火更能传递消息的了。

    朱平安在山洞外空旷的地方用石头垒成了一个一米多高的烽火台。然后又贮备了很多木柴,有李姝和包子小丫鬟捡来的,有的是朱平安用简易的石斧砍掉的。

    白天用潮湿的木柴和带有湿气的蔓草堆进烽火台,用这种方式生成浓郁的黑烟;晚上则用较为干燥的木柴堆进烽火台。生成亮眼的火光。

    相信,附近有船的话,仔细一点,无论黑夜和白天都是可以看到这个海岛上的烟火的。

    另外,朱平安还玩笑似的给李姝任命了烽火台主帅。给包子小丫鬟任命了烽火台副帅。

    包子小丫鬟兴奋的颠颠儿的,李姝则是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除了积极准备求救,朱平安还努力的坐着自救的工作,简单来说就是在做木筏。

    这个稍有难度,朱平安自制的石斧相当的劣质,砍伐树木非常的吃力。在海岛上捡到的树干,朱平安敲击检查后觉的太不结实,如果放在大海上危险颇大,即便自己砍伐树木要慢很多,但是安全为上。慢点就慢点了。

    在李姝眼中,这样的海岛生活也还是有很多乐趣的。

    在自己做鱼汤的是时候,朱平安也会经常在一边帮忙,添把火啊,开个玩笑啊,比如前天朱平安说的玩笑,李姝每每想起来,都会在心里笑后嗔怪,焚琴煮鹤大煞风景呢。

    前天做鱼汤时,朱平安一直在看着锅里发呆。自己还嘲笑他眼珠子都掉锅里了呢。然后,他抬着头看着自己傻愣愣了好一会,说了一个玩笑,至今李姝还记得清楚当时的场景呢:

    “锅里的它们在聊天啊。你没有听到吗?”朱平安指着咕咕的锅里翻滚的鱼汤说道。

    “它们怎么会说话......”自己当时撇了撇嘴,翻了一个白眼。

    “你听啊,鱼在锅里说‘我时时刻刻把眼睁开是为了在你身边不舍离开’。”朱平安抬起头看着自己说道。

    “你瞎说什么......”自己当时心跳的好快。

    “鱼说的,嗯,你听,水也说话了。水跟鱼说,‘我终日流淌不知疲倦是为了围绕你好好把你抱起’。”

    当时在听到朱平安看着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当时脸都红了,紧张的都有些手足无措了,还以为是这根木头......然后在听到这个臭蛤蟆在说锅说‘都他妈快熟了还这么倔’的时候,自己当时真想把这只臭蛤蟆一块丢锅里炖了......

    呆子,木头!!!!!真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呢!

    不过,后来想想也是蛮有意思的呢。

    其实在岛上这么几天来,像这样有意思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比如跟臭蛤蟆一起去岛西边捉鸟啊,捡鸟蛋啊,捉龙虾啊,捡螃蟹啊。

    在这个岛上的鸟都很傻的,臭蛤蟆说是海禁的原因,因为海禁这个岛上好久好久没有人了,都得有百十来年了吧,没有人在这里打猎,这里的鸟都没有见过人,所以它们一点都不怕人,捕捉起来很容易。

    这里的海鸟有很多,成群结队的,遮住了天空都数不过来,黑色的羽毛白色的头。幸好长的不好看,不然自己也不忍心吃它们。不过虽说海鸟长的不好看,可是很味道却很好吃......

    每每都是臭蛤蟆让自己和画儿手里捧着草籽站在一旁诱鸟,然后臭蛤蟆再飞快的动手捉鸟,十次能有三五次成功吧。

    “小鸟小鸟别发怪,你是人间一道菜,今年早早去,明年早早来。”

    自己不敢下手,每每都是臭蛤蟆去处理,朱平安每次处理鸟的时候,都会说这么一段话。

    这里海鸟多,鸟蛋也多,是臭蛤蟆发现的,向阳的沙滩上,有些突起的沙丘,挖开就能捡到好几个鸟蛋呢,一个窝里捡一半鸟蛋,每次都能捡到好几十鸟蛋呢。

    等到海水退潮的时候,朱平安就会带着自己和画儿去海滩捡螃蟹,这里的螃蟹很大只,有时候还能捡到龙虾,这里的龙虾特别肥大,有一次自己捡到的一直龙虾足足有鸭子那么大。

    ......

    有时候,甚至想着,在这样的海岛上,三个人生活一辈子,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某些时候,看着白天燃烟、晚上燃火的烽火台,李姝好几次都生出弄灭的想法......

    春暖花开,不忍离开......(未完待续。)

    清明连日雨潇潇,看送春痕上鹊巢。

    明月有情还约我,夜来相见杏花梢。

    今日月色绝佳,玲珑的银月宛如多情的少女,抚摸着孤寂的海岛,把一缕缕柔和的月光透进树林山野和小溪,洒在海岛的每一片土地上,周围都被照的雪亮。

    月光下的小溪,清澈舒缓的溪水泛着银光,缓缓流淌,像是害羞的少女一样微微颤抖,更显妩媚可爱。

    叮咚,叮咚

    哗哗,哗啦啦......

    柔和熙亮的月光下,朱平安坐在溪边的一块石头后,嘴里叼着一根蔓草,听着石头后小溪里哗哗的水声,越发的觉的身体燥热。其实海岛的夜晚并不安静,时不时就会传来不知名的兽吼和鸟鸣,可是很奇怪,石头后的哗哗水声却清晰的传到了朱平安的耳中,很奇怪,很没有道理,可是事实却是如此。

    朱平安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溪边做什么?难道说是诗兴大发?还是无聊睡不着觉?

    并不是,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朱平安是不会闲的蛋疼来这里吹风赏月的,他可没这么艺术。

    “喂?”一声宛如百灵鸟般好听的女声,冷不丁的在石头后响起,然后李姝那掩饰不住那天生丽质的俏脸蛋便从石头后探了出来。

    “干嘛?”

    朱平安没有回头,叼着蔓草,懒洋洋的回了一声。

    “我在检查你有没有偷看!”李姝义正言辞的提高了声调,鼓着香腮看着朱平安的后脑勺,点了点头,“嗯,很好,你没有偷看。”

    “无聊......”朱平安吐出了嘴里的蔓草,摇了摇头,依然没有回头,然后接着开口道,“既然你信不过我。那我干脆回山洞好了,也省的你担心。”

    “不......不行......”李姝俏脸蛋桃腮泛红,一口否决了朱平安的提议,“你没有听到周围野兽的叫声嘛。你......你要是走了,我跟画儿被野兽吃了怎么办?”

    吼.......

    一声兽吼很适时的传了过来。

    “你听,多可怕啊。”李姝看着远处野兽吼叫传来的地方,有些后怕的瑟瑟发抖,声音都有些颤了。

    “不是还有画儿陪着你的吗?”朱平安站在原地。摊开了双手。

    “晚上野兽都出来了,画儿那个笨丫头,遇到危险一准翻白眼吓晕过去,我一个弱女子又没有什么力气,来个野兽,一准把我们两个都吃了。”李姝用力的摇了摇头。

    “那你白天来洗多好。”朱平安摇了摇头,“比晚上安全多了。”

    “白天?你想得美!才不要,白天那么亮,你要是藏在什么地方偷看的话,我跟画儿岂不是......才不要便宜你......”李姝闻言。很是鄙夷的看着朱平安的后脑勺,连连摇头。

    “那就别洗了。”朱平安有些无语。

    “那怎么行。”李姝一脸嫌弃,好像不洗澡对她来说就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似的。

    自从上了海岛以来,李姝还没有洗过澡呢,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折磨。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拉上来同样忍不住的包子小丫鬟一起趁晚上来洗澡,可是周围时而传来的吼叫,又让李姝和包子小丫鬟两人提心吊胆,唯恐洗澡的时候窜出来一只吊额大白虎把她们吞了去,只好把岛上唯一的男生朱平安拉来保驾护澡。

    呃。好吧,都是爱干净惹得祸......

    “小姐,快下来吧,这儿水好舒服呢。”包子小丫鬟的声音从溪水里传了过来。声音里都是舒爽满足的声音。

    “来了,来了......”李姝回头应了一声,然后又扭头露着小虎牙对着朱平安提高了声调,“你不许偷看哦!”

    然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清晰的传到朱平安耳中。接着便是入水的声音,然后哗哗哗哗的水声传了过来。

    哗哗,哗哗......

    这是两个女生浣水的声音,不像刚刚一直都是一个女生撩水的声音,所以在李姝在石头后冷不丁发话检查的时候,朱平安一点也不吃惊。一个人撩水,肯定还有一个女生没有下水嘛。

    很奇怪的感觉,听到李姝下水洗澡的水声,朱平安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勾勒出她戏水的模样,或许听起来有些抽象,可是朱平安脑海里却不时的传来虚构的画面......圆润滑腻的香肩,玲珑浮凸的身材,白皙粉嫩没有一丝赘肉的细腰......

    或许,这就是想入非非吧。

    朱平安背靠着石头,坐在草地上,看着脚下交缠在一起的野花,数着野花的花瓣。

    呃

    今晚月色出奇的亮,皎洁的月光下,连小小的野花的花瓣都能数的一清二楚。

    在朱平安数花瓣的时候,石头后洗澡的两个丫头开始戏水玩闹起来了,娇笑声、嬉闹声、偶尔羞恼的尖叫声混合着水声,钻入了朱平安的耳中,顺着撩拨起了朱平安的心弦,奏出了一曲靡靡之音,沸腾了鲜血,燥热了身体。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然并卵

    都怪夜色太撩人

    孔夫子也说过食色性也。

    在很短的时间内,朱平安就给自己找了好几个扭头的理由,听着嬉闹声和潺潺水声,口干舌燥的朱平安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嗯,“看”还是“不看”,两方你来我往,互相搏杀,激战正酣之时“看”方阵营忽然来了一队又一队的援兵,然后“不看”阵营节节溃败,最终变成了“看”方阵营的一场屠杀。

    就在朱平安思想斗争胜负已定,落下帷幕的时候,忽听石头后传来了一声女生的尖叫......

    “啊......有蛇啊......”李姝的尖叫在小溪里蓦然响起。

    然后,包子小丫鬟后知后觉的尖叫声紧跟着传来,扑通扑通,一阵水声。

    有蛇!

    朱平安转到一半的脑袋迅速转了过去,然后想也没想的就从石头后跑到了小溪边。

    小溪里李姝和包子小丫鬟尖叫着,惊慌失色的扑通扑通的从水里跑出来,往朱平安这跑来。

    蛇?

    果然有蛇

    好一条美人蛇

    朱平安看着跑在最前面的李姝,只看了一眼,就感到两眼充血,两个眼珠子似乎不受控制的想要夺眶而出贴到她身上......

    以前朱平安不太能理解天生尤物这个词

    现在,朱平安才知道什么叫天生尤物,还是尤物中的尤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