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二家的,听你大哥把话说完。”
不管什么时候,朱老太太都护着他的大儿子,听着陈氏话里话外的讽刺劲儿,朱老太太微微皱着眉开了口。
朱老太太的话让陈氏立起了眉毛,若是在平时陈氏一准气不过反驳两句,不过现在陈氏心里面满满的都是朱平安,其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所以此时只是皱了皱眉懒得说什么了。
朱老太太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陈氏也从没对朱老太太报过希望。
朱父在一旁用眼神安慰陈氏,自从彘儿出事后,这两天陈氏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身体虚弱的很,刚刚陈氏才让娟儿给老爷子和老太太两匹布做衣服,这会老太太又偏心的比较明显,这让朱父很是担心陈氏再气不过,身体吃不消。
朱老太太看着陈氏撇过头没有再说什么,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朱老太太一直都觉得自己听话的二儿子朱守义自从娶了陈氏后,慢慢就变了,觉的都是陈氏教坏的。现在见陈氏别过头没有吭气,朱老太太觉的自己在这场婆媳间占据了上风。
“大哥,你刚才说的事关我家将来,是什么意思?”朱父安慰过陈氏后,看着大伯朱守仁问道。
“彘儿出事了,大家都很难过,可是日子还是要过的。”大伯朱守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朱父皱了皱眉尚未开口,陈氏那边就已经忍不了了,对大伯的话很是反感。
“彘儿出什么事?”
陈氏听了大伯的话后,脸一下就拉下来了,眉毛拧在一起,眼睛瞪的很大,冷冷的看着大伯,跟要吃人似的。
“弟妹,人死不能复生”大伯朱守仁摇了摇头。觉的陈氏都有些神经质了。
人死不能复生人死死
“死”这个字是陈氏现在最不能听到的一个字,这个字就像是一把淬毒的利刃,直插心脏,它不是插在了自己身上。而是插在了自己的彘儿身上,鲜血淋漓。
死?
谁说我的彘儿死了!我的彘儿只是失踪了,我的彘儿会回来的,肯定会回来的为什么要诅咒我的彘儿!有这样当长辈的嘛,不仅不帮忙。还在这诅咒!
陈氏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眼里的怒意毫不掩饰,就像是狩猎归来的母狮子看到了鬣狗咬死了狮子幼崽似的,眼睛都充血了,心里面的愤怒就像火山喷涌一样,咆哮着,喷发已是势不可挡了。
“弟妹,目光得往前看,彘儿泉下有知也不会”大伯朱守仁看到陈氏情绪波动,还以为自己说动了呢。于是精神振奋,再接再厉继续说道。
补刀啊!
泉下有知!!!
“大哥!”朱父都听不下去了,更不用说陈氏了。
刚刚说死,这会又说泉下有知!张口闭口就是我彘儿死!诅咒起我彘儿没完没了!谁说我彘儿死了!你是有多希望我彘儿死啊!
冲喜是为了什么?
亲家还有大川他们去海上是为了什么?
在大家都为彘儿平安归来做努力的时候,你不搭手也就算了,还在这儿一个劲的诅咒我的彘儿!两次三番的诅咒我的彘儿!
那个当母亲的能忍的住?!
“滚!”
陈氏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声,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起身抓起桌上的一杯热茶劈头盖脸的泼了大伯朱守仁一脸,然后伸手颤抖着指着门口,瞪着大伯朱守仁。让他滚出去。
大伯懵了。
猝不及防,正说的起劲呢,那刚倒的热茶,一下子泼到大伯朱守仁脸上。烫得他呲牙裂嘴,脸都烫红了,额头上还被烫出一个泡来。
其实不仅是大伯,朱老爷子他们全都懵了。
以前他们来朱平安家,陈氏虽说不高兴,可是也从来没有这样过。滚,这个字,真的是带着浓浓的贬义,陈氏以前也就是冷嘲热讽两句,从来没有这样过,现在这一幕,直接弄懵了众人。
“汝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大伯朱守仁一边抖着衣服上的茶渍,一边仰天长叹,一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忍辱负重样子。
“守义家的,你干什么呢。”朱老太太感觉自己的脸面被践踏了,起身看着母亲陈氏质问道。
“弟妹,我们好心好意来帮你们,你这是做什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大伯母也是气呼呼的看着陈氏问道。
“二婶,你这是干嘛呀。”朱平俊媳妇拿着手帕遮住了嘴,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朱老爷子虽没说话,但是也用力的瞪了朱父一眼,认为朱父没有管好陈氏。
“大哥,爹,娘,我家彘儿只是失踪了!”朱父将手放在陈氏后背轻轻帮着陈氏顺了顺气,抬头看着大伯等人,沉声说道。
“我家彘儿没死!。”陈氏咬着牙齿又重复了一句,再一次指着门口道,“我家彘儿一定会回来的。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啊?!
大伯朱守仁先是一怔,继而嘴角有些嘲笑,失踪?也就是只能骗骗他们自己吧。在茫茫大海里先是遇到海盗,然后又是三四丈高的巨浪,船都反扣在大海里了,人失踪跟死又有什么区别,茫茫大海无处借力,又没水和,落入大海中,失踪就是死亡,现在朱父还有陈氏就是不敢面对真相,不愿意相信朱平安已经死了的事实,只能用这种字眼来欺骗他们自己了!
自欺欺人!
在大伯朱守仁看来,这就是典型的自欺欺人。
虽说被陈氏泼了一杯热茶,又被指着鼻子说滚,可是大伯朱守仁可是没有走的意思。跟韩信当年胯下之辱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既然陈氏听不得死字,那就不说就是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受的辱,来日定然会加倍奉还。现在先忍着点,土地的事情才是第一位的,等到土地转到自己名下后,将来再跟老二家的这个泼妇算账。
没了土地,没有彘儿,到时候还要看看这泼妇有什么嚣张的本钱。(未完待续。)
“听你大哥把话说完。”
眼看着局面有些失控,这个时候朱老爷子站出来了,朱老爷子心里面还是为整个朱家考虑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朱平安是他骄傲的孙子,他是一万个不希望朱平安出事的,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为整个家族考虑才是重要的。
除了朱平安外,能为朱家光宗耀祖的就只能靠老大了。
另外,听了刚刚来时老大说的那些事,朱老爷子还是很赞同他的提议的,毕竟是读书人,见多识广,遇事不慌,脑子就是活络。
这是大明,封建王朝的巅峰,封建礼制和父权家长制占支配地位的年代。朱老爷子是朱家的一家之主,尽管朱平安家已经被分出来了,可是朱家人的身份却是抹不掉的。
朱老爷子发了话,母亲陈氏尽管心里对大伯朱守仁愤恼的直咬牙,可是也只能顾忌着朱老爷子,强忍着没有发作。
见朱老爷子掌控了局面,大伯朱守仁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扯着袖子,很是斯文儒雅的抿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摆出一副一心为朱家将来考虑的态度来,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二弟,弟妹,你们的心情那个我能理解,彘儿是我们朱家的麒麟子,我也是一万个不希望彘儿出事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当事情发生时,我们就要为将来考虑了,我想聪明如彘儿也定是会这样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氏瞪向大伯朱守仁的眼神几乎都要迸射出火花来了,怒火几乎都要引燃了周边的空气。
“不知二弟可曾算过,你们家中的田产每年赋税几何?”大伯朱守仁对陈氏的目光视若无睹,泰然自若的看向朱父问道。
“我家不用上税。”朱父微微摇了摇头。
“是,现在你们不用上交赋税,可是以后呢?”大伯朱守仁起身背着手一边走动,一会说道。“你们不用上交赋税是因为彘儿的功名,可是如果彘儿不在了,你们可就需要上交赋税,承担徭役了。”
彘儿不在?!
这句话又把陈氏刺激到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冷冷的扫了大伯朱守仁一眼,冷冰冰的说道,“不劳大哥费心,我有六品安人诰命。”
大伯闻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按大明律例,弟妹你的六品安人诰命仅有礼节上的待遇,见官不跪等等,然而并无实权,更无免赋税徭役一说。”
“那又如何。”陈氏语气很是不耐。
“不算今天李家陪嫁来的那上万亩田地,就算你们家固有的那些田产的话,那要是上交赋税的话,一年至少也得上百两银子呐,这可不是小数目。”大伯朱守仁语气夸张的说道。
大伯朱守仁虽然不知道朱平安家具体田产数量。可是却也知道朱平安家田产的大体数目,朱平安考中秀才后,朱平安家里就置办过一次地,朱平安中举人后,朱平安家又一次置办了土地,这次数量很大,还有不少人投献土地,加在一起可不是小数目,另外就是朱平安中状元后,朱平安家置办的土地更是多了。就是只算这些土地的话。赋税也得上百两银子。
田产越多,赋税就越多,这是很显而易见的道理。朱父看了一眼大伯朱守仁,并没有出声。
“这还只是你们固有的田产。若是加上今日李家陪嫁的那万亩田产,这赋税可是得翻好几番。”大伯朱守仁说了一遍后,张大了嘴巴感叹道。
陪嫁的田产?那是二儿媳妇李姝的陪嫁,是李姝的私房!是李姝的体己,是只属于李姝个人的财产。
“大哥有何高见?”陈氏扫了大伯朱守仁一眼,讽刺的问道。
“高见谈不上。但不失为一个方法。当初田产不需缴纳赋税是因为彘儿的功名,现在如果再找一个有功名的人,将田产土地转到他的名下,岂非也可照旧免除赋税了。”大伯朱守仁的眼睛闪着亮光,语气带着煽动性的建议道。
“到哪找这样的人?”陈氏明知故问,语气里带着鄙夷。
“毕竟你们那么多田产,如果找外人的话,也不放心,不如找个熟人。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笔写不了两个朱字,没有比一家人更让人放心的了。你们的田产不如过户到我的名下,这样一来我免除赋税徭役,你们田产也不需要缴纳赋税。田产还是你们的田产,只是在我名下,我不动分毫,每年省下上百两银子,做什么不好。”
闻言,陈氏眼中的讽刺意味更强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说来说去,绕来绕去,原来打得是家里田产的主意。
真是看不起,多大人了,不好好努力用功复习功课,整天想着这些歪门邪道的主意,从来不想着靠自己双手努力,几十年粮食都吃狗肚里去了。彘儿蒙学时他已是童生,彘儿考上童生时他还是童生,彘儿考上秀才、举人、现在都考上状元了,他大伯还是童生。就这样自己不努力,我看再给他几十年时间,他也别想考上秀才。
“哦田产转到你那,免除赋税啊,嗯,不如把今日陪嫁来的土地一并转到你那吧。哦,让我想想,对了,还有在镇上的店铺,嗯,今日陪嫁过来的不少店铺,也都一并转到你那吧。”陈氏淡淡的开口道。
什么?
连陪嫁都转过来?
还有店铺也一起转过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大伯朱守仁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本以为陈氏是最难对付的,没想到才说了一遍,陈氏就同意了,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激动的大伯额呼吸急促,额头上青筋都露出来了。
一旁的大伯母和朱平安俊媳妇脸上都露出笑容来了。
“二弟妹,你不是开玩笑吧?”大伯朱守仁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是你先开玩笑的......”陈氏冷笑了一声,很是鄙视。
“你......”大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哥现在还不是秀才的吧?你不也照样缴纳赋税去。还是等到大伯中了秀才,再说吧。”陈氏瞥了一眼大伯朱守仁,很是不屑的嘲讽道。
“妇人之见,这次我中秀才可是稳了的,刘大人他们都给我许诺了。另外,也经人引荐了学政家的管事,留了名帖的。按惯例所有留名贴的,都是稳过了的。”大伯朱守仁很是激动的说道,一副中秀才犹如探囊取物的自信。
又是老一套,什么稳过,什么关系找的多硬,这类话从他大伯第一次开始考秀才就说,说了不下十遍了。每次都是信誓旦旦,每次也都是落榜,也就只有老爷子和老太太信罢了。
找关系,走后门,净是歪门邪道,从不想着靠自己。
陈氏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还是等大哥考过秀才再说吧。”朱父看了自家大哥一眼,沉声说了一句。
“你......你们还不知道彘儿在京城犯下的事吧,彘儿糊涂啊......”大伯朱守仁不达目的不罢休,一计不成又抛出一个,面色沉重的开口,接着就把朱平安上奏折弹劾杀良冒功得罪严嵩的事,夸大危险的又重复了一遍。
“彘儿做的肯定都是对的,我相信彘儿。”陈氏不为所动。
“为什么?彘儿是受人蒙骗了,人家将军......”大伯朱守仁把说服朱老爷子那一套又说了一遍。
“我不信彘儿,难道还信外人不成?”陈氏呛了大伯朱守仁一句,跟当初朱老爷子的反应截然不同。
“我们与彘儿是一家人,同甘自然也要共苦,身为彘儿的父母,我们没有本事,却也不怕事,若是有人因此来找麻烦,我们倒要为彘儿讨回公道。”朱父也沉声回道。
大伯朱守仁......
“那赋税可不是小数。”朱老爷子提醒道。
“爹,一来大哥尚无秀才功名,二来地里出产总比赋税多,以后有我们一口吃的,就不会饿到你们二老。”陈氏淡淡的解释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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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朱平安没忍住又扭头问道,目光落在李姝身上,声音里带着不正常的暗哑。
“就在哪。”李姝忙伸出纤纤玉手指给朱平安看。
朱平安目光在李姝身上逡巡了一下。然后才将视线转向李姝所指的溪水位置,放目望去,只见月光下,溪水中有一段漂浮的曲折物体。随着水流缓缓移动,乍一看有些像是一条蛇。
但是,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它的怀疑之处,这条“蛇”有两个头。怎么会呢,蛇只有一个头。不可能有两个头,若是两条蛇就罢了,可是一条蛇身怎么可能有两个头呢。所以,基本可以断定这并非是一条蛇。有了这个判断,朱平安再仔细看了一下,在月光下分辨了清楚,这是一条黑色的树枝,应该是上游的树木断了掉落在溪水里的,顺着溪水漂流了下来。
这个树枝弯曲程度还有颜色,看上去,很容易误认为蛇,尤其是在洗浴时,看到这么一个物体漂过来,更是容易看作是蛇。
李姝将树枝误认为是蛇,朱平安觉的很正常,杯弓蛇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类似的典故和案例很多,更不用说是两个正在洗澡的女生了。
“别怕,那是树枝。”朱平安回头安慰了李姝和包子小丫鬟一句,然后视线就又不受控制的被李姝吸引了。
“树枝?”李姝提高了声音,有些不相信。
“姑爷骗人吧。”包子小丫鬟也不相信,刚刚她正在给小姐擦背,听到小姐喊有蛇的时候,自己差点都吓昏了。在她眼中那也是一条缓缓靠近她们的蛇,所以现在跟李姝一样,不相信朱平安说的话,觉的朱平安是在安慰她们。
“是树枝。”朱平安坚定的点了点头。
朱平安说完后,从溪边折了一根长些的树枝,然后站在溪边将树枝伸进溪水里,将那根蛇状的树枝勾了出来。
在月色下,朱平安后背衣服上有四个明显的不规则圆形湿印,两个大的,两个小的
“看,是树枝吧。”朱平安将树枝拿在手中,向两人展示说道。
李姝点了点头,小手拍着胸脯舒了一口气,随着李姝的动作,朱平安的眼睛也瞪的老大,视线随着晃动。
“呀,还真是树枝呢。”
包子小丫鬟看到树枝,张大了小嘴。
确定是树枝后,担惊受怕的情绪一扫而逝,然后包子小丫鬟就发现朱平安好像目光一直在自家小姐身上呢。
再然后,忽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小姐,又看了看自己,发出了一声比刚才看到“蛇”时还要大好几倍的尖叫,然后猛地蹲下身体,像只鸵鸟似的。
“小姐,小姐衣服,我们没有穿衣服”包子小丫鬟尖叫连连,蹲在地上,双手护着自己胸前,小嘴张的老大,红透了脸,羞的都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了。
“衣服?”
李姝有些茫然,看到包子小丫鬟的动作后才恍然大悟,然后一声尖叫划破了月夜。
“登徒子!不要脸!”
“龌龊!”
“下流!”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朱平安都是在李姝的白眼和鄙视的嗔骂声度过的。
包子小丫鬟在附和自家小姐的时候,还在一直想一个问题,刚刚好像姑爷一直在看小姐呢,好像都没有看自己呢,然后包子小丫鬟悄悄的看了看小姐胸前,又看了看自己,更是疑惑,自己的比小姐的大多了呢,姑爷怎么就没有看呢,难道说姑爷喜欢小的?可是,柳妈妈她们都说男人喜欢大的呢,越大越喜欢呢。
早知道姑爷喜欢小的,自己就不吃那么多木瓜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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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也都不能看,借口那么多,恶心……”
“还自诩读书人呢,不知道非礼勿视吗?圣贤书里读出来一只大尾巴狼……”
回到山洞后,李姝兀自鼓着嘴巴,气愤不已的对某人进行着冷嘲热讽,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也是翻出了标准的白眼,表达着对某人的鄙视。
夜色正浓,万籁俱寂,山洞也渐渐归于平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迷迷糊糊在半夜中醒来后,朱平安躺在草铺上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都是李姝不着片褛的身体,甚至脑海还自主结合了很多小电影幻想出了各种各样撩人的姿势……
于是,愈发睡不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李姝产生如此不纯洁的想法
这是一个腹黑、任性、拜金、大小姐脾气,鞭打下人,有时候还有些蛇蝎的女生,小时候这丫头还将自己母亲收拾的、家里都舍不得吃的一篮子土特产,如弃履一样丢进土沟里……
这不是自己的那杯茶……
之所以会产生这么不纯洁的想法,大约是这丫头太漂亮了,食色性也,孔夫子都无法避免,更何况自己了,朱平安这般安慰自己。
可是过往的一幕幕却又不时的重现。
“你给我讲故事,这个给你吃啊。”
物质极不丰富的儿时蹭课间隙,某个腹黑小萝莉手捧着盛着红烧肉的盒子缠着自己讲故事的一幕,莫名其妙的浮现在自己眼前。
“爹爹,哥哥们也不爱看书,我上次看书都要生虫了呢,癞蛤蟆想借书,索性让他看就是了,刚好还可以捉捉虫子。”
儿时自己去往李家借书屡次被拒之门外时,某只腹黑小萝莉站在门口对李大财主说的一席话,又莫名的回响在耳边。
李家的藏书不断丰富,科举的书也越来越多,从秀才、举人到会试殿试;李家的书房环境也越来越好……
再然后,李家大厨精心做的一桌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也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雄鸡未鸣,早餐已到;读书至夜深,也能吃到夜宵……李姝就是李家大厨呢……
再接着就是李姝出水时不着片褛的身体,越发的勾人了,完全占据了朱平安的脑海,肤若凝脂,弧线勾魂……
闭上眼睛,是李姝。
睁开眼睛,也是李姝。
朱平安感觉自己大脑就像是电脑看多了小电影中毒了一样,关机开机,全是李姝不着片褛的勾人身体,自己也越发的燥热,身体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
“你怎么了朱平安?”,这时一个百灵鸟般的声音在朱平安耳边响起。
朱平安扭头就看到了李姝,不知何时,这丫头出现在了自己身边,蹲在自己跟前,纤纤玉手就放在了自己额头上。
“怎么这么烫?”李姝惊讶的长大了小嘴。
怎么会这么烫?自己总不可能实话实说,总不能告诉李姝说自己对她幻想了一些不纯洁的事情,睡前李姝才因为自己看了她的身体对自己鄙视的无以复加,如果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对她幻想了那种不纯洁的场景,还不知道这丫头会有多大反应呢。
“咳咳,我……我好像生病了。”不纯洁幻想时被抓了正形,朱平安有些面红耳赤。
“生病啊?”李姝抿着小嘴,眨了眨大眼睛笑吟吟的斜眼瞅着朱平安,音调上调拖着长长的尾音,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
不知为何。
朱平安觉的此刻的李姝很怪,好像是被狐狸精附体了似的,浑身都散发着俏媚的气息。
李姝俏皮微笑着,眨着大眼睛从朱平安的脸上转移到了朱平安的身上,然后朱平安腰下那顶起来的衣服就落入了李姝的眼中。
又被人捉个正着,朱平安注意到李姝的视线落在顶起的衣服处,不由面红耳赤,换了个姿势想要掩饰住此刻的窘迫。
“生病?身体欠佳?咯咯……我看你是身体欠夹吧。”李姝将脸蛋凑近朱平安,媚眼如丝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朱平安的某处,粉舌舔了一下红唇,咯咯娇笑不已。
身体欠夹!
夹!
握草,你猝不及防的骚,闪住了我的腰。
朱平安简直不相信这么一句风情万种的话,是从李姝这么一个高贵优雅的大小姐嘴里说出来的,这句满是啪啪啪暗示的话,从李姝这么傲娇高冷的妹纸嘴里说出来,比角色扮演什么的刺激多了,具有更强烈的对比,这么一句话产生的输出效果简直是上万倍。
这么一句话在朱平安听后,像是猝不及防被人兜头喂了一大盆子伟哥似的。
简直了
在这句话的刺激下,朱平安整个人就被荷尔蒙支配了起来,将咯咯娇笑的李姝一把抱住
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絮纷纷骨尽消。
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
云雨过后,初尝禁果的朱平安兀自沉浸在刚才极致的享受之中,看着身旁香汗淋漓的李姝,情不自禁的揽住,将嘴唇印在了她红润的樱唇上
咦?
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
怎么感觉有些像是舔到了粗糙的地面?嘴里满是泥土的味道。
“咯咯咯,小姐快看,大清早的姑爷怎么啃起地上的泥土来了,姑爷是饿坏了吗?”
在朱平安疑惑之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包子小丫鬟的笑声。
怎么回事?
朱平安睁开眼睛,然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趴在了草铺外的地面上,正在欢快的啃地那里有什么香汗淋漓李姝啊!那里是什么夜深人静!外面的晨曦已经透进山洞来了!
握草
晚上发生的一切,竟然都是自己在做梦!
天啦撸!自己刚刚竟然是在做春梦!!还是以李姝为女主角的春梦!!!
“咦?姑爷是尿裤子了吗?羞死人了。”包子小丫鬟在继发现朱平安啃土之后,又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惊讶的叫了一声,然后害羞的捂住了包子脸,背过身去。
此时此刻,听着外面包子小丫鬟惊讶的叫声,朱平安简直想要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斯文扫地啊
“龌龊,下流”
李姝进来扫了朱平安某处一眼,一下子俏脸蛋绯红,连忙转过身去,檀口粉嫩的嗔骂不已。
朱平安看着裤子上湿漉漉的一片,再感受着黏糊糊的裤子,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不仅做春梦,竟然还梦遗了,靠,一世英明,毁于一梦啊!
朱平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李姝的鄙视的眼神中出的山洞
幸好明朝服饰繁琐,袍衫又长,少一件裤子也不至于有失观瞻,朱平安顶着李姝鄙视的眼神出了山洞,去往溪边洗裤子,就着溪水多揉搓了几遍,拧干水分后,提着回了山洞,在山洞外烽火台外用棍子支起,将裤子晾在上面。烽火台,烟火不断,温度高,晾在这可以干的快些。
“你的鱼”
李姝冷哼了一声,用嫌恶的目光看了朱平安一眼,然后将几尾烤好的鱼用力的放在烽火台上。
“谢谢。”朱平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李姝,一看李姝就想起昨晚那个梦只好将目光转向别处,看向了远处的大海。
才看向大海,朱平安便浑身一振,目光也一下子瞪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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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算了就算了?”陈氏面上没有好脸色,对这个说自己儿子不在了的户书气恼不已,无礼也就罢了,竟然敢诅咒说自己彘儿不在了。
“呵,你这村妇想怎样?”户书冷笑了一声,拿出了平时在县衙的架子。
朱老爷子额头上都出汗了,这老二家的咋这么不懂事呢,刚刚才好不容易让人家户书不计较了,现在你又耍哪门子的脾气啊,这又不是自己家里,惹恼了人家户书老爷,吃亏的还是咱们,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呢。
出现在冯户书眼前的是位普通少年,普通的甚至有些憨厚。
可是看到这长相普通的憨厚少年,冯户书却瞬间眼珠子瞪的都要夺眶而出了,嗓子里发不出声音,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
你……你怎么回来了?不,不……不是说葬身海底了吗?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此时风和日丽、阳光正好,可是冯户书却觉的周围空气似乎都冷的结冰了,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脖子,身体也像是抽筋似的,哆嗦个不停。
“是吗?朝廷何时出的政策,我怎么不知道?”少年看着冯户书摸了摸头,笑容很是憨厚。
“朱,朱……朱大人,痒生见过朱大人。”
尽管少年笑容憨厚,可是冯户书却一下子失去了筋骨似的,也不管地下泥多土大,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接着黄豆大小的冷汗滴滴的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
古代府、州、县的学校不叫学校,而是叫做“痒”,学生称“庠生”,为明清科举时代府、州、县学生员的别称,庠生也就是秀才的一种自称。
冯户书自称为痒生,也就是大明秀才的一种习惯自称。这少年他可是认的的,曾经在怀宁县见到过这少年,一眼就认出了这少年正是整个怀宁县的骄傲,大明立国至今最为年少的状元郎,丞相摇篮翰林院入值的六品翰林——朱平安。
冯户书此刻后悔的都想要撞墙了,早知道朱平安平安无事的话,别说二十两银子了,就是一百两银子他也不做,就是被人拿刀架到脖子上他也不会做今天这事的,自己一个连不入流小官都算不上的户书,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招惹这么年轻的六品官啊,这么年少就是六品官了,以后那还了得。别说什么朱平安得罪严嵩啊谁的,他就是得罪了又能怎地,只要人活着,就是再被贬官也是官啊,自己连官都算不上啊。
叫六品安人村妇?!
让一个六品官缴税?!
随便想想哪一个,冯户书都忍不住冷汗直流,浑身颤抖的跟筛糠似的,跪在地上的他感觉像是跪在了薄冰上一样,战战兢兢。
和冯户书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相反的是下河村的人们,这个时候,下河村地头先是安静了一秒,然后就呼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像是油锅里溅到了凉水一样,欢喜雀跃的问候和惊叹声此起彼伏。
“平安郎,是平安郎。”
“平安郎,平安郎回来了。”
“小朱老爷,真的是小朱老爷。”
“我就说平安郎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平安郎回来,以后肯定大富大贵。”
乡人一阵欣喜,他们是盼望着朱平安平安无事归来的,有朱平安在,他们就能享受更多的福利,现在整个怀宁县,那个不高看他们下河村人一眼,官府里的赋税差役都对整个下河村优待了呢,就连村里的后生娶媳妇儿都容易了很多,很多外村人一听下河村的后生来提亲,那都是一脸荣幸的点头的,彩礼要的都少很多。
当然最欣喜的还是朱平安一家人,尤其是朱平安的母亲陈氏。
“彘儿......”
母亲陈氏在看到朱平安后,用一直在发抖的手不敢相信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欣喜的眼泪就从指缝里涌了出来,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移开手,移的很慢很慢,从指缝里欣喜的看着朱平安,唯恐自己移的快了朱平安就会消失似的,嘴里激动的呼唤着朱平安的乳名。
大儿媳妇娟儿在一旁扶着因为激动不已陈氏,陈氏此刻激动的都有些站不稳了。
“娘,我回来了。”朱平安走到母亲陈氏跟前,憨厚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用撒娇的口吻向陈氏问好。
至于跪在脚下的冯户书,此刻早就被众人忘到爪哇国去了。喜欢跪,就跪着呗。不过,你别挡道啊。
人们纷纷激动不已的涌过向朱平安打招呼或者问好或者就是单纯的看看,跪在朱平安脚下不远处的冯户书此刻欲哭无泪、生无可恋,冯户书已经数不清自己手上或者腿上被这些泥腿子、土包子踩过多少脚了,更不用说衣服了,自己衣服上脚印子都踩满了,有些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刚刚这些乡人见了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哪个敢跟自己对眼啊,哪个不是陪着小心带着胆小啊,可是此刻朱平安回来,这些乡人胆子都大的上天了......
“彘儿......”
母亲陈氏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讨好的朱平安,眼神里满是激动、慈爱和温柔,又唤了一声彘儿便伸出颤抖不已的手,覆在了朱平安的脸上,左右上下的摩挲着,确信是自己的彘儿回来了,眼里满是激动不已的泪水,彘儿,我的彘儿回来了,老天爷把我的彘儿还给我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站在陈氏身边的朱父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古铜色的脸上掩饰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怎么又瘦了......”母亲陈氏在朱平安脸上摸了一会,很是心疼的说道。
“儿子想娘想的。”朱平安呵呵傻笑。
“净胡说,惯会哄我......”陈氏破涕为笑,嗔怪的伸出手指朱平安脑门上轻轻点了一下,嘴上怪着,可是心里却是受用的紧,心情一下子大好了。
“大川呢?”陈氏看到小儿子,不由又想起了跟着亲家出海找人的大儿子。
“娘,俺在这呢。”
朱平川的声音从陈氏身后传了过来。
陈氏扭头就看到了一脸傻笑的朱平川此刻正站在大儿媳妇娟儿身边呢,手里还拿着从海边捡来的五颜六色的贝壳、海螺什么的,正在那在讨好媳妇儿呢。
“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母亲陈氏见状不由脸上带着笑取笑了一句。
“我也给娘带了呢。”朱平川搓着手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
“娘.......我跟大川一起孝顺娘哩。”大儿媳妇娟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拉着陈氏的手告饶起来。(未完待续。)
“大伯所言甚是。”
在大伯朱守仁说完,朱平安微微点了点头,一副认可的样子,然后转身对冯户书说道,“一笔写不了朱字,大伯与我家同出一门,怎会谋夺我家田产,冯户书你莫要信口中伤了大伯。”
闻言,大伯的身板挺的更直了,心里面没了负担,有些沾沾自喜,为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点赞。早知道这样简单,自己刚才就不用偷溜了。
做人,目光要放长远,大伯对此深以为然。
现在,大伯已经不再担心田产的事了,而是放眼了即将开始的院试。彘儿此时都已经是六品官了,又是状元,如果让彘儿出面给上面打个招呼,那可比转着弯的托刘大人方便多了。
一想到这,大伯仿佛都已经看到秀才功名向自己飞过来了,脸上都有了笑意。
“大人,庠生所言句句属实啊。”冯户书抬起头,激动不已。
“够了,口说无凭,我朱平安又岂是偏听偏信之人,休要再说了。”朱平安摇了摇头伸手制止了冯户书的解释,面上似乎有些生气,在说到口说无凭的时候,朱平安加重了语气。
“彘儿所言甚是,我们朱家也是诗书耕读之家,夫子所言温、良、恭、俭、让,吾朱家也是下河之表率”大伯朱守仁摸着下巴的短须,抑扬顿挫的说着。
冯户书情绪有些崩溃,自己说的是实话啊,怎么朱大人就不信了呢?!而且,今日丈量土地、甚至是说征税的事,真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真的是你家大伯先来找的我,拿了三十两银子,才有了今日之事。
这事如果我一个人抗的话,肯定没有两个人一起扛的好。
口说无凭?
口说无凭
咦,想起来了,我有证据啊,我有证据的朱大人,忽然想起什么的冯户书,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我有证据的,然后伸手在袖子里摸索了起来,接着掏出一张写了字按了手印的纸出来。
“大人,我有证据,大人请过目。”冯户书双手将纸展开,举了起来。
“竟然立了字据?”
朱平安似乎有些意外,声音提高了几分,然后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大伯。接着,将目光落在了字据上,扫了一眼,整张字据的内容都映入朱平安的眼中。
《立契为约》
今下河朱守仁立契为约,以托怀宁县衙冯卫兄于翌日赴下河丈量二弟家之田,以助田产过户事宜,无以为报,自愿付银二十两,立约为证,不得异言,高山滚石,永不回头。
立约人:朱守仁冯卫中见人:唐德基
嘉靖叁拾壹年肆月贰拾玖日
朱平安也就是扫了一眼字据,都没有一秒钟,也不过是刚扫了一眼,就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带着一股风,然后就看到大伯朱守仁仿佛猛虎下山一样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将冯户书手中的字据整个的抢了过来,然后一撕两半,接着毫不拖泥带水的塞到了嘴里,三下五除二咬了几下,咕咚一声就吞入了肚子里。
这一刻,大伯就好像刘翔附体一样,身手矫健,动作迅速,抢,撕,咬,吞,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举着字据的冯户书只觉一阵风吹过,再抬头,手里的字据就已经跑到大伯肚子里去了。
周围的乡人全都看呆了眼
朱平安静静的看着大伯将字据撕碎吞到肚子里,脸上带着微笑,目的已经达到了。
此时,无纸胜有纸。
“咕咚一派胡言,不知从那找的纸也想来蒙骗我家彘儿,我岂能坐视不管,哼。”大伯将字据吞到肚子里后,情绪还很激动的伸出手指着冯户书义愤填膺了一通。
“你”冯户书指着大伯,简直想脱了鞋上去甩他几个大嘴巴子,竟然有如此不要廉耻之人,昨天找我的时候可点头哈腰都跟孙子似的
“你什么你,刚刚你是不是还叫弟妹村妇了?!”大伯朱守仁再一次义愤填膺的将手指指向冯户书,好像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一样,“面对六品安人,你不行礼也就罢了,竟然还叫村妇”
“我”
冯户书此刻简直是曰了哈士奇了,这件事被翻出来,简直是要了命了。
“你什么你,是不是你。”大伯朱守仁紧抓不放。
冯户书这一刻简直有喂朱守仁吃翔的冲动,不过在注意到朱平安审视的眼神后,也不顾什么字据不字据了,三两步走到陈氏跟前,的就开始磕头认罪。
“庠生有眼无珠,冒犯了夫人,夫人恕罪,庠生错了。”冯户书一边磕头一边认错。
“我可受不起。”母亲陈氏避开了。
大伯朱守仁见冯户书忙着磕头认错,脸上不由升起了笑意,好像冯户书在跟他磕头认错一样,对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自得不已,就凭自己这能力,如果放到春秋战国时候,那怎么也得是个纵横家吧。
就在大伯自得不已的时候,却感到后背一阵痛,扭头就看到了自家老爹朱老爷子怒气冲冲手持一根刚折断的棍子,冲自己瞪眼呢。
“爹”大伯脑袋一缩。
“爹什么爹,我没你这不争气的孽子!”朱老爷子怒气不止,举起棍子就往朱守仁身上招呼。
“老头子,你干什么呢。”祖母朱老夫人心疼不已,赶紧上前拦着。
大伯趁势跑在朱老夫人身后,狼狈不堪的躲着朱老爷子的棍子,朱老爷子紧追不舍,逮着机会就是两棍子。
朱老夫人心疼的呼天喊地。
狼狈躲闪之下,大伯朱守仁跑出了人群,朱老爷子紧追不舍
“县尊大人来了。”
不远处有人跑来提醒,很快,就看到知县骑着马随着几个衙役走了过来。
“县尊大人远来,小弟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朱平安微笑着拱手迎了上去,“小弟于寒舍聊备了粗茶薄酒,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怎敢,怎敢,大人折煞下官了。听闻朱大人平安归来,下官不胜钦喜之至。久仰朱大人学贯古今,未曾得见,今得呼唤,敢不奉命。”知县也拱手向朱平安行礼,寒暄了起来。
寒暄片刻,朱平安便将知县迎到了家中。
村里人也就散了。
大约过了一时半刻,就有人看到朱平安和知县满是笑意的从家里敛衽而出,好像交谈甚欢。
朱平安将知县送上马,目送知县一行离开。
随着一同离去的冯户书面色惨白,似乎没了筋骨,宛如死鱼一样。(未完待续。)
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
在朱平安去村口送县官的时候,在朱平安家对门的新宅子内,李姝正坐在婚房内,对镜描眉梳妆,朱唇红润,贝齿雪白,小巧可爱的耳垂上一对晶莹的珠串坠耳,随着李姝描眉的动作,摇摇晃晃。
在李姝手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卷诗经,翻着的这页是诗经里的名篇《桃之夭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李姝在描眉的时候,眼睛扫到这页诗经,嘴角都会弯起圆润的弧度。
包子小丫鬟站在身后,伸着小手熟练的给李姝梳发,金银丝挽结了个公主髻,取了一支精美的巧夺天工的凤簪,十二根凤尾恰好固定住发髻,凤首向上昂起,展翅欲飞,鳳嘴里衔着一串东珠,晶莹剔透,光晕流转,衬的李姝容颜更是光彩夺目,俏丽动人。
“小姐,好看吗?”包子小丫鬟邀功的眯起眼睛。
“画儿,发髻梳低些。”李姝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微启朱唇,说了一句。
“这样多好看呀小姐。”画儿有些不明白。
“没有听柳妈妈说嘛,下河村有‘贵女多高髻,民间喜低髻’的说法,咱们就梳低点儿,还有簪子也换一个,简单点儿就好,去见公婆又不是去炫富,省的平白让人有了距离感。”
李姝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柳妈妈,接着说,“柳妈妈,你接着说啊,在农家还有那些要注意的,还有她们都喜欢什么样儿的儿媳妇啊,说仔细了,我听着呢。”
“哦,还有这说法呢,我知道了小姐。”包子小丫鬟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重新开始为李姝梳发换首饰。
“在农家,婆婆喜欢勤快的儿媳妇,在农家吃饭时新媳妇儿要为公婆盛第一碗饭,以尽孝道;小姐婆婆性子直,耳根子软,喜欢听好话,是个好相处的”
一旁的柳妈妈接着又给李姝说起了她知道的和她打听到的新媳妇注意事项,柳妈妈是李家的负责洒扫庭院的下人,来李家前是附近村上的农户,她有两个儿子,也都是两三年前才娶了媳妇,可以说对于农家习惯还有新妇规矩啊之类的,懂的很多。在一个多月前,李家的管事就奉了李姝的命令,让柳妈妈打听起相关注意事项了。所以,这次柳妈妈准备的很充足,新妇注意事项,下河村的习惯规矩啊,就连朱平安家的情况都打听的一清二楚,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李姝在梳妆打扮的时候,也听的认真。
朱平安一直将县官一行送至村口,然后才慢悠悠的返回家中。
在路上遇到了不少村里人,朱平安也都一一和他们叔伯大爷大娘的打着招呼,说了好一会话,朱平安才得以脱身返回家中。
家里院子比去年走时更大了,也更气派了,唯一没变的是生活气息,靠墙的空地开了一小块菜地,种了时令瓜果蔬菜,绿油油的长势喜人,菜地两侧支起了瓜架,长长的瓜藤顺着瓜架蜿蜒往上爬,一直爬满了瓜架,垂下了好些个一拳大小的嫩瓜。
菜地旁有一个用青砖垒砌的鸡窝,几只老母鸡领着一大群毛茸茸的小鸡在菜地里嬉戏觅食,旁边还有两只互相看不顺眼的大公鸡在发泄着它们多余的精力,顺便争夺啪啪优先权。
功勋大黑牛甩着尾巴在墙角吃着草料,看到朱平安,大黑牛还熟络的抬头冲着朱平安“哞”的叫了一声,然后又低下头吃了起来,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朱父正在院子里正在杀鸡剖鱼,大哥跟大嫂在帮着朱父打下手拔毛去鳞,母亲陈氏正在院子里摘菜,旁边还有一个穿着一身新嫁衣乖宝宝一样跟着陈氏一起摘菜的李姝
“呀,夫君回来了”
看到朱平安进了门,穿着一身新嫁衣的李姝第一个看到,起身屈膝,双手交叠放在柳腰右侧盈盈施了一礼。
李姝唤了一声夫君,桃腮泛红,樱唇粉嫩,看上去小模样害羞极了,可是一双灵动的双眸却笑盈盈的看着朱平安,葱白小手里的几根青菜平添几分娇媚。
贵中含娇,娇中带妖
“李小姐”
看着眼前唤自己夫君的娇媚李姝,朱平安很不适应,呆愣了好一会,嘴角抽搐动了半天,才说出一个词来。
李小姐?
李姝闻言,向着朱平安翻了一个白眼,等扭头看母亲陈氏的时候,俏脸蛋上的白眼就变成了可怜兮兮的,一副很受伤的柔弱模样,低着脑袋,手足无措的捏着青菜满是无助似乎下一秒泪水就能流下来。
然后下一秒,朱平安就看到自家母亲陈氏,拍案而起,一副要大义灭亲的模样。
再下一秒,朱平安的耳朵就被母亲陈氏揪住了。
“让你李小姐,让你李小姐”母亲陈氏一边痛心疾首的揪着朱平安的耳朵,一边将巴掌落在朱平安屁股上,这架势就跟好像要清理门户似的,“不会叫娘子啊,不会叫姝儿啊。”
“娘,娘,轻点,轻点,我错了”朱平安跟无头苍蝇一样,被陈氏教育的嗷嗷直叫。
“娘,夫君知道错了,不要再打了。”李姝害羞的拉着陈氏的衣角,低着头小声的说道,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好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
“看看人家姝儿多懂事,再看看你,还不谢谢姝儿。”陈氏在李姝的劝下停下了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朱平安。
“谢谢”朱平安捂着红红的耳朵,看着某位能得奥斯卡的佳人,有些不情愿的道谢。这丫头,放到现代,绝对是奥斯卡级别的演员。
“嗯?”陈氏瞪眼,发出一个鼻音。
“谢谢娘子。”朱平安看着李姝,把刚才的话补充完整。
“夫君客气了呢。”李姝瞥了朱平安一眼,然后好像很是害羞的低下头,不过从朱平安的角度却能看到她似笑非笑的俏大眼睛,以及一脸灵动精怪神韵。(未完待续。)
“姝儿,你手腕怎么了?”
本来因为李姝吃的那么少就已经引起大家注意了,这会又听了陈氏的这么一句话,大家更是将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李姝的手腕上。
李姝手腕上的伤疤很是明显,围着手腕足足有半圈,小手指粗细,乍一看有些狰狞,就像是手腕上带了一个疤痕做的手镯一样。从结疤情况来看,应该是前几天才受的伤。
只是怎么伤口这么大,这么深的伤疤,这孩子得受了多大的罪啊?这是怎么受的伤?
太让人心疼了。
陈氏看着李姝的伤疤,心疼的眼眶都湿润了。
大嫂娟儿也是关心的询问,朱父他们虽然没开口,可是眼神里也满是关心。
在她们看来,这狰狞的伤口可能是上次在大海上遭遇海盗时受的伤,毕竟那些海盗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砍伤人是很正常的,就连杀人都不意外。
只是,这些海盗太残忍了,连李姝这样的女生都下的去这么重的手!
“哦,没什么,就一个疤。”李姝很平常的浅浅笑了笑,然后将袖子稍微往下拉了拉,遮住了疤痕,接着盛饭。
虽然李姝将袖子遮住了疤痕,可是刚才疤痕那狰狞的模样却更加凸显在众人心中了。
“还没什么呢,都留那么大的疤了,得受了多大的罪啊......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海盗下手也太狠了,连姝儿这样女生都下的去这么重的手......”母亲陈氏很是心疼,眼角都湿润了,仿佛看到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海盗举刀挥向李姝的那一幕,想着都可怕的不行。
“娘,不是海盗,没有啦。”李姝盛好饭后,摇了摇头,笑着安慰陈氏道。
“不是海盗?那是怎么受的伤啊?”陈氏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自己弄的,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的。”李姝坐下后,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然后满不在乎的说道,还微笑着安慰众人,仿佛这伤疤就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是你自己?陈氏愣住了,大家也全都愣住了,除了朱平安之外,那么重的伤,竟然是自己弄伤的?呃,这个新儿媳妇不会是脑壳有毛病吧,干嘛自己弄伤自己留这么大的疤?有自残倾向?隔壁村子就有一个疯子,平时看着没什么,一疯起来,谁都拦不住,什么剪刀、菜刀的,不管手里拿啥东西都往别人身上招呼,才不管你是亲人还是陌生人呢。
虽然不相信,可是陈氏却不由想到某个场景:朱平安正吃着饭呢,啪,李姝举着一把菜刀冲了出来;朱平安跟李姝床上休息呢,啪,李姝忽然拔下来簪子,面露凶光......想想都可怕呢!
“弟妹,怎么在自己手上弄那么大一个伤口啊?”
有些话陈氏不方便问出来,这时候大嫂娟儿就主动问了出来。
“哦,这个啊......”李姝开始回忆道,说到危险的时候,俏脸蛋上还满是后怕,“就是上次我们在海上遇到海盗的时候正好又遭遇了大风暴,船翻了,我跟夫君还有画儿被冲到了一个海岛,快到海岛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大浪,将我们冲向岸边,可是海岛岸边有很多礁石,海浪把我们拍到了礁石上,夫君护住了我,自己却撞上了礁石......”
听到这,陈氏她们全都紧张了起来,虽说现在朱平安和李姝都平安归来了,可是想到李姝描述的那个场景,还是不由的跟着紧张了起来,心都到了嗓子眼上。
“夫君昏迷了过去,我跟画儿一起将夫君抬上岸边,怎么叫夫君都不醒,夫君都是为了保护我......”说到这,李姝俏脸蛋上还落下了一滴眼泪。
众人听着,也跟着揪心起来了,尤其是陈氏更是担心后怕不已。
“夫君昏迷过去,叫了好久,夫君都没有醒过来,只是无意识的说了声‘水’。夫君当时嘴唇发白,都干裂了,我看着好担心,可是海水不能喝,附近又没有水......”李姝说到这的时候,脸上还有当时着急而无助的神情。
“可是夫君再不喝水的话就会出事了......我着急之下,就用岸边的贝壳把自己手腕划破,把血给了夫君喝。”李姝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常,语气也很平常,好像做的事情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容,仿佛为自己能找到给朱平安喂水的方法而有些小高兴。
朱平安昏迷过去,缺水严重,周围又没有水,我就把手腕用贝壳割破,把血喂给朱平安喝了。
李姝说的很平淡,可是听在众人心中却不不啻掀起了滔天巨浪,仿佛看到了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坐在荒无一人的海岛,拿起一个粗糙的贝壳,一下一下的划破自己手腕的场景......
“可能刚开始伤口太小了,血流了下就不流了,然后,我就用贝壳又多划了些,血就流的多了......”李姝说着还用小手指模仿贝壳比划了一下。
甚至,嘎吱嘎吱的声音,都仿佛听在耳边似的。
陈氏等人听着,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纷纷变色,眼前又浮现了一个场景:李姝用贝壳割破手腕给朱平安喂血的时候,血液流着流着就不流了,伤口有些凝固了,然后李姝看了看伤口,接着用贝壳按在伤口上再次划拉了起来......
陈氏她们没有听过释迦牟尼佛割肉饲鹰的故事,也不知道介子推割肉给食重耳的故事,可是听到李姝割腕喂血朱平安的事,心里面的震撼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幸好夫君喝了血,就醒过来了......”李姝说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众人再抬头看李姝的时候,心里面很是惭愧,刚刚知道李姝自己弄伤的手的时候,还以为李姝疯了呢。没想到李姝竟然是为了救朱平安才割破的手腕,而且为了让血液多流点,李姝把伤口割的很大......这个傻丫头,咋下那么重的手啊,都快到骨头了吧,疼不疼啊......
这一刻,陈氏看向李姝的眼神,都是湿润的。
在陈氏心中,李姝就是最最最最好的二儿媳,在陈氏心中李姝这个儿媳的地位谁都无法替代了。
在朱家众人眼中,李姝已经是朱家人了,不仅仅是形式上,而是从心里把李姝真正当成了家人。
见公婆只用了半日,李姝就已经彻底融入了朱家。
“朱平安!”
母亲陈氏忽然扭头看着朱平安,喊了一声朱平安的名字。
“啊?”朱平安一怔,因为母亲陈氏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的名字,平时都是彘儿,小彘,要么就是老二,这么正式的叫自己的名字,这还是第一次。
“啊什么啊,以后要好好对姝儿,不许欺负姝儿,要是让我知道你动了姝儿一根手指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母亲陈氏一脸凶巴巴的看着朱平安,跟母鸡护崽一样护着李姝。
“娘......”李姝抬起头看着母亲陈氏,感动的大眼睛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娘......”朱平安猝不及防之下,一脸懵比。(未完待续。)
这一刻,朱平安真有一种自己不是亲生的感觉了,看着母亲陈氏认真的模样,朱平安知道,如果自己辜负了李姝,母亲陈氏都能来个大义灭亲、清理门户。
薛之谦丑八怪的歌词中说,有人用一滴眼泪,就能红颜祸水。
朱平安觉的这句歌词形容李姝还有些苍白,一滴眼泪就能红颜祸水,说的是外在;李姝这个丫头,不仅有祸水的红颜,而且还有祸水的内在,一句话,就能魅惑世界。至少,现在朱家都成了李姝强有力的后盾!
“听到了吗?”母亲陈氏一脸认真的看着朱平安。
“娘,夫君当初就是为了保护我才撞的礁石,我相信夫君一定会好好对姝儿的。是吧,夫君?”
李姝抿着樱唇,笑吟吟的瞅着朱平安问道,眼珠灵动,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宛若一只得意的小狐狸。
“是”朱平安看着李姝,用力的说了一个是字。
吃过午饭之后,母亲陈氏去正房卧室取来了一个木制的小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从中取出了一个翡翠手镯,式样跟大嫂娟儿手腕上的手镯是一模一样的。
母亲陈氏取出桌子后,将李姝唤到身边,很是认真的说道:“姝儿,这镯子是咱们朱家的传家宝,传女不传男,这个是给你的,你大嫂那还有一个。”
在古代有无镯不成婚的说法,婆婆将传家手镯传给儿媳,也是古代新婚媳妇必经的一个过程,婆婆认定了这个儿媳就会将传家手镯传给儿媳,这个过程可能会早一些,也可能会晚一些。当然,如果婆婆始终没相中儿媳的话,那就不会传了。
这是婆媳间的仪式,只有被承认的儿媳才能在这个仪式上加冕。
“谢谢娘”李姝红着脸,将小手伸了过去。
母亲陈氏将手镯亲自给李姝戴上,然后又将朱平安叫到身边,将李姝带着手镯的手放到朱平安手中。
入手柔,肤若凝脂,滑而不腻
“彘儿,这是娘的儿媳,以后要好好对待姝儿,你们俩以后好好过日子。”母亲陈氏叮嘱朱平安道,然后又对李姝说,“姝儿,若是彘儿以后欺负你,你就告诉娘,娘给你做主。”
“谢谢娘。”李姝嘴很甜。
朱平安则显得有些不在状态,其实,直到现在,朱平安一直都没有进入状态,感觉像做梦一样。一眨眼,自己都已经成家了,那个傲娇、腹黑的李姝竟然成了自己的媳妇。
当初自己从京城来,以为李姝回来就要退婚了;可是在海滩昏迷中醒来时,却看到了李姝用手挤压伤口给自己喂血;然后在海岛上,又发现李姝竟然喜欢自己还没等自己消化掉这个消息呢,一眨眼,都已经成亲了。
放在现代来说,自己跟李姝还未成年呢
李姝戴了镯子,又积极的帮着大嫂娟儿一起刷锅洗碗,妯娌间相处的也是一片融洽,陈氏在一旁看的也是眉开眼笑。
才吃过午饭没多久,村里便有不少大娘、大嫂小媳妇的领着小孩来朱平安家串门了,说是来串门,其实都是来看新媳妇李姝的。
这是村里的习惯,一家结婚,全村七大姑八大姨都会过来凑凑热闹,看看新媳妇。
“呀,新媳妇真俊,皮肤真好,水灵灵的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
“就是,就是,这平安郎可真是有福了。”
“屁股大,是个好生养的”
“咯咯这有钱人家跟咱们就是不一样,白净净的,穿的真讲究,这衣服是啥料子啊”
没一会,就挤了一屋子的女人,围着李姝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一时间就跟进了菜市场似的,嗡嗡嗡的。
李姝脸上堆着笑,在母亲陈氏的提醒下,大娘、大嫂婶子的,甜甜的叫着来人的称呼,很是热情的应付着,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然而心里面早就黑脸了,一秒都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
没刷牙吧,牙都是黄的,说话都有一股怪味
她们身上衣服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在阳光下都反光
另外,你说话就说话嘛,上什么手啊,你手洗了吗,手指甲都有黑东西呢,摸衣服也就罢了,回去换一身衣服就是了,可是你拉什么手说话是什么习惯啊,还有摸什么脸啊,是你能摸的吗。
李姝感觉自己被这些大妈握着的手,像是有蛇在爬似的,尤其脸上,更是膈应
在说话的时候,李姝眼睁睁的看着一只鼻涕拉拉的熊孩子将鼻涕甩在了自己衣服上还擦了两下
“没关系咯咯,真是可爱的小朋友”
在笑着说没关系的时候,天知道李姝心里面是有多想将这个熊孩子给扔出去了
在这些大婶、大妈离开,李姝找了个借口就回了对面的新宅子,她感觉自己如果再不洗个澡、换身衣服就会挂掉了,这种场景经历一次,就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朱平安看着李姝呼一阵风似的去了对门新宅子,还以为这丫头怎么了呢,就跟着一起过去了。
“画儿,去给我找身新衣服来。”
“你,傻站着干嘛,去备好洗澡水来。”
“你,把这件衣服剪碎丢了去,看着就恶心。”
才进了宅子,朱平安就听到李姝在房间吩咐丫头的声音,颐指气使,跟在自己家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这才是李姝的真面目吧。
很快,就看到丫鬟们鱼贯而出,看到朱平安这些丫头远远的欠腰行礼唤了一声姑爷好,然后就又急匆匆的按着李姝的吩咐去做事去了。没看到包子小丫鬟,大约是在房间里找衣服的吧。
进了房间,朱平安就看到包子小丫鬟正在伺候李姝换新衣服,差不多已经穿好了,正在整理衣服系缎带呢。
在李姝脚下丢着一套新衣服,正是刚才在家里穿的那身红色的新嫁衣,还有一个小丫鬟正蹲在地上收拾衣服。
“剪碎了丢了去。”李姝冷声吩咐,嫌恶不已。
“姑爷”包子小丫鬟这时正在给李姝系缎带呢,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朱平安。
李姝听了包子小丫鬟的声音,才看到朱平安,不由红了脸,双手抱在胸前用力的瞪了朱平安一眼,撅起樱唇嗔道,“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咯咯姑爷一定是想小姐了。”包子小丫鬟吐了吐舌头,将缎带赶紧给自家小姐系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