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点就拿中国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来说,如果有中国的罪犯躲进了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大使馆,就算这个犯人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但如果没有大使馆的同意,中国警察根本不能进入里面逮捕犯人。
而且更夸张的是,如果罪犯乘坐大使的专车,直接进到机场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飞机楼梯处,再脚不沾地的登上飞机楼梯,然后进入飞机,那么他就可以安全的回到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任何人都不能阻拦——因为他没有一只脚踩在你中国的土地上,这就轮不到你管他!
董孟从耶塞木掩饰不住的紧张来看,百分之百肯定,如果中国法律坚持判我有罪,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人,绝对会用上面讲的那招,如此就太过纵容罪犯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参赞先生,您这样我很难办啊。要不,我向上面申报一下,您也找大使说说情,或许能改成二十年监禁呢?花先生反正年纪小,也相当于给他个接受教育的机会嘛。”董孟笑着说道,实际上还是没有什么退让,无期监禁和二十年监禁,有多大区别?
耶塞木冷冷一笑,心想你幸好这话不是在阿布扎比说的,不然神仙夫妇早就一记天雷劈死你了!居然敢说让殿下受教育,这不明摆着说守护神夫妇的教育不当么?
二等参赞见到董孟不同意,从怀里拿出电话,接通后叽里呱啦对着大使就是一阵急语,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这么毫无顾忌的给大使说话,但由于牵涉到殿下,大使和耶塞木通话的态度,变得异常恭敬起来。
挂上电话后,耶塞木冲着董孟道,“董先生,请你等几分钟,马上就会有你的上司给出指示了。”
董孟见状礼貌的一笑,坐了下来,神态非常的轻松。
既然耶塞木打了电话过去,董孟明白,现在的事情已经牵涉到了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大使,接下来就是双方高层的接触了,无论做出什么决定,和他都无关。
我更是没有什么担心的,要是大使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如早点回阿布扎比的好。
虽然这样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用这个名义,我连看守所也出去不了,哪来时间去找郑松的犯罪证据和揭穿他?
……
和大家的心情不同,从一开始就站在我身后不远的蓝文喜,脸上还是镇定如常,其实他的心一直在疯狂的加速跳动,超过了正常人的十倍。
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蓝文喜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学习过一年的阿拉伯语,算不上精通,但简单的词汇却是能听懂的——比如说刚才耶塞木的那声“王子殿下”。
作为一个国家大使馆官员,喊出这句话来所代表着什么,蓝文喜用脚想也想得出来。
蓝文喜几乎是耗尽了全身每一道力气,才让自己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此后我们的谈话,蓝文喜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心中的念头是一个接着一个,无数个想法被否定,然后又有无数的想法再次涌向出来,如此周而复始,直到最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此时也正是我们在等消息的时候,蓝文喜想要说几句话调节一下气氛,却不想我转过头来,对他淡淡一笑,“蓝局长,去把空调温度降低一点吧,脚心和衬衫全都湿透了,你不难受吗?”
蓝文喜刚刚放下的心,被我这句话吓得浑身发冷,犹如进入了冰窟一样,“花,花小兄弟,你在说什么啊?”
……
我没有再和蓝文喜说一句话,其实我心中也是想错了方向,以为他表现出来的变化,是因为想针对我有什么阴谋,故而想要敲打他一下而已。
蓝文喜嘴上动了半天,终究还是放弃了解释的想法,毕竟现在人太多了,还有国安局的人盯着,说话不方便。
倒是那个穿着休闲服、一直坐在窗台上的年轻人,此刻开口了:“花先生,我们去外面聊聊。”说着,未见他有所动作,整个身躯凭空移到了窗外的空中,站立不动。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又闭上眼睛,做养精蓄锐状,竟是一点也不想搭理他。
事实上也是这样,你是谁啊,凭什么你要我去聊聊我就去?那我花不缺多没有面子。
年轻人耐性也好,微微摇头一笑,嘴唇蠕动起来,一句清晰的话语立刻传入了我的耳朵,“花先生,敢问您和花萧花老前辈是什么关系?”
嗯?
我双目一睁,看到的是年轻人礼貌的笑容,但此刻我却不能无视了,这小子怎么会知道爹的名字?
心念一动之下,在中国方面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我身形如鬼魅般瞬移到了外面半空,与那年轻人相对而立。
见到我施展道术,耶塞木等三人的表情,是非常自豪的:看看,这就是我们阿布扎比的骄傲!多帅啊!
……
年轻人见我出来,还不用我开口问,便主动的说道:“崆峒派第三十八代弟子沈中行,见过花兄弟。”
“我爹离开神州大地已经九十余年,你怎么会知道他的?”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沈中行笑了笑,“这一代崆峒弟子中,在下武功不好,但记忆力还是比较强的。在崆峒的资料记载中,清末之时,花前辈本是清廷宫中的英雄人物,但后来不知为何,离开了清廷,据说是远走到了中东。刚才我看见参赞先生对你这般恭敬,想来花兄弟也不止是个普通人那么简单。而恰好的在阿布扎比,被称为‘护国神仙’的,正是花老前辈夫妇。”
“你们隔了这么远,也知道我爹娘的威名?”我不由精神一振,见到自己的爹娘很有名气,做儿子的也非常有面子。
“是的!”沈中行脸上,忽地露出一丝腼腆和神往的神情,“但我们知道花老前辈夫妇,还是因为花兄弟你的姐姐,李霜馨仙子。”
“姐姐!?”
我浑身一震,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你见过我姐姐?”
“一年半以前,李仙子曾经登上过崆峒山做客,所以中行有幸见识过她的绝世风采。”沈中行和我一样神采奕奕的样子,“花老前辈夫妇的事情,也是那个时候听说的。”
“姐姐来你们崆峒干什么?”我疑惑的问道,姐姐对外人生性冷漠,哪里会做出拜山的举动?
沈中行迅速的说道:“李仙子是来询问莫邪宝剑的下落的,可是很可惜,莫邪宝剑数千年来一直没有信息,我们使得李仙子失望而归了。”话语之中,沈中行颇有遗憾和愧疚的感觉,照理说他根本不该这样,但我一看见他激动发春的表情,就知道了缘由。
可怜的年轻人,又和阿拉伯世界的王公贵族公子一般,陷入了对姐姐的单相思之中。
对于姐姐那些死缠烂打的追求者,我和姐姐一般是将他们打昏后扔到路边,然而对于那些礼貌的追求者,却是宽松许多,只是由姐姐让他们知难而退。
所以看到沈中行的模样儿,我心中一笑没有多语,而是追问起姐姐的下落来,“沈兄,后来我姐姐去了哪儿,你知道吗?”
沈中行道,“她之后又去了大相国寺,也是为了寻找莫邪宝剑,却始终没有任何的线索……然后,唉!然后我就没有听说过李仙子的消息。”
“沈兄,你们崆峒在这大西北,算是地头蛇了。你最近有没有在汉中平原上,收到关于我姐姐的行踪的报告?”我沉声问道。
沈中行闻言一喜,“李仙子又来这儿了?”
我点点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最近就在陕西附近。”
没有第二句话,兴奋的年轻人立刻从怀里掏出了手机,一阵声色俱厉的吩咐下去后,才高兴的抬起了头,“花兄弟,这次如果能再见到李仙子,在下真想和她探讨一下道术呐。”
“如果姐姐愿意的话,我不反对。”我不置可否的道,心中却是邪恶的想道,依照姐姐对外人的性格,你能不能和她说上话都是问题,还妄想着和她讨论道术,真是做梦!
沈中行哪里知道我的想法,他高兴的一颌首,随即把话题说到了眼前的事儿来,“花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哦?”我不解的看着他道,“国安局可是要判我终身监禁,沈兄难道能左右政府的决定?”
或许是为了在梦中情人的弟弟面前逞能,沈中行不屑的笑道,“凭他国安局一家就能代表政府和国家?我们崆峒有国家主席的授权书,可以监管一切不平事,权利不知比他们大了多少。”
顿了顿,沈中行又说道,“昨天那两批人就不说了,那是该杀!今天也不就是杀了个郑明文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钟明文这人我见过,表面温顺老实,其实暗地里**了不知道多少的少女,要不是他聪明的没有杀人的话,我们早就叫他人间蒸发了。”
“**妇女,十恶不赦。早知道我不该那么便宜他的!”我皱眉道,“对了,沈兄,你们有郑松的不法证据吗?”
沈中行想了想道:“这倒是没有,他除了喜欢结交一些黑道邪派人士外,其余没有什么恶迹。”
“对了,昨晚我杀了一个道人……”我将道人的相貌和黑色玉剑,对沈中行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沈兄知道他什么来历吗?”
“铁轮道人!”沈中行脱口而出道,“花兄弟,你居然杀了铁轮道人!?”
“怎么,他很了不起吗?”我冷静的道。
沈中行点头后又摇头,“他的本身实力不怎么强,大约和中行我就是伯仲之间,可他手中的‘黑玉魔剑’却是不同,乃是中国数得着的神兵利器之一,有它在手,铁轮道人可以单挑我们‘浮云十二英’不败。不想却被你杀了!花兄弟,看来你们姐弟都是家学渊源,端是了不起啊!”
我笑着说,“你也知道我姐姐很厉害么?”
“当然!”沈中行又兴奋起来,“花兄弟你不知道,当时我木雨师叔提出,想和花老前辈的传人切磋一下。李仙子祭出一颗金珠,放出万丈毫光,几下就打得木雨师叔屁滚尿流,最后还是木雨、木风两位师叔一起,用上了我崆峒至宝之一的‘如意星辰网’,才堪堪抵住李仙子的金珠。依我们师兄妹们看啊,李仙子肯定还有宝物没有拿出来,不然他们两个哪里是李仙子的对手!”
崆峒木云道长虽然闭关修炼二十年,可也不是一味的闭死关,而是活关。
即每一年他都会打开闭关之处,教习派中弟子,自己一年所悟的心得;也同时会收下不少有资质的徒弟,像是“浮云十二英”中的六人,就是这二十年来,他培养出的弟子。
瞧着沈中行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差点以为,崆峒派出了一个大叛徒……哦,不,听他的话,崆峒还不止出现了一个追星的“叛徒”。
说得高兴的时候,沈中行忽地又眉头一皱,“花兄弟,刚才我忘记告诉你了。铁轮道人不足为惧,可他的师门,却是非常的难缠,你日后可要小心了。”
我手一摆,做出请说的姿势:“愿闻其详。”
“铁轮道人出身于‘纯阳派’,‘纯阳派’传说是八仙之中吕洞宾创立的,人数虽然每代都只有十来人,然而他们法宝众多、道法精深,连我崆峒派都无法小视。”沈中行道,“最麻烦的是,‘纯阳派’是出了名的护短。铁轮道人在天下横行,并不是没有人打得赢他,而是怕惹上‘纯阳派’,再加上铁轮道人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于是大家都不怎么惹他。”
“正好,你们不收他,也是上天派我来杀他的。”我不以为然的笑笑,“他‘纯阳派’不好惹,难道我花不缺就是软柿子吗?”
“那也是。”沈中行笑着道,“有花老前辈的名头,如果再加上崆峒和大相国寺的调解,‘纯阳派’也不敢对花兄弟怎么的。”
沈中行已经说得够委婉的了,但我还是听得出来,他显然不看好我。
我也没有去争辩,事情如果靠着嘴皮子就能分出高低来,那还要我们这些修道人士干嘛?要是“纯阳派”真的要来找茬报仇,我也不会和他们客气,到时就看谁道法厉害、法宝优秀了。
话说到这里,窗户那边忽然传来了呼喊的声音,我和沈中行回头一看,却是董孟在朝着我们招手,想来是那边传来了上面的指令。
“哼,花兄弟,你别怕,今天我一定让你平安的走出看守所。”沈中行安慰我几句,率先飞了过去。
“花先生,现在我上司有了新的指示,我说给您听听。”董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忧,“因为贵国大使亲自求情,我们再次法外开恩,照顾外国友人,就只是判处您三年的监禁。”
看着耶塞木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董孟摇摇手说,“参赞先生,这是中国法律的最大人情了,我们以前都没有这么做过。如果您还要有所要求的话,就太为人所难了一点。”
耶塞木才不管为难不为难,反正除非他死了,不然肯定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囚禁在监狱,正想破口大骂,威胁董孟之时,站在我身旁的沈中行,却比他还要先开口。
“董处长。”沈中行从怀里拿出一张文件,顺手在其中填上了我的名字,随后递给了董孟,“我要带花不缺回崆峒,你没有问题吧?”
董孟接过来一看,抬头就是“中国中央国务院”,之后的内容让董孟看得是脸色越变越黑,最后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控制住自己不当场将这张文件撕毁的冲动。
“沈中行!你们崆峒这么做,是在践踏法律!是在从根本上破坏法律制度的公正性!”董孟倏的站起来,大声吼道。
沈中行根本就不用正眼看他,“对不起,是法律赋予我们这个单独调查的权利,你要有什么疑问,可以找这份文件的签发人抗议。”
单独调查?调查个屁啊!瞧你刚才拍胸口笑嘻嘻的样子,只怕花不缺前脚进了崆峒山门,后脚就无罪释放了!娘的,你比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大使馆还狠!人家还要脱裤子放屁,伪装一下,你却直接来抢人!
不过听沈中行要他找文件签发人抗议,董孟一阵语塞,末尾署名的可是国务院政务总理,别说他一个国安局陕西分局咸阳办事处处长了,就是整个国安局的老大,也不敢在政务总理面前抗议啊!
董孟站在那儿,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看向我们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你们狠!但要小心了,总有一天报应会来到你们身上的!”话完,董孟带着手下就往门口走去。
“董先生,请等一等。”我犹豫了一下,叫住了他。
老妈从小就教我了观人之术,我进来的一段时间,董孟自始自终都是笔直的坐着,身姿挺拔,有一股不自觉发出的浩然之气,这就证明了他心怀坦荡,不是一个坏人。
而对于一身正气的好人,我一般很是欣赏。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郑明文是死有余辜,花不缺从来不杀无辜之人。”等到他转过头来,我这样对他说道。
“哼!”
董孟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见我碰了个软钉子,沈中行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道,“花兄弟,你没有必要和这种人计较的,他脑袋里少了一根筋。”
我笑了笑,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对着也怯生生的来到我面前的耶塞木,用英语道,“参赞先生,感谢您的仗义执言,等到我这边事情解决完了,一定会亲自到大使馆解释清楚的,谢谢你们对一个普通国民的照顾。”
耶塞木当然听得懂,我这番话是对背后的蓝文喜说的,他只得强自镇定,摆出一副官腔道:“嗯,我们不会让一个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国民被冤枉,你以后有什么冤屈,直接来找我们好了。”
“是!”
表面上我恭敬的一点头,实际却传音过去道,“让你们大使不要大惊小怪,事情就这样算了。不许来参与我在中国的事情,否则都给我滚回阿布扎比去,知道吗?”
耶塞木吓得身子一颤,有心要像以前那样俯首行礼,但现在又不是时候,只好掩饰般的问蓝文喜道:“局长先生,请问我们都可以离开了吗?”
蓝文喜好不容易得到一次说话的机会,他以自认为最镇定的心态,哈哈一笑说,“当然可以。连董处长都放行了,我一个小局长怎么敢留你们呢?请跟我来吧。”
说着,他带着我们,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出了看守所。
临到出门之前,在我传音的请求下,沈中行朝着蓝文喜吩咐道,“蓝局长,和花先生一起关押的十一个犯人,叫看守所所长不许为难他们,而且都减刑一级,你能办到吧?”
“可以。”蓝文喜想了想道,“你沈先生都开口了,我尽量办到。”
我在旁微微一笑,“蓝局长,想要指证我的水小姐,她现在在哪儿?”
蓝文喜的脸色一变,“花先生,蓉儿是无辜的,您不会和她一般计较,对吧?”
“我喜欢她都来不及,哪里会恨她?”
我的面容让人看不出是喜还是别的什么,可蓝文喜从来不把我往好人方面想,便犹豫着道,“蓉儿心情很不好,出去散心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见到蓝文喜不肯说,我倒是有些意外,晒然一笑,竟是不再问他,坐上了沈中行的车子,扬长而去。
“回禀密使,一号已经有暴露的嫌疑,花不缺正是一年多以前,打出风头的李霜馨之弟。如今有崆峒派的支持,恐怕追根究底的查起来,会对教主的大事不利啊。”
“你们都是饭桶!这么久了,连个丫头都搞不定,现在还加了个花不缺!是不是非要捅个大漏子才甘心啊?”
“密使请息怒,小的有一计承上,包管解决了花不缺。”
“哦?说!”
“昨天晚上,一号一直供养着的王牌铁轮道长,因为其爱徒被阵势反噬而死,气冲冲的想要去杀掉花不缺和水蓉儿两人,不想到了现在都没有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哼,铁轮道人?他要不是有个好靠山,早就被人杀了,哪轮得到他耀武扬威的?”
“密使您说得对!小的的计策,就在铁轮道长的靠山身上。”
“你是说……”
“将铁轮道长的死讯通知给‘纯阳派’,让他们出马,借刀杀人!”
“哈哈哈……你脑袋很聪明嘛。好好干!把这件事情做好了,再解决掉水丫头那边,我对上面说你的好话,说不得你的位置要升上一升了。”
“谢谢密使的栽培,小的这就去办。”
“……”
※※※
在市区一条小街道上,我从沈中行的车上走了下来,这位崆峒派杰出的年轻人,一个劲儿的向我保证,一旦有了姐姐的消息,就立刻通知我。不过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恐怕是自己想见我姐姐的多。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太阳还非常的毒辣和火热。
转了几步路,我抬头看见了街口有一个小小的咖啡店,便抬脚走了进去。
“先生您好,请问一位吗?”迎面而来的是个小姑娘,她有着一张洋娃娃的美丽脸庞,年龄就是十四五岁左右,穿着简单的花格子衣服,身材有些瘦弱,腰间围了一张漂亮的围裙,把她衬托得更加可爱。
只不过小姑娘神情有些慌慌张张的,小琼鼻上还有隐约的汗珠,像是刚在忙着什么。
我点点头,往墙上的菜单看了看,“来一杯奶茶吧。”
“好,您稍等。”
小姑娘把我引到一张靠近里面的桌子前坐下,自己便走进柜台后面的房间,没两分钟就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放在了我的面前,“您请慢用。”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手中的杯子一顿,“奶茶是你配的?”
“是啊,好喝吧?”小姑娘笑着道。
我也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夸奖你,而不是责难你呢?”
“因为这边的街坊们,没有一个不说我配的奶茶好。”小姑娘一脸骄傲的模样儿。
“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你在这儿,这么做他们放心啊?”和这样可爱的小女孩说话,我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小姑娘神色一黯,“他们去年出车祸死了,就留下这家咖啡屋给我。”
“对不起。”道歉的同时,我又想起了水蓉儿,两个美女一大一小,命运竟然出奇的相似。
“没有什么啦,我早已习惯了。”小姑娘笑道,“要是你喜欢的话,天天来喝奶茶吧,我做的奶油曲奇饼干,也是很好吃的哦。”
我微微一笑,正待说什么,门口忽地“叮咚”一响,鱼贯走进来三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
“抱歉。”
小姑娘对我说了一句,赶紧就迎了上去,“几位先生,喝点什么?”
“我们不喝东西,是来找人的。”此刻他们已经看见了我,敷衍了小姑娘后,踮起脚尖,轻声的来到了我的身边,将一个文件夹放在了桌上,“少爷,您要的资料。”
我先是不看文件夹,而是抬头问道,“你们吃饭了没有?”
“啊?”
三人浑身一抖,像是吓住了一般,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的道,“少爷,我们……我们不饿。”
“嗯?”
我眼光一厉,三人立刻改口道,“那是刚才。现在好像是很饿。”
“那就好,这里的东西很不错,全部多点几份吧,我请客。”
“是!”
三人赶紧坐到了离我老远的桌子上,召唤过小姑娘来,劈哩啪啦一阵猛点,让小姑娘惊喜不已,但又犹豫着道:“你们能吃那么多吗?”
“嘿,小姑娘,你就不知道了,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在部队的时候,一顿饭馒头都能吃二十个。你这点东西算什么?”三个人很怕我,但不怕可爱的小姑娘,笑嘻嘻的道,“快去拿吧,不够我们还得再点呢。”
小姑娘见到大笔生意上门,甜甜的一笑,转身就一溜烟的跑向后面,脚步欢快轻盈得很。
我没有顾得上小姑娘投来的感谢目光,而是将精神投入了三人拿来的资料上。
早在昨天发现郑松和蓝文喜不对劲儿的时候,我就打了电话给钟凌,要他尽可能详细的搜集两人的资料。而在刚才,我在这家店门口留下了记号,使得钟凌的人马上就找上了门来。
第一份看到的是郑松的资料,这里从他小时到现在,几乎每一件事都写得很清楚。他这个人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护短和小心谨慎,他管理的水氏集团商场部,既没有什么大的发展,也没有亏损,算是一个略微盈利的平衡。
其中稍微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在十年以前,他曾经失踪过两个月,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但事情随着他的平安回来而结束,也就没有什么人追究。
蓝文喜的资料就要简单得多,从上面看来,他是一个极为优秀的人民公仆,不但没有贪污受贿的情况,还很照顾贫苦百姓,在咸阳有很高的声誉。
资料当中提到了当年他被水家夫妇救命的情形,说从那时过后,两家的关系非常好,达到了亲兄弟的地步。
可在蓝文喜的经历当中,也写了一条,那就是五年前,他也曾经无故失踪一个月,当时警察机关还立案侦查,来了个全国搜捕,但始终没有消息,最后还是他自己回来了,但他也没有向上司说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钟凌找回来的资料就这么多,虽然从大体上看起来还是详细,但对于一些生活细节以及隐秘事情,他却没能查个清楚,不过时间只有一天,如此结果,也只能谅解了。
既然得不到更多的信息,我只能从现有资料里寻找线索。
单看两人的生平,根本没有作恶的记录,但我知道这肯定是假象,至少对郑松来说是这样……那么多荷枪实弹的黑社会分子,光凭一个郑明文来指挥驾驭,他还显得嫰了一些,幕后主使肯定是郑松!
看来看去,除了两人都有过失踪这一项,还真的没有可以值得怀疑的东西,而且从资料中也说了,蓝文喜和郑松两人,平日里一点交往都没有,唯一见面的地方,肯定是和水家人一起吃饭。
但这样偏偏还有些不妥,照说同是一个城市有头有脸的精英分子,又有着一个共同的好朋友水家掌舵人,他们不该如此生疏才对,何况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如此的表现让我想起了一句话:过度的掩饰,就是阴谋的所在。
然而,我也不能凭着这一点,就证明他们联合起来,害了水家夫妇,如今又要抢夺水蓉儿的财产,要水蓉儿心服口服的相信我,需要更加直接和重要的证据。
其实我还有一个很简单的法子,也是我曾经在中东用过的,可以证明给水蓉儿看。
那就是直接把两个人抓起来,用搜魂大法将他们魂魄给摄了,随后是想问什么就会知道什么,还绝对没有假话。
问题是一旦结束搜魂大法,两人一定马上挂掉,没有任何解救的余地。到时水蓉儿肯定以为我杀人灭口,她所看见的不是真的。
照理说,我又不喜欢水蓉儿,根本没有必要如此细心,让她知道事情真相。
我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好不容易到中国来一次,我花不缺第一次的英雄救美,该完美无缺才是,哪能学着在中东一样,一切以武力解决?让水蓉儿痛哭着扑入我怀里感激我,该是多么大的满足啊!
光在那儿意淫去了,我浑然忘记了就在昨天,我就有两次想要杀掉绝色美女的念头,而且如今她因为男朋友被我杀掉,正恨不得吃掉我,哪里会有丝毫担心我安危的想法?
……
三个钟凌的保镖点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使得小姑娘端出几杯酒水饮料后,就一个劲儿的在厨房里忙活,像个小蝴蝶一样跑来跑去,时不时的拿出大盘大盘的糕点来,三人因为有我在旁边,已经吃得够斯文的了,但小姑娘还是赶不上速度。
刚刚在她端过来好几斤琥珀脆皮蛋糕,又回去忙碌的当儿,小咖啡屋的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了。
“小儿!小儿你给老子滚出来!”
进来的是几个黄毛染发的少年,一进来就骂骂咧咧的嚷着,丝毫不顾这里安静温馨的气氛,而且说的话太过难听粗俗了一点,哪有一开口就是称呼小儿、小儿的?
少年们一眼瞧见了坐在这边的两桌人,三个大汉西装笔挺,一副凶悍之气,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而相比之下,我就看起来好欺负多了,于是几个少年凶恶恶的冲到了我的面前。
“小子!我们这边有事情要处理,给我滚出去!”他们围住了我的桌子道。
我先用眼神制止了三个保镖,抬头眼中神芒一闪,“这里的主人,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地方?”
“她欠我们的保护费!”被我的秘法一迷惑,中间的那人张口就道,等他发现自己气势有些不够威风,便干脆将手中棒球棒砸向我桌上的奶茶杯,想要吓唬一下我。
“噌!噌!”
只是几声爆响,三个保镖起身观看时,那几个小流氓已经倒在了角落,那边的桌椅等物,都已被压得粉碎,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
我站起身来,查探了一下后面厨房的地儿,发现在一个角落里,藏着一个微弱的呼吸;我不觉微微一笑,看来小姑娘是被吓坏了,根本不敢出来。
一边朝着三个保镖招了招手,我另一只手上,忽地又出现了一大叠美钞。
“你们好好的招呼这几个小兄弟,越是让他们伤得重,我越是开心,记着别让他们祖宗断根就行了。”我把钱放在了桌上,“打发了他们后,再把钱给小姑娘,她一个人经营这家店子,挺不容易的。你们以后有空,也常来帮着她,知道吗?”
“明白了,少爷。”三人朝着我的背影,恭敬的俯身道,这是他们第一次不因为害怕,心甘情愿的对我表示尊敬。
至于为什么说他们害怕我,相信那日在“少林武当”的人都会明白——那召唤出一黑一金的天地神物,打得差点天崩地裂的少年,哪里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去惹的?
……
半个小时后,小小的咖啡屋,早已变得一片狼藉。
刚才打得兴起的三个保镖,将这里当作了练习场,而沙包就是那几个不良少年,什么摔跤、拳击、格斗、跆拳……总之能够试的,他们全都试了一遍,直到打得心满意足了,才察觉到三人把这好好的咖啡屋,差点变成了废墟。
幸好有我拿出的一大叠美金作数,三人在后面厨房找到小姑娘,将美金塞到她手上,才不好意思的拧起已经不**形的不良少年们,大跨步跑出了咖啡屋。
店里情况成这样,生意是无法做下去的了,小姑娘关上店门,此刻正坐在咖啡屋的吧台上,看着周围的狼藉,嘴角居然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个少年人,还果然是暴力倾向严重呢……
偏头想了片刻,小姑娘灵巧的从吧台上跳了下来,落在地上站得稳稳的,竟是有马步功底在。
走进厨房,小姑娘打开一个通往外面的铁门,走进了一条肮脏无人的封闭小巷子里。
小巷子的地方不大,一眼就能看个完全,在靠近一个小铁棚子的地方,有一对被绑起来并捂住嘴巴的夫妇,正害怕的看着甜美的小姑娘。
这对夫妇有三十来岁,面容一般,但一看就知道是老实人。
“两位,不好意思,委屈你们了。”小姑娘抱歉的笑了笑,把他们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再撕去了他们嘴上的胶布。
他们肯定是有过痛苦的经历,被小姑娘放开后,两人依旧害怕的坐在地上,根本连说话都不敢。
“早就说了我没有恶意的,你们又不相信,非要试一试胳膊扭得过大腿不。”小姑娘和善的柔声道,“现在我把店子还给你们,但一定要记住,日后任何人来咖啡屋问起我来,你们都说,我叫苏小儿,是你们的侄女,因为想要浪迹天涯,就把店子委托给你们打理,你们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听清楚了么?”
“听,听清楚了。”两夫妇忙不迭的点头道。
“那重复一次给我听。”名为苏小儿的小姑娘,温柔的笑道。
“你叫苏小儿,是我们的侄女,因为想要浪迹天涯,所以店子就交给我们打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生死关头,两夫妇也爆发了潜力,一段话记得分毫不差。
“很好。只要你们听话,就没有人找你们麻烦的。”苏小儿转过身子,做出要走的样子,但又忽地拍拍脑袋,“忘了告诉你们,刚才咖啡屋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他们一不小心之下,就把你们的咖啡屋砸得几乎没有完好的东西。你们不会怪我吧?”
她说得是楚楚可怜,但两夫妇早已知道,那副绝色甜美的面容下,隐藏着的是多么邪恶的灵魂,不敢犹豫的道:“钱财也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不会放在心上。”
说是这样说,咖啡屋乃是两人的心血和财产,一想到起码得损失好几万,两口子脸色也有些黯淡了。
苏小儿看得真切,却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花花绿绿的东西,放在了他们身前的地上。
美钞!?
两人一看眼睛就大了,看着那厚厚的一摞,起码也得有五六万美金啊,按照现在的汇率来说,也就是四十多万的人民币,难怪两夫妇惊喜莫名。
“这是我赔偿你们咖啡屋的损失,也算是赔偿你们的精神损失,外加上日后的保密费。”苏小儿把我好心留下的钱,毫不客气的当成了自己阴谋的一部分,一番敲击之后,送给了这两口子,要是我在这儿,一定是立刻祭出番天印,将这个臭丫头压成碎片!
“啊,您太客气了。我们一定按照您说的做,请放心吧!”眼见一大堆钱放在面前,又不用做什么作奸犯科之事,两人当然是很高兴的笑纳。
“我这个人很小心谨慎,也不会因为你们说的好听就相信了,日后我会不时的派人来检查,如果你们对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说不得又得吃一番苦头了哦。”苏小儿吓唬着他们道,目的是想要他们以为,那些来询问的人都是她派来的……此女人心思端的厉害无比!
两夫妇果然又是一番拍胸口发誓保证,绝不搞砸苏小儿小姐吩咐的大事,这模样像是手下在表忠心,哪里又像是被胁迫威胁的人?
“很好,我现在走了。如果你们违背了我的意思,那它就是你们的下场!”苏小儿朝着木质顶棚一吹气,再对着两人咯咯的一笑后,身形忽地消失在空气之中。
“啪啦!”
两夫妇还没有反应过来,头顶的厚厚木棚忽地崩裂成数十块,无数的木屑也纷纷洒洒的落在了他们头上,吓得两人刚刚好起来的脸色又变得苍白无比,久久站立不起来。
(感谢凌晨帮忙小弟冲榜的兄弟们,谢谢你们,第一没有成功,第二也是很好的。没什么好说的,精彩章节继续奉上,希望大家看得开心哦!)
且说我留下美钞,走出了小姑娘的咖啡店后,看着周围没有人,我也不顾现在是白天了,念起道诀,身躯嗖的飞上了天空,端立在八百米高空之上。
蓝文喜以为不说水蓉儿的踪迹,我就没有办法找到她。这个想法在昨天之前是正确的,不过现在却是非常不管用。
未见什么动作,我的眼睛猛地变成了金色的眼眸,望向了底下犹如蚂蚁阁楼的细小建筑物。
不到片刻,在咸阳市城郊的一条小河旁,我看到了一道常人绝对无法看到的金黄色亮丽光芒,顿时颌首一笑,召唤出乌云混元锤,让它载着我径直飞向了闪出金黄色光芒的地方。
水蓉儿昨晚住的地方,是在市中区的一个别墅区域,而也是在那里,我送给了她用我鲜血炼成的乌金玉佩,如今金色鲜血的光芒出现城外,那就证明着水蓉儿还是把它戴在了身上,来到了城外的某处。
等到片刻之后,我不被旁人察觉的落在光芒闪烁之处,睁目一看,眼前是条宽十多米的小河,金色光芒出现在小河的底下,又哪里有水蓉儿的踪迹?
一时之间,我的脸色铁青,这还是我第一次送东西给姐姐以外的女孩子,却被人如此不珍惜,被人打击了的感觉第一次涌上心头。
用手轻轻一招,得到感应的乌金玉佩,立刻从水中飞跃出来,溅起一道亮黑的光芒,落在了我的手心。
只觉丢脸丢人的我,不愿再在此地呆下去,赶紧念动道诀,再次飞上了天空,消失在云端。
……
仅仅是过了十分钟,一条略显瘦削的身形忽地出现在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往水中看去时,却是眉头紧皱,疑惑不已:“奇怪了,之前才察觉宝物就在此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来回搜寻了好几遍后,这人终于选择了放弃搜索,遗憾的摇头而去……
※※※
郁闷的我,本想第一时间就去责问水蓉儿,可一想到她见到我的第一反应,很可能是尖叫着扑上前来,直到咬死我为止,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着反正从资料上知道了郑松和蓝文喜的住宅所在,我看准了方位,落在了郑松的家附近。
他这里不是什么住宅密集区,而是位于咸阳市的东郊,这里比较的房子稀少,都是很多有钱人在这里买下一大块地,然后修庄园的。比起别墅来,档次又要高上很多。
郑松的房子靠近一个小山,面积整整有三十几亩大,从空中看过去,依山傍水,非常有古人隐居的味道。
捏起一个法诀,我身躯慢慢的被一层淡淡的雾所掩盖,现在已经五点多,太阳慢慢的降落到天际的一半,阳光正是柔和的时候,所以在外面看起来,根本不觉得这层雾和空气有什么区别。
脚刚刚踏在地上,我马上发出一个土系的探查法术过去,不到一分钟,反馈的消息传了回来,在那栋主要房屋群的地下,果然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而一条小道也从庄园地底,一直延伸到山上的某个隐密处。
庄园里面一共有三十二个人,另外四处还有十几条狼犬,不过几乎都集中在主要房屋群外面。
我大踏步的走了进门里,没有在底楼作停留,径直来到了二楼一间很大的书房。
这间书房有个很特别的地方,除了装修华丽,到处都是书架之外,在右侧两个书架之间,有一张宽两米,长三米的巨画。
巨画的内容就是一张平凡的山水画,可我知道,它的后面就是一条地下通道,直接通往地下密室。
对于查找密室控制开关,我是超级能手,在阿布扎比就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我,这一次也不例外,两分钟后,我就在一本无法移动的书上找到了秘密。
这本书像是铁水浇铸在书架上,既不能前后移动,也无法左右移动……但它却可以往下移动。
我用手微微一按,只听“咔嚓”一声,细微的齿轮声缓缓的响动起来,巨画也随之缓缓的向着墙壁之中移动,片刻后就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洞口。
进入之前,我先是用神识查了一遍,发现里面并没有摄像监控器,这才放心的隔空按下了电源的开关,一条旋转楼梯就展现在我面前。
只踩到第三梯,身后的巨画又缓缓的关了起来,不过有着电灯的照亮,倒也不算黑暗。
顺着梯步往下面走,不大的功夫就来到了地下室里,左右一望,我嘴角顿时出现一丝笑容。
地下室的空间果然很大,作为一个篮球场都足够,它一共分为六七个房间,我所在的地方勉强可以称作客厅。
而就在这客厅的墙边,摆放着一个香炉台子,风格和水蓉儿家里那个差不多,只不过香炉换成了一盆黑狗血,长明灯也变成了六个毒蝎的尸体,在上面直接吊着两个小木人,身上扎满了银针,正面胸口上分别书写着“水长青”和“余敏”的姓名。
够了!只用看见这个,就已经足够证明郑松对水家的怨恨——水蓉儿就算是再相信郑松,也不会觉得,郑松这样做,是为了祭奠她的父母吧?
只要水蓉儿对他产生了怀疑,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我有一千种方法让郑松哭喊着承认,自己是怎么想要迫害水蓉儿的。说不定,水蓉儿父母的车祸,还真是他搞出来的。
随意打开一个房间,里面装满的古董字画;再另一个房间,还是这些东西,看样子剩下几间也都该是这样。
要是在平时,我早就将值钱的东西都塞进宝贝袋了,可今天我却是没有这个心思,小心翼翼的从秘道出来,将入口封住还原后,兴冲冲的去找水蓉儿了。
……
也是在五分钟后,一辆豪华房车从外驶进了庄园,坐在后排第一个的正是郑松,他身边那人一身黑漆漆的,还带着蒙布,只是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
两人从车上下来,径直就走到了书房里,只是习惯性的走到书架前看了看的郑松,却是神情一震,“糟了,有人进来过!”
“你怎么知道?”蒙面人出声问道。
“您看!”
郑松让蒙面人勾下了腰,可以控制密室开关的书的下方木板上,抹有一层非常淡的胶泥,如果不细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而此时胶泥却是裂开了一条缝儿,正好是一本书上下起落后,所引起的痕迹。
“每次从密室出来,我都会重新在上面抹上一层胶泥,如今我没有打开密室,胶泥却是被破坏了,肯定是有人进去了。”郑松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开关,和蒙面人一起进入了密室。
一阵折腾后,郑松什么都没有丢失,这就让他更加奇怪了。
蒙面人也是心中狐疑不已,直到他无意中看到了墙边的香炉台子,心中才忽地一动,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
连续找遍了水蓉儿的两个别墅,我都没有找到这位绝色美人,最后怀着试一试的心态,又转到了水氏大厦,终于看到了水蓉儿的绝美身影。
我没有走正路坐电梯上来,而是仗着飞行之术,站在了水蓉儿办公室的窗外,仔细的打量着昨天才认识的美貌倔强女孩子。
从早上到现在,不到十二个小时,本是拥有绝色容貌的美人儿,如今却是面容憔悴,神情木纳的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眼睛望着对面的墙壁,也不知道水蓉儿是不是在想什么伤心事,在她的粉颊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
五十六楼的窗户,一般是不会打开的,因为吹进这里的大风,很容易把房间里的纸张等东西,全都吹走。
不过这样的锁扣挡不了我,只用望了那边一眼,窗户就缓缓的打开了来,我乘机一溜烟的窜了进去。
水蓉儿听得动静,本是很随意的扭头过来看一下,但当她看到我的脸的时候,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绝色美女先是微微一愣,眼中迷茫之色顿现,而到了下一刻,她猛地从皮椅上跳了起来,尖声大叫着朝我跑来,那张牙舞爪的痛恨模样儿,说遇见杀父仇人也不过如此呐。
我怎么会任由一个女人打我?等到她一到了我身前,双手轻轻一推一扯,绝色美女姣好的胴体就被我紧紧的抓住了。
“放开我!混蛋!王八蛋!……”
水蓉儿哪里有什么淑女风度,她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不能拜托钳制后,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一大串的方言土话从她性感的嘴唇里吐了出来,骂得我是摸不着头。
也幸亏是我听不懂,不然听到其中一些我非常讨厌的词语,保不准我会对她做出什么来。
但就是这样,我也感到不耐烦了,干脆腾开一只手来,一下子就朝着她的高翘肥臀打了下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办公室里响起,即使是被套装紧紧包裹着,臀浪也荡漾不已,如同山峦起伏,荡人心怀。
“噢~~”
随着水蓉儿一声痛楚的娇呼,骂人声音嘎然而止。
这个王八蛋杀人狂魔小奶娃子!下手太无耻了,居然敢打美女的屁股!我饶不了他!美人儿死死的盯着我想道,心中早已将我千刀万剐了千百遍。
与此同时,水蓉儿还在犯嘀咕:怎么我大喊大叫了老半天,外面还是没人进来救我呢?
美艳绝伦的女董事长不知道的是,今天因为郑明文的死,她已经在公司里怒骂了无数的手下,就连秘书台的几位小妹妹,也被她骂得狗血淋头,还是毫无因由的那一种,于是刚才听到她在房间里大喊大叫,隔得远又听得不够真切,秘术们都以为董事长又发疯了,哪里敢来看一下?
见到水蓉儿总算闭上了嘴,我抡起的大巴掌也没有第二次落下,“姐姐,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见到后,你一定不会再恨我。”
“做梦!”
水蓉儿再次怒骂道,“小奶娃子,我想不到你是这般的狠毒,明文和你有什么仇?你说杀就杀,简直是个超级大魔鬼!”
“他没有和我有仇,只是想要害你罢了。”我简单的说道,“现在我们什么都别说,事实是证明真相的唯一办法,你跟我来吧,保证你会满意。”
“我不去,难道让我看着你又杀人?”水蓉儿的态度很坚决。
我淡淡一笑,“你怕了?”
“我怕什么?你还敢对我怎么样不成?”水蓉儿虽然认识我才一天多,可她知道,只要她不辱骂我的爹娘,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我查到了你父母车祸的线索,你要去看就去,不去我也省得麻烦。”
水蓉儿娇躯猛颤,“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耐烦的呵斥道,“废话,你去不去?”
“去!”
水蓉儿银牙一咬,终于下了决定。
而就在这句话之后,水蓉儿只觉得身子一轻,旋即就看到自己居然飞出了窗外,到了蓝天之上。
“啊~~”
绝色美女没有忘记,自己的办公室是五十六楼的高度,她哪里敢往下面看,紧张的她出于本能的反应,抓着身边的东西,紧紧抱着,一点也不想松手。
“我说姐姐,你想要和我亲热,现在也不是时候啊。”一个清亮的声音在水蓉儿耳边响起,水蓉儿猛地一惊,睁目望过去,发现她正紧紧的抱着我,双手双腿都缠上了我的身子,像是八爪鱼一样,姿态非常的暧昧。
不知怎的,看着我和她在一起,水蓉儿心下反而安定了下来,这时她才有空打量起周围的事务。
水蓉儿往下一看,底下的房子已经成了积木玩具般小巧,连同她的水氏大厦,也越来越远……明显的感觉到周围景色在移动,偏偏她一点大风呼啸之声都没有听到。
“小奶娃子,你会飞啊?”水蓉儿虽然打定主意不想和我说话,但此刻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为什么我们在高空,一点风力都感觉不到呢?”
我看了她一眼,“你想要感受风力吗?”
水蓉儿看到我的眼睛,立刻暗叫不好,正想说不愿意的时候,陡然间,一股强劲到可以将人吹起来的烈风,呼啸着席卷而来,那快速流动的大风,更是把水蓉儿肌肤割得快要裂开一样。
水蓉儿自己又不会武功,更不会道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紧密的抱着我,好让自己痛楚的地方更少一些。
这样一来,水蓉儿和我的身躯简直就亲密无间,一对极具弹性、怒腾腾的浑圆玉乳,不住的挤压在我的胸膛上,像要挤爆似的;两条修长玉腿之间的方圆妙处,仿佛也散发出阵阵热气,让我在狂风之间依旧能感受得到。
男人的反应渐渐的自下身开始变化,而恰巧这个时候我也重新召回了防护罩,使得凶猛的狂风蓦的消失不见,一下子从痛苦不安中进入安全,水蓉儿一下子还适应不过来。
让水蓉儿察觉危险过去的,正是我那已经变大、用力的顶在她两腿之间的火热。
身为**的绝色美女,没吃过猪肉,也见过小猪大猪满天飞,何况又是那女人最为敏感的禁区!只听水蓉儿在我耳边发出一声尖叫后,夹在我腰际的修长玉腿,就想松开退让。
“你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第一次把双手捧住了水蓉儿的肥美玉臀,将她的身子紧了紧,如此做法,使得烁热的分身更加贯穿了两腿的缝隙,顶在了两片丰满柔软中带着良好弹性的臀肉中间。
“你干什么?”面对更加侵入的“敌人”,水蓉儿更是吓了一跳,挣扎得也越加厉害,不想这样反而像是用美臀在摩擦分身一样,那突如其来的快感,让我不由自主的低声呻吟了一声。
摩擦是双方面的,我有爽快的感觉,水蓉儿也感觉到出于水深火热之中,甚至花径里面还有些许液体,这样的变化让她又羞又气,只好放弃挣扎,大喝道:“你放我下来,不许再动了!”
“姑奶奶,是你在动,除了正常的生理变化,我根本就没有动过。”我嘟囔了一句,又道,“我们现在在空中飞行,你又不会道术,放你下来,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这话半真半假,刚才出来的时候,我是把乌云混元锤变大,让水蓉儿也站在上面,不想她以为自己双脚踩空,像是八爪鱼一样,将我紧紧的抱住,再加上后来的销魂刺激,弄得我现在是不想放她下来了,抱着如此绝色美人儿,绝对是一种享受呐!
水蓉儿一阵语塞,看看周围不住飞过的云朵,她心中还是有些害怕,“嗯,那你把底下那东西给我缩小了,最好缩到肚子里,不许来惹我!”
“……”
我有种被打击的感觉,良久才道:“姐姐,麻烦你教教我,怎么把它缩小吧!”
“胡说八道,我怎么……怎么懂得教你啊?”水蓉儿一阵脸红,“我又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你自己想法子啦!”
“我也不懂这些,你是**,我还是处男呢。”我无奈的看着她道。
水蓉儿觉得,再也不能和这个恶人讨论如此尴尬问题了,赶紧板起脸道:“小奶娃子,给我好好的别动,我要再发现它骚扰我,我就把它给夹断!”
这句话要是换了一个有经验的男人,肯定马上淫笑连连,问她用什么东西来夹断分身……
然而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处男,还不懂那么多暧昧,现在只是抱着香喷喷的火爆娇躯,就非常满足了,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我和她挨得很近,嘴唇都差点在一起,加上保护罩的隔离狂风,所以还能闻到美人儿粉唇的芬芳,让我看得是一阵发呆。
之前看见我点头称是,水蓉儿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不过她看到我呆呆的样子,忽地又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小奶娃子,你真的很喜欢我么?”
“喜欢。”我颌首回答说,讲的也是老实话。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嫉妒明文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才杀了他的?”
“不是。”
“做了就不要狡辩,你老实说,我不会为难你的。”水蓉儿嘴里说着一套,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套,她想着我只要一承认是因为吃醋杀人,立刻就咬掉我的耳朵。
“不是,我喜欢姐姐你,但还没有到想要占有你的地步。”我平稳的说道,“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也绝对不会杀了郑明文。我只会把他吊在城市的铁塔上,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奶娃子,你太暴戾了!”水蓉儿紧盯着我的眼睛,粉唇微微叹息着,“你年纪如此之小就这样,要是长大了后还得了?”
我嘴唇一动道:“姐姐,我只杀惹我的人,也只杀坏人。作为人生在世,我不想惹别人,只想幸福快乐的过日子。但偏偏有那么多无奈……唉!”说到后来,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不知道在哪里的亲生父母,想到他们可能遭受的不幸,心中不免揣揣,一种名为忧伤的情绪,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脸上。
都说女人是最容易心软的,水蓉儿恨我恨得不得了,但眼见一个十六岁的小男人这般深沉的忧伤,心中也忍不住有些心软。
“你要是不杀人,老老实实的听话,姐姐会照顾你的,但是现在……咦?对了,你怎么从监狱出来的,难道又杀了一大堆人吗?”水蓉儿紧张的看着我,“你要是杀了警察,就快些跑回你的国家吧!”
“姐姐。”我凑近了一点,差点就碰着她的香唇了,“我不是杀了你男朋友吗,你还这么关心我啊?”
“去你的,我才不关心你呢!”水蓉儿被我提起伤心事,不觉怒气上冲。
我不以为逆的笑笑,“姐姐,你这个男朋友也太不会珍惜你了,这么久了还让你是**,难道是他有障碍?”
“你懂什么?明文是尊重我!”水蓉儿粉腮一红,“再说,再说我们又不是正式在交往,他以前只是我好朋友而已,只是最近才发现,彼此之间有好感罢了。我们到现在连手都没牵过呢……你这个小子,一脑子的胡思乱想!”
不错不错,美人儿姐姐果然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儿,像是这样的女人,才是让男人疯狂的对象呐!
水蓉儿羞涩气恼的当儿,见我一脸怪笑,气不打一处来,“花不缺!你要带我去天涯海角吗?怎么这么久了都还没到地方!”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我尴尬的笑笑,其实在几分钟前,我就到了郑松庄园的上空,只不过和水蓉儿打情骂俏去了,一时也没舍得下去,只是围着庄园慢慢的打着转儿。
闻言我只得假装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一分钟不到,就和水蓉儿降落在了庄园的空地上。
“嗯,这不是松叔的家吗?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绝色美女环顾一周后道,转眼又变了脸色,“难道你说的我父母车祸真相,就是和松叔有关?”
“说对了。”我整好以暇的拉着她道,“我带你去看证据。”
“你不要胡闹了好不好!?”
水蓉儿大力挣扎着,想要摆脱我的手,“松叔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你不要冤枉人!”
“事情总要亲眼看到,你才会明白谁对谁错。”我不顾她的反抗,扯着她的娇躯就往前走。
“我不去,不去……啊,救命!救救我!有人绑架啦!”
水蓉儿一路不满的大叫,遇上迎面走来的几个仆人和护卫,赶紧叫唤他们解救自己,却不想这些人视水蓉儿为空气一样,不但没有迎过来,就连看都没有看上一下。
“不要再叫了,我们刚才的屏障还没有解除,他们是看不见听不见里面的东西的,你叫破喉咙也是白叫。”我好心的对她解释道。
绝色美女黛眉一扬,“小奶娃子,你的花样太多了!”
“我使出这么多法子,还不是为了你么?”
我淡淡的一叹气,“我一到咸阳,就被无良司机载着到处乱跑,随后就遇上了你……接连三次被人追杀,然后又遇上郑明文的事儿,被关进监狱……你知不知道,如果在我的国家,那个监狱的所有人、还有送我去的警察,真的早就全被我杀了。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我……”
“我知道你对我好……”水蓉儿何尝忘记过我救了她三次的事情,但也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喜欢的男人,也是被这小男孩,一拳打得所有骨头都碎了,连稳固起来都不行。
“不说这个了,我只用给你说一点,你就知道应该进去看看。”我制止了水蓉儿的欲言又止,“你觉得这里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水蓉儿四处看了一下,摇摇头道:“和往常没有不同,这又怎么了?”
“就是因为和往常一模一样,你就该觉得奇怪!”我问她道,“如果是你儿子被人杀了,你会不会在家里搭设灵堂,为他送行祷告一番呢?”
“你的意思是……”
“连一点悲伤的气息都没有,这个庄园正常吗?郑松这个当父亲的人正常吗?”
我一连几个问题,问得水蓉儿哑口无言,只得任由我牵着她的玉手,一路走进了二楼大书房。
“轧轧轧……”
随着我熟练的打开密室大门,水蓉儿望向我的眼光中,不觉有了一丝疑惑:“小奶娃子,你怎么知道这个机关的?”
“对于机关暗道,没有人比我更熟悉的了。”
我自豪的拍拍胸膛,拉着她几步就踏上了旋转楼梯,但才走了一步,我又停了下来。
“没事儿吧?”看我脸色不对,水蓉儿也停步问道。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一把抱住她的胴体,身形如闪电般跳跃几下,瞬间站在了密室的客厅地盘上。
抬目望去,虽然早就有预感,但见到此间情景,我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噢~~~”
水蓉儿更是看得脸色巨变,抑制不住的惊恐大叫起来,凄厉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密室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