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魏通和陆氏姐妹匆匆的离了水府秘境,一路冲‘波’踏‘浪’,来到岸边,彼此都有散伙之意。
陆馨梅和陆雪竹两姐妹损失了家丁仆从数名,又深恐曹氏大修仙家族追查到她们头上,巴不得早早的打道回府。
叶凌惦记着此行得到不少道术和战技‘玉’简,有跟众人‘交’换来的,还有水府云‘洞’的。现在叶凌急需找个地方闭关修炼,等到全部道术、战技融汇贯通以后,必将大大的提升自身的战力!到时候再出来历练,也不为迟晚。
他们三个都要走,魏通也无可奈何,他元气未复,只得请叶凌帮忙,把他安全的送回云苍宗在东灵泽的营地。
叶凌保证道:“魏兄放心,定把你平安送回。”
陆氏姐妹跟叶凌和魏通彼此一礼,陆馨梅又递给叶凌一张传音符,笑盈盈的道:“叶道友,你怀揣古画卷轴这等异宝,万一泄‘露’了消息,被人追杀,只管打出传音符,我陆家修士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三小姐美意,后会有期!”叶凌淡然一笑,和陆氏姐妹拱手别过,分道扬镳。
叶凌目送姐妹俩离去后,魏通拍出东灵泽地图‘玉’简,按图索骥,寻找云苍宗的营地。
叶凌甚至比他还清楚的多,指着道:“贵宗的营地在东灵泽中部的一处草坡上,来的时候,我们‘药’谷宗修士都路过此处。离你我现在所处的东灵泽深处,还有数百里之遥!”
魏通愣愣的看罢地图,面‘露’苦‘色’,不住的摇头叹气:“这么远啊!要是换做平日里,我魏通身为土修,跋山涉水走个数百里,跟玩儿似的。如今元气大伤,需要整整一日的时间来恢复,就算叶兄的御风术高明,携着我来回跑这么远的路,小弟也于心不忍啊!干脆我们就在这东灵泽深处,找个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之地,闭关上一天即可!”
叶凌也不愿意来回走冤枉路,虽然他的四阶妖龙和灵龟在后面远远的跟随着,但叶凌也不想驾着它们在东灵泽上空飞行,毕竟太招摇,尤其是在曹氏大修仙家族到处搜查下,更容易惹祸上身。
于是叶凌点了点头,拽上魏通,施展御风术,离开湖岸,折而往东南方向行进。同时命四阶妖龙绕过他们在前面探路,而四阶灵龟就留在后面,远远跟随着垫后。
一路上,叶凌通过跟妖龙灵魂烙印的联系,偶尔会发现前方有零星的修士小队,多是枫桥镇散修,组上队深入东灵泽猎妖历练。叶凌拖着元气未复的魏通,不愿意碰上这些陌生修士,因为在这凶险的东灵泽中,成群结队的修士遇上落单的修士,杀人夺宝是常有的事。
叶凌并不畏惧他们杀人夺宝,只是徒惹纷争,费时费力罢了,故此,他一路上,或命妖龙前去惊散他们,或是绕道而行。
最后,妖龙总算寻到了一处林高叶密的深山老林,沿途驱散了此地的三阶妖兽,让叶凌施展御风术,扬长而入。
魏通看了这周遭的密林,听得耳边的风声呼呼直响,深深的体会到叶凌的胆大包天,同时也隐隐有些忧虑,勉强的挑大拇指称赞道:“叶兄胆识过人!敢在东灵泽的深山密林中横冲直闯,视林中的妖兽为无物,很有魄力!咳咳,叶兄啊,万一我们闯进强悍的妖兽的地盘,会不会被妖兽追着跑?”
叶凌淡淡的道:“无妨!这个地方,还是以三阶妖兽为主。只有我追杀妖兽的份儿,哪有反过来被追着跑的道理!”
魏通听了略略心安,又暗道叶凌也未免太自信了吧?这吹牛皮的本事是他魏通最擅长的,如今从叶凌口中说出,多少令魏通有些不习惯。
叶凌来到密林的尽头,在山下寻了一处偏僻之地,远远的开辟了两间‘洞’府。
“这么远,不便于彼此之间,相互照应啊!”魏通望了望叶凌的‘洞’府,远在半山腰上,不由得有些担忧。
“不妨事!我会在你这里布置上阵旗,一旦有妖兽侵袭,我能够第一时间惊觉。”
叶凌敷衍了几句,暗地里命四阶灵龟蹲守在山下,那些三阶妖兽甚至兽王,根本不敢靠近一步。
安置好魏通以后,叶凌飞掠上半山腰,在‘洞’府周围设下禁制阵法,又命深紫‘色’冰岩兽守卫,一切都安排妥当,叶凌这才拍出了各种道术和战技‘玉’简,开始认真研习。
山中无日月,一昼夜一晃而过。
山下‘洞’‘穴’里的魏通提心吊胆的打坐休息了整整一天,总算恢复了元气和体力。
“嘿嘿,叶兄果然没有哄我!说这种提升战力的灵丹妙‘药’,只需一天的工夫便可恢复,果然如此!不知他在‘洞’中做甚?看这天朗气清,应该及早的外出历练才是!”
魏通兴冲冲的爬上半山腰来寻叶凌。
离着‘洞’府还远,就听到叶凌给他神识传音:“你的元气彻底恢复了?找我来,有何要事?”
魏通爽朗的笑道:“哈哈,托叶兄的福,小弟恢复如初,特地来找叶兄道谢。嘿嘿,我琢磨着,我们该出去历练了,以你我的实力,两个人行走东灵泽深处,绝对没有问题!”
叶凌淡然道:“嗯,只可惜我还要许多道术和战技不曾修习,还要在这深山老林里闭关上一段日子,魏兄请自便。”
魏通有些傻眼,愣呵呵的呆了半晌,对这位有胆有识,又极为仗义的队友极力的挽留,但叶凌始终以修炼为重,不跟魏通同路了。
最后,魏通见叶凌态度坚决,只得长叹道:“好吧!叶兄多多保重,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若有用的着小弟的时候,只管知会云苍宗弟子,报上名姓,小弟闻信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叶凌微微一笑,点头而应。
只等魏通下山远去了,叶凌这才撤下‘洞’府的禁制,打开‘洞’府,阳光透过树叶和石缝,照着‘洞’里面山石崩裂、千仓百孔,原来早已被叶凌修炼道术损毁殆尽。
叶凌干脆又在附近开辟了另一间山石较为坚固的‘洞’府,继续修习道术和战技。
叶凌在深山中闭关潜修道术,或在‘洞’府中修习,或在山林里寻找妖兽试练。
足足过了半月有余,叶凌不仅把‘交’换来的烈火印、雷光斩、枯木术等道术战技修炼的炉火纯青,更是把水府云‘洞’中拓印来的道术‘玉’简,修炼了十之二三。
“剩下的道术和战技,不是我练气八层修为能够修炼的。法力和力道还不足以施展这些道术和战技,得等到筑基之后,再徐徐图之。”
叶凌看罢了余下的道术‘玉’简,皆不可学,只得放弃。
眼看这些天来,在这东灵泽深处的深山修炼,并无人打扰,叶凌索‘性’拍出了七曜丹炉,凭借仙府‘玉’佩的灵田栽种的取之不尽的极品灵草,大量的炼制丹‘药’,提升炼丹水平。
当初叶凌从一名初学炼丹的炼丹弟子,进阶到炼丹师,叶凌只有短短几日的工夫,如今灵草充足,要多少有多少,估计进阶到炼丹大师,想必也用不了几天,耽误不了东灵泽历练。更重要的是,有道是熟能生巧,叶凌可以趁着炼丹的工夫,巩固现阶段的修为,使自身的法力的运用更加纯熟,从而也有助于将来对敌时更熟练的施展道术。
自打他进阶炼丹师以来,‘精’益求‘精’,到最后炼制四阶极品丹‘药’的出丹率都达到了九成之多,但一直无法炼制比自身高两阶的五阶丹‘药’。原因是修为有限,法力有限,无法掌控和‘操’纵炼制五阶丹‘药’的炉火,更是没有充足的法力来定丹成型。
而现在叶凌已然是练气八层的修为,法力勉强达到了炼制五阶丹‘药’的最低程度,可以试着炼制五阶初品丹‘药’。
即便是如此,叶凌为了炼制一炉五阶初品丹‘药’,掌控炉火的过程中,得时刻准备着极品如意转神丹来急速的补充法力,消耗的代价很大,但对叶凌来说,损耗这些极品丹‘药’和灵草,根本不算什么。
要是换做‘药’谷宗上下,赵宗主断断不会命‘门’派的‘精’英弟子去消耗大量的修仙资源来提升炼丹术,就算再有炼丹天赋,以练气八层的修为去强行冲击炼丹大师的境界,可谓是不智之举!哪怕是倾‘门’派之力,也未必会诞生这么一个练气期的炼丹大师。赵宗主宁可消耗少量的修仙资源,去培养一个筑基长老冲击炼丹大师的境界,相对来说容易的多了。
“如果师尊知道我不惜代价,耗费大量的五阶灵草和如意转神丹,如此奢华的炼丹,非活活的气死不可!呵呵,在‘药’谷的典籍中,数千年来还从来不曾有过练气期的炼丹大师,我若不惜一切代价的冲击炼丹术境界,未必做不到!到时候我这宗‘门’大弟子的名头,不仅名副其实,而且会更加的响亮!就算是曹氏大修仙家族要追杀,‘药’谷宗也会极力保护我这位练气后期的炼丹大师!”
想到这里,叶凌对炼丹更加的专注,不断的往仙府灵田中投入灵石,只要种出五阶初品灵草,就统统拔出来,用做炼丹。
随着时光的流逝,一炉又一炉的五阶废丹出炉,始终没有一粒成丹,连在七曜丹炉旁,帮叶凌递送灵草的四阶小‘药’灵都看不下去了,对它来说,叶凌一天损失的五阶灵草和如意转神丹,足够它吸收好几年的灵气!
但叶凌始终没有气馁,深知这是一个艰苦卓绝的过程,只要炼制出一粒五阶丹‘药’,就可以证明他的炼丹术达到了炼丹大师的境界。
“再炼!小‘药’灵,去选一捆五阶金盏草,换着丹‘药’炼!”
人参娃娃似的莹白如‘玉’小人儿,蹦蹦跳跳的从堆积如山的五阶初品灵草中,挑选出了金盏草,给叶凌驮来了一大捆。
短短三日的工夫,这深山老林里,都快成了叶凌的‘药’仓,到处都堆放着五阶灵草,还有积谷成山的废丹。
“凝丹,开炉!”
叶凌吞下如意转神丹,不顾额头上滴滴答答淌下来的汗珠子,坚持着定丹成型,小心翼翼的开炉。
一股焦糊的味道飘逸而出,叶凌的神‘色’如常,炼丹失败的都麻木了,但等到这股焦糊的气息散尽,叶凌惊奇的发现,一炉废丹中,安静的躺着一粒金光莹莹的金盏灵丹!
“啊?!五阶金盏灵丹,错不了!哈哈,终于炼出了一粒成丹!”
叶凌瞳孔猛的一缩,用神识细细查验,最后确定无误后,险些‘激’动的跳了起来!
三天来的日以继夜的努力,终于尝到了成功的果实,即便叶凌再如此镇定淡然,也压抑不住此时的欣喜之情。
“炼丹术总算突破了瓶颈!达到了炼丹大师的水准,可以炼制比自身高两阶的灵丹。嗯!此刻我还不能以炼丹大师自居,因为炼制五阶初品灵丹的出丹率还不足一成,等我接着再炼,炼丹的手法越来越纯熟以后,出丹率达到六成,这个炼丹大师就名副其实了!”
叶凌又重新燃起了炼丹的‘激’情,又连续炼丹两日,出丹率越来越高,从最开始的一炉中出一粒成丹就很不错了,渐渐的到了出两粒、三粒,最后,终于达到了六成以上,叶凌这才收手。
叶凌长出了一口气,心满意足的叹道:“好嘞!凭借着炼丹大师的名头,又可以回去好好的勒索师尊赵宗主一番,至少也可以索要几枚‘门’派的殊勋令,换一些三阶极品装备。”
收拾起了七曜丹炉和灵草,又命深紫‘色’冰岩兽和灵龟销毁了漫山遍野的废丹,叶凌回‘洞’府休息,吞下如意转神丹进行日常修炼,打坐修炼了整整一夜,彻底恢复了体力和元气。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叶凌整了整月白缎的长衫,出了‘洞’府,飘然离去,打算先回‘药’谷宗问师尊敲一笔竹杠再来历练。
看着这深山老林,又对照着东灵泽地图‘玉’简,回‘门’派的路途太过遥远,叶凌暗道:“这一路上即便施展御风术,也太误工夫,索‘性’驾上四阶妖龙回去!当然喽,这身月白缎长衫得换,禁制轻纱斗笠也得戴上,继续易容改扮成蓝衫修士,就算遇上了曹氏家族修士,也无所畏惧!”
叶凌换了蓝衫,戴上禁制斗笠,驾起四阶妖龙,径直往西北方向飞去。
在叶凌闭关的这二十几天里,曹氏大修仙家族在东灵泽的祖业,水府云‘洞’一案,震动了整个曹氏家族,甚至连枫桥镇的街头巷尾人人议论,消息飞传。
曹氏家主无疑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这些天来备受煎熬。如若在外出云游的曹家老祖得知始祖留下的镇‘洞’之宝古画卷轴失落,连他都难逃罪责!
当日,根据大小姐曹珍带回来的消息,应邀在水府秘境历练的修士不少,除了她领着的曹氏家丁和御虚宗的‘精’英弟子外,还有陆氏姐妹、凤池宗的白秋等人,‘药’谷宗的袁浩等人以及‘药’谷大弟子叶凌,云苍宗的二弟子魏通,韩俊鸿为首的韩家修士。
曹珍可以保得平安无事的,只有本族的家丁仆从和袁浩领着的寥寥数人,余者都有盗画的嫌疑,甚至连提前率众出水府秘境的白秋都无法避免。
因为在曹大小姐眼里,白秋不安分守己,是个贼‘女’,曾经想要盗取水之‘精’华,所以,白秋等凤池宗‘女’修也列入了曹府追查的对象。
在此之后,曹氏大修仙家族没有敢去触碰本地最大的陆氏大修仙家族的霉头,更不敢去质疑陆氏的三小姐陆馨梅和四小姐陆雪竹。
有了这一层顾虑,曹大家族没有去过问陆氏姐妹,反倒是先抓获了御虚宗弟子和韩氏中等修仙家族的韩俊鸿。
毕竟曹府和御虚宗同处枫桥镇之北,平日里又多有往来,像曹珍不仅是曹家大小姐,还是御虚宗的大师姐,抓御虚宗的‘精’英弟子问话,算不了什么。
而韩氏中等修仙家族在枫桥镇的势力有限,胳膊拧不过大‘腿’,平时唯曹氏大修仙家族的马首是瞻。如今曹府出了这等大事,他们韩家送出大公子韩俊鸿,也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
不过据御虚宗弟子和韩俊鸿及手下的家丁仆从说,他们是无辜的,进‘洞’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古画卷轴,只有到处被强行破开的禁制阵法。而在他们之前,率先闯入水府云‘洞’的,正是陆氏姐妹的队伍!当时她们的队伍中,还有魏通和叶凌。
这让曹氏家主犯了难,见他们众口一词,说的信誓旦旦,但是不是事先串通好的,谁也说不准。
故此,曹氏家主羁押了这些人,下定决心,给陆氏大修仙家族送去了拜帖‘玉’简。同时发出的‘玉’简,还有往云苍宗和‘药’谷宗这两处的,命两大宗主各自捉拿‘门’人弟子魏通和叶凌到案。
拜帖‘玉’简到了陆氏大修仙家族,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令曹家上下脸上无光,却又没敢多说什么。至于发往云苍宗的‘玉’简,同样被护短的云苍宗主挡了下来,声称魏通并没有见着什么古画卷轴,还说陆家的两位千金小姐可以作证。
当拜帖‘玉’简送到‘药’谷宗,宗主赵元真紧锁双眉,暗道叶凌虽然是他封命的宗‘门’大弟子,但修为有限的很,怎么可能跟曹府的至宝古画卷轴有所关联?赵宗主还特地派人去了趟东灵泽,见过宋长老和玄清长老,都说这些天来并没有见过叶凌的踪影。
‘药’谷宗历来以采‘药’炼丹为主,堪称是枫桥镇周边五大宗‘门’里最弱小的‘门’派,得罪不起曹氏大修仙家族,所以赵宗主亲自上曹府登‘门’拜望,只推说不曾找到叶凌,又陈说了叶凌的修为太低,不可能夺取曹府祖传的镇‘洞’之宝,请曹氏家主稍安勿躁。
曹氏家主越来越怀疑,盗取古画卷轴的是在练气修士中实力和财力强横的陆氏两大千金所为,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不敢轻易把矛头指向陆家。事到如今,曹氏家主只有继续给云苍宗主施加压力,再有,就是派家族修士,在东灵泽深处搜寻叶凌的下落。
这一切叶凌并不知情,但也能忖度到一二,毕竟曹氏失落了重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肯定会派人来东灵泽巡查。
所以叶凌在一路上,也格外的留神在意,穷极目力,随时留意着沿途的所有动向。
妖龙载着叶凌,足足飞出百里之遥,早已把深山老林抛之脑后。
眼看到处是山泽密布,山连着山,岭连着岭,河网‘交’错,一个湖泊接着一个湖泊。叶凌正驾着妖龙飞在兴头上,忽见前方的一处峡谷边缘,有一行人行走,看衣着打扮,正是曹府的家丁!
叶凌目光一凝,即刻按落龙头,追了下去。在他看来,但凡是筑基修士,在东灵泽行走,肯定是驾着剑光或飞行法器飞来飞去的;只有练气后期修士,才会成群结队的在东灵泽里步行。
就在四阶妖龙飞掠下来的同时,峡谷中的曹府家丁,猛抬头瞧见飞龙在天,吃惊非小,纷纷惊疑不定的道:
“快看!水蓝‘色’的妖龙!似乎跟大小姐说起过的很像!”
“啊?也是四阶,难道真的是水府秘境里出没过的那条龙?”
“错不了!通体水蓝,这样子的妖龙在我们枫桥镇周边,很罕见的!”
这些曹氏家丁乍一看到四阶妖龙,几乎忘却了心中的恐惧,都兴奋的大喊大叫起来,仿佛终于为家主找到了一丝线索而感到高兴,虽然这一丝线索似乎跟水府云‘洞’里的古画卷轴没什么关系。
不过转眼之间,等他们看到妖龙上赫然伫立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着蓝衫的人影时,这些曹氏家丁就仿佛见到了凶神恶煞一般,顿时满脸惊恐!
“不好!驾着妖龙的,莫非是大小姐说的屠戮御虚宗修士和韩家修士的蓝衫修士!他也戴着斗笠,太像了!”
“我听御虚宗的兄弟说过,就是这副打扮,准没错!快跑!杀人的魔头来了!”
众曹氏修士如同见了鬼似的,一窝蜂的四散而逃。
叶凌见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敢情是易容改扮之后,影响更大,似乎这蓝衫修士的名头响亮多了!
“你们几个,都给本修站住!”叶凌压低了嗓音,故作沙哑深沉,冷冷的喝道。
曹府的家丁们听到蓝衫修士低沉沙哑的声音,一个个‘激’灵灵打个寒颤。
有几个吓的狠了,连逃跑都不知道该迈哪条‘腿’了,哆哆嗦嗦的抖作一团,直冲着妖龙方向叩头。
“前、前辈饶命!我等不知前辈的大驾路过此地,有失远迎!”
胆大些的还在四散奔逃,叶凌又岂会如他们所愿!即刻催动妖龙施展水龙‘吟’,大范围的水系群攻如同漫天飞瀑倾泻而下,瞬间淹没了逃遁的众家丁,令他们陷入迟缓的状态。
叶凌伫立龙头,双手抱‘胸’,透过禁制斗笠的轻纱,冷冷的盯着这些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哭爹喊娘的曹府家丁。一共八个人,皆是练气后期的修士,并且以练气七层的居多,其中还有两个上了年岁了老仆,很显然资质太差,修炼了一大把年岁了,止步于练气后期。
四阶妖龙在阳光下狭长的影子,就好像笼罩在这些曹府家丁头上恐怖的‘阴’云,再没有谁敢挪动一步。
一名青布衣袍的老者,被水呛的咳嗽了好一阵,但他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修士,赶忙带头领着众人跪成一排,苦着脸哀求道:“我等小修,仰慕前辈之威久矣!枫桥镇西‘门’一役,前辈的威名传遍了整个枫桥镇。老朽一把年纪了,今日有幸得遇前辈,此生不枉了!”
“对对!能见遇上前辈,简直是我等几世修来的造化!”
“方才是我们震慑于前辈的威名,特地给您老人家让路,不敢有丝毫怠慢。”
众曹府家丁极尽平日里溜须拍马之能,不住的给妖龙上伫立的蓝衫修士说拜年的话。
叶凌沉声一咳,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冷冷的道:“够了!你们八个来东灵泽做甚?”
有个机灵些的黑瘦修士,抢在青衣老者面前,一脸谄笑的道:“回禀前辈,我们在此组队历练。”
青衣老者生怕蓝衫前辈不信,赶忙指着道:“沿着这条峡谷地带,一直往东,就会进入东灵泽大峡谷。现如今,各宗各派的练气后期修士,都赶赴那里去历练。”
叶凌心中一动,顺着峡谷的走势遥望着东方,果然见峡谷直通天尽头,一望无际。
随即,叶凌的目光回转,扫向了匍匐着的八名同阶修士,一阵冷笑:“组队历练?哈哈哈!哄三岁小孩呐?看你们的装束,是曹府派出来的吧?说!来东灵泽到底有什么差事?再敢虚言半句,统统喂了妖龙!”
这帮修士吓的险些‘尿’了‘裤’子,在泥水里连连磕头赔罪:“是是!前辈恕罪!前辈目光如炬,小的好生佩服。小的们正是受家主差遣,持追杀令,在东灵泽搜查盗贼。”
说着,黑瘦修士把追杀令献上,请蓝衫前辈过目,用来证明他所言非虚,绝不敢欺瞒前辈。
叶凌命妖龙探出龙爪接过,赫然瞧见曹府追杀令上刻着叶凌二字,但一笔一划刻的甚是娟秀,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叶凌再往追杀令中注入些许法力,散开一幅画像的虚影,正是他身着月白缎长衫的模样!
最令叶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是,在他的画像一旁,泛出一行小字来:“捉拿叶凌者,赏灵石十万!探知祖传至宝,古画卷轴线索者,赏灵石三十万!”
叶凌暗自忖度:“不消说了,一定是曹珍曹大小姐回去,画下了我的形貌,拓印在了曹府的追杀令‘玉’简中。还好我今天易容改扮成头戴斗笠的蓝衫修士出没,否则的话,这些曹府家丁见到我,利‘欲’熏心,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畏惧我了!”
叶凌在这些忐忑不安的曹府家丁面前,故作深沉,冷笑道:“寻找古画卷轴?哈哈,只怕你们是找错人了!”
众曹府家丁一头雾水,怔怔的望着妖龙上伫立的蓝衫前辈,都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仿佛生怕这位杀人不眨眼的蓝衫前辈在举手之间,让他们有来无回。
青衣老者小心翼翼的道:“难道前辈知晓‘药’谷宗大弟子叶凌的下落?恳请前辈明示!”
众人都有所醒悟,赶忙陪着笑脸,不住的冲蓝衫前辈施礼。
叶凌低沉沙哑的声音,冷冷的道:“你们曹府的人,都是一帮饭桶!为了追杀一个‘药’谷宗大弟子,竟然兴师动众。想那叶凌,区区一个练气小修,怎么可能会破开水府云‘洞’的禁法!”
“是!是!前辈教训的是!小的们也琢磨着不像练气修士所为。只是上差下派,我们也是不得已为之,只盼前辈放我们一条生路,感‘激’不尽!”
众曹府家丁在蓝衫前辈的妖龙下,一个个噤若寒蝉,巴不得早些把这尊煞神送走。
黑瘦修士为了取得这位传说中的杀人魔王的宽恕,大拍马屁,画蛇添足的道:“前辈说的在理!分析的十分透彻!嘿嘿,即便不是那叶凌盗取的古画卷轴,但他也在进入水府云‘洞’的修士之列,我们正是奉命行事,务必要追杀叶凌!”
叶凌寒星般的眸子中,泛出冷意,要不是是禁制轻纱斗笠挡着,黑瘦修士早就被这凛然的杀机吓趴下了。
叶凌纵声长笑,当着曹府家丁的面,沉声喝道:“实话说与你们,破开水府云‘洞’禁制,夺走古画卷轴的是本修!抢走各种道术‘玉’简的,也是本修!你们敢奈我何?”
说话间,叶凌傲立龙头,一展水府画卷,让曹府的家丁们看了个真真切切。
顿时间,鸦雀无声,曹府修士各个面面相觑,惊骇不已!
青衣老者的心咯噔的往下一沉,暗道不妙,凭着以往的经验,这个凶神恶煞在他们面前亮了宝物,铁定是要杀人灭口了!
“前辈,小老儿眼‘花’,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看见呐!”
其余的曹氏家丁也反应了过来,赶紧附和:“哎呦!今天的日头太毒,耀的小的眼睛都睁不开!”
更有甚者,干脆一头扎进了泥水里,唬的瑟瑟发抖。
叶凌冷眼瞧着这些曹府的家丁,又是低头又是退缩,一个个抖衣而颤,叶凌不由得暗暗好笑,随即收了古画卷轴,沉声道:“看你们还算毕恭毕敬,都起来吧!饶你们不死。如今你们也知晓了古画卷轴的线索了,可以回去领三十万灵石的赏格,算是本修赐予你们的一场造化!记住,顺带给曹家的饭桶们带个话,让他们随时恭候本修踏平曹府,哈哈哈哈!”
叶凌又是一阵长笑,把低下的曹府家丁惊的如坠云里雾里,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吃惊望着这位喜怒无常的前辈。
突然间,叶凌笑声顿止,森然道:“本修赐予你们一场造化,尔等作为报答,把东灵泽巡查的所有曹府修士的分布,全都告知本修!”
曹府家丁当中,领头的青衣老者不敢怠慢,赶忙捧出地图‘玉’简,高举过头顶,颤巍巍的道:“回前辈,图简上标注着本府在东灵泽撒开的各队修士,每个苍头都负责一片区域,更大的范围还有家族中的筑基修士坐镇,请前辈过目。”
叶凌收起图简,果然瞧见各处都标明了哪位曹氏修士管辖哪一区域,尤其是在曹府的势力范围内,水府秘境周围,标注着曹氏家主亲自坐镇,俨然成了曹府的大营。
“曹氏大修仙家族失落了祖传的古画卷轴,几乎倾巢出动,巡查的修士遍布东灵泽,单单只为搜寻我一人。而从曹府的追杀令上看,捉拿我的赏格低于探知古画卷轴线索的赏格,以此来看,他们并不认为我持有古画卷轴。如此大动干戈的要捉拿我,多半儿是为了抓个人证,‘逼’问出古画卷轴到底被谁夺走。”
叶凌心中暗道,立刻把曹氏家主的动机,猜透了七八分,甚至还想到,曹家很可能怀疑到了陆氏姐妹头上,抓他的目的意在跟陆氏对质。
就在叶凌沉‘吟’之际,散开的神识蓦然间察觉到低下五体投地的黑瘦修士有所异动。
叶凌毫不留情的命四阶妖龙探出龙爪,狠狠的往下一按。
一声凄厉的惨叫,黑瘦修士瞬间被踏成了一团‘肉’泥!
余下的七个曹府家丁纷纷骇然,大呼饶命!
叶凌低沉沙哑的声音,沉声喝道:“此子竟敢在本修眼皮低下,鬼鬼祟祟掏‘摸’传音符,死有余辜!”
“前辈杀的好,是他咎由自取!”
“前辈大人大量,我等小修,怎敢与前辈的天威抗衡!”
曹氏家丁惊慌之余,立刻拾起了拍马屁的看家本事。
最后还是青衣老苍头最有眼力价,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大声呵斥:“大家快把储物袋都销毁,衣裳都脱了,请前辈验看,保证没有一张传音符!”
一时间,众曹府家丁都为证明自己清白,天威之下,绝对不敢犯黑瘦修士那样的错误,全都毁掉储物袋,脱的赤条条,甚至连衣裳都用火球术烧了,以示没有夹带着传音符。
叶凌暗笑,这些家伙倒是自觉的很,挥手喝道:“够了!滚回去见你们家主。”
曹府家丁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逃命去了,仿佛生怕这杀人魔王反悔,一个个光着屁股,跑的比兔子还快。
叶凌打发走了他们,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曹府的至宝古画卷轴和大量道术‘玉’简被蓝衫修士夺去的消息,就会传遍东灵泽,继而传遍整个枫桥镇!
到时候他叶凌就安全了。曹氏大修仙家族会更改追杀令,命所有修士去极力追杀神秘蓝衫修士,谁也想不到蓝衫修士会是他。
至于知道真相的陆氏姐妹和云苍宗的魏通,在水府云‘洞’里同样得到不少好处,与叶凌是一条藤上的葫芦,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即便他们听到这个消息,除了震惊以外能猜测的出几分,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只能做到心知肚明罢了。
叶凌认真的看过从曹府家丁手中‘逼’问出的地图‘玉’简,选择了较为安全的路线,完全可以绕过曹府修士的一切巡查。即使再撞上像这样光腚逃跑的弱队,叶凌不介意无情的抹杀掉!
盘算好行进的路线,叶凌驾起妖龙,腾空飞去。
这一路之上,虽然绕远,但罕见人迹,叶凌顺利的穿过东灵泽,直奔枫桥镇。
等到了枫桥镇东郊,叶凌四顾无人,按落了龙头,摘下了禁制斗笠,换回了月白缎长衫,然后把一切要紧的宝物,都摄入仙府‘玉’佩,这些都做好了以后,叶凌即刻纵起御风术,直奔枫桥镇东‘门’。
枫桥镇东‘门’外是灵兽坊市,不少修士在此聚集,叶凌赶到,趁机‘混’入人群,若无其事的往东‘门’走去。
他深知曹氏大修仙家族不仅在东灵泽撒下人马追杀他,在枫桥镇四‘门’,肯定也有人把守,随时盘查出入的修士。
叶凌远远的就加持了三阶极品神行符,又在袖中笼了一张上古火云符,冷眼望着东‘门’守卫。
等到了近前,叶凌突然纵起御风术,再加上神行符的效力,速度倍增,如同风驰电掣一般闯入!
“站住!哪里来的野修,不懂规矩么?”
安‘插’在枫桥镇东‘门’的守卫大嚷大叫,诚如叶凌所料,他们身穿的是曹府家丁的装束。自打水府云‘洞’失落宝物之后,这些守卫修士全被曹氏大修仙家族给换上了。
不等这个家伙上前阻拦,叶凌的身影闪到跟前,轰出了一记烈火拳影!
霎时间,烈焰飞腾,狂暴的火灵气直把此人摔到了十丈开外,护体法衣尽皆焚毁。
其他的几个曹府的守卫修士大吃一惊,纷纷呼喝上前,眼看到叶凌月白缎长衫的身影,立刻跟追杀令上的画像对上了!
“是叶凌!别让他跑了!”
“糟糕,他要强行进城。一旦被他冲进了枫桥镇坊市,属于枫桥镇散修联盟管辖,你我都奈何不了他了!”
“快快!拦住他!十万灵石啊,千万不能‘交’臂失之!”
这些守卫修士大呼小叫,看到月白缎长衫的叶凌,就好像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灵石,一个个眼睛都红了,甚至还左右提防着,生怕同伴抢了头功。
叶凌冷笑一声,洒出了大量极品凝冰藤种子,打出缠绕术!
前面的守卫修士没有提防着叶凌会来这一手,更何况凝冰藤种子实在太多,躲无可躲,几乎同时被凝冰藤蔓束缚住。
落在后面的守卫修士暗暗庆幸,甚至幸灾乐祸的看着同伴被困,谁让这些人贪功心切,这天大的功劳,最终还要落在他们手里!
谁知,还没等他们高兴起来,叶凌袍袖一拂,打出了上古火云符!
刹那间,东‘门’外火光冲天,后面冲来的曹府守卫修士全都陷入火海,顿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东‘门’。
漫天火光中,如风般的冲过来月白缎长衫的身影!
叶凌踏进了枫桥镇东‘门’,整了整衣衫,回头冷冷的瞥了一眼,不疾不徐的走向了东街传送阵。
枫桥镇坊市归散修联盟管辖,庇佑着城中数万散修,属于安全区域,即便是大修仙家族也无法在城中胡作非为,就算叶凌在坊市东街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曹府的守卫修士眼睁睁的看着叶凌进了东街传送阵,见他从容不迫往传送光柱上嵌入灵石,又眼睁睁的看着他月白缎长衫的身影消失不见,一个个气的捶‘胸’顿足,叫苦连天。
“苦也苦也!此次我等围堵不利,倘若被家主得知,降下罪来,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幸存的曹府家丁好不容易挣脱了凝冰藤蔓的缠绕,一边冷的打着哆嗦,一边甩着苦瓜脸,颤抖的声音越说越是害怕。
“这叶凌当真心狠手辣!居然还怀揣着罕见的火系群攻灵符,让兄弟们倒了大霉不说,更重要是,咱们一大群练气后期修士堵不住叶凌,把曹家的脸面都丢尽了!看样子家主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们了,咳咳,还是这些道消命陨的兄弟们命好啊,死的痛快!天知道我们会受怎样的折磨?”
“都怪家主把府上的筑基修士都‘抽’调到东灵泽巡查去了,守卫枫桥镇四‘门’的都是练气修士,面对‘药’谷宗大弟子叶凌这样的强者,我们如何抵挡的住?”
这些守卫修士怨天尤人,想着法子给自己开脱罪责,其中也有明眼人,苦笑道:“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叶凌只有练气七层的修为,你在家主面前称他为强者,谁信?还不是要降罪于你我!说我们连个练气七层的修士都拦不住,简直就是无能的表现。”
众修士登时哑口无言,全都垂头丧气,暗叹命运堪忧,生不如死。
却说叶凌从枫桥镇直接传送回了‘药’谷宗山‘门’外,守卫山‘门’的两名执事弟子,蓦地感觉到练气后期的灵压,都是又惊又奇,本‘门’的‘精’英弟子,众位师兄师姐都在东灵泽历练,怎会有练气后期修士归来!
等他们闪目凝神观瞧,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叶凌被列入曹氏大修仙家族的追杀令,这些天来早已传遍了整个枫桥镇,‘药’谷上下,除了常年在外劳作的外‘门’杂役弟子,几乎人人知晓。
如今这两名执事弟子乍然见到叶凌归来,怎能不惊!
“啊!是大师兄回来了!哎呀,想必大师兄还不知晓,你最近闯下了极大的名头,跟云苍宗的魏通、陆氏大修仙家族的两位千金齐名!令师弟好生仰慕!”
“嘿嘿,仰慕之至,仰慕之至啊!宗主他老人家整日里提心吊胆,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单等大师兄的消息!现如今,大师兄回来,一切都好办了!”
叶凌冷眼看着他们两个,这两人表情复杂极了,笑的很不自然。
对于他们的表现,叶凌早有几分猜测,知道回宗后,阖宗上下都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的,要不是这两名执事的师弟修为跟他差距太大,不得不在他面前装作笑脸相迎,否则早就上来捆人了。
果然,不等叶凌点头,一名守卫山‘门’的师弟撒脚如飞的跑向‘药’谷大殿,禀报宗主。
叶凌看了看留下的满头大汗的师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袍袖一拂,四平八稳的踱着方步,从容的来到‘药’谷大殿。
一路上,众内‘门’弟子见到大师兄回来,都跟见到灾星相似,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生怕被大师兄牵连进去,成了曹氏追杀的对象。
有几个‘门’派的筑基长老见到叶凌,无一例外,全是冷眼旁观,若非叶凌顶着宗‘门’大弟子的名头,又是宗主的亲传弟子,让他们有所顾忌,不然的话,早就上去动手了。
“孽徒!你还敢回来?有何面目来见为师!”
宗主赵元真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药’谷大殿,令旁人听了‘激’灵灵打个寒颤,但叶凌却无动于衷。
叶凌依旧是镇定冲和,丝毫没有惊慌之意,冲着大殿微微躬身一礼:“弟子此来,特地为了领取‘门’派殊勋令,别无他意。”
赵宗主听了险些背过气去!大殿上的筑基长老们也是纷纷变‘色’:
“大胆!竖子敢尔!”
“好大的口气!你是本‘门’罪徒,这些天来,你给我们‘药’谷宗带来多少麻烦?还敢在这里恬着脸讨要殊勋令,是可忍,孰不可忍!”
众长老就跟炸开锅似的,十分一致的声讨叶凌,甚至有人提议,要求宗主立刻撤下叶凌的宗‘门’大弟子之位,推选袁浩或左博明担当此任。
叶凌争锋相对的道:“弟子有什么罪过?无非是方才在枫桥镇东‘门’外,杀了几个曹家的家丁罢了,只怕你们尚且不知。这也怪不得弟子莽撞,委实是他们堵着城‘门’,欺人太甚!我若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
“住嘴!”赵宗主一听叶凌继闯了弥天大祸之后,又惹下祸端,不由得怒火中烧,恨不能即刻清理‘门’户。但事情不‘弄’清楚,他也没法向曹家老祖‘交’待,只得强忍着怒气,沉声喝道:“我且问你!曹氏祖业的水府云‘洞’,你可曾进过?里面镇‘洞’之宝,你可知在谁的手里?”
叶凌一脸的茫然,摇摇头道:“回禀师尊,弟子虽然曾进入水府秘境历练,但止步于水府云‘洞’口,并不曾冒然而入,更没有见过什么镇‘洞’之宝!师尊切勿听信谣言,想那水府云‘洞’的禁制强悍,又岂是我练气小修能够破得了的?”
赵宗主用锐利如刀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见叶凌始终是‘波’澜不惊,目光丝毫没有躲闪之意,不禁暗暗点头赞叹:“罢了!不亏是我赵某的爱徒,且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单凭这分胆‘色’,也足以处理好这件事情。”
赵宗主从心底里,当然是希望弟子叶凌无罪,他这个师父也不会因此而背黑锅。更何况像叶凌这样只用短短一个月,从炼丹弟子进阶到炼丹师的天才丹修,‘药’谷宗千年难遇,实在是太难得了!这要是被曹氏追杀了,绝对是‘药’谷宗的巨大损失!
“很好!为师相信你!你当着曹氏家主乃至曹氏老祖的面儿,敢这么说吗?”赵宗主面‘色’稍稍缓和下来,赞许的点了点头,平心静气的道。
“有何不敢!”叶凌一抱拳,十分沉稳的应道,随即话锋一转,淡然一笑:“弟子回来,还有一事禀报,弟子在炼丹术上的造诣,如今已然进阶到了炼丹大师!请师尊查验。”
“什么!你晋升到了炼丹大师?”赵宗主心神巨震,不可思议的望着叶凌。
‘药’谷大殿上,所有的筑基长老群情耸动!看向叶凌的目光,都充满着强烈的质疑!
“不可能!普天之下,哪里会有这么年轻的炼丹大师?”
“是啊,练气修士从炼丹弟子进阶到炼丹师,已经是实属不易!你晋升到了炼丹大师?简直是胡说八道!”
“哼!在座的大多都是丹道之修,本宗自开宗立派数千年来,还从未出现过练气期的炼丹大师,就是天丹仙‘门’,也未曾有过!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狂妄无忌!”
“叶凌,你是为了开脱罪责,故意在嘴上说的好听的吧?你当着宗主和众长老的面儿,夸下海口,应该罪加三等!”
只有炼丹阁的崔长老,眯缝着眼瞅着叶凌,见他泰然自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崔长老是从叶凌学炼丹开始,一直见证着叶凌的丹修之途,当初叶凌从炼丹弟子只用了短短一个月工夫进阶到炼丹师,炼丹天赋之高,令人发指!
如今又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叶凌说他进阶到了炼丹大师,崔长老同样是半信半疑。他深谙丹道,是筑基期的炼丹大师,深知从炼丹弟子进阶到炼丹师还算容易,而从炼丹师进阶到炼丹大师,难上加难!
崔长老自负炼丹天赋不差,而这个过程,足足用了百十余年!并且是从他筑基之后,法力大增,体内有充足的法力来掌控炉火,经过天长日久的炼丹,只要‘门’派有炼丹任务,他都抢着接,一直到他一百五十岁时,才晋升至炼丹大师。
眼看宗主的目光投向了他,崔长老缓缓的说道:“众位长老说的没错,叶凌身为练气小修,是不可能晋升为炼丹大师的!更何况他只有练气七层的修为,法力根本不够炼制五阶丹‘药’。至少是练气八层的修士才勉强可以,但这种进阶的难度,较之老夫当年,不下十倍!”
赵宗主方才被叶凌惊呆了,此刻一经崔长老提醒,顿时恍悟过来!赵宗主霍然回头,目光如刀,比之前更甚,口气颇为不悦:“叶凌!你敢欺哄为师?”
叶凌一本正经的冲大殿上一抱拳,蓦然间,他周身的气息为之一变!
众长老的感官何等灵敏,立刻捕捉到了这一变化,急忙散出神识观瞧。
“啊?练气八层!这小子明明是哪种灵根资质都不出众的全灵根修士,怎么修炼的竟然如此之快!”
筑基长老都左顾右盼,窃窃‘私’议,要是雷灵根资质六十多点的袁浩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修为进阶,不足为奇,但他们面前站着的,赫然是资质平庸的叶凌!
崔长老渐渐的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心头一凛,莫非这丹道天才真的晋升到了炼丹大师!
不等众人发话,崔长老大声道:“宗主,叶师侄,随我到炼丹阁!还是由本长老亲自检验他的炼丹水平。”
“我们也去!咳咳,这小子要是敢哄骗诸位长老,还请宗主撤掉他的宗‘门’大弟子之位,另选贤能。”有位筑基长老提议,众长老随即响应。
赵宗主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暗叹之前的一番护短完全白费,总觉得叶凌年轻气盛,见好就收有多好!偏偏还要当众吹一通牛皮,简直就是作死的行径!
众人移驾‘药’谷炼丹阁,叶凌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毫不客气的选用了崔长老最好的离焰丹炉,险些把崔长老气个半死。
“嘿!这小子不识好歹,让你炼五阶丹‘药’,十有九成九会发生丹炸,万一损毁了老夫最贵重的丹炉,当着宗主的面宰了你也无济于事!”
崔长老暗暗叹息,当众又不能说不给叶凌用,显得太小家子气,惟有心疼不已,默默的祷告上苍,千万别炸毁了丹炉。
叶凌朗声道:“哪位长老有五阶的火系灵草?投入离焰丹炉里炼丹,出丹率会更高。”
赵宗主皱起眉头,暗道作死也就罢了!还要兴师动众,不嫌丢人现眼么?
“老夫这里有五阶初品的红叶芭蕉和火荆棘,请叶大师炼制成火棘丹,不知可否?”
王长老‘阴’阳怪气的道,冷眼盯着叶凌,看情形只要叶凌炼不出来,有他的好看!否则对不起他这声屈尊大驾的称呼。
叶凌熟练的分拣灵草,掌控炉火,看着火候到了,又无比纯熟的投入灵草。
崔长老越看脸‘色’越是凝重,无论是叶凌的炼丹手法,还是掌握火候的恰到好处,都是熟练之极,甚至身手的敏捷麻利,远在他这个糟老头子之上!
众人都眼巴巴的瞅着,跟崔长老是同样的心思,从炼丹的手法上看,叶凌果然是深谙其道,比他们当中任何一个都要熟练的多!
“凝丹成型,开炉!”
随着叶凌的一声断喝,离焰炉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顿时充斥了整个了炼丹阁!
“炼出来了!这、这......”赵宗主瞪大了眼睛,急散出神识,查验灵气四溢的离焰丹炉。
崔长老只觉得从魂魄到‘肉’身都要战栗起来!颤抖的手指数着炉中的五阶火棘丹:“一粒、两粒、三粒......竟然有九粒之多!”
众长老早已看傻了眼,都以询问的眼神,怔怔的望向了崔长老,盼他给个答复。
“咳,崔长老啊,叶贤侄的炼丹术在炼丹大师当中,究竟是个什么水平?”
就见崔长老的额头上,鬓角间,汗珠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淌!一时间仿佛失了三魂,走了七魄。
最后,崔长老下定了决心,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叶凌,沉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以老夫的炼丹水平,炼制高于自身两阶的初品丹‘药’,不会超过六成,而叶贤侄他的出丹率将近八成!真是后生可畏,不枉了老夫耗尽心血的倾囊传授!生平有此得意弟子,此生足矣!”
说话间,崔长老满脸的自豪,俨然一副一代名师的样子,十分欣慰的拍了拍叶凌的肩头。
众筑基长老又惊有喜,赶忙抛弃了先前对叶凌的成见,拱手恭贺道:“啧啧,名师出高徒,果不其然!恭喜宗主,恭喜崔长老!从今往后,咱们‘药’谷宗多了一名练气期的炼丹大师,可谓是前无古人,足可以傲视古今!”
众长老的好一通贺喜,把赵宗主恭贺的心‘花’怒放,越看叶凌越觉得顺眼,不住的捻须微笑,要不是顾及身为‘药’谷宗主的威严,早就放声大笑了。
赵宗主早已忘记了方才在大殿之上,呵斥叶凌为孽徒,现如今,赵宗主一改口‘吻’,满面‘春’风的道:“好徒儿!你新晋炼丹大师,为师要重重的封赏你!之前你得罪曹氏大修仙家族之事,何足道哉!自有为师和众长老替你出头,全宗上下戮力同心,还怕他们曹家做甚?”
“宗主说的是!叶贤侄是我们‘药’谷宗的荣耀,必须加以重点保护和培养。这要是让天丹仙‘门’知晓,肯定会赏赐咱们‘药’谷宗许多修仙资源,说不定我宗可以借此,一跃成为枫桥镇修仙界的第一大宗‘门’,风头盖过南圣宗!”
众筑基长老频频点头称是,都是豪气顿生,兴头十足,对叶凌更是赞不绝口。
宗主赵元真沉‘吟’了片刻,颔首笑道:“嗯!此事上报仙‘门’,这是一定的,不过本宗主更希望爱徒留在‘药’谷宗,接替下一任宗主之位。四方天资卓绝的修士们,若是知晓咱们枫桥镇‘药’谷宗有一位不世出的炼丹奇才坐镇,必会来投。到那时,我宗兴旺发达,指日可待!”
王长老收敛起了‘阴’阳怪气的诙谐之态,一脸的正气凛然,立刻随声附和:“对!像叶贤侄这样的天纵奇才,称呼为叶大师也丝毫不为过,天丹仙‘门’想要抢去,断断不可答应。就算赏赐给堆满‘药’谷的灵石,也换不到叶贤侄!”
叶凌听了他们这一番话,心中暗暗忖度:
“师尊和众长老大多是土生土长的枫桥镇本地修士,像周冲那样从天丹仙‘门’派来巡视数年的仙‘门’二代弟子极少。他们的所思所虑,肯定是只考虑本宗的利益,一心盼着‘药’谷宗兴盛,好让他们可以在枫桥镇其他宗‘门’和大修仙家族的筑基修士面前抬起头来。”
“殊不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枫桥镇以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让我叶凌此生此世老死在枫桥镇,决不能够!宗主和长老们都阻止我拜入仙‘门’也不打紧,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枫桥镇练气弟子大比,我还可以参加大比,夺得名次从而拜入仙‘门’,到时候他们想拦也拦不住了。”
这时,最得意的除了赵宗主外,还有炼丹阁的崔长老。
崔长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并不怕叶凌抢了他的饭碗,相反,他以一代名师自居,以传授叶凌丹道为荣,培养成了炼丹大师,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让他脸上有光,将来可以大肆的宣扬一番。
果然,不等他居功自傲,已然有不少筑基长老想让自己的弟子也跟随崔长老学炼丹,一边恭贺,一边向崔长老表达了意思。这些同宗的筑基长老,都跟崔长老相处日久,知道他贪财,纷纷许诺:“只要能让‘门’人弟子丹道有成,崔长老只管开口,灵石不是问题!”
崔长老满面红光,笑的合不拢嘴,对叶凌更是多了几分亲近之意,索‘性’把钟爱的离焰丹炉,当众赠给了叶凌。
叶凌嘴上谦逊了几句,在行动上却毫不客气的收下,据为己有。他虽然有七曜丹炉,算是丹炉中的‘精’品,但炼制火系灵丹,还比不过这离焰丹炉的炉火‘精’纯。
眼看平日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崔长老,都如此大方,赵宗主当然不能示弱,立刻朗声道:
“叶徒儿,为师说过,要重重封赏你!除了当着众位长老的面,议定了将来由你继承为师的宗主之位以外,另有赏赐!‘门’派殊勋令已经不足以嘉奖你,这样吧,你持为师的宗主令牌,去‘门’派‘药’仓、藏经阁、灵器阁,所有极品装备、丹‘药’等等,任意挑选!最好选上两套,保证万无一失;还有,如果外出,一定要让两位筑基长老陪同,保护你的安全。”
众长老均无异议,连连说道:“当得当得!我等理应保护叶贤侄的安全。尤其近来的曹氏追杀令甚是无礼,我们得早想对策,替叶贤侄开脱了罪名。”
叶凌郑重其事的接过宗主令牌,同时冲着众位长老一抱拳,淡然道:“曹府之事,师尊和众位长老不必为我担忧。有道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并没有闯入水府云‘洞’,也没有见过什么镇‘洞’之宝。顶多是回枫桥镇,把捉拿我的曹府家丁杀了几个,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必不出几日,谣言自会澄清,他们曹府也没有理由继续追杀。”
叶凌随口扯谎,说的跟真的似的,稳若泰山,让众人不得不信。
“嗯!但愿如此。”赵宗主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关切的道:“无论如何,你在‘药’谷绝对安全,谁也别想伤害到你一根毫‘毛’!传我的令,宣布今日此事,通告全宗上下,将来由叶凌传承本宗主的衣钵。”
众长老应诺,纷纷散去,甚至有人专程传送到松阳溶‘洞’,晓谕了宗主的新令;还有的赶赴本宗在东灵泽的营地,去知会宋长老和玄清长老,让他们随时留意着曹家修士的一举一动。
没过了多久,消息就传遍了‘药’谷宗,整个宗‘门’上下为之沸腾!
无论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都对大师兄新晋为炼丹大师感到惊奇不已,但随后他们听说叶大师兄成为真正的首座弟子,接任下一任宗主之位时,众练气弟子不约而同的立刻行动了起来,赶忙前去恭贺。
等到叶凌持着宗主令牌,打算去灵器阁挑选法宝法器时,蓦然间发现,道坛上,游廊下,到处是师弟师妹们的身影,大呼小叫的跑来,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狂热。与先前见到他唯恐避之不及,反差实在是太大!
“你们这是做什么?”见到这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反倒把叶凌吓了一跳。
众内‘门’弟子作揖的作揖,万福的万福,都是一脸的喜气盎然:
“大师兄!听说你丹道大成,晋升到了炼丹大师,简直是万千之喜!不愧是我们的大师兄,小弟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嘿嘿,从今往后,我们大家伙都听大师兄的号令!眼下一时匆忙,大家伙还没来得及准备什么贺礼,只凑出一些灵石来,请大师兄笑纳!”
那些内‘门’‘女’弟子,一各个望向叶凌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潘安宋‘玉’,原本很平凡的相貌,在她们眼里瞬间变的英俊潇洒起来!
“小妹仓促之下,也没来得及准备贺礼,只有近年来酿造的灵酒,请大师兄满饮此樽!”一名身姿妩媚的师妹,芊芊‘玉’手捧着‘玉’盏,袅袅婷婷的走到叶凌跟前。
“我新近绣了一只香囊储物袋,一直没舍得佩戴,赠予大师兄,请大师兄不要嫌弃‘女’红不‘精’,权当是小妹的一点心意。”
“小妹文娟,仰慕大师兄久矣!不知大师兄缺个捣‘药’研‘药’的‘女’‘药’童么?”
叶凌只饮尽了‘玉’盏中的灵酒,没有收师妹亲手缝制的香囊储物袋,更是断然拒绝了文娟师妹的美意,甚至连众师弟们七拼八凑献上的灵石,也全都谢绝。
他根本不在乎这些灵石,仙府摘星崖里堆积如山,有的是灵石!即便用完了,仙府灵田可以种出无数极品灵草,更何况叶凌现在已然是炼丹大师,随意炼制些三阶、四阶的极品丹‘药’,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不必为灵石不够的事情烦忧。
众内‘门’弟子见叶大师兄不收灵石,都慌了神,这要是巴结不上大师兄,下一次未必有机会了!于是都苦着脸,连连拱手:“大师兄!些许薄礼,都是师弟们的拳拳心意,大师兄要是不收,岂不是冷了众兄弟的心?”
“是啊是啊!今后我等还要为大师兄效力,这些灵石,恳请大师兄收下!”
内‘门’‘女’弟子们,伤心失望之余,都用幽怨的眼神,眼巴巴的望着叶凌,盼着他能够回心转意,不再冷酷无情。
叶凌淡然一笑道:“罢了,既然是众位师弟的美意,盛情难却,就当我收下了!不过我看大家伙儿平日里丹‘药’都省着用,上品法器法衣都舍不得买,攒下来的灵石颇为不易。这样吧,你们送上的贺礼,权当是本师兄分发给众位师弟的,去买些装备等物,也好壮大本宗,将来出去历练,也不至于太寒酸。”
叶凌乐的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好早点儿把他们打发走。
众人愣了又愣,回过神来,都是一脸的喜‘色’,不住的赞叹道:“还是大师兄体谅我等,多谢大师兄!”
“大师兄待我们亲如兄弟,从今往后,我们坚决拥护大师兄,大师兄说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
“大师兄的人品没的说!那些曹氏大修仙家族传出来的流言蜚语,妄图诋毁大师兄,我们即刻就上枫桥镇,为大师兄申辩!”
不大会儿的工夫,执事弟子匆匆跑来,宣布宗主的新令:“为贺宗‘门’大弟子叶凌晋升为炼丹大师,全宗上下,欢庆三天!内‘门’弟子可领灵石一百,外‘门’弟子可领三十,免三天的‘门’派任务。”
众人欢呼雀跃,叶凌挥一挥手道:“去吧!你们都去领灵石。本师兄也有要事在身,诸位告辞!”
“恭送大师兄!”一时间,众弟子的欢送声如山呼海啸一般,都是由衷的高兴。
叶凌瞥了一眼人群中的李保,又通过灵魂烙印之间的联系,给他传出神念:“去灵器阁外等我!”
‘药’谷宗上下欢庆,无论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均得到一定灵石的赏赐,纷纷赶赴枫桥镇坊市上,成群结队的购买丹‘药’和装备。
这样一来,叶凌晋升为炼丹大师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枫桥镇坊市,叶凌之名,几乎成了街头巷尾修士们最常提起的名字。
几乎与此同时,在东灵泽巡查的曹府家丁传出更为惊人的消息,同样是不胫而走:神秘的蓝衫修士再现,是他持有了曹家的祖传镇‘洞’之宝!
这样一来,叶凌、魏通和陆氏姐妹的嫌疑,全都被洗清了!
曹家上上下下,正忙着在东灵泽大肆搜寻蓝衫修士的踪迹,甚至连城北的曹府,都安‘插’下了许多筑基强者,应对蓝衫修士的突袭。
陆氏大修仙家族依旧保持着沉默,但接受了曹府的致歉;而云苍宗的宗主和长老们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开始吐气扬眉了,打算重新让魏通领着一帮‘精’英弟子,大摇大摆的赶赴东灵泽历练。
‘药’谷宗的众弟子更不用说,闻听此信,原来一切都是曹府冤枉大师兄,不由得义愤填膺!
甚至有不少弟子,为了给大师兄鸣不平,给大师兄留个好印象,结伴浩浩‘荡’‘荡’的前往城北曹府,嚷着要曹氏家主撤消了追杀令,同时大肆宣扬叶凌大师兄的炼丹天赋卓绝,以一介练气修士,晋升为炼丹大师,说的天上地下,有一无二。
到最后,曹氏家主不仅撤下了追杀令,又基于重重考虑,对叶凌这个年轻有为的丹道奇才颇有几分拉拢之意,连叶凌在东‘门’外轰杀曹府家仆守卫之事,也表示一笔勾销,既往不咎。
却说叶凌持宗主令牌,来到了‘药’谷的灵器阁。
守阁的执事长老早就得知了宗主的新令,见叶凌来了,一脸的和蔼可亲,远远的就招呼道:
“叶贤侄能头一个来老夫这里,是看得起老朽,快请快请!不知叶贤侄想要领取什么样极品装备?老朽亲自给你一一推荐。”
叶凌微微一抱拳,淡笑道:“有劳邱长老了。我这里有宗主令牌,奉宗主之命,可以领取两套三阶极品装备,无外乎是要攻击力高的法器,防御力强悍的法衣,最好还能来几样护符腰带什么的装备,就更妙了!”
“有!叶贤侄随我来。咱们‘门’派灵器阁,虽然比不上以炼器为主、又有炼器大师坐镇的南圣宗,法衣也不及凤池宗的‘女’修们制的好,但还是有些罕见的极品的!大抵是宗‘门’历代的前辈们,或用灵丹换来,或是在外出云游历练寻来,轻易不会赏赐给‘门’人弟子的,除非为本宗立了大功,就好比叶贤侄一样,年纪轻轻便晋升到了炼丹大师,前途无量啊!”
守阁的邱长老絮絮叨叨,恨不能把灵器阁的一切说给叶凌,好加深叶凌对灵器阁的印象,从而推物及人,将来执掌‘药’谷,能够想起他这个执事的糟老头子来。即便是往远了不说,就说切近,最起码好的印象可以叶凌在炼丹之余,有什么富余出来的四阶上品灵丹,能分他几粒。
邱长老径直走到阁中第一层尽头,袍袖拂去沉香木百宝嵌柜上的尘埃,连连点指掐诀,破开三重禁制,这才‘露’出一个狭长‘玉’匣的真容,小心翼翼的打开:“叶贤侄请上眼,此刃名为修罗破!本宗灵器阁的三阶法器里,要数它的攻击力最强!”
令叶凌诧异的是,邱长老郑重推荐给他的,赫然是一柄看上去很不起眼,古拙而又残破的断刃!
叶凌握起断刃修罗破的刀柄,往里注入些许灵力。霎时间,一股魔煞之气上涌,叶凌赶忙施展金钟护体,堪堪抵挡住这股凶煞而又沧桑的气息。
邱长老笑眯眯的望着他,滔滔不绝的介绍道:“据本阁典籍记载,修罗破原本是一柄完整的修罗魔刀,他的主人是一名有着赫赫凶名的魔道修士,持此刀杀人无数!后来不知是什么缘由,修罗魔刀折做两截,其中的这一段,即为四百年前的本宗宗主所得,起名修罗破。如今,这柄断刃虽然杀气凛冽,但因年代久远,修罗破的灵力消散了大半,已然降至了三阶极品法器的范畴,诚可叹也。”
说到这里,邱长老难掩惋惜之意,但随即看到叶凌若有所思的样子,邱长老又高兴起来,嘿嘿笑道:“本来,依着‘门’规,这柄修罗破绝不会轻易赐给‘门’人弟子,但叶贤侄是个例外!你可是本宗自开山立派以来,惟一一个练气期的炼丹大师,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老朽把此断刃拿出来送与你,想来宗主也不会怪罪的。”
叶凌默然的点了点头,拱手谢过。
邱长老见他丝毫没有兴奋起来,依旧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暗叹:“这可是本宗灵器阁中,练气弟子所能用的最好的宝物了。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件传承宝物。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不领情老朽也没办法。”
随后,邱长老又给叶凌推荐阁中最好的三阶极品法衣,刚开启了柜上的禁制,紫‘色’的光华外泄,其中还隐隐有璀璨的金光闪烁。
“紫金袍!本阁中最极品的三阶法衣,坚固异常,不仅可以抵挡全系道术,承担大部分道术攻击的伤害;也可以抵抗金系的破甲和土系的大力攻击;甚至还能够抵挡筑基修士的全力一击,不过修补起来十分不易,所耗费的极品金系材料甚巨。”
说着,邱长老亲自给叶凌披上,捻须微笑,不住的点头赞叹:“嗯!不错,有道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叶贤侄披上紫金袍,够威风!就是跟练气九层的修士斗法,也不会落于下风。”
邱长老根本不知晓叶凌的战力,只是以修道百十余年的经验推断,像叶凌这样的‘精’研丹道的丹修,灵根资质又不怎么样,在通常情况下,战力往往是同阶中最弱的。这都是由于他们把‘精’力都‘花’费在炼丹上,闲暇之余,也是靠服食丹‘药’来提升修为,根本没有大量的时间来修炼道术和战技。
故此,邱长老明面上跟叶凌说的好听,其实心里也在打鼓,暗道:“光凭着极品的装备,跟人斗法的时候或许能占据上风,而丰富战斗经验、纯熟的道术和战技,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只盼着叶贤侄能有自知之明,不要轻易涉险才好。”
叶凌对紫金袍的材质大感满意,就是对这华贵而又招摇的样式不怎么喜欢,淡然道:“平心而论,这件紫金袍太过耀眼,足以吸引心怀不轨的修士杀人夺宝!我只在关键时候用,平日里是不会穿着它去招摇过市的。”
邱长老听了,挑大指称赞:“嗯!韬光养晦,说的不错!呵呵,别看叶贤侄年纪不大,却深明这个道理。老朽当年要是有叶贤侄这般心‘胸’,如今的成就,也不至于是个看守灵器阁的执事长老了。”
说话间,邱长老又为叶凌挑选了一样青松护符,通体苍翠,十分‘精’致。
“这块木属‘性’的青松护符,也可以抵挡大力攻击,效果甚至在紫金袍之上,有了这两样防御力强悍的装备,就算是资质极高的金系和土系修士,轻易也不会伤到你了。”
叶凌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随着邱长老挑选了一整套的三阶火系极品装备,算是备用,叶凌全都笑纳,最后重新谢过邱长老,辞出了灵器阁。
李保早已等候主人多时了,见主人出来,赶紧亦步亦趋的跑了过来,看左右无人,作揖施礼,又压低声音道:“小的李保,拜见主人!多日不见,主人安好?”
叶凌摆了摆手,命他在宗‘门’里不可如此,只以同‘门’相称。
“这一个月来,你可曾听到周冲老贼的消息?”叶凌开‘门’见山的问道,自打他在东灵泽伏击了周冲之后,周冲‘肉’身陨灭,魂魄却飞遁了,终究是个祸害。
李保忙道:“一直没有那老贼的消息!不仅我这个当弟子的不知晓,连宗主和诸位长老,也曾为周贼的不告而别感到纳闷,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如今看主人无恙,想必周贼没有伤害到主人?”
叶凌默然的点了点头,即便对手下的奴仆,叶凌也不打算告诉他周冲的‘肉’身已死,免得他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对叶凌来说,没有消息就好消息,说明周冲的魂魄至今还没有下落。
不过叶凌并不会为此掉以轻心,周冲的魂魄在半路上魂飞魄散了最好,如果没死,依旧是个后患。毕竟周冲是吴国都城的周氏大修仙家族的子弟,一旦周氏知晓,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叶凌必须加紧修炼,至少要夺得枫桥镇练气弟子大比的排名,赢得筑基丹,冲击筑基期以后,才会多几分自保之力。
周冲把这一个月来‘药’谷上下所见所闻的大小事宜,捡重要的、和主人有关的,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叶凌。
叶凌吩咐道:“你继续呆在‘药’谷的内‘门’修炼,随时打听周冲老贼的消息。你是周冲的亲传弟子,询问师父的去向,再正常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甚至可以去一趟吴国都城,小心谨慎去周氏大修仙家族询问打探。”
“是!谨遵主人之命!小的一定不负主人重托,把周冲的下落打探的清清楚楚!”
李保毕恭毕敬的一抱拳,在得知主人晋升为炼丹大师后,对主人的崇敬越发的狂热了!
果然,叶凌看他誓死效忠的样子,随手拍出了一瓶极品如意转神丹和一大把中品灵石,‘交’到了他的手上,算是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