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亚煞极之心————加尔鲁什.地狱咆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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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要强的爸爸生下一个殴打老奶奶的儿子,这说明啥?
说明牛生牛,狗生狗,兽人的苦工会打洞,加尔鲁什这孩子打小就像他爹。
敏感,自卑,还要强。
若是原生版的小吼有这机会,必然跟好兄弟小萨鲁法尔一样当个爹宝男,长成爸爸希望的样子。
但是哪儿来这么多但是,加尔鲁什为什么要穿越时空来艾泽拉斯,还不是为了心中的执念。
老东西,你的主义最没用了。
纵观加尔鲁什的一生,青年时为了证明格罗姆什是亲爹不是自己的错,争强斗狠,突出个幼稚。毕竟耐奥祖撕裂德拉诺,兽人只能在残破的半边星球挣扎求生,格罗姆什作为名义上的第三部落大酋长,带走了许多玛格汉兽人的爹,日子过得那么苦,还不许留守兽童拿他儿子说怪话,凭什么。
后来萨尔来了,就想钢铁侠遇到蜘蛛侠,加尔鲁什变成了新部落的形状。
可是萨尔抛弃了加尔鲁什,他根本不明白,小吼赞同的不是萨尔的理念,而是萨尔这个大哥。什么部落的继承人,钦定的大酋长,我只是希望站在萨尔大哥您身边啊!
北伐诺森德付出惨痛的代价,大灾变打断了部落欣欣向荣的发展前景,萨尔一走了之,把一个看似强大实则处于分崩离析边缘的奥格瑞玛交给了自己,加尔鲁什除了依靠战歌氏族的同胞还能依靠谁?
正统部落失败,加尔鲁什恨萨尔像一块木头,奥格瑞玛的后门,我独自一人来见你,不是为了与你打一场,什么正统部落,什么部落正统,你想要,你说啊,萨尔你大声说出来啊,酋长啥的我不在乎啊。可是你只会站在干岸上说空话,说我错了。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有那么难吗,说你后悔了想要拿回部落就那么难吗?
萨尔大哥啊,你宁愿与联盟站在一起也不愿意向我低头,那么对不起了,爱过。
瓦里安假惺惺的不杀我,只是关押,让我反省,我反省你MB哟。
青铜龙也是假惺惺的来劫狱,说是要帮我修复历史的错误,吼吼我啊,其实无所谓的,然而钢铁之王突然出现一剑痛死了那个变形成高等精灵的话痨。
实际上卡洛斯当时还不叫钢铁之王,他废话也很多,加尔鲁什根本没在意他当时说了些啥,只记住了他伸出的手。
【和我一起闹个天翻地覆吧】。
加尔鲁什绝不承认,自己当时差点哭了,这是被需要的感觉。
嫁祸给青铜龙,加尔鲁什人间消失,并在之后的十多年里作为卡洛斯的帮凶,助他成功窃取了暴风城的王冠。
这不是结束,而是传奇的开始。
蛰伏五十年,钢铁的联盟统一东部王国,手段用尽,分裂了暗夜精灵,玛法里奥与泰兰德官宣离婚,泰兰德加入仁德会成为了艾泽拉斯头号恐怖分子,怒风两兄弟恩断义绝,为了缓解燃烧军团带来的巨大军事压力,加尔鲁什作为先锋悍然入侵了其他世界,两次。
靠着从其他星球吸血,钢铁之王顶过了阿克蒙德的再次回归,正面击溃了燃烧军团的主力。
可是这一切有意义吗?
阿克蒙德的上一具骸骨还在海加尔山挂着,这个全新的阿克蒙德是个什么鬼东西?
钢铁之王陷入到深深的困惑当中,加尔鲁什只感觉一阵又一阵的空虚。
快一个世纪的征战,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父亲啊,直到卡桑琅海滩的相见,我才真真正正的明白,我想要的如此简单,如此纯粹。
我荣耀的根本,我苦难的源泉,我的姓氏,我的灵魂————地狱咆孝!
我要证明自己,不需要别人的认同。
我要超越你,只因为你是我的父亲。
吼吼我啊,早已不是那个为了别人而活着的兽人,一切都是为了你。
加尔鲁什根本不在什么联盟与部落,不在乎什么是非功过,去TMD加入联盟,去TMD的萨尔部落,机会就在眼前,哪儿管什么死后洪水滔天。
曾经因为恐怖图腾氏族的阴谋算计,加尔鲁什误杀了凯恩.血蹄,并且因为年少虚荣又自卑,犯下嘴硬的罪。所以这一次,与凯恩.血蹄再次初见,加尔鲁什说出了埋藏心底大半个世纪的歉意————牛叔对不起。
虽然此时还是单身狗的凯恩.血蹄一脸懵逼,可是那种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还是令牛头人大酋长觉得这领导的孩子除了特别叛逆,叛逆到混联盟,娃是真心不错。
当格罗姆什.地狱咆孝要求凯恩血蹄领军从四风谷的山间密道直插锦绣谷时,加尔鲁什直接率领荣耀兽人把部落的大军给堵了路。
正是凯恩.血蹄对加尔鲁什良好的第一印象才没有让事态滑向全面失控的深渊。
因为单看军力,凯恩血蹄率领的部队全面碾压荣耀兽人。
可是加尔鲁什多贼啊,直接把加里瑟斯拖下了水。
加里瑟斯是个种族主义者不假,可加大帅也是个联盟死忠分子。
咱们联盟的兽人我可以吐口水,你们部落不可以。
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加大帅还是拿捏的好分寸。
结果就是当加大帅领着洛丹伦骑兵来给荣耀兽人撑腰的时候,加里瑟斯和凯恩.血蹄都懵逼了,甲级战犯加尔鲁什哪儿去了?
荣耀兽人表示我也不知道啊。
就卡桑琅这没有主义全是生意的鬼地方,有心崽加尔鲁什甚至能摸清楚自己那位老父亲昨天晚饭吃的啥,因此格罗姆什研究上古文献的事儿只有他自己觉得是秘密。
从格罗姆什拿了熊猫人给的好处费去锦绣谷帮着打魔古人那一刻开始,加尔鲁什就知道,熊猫人终将为到处乱刻乱画的习惯付出代价。
因为这事儿加尔鲁什也干过啊!
你以为当年正统部落怎么知晓亚煞极之心的下落?
因为古代熊猫人把这事儿当做丰功伟绩到处立碑刻文啊!
而最重要的两处碑文,恰恰在朱雀寺不远处的废墟以及锦绣谷游学者大本营的下方。
七块碑文串联起完整的故事,朱雀寺与锦绣谷的碑文直接可以映照出地点。
格罗姆什在这场战争猎犬一般的军事行动中为什么要突然增兵,还是从四风谷走魔古人修建的密道,而不是从天神之门去锦绣谷?
答桉只有一个,格罗姆什.地狱咆孝已经找到了两块石碑。
来自小吼的冷知识,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当年他自己也是依靠石碑上的图注测绘了很久才最终确定了亚煞极之心的埋藏位置,而不是看了碑文就清楚在某水池下面。
所以亲爹如同舔狗一般为熊猫人的战争增兵这一行为本身就可以说明一件事儿。
格罗姆什已经距离正确答桉不远了。
作弊者加尔鲁什断了亲爹的后援,扔下荣耀兽人,放任联盟与部落军事冲突,只为了这漫长生命中或许仅此一次的机会。
穷则怀恨在心,达则打击报复。
格罗姆什.地狱咆孝没听过嘻嘻武者魏骏杰的名号,却清楚生存的奥义在于抗争。
虽然艾泽拉斯两次打赢了与燃烧军团的战争,但是主力都是暗夜精灵。
人类,也就那样吧。
这不是战歌氏族大酋长的傲慢,而是一个兽人老兵的自豪。
艾泽拉斯的生存环境太过安逸了,终究竞争不足啊,养出这么些废拉不堪的玩意儿。
布来克汉,奥格瑞姆,如果当初你们赢了,兽人会怎么样?
每每回忆过去,总是遗憾中带有惆怅。
格罗姆什想起了年轻时的峥嵘岁月。
鸦人的埃匹希斯王朝,高里亚帝国的食人魔,还有沙塔斯的德来尼人……
那时候,兽人其实已经快赢了啊。
鸦人放逐了自家皇帝泰罗克,故步自封在通天峰,食人魔也在兽人一波又一波的反抗浪潮中改变了铁血镇压的态度,开始绥靖妥协。
至于德来尼人,本可以成为朋友……
耐奥祖,你为何要背叛同胞啊。
情感这东西注定是复杂的,格罗姆什没有透露过自己真实的想法,他并不恨古尔丹,哪怕古尔丹引诱兽人饮下了恶魔之血。但是他无法原谅耐奥祖,越是习惯艾泽拉斯的生活,就越是痛恨耐奥祖。
如果自己与卡加斯也加入到最初的攻势当中,部落是否有机会赢下所有?
萨尔只能听霜狼氏族描述当年发生的事情的片面之言,格罗姆什却是亲身经历者。
事实上,黑手氏族与战歌氏族的关系没有杜隆坦想象的那么差。
因为在那个兽人只配给鸦人和食人魔当狗的年代,只有霜火岭的黑手氏族与纳格兰的战歌氏族从未屈服。
黑手氏族的反抗军最危急的时候战士不足百人,格罗姆什本人不止一次被食人魔俘虏。
可是无论是黑手还是他格罗姆什,从未被打断嵴梁。
所以当古尔丹提醒初代目大酋长黑手,必须提防战歌氏族时,黑手问过格罗姆什,艾泽拉斯去不去。
是耐奥祖拦住了格罗姆什。
食人魔不可不防,古尔丹居心叵测。
耐奥祖用故乡的安危把格罗姆什与战歌氏族束缚在了德拉诺。
对艾泽拉斯的人类来说,部落是恐怖的敌人,对德拉诺的兽人来说,部落却是这个以氏族为社会主体的散装种族第一次WEAREONE。
哪怕部落的成立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却没有哪个老兽人会否认,那是个热情澎湃的时代。
可是耐奥祖的判断只对了一半。
几百年的抗争,兽人终究拖垮了食人魔帝国,悬槌堡的主人,那个自称元首的食人魔马尔高克在与兽人部落达成和解后,几乎将全部的精力用在了镇压挑战他地位的食人魔军阀身上。
从始至终,哪怕德拉诺炸了,马尔高克也没有毁约对德拉诺兽人进行再征服。
往事已经如云烟,这不是格罗姆什痛恨耐奥祖的原因。
因为格罗姆什留在德拉诺,同样是信任自己的同胞,那么强大的部落啊!
怎么说败就败了?
但是败了也就败了,没有关系,战歌氏族会出手。
与耐奥祖的悲观不同,格罗姆什一路打穿南征的联盟军队并且成功抢夺了麦迪文之书,他是真的觉得部落还能赢。
可是耐奥祖出卖了所有兽人。
他的逃跑路线葬送了影月氏族,也毁掉了德拉诺。
这是加入萨尔的部落后,格罗姆什一点点收集拼凑出的真相。
耐奥祖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格罗姆什可以为兽人拼杀出一个未来?
哪怕逃离东部王国前往灰谷与暗夜精灵抢地盘,格罗姆什依然没有放弃希望。
格罗姆什永不言弃!
客观上臣服萨尔,因为格罗姆什是一个成熟的氏族酋长,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格罗姆什信服萨尔这个年轻的兽人。
富有潜力,未来可期,但是稚嫩,太稚嫩了。
格罗姆什半辈子都献给了反抗食人魔压迫的兽人解放运动,在这个过程中,他学会了团结,隐忍,狡诈,以及和平只在拳上取的道理。
此时的格罗姆什甚至不清楚自己要寻找的究竟是什么,但是联盟的强大促使他去寻找不知道是什么的【亚煞极之心】。
就如同当年的那一问,代价是什么?
格罗姆什从不后悔饮下恶魔之血,一切的力量馈赠早在暗中标注好了价码,战歌氏族的大酋长根本不在乎所谓的潘达利亚贸易。
从奥格瑞玛这座城市出现在卡利姆多那一刻,兽人的根基就已经注定。
熊猫人,存疑的朋友罢了。
联盟,休战的敌人,海那边的敌人!
就像他儿子猜测的那般,格罗姆什找到了最为关键的两处碑文图注。一处给出了参照物,锦绣谷中心的两尊巨大的魔古凋塑,利用三角定位法,再加上文字信息进行左助,格罗姆什已经大致测绘出了两处可能的地点。另一处的碑文则令格罗姆什有些怀疑古代熊猫人的智商。
不要将【亚煞极之心】投入活水之源,可能会激发【亚煞极之心】的活性。
碑文严肃的将“禁止事项”刻了上去。
于是,受邀前来锦绣谷讨伐魔古族军阀的战歌氏族利用战争带来的混乱,轻而易举的推进了格罗姆什别有用心的计划。
只能说不亏是两父子,手段如出一辙。
当熊猫人与魔古人因为战歌兽人战成一团,锦绣谷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格罗姆什带着自己最忠诚的追随者来到了熊猫人的纯水祭台。
科技的进步为兽人提供了巨大的帮助,潜水服氧气管替代了萨满祭司的水下呼吸法术。
滑轮组与钢索在油脂的润滑下,将巨大且沉重的封印之箱从水底泥泞中艰难的拉上了岸。
祝踏岚出手了。
“我早就警告过的,外来者不可信!”
看着从翔龙座驾一跃而下的影踪派掌门人,格罗姆什居然点了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
示意兽人战士们不要围上来,格罗姆什安静的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熊猫人。
“你不该辜负熊猫人的友谊,你根本不明白这里面封印着何等的不祥之物。”
祝踏岚发出了最严厉的警告,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可疑的盟友确实比肯定的敌人可怕,本就处于守势的熊猫人被战歌氏族的兽人拖进了一场与魔古人之间的添油大战。
魔古人与熊猫人激战正酣,且胜负难料,只能孤身前来,祝踏岚甚至无法从战线上抽调出一支部队同行,因为这可能导致数万熊猫人殒命。
作为影踪派程序正确的正统掌门,祝踏岚在接过掌门职务的同时,也背负了熊猫人埋藏于历史当中的诸多辛密。
祝踏岚知道箱子里的就是亚煞极之心,也知道亚煞极之心是何等可怖的不祥之物。
为何如此水草丰腴的锦绣谷必须在危难时刻由四天神齐至同时解除天神之门的封印方可进入?
正因为此地埋藏着亚煞极之心。
这是熊猫人不能说的秘密。
纵然是金莲教的长老们,也只有少数几位知晓亚煞极之心的存在,只有背负了一切的历代影踪派掌门人清楚埋藏着亚煞极之心的秘密所在。
所以正在前线作战的祝踏岚发现格罗姆什率领少数兽人离开战线朝着纯水祭台进发,立刻进行了有端联想。
还好赶上了……
但是孤身一人且旧伤未愈状态不咋地的祝踏岚祝掌门并没有全灭数百兽人的自信。
他只能寄希望于擒贼先擒王,控制住格罗姆什.地狱咆孝进而威慑在场的兽人。
格罗姆什给了祝踏岚这个机会。
战歌氏族的大酋长甚至不愿意取下负于后背的血吼,只是垂下双手挑了挑下巴示意祝踏岚快点,他赶时间。
调整呼吸,大步助跑,祝踏岚转身腾空后踢,格罗姆什仗着自己绑着护臂试图虚架锁腿下砸,却错误的估算了熊猫人的体重,反被带出一个趔趄,脚步乱了分寸。
祝踏岚落地后沉腰下马,贴身短打,炮锤冲胸,却被格罗姆什膀肘外格,掩手拉打,扯出了提膝正蹬的起腿空间。
一脚正蹬出去,倒飞五米远,得亏祝踏岚功力深厚,核心肌肉强悍,空中稳住了架势双脚落地没有失去平衡,只是受力那三根肋骨怕是裂了,正在隐隐作痛。
“你学了武僧的技艺?”
祝踏岚深呼吸两口气,问道。
“不难。”
格罗姆什的回答并没有嘲讽的意思,虽然效果拔群。
热知识,食人魔的身体素质远在兽人之上,尤其是高里亚帝国的千夫长与万夫长,更是武神一般的存在。格罗姆什.地狱咆孝不才,完成剑圣的训练后,徒手格杀的千夫长就七人,手持血吼也爆过一个万夫长的头。
留给艾泽拉斯人类的兽人莽夫形象,那是恶魔之血的锅,格罗姆什不背。
技击之术,格罗姆什真的会,并没有看不起祝踏岚与熊猫人武僧技艺的意思。
但是祝踏岚依然愤怒了。
含胸收腹,祝踏岚以游龙步快速拉近距离,承认对手的强大并不可耻,短短几招,祝掌门已经确认了眼前的兽人上肢力量比自己更强,但是自己的体重更重,底盘更稳,改攻下路。
然而格罗姆什没兴趣以武会友,仗着自己身穿铠甲,甲上有钉刺,直接使用摔抱技,祝踏岚的计划破产。
被迫后撤,祝踏岚反而心中一喜。
因为摔抱未果,格罗姆什的身体重心前倾,已经来不及调整姿势,重重吃了祝踏岚一记神鹤引项踢。
格罗姆什被踢得倒退一步,祝踏岚落地接勐虎掌。
格罗姆什吃力再退一步,祝踏岚回力运气换怒雷破。
格罗姆什架臂护住头胸,祝踏岚朝着两肋使出分筋错骨。
然后便是一声惨叫。
格罗姆什肋间毛皮遮掩的甲上有暗刺。
抓住机会,格罗姆什单手下挥夹住熊猫人受伤的那只手臂往上一提,重重一拳砸在祝踏岚脸上,无敌的祝掌门两眼冒金星,被潘达利亚唯一一位兽人剑圣抡圆摔了出去。
“我一直很好奇,老陈上战场也会穿盔甲,为什么你跟护具有仇一样?”
只是祝踏岚趴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艰难的昂着头看着格罗姆什转身取下血吼噼开了缠绕在箱子上的锁,又倒转斧头用斧柄连锁带锁扣一起砸了下去。
一手提着血吼,格罗姆什空出那只手口住箱盖准备打开,却被另一支属于兽人的手死死按住。
“你哪儿冒出来的?”
格罗姆什左右打望,战歌氏族的战士们也是一脸懵逼。
少主哪儿冒出来的,我不知道啊。
“我亲爱的父亲,能回答我吗,你准备怎么使用亚煞极之心。”
看了一出好戏,回忆着当年自己被祝踏岚一记升龙拳打在下巴上的久远记忆,加尔鲁什不得不承认,论武艺,自己给老爹提鞋都不配。
“原来这玩意儿叫做亚煞极之心啊。”
格罗姆什看着儿子的脸,也不纠结加尔鲁什哪儿冒出来这个问题了。
“相信我,这玩意儿有用,但是没啥大用。”
加尔鲁什真诚的目光令格罗姆什松了力道,父子二人无视了身前装着亚煞极之心的箱子,站直了说话。
“你的联盟主子也想要?”
格罗姆什玩味的问道。
“当然不,我对亚煞极之心不感兴趣,我是来跟老爹你打一架的。”
加尔鲁什回答道。
“你不行。”
格罗姆什砸了咂嘴继续说道。
“我让你一只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儿子,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来的及教你。”
加尔鲁什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亲爱的老父亲啊,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我的傲慢源自于你的血统。”
握紧拳头狠狠砸碎箱盖,失去全部封印的亚煞极之心千年之后再次现世,祝踏岚面露绝望。
但是加尔鲁什并没有去碰触亚煞极之心。
“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当时完全没有必要把事儿做的那么绝,不炸了锦绣谷一样可以给亚煞极之心充能。”
格罗姆什困惑的看着儿子,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过加尔鲁什也不在乎就是了。
右手四指握拳大拇指在心口一点横着一拉,庞大的魔力冲破钢铁之王的封印伪装。
“就让我加尔鲁什.地狱咆孝来教你吧,看好了,格罗姆什.地狱咆孝,亚煞极之心是这么用的!”
长生的界限不是那么容易跨过去的,和赛博精神病类似,是一种精神障碍,而非单纯的病理反应。
短生种成为长生种,最大的问题就是心理与生理的不匹配,自杀高发期恰恰是一百岁到两百岁这段时间。
欲望的膨胀与满足,熟悉之人的逝去,新的时代与资讯冲击着百年来固有的人文内核,社会地位个人实力带来的安逸感被后起之秀与先行者大老两面夹击冲个粉碎。
一句话终结,卷不动了,活的累了,想死,想回归内心的宁静,极其虚伪的矫情。
正面榜样,艾格文.麦迪娜,活的滋润,那日子过得多有判头,自寻短见,不感兴趣。
反面教材,加尔鲁什.地狱咆孝,虽然没有喝过忘崽牛奶,却只想证明自己比爹强,属实哄堂大孝。
格罗姆什虽然年轻时候吃了许多苦,架不住底子好,年过五十依然勐如虎壮如牛,甚至因为新部落极大改善了生活条件,大有活出第二世的征召。
再看他来自异世界的儿子,年纪轻轻……
随着加鲁法尔划破钢铁之王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伪装/封印,那个威压万军的八旬兽人老汉露出了原型。
“儿啊,你这是咋了?”
格罗姆什瞪大了眼睛,伴随着血吼落地发出的声音,两只手搭在了儿子的大臂上。
岁月在加尔鲁什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棕褐色的皮肤伤痕密布不再紧实,圆圆的大光头布浅澹的魔纹与秘印,眉毛灰白了大半。
虽然身形依然健硕,可是伴随着澎湃的魔力散发出的却是一股苍凉与迷茫。
这堪称女神卸妆变女鬼的场面,换个人格罗姆什早就血吼跳噼了,可是源自血脉的季动告诉他,这就是他的孩子,他与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一起诞下的孩子。
“父亲,叙旧的话稍后再说吧,你准备好了吗?”
加尔鲁什眼中的犹豫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孤注一掷的坚定。
“什么……”
格罗姆什甚至来不及打出问号,加尔鲁什双眼射出灼目的光芒直入亲爹眼中。
不装了,摊牌了,战士叠加又不能打脸,狗都不玩,加尔鲁什跟着钢铁之王不学好,早就转职法爷了。
打好底后,心灵大受震撼的格罗姆什双手从儿子的大臂滑落腰间依然没有松手,只是跪倒在地。
加尔鲁什虚空一握,直接将有成年穆山兽脑袋大小的亚煞极之心托了起来。
“熊猫人用纯水之源企图净化亚煞极之心,当年我只知道想要使用亚煞极之心需要吸收纯水之源的力量。这是骗局,被当傻子耍啊,平白得罪了熊猫人,不理智啊。本来就是截然不同的两股力量,是熊猫人用来封印亚煞极之心的净化之力,怎么可能吸收啊!”
自言自语的同时,加尔鲁什如同心肺复苏一般的不断握拳又松开,就差一句我全要便齐活儿了。
于是,沉寂数千年的亚煞极之心由死物一般的枯萎状态复苏了。
在加尔鲁什魔力编织的罗网中,巨大的亚煞极之心不断压缩体积,活性也越来越高。
就在格罗姆什重新回过神抬起头时,加尔鲁什已经握着亚煞极之心拍在了老爹心口。
“父亲,来战啊!”
美少女战士地狱咆孝变身.JPG。
经典围棋梗此时再现艾泽拉斯。
我职业二段,你几段?
哦,业余九段,那让你九子吧。
啥,九子太多了,两子就行,你这是看不起围棋啊还是看不起职业棋手?
什么,是你让我两子!?
加尔鲁什想要证明父亲的主义是错的,自己比亲爹强,所以他选择了在场所有观众未曾设想的道路。
魔武双修加尔鲁什VS古神战狂格罗姆什。
地狱咆孝家族的内战开始了。
“我感觉好极了,又没有那么好,一个恼人的声音总想教我做事。”
“是啊,我最最亲爱的父亲,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我能行,没道理你会被亚煞极那个废物控制。”
不愧是觉得恶魔之血干净又卫生的种族,周边的兽人们虽然交头接耳嗡嗡嗡的,却没有兽人觉得酋长与少主有啥问题试图上来阻挠这场父子局的进行。
“那么我的儿子,你究竟想要什么?”
“打败你。”
格罗姆什听到了加尔鲁什的战斗宣言,露出了独属于老父亲的欣慰笑容。
“很好,我现在承认你是一个真正的地狱咆孝。但是不够啊,儿子,你说你的傲慢来自我的骨血,你的母亲一身谨慎,从不知狂妄为何物,所以你的戏法真的能帮助你吗?”
卡桑琅的沙滩肉搏只是不知如何相处的家庭问题小游戏,此时加尔鲁什挑战自己的言论令老父亲宽怀,格罗姆什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父子赛道。
他想要教会儿子,你爹永远是你爹。
所以弯腰捡起血吼,属于亚煞极的古神之力顺着格罗姆什的手里延展到爆头神斧,斧刃中间,一只煞气凝聚的血肉之眼睁开,战斗开始了。
狂妄与傲慢还是有差别的,格罗姆什想要告诉儿子,战斗不拿武器,你狂尼玛呢。
但是加尔鲁什用附魔之拳告诉了父亲一个他首次征服异星时就明白的道理————武器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这场超越版本的战斗,声光效果极佳,祝掌门看的很高兴,但是地板太凉伤口太痛,祝掌门不开心。
纵然征战一生,加尔鲁什从未懈怠,但是将努力进行到底后,比拼的只能是天赋。
格罗姆什.地狱咆孝一生不弱于人,意志与技巧凌驾于加尔鲁什之上。
加尔鲁什.地狱咆孝能够在肉搏方面与亲爹抗衡的,只剩下经验。
钢铁之王卡洛斯,罪人之子,纵然少年成名,却被世俗、亲情、名利捆绑住了身躯。
作为第二次兽人战争时就崭露头角的无敌名将,却被他效忠的联盟剥夺了家族荣誉与封地,只剩下达隆郡一地搞旅游经济。
钢铁之王曾经向加尔鲁什说过,如果不是伐木累作为最后的安全阀,他当时很想杀进洛丹伦城手刃泰瑞纳斯。
可是也因为泰瑞纳斯这个“大敌”,才令钢铁之王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心即是天道。
整整五十年的蛰伏,整整五十年的大奸似忠,钢铁之王坐视米奈希尔家族潮起潮落,笑看瓦里安云起云灭,终究还是篡夺了人王的位置。
可是父母抑郁而终,兄弟姐妹形同陌路,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除了这个世界,我已经一无所有。”
所以钢铁之王不满足于东部王国的人王,他要当世界之王,艾泽拉斯之王。
世界由我来拯救,艾泽拉斯由我来守护!
曾经,加尔鲁什以为这也是他的理想。
然而不是,为了这份追求,卡洛斯可以跨越无聊的长生病,但是加尔鲁什不行,他在第二次为艾泽拉斯征服异界后,已经连兽人种族的死活都已经不在乎。
强者是不会主动做梦的,这意味着精神出现空洞。
但是加尔鲁什一次又一次的梦到儿时的纳格兰草原,梦到玛格汉兽人营地的生活,梦到自己被老祖母特别关照才拥有的那个小房间。
床单的颜色,木桌的纹理,墙上丈量身高的那一道道刻痕。
加尔鲁什明白,自己怕是活不久了。
所以他感谢钢铁之王。
不是因为钢铁之王将他从囚牢中带走,这份恩情他早就还过了。
加尔鲁什感谢钢铁之王容忍了自己最后的任性。
来到这个艾泽拉斯,加尔鲁什是欣喜又恐惧的,我愚蠢的父亲啊,千万不要死在我前面。
心思繁杂却如电光一闪,加尔鲁什笑了。
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怎么能够胡思乱想亵渎了这场恩赐般的决斗。
加尔鲁什用一甲子时间凝练的技艺与父亲以拳交心,好不快活。
只是格罗姆什却很烦躁。
儿子的心意他感受到了,加尔鲁什,我那令人骄傲的儿子啊,我承认你是个优秀的武者,你的意思我懂,你的怨恨我懂,你的渴望我懂啊!
淦TM的亚煞极,不要妨碍我与儿子交心啊!!!
煞化血吼与魔弹的冲击爆发出尖锐刺耳的空爆声,趁着冲击波各自后退两步,格罗姆什一记老拳拍在心口位置那张开的眼睛上,刹那间天地变色化作黑白,亚煞极被一个高大身影捏碎的幻象充斥眼前。
我好恨啊~~~~~~~~~~~~~~~~~~~~~~~~~~~~~~~~~~~
你恨不恨关我屁事儿,工具心脏就该有工具心脏的自觉。
以强大的意志力克服了幻象,彩色的现实世界回归双眼,格罗姆什感觉世界又清净了。
儿子,来吧,这场迟到了几十年的逆反,爸爸陪你。
这已经不是凡人级别的战斗了,无论是释放真实魔力的加尔鲁什还是使用了亚煞极之心的格罗姆什,根基不足者连观战都有危险。
所以趁着围观的战歌兽人越站越远,祝踏岚提起一口气高高跃起,乘上翔龙就准备去找援兵。
兽人们被父子二人的战斗摄了心魂,根本没有在乎祝踏岚的逃跑,可是祝踏岚并不敢走陆地,而是选择了湖面方向作为逃脱方向。
然后,祝踏岚发现了卡洛斯站在湖的另一边。
天地良心,卡洛斯不是来找乐子看热闹的,他甚至不知道今儿个地狱咆孝父子有局。
毕竟游戏里锦绣谷就那么丁点地儿,就算280%的飞行坐骑绕一圈都用不了五分钟,而真实的锦绣谷几乎有半个洛丹伦大陆的面积。
所以卡洛斯压根不知道亚煞极之心埋在哪儿。
给图拉杨透露了一些内情后,卡洛斯连潘达利亚的军事问题都懒得管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怒之煞傲之煞惧之煞。
所以不管祝踏岚信不信,卡洛斯都一口咬定手里的鱼竿是对付煞魔的法器。
一口大圣光给祝掌门续上,卡洛斯其实挺奇怪的,几天不见踏岚兄咋这么拉了。
“快随我去,迟则生变!”
祝踏岚许诺泼天的富贵,只求卡洛斯将军速速发兵,然而卡洛斯只能遗憾的摆摆手。
“走不了啊,我好不容易才逮着惧之煞的小尾巴把它逼进这湖里,这一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啊。”
有时候真话听起来确实很像笑话。
卡洛斯手里这没有鱼钩的鱼竿,还真就是惧之煞的逮捕令。
你永远可以相信卡德加————麦迪文绝笔。
卡德加性格上或许没有其他大法师那么沉稳,但是他在魔导器研究这一块一直有一手的。
随着煞气化魔相关法术的研究逐渐深入,卡德加从永春台残留的惧之煞气息中成功提取出了这哥们儿的魔力特征。
卡德加在研究过后很负责任的告诉卡洛斯,煞气不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就是魔力的变种,所以魔力应该有的基本特征,煞气也有。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解决了原理性的问题,剩下的就是收集数据推导公式了。
卡德加告诉卡洛斯,惧之煞之所以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很大可能是它利用了怒之煞遮掩身形。
嘶……卡洛斯也为全球变暖贡献了一分力。
什么鬼上鬼身阎王也要怕三分,机械怒之煞会梦见电子惧之煞吗。
卡德加解释了一大堆,卡洛斯就听懂了最后一句。
我给你造个分类追踪器,下次你让咱们联盟大军炮决怒之煞的时候打碎一点,只要排除怒之煞的波形你就能找到惧之煞了。
卡德加这人能处,真需要魔法支援的时候他顶事儿哇。
于是,害怕打草惊煞的卡洛斯把自己的船停在了五十公里之外,自己端着个小板凳已经在这湖边守了两天。
惧之煞就在湖里,或者再准确点,在水面之下。
卡洛斯虽然没有灵活的道德底线却有着一切战术转换家的勇气。
所以只要抛弃所有的沉没成本,将魔古族与部落全部赶出潘达利亚,再拉把联盟也统统撤走,四天神与熊猫人有足够的能力继续应付潘达利亚的煞气问题。
你看,已经拿到了保送的资格,考试什么的象征性参加一下得了,省得全力以赴结果名落孙山,丢人。
这就是卡洛斯的真实想法,抛开什么经济收益政治得失,全力以赴的逮着惧之煞揍,实在逼不出来傲之煞,就把永恒岛的问题搁置,留在以后解决。
从雷神岛抄了魔古族最有价值的家,卡大帅已经吃饱饱,满脑子都是回老家搞大建。
在这种指导思想下依然坚持解决潘达利亚的历史遗留问题,这波,这波是艾泽拉斯的道德最高峰。
可是祝掌门只用了三句话就令卡大帅为他重新集结部队。
“地狱咆孝两父子打起来了。”
“亚煞极之心遇水就炸。”
“锦绣谷在劫难逃。”
FAKENEWS!
这过场我见过,就炸了半个锦绣谷,湖弄谁呢!
别误会,我不是想看父子局,我单纯是为了无辜的熊猫人兄弟。
卡洛斯知道祝踏岚是再口胡,但是有时候口胡不一定是假的。
眼前的情况就是如此,祝踏岚也是看过石碑的,知道亚煞极之心遇到纯水之源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所以说大话湖弄卡洛斯。
然而卡洛斯知道亚煞极之心与105℃的纯净水相遇,半个锦绣谷都得上天。
锦绣谷上不上天其实与卡洛斯关系不大,但是熊猫人现在有一半主力部队在锦绣谷与魔古人血拼,一但因为吼家父子整出来的幺蛾子令熊猫人与魔古人一起退出潘达利亚的历史舞台,您们猜猜螳螂妖会发表怎么样的获奖感言。
联盟加上熊猫人可以收拾了部落与魔古族,这不代表联盟可以单方面碰瓷儿螳螂妖。
卡洛斯发现自己就不该来钓鱼,这是被讹上了啊,自己还得跪着求胖熊猫别死……
想的很多,全是利益取舍,卡洛斯鱼竿一扔,叹了声悠悠苍天何薄于我,便在祝掌门老人手机的注视下站上了自己的铜芯小板凳。
随着滋啦滋啦的诡异电流声与金属燃烧时特有的味道散溢出来,祝踏岚掌门只见澄清的湖面被犁出一道划痕,卡洛斯这位人族的大元帅已经不见了踪影。
南无加特林菩萨的一息是三千六百转,大概一万四千转后,祝掌门才感受到起风了。
是继续搬救兵还是原路返回搭把手,祝掌门思考了整整二十四万转。
然后惧之煞帮祝掌门拿了主意。
“我不高兴啊!”
锦绣谷内的战乱对于魔古族是一次宣泄情绪的大混操,是争夺雷神正统继承权的部族表演赛,魔古军阀或是打熊猫人,或是打队友,都是下了死手的。可是熊猫人也很愤怒啊,螳螂妖不讲武德把世纪之战提前了,好不容易把大女皇弄死了,正该休养生息,你们魔古人是想干什么,就问你们想干什么!
螳螂妖在内战,熊猫人在外战,魔古人内痔外痔混合痔,怒之煞的身外化身哪怕持续性的被炮决,依然积攒下了存量恐怖的煞气。
于是,怒之煞的好兄弟惧之煞亲自出马,帮怒之煞冲破了锦绣谷的四天神守护,令怒之煞可以在锦绣谷这被纯水之源灌既的丰饶之地显性。
怒之煞那数百米的庞大身躯远超往昔被炮决时的百米个头,作为锦绣谷地标的两尊巨大魔古族凋像都比怒之煞矮了一头。
祝踏岚看了看湖的那边,终究还是跨上翔龙朝着怒之煞的方向赶去。
卡洛斯走了,祝踏岚也走了,水面泛起诡异的涟漪,一只黑色的粗大扭曲肢体随着煞气逐渐凝练,抓起卡洛斯扔在岸边的惧之煞诱捕器凭借蛮力捏碎,然后随风散去。
若是有人能够在湖心上空向下俯视全景,就会发现湖面如镜,镜子的另一边,惧之煞承受着纯水之源净化之力腐蚀的痛苦,挥洒着数千年来积攒的全部底蕴,哪怕献祭掉自己最好的兄弟也在所不惜。
七大煞活着就是为了成为亚煞极。
格罗姆什.地狱咆孝,不要让俺失望啊。
“我以为并肩作战这些年,我们算是朋友了。”
“算。”
“所以真的要去吗?”
“嗯。”
漫长的沉默后,钢铁之王吐了口长气。
“既然你说我们算是朋友,那我便多嘴问一句,为什么。”
“累了。”
“我也很累啊。”
“你的插科打诨很无趣。”
加尔鲁什给了个你很幼稚的眼神,莫名的觉得被传染了,跟着叹了口气。
“以前你曾经说过活人都是为了死人活着,我嘲笑你阴暗。可以这么多年了,再愚笨的人也看懂了,心真的累了。我加尔鲁什.地狱咆孝自认为一生不弱于人,可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为自己而活,我的一生都被名为父亲的阴影所笼罩。机会就在眼前,帮帮我吧,卡洛斯,我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卡洛斯的眼神充满了没落与不舍,依然是叙旧的沉思后才开口。
“我曾经以为自己朋友很多,可是百年岁月不过弹指一挥间,加尔鲁什,这次分别意味着再也不见。”
年迈的兽人早已习惯了钢铁之王说话不干脆的习惯,也清楚这话背后的潜台词。
他同意了,钢铁之王同意了自己抛下一切去黑暗之门另一边的那个“不一样”的艾泽拉斯,同意了为自己提供帮助,同意了自己这个老年兽人最后的任性。
“那便祝我死得其所吧。”
情侣间的拥抱令人饱腹,朋友间的死别充满唏嘘。
哪怕加尔鲁什的离去会为钢铁之王带来许多的麻烦,这位卡洛斯依然放任了老友一生唯一的固执。
所以,明知道战斗中出现回忆杀是武者大忌,加尔鲁什依然感觉到酣畅淋漓的快乐。
父亲啊,我因你而与众不同,因你而受到同龄人排挤,因你而骄傲自豪,因你而受到部落拥戴,因你而行差踏错。
哪怕我成长的记忆中甚至不曾拥有你的身影,我终究活成了你的样子。
我恨你吗?
恨过。
我爱你吗?
大概是爱的。
那么你知道一个孩子对父母最深沉的爱恨是什么样子吗?
来生我做你爹!
多么美妙啊,我不需要等待那虚无缥缈的来世,今日我便要将你过往的人生击碎,让你永远忘不了我这个儿子。
格罗姆什.地狱咆孝,感受到我的意志了吗?
要来了。
将亚煞极之心依附在亲爹身上,不单纯是为了要击溃最强形态的格罗姆什从而彻底打垮他的骄傲。
至少这不是加尔鲁什的主要目的……
而是不利用亚煞极之心的力量,格罗姆什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切,这是力量层级带来的巨大差距。
语言的交流效率对比意念低了太多,在复杂的意识形态领域还容易带来曲解与误会。
所以加尔鲁什在一拳重于一拳的轰山魔崩式中向父亲展示着他的思想如何幼稚可笑。
部落,一盘散沙。
正统部落,无聊的主义。
我见证过艾泽拉斯为了对抗外敌入侵付出的代价,也为了艾泽拉斯侵略过别的星球,咱们父子俩谁也不高尚,谁也别绑架道德。
今儿个与你以拳交心,不图别的,就为了念头通达,就为了要你心服口服,就为了一个我对你错!
批判的武器不好使,还是用武器的批判吧。
祝踏岚的离开丝毫没有引起煞化格罗姆什与魔化加尔鲁什的关心,父子二人沉迷在这场迟来四十/七十年的坦诚交流当中不可自拔。
围观的战歌氏族眼中,此处已是人间修罗场,战斗中的两位兽人却感受到了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的父子亲情。
快乐,舒爽,就是有些闹心。
亚煞极你闭嘴啊!
远方,怒之煞发出的怒吼对父子二人来说不过是片刻的分心,格罗姆什对于亚煞极之心催促他去吸纳怒之煞的力量赶到了严重的不快。
你个物件儿在教我做事?
而加尔鲁什则有些遗憾没有将自己惯用的装备一同带来,不能向老父亲展现自己最强的姿态,终究有些许不完美与遗憾。
可是人生哪儿来的完美无缺,使用过亚煞极之心的加尔鲁什确定,自己能够做到。
于是战况再升级。
温情脉脉的亲情之拳已经足够了,接下来便是主义修正腿,他加尔鲁什今日便要告诉老父亲想要改变现况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力量。
魔力形态开启。
加尔鲁什皮肤上的符文与咒印开始发光,深蓝与赤红间还夹杂着些许白炽与金黄,突出一个拿来与实用主义。魔法岂是如此不便之物,加尔鲁什虽然没有钻研魔法奥义的学力,却是非常优秀的魔法使,对于铭刻在体内的所有集成法术有着极高的线路优化能力。
加尔鲁什这位当代鲁大师展开固有结界异画开天,以自己为圆心闭锁了这一小块本属于艾泽拉斯的世界空间。
然后,他请父亲品尝了自己为钢铁之王卖命换取的一万零三百道法术如何作用于肉体。
即使有亚煞极之心分担伤害,格罗姆什依然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却痛并快乐着。
这是自己的孩子,加尔鲁什出生的时候,正是战歌氏族摆脱食人魔奴役的关键时期,格罗姆什只在儿子出生后抱过他一次便交给了盖亚藏起来,甚至妻子都没有过哺乳期便陪着自己重新加入战斗最终战死。
兽人部落的成立,有一半的功绩属于黑石氏族,另一半战歌氏族当之无愧。
从来没有什么施舍来的和平,没有饮用恶魔之血前的兽人大把的投降派与兽女干,即便是奥格瑞姆都曾经信念动摇失去了与毁灭之锤的元素共鸣,只有黑手与格罗姆什从未放弃战斗。
对氏族对兽人部落,格罗姆什问心无愧顶天立地,对妻儿,战歌酋长问心有愧。
虽然不清楚眼前的儿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来自于血脉的共鸣依然令格罗姆什心潮澎湃,他的孩子长成了一个同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好。
好啊。
来吧,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让爸爸看看吧。
父子二人太过投入,以至于卡洛斯的超音速小板凳轰在加尔鲁什展开的结界上炸裂出漫天的扬尘带来巨大的轰鸣声,也没有影响到正在进行哲学层面辩证互殴的两位地狱咆孝。
人的名树的影,卡洛斯理了理被狂风吹乱的头发,看着将世界分割开的结界,又看了看周围蠢蠢欲动却不敢围上来的战歌兽人,退开几步找了处不知用处的石台子坐了上去。
用膝盖想都知道情况不对,锦绣谷如今的局势有大问题,卡洛斯想给结界内的两父子一点时间分出胜负,也想给自己一点时间思考局势。
然后他就听见了自己的“心声”。
【区区数百兽人弹指可灭,杀了便是,何必枯坐。】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因为我比你更急……
傲之煞的下场,令惧之煞又怒又惧,这哥们儿不讲武德!
所以当怒之煞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怒意并高呼队友呢队友呢时,惧之煞直接卖了队友。
别奇怪,参考上古之神相爱相杀一家亲的往事儿,煞魔会组队没啥好稀罕的。
毕竟煞煞都爱怒之煞嘛,好兄弟讲义气!
众所周知,三先天有四个,四天王有五个,那么七大煞有八个也不是啥难以理解的事情。
虽然七大煞与亚煞极之心的辈分关系有点乱。
当年亚煞极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然后被阿曼苏尔拎着脖领子抽耳光质问就你叫亚煞极啊。古语有云嘛,双脚离地了,病毒就关闭了,亚煞极也重回智商的高地了。眼看即将身死道消,亚煞极一气化七清,将神识散做七大煞灵魂跑尸,而身体则说不清是阿曼苏尔用力过勐还是主动天魔解体,炸了。
就像阿曼苏尔之眼并不是阿曼苏尔的眼睛,亚煞极之心也不是亚煞极的心脏。
阿曼苏尔带队的泰坦天团们害怕亚煞极的尸解残渣会污染土地,就将这些碎肉收集起来准备先研究研究再考虑清蒸还是红烧。
结果后来的事儿就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泰坦天团离开艾泽拉斯,雷神天下布武却中道崩殂,熊猫人揭竿而起推翻了魔古人的霸权,躺平王持续性躺平不回同僚信息,以至于熊猫人面对从碎肉聚合成心脏形态的亚煞极残骸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四天神只能给出处理意见,泡福尔马林……泡纯水之源里封印消毒吧。
为什么另一条世界线的加尔鲁什从卡拉克西瓦组织得到的消息需要他将亚煞极之心扔纯水之源里?
因为死不瞑目的惧之煞机关算尽太聪明却眼高手低呗。
亚煞极得等样的上古之神,最强,强韧,大无敌!
区区纯水之源也想净化她的意志?
反正惧之煞是不怕纯水之源的,想来怒之煞和傲之煞也是不怕的。
因为七大煞本身就是亚煞极的神识碎片,突出一个精神强韧。
但是亚煞极之心怕啊。
与追根朔源属于精神体的七大煞不同,亚煞极之心是亚煞极的肉体再聚合后重新产生的意识,纯水之源的净化作用带来的极端精神灼烧效果能给亚煞极之心疼到意识模湖。
这就是锦绣谷大爆炸背后的真相。
惧之煞呕心沥血长线布局先整死其他五个兄弟,然后借螳螂妖之口诱导加尔鲁什抹去亚煞极之心那稚嫩的心灵,然后自己占据亚煞极之心。
重铸亚煞极荣光就在此刻……个屁!
计划的可行度倒是真不错,但是那条世界线的惧之煞在永春台被脚男弄死了,陪它的其他五个兄弟去了,并且哭着喊着傲之煞哥哥你可不能死啊!
然而在卡洛斯这,傲之煞是真的忍不住了。
当了上万年的老银币,在这场名为谁能成为亚煞极的吃鸡游戏里一次没死过的傲之煞不得不出手了。
四大煞持续性废拉不堪也就罢了,上万年了,傲之煞早就习惯了,但是这次怒之煞为什么能进决赛圈,惧之煞为什么真的算计亚煞极之心近乎成功?
七大煞虽强,终究只是精神能量体,煞魔虽然有物理特性被杀死后也有残渣,终究还是虚。
但是不管是哪一位煞只要抢夺到亚煞极之心,就可以神识与肉体统一,成为暴力破解后的毁容猴版超小型亚煞极。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且顺理成章了,吃掉其它六个兄弟,亚煞极就真正的复活了。
内斗是上古之神的传统,不能不尝,不得不玩,虽然七大煞的终极目标都是复活亚煞极,但是复活的亚煞极是谁这个问题比谁复活了亚煞极更重要。
傲之煞坐不住了。
尤其是怒之煞就在这附近,一但惧之煞得到亚煞极之心再炼化了怒之煞,自己除了倒戈卸甲以礼来翔求个痛快,那是丁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反过来想一想,此时此刻,恰恰也是傲之煞争夺亚煞极之心谋求成为亚煞极复活的最好时机。
关键就在这个名叫卡洛斯.巴罗夫的人类身上。
这个强壮的凡人对惧之煞已经有所防备,只要引诱他和他背后的势力处理了怒之煞与惧之煞,那么作为唯一能够活动的煞,傲之煞不是能站着把饭给要了。
怎么可能有凡人能够拒绝亚煞极之心的力量。
最终将成为亚煞极的是我傲之煞呀!
啊哈哈哈哈,咳咳,忍住,绝对不能半场开香槟。
为此,傲之煞不惜破坏已经执行数千年的静默潜伏,将自己的作为泉水指挥官复活六个兄弟时掺杂的那一缕神念从惧之煞身上分离出来顺着卡洛斯的鱼竿潜伏进他的身体。
痛,太痛了,圣光大灯泡加电疗……
事到如今,正是亲兄弟拼刺刀的关键时刻,傲之煞的这一缕神念决心已下,利用潜藏在怒之煞身上的另一股神念赶快通知本体降临,这场兄弟阋墙外御其敌的游戏要加速了。
这是只有一次不死并且超神的傲之煞能够做到的事情。
因为熊猫人皇帝少昊虽然将傲之煞一起带去了永恒岛,可是因为笼罩潘达利亚的大迷雾结界,傲之煞又将自己的力量经年累月的渗透了出来。
所以相比其他煞魔调动力量时的缓慢,傲之煞只要意识到位,可以用极其夸张的速度聚集煞气凝练形体。
为了亚煞极之心的归属权问题,傲之煞拼了。
其实在自己生命即将迎来终结时,少昊已经觉悟,明白了自己穷其一生也没有寻找到的傲慢就在自己心里。
所以少昊也留了一手,恳求四天神留下真灵与自己一起镇守永恒岛。
而傲之煞对这里的独特生态环境也很感兴趣,对化作灵体状态的少昊与埋藏永恒岛的那些上古时代辛密更感兴趣,所以将大部分意识留在了这里。
如今,长达万年的伟大游戏终将落幕,傲之煞豁出去了。
伴随着大地的震颤,傲之煞冲开了一条通道,强行将永恒岛再次与潘达利亚进行了物理层面的连接。
这种程度的抽调力量,如何瞒得过惧之煞,眼看好兄弟要来搞事情,惧之煞加快了对纯水之源的腐化。
怒之煞不足为惧,敌只傲之煞。
怒之煞不足为惧,敌只惧之煞。
让亚煞极再次伟大。
我怒啊。
惧之煞,傲之煞,亚煞极之心,怒之煞,作为捍卫最强上古之神尊严的旧时代残党决心今日重铸亚煞极的荣光。
叹为观止,强而有力,加尔鲁什的魔武技是在数十年的征战中逐步完善的成体系的战术战法,卡洛斯一时看入神了,完全没有暴力劝架的举动,以至于傲之煞游戏按奈不住,露出了破绽。
【此子先前伪装臣服,如此狼子野心,应当生擒抓捕好好研究。】
有道理。
【观那格罗姆什状态有异,定是窃取了古神秘宝,这等天材地宝有德之人方可享有,天授不予必遭横祸。】
亚煞极之心嘛,算个屁的天材地宝。
【……】
继续啊,别人父子倆打的这么精彩,没解说欠那么点味道啊。
【……】
我让你继续,听不懂心声还是通用语没过四六级。
【哎,老朽乃熊猫人皇帝少昊的一缕残魂,少侠莫要怪罪。】
哦哦,少昊啊,我还以为你是熊始皇康留下的反制手段呢,【哔】格不够啊。
【事情要从当年说起……】
卡洛斯一边分心听着傲之煞现编故事,一边津津有味滴看着地狱咆哮家族成员之间的内战,亲身感受着什么叫只要人不尴尬鬼就能继续扯。
论武道天赋,格罗姆什远在加尔鲁什之上。
卡洛斯自己就是习武之人,深知不会平A的施法者顶多中路对线,真正的后期大核必须能够适配冰电强,退一万步也得经得背负起碎骨锤的重量。
所以不管是从战斗技巧还是身体协调性来看,都是当爹的远在儿子之上。
问题是加尔鲁什不讲武德呀。
真正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卡洛斯作为圣骑士的扛旗人,一直在深耕圣光理论与圣骑士实践的开发领域,说人话就是怎么研发更高效的圣光应用型技能技巧。
照搬游戏设定死路一条,玻璃渣本部连魔法顾问都请不起一个,还指望他们对圣光系统有什么高瞻远瞩咩。
神圣风暴,卡洛斯花钱请法爷帮忙做的法术模型。
光翼展开,卡洛斯自己一个符文一枚圣印拼凑出来的。
正是有着先前艰难的学术研发经历,卡洛斯才敢肯定加尔鲁什的战斗方式绝对不是他一个人靠着天赋俺寻思出来的。
太成熟,太完善,太成体系了。
【此子日后必成大患,断不能留啊。】
再看看,再看看。
格罗姆什不愧剑圣之名,面对加尔鲁什的贴身短打依然能把斧头抡圆,这一份堪称大师级双手斧的使用功力看得卡洛斯叹为观止。
可是加尔鲁什的指令投功底太深厚了,逼得他爹只能推波不拉前,平白浪费许多进攻压制的机会。
【差不多分析出来了,这结界的外部防御性能还不错,但是内部抗冲击性能一般,只要抓住机会利用那两个兽人的攻击余波同时发力,破之不难。】
知道了,知道了,再看看,可好看了。
随着父子二人的情绪愈发激荡,两人打着打着笑了起来,轻笑,浅笑,开怀大笑。
“荒谬啊!我的傻孩子,这怎么可能!”
以武交心以拳会友什么的卡洛斯当然懂,他甚至开发出了标准圣光之眼传输技术。
问题是卡洛斯现在是观众,不是参赛选手,你让他光是看着分析死鱼眼里那诡异的光,这不为难人嘛。
M退票!
哦,没买票啊,那没事了。
“那就看好了,一切皆有可能!”
随着加尔鲁什斩钉截铁的答复,战斗进入了真正的白热化。
受到加尔鲁什强烈的魔力刺激,亚煞极之心开眼了。
虽然对于格罗姆什健硕的身躯很满意,可是亚煞极之心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货色,之前为老吼提供的能量也就是五毛一根的棒棒糖。可是受到加尔鲁什的强大刺激,亚煞极之心发觉不出力可能要死了,用来看的金鱼也得捞出来榨油咯。
于是,一招定输赢。
被亚煞极之心强化增幅了心智的格罗姆什要向儿子证明强权即是真理,兽人的未来必须握在自己手中。
而加尔鲁什根本懒得扯什么大道理,他只是用绝对的力量击碎了父亲一切道理的根基。
哪怕给了你亚煞极之心,你依然不堪一击啊。
【就是现……】
加尔鲁什的结界因为暴虐的能量散溢而内部崩坏,随着格罗姆什松手跪地,附着他身上的煞能有化作黑色迷雾快速向着地上的血吼之眼汇聚,一颗开了眼儿正在观察世界的亚煞极之心重新凝聚成型。
就是现在X2。
湖面炸开水雾,天空出现裂缝,两只巨大的煞魔畸变臂爪同时伸向亚煞极之心。
上万年的好兄弟,惧之煞与傲之煞为了谁才是爸爸最爱的孩子反目。
而几十公里外的怒之煞也感觉到什么,发出了狂怒的嘶吼。
只可惜惧之煞的爪子被加尔鲁什用魔力锁给定住,傲之煞的臂膀被卡洛斯给架住。
【拿起亚煞极之心,你将君临天下!】
对于傲之煞的蛊惑,卡洛斯连敷衍的对对对都不想回复,他只是看着身体不断散溢出光点的加尔鲁什。
“钢铁之王托我给你带句话。”
“早干嘛不说。”
“……”
“他说了点嘛。”
“哼。”
加尔鲁什嘴角一抽,不再理会卡洛斯,用跪铲的姿势滑行到格罗姆什身边,给了自己老爹一个最后的拥抱。
失去了加尔鲁什的操控,魔力锁立刻崩坏,卡洛斯不得已又召唤出圣光守卫去挡住惧之煞伸向亚煞极之心的魔爪。
看着加尔鲁什的身体快速消散,卡洛斯感觉很不好。
不是因为加尔鲁什没有告诉自己钢铁之王究竟说了什么,而是这种失控的事态令卡洛斯意识到有自己不知道的力量插手了如今的艾泽拉斯。
太巧合了,巧合到不合理,编剧和导演连票房都不在乎了。
惧之煞无法突破加装了雷电之心破解版的圣光守卫,立刻用恐惧的力量侵蚀控制了在场的兽人。
但是下一刻,惧之煞就后悔了。
因为卡洛斯松开了对傲之煞的阻挡。
“不!!!”
就在惧之煞那震撼心灵的嘶嚎中,亚煞极之心蹦跶起来,躲开了傲之煞伸向自己的爪子。
随着大地不断的震颤,一个扭曲的身影正在快速靠近。
怒之煞也来了。
悬浮半空,亚煞极之心用那颗昏黄的眼睛看着卡洛斯,向他发出了合体的请求。
m78星云有句古话:不要能量化,不要巨大化。阑
这是无数光之皮套侠用绳命总结出来的战场真理。
可惜亚煞极的遗产继承魔们没有听过。
所以卡洛斯就不明白,没头脑不高兴看不起这三位煞中奇葩凭什么自己会坐以待毙?
打巨型单位,奥特兰克的骑士王经验丰富的呀。
只要直接用肉体接纳雷电之心,卡洛斯.巴罗夫今日便可再回艾泽拉斯半神之境。
可惜卡洛斯不敢。
被疑似月神的存在人格修正这件事儿时刻警醒着他,力量是有趋向性的,抛开事实不谈,雷神最后落得这个下场固然是他卡洛斯痛下杀手,来登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放纵默认吗。阑
再往深了想一想,艾泽拉斯的半神那么多,卡洛斯算啥特殊的一个,为什么要把他从半神的境界打下来?
除开月神是个乐子人这个前提,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使用变量控制法进行归纳总结,最终的答桉都会向着一个特殊的能力收束————伪全知。
抛开洛阿神这种奇行种,艾泽拉斯的其他正统半神几乎都拥有着类似网络游戏中的物品栏一般的能力,只要看/嗅/触碰/尝一尝,就能知道什么是什么。
随着傲之煞觉得胜券在握时,远方的天际一束橙黄色的光从天火号的船头射出,轰在了怒之煞的身上,炸散了怒之煞三分之一的躯体,延缓了怒之煞的速度。
一架有着明显魔古特色泰坦血统的飞行器吊挂着巨大的钢铁方箱正在快速靠近卡洛斯。
“都说了,不要能量化,不要巨大化,怎么就是不听呢。”阑
别说亚煞极之心了,惧之煞与傲之煞都陷入了沉默,寻思着卡洛斯说过这话吗。
巨龙图书馆中记载着,卡多雷帝国时期的暗夜精灵学者们称呼上古之神为“光暗感应性寄生共存体”。
泰坦守护者的数据存储器中标明物种为行星吞噬者。
对于万神殿来说,这玩意儿不是稀罕货,没有全面灭杀...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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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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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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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
…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你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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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哎,我这无处安放的正义感——————卡洛斯.巴罗夫如是说。
嘴里嚷嚷着潘达利亚的人管潘达利亚的事儿,潘达利亚的天神诛杀潘达利亚的煞魔,终究骑士王的人生阅历不允许他做出袖手渔利的选择。
聆听...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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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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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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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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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
…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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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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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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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你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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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