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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铁路机车的动力传输来说,只有两种可选,电力传动和机械传动,在五、六十年代,液力式机械传动和电力传动并驾齐驱,特别是在某些工矿企业,因有一定的防爆要求,更是液力传动一统天下(注1)。

    七十年代伴随着计算机技术的高速发展,电子换向器等机电一体化设备走出实验室,无刷直流电机等新型电机投入应用,使得大功率直流电机的使用成本直线下降,电力传动在铁路机车上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而液力传动受限于传动部件的功率限制渐渐日薄西山。

    因此无论梁远采用何种动力做输出核心,在机车驱动上其实只有电力传动这一条路可选。

    东北机车厂落魄这么多年,真正的技术研发力量早已经烟消云散,原来生产调车机也是外购驱动电机,车厂的技术部门只是能做一些简单的安装、调试、维护工作而已。

    生产25s型车底时只要抓好质量控制,设备先进、原料合格,一群技术员带着蓝领工人就足以搞定。真正的动力系统再用这套路子就不行了,没有实打实的研发团队,永远都得跟在别人后边追赶,甚至连国产化都会困难重重。

    “小叔,前些年国家搞过支援三线建设,从辽_宁走出去很多技术人员,这些人里肯定有人动过回乡的念头,小叔可以和部里商量商量,东北机车厂在盛京提供大量的技术岗位和福利住房。有回乡想法的工程师我们全部接收,这应该是件双赢的事情。”梁远感慨的说道。

    八十年代末期,东北的老工业基地还有着最后一丝余晖,像中国第一条高速公路盛大高速正在紧张的建设当中,辽宁的基础设施和生活水平在国内还是一流水准,对于一些居住在老、少、边等三线地区的技术人员来说,回乡还是蛮有诱惑力的。

    在梁远的记忆里。铁道部重点扶植的四_川资_阳机车厂,就是大_连机车厂在六十年代援建的,当年伟人一挥手。无数的热血青年放弃了大城市的优越生活,跑到深山老林建设备战工厂,眼下那批人已经四五十岁了。正接近退休的年龄,有些落叶归根的心思实属正常。

    “小远,你打算要多少人过来?”梁海平问道。

    多少人,梁远想着前世加拿大庞巴迪财团,那数已千计的研发人员缓缓说道:“至少也得一百多人吧,小叔可以和部里边说,我们虽然被招安了,但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精神不会丢,研发资金我们自筹,部里只负责调人就好了。”

    像这种专业性比较强的人才大批量流动。也只有通过铁道部的行政命令才有可能实现。

    “高压电气那块先不考虑,243型机头电力传动和车体构架的国产化必须先在本溪进行,株洲厂要是着急可以派员工过来,等我们搞明白了,243型机头部里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两个人聊了一路。直到周恒把车开进909所的住宅区,才商量好把243型电力机车交给铁道部的价码。

    “小叔,小周叔叔,你俩也别去宾馆了,今天这边没人,我妈和吴爷爷都在南湖科技园没回来。你们在这里对付一晚算了。”

    梁远推开伏尔加的车门,一边下车一边说着。

    梁海平点了点头,示意周恒把车停在小区的院墙底下,然后和梁远站在楼下看着周恒停车。

    “小远,你说你是不是老早就盘算你妈研制的那台燃气轮机了。”梁海平笑吟吟的看着梁远问道。

    “小叔,你该不会以为,我妈研究的那个燃气轮机可以搬到机车上做动力吧。”梁远苦笑着说道。

    李远玲搞得斯贝燃气轮机,和梁远打算用作机车动力的涡轴发动机虽说是一回事,但斯贝改的功率对于铁路机车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以斯贝燃气轮机目前297克千瓦?小时的燃油消耗率来说,每运行一小时需要消耗2.8吨的燃料,这种燃油消耗数据无论哪个路局看到都会疯掉的,根本就没有装车的价值。

    梁远把斯贝燃气轮机的燃油消耗数据和梁海平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小叔,燃气轮机的优点就是开机后十几秒就能达到满负荷运转,不需要像柴油机缓缓提升功率,可缺点也在这上边,这东西的油耗曲线基本是水平的,满功率和低功率运转时耗油率都差不多。”

    “所以适合铁路机车装机的燃气轮机,最好是600千瓦到1000千瓦的小功率机组,装车时采用四个一组的动力单元,机车持续牵引时可以关闭其中的一到两个燃机,降低机车的使用成本。”

    “装四个燃气轮机?能装下么?”梁海平疑惑的问道。

    斯贝燃气轮机的模样梁海平也见到过,七米多长,两米多宽,三米多高,以铁路机车的空间来说顶天能装两台。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小叔,我说的这种涡轴发动机才一米长,半米高、半米宽,别说四台了,翻倍都能装下的。”

    “小叔,不要指望我妈能把斯贝改小了,那东西老复杂了。”梁远看着梁海平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

    “小叔,你不要一副上了贼船的样子嘛,我妈那台燃气轮机指望不上还可以指望别人嘛”梁远看着梁海平笑着说道。

    “小远,你这个习惯啥时能改改,不要总说半截啊,小叔刚和部里的领导吹嘘完,你就告诉我燃气轮机车的动力核心还没有影子呢”梁海平无奈地说道。

    梁远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事情说起来就话长了,我这几天找找资料,弄出来个头绪在和小叔细说。”

    “小远还是打算去国外引进技术吧”梁海平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这方面还需要部里配合,小叔可以和部里说,燃气轮机车项目主要着眼于建设中的青藏铁路。部里能不能成立个青藏铁路牵引机车的研制项目,然后在用竞标的形式把项目交给车厂,这样我们大笔投资搞研发也心安嘛”

    和梁远在一起时间长了,梁海平对梁远做事的风格有了比较深的认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

    “小远,你是打算打着铁道部的幌子,去国外引进你说的那种小型燃气轮机。”

    “和小叔说说,这回打算去哪个国家,不过小远,我们的外汇可快要没了。”梁海平好奇的看着梁远

    没有铁道部这个大幌子在,梁远如何去国际上忽悠发动机技术,看着梁海平一副好奇的表情,梁远伸出右手,搓了搓拇指和食指,嘿嘿一笑说道:“小叔放心,美元会有地。”

    注1:有刷电机运转时容易出现火花。

    这给我审核的,改了10分钟(未完待续。。)

    隔日,早起的梁远面对自己还是一名临时大学生的事实,不得不继续去东大装好学生,已应付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梁海平揣着和梁远研究出来的提案去找赵铁民和刘智高。

    盛京路局招待所位于胜利北街和市府大路的交汇处,路局招待所只是名义上叫招待所,实则是一幢七层高镶嵌着乳白色墙砖的弧型建筑,在八十年代的盛京也算是数得着的高楼大厦了。

    赵铁民和刘智高在盛京路局视察工作期间,都住在招待所顶层的高等套间里,梁海平走进一楼大堂先给刘智高的秘书王明打了个电话,得知刘、赵两人都在顶楼的小会议室聊天,和王明打过招呼后,梁海平钻进大堂右侧的电梯。

    所谓的小会议室和后世会所常见的休闲区差不多,没有会议室那种一本正经的条形长桌和乳白色的写字板,深红色的地毯上几组沙发错落有致的摆放房间里,靠窗的位置几盆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刚被浇过水,叶子上的水珠偶尔折射出璀璨的光彩,角落里还有着一个八十年代很少见的立式冷藏柜,透过透明玻璃的柜门,水果、酒水、烟草隐约可见。

    梁海平推开小会议室的门,看到赵铁民和刘智高正在屋内的沙发上侧对而坐,赵铁民的秘书不在房间里,刚刚接电话的王明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刘智高的侧后方。

    盛京路局局长刘长河没在房间里。

    “海平过来坐”刘智高坐在沙发上挥了挥手,示意梁海平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

    “今天我们随便聊聊。没有上、下级什么的,东北机车厂有什么困难,海平尽管说。”赵铁民爽朗的说道。

    早在辽东半岛号联调联试时,几个人就知道东北机车厂没想把243型电力机车的技术死死捂住,通过这些天的试探双方的立场越发接近,剩下的无非是价码问题而已,对于高级官员来说。收小弟也是一门需要耐心和眼光的事情,虽说两个人想把东北机车厂拉到自己的阵营里,但也要梁海平可以造就才成。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放在官场也是同样适用的。

    梁海平想着梁远昨晚说的:小叔,明儿刘长河要是不在就意味着比较轻松。我们到是可以多提点要求,把事情敲定算了,刘长河要是也在,小叔就要小心些,毕竟我们是刘长河未来政绩最大的保证,刘长河若是在场,极有可能表示上边两个老家伙没安好心眼,老刘在铁道部混一辈子了,这两个人有什么花花肠子肯定瞒不过他。

    “海平不要有什么顾忌,坦率的说部里这些年对东北机车厂关心的不够。不过部里有部里的难处,七八年部里曾搞过一个普查,当时报上来的车辆厂大大小小合计一百三十余家,这么多厂子部里不可能都一一保留下来,优化资源势在必行。否则就是对人民财产的高度不负责任。”刘智高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八十年代铁道部还是很积极向上的,后世那种老子在壳里一呆,你爱咋咋地的“王霸”之气还没有养成,最起码人民铁路为人民是天天挂在嘴边强调的。

    “对于部里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些厂子都是当年含辛茹苦建起来的,部里虽然不舍。不过在改革和发展的大势面前,部里也不能不挥泪斩马谡,把有限的资源集中到几个条件比较好的厂子上,不过自主发展的厂子中也出现了像东北机车厂这种优秀的代表,证明部里两条腿走路的政策还是成功的。”

    刘智高说完,身体后仰靠在了沙发背上,看着梁海平。

    “刘部长,赵总师,那我可就直说了”梁海平笑着说道。

    梁海平把技术人员的引进,青藏铁路招标,大功率交、直流电机研发力量的构建一一说了一遍。

    “海平,东北机车厂是打算在国外引进燃气轮机技术?”赵铁民听梁海平说完,就意识到东北机车厂要求青藏铁路招标的深层目的。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国内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只能在国际上去找。”

    赵铁民沉吟了片刻说道:“在七八年,部里就发现以现有的工程技术,解决拉萨至格尔木段的施工建设极其困难,青藏高原的冻土和美国阿拉斯加,苏联西伯利亚的永久冻土不同,属于春化秋冻型,冬季坚固如钢,春季一滩稀泥。”

    赵铁民感触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铁路路基在高原冻土上根本就站不住,每年开春之后,由于路基变形下沉,钢轨像麻花一样被扭成无数段,而且唐古拉山、锡铁山等地区地震极为频繁,四级地震家常便饭,五级地震时常发生,每隔几年还会发生六级以上地震,因此在七九年青藏铁路的格尔木至西宁段铺轨之后,整个工程就全线停工了,部里一直在解决高原冻土,桥隧防震这种工程上的难题,直到八三年才把问题部分解决掉,八四年西宁至格尔木段才正式开通营运。”

    “从八四年到现在,冻土问题仍然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东北机车厂若是打算研制进藏的高原机头,一定要做好长期坚持的心里准备,我估计八、九年后拉格段能复工都算极快的。”

    梁远若是在现场,一定会对赵铁民佩服有加,事实上直到新世纪,随着共和国国力的增强,工程建设技术的大幅进步,在2001年才正式开始了青藏铁路二期工程建设。

    梁海平到是听出了赵铁民的弦外之音,按正常情况八、九年之后,在座的三人肯定都不会在原职不动,像年纪较大的刘智高八、九年之后估计得退二线了。这种超长的研制计划对梁海平个人绝无半点好处,风险到是不小。

    若不是知道梁远有把东北机车厂收编的念头,梁海平是绝对不会研发时间跨度如此长的项目的,不过若是自家企业,时间长点也就无所谓了,反正肉在锅里,只是早吃晚吃而已。

    经过大半年的现实实例和潜移默化。梁海平压根就没想过梁远有失败的可能。

    自己侄子的这些小心思,梁海平哪能和赵铁民一一解释,不过赵铁民既然表达了善意。自己也不能视而不见,梁海平想了想说道:“赵总师,说心里话。东北机车厂若是生产电力和内燃机头底子太薄弱了,将来部里采购机头时,真没信心能生产出比大连和株洲厂还好的机车。”

    梁海平不着痕迹的捧了铁道部一下。

    “由于业务上的往来,东北机车厂同部队和中国科学院都有着不错的关系,在上打算燃气轮机车项目之前,我们曾找过中科院和部队的相关专家做过技术方面的前瞻性座谈,当时还把部里大同车辆厂前些年研制的长征一、二号燃气轮机车当作案例解析过。”

    “哦,海平快说说”技术出身的赵铁民兴趣大起。

    铁道部早就认识到燃气轮机车在青藏铁路上的牵引优势,1964年就启动了长征型燃气轮机车的研制工作,在东风4型内燃机的基础上。更换了涡喷发动机改燃气轮机的动力核心,又从新设计了冷却系统,可惜的是国家的工业底子太过薄弱,长征型机车燃机的热效率一直不高,再加上共和国自产发动机低劣的使用寿命。使得机车故障连连。

    因此长征型燃气轮机车一直没有正式投入到营运之中,不过铁道部在这上边也算是下了大力气了,在长征型燃气轮机车起火烧毁之前,铁道部一直在对机车进行着调试修改工作,从69年第一台样车下线到81年起火烧毁,铁道部在燃气轮机车上足足花费了十三年的时间。算是倾“部”之力了。

    梁海平和梁远不知道的是,在铁道部内部,一直就有着燃气轮机派的存在,八十年代初长征型燃气轮机车在焦柳铁路上烧毁之后,继续研制的再造样车的呼声就一直没停过,甚至在八八年,铁道部主办的《内燃机车》刊物上,还有着关于长征二型牵引电机,燃气轮机新型冷却系统这种技术性文章的存在。

    直到九十年代初期,和西方的科技交流日益密切,共和国逐渐认清了航空发动机的研发与制造难度,接受了自己和一流发动机技术至少差距三十年的事实,面对整个国家都无力改变的局面,铁道部内部独立研发燃气轮机车的声音才算彻底消失。

    “长征型燃气轮机车项目的失败,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国航空发动机技术不过关,导致源于航空发动机改制的燃气轮机故障频发,还一个就是部里在燃气轮机车的发展上处于受制于人的局面,根本没有主导权。”梁海平简洁的说道。

    赵铁民听梁海平说完,轻轻的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

    若是注意到中国燃气轮机车的研发报道就会发现,长征型燃气轮机车是由哈尔滨汽轮机厂,湘潭电机厂,大同机车厂,中国铁道科学院,哈尔滨铁路局,清华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中国涡轮研究院等多家单位联合研制的。

    “我听哈尔滨工业大学的一名教授说过,当年机车的研发计划出来后,机械部说燃气轮机的压气机叶片归我管,于是哈尔滨汽轮机厂加进来了,航空部说动力涡轮和燃气导向涡轮归我管,于是燃气涡轮研究院加进来了,燃烧室的技术涉及到工程热物理技术,教育部的清华大学加进来了……。”

    互联网时代曾有句流传甚广的名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你在网通,我在电信。无论哪个国家,哪种政体,大型企业或部门间的鸿沟是倾太平洋之水也填不上的。

    看看日本,同为三井财团旗下企业的索尼、东芝,在数字时代分别推广的记忆棒和闪存,就是这种鸿沟的最佳注脚。

    所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铁道部的强势也是相对而言,面对无欲无求的大学、研究院、和汽轮机厂,铁道部根本没有能拿捏的地方,几个互不统属的部门合力搞一项精密度极高的科研产品,这种结果是可以预知的。

    梁海平看着赵铁民不由自主的频频点头,继续说道:“考虑到国内的现实条件有限,所以车厂把动力总成。放在了引进国外成熟发动机上。”

    “海平,燃气轮机可不便宜啊。”

    别看铁道部每年几十个亿的利润,这东西也只能在国内花花。以国家现在的综合国力而言,人民币在国际上与废纸无异。

    “车厂也没这笔钱,至少要几千万美元才有可能引进成熟的发动机技术。”梁海平摇了摇头。

    看着赵铁民和刘智高疑惑的目光。梁海平继续说道:“不过车厂通过部队的关系,在香港找到了一家对国内铁路车辆行业有兴趣的投资商。”

    和盛京路局合作全部由深圳联合银行和其下属的信托公司出面,因此这次梁海平把引进燃气轮机的事情,扔到了梁远刚在香港成立远嘉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头上。

    “由他们出资引进国外先进的燃气轮机动力总成,然后和东北机车厂合作生产燃气轮机车,车厂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动力总成完美的集成到机头上去。”

    八七年的铁道部远不像后世那般保守、顽固,很有些海纳百川的姿态,铁道部高层甚至还在考虑引进外资加速国内的铁路建设。

    “这些年车厂挣扎求存,在路外积累了不少人脉,燃气轮机车的技术来源。资金来源刘部长和赵总师放心,只要国际形势没有重大变化基本是板上钉钉。”

    八十年代的港澳侨胞还是非常吃香的,这种大事在刘智高、赵铁民看来,梁海平不可能信口开河,两个人哪能想到。和他们打交道的根本不是眼下还十分憨厚、直爽的梁海平,而是奸猾似鬼,胆大无比的梁远。

    该交换的意见都交换了,双方也没有根本性的分歧,谈话的气氛越发融洽起来,梁海平又乘机述了一顿车厂的苦楚。刘智高和赵铁民也大义凛然的表示,对车厂未来的工作一定多加指导,纳入到铁道部的发展规划中来,未来车厂再引进国外先进技术,部里一定大力支持云云。

    双方才对未来的发展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共识,梁海平才按梁远的说法提出车厂技术力量不足,希望部里能派出精干人员,来本溪共同推进243型电力机车的国产化工作。

    至此,刘智高和赵铁民来盛京路局的目的算是成功达成,不仅把部里眼馋的243型电力机车技术搞到手,还把新崛起的东北机车厂拉到了自己这边。

    接下来的日子刘智高、赵铁民如期回到了北平,二人没有失言,在新一期的人民铁道报上,关于燃气轮机车的文章呼呼的冒出了一大批,从自主研发到力主引进更是吵得不亦乐乎,而适合燃气轮机车牵引的青藏铁路的二期工程也被频频提及。

    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和25s双层车底下线时,只得到了一块豆腐大的报道不同,243型电力机车被人民铁道报做起了连载,从民主德国正在在广深铁路上运行的24型车底讲起,先高度赞扬了进口的24型车底这些年在国内的优异表现,然后才提及243型电力机车是民主德国最新研发的高速型机车,营运时速可达140公里小时,在未来甚至有提速至160公里时速的潜力,报道最后还提到第一台国产的机车243型机车已经下线,目前正在北平环线做实验云云。

    梁远和梁海平看着这份人民铁道报只能相顾无言,摇头苦笑,倒是梁海平对铁道部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十二月十六日,盛京路局的首年度第一笔25s型车底租赁款,三点二个亿人民币打进了联合银行的帐户,以林建的稳重还是有些情绪激荡的给梁远这边来了个电话,说了这件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十二月二十五日,第二个编组的25s型车底全部下线,在苏家屯编组站组成整列之后,在哈大铁路上高强度的跑了三天,光大连就跑了六次,25s型车底的质量一如既往的稳定,松了一口气的刘长河把梁海平叫到路局,两个人整整闲聊了一下午,刘长河最后还表示,东北机车厂将来若能成功产出燃气轮机车,只要自己没退居二线,肯定会大力支持。

    近期一直焦头乱额准备考试的梁远,听梁海平说完心情愉快了不少,刘长河肯抽出一下午的时间和梁海平闲聊,代表着其打算发展和梁海平的私人关系,意味着刘长河对东北机车厂的未来十分看好,这个消息对于梁远来说比和部里扯上关系重要的多。毕竟老梁同志可是刘长河货真价实的下属。

    “将来老梁同志搞不好还得指望我们升官发财呢。”梁远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我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拿出来,和你爸商量商量怎么样?”梁海平笑着问道。

    看着梁远迅速垮下来的脸色,梁海平哈哈的大笑起来,说道:“1月1号辽东半岛号正式营运,看小远你的这些天的情况,这个热闹估计是掺和不上了,不过5号你最好抽出些时间,刘长河打算介绍一些铁路信号方面的高级工程师去本溪老厂,和我们探讨25s型车底后续改型的一些自动化项目。”

    “我估计你和老苏都会对这个感兴趣的。”梁海平肯定地说道。(未完待续。。)

    一口干掉手中口杯里的啤酒,令光光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看着自己死党艳羡的目光,令光光心头舒爽的很,对于第三代红色子弟来说,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肯定比lv的限量包包廉价,因此在圈子里有比老子的,比家族企业的,比车的,甚至比古玩邮票、猫狗蛐蛐的,就是没有比女人的。

    国际张又如何,一个大号的公共马桶罢了,奥斯卡的红地毯也改变不了其马桶的本质,区别只在于镶嵌了一个金边而已,想着去年顾畅和大家炫耀刚刚上手的女明星,然后被群体嘲讽后狼狈不堪的表情,令光光又到了一杯啤酒。

    会所包间自带的小型舞池里,一个仅穿着半透明丝蕾内裤的长发女孩,像蛇一样缠绕在舞池中央的钢管上,柔腻的半球时不时压过钢管,荡出让人心醉的波浪,在球形激光镭射灯快速旋转的光斑下,女孩雪白胸脯上已经坚挺的两点嫣红若隐若现。

    “秦闵,再过几个月老子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不会在和你们来这种鬼地方胡混了。”令光光看着在舞池中蠕动的女孩悠然的说道。

    “不过是女人罢了,光光你还真当回事了。”坐在令光光左手边,一个胖胖的青年男子有些不屑说道。

    令光光笑吟吟的盯着胖胖的男子,也不说话,不过嘴角那丝略带嘲讽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

    胖胖的男子是国家信息产业部部长周家华的外甥,周家华一生无子,五十岁后开始对自己的外甥顾畅倾心栽培,希望能有人延续自己的政治生命,可惜顾畅对糜烂生活的向往远大于从政的兴趣。

    “顾胖子,单单数嘴有什么用,有能耐你去找宁婉菲单挑啊。”秦闵幸灾乐祸的揭着顾畅的短。

    作为后来者的顾畅刚加入衙内圈子时,很是不知深浅,在一次聚会上看到宁婉菲后惊为天人,献殷勤被无视后恼羞成怒,精虫上脑的顾畅没搞清宁婉菲的背景就强行下手,结果被宁婉菲一顿暴揍,在医院足足待了一个月,牙齿都被打掉了五颗,能爬起来之后还得老实的去给宁婉菲道歉,这件事在圈子里被传为笑谈。

    顾畅吭哧了半天才说道:“关上灯都是一路货色。”说完操起茶几上装满扎啤的大号酒杯,对着舞池中近乎全裸的的女孩泼了过去。

    “小_婊_子,过来。”

    女孩被啤酒淋得满头皆湿,乌黑的秀发一缕缕的贴在前额上,半透的蕾丝短裤被液体一浸已经变得近乎透明,耻丘处稀疏的毛发清晰可见

    女孩被淋了满头酒水后仍然敬业的围着钢管蠕动着,听到顾畅的喊声后才放开钢管,蹑手蹑脚的走到顾畅眼前小翼的问道:“顾哥,薇薇跳得不好么?”

    顾畅靠在沙发上,眯着微肿的眼睛在女孩雪白的身体上游弋了片刻,然后伸出短粗的尾指勾住女孩近乎透明的短裤,用力一拉,黑色的蕾丝短裤被拉到了膝头。

    “顾哥公司规定不能全裸的。”女孩微屈着膝盖夹紧双腿,哀求的说道,却没敢伸手把挂在膝头的蕾丝短裤拉上来。

    “顾胖子,你是打算给我和光光现场表演爱情动作片么,这个我最喜欢了,我帮你计时好了”秦闵边说边笑嘻嘻的掏出手机切换成秒表模式。

    顾畅哼了一声,伸手捏住坚挺的颗粒向下一拉,吃痛的女孩连忙蹲下身体,讨好的靠在顾畅所坐的沙发旁边。

    令光光看着女孩丰满柔腻的半球,在顾畅的手中不停变幻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形状,微笑着摇了摇头,眼眸中一丝鄙夷的情绪转瞬即逝。

    “光光,你怎么追到手的,老宁家那姐妹俩无数人都在惦记着,要不是我从小就和老周家那个丫头滚床单,说啥我也会追追试试的。”秦闵佩服地说道。

    “未来国防部长的姑爷,再过几年光光你可以在北平横着走了。”秦闵笑嘻嘻的说道。

    宁婉嘉、宁婉菲的父亲宁雷现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兼空军司令员,去年刚刚提为中将,在和平年代刚过五十岁的中将,军队系统重点培养的意图已经明摆着写在脸上,加上共和国近年来海、空军的地位不断提升,非陆军出身国防部长的呼声越来越高。

    “小闵,你就这点出息,在北平横着走算个屁能耐,明儿我去阳澄湖给你拉一车横着走的,倒在长安街上,你去和它们学吧。”

    “光光,都要结婚了,你能分辨出来那对姐妹花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么?”秦闵一脸好奇的问道。

    边上正在女孩身上揩油的顾畅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支棱着耳朵认真听着。

    令光光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嘉嘉要是不带蝴蝶结的发卡,我也分不出她们两个谁是谁,她两个若是有心隐瞒,连唐姨都认不出哪个是嘉嘉,哪个是菲菲的。”

    “光光你将来可有福了,以后摸错床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说认错人了。”顾畅色迷迷的说道。

    听了顾畅的话,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嘿嘿笑了起来,接下来气氛顺势向着男人们喜闻乐见的活动中划去。

    凌晨时分,三人七扭八歪的出了会所,令光光看着顾畅左拥右抱的带着两个女孩钻进宝马,鄙薄的摇了摇头,回身上了自己的座驾。

    靠在路虎宽阔的座椅上,令光光长出了一口气,要不是自己打算入资移动通讯产业,真懒得和顾畅这种没品位的家伙在一起找乐子。

    “顾胖子那熊b样子居然敢打共和国公主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等过几年赵家华一退,他屁都不是。”秦闵坐在副驾驶上嘲笑着说道。

    信息产业部部长赵家华自身出身于工人家庭,除了自身亲族成气候的很少,和令光光、秦闵这些真正的红三代比起来底蕴单薄的可怜。

    宁婉嘉和宁婉菲的颜容在圈子里早已经是公认的第一,香港一些名门豪族的三代继承人见过后更是惊为天人,有好事者把这对姐妹花称作共和国的红色公主。

    “光光,你到底是怎么追到手的,十多年了啊,你算是得偿夙愿了,刚才顾胖子在你也没说”秦闵追问道。

    对于令光光来说,自从初中看到宁婉嘉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自己找到了值得追求的东西,从初中到大学再算上自己毕业后的时间,整整花了十多年时间。

    “嘉嘉有个青梅竹马的玩伴,这些年嘉嘉一直惦记着。”令光光用一种莫名的语气说道。

    这件事还是唐婉透露给令光光的,对于女儿的心思唐婉是在了解不过的了。

    “一个姓梁的普通人,我派人查过了,父亲是个犯过错误的小官,母亲曾经参与过军方外围的科研工作,后来项目研发失败,退出了学术界。”

    “那个姓梁家伙甚至还在大学里还交了女朋友,我真替嘉嘉不值。”令光光叹了口气。

    “我把那个姓梁的详细调查资料都交给嘉嘉看了。”

    “光光,这就成了?”秦闵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把我们以前打靶的子弹,忘记在装资料的档案袋里了。”令光光的语气一丝波动都没有,平静的可怕。

    秦闵愕然的长大了嘴巴,继而一脸鄙夷的说道:“这种人渣真该早早处理掉,光光你也够能忍的了,要是我早就弄起车祸出气了。”

    “光光,这种事情你也和我说,真不枉我拿你当哥们。”秦闵有些感触的说道。

    令光光回忆着父亲令东来对自己教诲,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能被利用的,哪怕是自身的苦难,肮脏的阴谋,人只有善于借势,才能在成功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一世人,两兄弟。”令光光拍了拍秦闵的肩膀温和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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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一

    i,已经在各种新闻、报纸上,预热了半个多月的辽东半岛号正式上线营运。

    作为辽东半岛号的车底供应商,梁海平需要乘坐首发车次直达大连,并在车上接受相关记者的采访,抵达大连后还需要参加一个庆祝辽东半岛号成功营运的庆功会。

    盛京路局的一把手刘长河也将跟随首发车次赶往大连。

    梁海平给周恒打过电话,约好出发的时间,然后掐着时间出了宾馆,结果在宾馆楼下足足呆了二十多分钟,周恒的伏尔加才来迟。

    梁海平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进汽车,却意外的发现梁远和宁婉嘉、宁婉菲一起坐在了汽车的后排。

    “小叔,我让小周叔叔去接第102章

    准备这两个丫头了,所以来的晚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两只萝li先甜甜的和梁海平问好,然后一人揪住梁远的一只耳朵气呼呼的说道:“丫头也是你叫的吗?”

    “反正你们下个月也会输的,提前几天有什么大不了的。”梁远一副我赢定了的样子。

    “小叔才不会专门生产一列双层客车,让我们回家坐呢。”宁婉菲脆生生的说道。

    “小叔,你说是吧?”宁婉嘉问着梁海平。

    梁海平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不过看出来是梁远和两个小丫头在搞什么鬼把戏,兴致盎然的问怎么回事。

    “小叔,小远说下个月东北机车厂会生产出一列双层客车,换装回家的t27

    28次,我们可以做双层火车回家过年呢。”宁婉菲唧唧咋咋的把和梁远打赌事情说了一遍“小叔,你说可能吗?”宁婉嘉有些紧张的问道。

    梁海平看着两个小丫头有些紧张的卡巴着大眼睛,期盼的看着自己,觉得有些好笑,从小到大,两个小丫头和梁远打赌鲜有赢的时候,这些年经常听到梁远得意洋洋的和自第102章

    准备己吹嘘,和两个小丫头打赌赢了一周的零huā钱或者零食什么的。

    东北机车厂25s型双层客车的月产量梁海平心中有数,莫说在农历年底之前肯定生产不出一个编组,就是生产出来也轮不到t27

    28次换装,下个编组换装的肯定是进京的t11

    12次。

    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小叔这边是肯定生产不出一个编组的,除非小远还能找到别的厂子生产。”

    两只萝li在梁海平这里得到了准信,兴奋欢呼了一声,宁婉菲咯咯的笑着,伸出粉白的小手,掐住梁远的脖子摇晃着说道:“小远,你输定了,快叫几声姐姐听听,反正提前几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宁婉嘉也咯咯地笑着,伸手揉搓着梁远的脸颊娇柔的说道:“小远,到时候可不许耍无赖。”

    梁远呲牙去咬宁婉菲的手腕,宁婉菲笑着松开了梁远的脖子,抽回了手臂。

    “小远,你打算和我去大连?”梁海平早就习惯了三人间这种亲密无间的打闹,视而不见的问道。

    “去大连今天可回不来了,晚上大连那边要举行庆功宴的。”

    梁远伸手捉住宁婉嘉的手腕,撇了撇嘴巴说道:“这种龟速火车我才懒得坐呢,我只是想去看看辽东半岛号的上座率怎么样。”

    这大半年,梁海平已经听过梁远无数次抱怨铁路的客运速度了。

    “小叔,你不用管我们,今天南站肯定人荒马乱的,小叔帮我们混进站台就好,我们自己找地方呆着。”

    周恒把几个人送到南站,然后找了站前广场找了个地方停车,等待梁远和两个小丫头出来。

    梁海平带着三人顺风顺水的进了车站,然后去了8号车厢处和刘长河等人汇合。

    梁远和两只萝li悄悄的溜到了列车的尾部,两个小丫头看着眼前蓝白相间,简洁大方的的双层客车,兴奋不已。

    “小远,比电视上好看多了呢。”

    “小远,我们明年夏天去大连玩好不好,就做这趟车去。”宁婉嘉的脸颊上泛起让人心醉的淡粉的sè晕,摇晃着梁远的手臂说道。

    梁远想了想明年夏天事情,还真不敢答应宁婉嘉的要求,万一自己失约了,小丫头嘴说上不会说什么,暗地里伤心却是一定的,前些时自己临时跑去绥芬河,答应宁婉嘉一起去逛盛京故宫的事情泡汤,回来后小婶还调笑自己说,嘉嘉这个小媳妇将来是肯定跑不了的,听见梁远溜走,小丫头眼圈通红,把小婶看得心痛不已,只好替梁远收拾乱摊子。

    “不用等到夏天的,下个月回家过年你们就会坐到的。”梁远大剌剌的说道。

    两只萝li看见梁远还在死鸭子嘴硬,唧唧咋咋的说着下个月一定要梁远好看,到是把去大连旅游的话题岔过去了。

    三人是跟着梁海平提前进站,购买了车票的旅客还没有检票,车厢里暂时空荡荡的,两只萝li好奇的在两层车厢之间走动,不停的问着问那,三个人在车上溜达了十来分钟,检票口开始检票放行,购买了首发车票的旅客开始陆续登车。

    梁远和两个小丫头下了列车,跑到八号车厢处看着刘长河,梁海平一干人等应付记者,还有五分钟开车时,梁远打发两个小丫头去帮自己统计辽东半岛号的上座率,三个人每人六节车厢,两个小丫头对能帮上梁远工作的忙高兴不已。

    当车站广播里响起:列车马上就要开车了,送亲友的旅客请及时下车的提示后,满头大汗的两只萝li才跑过来和梁远汇合,梁远掏出手帕,指了指额头递给宁婉嘉问道:“嘉嘉,菲菲,你们那边人很多很挤吗?”

    “不是啊,没有站着的呢,不过座席都满了。”宁婉菲说道。

    “我和菲菲相当于爬了十多层的楼呢。”宁婉嘉擦了擦额头,把手帕递给了宁婉菲。

    这两个小丫头太可爱了,明明只用一次上、下就能完成的事情,还没等梁远笑出来,宁婉菲接着说道:“都怪小远,非让人家一节一节的看过去。”

    梁远听完心头一紧,原本的笑意荡然无存,看着两只萝li张着小嘴微微的喘着气,如初雪般的脸颊上铺满了粉sè的红晕,一股莫名的情绪弥散在心中。

    伸出手拍了拍两个小丫头水嫩的脸颊说道:“是我不好,没说清楚,让你们两个跑了许多冤枉路。”

    宁婉菲把手帕递给梁远,不在意的问道:“小远,你统计这个做什么啊?”

    “看看铁路到底能赚多少钱?”梁远没瞒着两个小丫头,笑着说道。

    “铁路能赚很多钱吗?”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辽东半岛号采用的18节大编组方式组成的全列,其中17节是被盛京路局定义为软座的,158人定员的二等车厢,在九号车的位置加挂了一节餐车,为全列提供餐饮服务。

    整列辽东半岛号装载旅客2686人,由两台东风4b型机车牵引,由于是全程空调的直达列车,票价接近老式22型车底的一倍,原来盛京至大连的特快列车最高票价是18元,辽东半岛号的票价是30元,和盛京至北平的普通硬座车票持平。

    由于全列载人较多,辽东半岛号若想全程保持80公里的平均时速,两台牵引机车基本都将处于满功率牵引状态,以八十年代中国铁路机车的燃油消耗水平,每小时大约消耗掉550升

    台柴油,在五个小时的运行中两台机车要烧掉5500升柴油。意味着盛京至大连的燃料费用只需huā费不到7000元,而收入确高达8万多元。

    按照盛京路局规划辽东半岛号每

    i早八、晚四各一班,相当于一列编组一天跑一个来回,意味着辽东半岛号每天会给盛京路局带来32万的现金收入,刨去油钱每天的收入差不多能到30万元。

    这简直和抢钱没什么区别,在梁远的印象里直到2010年之后,哈大高铁正式通车营运,辽东半岛号才正式被crh系列动车组取代,在那之前辽东半岛号的上座率一直都在99以上,只不过前世使用的是单层的25g车底罢了。

    对于辽东半岛号来说,一年产生的现金流就足以支付整列编组的购买费用了,在车底剩下的20多年使用寿命中,再有收入就是纯收入了,难怪刚才看到刘长河都笑得合不上嘴。

    梁远拿辽东半岛号当例子,和两只萝li说了一遍铁道部能赚多少钱。

    “好多啊。”两只萝li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惊讶地说道。

    “小远,你统计铁路能赚多少钱做什么呢?”宁婉嘉问道。

    “为小叔敲诈刘长河做准备啊。”梁远微笑着说道。

    经过这大半年的耳闻目睹,两只萝li对梁远赚钱的本事到是深信不疑,虽然不明白梁远为啥要敲诈刘长河,还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梁远。

    “嘉嘉,难怪我们的零huā钱总被小远骗走,连大人都不是小远的对手呢。”宁婉菲有些感叹的说道。

    宁婉嘉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以前和小远打赌总是输掉呢”

    “嘉嘉、菲菲,要不这次你们也趁早认输算了,给你俩打个五折,叫半个月小远哥哥就好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小远,你休想,这次你输定了。”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道。

    三个人看着辽东半岛号续续启动,才转身说笑着出了车站。

    时值元旦,两只萝li听同学说联营公司又进了一批新衣服和好吃的,揪住梁远直奔商场,三人连吃在玩逛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梁远才把两个小丫头送回家。

    i,梁海平乘坐早班的辽东半岛号返回盛京,去南湖科技园找苏良宇研究五号和铁路信号专家的座谈会,却意外的发现梁远没去东大当好学生,而是和苏良宇围着一张硕大的图纸写写画画。

    梁海平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个装置的系统图,却没认出来是什么。

    “小远,还以为你去上学了呢,还四天才开始座谈会,你和老苏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梁海平问道。

    “才不是准备座谈会呢,还不是因为小叔说t27

    28次不能换装25s型车底,我要是在不搞出点东西,这个年可就凄惨了。”梁远摇头晃脑的说道。(未完待续!!!

    梁远拍了拍桌子上的图纸说道:“小叔,下批25s车底该轮到进京的t1112次了吧。”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刘局长说了,凑够一个编组就换,昨天还说让我们加紧生产,争取过完年把进京的四个编组都更换完毕。”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小叔,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电气塞拉门不,我和老苏现在就搞这个呢。”

    “小远,你怎么想起来弄这个了?”梁海平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打赌啊。”梁远不着调的说道:“我打算和小叔要一节25s车底,加挂在t2728次上,不过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不是。”

    梁海平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小远,这明显是在耍赖啊。”

    梁远和两个小丫头打赌是过年回家能否坐上双层火车,而不是t2728次整个编组换装,梁远顺水推舟的用整个编组换装混淆两只萝莉的视线,提高事情的难度,然后眼看着两只萝莉向大坑里边跳。

    梁远得意洋洋的笑着说道:“她们两个从幼儿园开始,打赌就没有赢过我。”

    苏良宇看梁海平和梁远笑得十分欢乐,好奇的问起事情的经过,梁海平把两个小丫头和梁远打赌的事情说了一遍,苏良宇听完也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说小远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呢。”

    “在过几年,对于准高速铁路。高速铁路,城市地铁、轻轨,豪华型公路大客车,中巴车来说,电动塞拉门可以说是必需品。”梁远边笑边说道。

    梁海平对电动塞拉门了解不多,苏良宇在国外对这种东西十分熟悉,点了点头说道:“早在五年前。国外新生产的公路大客,中巴,和轨道交通车辆。已经开始大批量使用这种结构的电动门了。”

    “小叔你一定没注意到吧,盛京至北平的t1112次和吴淞至北平的t1314次都在北平站的2站台发车,两列列车的发车时间一个是晚上6:32。一个是晚上6:35,t1112次早走三分钟。”

    “老刘把辽东半岛号弄得那么豪华,未尝没有和沪局的t1314次别苗头的意思,小叔你说把t1112次换成电动门,新型的电动门老刘会不会很支持。”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你是在打沪局的鬼主意吧?”梁海平拆穿了梁远的小心思。

    t1112次和t1314次的“恩怨”还得从建国时讲起,49年伴随着伟人洪亮的声音,新中国在一片废墟瓦砾中站了起来,当时共和国东北地区的铁路系统是最完善的,加之刚建国时共和国的整个工业基础全在东北,盛京作为工业基地的代表性城市。国家把1次,2次特快列车的荣誉授予了盛京至北平的客运编组,毕竟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可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哪有不把荣誉授予自己娘家的道理。

    而那时的吴淞虽然在城市规模、繁华程度和知名度上能甩出盛京八条街,可惜没经过五十年代三反五反运动的大吴淞。还是小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买办,投机商人的集散地,在车次上只好屈居3次,4次。

    有趣的是随着共和国政治气候的变迁,盛京至北平的1次,2次特快列车的荣誉交给了北平至长沙的客运编组。而吴淞至北平的3次,4次特快列车的编号,交给了北平至莫斯科的国际列车编组,这对难兄难弟变成了1112次,1314次,继续着以前的“恩怨”。

    这种良性竞争一直持续到九十年代,随着九十年代初国家大力开发浦东和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衰亡,渐渐分出了胜负,经济上的差异使得双方愈行愈远,到了九十年代中期,1112次已经无力跟上1314次的步伐。

    步入新世纪之后,随着北平至吴淞间京沪高铁的建成营运,1314次华丽的转身变成了时速380公里的g1314次,而老迈的1112次还继续跑着160公里的时速,蹒跚在白山黑水和燕赵大地之间。

    在八十年代,长三角的城市群和环渤海城市群的发展水平基本持平,t1112次和t1314次刚好斗得旗鼓相当,若是单单只是空调双层客车,对于沪局来说,是否更换同样是空调客车的t1314次车底还会犹豫不决,毕竟25s型车底还没通过30万公里的定型营运和例行拆解(注1)。

    可梁远若是把电动门给搞出来,肯定会变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得出,同样是即将发车,一边伸手按了下按钮,车门自动徐徐关闭,一边在老冤家的眼皮子底下,手脚齐上阵的先放下翻板,在关上车门,还得掏出钥匙费劲的拧上几圈,把脸都丢到铁道部眼皮子底下了,以京局职工的嘴皮子,沪局的大局长不知道得被埋汰成什么样呢。这种情况若是真实发生了,以沪局自认老子车辆设备水平全路第一的心态是万万不可能接受的。

    梁海平作为铁路家属,对各个路局之间的种种传闻和野段子知之甚详,当梁远一说转眼就猜出了梁远的那点小心思。

    对于梁远来说就是神仙,也不可能挽救整个东北老工业基地衰亡的趋势,除了在某些行业可以保留着火种,少走些弯路,别被飞速发展的国际社会抛下太多,在大势面前梁远能做的还是很有限的,因此对于打算改变日后中国高速铁路格局的梁远来说,和沪局越早搭上关系越有利,未来的京沪高铁肯定还会成为中国高速铁路的先行者和标杆。

    在对岸岛国那个名叫三井的庞然大物,盯上中国高速铁路之前,留给梁远打基础的时间与空间不会太长,太多。

    “不过小远,你搞的这种门和常见的电气塞拉门不太一样啊。”苏良宇用直尺轻轻的敲击着图纸说道。

    塞拉门分两种,一种是内开,启动后门向车厢内凹进一块,然后平行移动,还一种是外开,启动后门向外凸出,然后平行移动,对于全球铁路车辆来说,内开式塞拉门只有日本的新干线从疾风型高速列车上才开始配置,在疾风型上线营运之前,近乎全部的塞拉门都是外开式。

    当年的中国铁路在引进高铁之前,曾在国外引进过外开式电动塞拉门,并在中国铁路上进行了大规模应用。

    对于外开式塞拉门来说,在中国铁路上使用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整扇车门在关闭后只能承受75公斤的重量,超出承重范围之后,车门就极有可能从车厢上脱落,而对于内开式塞拉门来说,就没有这种弱点,除非把整扇门弄断,否则是不会从车厢上脱落的。

    梁远前世,九十年代昆明举办世博会,恰好时逢国产的第一代,动力集中牵引内燃动车组“新曙光号”下线,交付给吴淞铁路局使用,逢此盛事昆明铁路局向吴淞铁路局提出借用“新曙光号”,为昆明世博会助兴。

    一番交涉之后,新曙光号被调往昆明路局,用于运输参观世博会的乘客,对于中国铁路来说,列车超载是常态,不超载才是怪事,因此在某次运行中,“新曙光号”的整扇外开式塞拉门就飞了出去,至于旅客伤亡,当时讳莫如深。这也是共和国的传统,在重大喜庆的日子里,这种涉及到中华民族脸面和荣誉的事情,谁敢上报,谁破坏了世博会安乐祥和的氛围,谁就是在破坏社会主义的安定团结。

    不过自从昆明事故之后,以后铁道部生产的电动塞拉门的车底,都在塞拉门的内侧喷涂上”塞拉门严禁挤靠”几个明晃晃的红字。这件事情还是前世梁远工作后,认识了一位在铁道部“北车”集团工作的朋友才得知的。

    “离那玩意越远越好,有时候电气故障,列车运行时塞拉门还会无故的自动打开,故障几率大约在千分之零点零九左右。”北车的工程师如是说“我弄这个是内开的,老苏以前见到的塞拉门应该都是外开的。”梁远说道。

    当年得知昆明那起事故之后,梁远还特意上网,把两种塞拉门的结构图都找出来进行比较,因此大致的机械原理图梁远都能画出来,只是电气控制这块就只能交给苏良宇了。

    “老苏,国外那种外开式塞拉门在国内很不适用,我们国家一列火车能超员百分之三百,赶上个年节什么的车门还不得挤飞喽”

    苏良宇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电机控制系统先在铁路上使用了,还以为能先用在小远搞得那个无叶风扇上呢,不过眼下控制精度还是个问题,农历年之前只能把样品能搞出来。”

    塞拉门的开关是靠风缸提供开关的动力,电机控制开关的动作,因此塞拉门的核心技术只有两个,一个是驱动风缸的精密加工,一个就是电机控制系统。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只要老苏能在农历年之前把样品装上25s,让我有理由弄节车底加挂在t2728次上就好,别的我才懒的管呢。”

    注1:车底跑了30万公里后要返厂进行拆解,大卸八块之后,所有的结构件都要进行金属疲劳鉴定和测试,以检验车底的长期使用性能。!~!

    梁远说的懒的管果然付诸于实践,和苏良宇把塞拉门交代清楚,然后又让祁连山在香港买了几种市面上常见的塞拉门做参考,之后一头钻进东大校园,连五号苏良宇同铁路信号方面的专家座谈会都没有去。

    消失了接近一学期的梁远翻出崭新的教科书,把王蒙蒙的课堂笔记复印了一遍,然后每天老实的上课,晚上也没回909小区,而是跑到了久违的宿舍留宿,王蒙蒙几个人对梁远的反常表现十分不解,晚上一起打热水时问起梁远原因,梁远大咧咧地说道:“要考试了,怎么也得装几天好学生,给学校留个好印象,万一考试不过去学校走后门,也得给学校留个可以挽救的印象不是。”

    几个人听完一起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结果出水房后却意外的看到方鸿萍脸面沉似水的站在门口,王蒙蒙、宋飞、于文杰吓得一缩脖子,好似犯错误的是自己,蔫头巴脑的说了句:“方老师好。”然后排成一排拎着暖瓶沿着墙根,从方鸿萍身边溜了过去。

    大放厥词的梁远看着方鸿萍脸上能刮下来半斤寒霜,也不禁头痛无比,硬着头皮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方老师也来打水啊。”

    方鸿萍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怠懈的笑容,恨不得把手上的暖瓶丢过去,幸好下来打水了,要不自己还以为这家伙浪子回头了呢,深深的盯着梁远的表情看了半天,除了略显尴尬外没有发现半点悔意,方鸿萍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搭理梁远直接进了水房。

    梁远无语的抓了抓头发,摇了摇头出了水房。

    “兄弟,自求多福吧。”宋飞有些同情的看着梁远。

    “没事,我和蒙蒙挨着,蒙蒙把字写大些,有不会的用眼角膘一眼就能看到。”梁远笑着说道。

    几人拐过水房的转角,梁远正和三人吹嘘自己的眼神如何犀利,迎面碰到同班的杨丽丽,祝美月拎着暖壶迎面走来,宋飞笑嘻嘻的和两名女生打招呼,两名女生微笑着对梁远几人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梁远身后说道:“方老师好。”

    “水房热水没有了,过2个小时再来吧。”方鸿萍的声音在梁远身后响起。

    梁远看着王蒙蒙几人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辛苦的压抑着脸上的笑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等回到宿舍,三个人看着梁远笑得前仰后合,梁远苦着脸说道:“兄弟们,这回彻底完蛋了,估计过完年就永别了。”

    一月九号,东大少年班第一学年上半学期期末考试如期举行,梁远走进教室,发现有张书桌孤零零的摆放在讲台的右手边,看着王蒙蒙三人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叹了口气主动向那张孤立的书桌走去。

    瞄了一眼书桌的左上角,果然贴着自己的学号,梁远苦笑着放好文具,看起来方师太对自己的偏见是越来越深了。

    历史总有其顽固的一面,这一世的方鸿萍虽然是梁远的班主任,但仍然教授梁远数学。

    上课的铃声响过之后,方鸿萍抱着一摞卷纸走了进来。

    “大家都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考场的纪律我就不再强调了,希望同学们遵守。”方鸿萍简单的说完,依次把卷纸发了下去。

    梁远看着手中印有远东大学字样的高等数学卷纸感慨万千,兜兜转转了十多年之后,自己居然又坐在了东大的教室里,1997年到2000年又到1987年,真是一条混乱的时间线,想着上一世方鸿萍用高数教材,敲击着讲台那霸气侧漏的模样,不觉得有些痴了。

    一股淡淡的雪huā膏的味道飘进鼻端,好淳朴的气息,神游天外的梁远下意识的想到,哪个妞还在用这么古老的东西,微微抽动着鼻翼,梁远飘忽不定的目光顺着气味的来源望了过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段无比优美的弧形曲线,方鸿萍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梁远的对面,前方的低低的水泥讲台和梁远的课桌距离很近,坐着的方鸿萍也挨在梁远的书桌前,一对高耸却好似放在了书桌上,占了小半张桌子。

    方师太真该去练短跑,应该会比别人少跑许多呢,梁远不着调的想着。

    浅蓝色的高领毛衣在雪白的脖颈处翻卷着,红润嘴唇线条分明,虽然略有些大,但弯曲的弧度却十分迷人,鼻梁高耸,睫毛长长,眼下的方鸿萍却没有带前世那副招牌一般的黑边大框眼镜,让十分不习惯的梁远感觉很是错乱。

    拿掉了黑色边框的大框眼镜,方鸿萍的面部曲线无比的柔和,梁远这才发现方鸿萍的眼睛略有些狭长,瞳孔和瞳仁却不是十分清晰,黑白的界限也不分明,显得眼神朦胧弥散,给人以似醉非醉的感觉。

    两世为人,才发现方师太居然长了双传说中的桃huā眼,梁远暗自想着。

    “看什么看,别发呆了,会多少答多少吧,过完年下半学期要好好上课了,你的底子很好的,努力半年的话,明年的年度期末大考还是没问题的。”方鸿萍靠近梁远轻声说道。

    伴随着方鸿萍低声的温言软语,梁远那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越发强烈了起来,难怪蔡晓兵那个家伙对方师太痴迷不悔,念念不忘,温柔起来的方师太果然揪人心干,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这一点的,那个该死的家伙,这种好事都不和兄弟们说,一瞬间,梁远那颗中年大叔的猥亵、邪恶的灵魂占了上风。

    “还以为方老师很累呢。”梁远恍若又回到前世工作后,和同事们聊天打屁的情景,一边说一边暧昧的看着方鸿萍搁在桌子上的那挺拔、硕大的胸部……。

    眼看着一股血线自脖子升起,转眼就爬满了雪白的脸颊,方鸿萍本来就雾蒙蒙的桃huā眼更加显得泣玄欲滴,清醒过来的梁远却没了欣赏眼前美色的心思,真是让人疯掉了,梁远恨不得把脑袋放进课桌里,看来自己果然活腻歪了,方师太都敢调戏了。

    接下来的时间,听着耳边清晰可闻的呼吸声,梁远像鸵鸟一样埋着头,五味参杂的答着高数卷纸,却再也不敢抬头和方鸿萍的目光有半点交接。得益于当年方师太给打下的功底,梁远在理科上没有遇到任何困难,不过在面对时事政治时却有些抓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正是国家改革风云ji荡的时期,无数的第一次此起彼伏,梁远看着卷纸上很多问题都不敢下笔回答,万一在某条上泄漏了天机,那可真是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梁远看着最后一道名为“谈谈李紫日总理提出的打破僵化机制,促进竞争发展,缩小行政拨付,扩大银行贷款的意义”的论述大题,禁不住无奈的叹气摇头。

    这条政策就是眼下美国顾问给中央开出来的一系列市场经济配方之一,八十年代末期西方资本主义经济欣欣向荣繁华无比,而共和国还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蹒跚前行,说是不羡慕美国那是扯淡。

    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经济大势的背景之下,共和国全盘西化的呼声和浪潮此起彼伏,美国财政部的专家马歇尔?b?汀奇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受聘于国务院,试卷上李紫日总理提出的这四点要求,就是在马歇尔的参谋下出笼的。

    在八十年代国际社会发生过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像共和国和苏联都聘用过美国专家帮忙制定本国国策,其中苏联是最大胆的,天真的斯拉夫人还曾搞出了让人哭笑不得“休克疗法。”寄希望于一觉醒来其社会就会自动变成高度市场化的民主社会,简直“萌”爆了。

    凭良心说共和国找的美国专家还算敬业,比苏联那只强多了,其倡导的在经济日常运行中减小行政干预,还经济的本来面目还是有一定的进步意义的,可惜坏事就坏在一刀切上,面对国外专家给出的灵丹妙药,国务院大力推广执行,不分行业、企业统统推向市场,共和国自主创新的萌芽被一棒子打死,直到新世纪还没缓过气来。

    以通讯和计算机产业为例,在八十年代初期国家就已经攻克了第一代蜂窝式移动电话的基础技术,掌握了相关的基础专利,当时的吴淞移动通信研究所曾经为长江航运开发了一套基于450mhz频谱的移动通信系统,并正式投入了商业营运,相比之下日本于79年,欧洲于82年,美国于83年开始的第一代移动通讯网络建设根本就不算晚。

    可惜的是伴随着中央一声令下,所有的科研经费由行政拨付改为银行贷款,萌芽状态的国产技术被扼杀与无形之中,指望每月工资不超过200元的科研人员,去贷款数十数百万,去搞移动通讯技术的完善和革新无异于天方夜谭。

    与此同命运的还有北平微电子研究所的国产光刻机,光刻机被誉为现代微电子产业第一块基石,是芯片生产线的核心设备,当时国内已经有了成熟的10微米光刻机生产技术,并有能力研发新一代3微米光刻机,而彼时大洋另一端的美国,英特尔才把cpu的生产工艺提升至1.5微米。

    在芯片行业共和国在八十年代和世界先进技术的距离是最近的,随着国家产业政策的调整,在美国微电子技术如坐火箭般狂奔前行的同时,共和国的芯片技术不仅毫无进步,反而大踏步后退,引进设备有钱,自主创新无钱也算是八、九十年代共和国科技圈的真实写照。

    梁远最终还是决定,在时事政治的卷纸上保留着大片大片的空白。

    考零蛋也是无所谓的,大不了明年给东大的赞助多一些罢了,眼下还是安全第一,否则哪道题不小心泄露了天机,自己面临的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数理化加上英语,语文,政治一共六科,东大把考试都放在了一天,直到下午四点多,梁远才结束了一天考试,收拾好书本文具梁远也没回宿舍收拾东西,直接同王蒙蒙等三人一一道别。

    王蒙蒙问梁远,假期是否有时间参加少年班组织的一些社会活动,梁远指着自己那张独特位置的考桌苦着脸说道:“社会活动学校肯定不放心让你们自己去,估计也是方老师带队,我和师太两两相厌,大过年的就不去给你们添堵了。”

    “这回考试凶吉难料,这个假期我得抓紧时间活动活动,要不明年开春搞不好会被学校遣返的。”三人看着梁远愁眉苦脸的模样,没心没肺的笑成了一团。

    拎着书包,梁远快步出了少年班的教学楼,两只萝li在楼下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东大附小也是在同一天进行的期末考试,不过比少年班要简单许多,每场考试只需要45分钟,两个小丫头的期末考下午两点就全部结束了。

    看到梁远走出教学楼,两只萝li欢呼了一声,无视着身边的所有目光,宁婉嘉笑吟吟跑过来,拉着梁远的手臂说道:“小远终于考完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算正式放假了,好期待呢。”

    随手接过两个小丫头递过来的书包,梁远好似回乡的民工,手里拎着自己的书包,前胸后背各背一只,摇晃了一下手中的书包,梁远也笑着说道:“终于考完了,这半个月已经沦落成给你们两个专业拎包的了,眼下总算解放了。”

    “你有什么意见吗,小远。”宁婉菲也靠了过来,伸手抓住梁远的另外一只手臂娇柔的问道。

    “没有,一点也没有,给姐姐们拎包是小的的荣幸。”梁远看着宁婉菲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立马毫无节操的见风使舵。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出了校门,沿着文体路向西走了三百多米转进临湖街,不远处周恒的黑色伏尔加正安静的停靠在路边。

    打开伏尔加后备箱,梁远把三只书包扔了进去,然后笑嘻嘻的和两个小丫头一起钻进了汽车的后排,刚刚考完试的宁婉菲心情大好,只是和梁远挥了挥粉嫩的小拳头,没把梁远赶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真期待小远输掉呢。”

    “考完试真轻松呀,小远最近这些天还有别的工作没有。”

    “菲菲,你就别做梦了,嘉嘉,年前除了一扇用在火车上的自动门,应该没有其他事情了。”

    梁远一边和双胞胎聊天拌嘴,一边想起前些天和楚慧芬通电话时提到,自己要找的杜伟和孙继舟都已经找到,两人都决定今年农历年回国探亲时来盛京同梁远见面。

    年前好歹能轻松一下,过完年才叫忙呢,不论是筹集引进发动机的资金,还是寻找可能引进的涡轴发动机,都是让人头大无比的事情。

    先爽几天再说吧,闻着双胞胎身上清新淡爽的体香,梁远决定暂时把烦闷的工作都丢在一边。(未完待续!~!

    所谓世事不如意十有**,梁远虽然决定年前把工作上的事情都抛开,可惜还没清闲几天就被苏良宇揪到了南湖科技园。

    无叶电风扇已经发明了将近半年,李远玲早就把空气动力上的技术的难点一一解决掉了,最近这段时间都是苏良宇带着实验室的部分开发人员,在研发交流电机的芯片控制系统。

    由于技术难度上的原因,最开始无叶电风扇选用的是有刷的普通直流电机做吸气风扇的驱动,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行后项目组发现,直流电机的碳刷会掉下许多粉末样的碳合物,残留在无叶风扇那道狭窄的排风缝隙中,经过后世高精尖家电大潮洗礼的梁远,当然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否定掉有刷的直流电机之后,给项目组划了两条道路,一个是开发具有电子换向器的无刷直流电机,一个是开发交流电机的调速系统。

    在八十年代,电机的电子调速和电子换向器在国际上也是相当前沿的学科,看着苏良宇一副苦瓜脸,梁远挥舞起金融的大棒,和苏良宇许诺这两项先不考虑控制精度,只要能把系统的框架搭起来,可靠性满足投入商业应用的要求,开发出来产品的控制精度大约是那么回事就好,只要苏良宇能带人把有、无这个问题突破了,不仅明年微电子实验室的预算会加倍,骨干人员还会在盛京获得一套“资本主义样式”的住房。

    苏良宇和手下的技术闲聊时,提及过美国的城市建设、日常生活等等。国内的技术人员听后异常羡慕,八十年代的美利坚在中国人眼里才是名副其实的人类希望,那时的美利坚还没有搜查我们的船,炸掉我们的使馆,撞掉我们的飞机,而是正和中国蹲在一条战壕里,共同警惕着那头看起来会随时狂暴的北极熊。

    “小远。那个电子换向器实验室这边是一点基础都没有,实验室选择了开发交流电机的调速系统,忙了好几个月现在终于可以拿出来让你这个大老板看看了。”苏良宇笑着说道。

    “哦。哦,老苏你们突破gto技术了”梁远一脸的难以置信。

    自从尼古拉?特斯拉发明了交流电之后,如何对交流电进行随心所欲的控制和干预。是电气工程师们长久以来的追求。在信息时代来临之前,整个世界公认处于电气时代,而电气时代最重要的两块技术基石就是电力电子制造技术和随其衍生的变流技术,如果没有以晶闸管,电力晶体管等为代表的电力电子器件,电气时代就会变成空中楼阁。

    而晶闸管就是电气时代最核心、最有代表性的基础技术之一,自从1957年世界第一只晶闸管在美国通用电气的实验室诞生,该器件被广泛应用于各种电子设备和电子产品中,多用来作可控整流、逆变、变频、调压、无触点开关等。发展到八十年代已经从初代的单向晶闸管演变得成了可关断晶闸管。

    对于梁远来说可关断晶闸管,是日后铁路机头采用先进交——直——交传动必须攻克的技术壁垒。只有通过以晶闸管为核心的变电整流设备,才能使源自电气化铁路高压线或机头自带发电机的高压、高频交流电变成适合驱动交流电机使用的普通工频电流。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苏良宇摇了摇头说道。

    “晶闸管是外购西德西门子的,调速的微处理器和控制程序才是我们自产的。”

    看着梁远的表情从难以置信到有些失望,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小远刚才说的gto元件自产我到是很感兴趣,那东西的生产线和微处理器生产线差不多。都是在晶圆上使用的离子光刻机,高精度全自动定位仪等设备生产出来的,过完年组建**器件实验室时倒是可以当作工作重点。”

    “老苏,你们能在实验室把gto还原出来?”梁远好奇的问道。

    “gto原理和个别生产都不算难,最难的是批量生产的工艺和良品率,实验室的小试设备只能在一片晶圆上蚀刻一个gto器件。就算过完年中试设备都安装调试完,也不会有批量量产的能力。”

    一片普通的四寸晶圆正常生产至少能产出30块芯片,实验室生产gto芯片一片晶圆上只能生产一块,这已经不是用奢侈能形容的了。

    梁远听苏良宇说完gto的大规模生产上的难点,却心中一动。

    中国铁路机车和中国航空工业属于一个类型的难兄难弟,好比飞机上国际主流已经上超音速了我们在玩螺旋桨,别人在飞三代的f16,我们在大肆修改米格21,对于铁路机车来说第一代电传机车变电整流设备采用的是单阳极汞弧整流管,这东西俗称引燃管,不仅剧毒而且可靠性还不稳定,属于五十年代国际主流电力机头的整流变电技术,共和国直到七十年代末期才把采用引燃管整流的电传机头技术吃透,而那时国际上的电传机头的整流变电技术已经开始进入gto的时代。

    改开之后铁道部花费巨资引进了k8电力机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gto技术攻关,随着一系列项目的引进,直到新世纪,才在大功率晶闸管上取得了突破,而那时国际上的电传机头整流变电技术早已经步入了igbt时代。

    由于铁道部的独特体制,gto技术引进之后先被扩散到铁道部下属的十几所科研所和大学院校之中,随着国家教育政策的变迁,铁道部的下属院校在九十多年代被统一划归到教育部,结果gto技术在国内大学中大肆扩散。

    gto技术对生产设备的要求并不高。在九十年代中期至新世纪之后,晶圆行业的精度要求步入了点几几微米甚至纳米的时代,而gto只需5微米精度的处理器生产线即可满足最基本的生产需要,因此国内的技术人员,对挂着高科技幌子的gto技术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研发热情,发挥了成都飞机厂大改米格21的精神,把gto技术从原理到工艺研究得烂熟。在原有的技术基础上搞出了无数的微创新,难以计数的科研人员通过研究gto技术解决了职称混到了经费。

    到了2007年前后,随便一个相关专业研究生。都能搞出一套经过优化组合后的gto生产工艺,伴随着gto技术的扩散,原来gto生产线上昂贵的等离子离子光刻机。高精度全自动定位仪等设备,被成本相对低廉的接触式光刻机和自动腐蚀台代替,可以说新世纪之后,共和国的学术界一直领导着全球gto制造工艺的飞速发展。

    虽然学术界在gto的制造工艺上取得了一系列重大突破,可铁道服役中的大功率gto整流的电传机头,依然高价在国外采购gto维护件,因为没有任何企业或部门投资生产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国际先进水平的大功率gto元器件。

    当年梁远在北车工作的哥们自嘲的说道:“真tm杯具,学术界难得说了句大实话,结果被全国人民华丽的无视了好多年。不过要是投资才是傻子呢。gto的下一代技术igbt在国外都快被淘汰了,谁要是为了铁道部现役那千八百台机头投资七、八个亿建这么一个厂子才是真心有病呢。”

    “不是说gto和igbt的生产线和生产工艺基本一样么?以后可以继续升级啊,总比南车花四、五十亿引进那个igbt生产线好啊”当年的梁远问道。

    “嘿嘿,也就是在七点新闻里我们才是真正的进行着可持续发展,除非早生二十年。现在这东西也就是混个职称经费罢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将来南车的那个igbt进来了,相当一部分人还能稳妥的继续混上二十年,去搞研发别说亏个十亿八亿了,就是亏个一、两个亿,你看哪个领导有这个胆子。”

    在梁远的记忆里先进的gto生产工艺最终还是进行了商业化。精明的江浙商人们把同样的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廉价十微米,五微米级别的国产光刻机、自动腐蚀台等设备和gto工艺完美的结合到了一起,用千万级别的投资,生产出了极其廉价的纯国产低功率gto器件,为国内最低档的弱电配电柜提供电子元器件,当然也大批出口到第三世界国家。

    听说苏良宇说完,对比印证着前世的一些记忆,梁远对gto产业的认识又深了一层,复制这条前世江浙商人走过道路的诱惑,**裸的摆在了梁远面前,虽然大功率gto的生产工艺没有得到批量生产的验证,但单单短时间内在变电整流领域,追上国际一流水准就足以让梁远动心了,三年前日本搞出4000v、2000a的大功率gto曾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轰动,目前的gto生产技术可是货真价实的国际前沿。

    大功率的gto不行先生产低功率的,从民用弱电的配电系统起步也好,现在国内的工、民用建筑配电柜还在玩刀闸,铁心变压器,保险丝呢,这块市场在八十年代可以说是无尽的,梁远回忆着自己前世承包工程时,配电柜里的一系列元器件,工业上的配电柜是断路器和变频整流设备构成,普通民用的就只有断路器了。

    从这个月开始,部队那边每月上千万的收益就彻底没有了,自己这些天还在冥思苦想去哪里搞钱,以自己的投资规模来说,光指望绥芬河外贸产生的现金流实在是太危险了,怎么就把上一世的老本行给忘记了呢,灯下黑果然是人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注1:这货大家自己度娘吧,这家伙是个真正的传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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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燃气轮机的技术含量来说,低压配电柜可以说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含量,abb,施耐德(注1),西门子们八十年代横扫全中国的低压电气柜,无非就是标准化、模块化而已,所谓的高端产品也只不过是加上若干块单片机,组成了微机监控系统罢了,若是以梁远或苏良宇的眼光来看,没有任何高难度的地方。

    可就是这种没难度的东西,在八十年代的共和国也足足追赶了多,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民营企业才在低端的低压电气柜中占据了一席之地。拿最简单基本的配电箱来说,限于钢材质量,同等厚度的国产箱体强度严重不足,容易变形。

    加工工艺粗糙,国产箱体在打开配电箱的柜门或抽屉时,螺丝刀,锤子是必备工具,更致命的是用于安装各种断路器的数模孔误差极大,正常两点固定的设备安装上一个螺丝后,另一个螺丝往往需要手动打眼才能继续安装下去,这样的产品对于使用者来说就是十足的噩梦,而这些问题对于梁远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哪怕是七十年代的航空发动机加工设备,也比新世纪普通的民用加工设备精度高许多。

    东北机车厂的设备当初是按照年产400台航空发动机规模规划购买的,在梁远看来十年之内,根本不用考虑发动机产能方面的事情,应该头痛的是设备的闲置问题。

    低压配电柜的变电整流核心可以用gto器件解决,还剩下一个就是断路器了。这东西在中压或高压上,由于开关时涉及到电流灭弧问题还很有技术难度的,但在低压弱电上纯就是结构设计和绝缘塑料原料问题,普通民用断路器的结构,对于干了接近十年建筑的梁远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在后世这种被老百姓称作空气开关的断路器,梁远随手能画出好几个品牌的结构。

    过完年全都给他注册了。在中国最早注册空气开关专利的,就是施耐德的前身企业梅兰日兰,梅兰日兰于1988年5月11日向中国知识产权局专利局提出名称为‘辅助跳闸单元与多极断路器单元相结合的组合式断路器‘的发明专利申请。国家专利局于1993年7月17日授予其发明专利权。先让abb,西门子们吃个瘪,打死这些外国企业也不会想到。在中国这块现代电气技术的荒漠里,会出现自己这么一个怪胎,梁远得意的想着。

    不过用于空气开关结构的绝缘塑料叫什么来着?是聚对苯二酰对苯二胺还是聚邻苯二甲酰胺?真可惜有机化学的专业课不是方师太教的,若是方师太教的自己肯定不会忘,应该像高数一样信手拈来吧,哪天得问问兰州化工厂的楚姨,估计这玩意目前国内生产不了的可能性极大。

    梁远凝视着窗外,脑袋里飞速的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小远,看什么呢?”苏良宇一脸暧昧的笑容。

    放假之后两个小丫头和梁远形影不离,梁远被苏良宇抓到南湖科技园。两个小丫头也跟了过来,不过两只萝莉对梁远捣鼓的这些工业原理类的东西毫无兴趣,跑到离科技园办公楼只有二十多米的湖面冰场滑冰去了。

    “看嘉嘉滑冰呢。”梁远理直气壮的说道。

    虽然梁海平和苏良宇从内心深处已经把梁远当成同龄人看待,不过还是喜欢用宁婉嘉来打趣梁远,特别是宁婉嘉一遇到这种问题脸蛋红红。眼眸恍若能滴出水来可爱到十分,因此梁海平和苏良宇对这种事情乐此不疲。

    对于梁远这种类似中年大叔的家伙来说,这种程度的调侃根本就是免疫的。

    “老苏看来最近你真的很闲,我们去看看实验室搞出来的电机控制系统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两个人离开了办公楼,沿着湖边的小路向微处理器实验室走去。

    南湖科技园的微处理器实验室由两幢白色的彩钢建筑构成,芯片中试、小试所需的洁净车间占地面积不大。因此就直接放在了彩钢建筑里边。

    “老苏,独立器件实验室的负责人你找到了没?”梁远随口问道。

    “找到了几个,不过最有可能来的是我在麻省理工的一名同学,他在贝尔实验室工作,今年四月和贝尔的合约到期,听我说国内出了一位目光远大的投资人,对此十分好奇,若是双方对未来的看法一致,不排除回国工作的可能。”苏良宇笑吟吟的说道。

    “得了吧,老苏,你现在拍马屁已经晚了,那个什么控制系统我要是不满意,明年的经费肯定会保持不变的。”梁远也笑着说道

    转过湖边的一座小亭,芯片实验室出现在了眼前,梁远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实验室,停下了脚步,转身对苏良宇说道:“老苏,你可以和你的同学说,国家刚刚改革开放,很多行业百废待兴,在工作环境和仪器设备上国内暂时和贝尔实验室会有很大的差距,但对科学进步和创造性技术的追求,我们和贝尔实验室都是一样,鉴于我们那糟糕的近代历史,甚至我们比贝尔实验室还要执着。”

    “老苏你也可以问问你的同学,作为贝尔实验室两万八千名科学家之一和中国电子器件产业教父式人物,哪个更能证明人生的价值与意义。”

    苏良宇听梁远说完沉默了许久,心中对梁远的佩服却更深了一分,这话换成任何一个人说,苏良宇都会当作冠冕堂皇的说词,换成梁远苏良宇却深信不疑,12月梁远从唐婉口中得知明年国家出台“私营企业暂行条例”已成定局之后,直接把苏良宇的年薪悄无声息的提至20万元,并签了一份包括最多6%股权激励的五年期合约。

    在美国生活多年的苏良宇,对这份合同背后的含义十分了解,梁远是真心把自己当作事业的合伙人对待。梁远某些恰到好处的行为,常常使苏良宇有种同国外开明投资人合作的错觉。真不知道没在国外生活过,没受过国外教育的梁远是从哪里了解到西方社会、企业运行知识的,像给自己的那份合约,没在西方社会生活过,接触过最前沿的计算机行业,是绝开不出那种合同的。

    “听小远一说,好像不回国工作,我这位同学将会在悔恨中度过余生似的。”苏良宇决定把困扰扔在脑后,某些人在某些事上大约真是天授吧。

    “呵呵,老苏,这可是你说的,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老苏你可以问问你同学,农历年过后若有时间可以来盛京转转,不管有没有一起工作的缘分,回国看看也是件不错的事嘛,国家这几年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过年时我问问。”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走进了芯片实验室。

    交流电机的控制控制系统相对于直流电机要复杂的多,直流电机调速只是简单的改变电压就可以了,而交流电机调速需要频繁的进行整流逆变,在整流的时候改变了电压,在逆变的时候改变了频率,从而达到电机调速的目的。

    梁远眼前放着一台巴掌大的圆形驱动电机,电机外裸接着几根导线,导线从一块镶嵌着三块大型芯片的电路板中穿出,电路板上还有数根导线,连接着几个开关旋钮样的器件,苏良宇亲自动手接通了电机电源,一声轻微的嗡声过后,电机安静的转动了起来,苏良宇示意梁远扭动电路板上的开关和旋钮。

    梁远把所有的按键一一试过一遍才发现,苏良宇研发的这套交流电机调速系统已经无限接近于成品状态,三个微处理器一个用来处理监视电机转数的霍尔元件发回来的数据,一个用来处理电机的无级变速,还一个用来处理预先设定好的高、中、低三档固定风速。

    “老苏,这东西外边套个盒子是不是就是一款简单的plc(注2)成品了。”梁远好奇问道。

    “离真正的plc差远了,真正的plc可以控制各种工业设备,兼容性极高,用途非常广泛,我们研发这套东西只能控制和这款小型电机性能差不多的电机,别的活可干不了,只能说这套系统是针对小型交流电机控制的简单plc系统。”

    “暂时能有这个我就满足了,老苏,我还是很好打发的嘛。”梁远有些感慨的说道。

    现在苏良宇这套东西拿出去混个国家金奖是绝对不成问题的,梁远虽然不知道前世的国内交流电机调速系统研发始于何年,但梁远敢肯定产生一定影响绝对不会早于九十年代中期,这方面的工作还是台湾电子产业大规模转移至大陆,有了足够规格品种的单片机供应,有了相对完善的各种ti工程师认证后,才逐渐步入正轨的。

    早年的国内的交流电机调速研究除了纯理论研究,就是在买回来国外成品plc上进行编程工作,只能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罢了。

    “老苏,这套系统最多能用到多大功率的电机上?”梁远问道。

    “不超过50瓦,通过简单修改参数都能匹配上,不过精度就不要指望了。”

    “能用就好,除了无叶风扇,我这里还有份赚钱的买卖可指望着老苏这个东西呢”梁远笑着说道。

    注1:当时叫梅兰日兰。

    注2:全名为可编程逻辑控制器,实质是一种专用于工业控制的计算机。

    满楼这几天私人事务n多,不在家,一直在外边跑来着,断更好几天实在抱歉(未完待续。。)

    “老苏,你在国外应该听说过空气净化器吧?”梁远问道

    在八十年代,西方的主流社会在经历了歇斯底里的“垮掉的一代”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好比中国古代所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垮掉的一代创造出了著名的艾滋病毒(注1)和无数精神垃圾之后,被扔进了历史的废墟。

    美国社会从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开始转向,传统开始被频频提及,无数人开始反思“性解放”“过度工业化”等问题,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渐渐深入人心,环保等绿色运动开始蓬勃发展,如何为人类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丛林中,提供一个类似大自然中新鲜空气的“微气候环境”,成为许多企业研究的课题。

    在这种背景之下,一项二战期间,美国政府进行曼哈顿工程时,用于放射性物质的防护技术,被发扬光大,这种名为hepa的空气过滤系统,可以过滤出所有有害颗粒,以保持空气清洁,使参与曼哈顿工程的科学家们可以自由的呼吸,空气净化器就是建立在hepa的技术之上的。

    早在六十年代,为了改变日益严重的工业污染,美国政府实施了tsp空气质量标准,既是监控治理空气中的总悬浮物颗粒,随着环保运动的蓬勃发展,到了八十年代美国修改tsp标准,建立了新的空气质量标准,把pm10纳入了监控范围,pm10是人类可吸入悬浮物颗粒。到了九十年代后期,美国才把可入肺悬浮物——pm2.5,纳入了监测治理范围,直到新世纪第一个十年过去,美国大气pm2.5的总体指数下降到了5微克左右,美国的大气治理基本成功。

    欧洲、日本和美国的大气治理过程大同小异,总体算来。国外发达国家在大气治理上一共花了50多年时间,在这期间空气净化器从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开始发展。至八十年代末期美国工业巨头西屋,通用等企业对空气净化器行业投入了大量资金,使空气净化器的销量得到了爆炸式的增长。在整个八,九十年代空气净化器在发达国家逐渐形成了一个每年近百亿美元规模的市场,而国内许多人直到新世纪之后,才知道国外居然有这么一个行业。

    苏良宇点了点头说道:“我准备回国的那段时间,美国多地发生了严重的雾霾天气,电视上说是由于大气污染造成的,空气中含有大量的有毒有害物质,那时空气净化器引发了一场抢购热潮,当时我还打算买了一台来着。”

    “小远打算生产这个?”苏良宇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实验室把交流电机控制技术搞出来,只用到无叶电风扇上可太浪费了。像电机的无级变速功能用在空气净化器上才是最合适的。”

    空气净化器看似简单,这东西要是想做成一流产品,需要的技术含量还是很高的,最起码把各种监测空气质量的传感器,用芯片整合到一起并提供直观的显示就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空气净化器的一个重要数据就是换气量。每小时可以净化多少立方米的空气,这方面到是和梁远搞的空调扇挺象的,空调扇是抽取空气通过冷水帘,降温后排出,空气净化器也是抽取空气,强行使其通过预先设定的过滤层。然后排出洁净空气,对于梁远来说高效的吸气风扇可以交给自己老娘,但高可靠性的安静电机国内根本就没有。

    空气净化器不比空调扇,空调扇在国外属于一百美元以下的低端产品,国产电机还可以将就,梁远打算把空气净化器打入到国外主流家电市场,产品的售价可能会超过300美元,因此梁远不可能容忍这种明显缺陷的存在。

    “小远你还不知道吧,空气净化器在美国被家庭化,大气污染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hepa技术被大量应用在集成电路,医药、食品等行业所需的高等级洁净室上,美国几大著名的工业集团在相关技术上投入了巨资,为了分摊成本相关的工业集团这些年一直在推广空气净化器家庭化,进而扩大hepa技术的应用范围。”

    在苏良宇看来,梁远和普通企业家区别最大的地方,就是梁远从来不考虑产品生产规模、产量之类的数据,而是在某种技术上取得突破之后,会尽量榨取这种技术的使用价值,拓宽该技术的使用范围,和国外一些大型企业集团的做法十分类似,像交流电机的调速控制系统,也只是梁远为了扩大单片机的应用范围而搞出来的东西。

    “小远,你的想法很好,和国外一些企业对新技术的运作方式很像,关键是我们去哪里搞hepa技术?”

    “嘿嘿,老苏你就不用变相夸奖我了,所谓的hepa技术听起来挺唬人的,0.3微米以上的过滤效果能达到97%什么的,听起来像是很高科技的样子,其实这东西的原料相当简单,就是满大街都是玻璃纤维,在通俗点说就是化工行业做实验用的滤纸的变种。”

    对于梁远这个学化工的家伙来说,hepa这玩意一点神秘感都没有,前世在大学这四年至少用掉了数千张。

    “当然也有高技术含量的,像以超细聚丙烯为过滤基材的hepa我们就搞不出来,不过有简单的同样能达到效果的东西,何必选择难的呢,空气净化器的难点在于安静的电机,可以降低功耗的稳定可靠的电机控制系统,高效率的换气风扇,和良好的密封。若是让产品看起来十分高档,老苏还需要把各种传感器得到的数据,让最终用户直观的感受到。”

    在梁远看来后世那些被吹的神乎其神的。源自日本的光触媒,等离子,细微水离子等等技术基本都是扯淡,没见一样在高等级的洁净室上规模应用过。

    在空气净化行业只有三种技术才是主流,一种是古老的活性炭,一种是hepa,还一种是cpz过滤系统。东洋鬼子在空气净化器上弄出无数花活之后,出口美国的空气净化器都是老老实实的采用三种主流过滤系统,只有出口到中国的空气净化产品。利用中国消费者贪小便宜,节省更换滤网费用的心理,大肆吹嘘这些看起来很牛b的名词。上演了一场钱多,人傻,速来的典型案例。

    cpz对于现在的梁远来说也不是什么高科技,这东西是由活性炭,高锰酸钾,沸石为主要原料构成的过滤基材,这就是穿越者的好处,一些在八十年代还处于绝密状态下的配方,对于后世来说早已经是烂大街的东西了。

    “老苏,我打算把无叶电风扇整合到空气净化器上。使其具有普通电扇和净化空气两种功能。”

    梁远曾经使用过飞利浦生产的空气净化器,十分欣赏飞利浦在空气净化器左上角搞得那个空气质量显示环,在梁远看来把这个地方变成无叶风扇的出风口在合适不过了,当年飞利浦的空气净化器设计,可是获得了全球工业设计顶级奖项。素有设计界的“奥斯卡”之称的德国红点设计大奖的。

    这种费力不多的东西不拿出来抄抄是在太暴殄天物了,梁远愉快的想着。

    看完样品梁远和苏良宇又回到了办公室,梁远拿起纸笔把后世飞利浦的空气净化器画了个外观出来,然后又把自己当年用过的飞利浦空气净化器,所拥有的功能都详细的写在了纸上。

    “以后再开发出可以加湿的,和可以制造负离子的。配合上空调扇,至少能搞出十多种产品,空气净化器的产品线算是全了。”梁远边说边把写好的资料和图纸递给苏良宇。

    “现在交流电机控制系统我们也算是有些底子了,老苏看看能不能把整套系统在深化一下,功率上从几瓦到上千瓦我们慢慢来,将来整合一下,弄出一个专用于交流电机调速的plc也好啊。”梁远有些憧憬的说道。

    “小远,按你这种想法实验室那个交流电机项目组,至少要扩编成3000人才有可能。”苏良宇伸手接过了图纸。

    看着梁远毫不犹豫的点头,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plc可不是小远说的那种搞法,plc最重要的是简洁易懂的人机界面,稳定可靠的硬件结构,和容易上手的开发程序,不过按小远的说法,再把直流电机的调速控制也搞定了,电气时代就彻底掌握在手里了。”

    梁远听苏良宇说完嘿嘿一笑,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对于电气时代的工业自动化来说,当你能完美的,随心所欲的控制电机的运转之后,就意味着电气时代在你面前再无任何秘密可言,因为所有的工业自动化都是依靠电机来完成的。

    梁远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履满了白雪的湖面,欣赏着两只萝莉在冰面上轻盈的滑过,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苏良宇仔细的看了一遍梁远写下的东西,然后说道:“小远,要想实现你写的这些功能,这台机器至少需要十块微处理器,而且还需要招一批工业设计人员进来。”

    “老苏,那是你的事情了。”梁远打算无耻的甩手不管。

    “小远我发现上你的当了,记得我应聘的工作是开发芯片的,结果现在变成开发家电了。”苏良宇苦笑着说道。

    “经费翻倍,老苏,今年广交会之前你们能搞出样品,下半年实验室经费翻倍。”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苏良宇想了想轻轻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这活能干,不过小远你年前也别想偷懒了,这产品是你提出来的,光这么简单的出个外观图可不成,大致的结构图你得画出来,我负责电气部分,结构那部分你自己想办法吧。”

    注1:美利坚的创新真心不是盖的,这玩意都能创造出来,满楼的母亲是医生,我很小的时候看医学期刊,那时的统一口径是美国垮掉的一代搞性解放,滥交,同性恋,然后才整出了艾滋病毒,后来随着这玩意越传播越广,成了人类健康第一杀手,考虑到影响形象,艾滋病起源被白人科学家栽赃到了黑非洲身上,还考证说上个世纪在非洲大陆就有这种病毒了,真tm让人无语了,有兴趣的书友翻翻艾滋病历史,会发现很多无法自圆其说的东西。现在随着垮掉的一代开始掌权,更不会承认这玩意是他们那代人最伟大的发明了。(未完待续。。)

    梁远绕来绕去最终还是把自己绕到了坑里,原打算年前轻松下的愿望彻底泡汤,每天和苏良宇一样早早来科技园上班,然后一头扎进实验室去搞空气净化器的结构。

    虽说梁远前世在模型上有着深厚的基础,不过在家电外壳开发上根本就是毫无头绪,光确定风扇流量进气道计算什么的就够梁远喝一壶的了,无奈之下梁远找到了257厂的王卫国,打算把做空调扇时和自己合作的那批工程师借来帮忙。

    在梁远看来,257厂这批工程师和自己合作开发过空调扇,对自己的能力十分了解,省去很多解释的口水,自己指挥起来也是应心得手。

    王卫国这半年算是彻底翻身了,虽然被订货的追得连家都不敢回,但这只能算是幸福的小麻烦,随着空调扇产销两旺,257厂的普通职工也跟着扬眉吐气,虽说加班是家常便饭,但拿着以前两倍的工资也是毫无怨言,眉开眼笑。

    现在本溪的所有商场、市场之类的消费场所,都喜欢257厂和东北机车厂的职工,这两个厂子员工最大方,买东西很少死皮赖脸的还价,基本看上了什么商品都是随便砍几句,然后痛快的交钱走人。

    直到进入了11月份,随着冬季的到来和空调扇产量的大幅攀升,紧绷了大半年的产销形势才有所缓解,在外流浪了半年的王卫国才敢回家居住。12月企业年终盘点时王卫国看着手里的企业数据恍如隔世。

    1987年,晨光机械厂全年销售各类空调扇110万台,完成销售额15个亿,实现利润3.2亿元。同期的国家大型央企,鞍山钢铁集团全年销售额也不过百十亿元,对于还没经历过三株口服液(注1),孔府宴酒之类高速成长企业洗礼的国人来说,宛如一场梦幻般的奇迹。

    七月,早就饥渴难耐的部队把空调扇技术彻底掌控到手中之后,就开始疯狂的提升产能,在八月份就把产能提升至15万台/月,面对红得烫手的市场,盛京军区空军系统也知道这块蛋糕不是自己能吃得消的,在上报总参的同时,把军区陆军也拉下了水,这种好事陆军哪能拒绝,双方齐心合力大爆产能,12底空调扇月产量已经突破了30万台/月。

    由于空调扇窜红得太快,所有人都在忙活提升产量,梁远给王卫国做的那个扩产规划,就被相关人员直接拿过来套用了,等到年底盘点过后,面对257厂如此优异的年终答卷,盛京军区反而有些傻眼了,明年铁路方面就彻底撤出这个行业了,部队将独占这块市场,87年整个盛京军区陆军、空军加起来的军费也不过20亿元,面对如此庞大的一笔意外之财该怎么划分?明年的生产该怎么安排?

    不管怎么分脏,王卫国的荣誉是不能少的,刚进一月份各种表彰如雪huā样飞来,从空军系统到盛京军区再到本溪地方,短短的半个月时间,王卫国收获了无数“先进工作者”“优秀**员”之类的称号。

    “听说王伯伯最近很忙呢。”梁远语气轻松对着听筒说道。

    “哈哈,小远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考虑到你的习惯,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伯伯有什么事情。”听筒里传来王卫国爽朗的大笑声。

    “听伯伯这么说可真让人伤心,原打算在帮伯伯找个好活呢。”

    “小远,你又搞出来什么东西了?”王卫国反应了过来,有些兴奋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伯伯把工程师借我之后就不好说了。”梁远把借调工程师的事情和王卫国说了一遍。

    有空调扇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王卫国对梁远的发明佩服得五体投地,听梁远要借人,当即就把257厂的技术科统统派了过来。

    “小远,伯伯可把人给你调过去了,倾巢而出,一个没留,要是搞出什么好东西可要记得给伯伯留些汤喝。”王卫国笑着说道。

    “我可不敢请伯伯喝汤了,前几天连饭锅都被伯伯划拉走了呢。”梁远酸酸的说道。

    电话里传来王卫国有些尴尬的笑声:“上边已经在考虑给小远一些奖励的,全国优秀少先队员或者新长征突击手,小远你看怎么样。”

    梁远一听吓了一跳,顾不得和王卫国扯淡了,这两个荣誉要是真落脑袋上,自己低调的大计就毁了,特别是那个新长征突击手,自己还得搞个火线入团啥的,将来入党那是妥妥地,以后再和国外企业打交道那麻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嘿嘿,伯伯刚才我是开玩笑的,支持国防事业的发展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没有解放军战士在边疆流血流汗,哪有我们后方安宁的生活,伯伯可千万替我把这些荣誉都辞了啊。”梁远毫无节操的改变了立场。

    “小远,我说的是真的,军区正准备和教育部打招呼呢”

    空军系统知道两只萝li背景的人寥寥无几,可陆军就不一样了,不但宁老爷子对陆军影响力甚深,两个小丫头的大伯、二伯也都在共和国陆军服役,当陆军被拉下水得知事情的全部经过之后,有心人看着转让合同上两个小丫头的姓氏难免会犯嘀咕,加上唐婉对两只萝li参加青科赛获奖的事情毫不避讳、隐瞒,因此事情的真相并不难寻找。

    虽然不知道老宁家对待这件事情的真实态度如何,但只看87年空调扇的销售数据,就知道发明人亏大了,部队可以说是一文钱没huā,只用了些闲置将近十年的破铜烂铁换了一只下金蛋母鸡,消息这东西向来比所有长腿的东西跑得快,短时间内有资格知道事情真相的阶层统统心中有数。

    鉴于宁老在陆军系统强大的影响力,有人就提出过部队这个便宜是不是占的有些大了,对于发明人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反正得罪人的合同空军系统已经签了,小小反对一下,能给老宁家留个好印象怎么看都是件划算的事情。雪中送炭不易,锦上添huā向来是国人最喜欢干的事情之一。

    梁远哪能想得出事情背后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听王卫国一说这种拉风的精神奖励,当即吓出一身冷汗,现在藏都藏不过来呢,哪敢出头自寻死路。

    “伯伯荣誉什么的真是受之有愧,部队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当欠个简单的人情好了。”梁远的尾巴小小的露出了一截,将来自己老娘和部队打交道的时光可长着呢。

    王卫国看来要反对的十分坚决,倒是答应替梁远向上级转达意愿,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王卫国的效率奇快无比,当天下午257厂整个技术科乘坐67次直快赶到了盛京,五十多人的住宿让科技园行政科好一阵手忙脚乱,直到傍晚才全部安排妥当,当晚梁远和梁海平一起请所有技术人员吃了顿饭,第二天就投入到了开发工作之中。

    这五十多人经过空调扇的研发工作之后,对梁远十分熟悉,加上梁海平出手十分大方,整个研发队伍士气高涨,只用了十多天的时间,就把梁远记忆里的那台飞利浦空气净化器的外壳和主要构造完成了八成,剩下的要等李远玲拿出风扇的具体规格、参数之后才能确定。

    一月二十九日,农历二十六,离过年还有四天,刚刚完成了空气净化器外壳的梁远,在两只萝li的催促下准备第二天回本溪过年,这几天正是燃气轮机组装的关键时期,李远玲只是和梁远说了句你先回去吧,妈妈过几天再回去就把梁远给打发了。

    两个小丫头当晚没有回部队大院,而是在909小区留宿,早上李远玲匆匆吃了。饭,被周恒送去了科技园,李远玲刚走两只萝li就跑进了梁远的房间。

    睡梦中的梁远感觉身上一凉,然后一个湿冷的物体猛地铺在了脸上,梁远一个ji灵所有的睡意倏的不翼而飞,还没睁眼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就传入了耳际。

    “菲菲,我和你没完。”梁远闭着眼睛大喊着,然后把脑袋埋在了枕头下边。

    一只柔软滑腻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耳垂,宁婉嘉清婉柔脆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小远,快起来啦,今天回家过年呢,一会我们要去联营买许多吃的呢。”

    梁远把鼻子从枕头下露了出来,有些贪婪的嗅了嗅宁婉嘉身上清爽馨香的气息。

    “搞了十多天的塑料外壳,头大如斗,好不容易睡个懒觉,都被菲菲这个没人性的丫头搅了。”

    脖子被另一双柔软的小手抓住,然后被用力摇晃着,宁婉菲同样清婉柔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远,你在管我叫丫头,以后你都不要再想睡懒觉了。”

    “反正你们就要输了,不叫丫头叫什么嘛”

    “要输的是你才对”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个小丫头一想到梁远马上就要输掉赌约,不由得兴奋了起来,七手八脚的把被子和枕头都抢了过去,然后把满是冷水的毛巾像梁远赤luo的上身上凑去。

    梁远只反抗了不到两分钟,就被两只萝li弄的精神无比,只好起床。

    洗漱过后,三个人吃了李远玲留下的早餐,也没等周恒回来,在房门上留了张纸条,直接下楼找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联营公司。

    梁远被两只萝li拖着,在联营公司汹涌的人潮中逛了两个多小时,又买了满满一大口袋零食,三人才慢悠悠的向盛京南站走去。

    “一会就能看到27次了呢。”宁婉菲满怀憧憬的说道。

    “菲菲,看到也是你输,有什么好期待的。”梁远打击着宁婉菲。

    “小远,这回你可输定了呢。”宁婉嘉晃了晃梁远的胳膊。

    “过小年的时候,我和妹妹特意跑来看过27次呢,那时还是绿色的车厢呢。”宁婉嘉眼眸弯弯的看着梁远,粉白的脸颊上带着小小的得意,可爱到了十分。

    注1:三年时间从30万销售额变成80亿,创造了中国食品饮料或保健品企业至今仍需仰望的高峰。

    艾玛,爬了半个小时,终于爬上来了,光登陆就折腾了十多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