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治开车把梁远和双胞胎送到了95257厂,等三人下车以后却没有离开,而是和梁远一起进了厂长办公室。257厂的王卫国厂长是个50余岁的老人,戴着一副黑边厚框的眼镜,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工装上衣的左口袋里别着2管钢笔。花白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坐在办公桌的后边,腰背挺的笔直。
或许是宁雷打过电话的原因,王卫国倒是没有看到梁远年纪小就有所轻慢。和张治打了个招呼后说道:“梁远小同志,我听宁团长说你要在我们这里订做东西?”“王伯伯您叫我小远就好了,我可得再过几年长大了,才能变成建设四化的同志呢。”“呵呵,有志不在年高嘛,那我就叫你小远喽”老人的笑声很洪亮
梁远把刚刚给宁雷画得草图递了过去,说道:“王伯伯这个只是空调扇的原理,详细的元件物料表,具体参数还有工艺图我都没带过来。”
王卫国拿着图纸仔细地看了又看,呯的拍了下桌子说道:“小远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个产品思路很好,我都想早点看到你那张详细的工艺图了。”站起身,王卫国原地转了几圈说道:“小远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你今天下午还有别的事情没有?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王伯伯给你派辆车,你去把所有的图纸都带回来好不好?”
“伯伯先别着急,伯伯应该知道我们国家专利法已经实施了吧?”梁远笑呵呵的问道。“当然知道,去年一机部和日本人谈判,引进冰箱生产线伯伯就参加了,不要把伯伯看成老古董嘛。”王卫国也笑吟吟的说
梁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那伯伯您认为这个空调扇一年能销售出去多少台?”
王卫国静静的想了想“我估摸八,九千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王卫国有些犹豫地说。王卫国是按照一个地区级别的电风扇厂的年销量作出的预估。梁远心说今年全国销量要是小于5万台我就把空调扇都吃了。
随着改革年限的增加,老百姓手里的余钱越来越多。对家用电器的需求量越来越大。特别在南方,空调的消费市场早已经形成,目前抑制空调发展的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电力供应,一个是价格。
由于87年国家电力供应处于极度紧张状态,国家甚至鼓励民间集资投资发电厂。而空调被誉为电网的肿瘤,1987年最省电的一匹的家用空调,耗电量也在3000w以上,大量空调的停启瞬间极容易造成电网短路或变压器烧毁。因此当年为了限制空调的大批量使用,国家推出了限制安装空调的政策。想安装空调可以,先交1500元至2000元的电力扩容费。然后再花6千元左右去买带指标的进口空调。就算这种高价,明年中国第一台国产家用空调,华宝空调投产后,2万多台的年产量在当年也被一抢而光。自己搞得这个空调扇最终售价不会比电力扩容费高,要是卖不到5万台还不如在想法在穿回去混呢。
“就算八千台吧。我提供两个合作方式让伯伯考虑一下,伯伯要是认可了我就马上回去取图纸。”王卫国点点头说到:“好。”
“第一个是我委托王伯伯生产,伯伯只收取加工费。不得私下销售产品。第二个就是我授权伯伯生产与销售,所得利润双方按比例分取。铁路车务段那边会成立一个有关空调扇后续技术再开发的集体企业。毕竟我爸手下还有一个很小的多经办,那里的职工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阿姨,现在效益也不好。要是不留点汤啥的,这事情被我爸知道了,我就得流落街头了。”
王卫国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伯伯还是知道独乐乐与众乐乐的。”
“然后通过这个企业给王伯伯下技术授权。”梁远不仅狡猾的规避了个体户,这个目前在中国不受待见的名词,还把车务段拉出来做扛大旗的炮灰。
“除去人员开资,奖金等所有成本之外,今年铁路大集体这边拿走总利润的90%,明年的总利润我们双方对半分,同时我会把空调扇的所有技术专利都授予257厂,并委托257厂管理空调扇技术专利的再授权,等到第三年铁路大集体这边会放弃257厂所有的销售利润,就只收取10元/台的技术使用支持费,当然王伯伯向兄弟厂家收多少我就不管啦。”梁远对着王卫国嘿嘿一笑。
梁远心说今年的空调扇属于新品上市独一份,明年产品肯定大热,盗版是一定会出现的。第三年要是剿匪不利,那盗版肯定已经铺天盖地了。估计明年257厂就能混成军工企业改制‘军转民’的典范。到时候看着部队和其他部委之间干仗吧。大神打架,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老实躲在后边赚点小钱就好了,这种低水平的专利还是留给身强力壮的国有企业去打官司维护吧,我可不敢操那份心。
王卫国想了想说:“第一年比例是不是有点多?”
“铁路大集体那个多经办王伯伯又不是不知道,一穷二白,百废待兴,连办公室的门都是破洞。哪像伯伯这边家大业大的,第一年多划点利润过去好好收拾收拾,多少弄出点厂子的样子来。”梁远满嘴跑着火车。
“要不是今年我爸段里的大修厂为了迎接全路安全生产大检查,忙着整个车务段的机车大修和车辆临检,这份草图早就被我爸抢去了。”梁远小小的暗示了一下这图纸可不是没人地。
王卫国看着梁远哈哈一笑说道:“听宁团长说你这小鬼心眼贼多,我总算领教了。伯伯就选你推荐的第二种方式,我让人送你回去取图纸。”一直坐在边上的张治说道:“王厂长不用现调车了,正好下午我也没什么任务,为部队家属出力也是份内的事,我送小远回去就好。”
听得昏昏欲睡的两只萝莉自然是不肯老实呆在这里等梁远回来,也要跟着梁远回家。
87年城市基本没有堵车这一说,张治把车开得飞快,梁远看着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有些犯困的两只萝莉,在副驾驶座位上转过身问道:“要不要先送你们回家。”
“我才不回去呢”宁婉嘉坚定地说,不过刚刚说完就又娇柔的打了个哈欠。“我也不回去,我要看你怎么用两个月买两只维尼熊的”宁婉菲精神了起来。“随你们。”梁远转过了身
站在家门口梁远才发现,今天早上出去没有带家中的钥匙,按了按门铃李远玲打开了门,梁远长出一口气说道:“幸好妈妈在家”然后急匆匆的跑进了卧室。“小远怎么了?”李远玲疑惑地问,“妈妈,你那个风扇的快点弄了,我今天联系好出样品的厂子了,过些天就要试装了,妈妈可不要给我拖后腿呀。”李远玲跟这梁远进了卧室,看着梁远把散落的资料收拢了一下就准备出去。
“怎么这么着急,哪里的厂子给做的。”“宁叔介绍的,放心吧。”一听有宁雷参与其中李远玲放心的不问了。“嘉嘉和菲菲还在楼下等我呢,我走了,妈妈你的工作进度要加快。”梁远边说边出了门。
“后天给你。”李远玲在后边喊了一声。梁远心说还是宁叔的招牌好使,自己现在就是两头忽悠,宁叔经常在天上飞加上歼8可能要入役,最近和老王厂长碰面的机会不大。批量生产空调扇的合作细节应该暂时不会知道。自己先扛着宁叔的牌子把事情都做成了再说。让整件事情都看似误打误撞,反正父母和宁叔近期当面对质的机会很小。
返回257工厂,王卫国正端着茶缸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看着梁远刚进门就急声问道:“图纸拿来了么?”然后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七八百人都等活干呢,压力大。”
梁远倒是很理解王卫国的心境,前世父亲任三产公司经理后,经历了国有企业改制的所有阵痛。无数工人来过家里找父亲这个所谓的组织谈话,想不通,哀求,威胁,谩骂,痛哭,短短两三年,梁远在家就几乎看遍了人世间大半的情感。那时的父亲也是到处找活,可惜当时整个中小型国有企业,所面临的环境都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父亲自然是碰壁居多。短短2年父亲原来的黑发就白了大半。
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心有所感,梁远脱口说出前世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话:“前路山高涧深,任重而道远。”
王卫国一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梁远,梁远心说糟了,这种沧桑根本不是小p孩应该理解的东西。“父亲在家也像伯伯这么感叹过,常常说这句粀ww.!绷涸读??馐妥拧@先撕呛且恍Γ?寄考涠粤涸队智浊辛思阜帧?
梁远把图纸放在办公桌上,王卫国先把工艺图抽出来仔细地看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王卫国才抬起头对梁远说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简单,不简单。”王卫国赞不绝口。
“这份图纸我只是开了个头,大部分都是爸爸妈妈帮忙修改完善的,当不得伯伯这么说,伯伯您看元件方面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梁远问道。“高吸水纤维不要用普通蚕丝或毛纺品,部队有专用的蚕丝,品质比民用的要好得多,除了这个样式未定的吸气风扇,别的元件都没问题,不需要替换。”
“伯伯,我参加青少年科技发明大赛所需要的那个样品,伯伯这边要多久才能做出来?吸气风扇的具体数据两天以后就能出来了。”
“我先让采购科采购辅料,等风扇确认了在采购配套水泵。成品最晚4月份就能出来,时间来得及不?”王卫国关心的问
“来得及省内选拔要5月份才开始呢。伯伯最好多做几台,这个发明应该能打入全国决赛的,到时候伯伯正好借光做广告了。”梁远笑着说道
“成。小鬼头心眼果然够多。”王卫国笑着说
两天后李远玲把吸气风扇三视图,剖面图都画好了,梁远把图纸送到了257工厂。
接下来的日子梁远过得幸福而宁静,每天上午陪着双胞胎到少年宫上课余班,先把宁婉菲送到空手道班那边,然后默契的和宁婉嘉并着肩,慢悠悠的从少年宫的右边溜达到左边,这短短的百十米走廊就成了梁远每日最舒心的时刻。中午陪着两只萝莉满市区的乱窜,寻找各色小吃,下午三个人或是逛公园,或是去冰场滑冰,或是在车务段和家属小区内乱逛。神仙一样的日子,梁远感叹着。看着喜欢的人在自己眼前慢慢长大,果然不是一般的幸福。怪不得上辈子养成,父嫁之类的游戏那么火。
一周后,梁远接到257厂通知,说样机就要做好了。不是说要四月份么,梁远纳闷的想。
梁远看着眼前这台丑陋的东西连连摇头。空调扇被分成三个部分,带有保温隔热功能的制冷水箱部分,通过吸水纤维产生冷水帘,冷却空气的吸气风扇部分,两者之间用两根铜管连接起来,铜管上加了一个单独的循环泵,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制冷循环。
这个东西连个开关都没有,水泵,风扇直接插电就算开工。
“小远,都是按你的草图做的呢,我们刚刚试过了,风扇出口处的温度比室温低6-8度左右。快和空调一样了”王卫国兴奋的说着
“王伯伯,这个和空调比还是差很多的,我们这个只是吹哪里哪里凉快,不像空调能给整个屋子降温,当制冷水箱里边的冰化完后,降温效果就不会这么出色了。”
“比电风扇效果强就成。今年销售8000台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王卫国乐呵呵的说
梁远心想等订单出来老头就会傻眼的,得找机会提前吹吹风,让老头有个心理准备。
“伯伯下一步就是把所有的部件都整合在一起了吧。”梁远随口问道
“恩,修修外形把三部分合一就好了”王卫国回答
“伯伯我想要两台特殊些的空调扇,我会把详细图纸给伯伯,伯伯能帮我做一下么?”
“当然可以,这东西可帮了伯伯的大忙了,这几年的工人工资都不用愁了。不过,小远还藏着什么好东西,快都拿出来让伯伯看看”
“呵呵,先保密,画完图纸伯伯就知道了。”梁远故作一脸神秘的样子。
傍晚回到家,梁远回忆着前世空调扇的造型,准备挑好看的好好的画出来几个,答应两个小丫头的礼物可是不能糊弄的。刚画完两个就听见李远玲在客厅里喊梁远出去吃饭。
放下铅笔,洗过手后发现李远玲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爸爸呢?今天不等他了?”平时都是等老梁同志回来在一起吃的。
“中午来电话了,说马塘寨那边有头牛被调车机撞死了,当地农户闹事,所里指导员带大部分人下去支援了。你爸这几天值班,不一定啥时候回来呢。
梁远心中一紧,心说这件事情终于要来了。父亲被冤枉这件事绝对是整个家庭的转折点。父亲不仅到手的段长没了,还背了个刑讯逼供的大帽子,被整个路局点名通报批评。要不是宁叔苦求着宁老爷子帮忙拉了一把,就不是批评那么简单的了,绝对要被一撸到底,开除公职的。就是此事发生之后两家之间的关系才渐行渐远的,等到八九年宁雷调任大西南,从此两家天各一方关系就更淡了。
此事过后,以宁老爷子刚直的脾气对自己家的印象肯定是糟糕透顶。因此在几年后对嘉嘉喜欢自己的事情十分反感,加之随着宁雷的升职,双方的交际圈愈行愈远。
等到父亲平反,早已物是人非,梁远和宁婉嘉之间已再无可能。想想真让人伤感。
梁远至今还记得父亲在被停职审查后,被带到安东铁路分局交代问题。自己和母亲去探望时,父亲对着审查组的人员大吼着,老子连毛子都打死过,就他那个熊b样子,老子要是揍他,还能让他完整的在你们面前告状,我梁江平以16年的党性保证,老子绝没有碰他一根手指头。
“既然梁江平同志认为自己没有打人,那麻烦梁江平同志解释一下,当天黄明山副段长和后来赶到的车站职工,看到景判英同志在地下抽搐是怎么回事?”审查人员冰冷的问
“小远,小远?”妈妈的声音映入耳帘。“想什么呢,饭都凉了。”回忆被妈妈打断了,“忽然想到了一个关于空调扇的问题。”梁远应付了一句。端起碗一边向嘴里扒饭一边想,看来自己穿越并没有影响这件事情的发生,不出意外后天父亲巡逻时,就会遇到那个叫做景判英的,改变了整个家庭命运的家伙。明天再去段里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
第二天上午先和两只萝莉上课余班。中午在百货大楼吃过午饭后,梁远建议去车务段看火车。宁婉菲抱怨地说:“小远,我们都要在那里看一个星期了,那里还没有别的好玩的。火车我都看够了,不如今天去滑冰好不好?”梁远说道:“好,我送你们去滑冰。”宁婉嘉问道:“小远你呢?”“我在去那边看看。你和菲菲去玩吧,到时间我再去接你俩,妈妈说晚上让你们过去吃饭呢”梁远回答道。
“我想去看火车。”宁婉嘉坚定地说。宁婉菲看了看两个人,翻了翻大眼睛嘟囔道:“输给你们了,嘉嘉最近怎么总是帮着小远呢,真是的。”梁远看了一眼宁婉嘉,发现脸颊有红晕的趋势,过去作势要掐宁婉菲的脖子说:“那代表你的提议不得人心。”宁婉菲咯咯笑着说:“你才不得人心呢,嘉嘉,小远要来掐我,快过来帮我。”
梁远被两只萝莉又掐又拧,一路上痛并快乐的来到了车务段货场。
无论什么时候铁路的调车货场都是脏兮兮的,地面上的积雪已经被染成了灰色,单端驾驶室的东方红5型内燃机喷出丝丝黑烟努力的嘶吼着,拉着黑灰色的货车隆隆而过。货场上堆积着大量的本溪钢厂还没来得及运走的铁矿石。梁远围着货场转了一圈,努力的回忆着年幼时的自己对这件事情的记忆碎片。记得父亲说当时是在露天货场附近看到那个家伙形迹可疑的,这里也没啥可偷的,除了矿石就是煤炭,梁远又围着货场转了一圈。
当年父亲平反时只是接到组织通知,说是景判英被捕入狱,在其家中的煤棚发现其盗窃的大量赃物,审讯中景判英承认当年父亲没有打人,是他污蔑。别的就都是些安慰的话语。
宁婉菲的嘴巴嘟起来老高,不时的踢着地面上的露出来的枯草。宁婉嘉温温柔柔地跟在后边,偶尔盯着梁远看,看见梁远目光移过来就转过头去,周而复始。梁远看了一会姐妹俩,心中一阵好笑,心说嘉嘉和我在这里泡一下午都不会说什么,菲菲这个小魔女估计一会要暴走了吧。自己来来回回的在货场附近也晃悠四,五天了,实在是没找到有什么东西可偷的。站在货场仓库大门的台阶上,望着露天货场的梁远使劲的敲了敲额头,一点线索都没有真是头痛。
梁远揉了揉脑袋抬起头,刚好看见宁婉嘉关切的目光,温和地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梁远准备转过身在找找……身体转到一半,眼睛的余光不经意的瞥见宁婉嘉雪白的小手用力的攥着……心中忽地涌起了想把宁婉嘉搂在怀里的冲动。梁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控制着突如其来的汹涌情绪。初恋真是清涩隽永,嘉嘉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自己身上吧。
看了看在无聊的踢着枯草的宁婉菲,梁远忽然感到身边这个小魔女无比的碍眼。
最后逛一次,梁远暗暗的想。还没等离开货场库房的大门,一辆军绿色老解放卡车吭哧吭哧的拐进了货场,直奔梁远所在的大门而来。梁远连忙拉着两个小丫头下了台阶,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汽车在库房前停住,却没有顺着车道上去开到货场仓库的大门口。
车上跳下来几个穿着铁路工作服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个吆喝着说:“都卸载台阶下边吧。”一个个用麻袋装着的块状金属物被呯呯的扔下了车。梁远心中一紧,心说莫非那家伙要偷得就是这个东西。梁远一边和两只萝莉胡扯着,一边慢慢的向汽车靠了过去。还没等梁远想好怎么打招呼,刚才大声吆喝的中年男性忽然对着梁远笑了笑说道:“小远,过来玩。”
“呃,是,是。”梁远还是小看了自己的知名度了。从幼儿园时期传说的神童,到刚刚掉进河里生病。梁远这两个字的热度,随着老梁同志提干日期的接近,越发的火红了起来。就算还有不认识的,梁远这些天带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丫头,拉风的在货场附近晃来晃去也打听到这位就是未来的衙内了。换成一般人天天这么晃,早就有铁路公安过来请喝茶了。
可笑的是梁远还自以为自家的调查很隐蔽呢,连两个小丫头都一点口风都没透露。哪有四五天在风一吹,全是灰的地方看火车的。幸好没人过来问,否则梁远这个神童的名号估计就白瞎了。当然现在是淳朴的87年,要搁在07年单位衙内光临,早就有狗腿过来搭讪了。梁远在货场连一天都呆不下去。
梁远看着中年男子问道:“叔叔这是什么东西?”“哦,是脱轨器。”“脱轨器是什么?”梁远顺口问道,中年男子示意汽车上边的装卸工人,向边上的空地远远的扔了一个过来,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电工刀割开麻袋,一块类似于乌龟形状的铁疙瘩露了出来。
“就是这个。”看着梁远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道:“是安全装置,比如有人在编号为5号的线路上修车,在5号线路两头放上脱轨器,这样就算是有调车员犯了错误,把别的列车放进5号线路,后进来的车只能脱轨掉道不会和原有车辆发生碰撞。”
“哦,这么厉害”梁远小小的卖了个萌,用脚踢了踢没踢动,中年男子笑着说:“一个30多斤呢。”“叔叔,这东西怎么不放在库房里边?”梁远问道“哦,库房满了,只能暂时堆在外边了。”
“好多,我们车站能用了这么多么?”
“这才40个,下周还要来80个呢”中年男子笑着说
梁远得到了需要的消息后,和中年男子礼貌的道别,拉着两个小丫头向家里走去。
进了家属大院之后,梁远没着急回家,先打发两只萝莉回去和李远玲说一下,说自己去同学家有点事。两只萝莉不疑有他,先回去了。梁远一边向景判英家走去,一边感觉着刚刚提及同学这个字眼时所带来的怪异感觉,我的同学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尿床的。梁远无力的想着。
找到景判英的家后,梁远围着这栋始建于60年代的平房转了一圈,看了看在平房边上那个比一般人家大了许多的煤棚子。心说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现在是不是把这个棚子当作窝脏的地点。我现在要是冲进这个家伙家里,污蔑他打算绑架我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梁远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向家中走去。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明天是不是打算偷卸下来的脱轨器,还是让历史正常发展吧,毕竟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就抽搐口吐白沫了呢,梁远的头又大了起来,好不容易理出来的那点头绪又混乱了起来。实在不行今晚装病,明天把爸爸绊住,不让他去上班。梁远暗暗地想。
回到家吃过晚饭,四个人坐在沙发上随便的聊天,基本都是两个小丫头唧唧咋咋的和李远玲说这说那,梁远坐在边上属于背景道具。要不是宁婉嘉偶尔给梁远一个大大的笑容,梁远早就睡着了。
时至8点,天早就全黑了。唐婉打电话过来,问今晚俩个小丫头是不是在这边留宿。两个萝莉想了想,宁婉菲说道:“都怪小远要去看火车,弄了身上脏脏的。梁姨家还没有换洗的衣服。”宁婉嘉接着说到:“真不想回去,我和梁姨还没说完呢。”两个小丫头恨恨的瞪了梁远一眼。梁远意味深长的对着宁婉嘉笑了笑,心说小丫头你早晚会住进来不走的。李远玲对着唐婉说一会送两个小丫头回去。
等到八点半,老梁同志还没有回来。李远玲和两只萝莉下了楼,在路口堵了一辆出租车,梁远自告奋勇跟车,把两只萝莉送到家门口。出租车拐进部队的家属大院,就看见唐婉打开了窗子正在阳台上看着。梁远和两个小丫头在下边挥了挥手,一起蹬蹬的上了楼。
唐婉站在门口看着梁远也跟着爬上楼,笑吟吟的说:“小远都要变成男子汉了,以后可以保护妹妹了。”“我们才不是妹妹呢,我们是姐姐。”两只萝莉怒气冲冲的纠正着母亲。这种烂账已经打了八九年了,唐婉直接无视了两只萝莉的抱怨。
约好第二天早上到宁雷家汇合吃早饭,然后在一起去少年宫。梁远道别唐婉下了楼。
梁远心中有事,又不能和任何人说,因此也没有叫出租车,慢慢的向家中溜达着。呼啸的冷风刮过脸颊,梁远揉了揉脸精神一震,烦躁的心情好像也疏散了许多。反正回家了也是七想八想的,不如去父亲单位看看。
从宁雷家到梁江平的单位最近的路,就是先找到离军队家属大院两条街远的盛丹线铁路,然后沿着铁路走,经过梁远白天溜达过的露天货场,就能直接进入本溪火车站。梁远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越过嵩山,宁山两条街道找了条小胡同七扭八拐之后,终于爬上了铁路沿线的路基。
夜晚的铁路十分的静谧,信号灯闪着或红或绿的光芒,抬头望去前方本溪车站月台上的灯光隐约可见。梁远把大衣的毛领翻了下来,露出两只耳朵,在铁轨上边小心的走着。5分钟过后,梁远又回到了白天来过的露天货场,跳下铁轨,登上货场的站台,梁远连忙把大衣的领子重新竖起来。用手捂住快要冻僵的耳朵,心想80年代的冬天真tm冷。
经过货场仓库的正门时,梁远特意看了一眼白天卸下来的脱轨器,一只只麻袋整齐的码在货场仓库的车道下边,大约堆了四,五层高的样子。心想这玩意怎么就不放在库房里呢,害得本衙内提心吊胆的。梁远嘀咕着转上了货场仓库边上修建的高站台通道,过了这个大仓库在走300多米就到了父亲所在的派出所了。
梁远忽地停住了脚步,有些不对。
梁远转过身,全力的跑向白天卸下脱轨器的地点。
站在一排排整齐的码在一起的脱轨器旁,梁远不由自主的兴奋了起来。
我说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码得很整齐的脱轨器,最上边的一排缺了2个,然后被人用拉大间隙的方式保持着和下边一层一样的长度,要不盯着看肯定不会注意到,整齐排列上的微小的违和感。
梁远接连数了5,6次,都是38个。缺了两个。这说明了什么?梁远兴奋的连耳朵都不觉得冷了。梁远最后又确认了一遍,然后离开了现场。大脑已经开了锅,各种念头纠缠在一起,举报?带人去抓捕?要是今天就只卸了38个可就糟糕了!怎么解释自己对脱轨器感兴趣了?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谁偷的?脑子乱糟糟的。
梁远蹲下来,找了一堆看起来比较白的积雪,剥去表面雪层,抓起一把拍在额头上。
一定要冷静!梁远慢慢的做着深呼吸,把所有的念头先统统赶出大脑。先去父亲单位吧,看到父亲在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当着老梁同志的面昏倒算了。
梁远走进了派出所,来到值班室梁远敲了两下门,然后直接推门而入,值班室内只有一个人50余岁的老头坐在那里,梁江平没有在值班室
“小远来啦,你爸爸下基层了,马塘寨那边又出了点事,你爸搭6210次货车过去了,刚才给你们家打电话没人接,我正准备一会再打一个呢。”今天是派出所年龄最大的老董留在所里值班。
梁远直接愣住了。满脑子里都是父亲下基层了。马塘寨那个鳖地方是山沟里的山沟,除了一个水库啥特产都没有。也没有客运列车经过那里,只有一个货运线路的支线通过。马塘寨车站每天只有两列货车经停,一列是梁江平搭乘的6210次,傍晚从本溪站始发,夜里11点经停马塘寨。还有一列是6211次清晨6点经停马塘寨,上午到达本溪站终点。这些都是去年梁远去马塘寨水库玩的时候知道。
梁江平今晚才走,到那边都半夜了。明天早上处理事情怎么也得一个上午,那时6211都回到本溪了。那破地方连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再回来最快也是后天的事了。明儿晚上谁愿意偷谁偷,谁愿意巡逻谁巡逻。只要自己老子不参与其中,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关本衙内p事。
梁远浑身都轻松了起来,笑呵呵的和老董闲扯了一会,心满意足的道别回家。
回到家里,李远玲正在等着,看见梁远就埋怨道:“怎么这么久。你宁姨都说你离开好久了。”梁远对着李远玲嘿嘿一笑说到:“妈,我去我爸那里了,忘记给家电话了。”
“你爸说晚上还回不回来了?”
“爸爸也去马塘寨了,那边事情越来越大了。派出所来过电话打招呼的,估计那时候我俩下楼送嘉嘉和菲菲了,家里没人听电粀ww.!?
“哦”李远玲点了点头,“你给你宁姨去个电话,估计那边也担心着呢。”
梁远拿起电话拨过号去,也不知道是哪只萝莉接的,听出来是梁远的声音后先喊了一声是小远的电话,然后说道:“小远,怎么这么久才到家,都快赶上乌龟了。”“是,是。”听起来另一只萝莉也在电话旁边。梁远心情愉快的和两只萝莉拌了一会嘴,结果被萝莉威胁着要明天算账。聊了7,8分钟听唐婉喊两只萝莉去洗澡才放下电粀ww.?
洗完澡,爬上床,梁远拿出前天画的,准备送给小丫头当礼物的空调扇外观图仔细的修改了起来。终于轻松了,梁远高兴的想。
早上睁开眼,发现阳光已经爬上了桌面的一角,梁远心说坏了,起来晚了。飞快的爬起床冲进卫生间,一边洗漱一边抱怨着李远玲。“妈妈,你怎么没叫我。”
“昨天晚上你没有说。”糟糕,昨晚光想着父亲的事情了,忘记和李远玲说,已经和两个小丫头约好去那边吃早餐的事情了。
“我不在家里吃了,昨晚和嘉嘉约好了,早饭去宁叔家吃,昨天忘记和你说了。”“你说什么?”在母亲发飙前,梁远连滚在爬的冲出了家门。好危险,梁远长出了一口气,在街边拦了一辆大头鞋直奔部队大院。
早上城市喧嚣而热闹,梁远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自行车王国。普通马路中间只留下了一条窄窄的,刚够两台汽车错肩而过的空隙。各种车铃声替代了若干年后的喇叭声。出租车只能慢悠悠的跟随着自行车的长龙移动。足足花了20多分钟,才跑完平时8,9分钟就能跑完的路程。
下了车,梁远抬起头看了看宁雷家的阳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阳台上一闪而过。
梁远气喘吁吁的爬上楼,按了下门铃,里边一个小丫头问道:“谁呀?”梁远回答道:“大灰狼。”屋内响起了咯咯的笑声,门打开了,梁远迈步进屋,发现开门的萝莉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梁远看了几眼也没认出来是谁,直接问道:“嘉嘉还是菲菲?”
“叫姐姐我就告诉你。”“宁姨呢?”梁远问道,“妈妈上班了。”此时的唐婉在空军师部的文工团工作,宁雷要是没任务两口子就一起上下班。“嘿嘿,外婆既然不在家,小红帽就要完蛋了。”梁远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伸出手做出去掐眼前萝莉脖子的样子。萝莉咯咯地笑着后退,退了几步就靠到了沙发上,梁远伸着双手追了上去。
意外的是,眼前的萝莉没有在躲开,梁远伸出的手慢慢的靠上了萝莉白皙的肌肤。
感受着手中滑到了极点的肌肤,看着眼前红晕渐渐爬上脸颊的萝莉,梁远在认不出这个小丫头是嘉嘉还不如死了算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宁婉嘉垂落的直发上,象镀上了一层金光,浅蓝色的睡衣衣袖半挽着,露出半截粉白的手臂,睡衣的领口略有些大,露出了一小段精致的锁骨。白嫩的小脚没有穿拖鞋,直接踩在深棕色的地毯上,几条淡青色的血管在脚腕处若隐若现。小巧的脚指甲上没有涂任何颜色,天然的粉色嫩得让人沉醉。
梁远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看着宁婉嘉宛若秋水的大眼睛,汹涌的情感砸开了记忆的闸门,前世的,今生的,胡乱的混杂在了一起。梁远感到自己快要失控了。
宁婉嘉看着眼前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孩急促的呼吸着。小丫头本能的感觉到是和自己有关。青涩的萝莉暂时还不明白勾引,性感,情欲这些词语的含义。就像小时候时经常做的,有些担心的用小手摸了摸眼前男孩的脸颊。
微凉的小手唤回了梁远的理智,梁远放开了搁在宁婉嘉脖子上的双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出手轻轻一拉,宁婉嘉果然顺从的坐在了梁远的膝上。禽兽,梁远把脑袋埋入宁婉嘉的长发中。呼吸着宁婉嘉身上清淡的香气,汹涌的情绪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梁远抬起头,靠在沙发上,慢慢的把膝盖上的宁婉嘉拉在怀里。看着怀里脸颊羞红,双眼紧闭,只是顺从的任由摆布的宁婉嘉,梁远哭笑不得。心说小妖精大清早就穿成这个样子勾人,自己把眼睛一闭就万事不管了。害得我在禽兽和禽兽不如里挣扎,简直太没天理了。
梁远伸手理了理宁婉嘉的长发,想起最近宁婉嘉敏感又患得患失的样子,靠近宁婉嘉的耳朵,含住粉色的耳垂轻轻的咬了一下,然后悄声说道:“嘉嘉,我很喜欢你这个样子呢,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宁静的感觉。”怀里的宁婉嘉动了一下,梁远感觉到脖子被一双胳膊环住,萝莉的气息在耳边急促起来,淡淡的香气充满了梁远的呼吸,耳边响起了嘉嘉腻腻的声音“我也是呢。”然后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柔柔的腔体包住,被细碎的牙齿轻轻的噬咬了一下。
梁远的身子直接就酥了半边。心中大叫不好,在这样自己真要忍不住对小妖精上下其手,深吻热啃了。
咬咬牙,梁远挺直了腰,把宁婉嘉的娇躯搬了过来,让小妖精离开自己一段距离。宁婉嘉确认了梁远的心思和自己一样之后,心中安定了下来,大大的眼睛不在逃避似的紧紧闭着。
梁远直视着宁婉嘉仿佛就要滴出来水的眼睛,压抑着汹涌的情欲用有些走样的声音问道:“菲菲呢?”宁婉嘉忽然又抱住梁远的脖子,象小时候说悄悄话一样靠着梁远的耳朵小声说:“菲菲昨天晚上冰棍吃多了,有些坏肚子,在卫生间呢。”然后声音猛地柔腻起来;“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否则你就完蛋啦,知不知道,大坏祑ww.!倍?溆直磺崆岬囊Я艘幌隆?
梁远本来还想在威胁下宁婉嘉,让小丫头叫声小远哥哥来听听,后来一想万一小丫头真叫了,自己又得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挣扎,纯粹就是自寻死路,只能忍住没敢口花花。
拍了拍怀中纤细的小腰,看了看宁婉嘉有些疑惑的大眼睛,分开宁婉嘉挡在额头上的散发,把嘴唇靠了上去,没有亲吻,只是静静的靠着。怀中的身躯似有所感,也只是轻轻的搂着梁远的腰。难以言述的感觉在两个人之间飘荡。
足有半分钟,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长出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嘉嘉,我去洗把脸,早上起来晚了,没洗脸就跑来了。”“嗯!”宁婉嘉重重地哼了一下,娇小的身躯轻快的从梁远怀里跳了出去。能让人感觉出主人的活力和欢快。
冰冷的自来水流过脸颊,汹涌的情欲也逐渐的舒缓了许多。小妖精害人。至少还要熬七八年。这么长的日子得怎么活。那个经常翘起的玩意要是带螺丝的多好,用的时候拧上,不用的时候放在瓶里养着。梁远的大脑神经已经错乱了……
在厨房洗完脸,梁远抬起头,发现宁婉嘉手里拿着一条绣着胡罗卜与兔子的卡通毛巾,半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梁远接过毛巾就听到宁婉嘉娇柔的说道:“这个是我用的呢。”梁远擦了擦脸,把毛巾放在鼻子上用力的吸了几下,然后做出了一个“哇,好香”的夸张表情。宁婉嘉咯咯的笑着把毛巾抢了回去。
两个人回到客厅把餐桌放下。还没等把早餐都摆好,宁婉菲晃晃悠悠的在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到两人这在收拾早餐说道:“你们两个太不象话了,姐姐还没发话呢,居然就摆出来想偷吃。”梁远忍不住回了句:“姐姐大人今天吃不吃都没有关系吧,反正吃完也会马上送出去的。”
“嘉嘉你居然告诉小远了,你这个小叛徒。”“小远你这个混祑ww.!弊?奂淙?鋈司突煺匠闪艘煌拧
梁远被两只萝莉压在身底下,整个身体横在了沙发上,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靠垫,双手捂住耳朵,形象凄惨无比。两个小丫头一个坐在梁远的后背上,一个骑在梁远的屁股上,白皙的脸蛋上都有些潮红,浅粉色的小嘴都微张着,呼呼的喘着气。“小远,早饭你就不要吃了。”两只萝莉异口同声地说道。
中年大叔的脸皮对于萝莉来说就是无敌的,梁远到底还是死皮赖脸的混到了早饭。吃完早饭三个人下了楼,两只萝莉只是和对方说话,无论梁远说什么都没人搭理。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背影,和两条没带任何饰品的马尾。梁远心说完蛋了,今天一天都认不出来谁是嘉嘉了。不对,到少年宫还是能分出来的。一会只剩嘉嘉一个人就好对付了,用不上三招两式小丫头就会乖乖地。梁远一边狗腿的为两只萝莉拿着背包,一边猥琐的想着。
三个人来到少年宫,梁远意外地发现两个小丫头都转向了左边,看着梁远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两只萝莉齐齐的对梁远皱了皱鼻子,给了梁远一个白眼然后说道:“我们今天都去练舞蹈。”对,宁婉菲可不是一点舞蹈都不会的,以前曾正经学过大半个假期呢,从武术到舞蹈根本就是毫无压力,自己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梁远抱住脑袋,做出要以头撞墙的样子,两只萝莉咯咯的笑着,一起过来掐住梁远的脖子说道:“不要在外边丢人了,还不快进去。”
看着两只萝莉走进了舞蹈教室,其中一只进门前还特意向自己嘟了嘟嘴巴。梁远的心情越发喜乐安详。屈指算来两世为人,和嘉嘉之间终于说出了喜欢两字。可那将近半个世纪的情感纠缠,又哪是区区喜欢两个字可以道尽的。只要看着嘉嘉在身边快乐平安的长大,就不枉自己又活了这一回。真心感谢马恩列斯,梁远右手点了下额头,左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架……
梁远照例到航模组晃了一圈,待了不到10分钟,又偷偷的溜了出去。还是去微机室吧,虽然设备烂点,好歹还能玩个国际象棋是不。回想起自己入班后,吴老师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熟练的开机,然后噼啪的在键盘上熟练的敲着字母。吴老师直接的丢了一本计算机入门过来,算是把梁远放养了。梁远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彻底搞明白了,苹果的老祖宗是个神马玩意。那就是个废物。这玩意目前还赶不上最便宜的文曲星吧。梁远无聊的暗自比较了一下。
微机室修建的十分气派,门口摆着一个刷着清漆的木质三层鞋架,边上放着两个87年还很少见的方形储物凳。深红色的绒面窗帘,从棚顶越过窗户直接垂到地面上。墙边的空白空间放着各式各样的植物,灰白色的地毯毛茸茸的,一脚踩上去象走进了软弹的云朵,没打开的电脑上都蒙着宝石蓝颜色的丝绸防尘罩。只可惜人员还是一如既往的荒凉,那个梁远第一次来时看到的小男孩,倒是每天一次不拉的到机房来。
目前梁远每天来微机室最大的乐趣,就是下国际象棋,那本计算机入门看了个封皮后,就被扔在了一边。看着眼前屏幕上,电脑的三个皇后飞来飞去。梁远恨恨把鼠标扔在了一边,洋鬼子发明的都是些神马玩意,好好的棋类游戏居然还带转生变身的,没法进行了。
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梁远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天天在微机房宅着的小男孩身后,好奇的看着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输入着字母。过了一会男孩感觉到身后有人,停住了输入回过头看见是梁远,只是腼腆的一笑。
“嗨,你在做什么呢?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梁远笑了笑有些好奇的问
“我打算把里边的修改成中文版本,然后再加上下拉菜单和字体下划线……”小男孩终于在少年宫遇到了一个可以聊计算机的“同类”,梁远刚起了个头,剩下的3分钟就光听着小男孩滔滔不绝的说着各种专业的计算机名词,梁远用他那根贫瘠的计算机神经考虑了半天才弄明白小男孩的意思,不就是个中国版的那个叫什么wps的东西么。
等等,这翅膀不会扇得这么有力吧,梁远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姓求?”小男孩摇了摇头,“那你叫雷军?”“我叫王蒙蒙”小男孩终于忍受不住梁远乱起名的恶蟱ww.A涸冻こさ某隽艘豢谄??购没购谩H缓缶兔挥腥缓罅恕A涸吨??灾?澜鹕搅轿淮罄屑度宋锏拿?郑?故前萆媳沧油鎤ow时使用的yy语音所赐。那东西据说就是金山风投的。梁远根本没意识到,87年一个11岁左右的孩子,能弄出来类似于wps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和小男孩东拉西扯的闲聊了一气,梁远看了看表回到自己的电脑旁准备关机,然后去接两只萝莉下课。
“你真厉害,刚学了一个假期就会编程了。”梁远随口和小男孩闲聊着。“不是的,我学这个两年多了”“前几个假期好像没见过你”“我家是盛京的,今年到这边爷爷家过年,过几天开学就回去了。”
关掉电脑,梁远和小男孩道别,来到舞蹈教室门口。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舞蹈教室的门打开了,一只只萝莉陆续的从舞蹈教室中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马尾上一个系着蝴蝶结,一个系着铃铛的两个小丫头,梁远赶紧狗腿的把两个小背包接过来。宁婉菲把包递给梁远,然后给了梁远一个白眼。宁婉嘉却在梁远的手背上轻轻的掐了一下,梁远回手快速的捏了一下宁婉嘉的小手,接过了包。宁婉嘉笑吟吟的说道:“给你个机会痛改前非,赶快想好姐姐们中午在哪里吃饭。”“去大楼吃炸鸡,然后下午去滑冰。”宁婉菲皱了皱粉嫩的鼻子,给了梁远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梁远悲愤的想着该我什么事,冰棍不是我吃多的,第一个泄密的也不是我,自己只是老实的说了句三个人都知道的事实……果然老实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吃过午饭和两只萝莉在冰场疯了一个下午,傍晚梁远筋疲力尽的爬回了家,趴在沙发上揉了揉屁股,心想两个小丫头太坏了,嘉嘉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之后也恢复了活泼的天性,和菲菲一起使坏,害得自己下午摔了无数的跟斗。
和李远玲一起吃过晚饭,又和母亲说了一会空调扇的制造进度,梁远钻进了卫生间,准备洗个热水澡,然后早早睡觉……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李远玲拿起电话,刚说了句:“你好,哪位?”紧接着声调就不可抑制的拔了起来:“什么,你说老梁打人了?老梁怎么样?受伤了没有?”梁远在卫生间里听到了这句话一个激灵,手中的花洒呯的掉到了地上。象被从高中坠落的重物砸中了脑袋,梁远一阵眩晕,感到心脏发紧,浑身发冷。梁远有些无力的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大口的喘息着……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爸爸昨天明明去了马塘寨了,怎么历史没有发生变化呢,难道那个家伙也去了马塘寨,这不可能。难道……难道……难道历史是不可改变的??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性梁远差点彻底地昏过去。
不对,自己已经发明了空调扇,连样品都做出来了,这个就是改变。无论梁江平的事情最后会变成了什么样子,都不会影响257厂继续生产空调扇的。空调扇已经注定要提前10余年风行全国。这就表示历史是可以改变的。先得冷静下来,赶快去见到爸爸,弄清楚到底是哪里出现岔头的
梁远胡乱的擦了擦头发,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急急的穿着衣服。
李远玲看到儿子忙乱的穿着衣服,问道:“听到了?”
“恩”
“没事的。”李远玲声音平静,得知梁江平本人啥事情没有,李远玲就放心了。干公安的动动手太正常了,犯罪分子从来都没有束手就擒的。
梁远心说我滴娘,您哪能知道这件事情对于这个家庭的深远影响。匆匆的穿好衣服,梁远和李远玲出了家门,拦了一辆大头鞋,直奔梁江平的单位而去。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在大头鞋的车灯的映射下密密麻麻的飞舞,路面已经积了三指厚的雪,出租车司机小心翼翼的开着,上辈子父亲出事的时候梁远还在盛京陆军总院呆着呢,当时具体的情况一概不知,事后父母都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等到父亲平反,早已物是人非,梁远始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细节情况。梁远不安的移动着身体,心急如焚,要不是母亲就坐在身旁,早就开口让司机加速了。
等梁远和李远玲赶到派出所后,发现值班室里站满了人,一个高瘦的有些略黑的男子坐在椅子上,身体还时不时的抖动几下。上衣和裤子上还沾了不少水泥地上的灰尘,一条裤腿半卷着,露出男子深蓝色的秋裤裤脚和米灰色的袜套。梁江平站在这名男子的斜对面,怒目而视。
一位40余岁的男子看样子也是刚刚进来,手中拿着的帽子和身上大衣的肩膀上还都残留着白色的雪花。这名男子用手磕了嗑帽子,脱下大衣抖了抖,站在一旁的副段长黄明山紧走了一步抢先把大衣接到手里,然后回身挂在了门后的衣帽架上。
看了黄明山的举动,梁远才注意到这个中年男子的右胳膊上,挂着一个写有路风监察四个小字的菱形臂章。梁远心中一沉,看来上辈子父亲的事情就是这样捅到路局去的。梁远和李远玲都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和梁江平打了个招呼。然后默默地站在了梁江平的身后。
中年男子挺了一下腰,中气十足地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海山,是盛局路风监察处下属2科的工作人员。这次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调研各局段,学习贯彻路局今年下发的6号文件的情况。
6号文件是盛京铁路局响应铁道部1号部长令,作出的要深化改革,完善站段财务制度,加强路风建设,严厉打击各种不正之风,树立铁路新形象等一系列文件中的一份,核心就是加强路风建设,严厉打击各种不正之风。
徐海山一边说一边掏出工作证递给梁江平,梁远站在父亲的侧后方,在梁江平查看工作证时偷偷的瞄了一眼,只看清楚了醒目的科长两个大字。好大一只老虎,上辈子父亲果然是撞枪口上了。不过这位钦差大员不去安东铁路分局当大爷,黑灯瞎火的跑到下边站段里来做什么?
现在可不像新世纪,领导的口味在大城市都吃腻歪了,喜欢下到纯基层搞些原生态的小嫂子败败虚火,逗逗乐子。本溪又不是特等站24小时人流不息,这么多年也没听过有晚上下来突击检查的。
徐海山收起工作证说道:“梁所长,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好”梁江平利落的答应着。“28号晚,我按照铁路公安管理条例做管内沿线做例行巡视,在巡视至本溪站露天货场附近时,发现嫌疑人景判英形迹可疑的在露天货场附近转悠,按照铁路警察例行巡视日常管理规定要求,我上去问话,发觉嫌疑人说话支支吾吾,行为鬼鬼祟祟。因此决定把他带所里做例行问讯。问讯期间出去接了个电粀ww.;乩春蠓⑾窒右扇司芭杏⒃诙哙拢?腋账盗艘痪浠共皇祷笆邓担??涂谕掳啄?幕韫?チ恕N乙豢床缓茫?咀啪热艘?舻脑?虻街蛋嗍掖虻缁敖腥耍?虻缁肮?讨校?贫纬だ吹脚沙鏊??任掖蛲甑缁盎氐窖段适遥?芭杏⒁丫?逍眩?缓蠡贫纬じ嫠呶遥?迪右扇司芭杏⑺滴掖蛉肆耍?萄侗乒?:蟊叩氖虑榇蠹叶贾?懒恕?
徐海山面无表情的听完梁江平所诉的事件经过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问景判英:“景同志是这样么?”
“不是。”一个近似于嚎的声音猛地响起,梁远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男人也能发出这种尖锐的声音。“我去朋友麻脸家聚会,回来后路过铁路货场,看见梁江平在货场站着,我打了个招呼,谁知道梁江平上来就说我盗窃,我说没有,他就打我的头一下,让我老实交代还把我拖进派出所说在不交代就让车站开除我,我说我没偷东西,他就用大衣包住我的脑袋使劲打着,后来我就昏过去了,等我再睁开眼睛就看到黄段长在我身边,黄段长你可要给我做主,你要不来今天我就被打死了。”这个家伙浑身抖动,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甚为凄惨
徐海山把目光转向黄海山,黄海山说道:“我下班后在段里办公室等一位老朋友过来吃饭,透过窗户我看到到梁所和景同志进了派出所,我想起来明天上午要通知派出所,写了一份关于学习路局6号文件精神的会议报告,由于梁所他们最近都去了马塘寨,对这事情不太了解,就来到派出所打算和梁所仔细说一下,我刚进门就看到梁所在值班室打电话,说所里边有人昏迷了。我看见询问室的门开着进去一看就发现景同志在地上抽搐,我以前学过一些急救知识,把景同志弄清醒后,景同志就抱住我说让我给他做主。
徐海山听完看了一眼梁江平和景判英,看到两个人对此都无异议后轻描淡写的说道:“今天这件事都做个笔录吧,我拿回路局交给上级处理。”
梁远一听这家伙屁股绝对是歪的。屁股要是不歪,这种没有第三者在场的烂账就该到此为止,景判英先放了,然后让梁江平写一份报告上去,景判英要是不上告,这事就算拉倒。要是上告,那就不要怪上边没给你机会了,绝对会严查到底弄个水落石出。派出所的人一听徐海山让所长做笔录顿时也不高兴了,87年的中国除了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没听说还有谁做过笔录,但徐海山此言,在法理上也挑不出任何漏洞。
这tm算什么意思?暴脾气的派出所指导员赵刚直接说道:“徐监,此例一开,以后看见犯罪份子我们还怎么管,往地下一躺打个滚,我们是抓还是不抓。抓来怎么询问,难道以后问案还得麻烦客运段的姐妹不成”
赵刚最后这段话太缺德了,徐海山的脸当时就青了,阴着嗓子说道:“你们派出所现在还归不归铁道部领导了,怎么路局现在指挥不动你们了是不是?”
其实这事情的根子还是在双重领导上,公安机关是打击犯罪维护社会安定的铁拳,赤果果的一个暴力机构,而无论铁老大多么nb,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服务单位,当时铁路公安受公安部和铁路系统双重领导,可惜这对爹妈根本就是南辕北辙,所以说徐海山要是揪住路风这块不放你还真没辙。
梁江平这事情要是在公安系统p事都不是,铁路公安可不是民警片警之类的,当初成立铁路公安的目的就是为了和破坏铁路的敌,坏,特分子作斗争,保护铁路安全正点运行,类似于刑警性质,你见过哪个刑警大队被要求笑脸迎人的。
梁江平本身就是派出所所长,平日待人甚好,下边的同志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愿意去给所长做笔录。
梁远一看就知道今天彻底糟了,其实赵刚那句客运段的姐妹帮忙一出口,此事就再无挽回的余地,否则这位徐大科长将会沦为整个路局的笑粀ww.2还?饧一锲ü杀纠淳褪峭岬模?觳煌旎匾参匏?搅恕
梁远偷偷的拉了拉李远玲的手,李远玲疑惑的看着儿子对自己挤眉弄眼,只好顺着梁远出了值班室,梁远把李远玲拉出派出所。找了个空旷处看着李远玲疑惑的眼神说道:“妈妈,我可能知道这个家伙在货场附近转悠想要偷什么?”
“小远,你怎么知道的?”李远玲语气急促的问道,梁远把前天和两只萝莉在在露天货场看到的说了一遍,当然理由是三人一起看火车,打算以后做火车模型。
李远玲想了一下说道:“我和你去看看。”
梁远装作自己不知道脱轨器已经少了两个的模样,带着李远玲来到了放着脱轨器的库房门前,李远玲从梁远那里知道应该有40个脱轨器后,有心查看之下很容易就会发现已经少了两个。李远玲捏了捏梁远的脸蛋兴奋的说道:“回去把这个发现说下,可以证明你爸爸没有……”李远玲忽然不说话了。证明没有打人?梁远心说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个证据还真难说是好是坏,就算是丢了两个脱轨器,以屁股决定脑袋的逻辑来分析,在那位钦差眼里,这个怕是会变成梁江平急于破案,屈打成招的证据吧。
目前除了能有确切证据当场钉死景判英,否则这个是不能说的,这个说了天知道那家伙今天回去后会不会把赃物转移了,直接扔河里就要命了。再有监察盯着的情况下,很多权宜之计都不能用,在有人作梗的情况下走正规程序得到搜查令天知道要多久。父亲正在升官前最敏感的时期,这件事情今晚要是不解决掉,段长的位置估计就要悬了,这事情调查你个2,3个月,就算水落石出有个p用,黄瓜菜都凉了。窝火……梁远恨恨的想
看着李远玲脸上也是恨恨的样子,心说母亲也想明白前因后果了吧,到手的段长夫人没了……
搜查搜查,关键在于搜查,梁远忽然眼前一亮,如果说公安机关可以搜查的话,还有个更加nb的部门是可以抄家的,自己怎么把宁叔给忘记了。
“妈,你回去拖住爸爸把局面搞乱,千万别些写那个什么笔录,天知道将来是不是个麻烦,我去找宁叔。”
“你找你宁叔做什么?”“去搜景判英的家。”
“什么!”李远玲的声音高了起来,“小远你不要胡来。”李远玲可不像梁远,靠上辈子的记忆基本已经认定是景判英偷的了,在李远玲看来是景判英偷的的机会只能有1/5。他要是不心虚不会污蔑梁江平打人的。
“不会的,宁叔做个临时演练什么的,然后是误入也好,还是临时征用也好,就是一个报告的事情。又不是要抢他们家东西。”梁远知道若是景判英偷了,赃物很可能藏在煤棚里,理想情况连景判英的家人都不用惊动。
“要真是那个家伙偷的,估计他也不会把东西堂而皇之的放在屋里。还是放在屋外边什么地方的情况比较大。宁叔小心点行事没问题的。”梁远和李远玲解释着。
李远玲仔细的想了想说道:“你老实的把情况和你宁叔都说了,说完让你宁叔做判断,你不许跟着瞎参合,听到了没有。”李远玲的语气最后转为严厉。
“恩”梁远回答了一句。“小远,一会你进去把小周叔叔喊出来。”李远玲一边和梁远往回走一边说道。小周是派出所的吉普车司机,刚到派出所是顶他家老爷子的号头进来的,当年转正还是梁江平批的,属于可信赖人群。
梁远回到值班室后发现指导员赵刚正在询问景判英,自己老爹在边上一把椅子上坐着,气呼呼的。
周恒一头雾水的跟着梁远出了派出所,看到李远玲站在门口也没多问只是疑惑的看着。“小周,一会你送小远去个地方,小远给你指路。今天情况特殊李姐别的就不说了。”
“好的,李姐放心,我今晚都听小远安排。”梁远上了汽车,转眼就出了车站大门。
雪更加大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风挡上转眼就被雨刷刮走,小周挂上了四驱,吉普车在大雪里如履平地,只用了10分钟就开到了军队家属大院,梁远让车在楼下等着,自己飞快的爬上了楼。
梁远按响门铃,屋内响起了宁雷洪亮的声音:“谁?”“宁叔,我是小远。”门打开了,宁雷把梁远让进屋直接问道:“怎么这么晚跑过来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妈妈呢?”
梁远回手关上门,用最简洁的语言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宁雷呯的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忽地站了起来,伸手去拿挂上衣架上衣服。唐婉和两个小丫头早就都围过来了。
唐婉一把拽住宁雷,还没说话,就听见宁雷低着嗓子问:“小婉你干什么?”梁远一看宁雷一副要发飙的样子赶紧说道:“宁叔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梁远又把脱轨器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没等宁雷说话,两个小丫头在边上帮腔到:“是,是。我们都看到了足足40个呢。”
梁远心想我们走的时候人家还没卸完呢,两只萝莉做出一副我都数过了的样子,实在可爱有趣。烦闷紧张的心情被两个小丫头一搅和,心中顿时一轻。
还是唐婉反应快直接说道:“这事情必须今晚结束,拖到明天老梁大哥的段长怕是就没了。”
看着宁雷还有些愕然的样子,梁远心中暗自佩服。自己这个未来的老丈母娘果然厉害。官场上的道道拎的门清。唐婉简单的和宁雷解释了下其中的奥妙,宁雷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摇摇头说到:“地方果然比部队复杂很多。”
两只萝莉在边上坐着虽然也在认真听讲,不过看两个小丫头一脸迷糊的样子就知道效果如何了,唐婉看了看一对女儿一脸迷糊的可爱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看见梁远也看着两个小丫头笑,唐婉好奇的问道:“小远听明白了?”
虽然梁远想不承认,可惜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唐婉和李远玲一见面就什么都知道了,梁远只能点了点头。唐婉兴趣大起问道:“小远你真的听明白了,那宁姨问问你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梁远心说反正自己是隐藏不住了,不如露一手让唐婉看看,自己这个未来的丈母娘可是个十分现实的人物。
梁远笑了笑说到:“宁姨,我这不来了么?”唐婉脸上的好奇更大了说道:“你妈妈让你来的?”
梁远苦笑着说:“是我提议找宁叔的。”
“什么?”唐婉脸上的好奇变成了惊愕,梁远只好把自己所想的和同李远玲的谈话为唐婉说了一遍。
宁雷和唐婉都是一脸惊奇的看着梁远,宁雷问道:“小远,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梁远摸了摸脑袋嘿嘿笑着说道:“这么多年在家里和宁叔这边看的多了,一点一点的就搞明白大致是咋回事了。”
唐婉感慨说道:“小远将来毕业后进政府吧,听宁姨的,你做别的行业真白瞎了。”梁远嘿嘿笑着也不说话,心想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开玩笑,自己的人生居然又重来了一回。这辈子若是只想着升官发财那才是真的白瞎了呢。
暴力的活计宁雷可比梁远专业多了,宁雷直接把电话打到部队,要了几个身手好的战士,让他们带上金属探测器,到军队家属大院东边的十字路口集结。
15分钟以后两辆挂着空军牌子的越野车来到路口,宁雷直接对领头的战士说道:“熊伟信这里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今天傍晚地勤发现一架战斗机用做投弹训练的模拟样弹,因为机械故障掉在市区了,目前技术部门已经找了训练弹掉落的大致地点。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指定地点详细搜索,把丢失物品找回来,要注意不惊动居民。”然后让梁江平的司机小周,把脱轨器的大概样子和几个战士说了一下。熊伟信一个立正说了句:“保证完成任务。”直接回到了两台越野车上。宁雷对着梁远说道:“找到了先给我来个电粀ww.!被邮秩昧涸渡铣怠?
周恒开着吉普在前边带路,三台车打开四驱,不一会就来到了景判英家的院墙外。梁远告诉了几个战士搜索范围后,不到3秒,披着白色斗篷的战士就翻过院墙消失在院内的积雪中。梁远目瞪口呆的看着,心想宁叔找的这是什么部队,也太夸张了吧,传闻中不是都说土鳖的专政铁拳在80年代很渣很落伍么。
梁远和司机周恒在车里静静的坐着,偶尔看一眼沉稳的坐在身边一语不发的周恒,梁远心想:这个小周真不错,话少,办事利落,适时的存在和消失都恰到好处,爸爸要是能过了这一关,把小周要过去当个司机还是很好的。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外边有人敲玻璃,梁远抬头一看吓了一跳,透过车窗飞舞的雪花,熊伟信略黑的脸膛出现在车窗外,看不清脖子和肩膀,好似一个脑袋在半空突兀飘着。梁远打开车门,熊伟信也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拎出来了一大块金属,呯的扔在车座上,然后敏捷的跳上车关上了车门。
梁远一看正是脱轨器。熊伟信使劲的搓了搓手说道:“一共发现了两个,一个埋在外边的菜园里,薄薄的盖了层冻土,还一个在煤棚里可能埋在煤堆深处,要是弄出来动静比较大。先把这个拎过来让小周看看是不是要找的东西。”小周一看当即点头确认。梁远插话到道:“伟信叔叔,东西找到了是不是给宁叔打个电话问问他,要不要通知一下住户我们要在他家挖东西。”
熊伟信点点头,给宁雷拨了个电话,2分钟后熊伟信脸色有些奇怪的放下电话,说道:“团长说了训练弹已经找到了,我们找到这个只是类似的,这东西是铁路部门所属的专用物品,团长让我和你们一起去把这东西归还给铁路系统。”
吉普车在雪夜里飞快的前行,漫天的大雪已经有了变小的趋势,两辆空军的越野车一辆跟在后边,一辆留在了景判英家的院外。梁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还在紧紧的攥着身前手套箱的拉杆,免得自己激动的情绪外泄。眼下铁证如山景判英此时如悬河注火,半点翻身的可能都不会有。从知道自己重生一刻开始,向悬额利刃般不断提醒自己,导致家庭命运发生转折的变故终于被销于无形。梁远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从此天高海阔路远,鸟飞鱼跃由心,等老梁同志当上段长自己在市里也算是个小有名号的衙内了。最起码大言不惭地说站前这片归我罩着,是不会有人来砸场子的。
梁远和拎着脱轨器的熊伟信刚走进派出所的走廊,就听见李远玲有些尖锐的嗓音传了过来:“你说我们家老梁打人了谁给你做证,我还说你把我们家老梁打了呢,老梁肩膀都被你打青了一大块,我要带老梁去医院做个检查,你这个胡说八道的王八祑ww.!?
然后就听见里边有板凳倒掉的声音,有喊嫂子的,有喊同志的无数口音的‘冷静,冷静’冒了出来,梁远差一点就笑了出来,母亲无论前世今生给自己印象从来都是知性温和,宛如大家闺秀般不紧不慢,没想到还有这么泼辣一面,老爸肩膀的那块青的叫胎记,却让母亲拿出来说被人家给打的……
徐海山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梁江平同志你的党性哪里去了?你现在需要好好的配合调查,管好自己的家属……
梁远走到询问室门前,抬脚踹开了房门,发出了“咣”的一声,室内猛一静,有人刚想说话,梁远示意身后的熊伟信把脱轨器扔在了地中间又发出了“咣”的一声,这回彻底的肃静了,众人呼吸都轻了许多屋内落针可闻。
李远玲看着儿子身后一个全身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扔下脱轨器,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拽过梁远问道:“哪里?”梁远兴奋的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猛地点了点头说道:“他家菜地。”
屋内的人满头雾水的听着这对母子对话,李远玲理了理头发,不紧不慢的说道:“赵指导员,徐科长,我建议你们现在再问一次景判英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屋内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景判英脸上。赵刚凭着多年警察的直觉就知道事情有变,呯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问道:“景判英你还不老实交代。”
景判英的脸色惨白,手指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手背青筋凸起。下半身以一种极快的频率抖动着,磕磕巴巴的说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海山不乐意了,黑着脸对这赵刚大声说道:“赵刚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路局三令五申强调路风建设,严抓各种不正之风,你们现在是在顶风作案,是在给铁路的新形象抹黑,我在这里你们都这个样子,可想而知你们平时的工作态度是个什么样子了。”然后看了看扔在地面的脱轨器对熊伟信说道:“这是什么东西,谁叫你扔在这里的。”
“这个东西是在我们执行任务过程中发现的,我的上级命令我把它送到铁路部门。”熊伟信不紧不慢的说道。
“谁让你去执行任务的?你执行的什么任务?”徐海山正火冒三丈,没有听出熊伟信话里的意思,还以为熊伟信是派出所的人呢。
“我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
“呦呵,你们本溪段真出人才,还没听说盛局范围内有我们2科管不了的部门,来,来,把你的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
“在看我证件之前这位同志是不是需要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熊伟信还是保持着一副慢悠悠的语调。
徐海山狠狠的盯着熊伟信看了一会,气呼呼的掏出工作证递了过去,熊伟信拿着工作证看了一眼封皮,没有打开,直接扔在了桌子上说道:“想要知道我们做什么,拿这个玩意没用你得换一个。”
徐海山看着熊伟信不慌不忙又有些轻蔑的态度,心中微微发毛低着嗓子问道:“换……什么?”
熊伟信把证件掏出来,啪的拍在了桌子上,红色的封皮上印着金光闪闪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几个大字
“你连该拿什么证件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你该问的吗?鉴于你对军事机密如此感兴趣,你暂时不要离开本市了,今晚的事情我会交个报告上去,由上级决定是不是需要留下你调查一下。在此期间你不能打电话,不能随意走动。希望你好好的配合调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建议这位同志今晚最好就在派出所呆着哪也别去,明天会有相关人士找你了解情况的。”熊伟信停顿了一下,把自己的证件推到徐海山面前又说道:“这位同志仔细看看,然后决定要不要给相关部门打个电话求证下?”
徐海山看着眼前金闪闪的军官证几个大字,脸色难看了起来,慢慢的伸出手拿起证件打开了。
梁远看着徐海山先是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脸色瞬时平静了下来,然后迅速的合上证件,毕恭毕敬的双手拿着证件递到熊伟信的身前说道:“是我冒犯了,今晚我就在这里呆着哪也不去。”说完找了个凳子拉到墙边,一屁股坐下不说话了。
屋内的人看着好似变色龙一样的徐海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呆住了。梁江平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梁远和李远玲,李远玲把梁江平拉到一边小声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下,梁江平也没来得及细问直接对着指导员赵刚说道:“老赵你带几个人和……”梁江平看了看熊伟信,熊伟信笑着说道:“我叫熊伟信,梁所叫我小熊和伟信都可以。”
“那就麻烦伟信给他们带路,去把景判英家里另一个脱轨器也起回来吧。”
剩下的事情就十分简单了,梁远低下头看了看瘫在椅子下边的景判英,心里爽快无比。
起回赃物把事情始末大致弄清之后已近深夜,具体的审讯和笔录工作梁江平决定明天再做,把景判英押进看守室,安排好值班人员之后,梁江平给宁雷打了个电话,决定先去宁雷家,梁远提前跑到了空军的越野车上,免得老梁同志问来问去。
坐在越野车的后座上,梁远好奇的看着熊伟信,熊伟信也笑吟吟的看着梁远,梁远最终没忍住问道:“伟信叔叔,我能看下你的军官证么?”熊伟信哈哈一笑说道:“听说你小子鬼精鬼精的,还以为你能忍住呢”说着把军官证掏出来递给梁远。
梁远打开一看有些傻眼,熊伟信的证件别的地方都和普通军官证一样,不同的是部别和职务两栏都盖着绝密两个图章,级别上写着少校,盖章单位也不是具体部队而是盖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的大印。梁远心说熊伟信的部队大概是前世自己在网上听说的那几只类似于传说中的部队吧,不过为啥能把徐海山吓成那个样子呢。看着梁远疑惑的眼神,熊伟信笑着说道:“那个徐海山一定是野战部队出身,知道点什么,熊叔这么和你说吧,能和这个证件扯上关系的所以事情都是归军事法庭管辖的。
梁远象拿了个烧红的烙铁一样把证件还给熊伟信说到:“伟信叔叔我可啥也没问”熊伟信看着梁远夸张的动作哈哈地笑了起来。梁远笑嘻嘻的挤挤眼睛说道:“今天谢谢伟信叔叔呢,不过伟信叔叔刚才好威风。”熊伟信说到:“谢什么,你婶婶在257厂当会计,要是她知道我没帮你叔叔回家就难过了。”
梁远这才搞明白熊伟信晚上撅掉徐海山的原因,说话间来到了军队大院附近的十字路口,梁远跟着熊伟信跳下车看见宁雷正在路边站着,宁雷拍了拍熊伟信的肩膀说到:“伟信我又欠了你一顿酒。”熊伟信嘿嘿笑着说:“团长记得不要耍赖就好。我先回部队了。”宁雷对着越野车挥了挥手,转身和梁远一家一起上了楼
等大家都进了客厅,梁远发现两只萝莉也没有回卧室睡觉都闭着眼睛趴在沙发上迷糊着,梁江平有些感触的说道:“我都听远玲说了,今晚多亏了老宁了。要不是……”梁江平还没说完,宁雷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又指了指梁江平的右肩,笑着对着梁江平说道:“老班长你这可是寒碜我呢。”
梁江平哈哈一笑对着宁雷说到:“有酒没,赶紧弄点我们哥俩好好喝喝。”李远玲和唐婉去厨房弄吃得,梁远听梁江平详细的说着今天的事情,原来撞死牛的那户人家是马塘寨村长的一个侄子。靠着村长亲属的名头平时也算小有威望,这回不依不饶就是打算多弄点赔偿。梁江平当年在部队拉练时就认识了马塘寨的老村长,也是十多年的老交情了。梁江平去马塘寨就是想靠着老朋友的关系把事情处理掉,因此下了6210次之后没住车站,直接就到了老村长家住宿,老友见面一聊才知道闹事的是老村长侄子,老村长当夜把侄子叫来狠批了一顿,事情就解决了,因此梁江平带队第二天6点坐6211次离开,派出所全体人员上午就都回到了本溪,由于赵刚带着所里的人已经在马塘寨蹲了2,3天了,梁江平决定自己在所里顶一晚上,把别人都撵回家休息去了。结果正好赶上了景判英准备第二次偷脱轨器。
梁远心说这tm也太巧合了吧,这不科学,就算没有主角光环王八之气,也不带这么倒霉的,要不是今天老子反应快极力挣扎,以后的日子可就悲惨了。梁远正在愤愤不平的吐槽,忽然感到一只小手伸到了自己腰和沙发之间,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掐着自己腰间的软肉,梁远低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边上的萝莉,看着放在脸颊下枕着的手腕上系着蝴蝶扣的红绳,哪还能认不出是宁婉嘉。梁远心说小妖精胆子到是不小当着宁叔的面就敢和自己调情,梁远那个猥琐龌龊的大脑袋根本就猜错了宁婉嘉此时的心思。从小到大三个孩子经常的闹成一团,加上还没上中学大人们也没都没想太多,在宁婉嘉看来醒了以后发现梁远坐在身边随手掐几下在正常不过了。
梁远被小手弄得有些心乱,看着小丫头脸上露出的小小酒窝,梁远伸手在宁婉嘉的腋下咯吱了几下,宁婉嘉咯咯的笑了起来,猛地坐起把梁远按到了沙发上掐着梁远的脖子问道:“快说一晚上神神秘秘的都干什么去了,害得我和妹妹都没有睡觉。”宁婉菲也被宁婉嘉弄醒了,看到梁远被按在沙发上也过来揪住梁远的耳朵说到:“是,是,你和妈妈说的那些都是什么?我才不信你能听懂呢,快快从实招来。”梁远趴在沙发上夸张的惨叫着,大声喊着威武不能屈,少先队员不怕严刑拷打之类的。李远玲在厨房探出头看了一眼对唐婉说道:“不知道小远怎么又招惹嘉嘉和菲菲了,被修理呢,活该,小婉别去管他。”
梁远一看自己老娘是不会管自己死活了,喊道宁叔救命,宁雷哈哈一笑说道:“我和你爸正好好唠嗑呢,你这鬼叫可真烦人。两个丫头片子你都搞不定,还能指望你这个少先队员继承共产党员的伟大志向,在打扰我和你爸说话我就让你宁姨拿条毛巾给你咬着。”
四个大人眼皮底下,梁远的一些老流氓招数是一点也不敢露半分地,因此被双胞胎收拾的凄惨无比,不仅耳朵被揪的红红,眼泪都要被咯吱的笑出来了。
还是唐婉喊了声菜好了,才把梁远从苦难中拉了出来,放好桌子,摆好菜,梁远挤到了唐婉身边坐好说道:“还是宁姨好及时的救了我,在宁姨边上坐着有安全感。”唐婉看了看梁远红红的耳朵,瞪了两只萝莉一眼,伸手给梁远揉了揉笑着问道:“你怎么又招惹她们两个了。”
梁远刚撇了撇嘴,宁婉菲抢着说到:“妈妈说小远晚上和妈妈说的话都听懂了,我和妹妹都不相信呢,让他和我们好好说说他还不肯。”梁远说道:“嘉嘉,菲菲你们说,从小到大除了偶尔骗你俩点零花钱,有什么好事我没告诉过你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好的,我倒是宁愿现在一点也没懂。”
四个大人一脸怪异的看着梁远老气横秋的发着牢骚,唐婉捅了捅身边的李远玲说道:“你这个儿子到底是怎么养的?这也太……”唐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恰当的形容词。李远玲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养的,谁知道放养能养成这个样子。”唐婉到是兴奋了起来,说道:“我家那老头子要是看到小远肯定会喜欢的要命,远玲我可和你说好了,将来小远的工作可得由我安排。”李远玲笑着说:“反正我是不管,你愿意管我就省心了,要不把你家两个丫头换给我好了。”说完爱怜的捏了捏身边宁婉嘉的脸祑ww.L仆裥ψ潘档溃骸俺桑?阍谔嫖已?侥辏?刃≡渡细咧形揖秃湍慊弧5绞焙蛭胰梦壹依弦?雍煤媒痰冀痰妓???闯删涂隙ū壤夏?屠狭捍蟾缜俊!?
两只萝莉大声的抗议着:大意是以后绝不理妈妈了,明天就离家出走到梁姨家不在回来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