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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个人电脑的事情,我原本打算另找时间和你们几个细说,不过今天既然聊到这里了,索性一并处理好了。”梁远转着手中的咖啡杯,有些凝重的说道。

    “小叔,你和老苏说下,换个人替他主持商讨。”

    梁海平站起身,迈步走上阶梯,俯身在苏良宇耳边低语了几句,苏良宇对靠窗位置的刘飞扬招了招手,低语了几句之后把麦克交到刘飞扬的手中。

    “大少有什么新指示?”苏良宇坐在梁海平的身边,笑着问道。

    “指哪门子的示,被你们叫大少大少的叫着,我都浑身不自在,在冒出来个指示被我爸听到了,八成得抓起来进班补习思想品德教育去。”梁远有些无奈的抱怨着。

    “刚才恰好和老方谈到浪潮的个人电脑业务,原来我打算过几天再和你们说这件事,不过既然今天提到了,索性一并谈谈好了,我估计情况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了。”

    “哦?大少赶紧说说,我都要被下边的人追死了,刘飞扬他们基本隔上三、五天就会拿这个问题来骚扰我一次。”苏良宇兴致大起的说道

    “浪潮对集团意义我就不重复了,在坐的诸位已经非常了解,我重点说下浪潮的组织构架和业务范围。”

    梁远停顿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又开口说道:“新成立的浪潮公司可以说是由两个部门所构成,一个是技术研发。一个是企业营运,虽然看起来和普通企业别无二致,但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年前,我刚从联邦德国回来时,路过北平,曾就超级计算机的研发和浪潮公司的组建咨询过相关人士。”

    梁远年前和宁雷之间关于超级计算机的谈话,由于涉及到共和国核心的威慑力量热核武器根本无法向远嘉高层转达,梁远只能把这个事情含糊的一笔带过。

    “浪潮的股东构成会十分的复杂,电子工业部、中科院、国防科工委都会派出下属单位参与其中,远嘉是浪潮的第一份大股东。所占的股份比例大约在30%左右。”梁远简单的说了一下浪潮的股权构成。

    “斯……”

    梁远周围响起来几声抽气声。苏良宇等人一直以为,以港基集电在技术上的绝对优势,和梁远精明无比的性格,远嘉就算不能控股浪潮。也能和国有资本平分秋色。混上股权比例50%的待遇。

    若非梁远用大量的事实在远嘉树立了绝对正确的权威。苏良宇等人反对的言语早就脱口而出了,作为行业上的顶级专家,共和国在半导体产业上的真实水准根本瞒不过眼前几人。

    在苏良宇等人来看。在现有的技术基础上,港基集电完全有能力独自开发出运算能力接近国际主流水准的超级计算机,和国内相关部门合作根本是可有可无,国有股份存在的最大意义一个是梁远未雨绸缪,为幕后的港基集电刷上一层保护色,一个是为浪潮产品进入政府采购渠道提供助力。

    在超算近乎所有的技术都源自远嘉自身的情况下,这两点好处不足以使远嘉在股权上做出如此巨大的让步。

    看着苏良宇几人摆出一副等着听解释的样子,梁远苦笑了一下,这事咋说呢……。

    别看梁远敢把苏联志愿飞行员被俘的消息偷偷放给格鲁门的斯普雷维尔卖好搅浑水,但梁远决计不敢把“镇国神器”的消息说出半分,这里边牵扯的可不仅仅是信任问题。

    “老苏,浪潮股权这件事情不能单单从港基集电的角度去考虑。”梁远斟酌着说道。

    “集团的主营业务已经确立了三个方向,电子,航空,工业动力,工业动力这块暂时放在一边,就航空这块业务来说,离开国家力量的支持是万万不能的,否则一场空难就足以导致整个集团破产。”

    “在航空领域,我们是生的不能在生的新手了,集团在这方面的积累可以说是半点基础皆无,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获得国家力量的真正支持终究要付出些代价。”

    “简单的说,我打算通过浪潮的组建和国防科工委建立起业务往来,通过深入交流找到彼此都感兴趣的共同利益点,进而为新成立商飞和联邦德国mpc75项目背书铺路。”

    “当然,这件事情需要港基集电站在集团的角度上考虑利益得失,老苏你们若有什么意见或是看法可以提出来讨论。”

    “大少,国防科工委有那么重要?”方兴东归国日浅,对梁远口中的这个衙门陌生的很。

    国防科工委的全称是共和国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是构成共和国国务院的基础部门之一,主要负责组织管理共和国国防科技工业计划、政策、标准及法规的制定与执行情况监督。

    这个部门听起来平平淡淡,没什么稀奇之处,不过若是说起这个部门的成果足以镇住一大批人。

    后世共和国民众耳熟能详的歼十战斗机、神舟系列载人飞船、嫦娥系列探测器、辽宁号航空母舰、99式主战坦克、大型lng船等等等等皆是这个部门的优良成果。

    “老方,扣下f14战斗机大修线的中航技还有印象吧,中航技只是国防科工委下属的一个不算十分重要的子部门而已,我这么说老方会不会对国防科工委印象深刻一点。”梁远答道。

    苏良宇等人情商是不是一流不好说,但智商绝对是顶级的,梁远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几人的思路顿时豁然开朗。

    “大少办事果然滴水不漏,大少把海平都拉过来了,我们哪能还有别的选择。”苏良宇笑着说道。

    “不过我们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记得我刚刚提到的,浪潮的组织构架分为营运和研发两大块没有,简单的说就是我们要抽调精干力量掌控浪潮的研发部门,而营运这块彻底交给电子工业部或是国防科工委,远嘉在营运方面打酱油就好了。”梁远猛的冒出了一句后世常用的网络术语。

    “不过浪潮企业既然是合资、合作,成果总不能都由远嘉搞定,个人电脑这块业务我打算交给中科院或是电子工业部,在mips芯片的基础上研发生产286级别的计算机,远嘉负责提供基础的技术支持。”最后,梁远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ps:昨儿被拉出去喝酒了,半夜才爬回来,今天睡了一上午,宿醉难受的很,傍晚才开始码字,书友久等了,抱歉抱歉。

    “大少,浪潮除了营运和技术之外,财务这块怎么办,谁说的算?”苏良宇一语中的的问道。

    一般来说,一家健康发展的正常企业,财务、营运、研发基本是三足鼎立,三者缺一不可,偏颇不得,否则企业必定陷入管理混乱、后继发展无力、没有核心竞争力的境地,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比如后世史玉柱同学建立的脑白金之类的企业就完全不用遵循这一点。

    “细节方面还没谈,不过就大致的框架来说,有两点核心,一个是除非浪潮连续三年亏损,否则每年销售额的10%都必须作为研发费用划拨到研发体系,还一个就是研发体系具有高度的自主性,若没有全体股东的一致同意,哪怕是董事会也无权变更研发体系的既定目标。”

    “额,还一个最重要的事儿,我差点忘记说了,老苏,你和下边的人说清楚,就算去了浪潮工作,依旧是港基集电的一分子,在港基集电的期权待遇不变,只要工作干得出色,未来续约时照样可以自由选择这边的期权或分红。”梁远笑着补充到。

    能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敢于放弃国家铁饭碗自谋生路的,要么是在国企内混不下去的二流子,要么就是人中精英。

    对于此时港基集电内的部分员工来说,既然当初选择从体制中跳了出来,现在哪能继续在跳回去,苏良宇在梁远回来之前。动员了许久也没搞定去组建浪潮的人员,这个原因也是根本之一。

    除了梁远,没人有权利做出可以跨越企业、甚至体系拿回报的决策。

    苏良宇等的就是梁远最后这句话,王欣几人不愿去组建浪潮,手中事务繁忙固然是原因,但最大的因素还是恐惧于被这个高速前进的团队丢下,作为距离远嘉核心层不远的骨干研发人员,对远嘉体系恢弘的前景都有着深刻的认知,没人想在远嘉即将高速起航的时刻离开。

    “有大少这句话垫底,就算他们几个不情愿。我也会把他们强制丢过去的。”苏良宇大笑着说道。

    “浪潮组建这件事有人比我们还急。我估计最迟一周就会有确定的消息出来,只要能让人安心,老苏放手去做好了。”梁远点头说道。

    梁远刚刚理顺了组建浪潮的事情,正准备去看方兴东手中的r200处理器。几声敲门声过后。会议室的门被悄然推开。宋晓薇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少,外边有个叫做唐婉的女士过来找您……”宋晓薇虽然不太理解梁远在会议室呆这么久的原因,不过依旧用温柔无比的口气说到。

    “啊!”梁远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唐婉过来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边说?自己没记错的话,从过完年唐婉就一直呆在北平,忙活着整合联合航空的事情,难道南沙那边又打起来了,宁雷出了什么意外?

    一想到这个可能梁远整个后背都凉沁沁的,不对,自己刚从北平转机回盛京,假如真是宁雷有什么意外,就算唐婉瞒着两个小丫头,也会第一时间在首都机场把自己和小叔截住的。

    想明白了的梁远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却暗自腹诽着,以后一定要尽量找机会让宁雷快速晋升彻底禁飞,否则苏联垮台后共和国外部局势吃紧,这等提心吊胆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和苏良宇、简至康几人简单说了下因由,梁远站起身,对着两个小丫头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过来,然后对关切看着自己的梁海平说道:“小叔,宁姨过来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和两个丫头出去看看,小叔还在这里听老苏他们开会好了,将来商飞和港基集电之间的合作会是十分的密切。”

    “好,不过小远要是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要第一时间过来告诉小叔。”梁海平点头说道。

    “嗯。”梁远应了一声。

    “宋姐,宁姨在哪呢?”等到两个小丫头来到自己身边,梁远转头问道。

    “在大少刚刚离开的房间。”

    “我们自己过去好了,宋姐先去忙吧。”

    打发走了宋晓薇,梁远和两个小丫头出了会议室。

    “小远,妈妈怎么过来了?”

    “小远,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刚刚转过一个走廊的弯角,确认周边无人之后,两个小丫头迅速无比的双双搂住了梁远的手臂,作为部队的子弟,对这种突然性的事件都有着天然的敏感和忐忑。

    感受着两个小丫头抱着自己胳膊的力度,试着动了动手臂两股难言的柔软从臂肘处传来,梁远苦笑着说道:“别的事情我敢肯定没有,不过我的胳膊都要被你们两个搂断了。”

    两个小丫头这才注意到,两个人正把梁远的手臂埋在自己刚刚隆起的那两段嫩稚曲线之中。

    鉴于梁远在大事上的保证一向靠谱,宁婉菲迅速的放下自己的担心,爽快的丢开了某人的胳膊,不过嘴巴上依旧犀利无比的反击着。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很明显宁婉菲想起了自己不久前被某人看光了的事实。

    倒是宁婉嘉绯色上脸,媚意天然的白了梁远一眼之后,把死死的抱着梁远的胳膊改成轻轻的拉着,然后随手掐了梁远几把。

    便宜已经占到了,感受着宁婉嘉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掐着自己腰间的软肉,梁远哪敢不识相的反驳,自己刚刚那句话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什么关系,只好装傻似的嘿嘿一笑了事。

    三人来到不久前刚刚离开的房间,宁婉菲也不敲门径直推门而入。

    “妈妈,你怎么过来了?”两个小丫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唐婉,眉开眼笑的跑了过去。

    梁远先是凝神看了一眼唐婉的神色,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回手带上房门问道:“宁姨什么时候回的盛京?”

    “刚下飞机,只和小远差了一个航班。”唐婉亲了亲挂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小丫头,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哦,这么巧?”梁远有些惊奇的说道。

    “巧什么,我赶回盛京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混蛋。”

    “宁姨来盛京和我有关?”

    “我和小叔在首都机场过关足足用了接近一个小时,宁姨有事的话随便找个人通知下,我和小叔晚一天回来也没关系的。”梁远抓了抓头发,憨厚的笑了笑,坐到了唐婉对面的沙发上。

    “这种事情哪能用外人通知,姑娘,去外边看看,把门口那块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房门上。”唐婉拍了拍身边的宁婉嘉。

    在梁远满是疑惑的目光中,小丫头利落的完成了唐婉的吩咐。

    看着宁婉嘉又回到自己身边坐好,唐婉问道:“你们两个告诉小远有人找他没有?”

    两个小丫头听唐婉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大大的眸子里满是迷茫的光。

    “先别急着摇头,你们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唐婉笑眯眯的说道。

    “可是妈妈,我们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啊?”宁婉嘉眨了眨水韵的眸子,一脸无辜的说道。

    “小远班上的王蒙蒙有没有让你们两个给小远带消息?”唐婉问道。

    “哦,妈妈说的是这件事情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被揭穿的宁婉嘉伶牙俐齿的试图糊弄过去。

    唐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不过看着宁婉嘉一脸天真浪漫的表情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掐了掐宁婉嘉弹吹可破的脸颊。

    由于梁远在少年班经常性的神出鬼没,导致王蒙蒙有什么事情想通知梁远都是第一时间去东大附小找到两个小丫头,由两个小丫头及时转达。

    王蒙蒙找自己能有什么大事,居然要惊动唐婉从北平特意跑了过来?梁远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事情的要领,只能开口问宁婉嘉。

    “嘉嘉、菲菲,王蒙蒙要你们通知我什么事情啊?”梁远满头雾水的问道。

    “事情的详细情况王蒙蒙没有细说,只是让你回盛京后尽快去少年班一趟,王蒙蒙说班委会一致决定要打土豪。”宁婉菲说道。

    “班委会要打土豪?”宁婉菲不提起班委会这个茬,梁远都快忘掉自己还挂着班级劳动委员的名头。

    眼下又不是共和国的大运动时期,王蒙蒙这个打土豪的说法,根本是在开玩笑,多半和梁海平解决了整个少年班打扫卫生的吸尘器问题有关,这种归属于聊天扯淡打屁的事情怎么可能把呆在北平的唐婉都惊动了。

    思来想去,梁远不由得越发迷糊了起来。

    难得看到梁远一副少年人懵懂的模样,唐婉倒是越发淡定了起来,也不提示梁远一边和两个小丫头拉着家常,一边笑眯眯的任由梁远在那闷头苦想。

    还是宁婉嘉有良心,看着梁远思考的入神,整个眉头皱成了一团,嘟了嘟嘴巴说道:“小远,我听他们说可能和游行有关,少年班打算组织一场游行活动。需要许多帐篷之类的东西。”

    恍若盛夏正午烈阳炙烤时兜头而下的一盆冰水,所有的疑惑猛地迎刃而解,梁远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平抑着自己有些激荡的情绪,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听见宁婉嘉句话之前别无二致,免得精明无比的唐婉看出来什么不妥。

    共和国夏季里的这场风波对于梁远个人的人生轨迹来说,远没有梁江平被冤这件事所带来的冲击和变化大。

    上辈子风波发生之时,梁远还是个懵懂少年,对政治这个概念近乎全无认识,待到成人参与社会之后。风波已经过去了十五年有余。差不多相隔了两代人。

    不过由于梁远经常满世界乱窜的原因,这颗星球上各种势力对风波各种角度的评价梁远倒是知之甚详,虽然在共和国内部这场风波依旧属于半禁忌、半公开的话题,但在国外这件事早已炒了千百遍。绝对不会比人咬狗的新闻更吸引民众的注意力。

    这场由质朴的人民、热血的大学生、老辣的政治家、油滑的政客、可敬的子弟兵、阴险的投机者、各种谍报机构共同导演史诗大片。以一个类似《辛德勒名单》的经典开头。到最终以《放手爱》这类悲催无比的结局收尾,倾情演绎了这颗星球上极致的真、善、美、假、恶、丑。

    经此一事,共和国的民众与高层皆埋首于孔方兄的光辉之下。直到二十多年后,干翻了这颗星球上已经保持了半个世纪领先的贸易老大,才又小心翼翼的提起了政改这个极度敏感的话题。

    以唐婉对政治、官场的敏感,得知梁远有可能参与到民众自发组织起来的散步活动消息之后,哪能还在北平呆得住,对于经历了共和国大运动、上山下乡、粉碎四人帮、拨乱反正、改革开放等一系列共和国政治气候变迁的唐婉来说,早就察觉到暴风雨来临之前,空气中那种让人烦躁不已的闷热。

    “小远,宁姨从来没有干预过你对公司的所作的任何决定,不过这次宁姨要破例了。”听着宁婉嘉把话题的核心挑明,唐婉单刀直入,没做任何言语上的修饰。

    “宁姨不管小远在罗马尼亚做了什么,也不关心两德远嘉如何平衡自身与政府之间的关系,但在国内,短时间之内小远必须听宁姨的。”唐婉正色说道。

    “宁姨,发生什么事了,宁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梁远收起脑中刚刚泛起的有关风波的种种回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略带好奇的问道。

    “你这个小混蛋,现在根本就没有外人,还装什么傻,宁姨可不相信你天天只看关于国外的新闻。”唐婉笑骂了一句。

    “不瞒宁姨,国内的新闻我最近还真没怎么看。”

    “很多报纸都是整版整版的打倒官倒,看得多了难免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觉。”梁远十分抱屈的说道。

    “小混蛋瞎胡说,你算哪门子官倒,小远就算是官倒,也是从外向里倒,和某些从里向外折腾的王八蛋,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唐婉略带骄傲的说道。

    “北平的六通公司小远知道吧?也是做电子行业的。”唐婉问道。

    “大名鼎鼎,当然知道,集团的打字机用的都是他家的牌子。”梁远点头说道。

    “六通公司在北平已经为目前这场反官倒运动提供了不少的物资和资金上的帮助,宁姨不管远嘉在国外如何运作,但在国内,小远绝对不许调动任何物资和这场风波产生半点经济上的关联。”唐婉肃容说道。

    看着唐婉有些凛冽的眉峰,梁远对自己这个未来丈母娘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国家还未对这场如火如荼的反官倒运动下达任何官面指示,唐婉却凭着敏锐的政治直觉近乎本能的看到了几个月之后的未来。

    “嘉嘉,少年班怎么和反官倒运动产生联系了?宁姨,该不会是上边又有什么指示了吧?不过六通公司可是北平的坐地户,消息应该很灵光,不至于看不清形势啊。”梁远有意放松气氛,笑嘻嘻的问道。

    “你这个小混蛋,总是转移话题,宁姨和你说的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唐婉笑骂道。

    “宁姨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宁姨要是不放心我自己去大西北的塔克拉玛干沙漠隔离好了。”

    唐婉瞪了梁远一眼,却没跟着梁远胡说八道,略一思索才继续说道:“小远一定想不到,这场反官倒运动的起源就在少年班,只是不在东大罢了。”

    假如世间真有历史大神这种神职存在的话,绝对是个极具幽默感或是恶趣味的神灵,很多留名千古影响历史之河走向的决定性瞬间,往往都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这场深刻影响了共和国国策的风波,最初起源于同东大少年班并称“北东南科”的科大少年班抗议科大学校食堂伙食太烂,反官倒运动的第一场散步,就是科大少年班在科大校园反抗科大食堂渣一般的食物。

    星星之火从来都是可以燎原的,随着科大食堂管理、采购人员贪污**,以次充好等等问题的揭开,科大学生的诉求也越来越多,从食堂管理到学校管理进而推及到社会管理,从科大少年班的伙食问题扩散到全国的官倒问题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

    作为同科大少年班并称的东大少年班,两者之间有着较为密切的往来,早在少年班开学之初,东大和科大就把对方少年班设为友好学校友好班级,双方都有对方联络地址和学员简历,不过以共和国八十年代的通讯方式来说,两者之间的联系还是以笔友这种非常传统的方式为多。

    早在去年,科大少年班反抗科大食堂的伙食之前,东大少年班这边就已经从往来的信件中知道了消息,当然对于某个两学期在学校呆了不足五个月的家伙来说,这些事情统统是不知道的。

    前世梁远意识到这场风波为共和国带来深远影响之际,历史的真实细节早已面目全非,对于一个没有什么影响力的普通民众来说,靠个人的力量试图寻找一小段历史真相这是一个极为艰巨的任务,听着唐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说了一遍,梁远倒是有种亲历历史的战栗感。

    “小远,你这种不学无术、天天逃学的家伙东大真该把你开除掉。”看着梁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宁婉菲翻了翻白眼,扁着嘴巴说道。

    “东大可舍不得开除小远。”看着宁婉菲翻白眼的模样可爱有趣,唐婉亲了亲小丫头的脸颊。

    “小远无意间帮东大度过了一个劫难。”唐婉笑着说道。

    梁海平和东大敲定了香格里拉基金会的常年赞助计划之后,或许是考虑到梁远对家族的影响问题,少年班原本较为粗糙的伙食大为改观,最为明显的例子就是从前每隔两日必定出现的籼米彻底的消失不见,全部变成了合乎北方口味的粳米,菜品上也有了很大的进步,虽然还保留着大号不锈钢洗衣盆装菜的传统,不过菜汤是水煮半颗白菜的情况却再也没有发生过。

    这种伙食上的改良使得东大少年班感到比较满意,在双方的信件交流中东大少年班很多人都炫耀了这一点,梁远考入少年班的效果,在无意中让东大避开了一段大麻烦的同时,却在科大那边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听着唐婉说完这段插曲,梁远整个人都被哭笑不得情绪笼罩着,世事之离奇莫测果然不是人意可以揣度的。(未完待续。。)

    “东大的管理人员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小远腐蚀了,可真丢人。”听唐婉说完东大目前对梁远的态度,宁婉嘉少有的抱怨了一句。

    在宁婉嘉看来,东大铁面无私的把不学无术、甘当老鼠屎的梁远开除掉才是最理想的,这样某个走投无路的家伙就只能来东大附小继续读书了。

    虽然小丫头极为努力的藏着自己那点小心思,不过宁婉嘉在梁远面前根本和透明的水晶没啥区别,看着宁婉嘉眨着大眼、鼓着脸颊抱怨着东大和梁海平同流合污,梁远终究没忍住笑了出来,刚刚压在心头的那种风波临近的凝重历史感不翼而飞,梁远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宁姨总说我滑不留手转移话题,还不是平时和宁姨学的,宁姨到现在也没告诉我,北平的坐地户六通公司误判局势的事情。”恢复了精明的梁远哪能放掉这种听高层八卦的绝佳机会。

    唐婉闻言先是轻笑了一下,继而又叹了口气,说道:“宁姨和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忘掉这个话茬,事情的因由宁姨可以告诉你,不过这事在短时间内仅限于小远自己知道,暂时不可以告知远嘉的高层。”

    看着梁远频频点头,唐婉才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况非常、非常、非常复杂。”

    唐婉极为少有的连用了三个“非常”,来强调事情的棘手程度。

    “别看六通公司规模做的挺大,号称北平最大的高科技企业。中国电子行业的领头羊,但是所他们接触和影响的层次,顶天也就在电子行业内部而已,真正意义上的国策他们连听的资格都没有。”唐婉用有些莫名的语气说道。

    “从前年开始,有些现象就已经冒头了,若非你宁叔前一阵子在南海打了一个大胜仗,极度分散了全国人民的注意力,风波的规模要远远大于现在,小远知道这场风波的根源在哪里么?”唐婉盯着梁远的眼睛问道。

    “官倒。”梁远毫不犹豫的说道。

    早在去年梁远和两个小丫头被深夜拎到湛江时就已经和宁雷、唐婉谈过这个问题,当时的梁远还果断拒绝了接手某些康华公司的遗留项目。再加上近期共和国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全是反官倒的言论。梁远哪能弄错问题的根源。

    很明显唐婉对梁远的判断十分满意,听梁远答完,不再盯着梁远的神情,放松的靠坐在沙发上。

    “宁姨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小远能猜出来最赚钱的官倒来自哪个行业么?”唐婉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个问题可把梁远难住了。后世的互联网虽然神通广大。但梁远敢打赌,没有一个搜索引擎能告诉梁远问题的答案。

    梁远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才苦着脸说道:“宁姨,我能拿出手的文凭。还是本溪铁路附小学前班发的,这个复杂的问题实在是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了。”

    唐婉万万想不到,梁远能找出这么一个扯淡的理由出来,哭笑不得瞪了梁远一眼,说道:“你这个小混蛋,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妈为啥手中总爱拿着沙发靠垫了。”

    唐婉说完,倒是两个小丫头的反应十分的有趣,宁婉菲唯恐天下不乱的把自己身后靠着沙发靠垫拽出来,递到唐婉手上,宁婉嘉却微微动了动娇躯,让自己背后的沙发靠垫和自己挨得更紧密一些。

    亲密的恋人之间总会有些莫名的心灵感应,虽然梁远目光平视,注视着唐婉和两个小丫头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不过宁婉嘉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梁远眼眸深处的那丝笑意以及笑意产生的根源。

    一丝浅浅的绯色转瞬间漫过了小丫头白皙的脸庞,宁婉嘉无比迅速的抽出了身后的沙发靠垫,在宁婉菲和唐婉纠缠的时候“嗖”的丢了过来,不偏不倚正中某人的鼻梁。

    梁远哪有胆子在唐婉面前和小丫头口花花,只好随手把靠垫放在自己身后,低眉顺眼的膘了一眼脸颊粉红的小丫头,不过眼眸中的笑意却越发浓郁了起来。

    “小远,宁姨可警告你,这个消息是万万不能乱说的。”唐婉又强调了一遍保密的重要性。

    “宁姨不让远嘉和这场风波产生联系,是因为现在上边的局势非常的微妙。”唐婉抬手指了指天棚。

    “总书记前段时间和老爷子喝茶闲聊时说过,想最近彻底退下来休息,把改革交给下一代领导人继续深入下去。”一般来说唐婉口中不带姓名的主席肯定是186,不带姓名的总书记也绝不是刚刚接任的那位,而是特指主导了改开的286。

    听唐婉这么说,梁远倒是丝毫没有感到奇怪,梁远上一世的286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提出彻底退休放权,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打破了社会主义国家领导人终身制的顽疾。

    眼下共和国刚刚在南海拓土千里,可以说286已经迈上了自身从政以来的巅峰,以286的老辣哪会不知道借势急流勇退赢得身后美名的道理。

    “可惜就算大国领导人对某些事情的掌控也是无能为力。”唐婉略带落寂的说道。

    “总书记原本打算带着整个执政班子一起退下来,最多用三、两年的时间过渡,替年轻的参谋下大方向,不过有人对总书记的规划不以为然,认为自己年富力强至少还能为全国人民服务十年……。”

    唐婉说到这里,梁远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猜出唐婉口中自认年富力强的那位老同志是谁了。

    听着唐婉最后的口气里终究流露出一丝嘲讽之意,梁远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宁姨,莫非是推广新权威主义的那位?”

    “宁姨真恨不得小远马上毕业呢。”唐婉的眉目间满是亲切,无比满意的看着梁远说道。

    “小远猜的没错,不过实际情况可远比明面上自认年富力强、老骥伏枥的理由严重多了。”

    “小远还记得在湛江,你宁叔和你谈的官倒问题吧?”看着梁远点头,唐婉继续说道:“康华虽然在官倒中名头响亮,但就审计结果来说康华的主体部门还是经得起组织审查的,主要的问题都集中在康华的附属和挂靠企业上。”

    “除了康华之外,还有一句民间顺口溜不知道小远听说过没有——xxx的儿子上战场xxx的儿子倒彩电。”

    “听过,我小叔说前几年车厂的职工经常叨咕这句话,直到25s车底满负荷生产后念叨这句话的人才少了起来。”梁远笑着说道。

    “宁姨刚才不是问你什么官倒最赚钱么,宁姨现在就告诉你,除了彩电之外,倒腾汽车才是最赚钱的,三年前震惊全国的海南汽车走私大案,大军拿着他爸亲自批的条子从海南一口气倒出了5000辆汽车,不到一个月就进账数千万,后来中央工作组进驻海南彻查汽车走私一案,结果批条的事情虽然没弄得人尽皆知却也流传甚广,看看现在社会上反官倒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小远现在明白有人刻意强调老骥伏枥背后的真意了吧。”唐婉笑眯眯的问道。

    “人走茶凉、秋后算帐。”梁远无比简单的总结道。

    “宁姨听老爷子和总书记聊天,感觉总书记交班的决心已定,可现在这种局面想要自认年轻的那位老同志按计划退休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宁姨估计不远的将来肯定会有人把主意打到现在如火如荼的民意上去,以借势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小远无论如何都不要参与到这场风波中去。”

    “除了家国天下民族大义,没人能用我们家的人当炮灰。”唐婉最后极为骄傲的说道。(未完待续。。)

    桃仙机场,三号停机坪,斯贝mk512涡扇发动机特有的高频啸叫声充斥着停机坪。

    在三号停机坪的正中,一架银白色的双引擎大型客机正在做起飞前的例行检查,和共和国民航八十年代惯用的民航标识加全白色涂装不同,一道中国红的色带从客机的机翼上部横贯而过,围着机身整整绕了一圈仿佛给客机打上了一条飘逸的缎带。

    更引人注目的是客机后部尾吊双引擎的整体都被涂上了和机身色带同色的中国红,在引擎的尾部的红色底色上,一大四小五颗金色流星分散在尾喷口附近,远远望去客机尾部的引擎到有几分抽象国旗的模样。

    客机的登机舷梯下,两个少女正抱着一位中年女性手臂说着什么,一位肤色微黑的少年站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

    “妈妈,过几天再回北平不好么?”

    “是啊是啊,梁姨还在兰州处理事故没回来,小远弄饭难吃的很呢。”

    唐婉微笑着亲了亲两个小丫头的脸颊,说道:“联航的飞机做航线适应性的飞行,刚好路过盛京,妈妈相当于偷跑出来的,晚上在北平还有工作会议要开呢,哪能留在盛京给你们做饭吃。”

    科技园随便拎出来的大厨就够三人每天换花样吃上半月了,唐婉哪会操心两个小丫头的伙食问题,只是自己来去匆匆对两个小丫头唐婉有些愧疚于心,只好陪着双胞胎胡说八道。

    片刻之后。一位穿着青蓝色西式套裙的联航空姐从客机舷梯走了下来。

    “唐总,航班已经完成了所有检测项目,塔台已经放行,飞机随时可以起飞。”联航的空姐靠近唐婉轻声说道。

    唐婉微笑着对空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用力抱了抱缠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唐婉抬头对梁远说道:“小远,宁姨回北平了,不过最近社会环境不太好,凡事三思而行,有棘手的问题要及时给宁姨打电话。”

    看着联航的空姐走进机舱。唐婉才又开口说道:“你宁叔现在风光是风光。不过从环境上看,一不小心就会跑到风口浪尖上,你宁叔那个性子小远也知道,和你爸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过于方正了。宁姨怎么也不能放心离开的。”

    唐婉的担心梁远倒是十分的理解。宁雷和老梁同志一样都属于信仰极为坚定的**员。对组织信任无比,视社会和党内的某些不良现象如仇寇,老梁同志还好说些。放在全国范围看基本是个芝麻大小的干部,根本不会有人去征求立场态度什么的。

    不过目前声望如日中天的宁雷就不好说了,随着社会动荡的加剧有人把歪歪心思动到宁雷的头上去,试图利用宁雷的影响力达到某种目的可能性与日俱增,邪门歪道的游说什么的,无论唐婉还是梁远都不会担心,怕就怕有人用组织的名义下达什么错误指令才是最致命的。

    梁远心有戚戚的点点头说道:“现在看,我爸幸好是个芝麻大小的段长,肯定没人关注,老梁同志就算有啥想法、牢骚也只能忍着,我们还能少操不少的心。”

    听着梁远老气横秋的抱怨,唐婉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伸手揪了揪梁远的耳朵,断断续续的说道:“小混蛋,你这话要被你爸知道了,以后放假你哪里也不要想去了,老老实实的回本溪附中补课去吧。”

    梁远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说道:“宁姨总是和我站在一个战壕里的。”

    登机舷梯在一辆金杯轻卡的牵引下慢慢的离开了飞机的客舱门,唐婉站在门边对着三人挥着手直到客机的舱门缓缓掩上。

    伴随着涡扇发动机越来越大的清啸声,三十多米长的bac1-11-500型客机缓缓的离开了三号停机坪,拐上了机场的起飞跑道。

    “小远选的飞机新涂装可比刚刚回国时那个好看多了。”看着在起飞跑道上逐渐加速滑行的bac1-11客机,宁婉嘉抓着梁远的手掌说道。

    “搭载国旗的地方还不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宁婉菲也少有的表扬了一句。

    别说目前的共和国民航,哪怕是进入了新世纪,共和国在飞机涂装上的审美也是相当的别具一格,无论是军方情有独钟、爱如初恋的绿头白底,还是民航数年不变、坚贞不渝的白底蓝条,都一直让喜欢航空飞行器的民众们悲愤不已。

    后世中国国际航空公司做企业简介时,非常自豪的描述着我们是共和国唯一一家有资格搭载国旗飞行的民用航空公司,可惜,现实同国航文字描述上所体现出的大气豪迈感完全不同,极具艺术感的五星红旗被国航粗糙的裁剪成四边形,然后膏药似的贴在747的舱门口应付了事,渣一般的审美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当然在群情激愤中中国国航也曾穷极思变,打算借着步入新世纪的春风,弄出一款高端大气上档次,符合人民群众审美,代表新时代共和国艺术水平的全新涂装,结果耗时一年花费钱财上亿搞出了那个著名的“风吹蛋壳破,财散人安乐”的新标识(注1),最终让所有心怀期待的围观群众,彻底对国航的审美趣味死心。

    对于梁远这种航空模型爱好者来说,上辈子在极具未来感的现代化机场中,看着那些满身都是乡土气息的飞机起飞降落简直是一种无声的煎熬,现在终于有了话语权哪还能不由着自己的性子大改,宁雷又不能在这种小事上和梁远纠缠,结果在某人的坚持下,联航的新涂装早早的确定了下来。

    此时为中央领导人出专机的任务还是由空军负责,联航成立之后,也顺理成章的从空军手中接过了这项任务,毕竟民航客机的物理条件要远强于拖拉机一般的运八,联航既然有了为中央领导人出专机的任务,搭载国旗也就变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当然漂亮了,我的审美你们看着当然顺眼了。”注视着bac1-11轻捷的拔地而起,迎着夕阳的霞光向西北方快速离去,梁远自得的吹嘘着自己的眼光。

    两个小丫头少有的没打击某人的自吹自擂,对梁远的审美细胞两个小丫头还是十分满意的,毕竟这几年两个人的衣物饰品全是梁远一手包办,梁远选择服饰的眼光深得两个小丫头的欢心。

    “猪头,都要得意死啦。”看着梁远自得模样,宁婉嘉亲昵的用头顶了顶梁远的肩膀,有些撒娇的说道。

    宁婉嘉和梁远两人接近一月未见,梁远刚下飞机就忙活着开会,紧接着唐婉又突然出现在盛京,小丫头的心性已经蜕变成了半大少女,娇羞的心思愈浓,就算十分想念也无法像小时候那般旁若无人的腻在梁远身边。

    现在送走了唐婉,终于找到了两人独处的时间,宁婉嘉才毫无顾忌的梁远亲密了起来,当然,某只女魔头对于早已习惯三人同处的宁婉嘉来说基本等于背景道具,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看着身边的红颜绯意上颊眼波流转,眸子里的欢喜和亲切满溢如实质,梁远不由得心头微乱,伸出食指沿着小丫头粉嫩诱人的唇线轻轻抹过,勉力的抑制着咬上一口的**,柔声说道:“守在嘉嘉身边才是我最得意的事情。”

    “人家才不信呢,小远总是瞎说的。”

    小丫头嘴上说着不信,眉宇间的欢喜和媚意却越发浓郁了起来,原本清澈见底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升起了一层水雾,清脆的嗓音也变得分外柔腻,恍若能直入人的心田。

    当梁远正在天人交战犹豫着要不要抱一下媚意四射,娇俏迷人的宁婉嘉时,耳朵猛地被人揪住,清脆的少女嗓音紧接着灌入耳际:“猪,发什么呆,赶快回909拆礼物,我和妹妹已经期待好久了呢。”

    一盆里冷水兜头浇下,梁远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被两个小丫头拉着像机场外走去。

    “小远,不要这个表情嘛,礼物要是我们满意了,如果你喜欢……”宁婉菲伸出粉色的小舌,轻轻的舔了舔诱人的粉唇,学着刚才宁婉嘉的模样眼波流转嗓音柔腻说道:“我和妹妹都像刚才那样看着你好了。”

    看着宁婉菲摆出一副我就是小妖精的模样,梁远脚下一趔趄差点平地摔了一跤,很明显两个小丫头少女的意识已经觉醒,朦胧的认识到了女性自身的诱惑力,忽然间,梁远无比的头大了起来,以后的日子要是经常被两个小妖精如此调戏岂不是要生不如死。

    看着梁远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两个小丫头得意的咯咯娇笑着,拖着梁远的胳膊离开了停机坪。

    三人嘻嘻哈哈的离开机场的候机楼,来到停车场的伏尔加旁,熊伟信开着科技园的新海狮去了军区大院,刚刚送唐婉来机场的就是周恒。

    刚刚被调戏了的梁远看着两个小丫头眉宇间还没散去的媚意哪敢去后排找死,还没等两个小丫头上车,自己就灰溜溜的打开前车门提前钻了进去,把两个大号萝莉的清脆笑声留在了车外。(未完待续。。)

    三人回到909小区时天已经擦黑,两个小丫头半路指挥着周恒去了附近的农贸市场,据说两人在最近半月研究了不少菜式,打算让梁远尝尝鲜,结果某人只能看着大厨遍地的科技园食堂流口水,悲催的拎着一袋子马铃薯和鸡蛋回家。

    打开房门,房间里空气清新、整洁如昔,半点主人长时间出差的迹象都没有,很明显两个小丫头应该是经常过来打扫的。

    “小远,你说这里都装的是什么呢?”先进屋的宁婉菲围着放在客厅地板上,梁远和梁海平从苏联带回来的木头箱子转了一圈。

    “菲菲,这个我真不知道了,现在除了小叔没人知道这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小叔。”梁远拎着手中的食材向厨房走去。

    宁婉菲嘟了嘟嘴巴,跟着梁远进了厨房,宁婉嘉却蹲在门口把三人的鞋子整整齐齐的收在门边的鞋柜里。

    “小远,我和菲菲都学会了一个菜式,一会我们三个每人做一个,看看哪个最好吃。”收好鞋子的宁婉嘉兴奋的跑进厨房,拉着梁远的手臂说道。

    “好啊,科技园食堂的大师傅比不过,只要不耍赖,收拾你们两个还不是小菜一碟。”梁远大笑着说道。

    “小远就知道吹牛,我们要不要打赌。”宁婉菲皱了皱娇俏的鼻子,挑衅的看着梁远。

    这种没有客观物理数据衡量的事情,梁远要是和两个小丫头打赌就是傻子。

    “菲菲看起来信心很足嘛,先让我看看削土豆的水平有没有进步。”梁远嘿嘿笑着转移了话题。

    做菜的手艺如何还不知道,不过宁婉菲收拾土豆的功夫却明显见涨,等梁远淘好了大米蒸上米饭,宁婉菲已经把土豆处理好了。

    五、六个去皮的土豆被宁婉菲装在一个不锈钢的中号盆里,盆里还装着小半盆的清水,刚好把土豆全部浸泡起来,削好的土豆不复以往一个土豆削完皮只剩下三分之二的模样,倒是和小丫头削过的苹果有几分神似。一圈长长的没有断掉的土豆皮堆放在不锈钢盆的一边,很明显宁婉菲把削苹果皮的技术用在了削土豆上。

    看了看削好的土豆,又看了看宁婉嘉似模似样的打着蛋花,梁远不由得对晚饭有了几分期待。

    “嘉嘉,我们晚上吃什么啊?”站在宁婉嘉的背后,轻轻扶着小丫头挺拔的纤腰,梁远轻声问道。

    “小远,你弄得人家好痒呢。”

    由于从小练习舞蹈的缘故,宁婉嘉的纤腰曲线流畅弹力惊人,那种混合着柔软、紧绷和极度贴合手掌曲面的触觉一直让梁远流连不已。随着小丫头年龄的增长。虽然其他亲密的动作梁远还不敢做。不过轻轻的揉着小丫头的纤腰倒成了梁远近期最喜欢做的事情。

    感受着手中的软玉不安分的扭来扭去,梁远心中火热渐起,伸出手臂把宁婉嘉整个人都揽在自己怀里,埋首在小丫头乌黑浓密的秀发中做了个深呼吸。梁远用鼻尖擦了擦小丫头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耳垂,说道:“嘉嘉,你还没说晚上吃什么呢。”

    “嗯…”感受着梁远在自己耳际喷薄而出的热气,宁婉嘉先是慵懒的哼了一声,然后弯着大大的眸子扭头亲了亲梁远的脸颊,眉开眼笑的说道:“猪头这样才乖嘛,人家在做菜,你老实抱着好了。”

    宁婉嘉调整了一下站姿,让自己在梁远怀里靠得更舒服些。拿过宁婉菲刚刚削好的土豆,一边切片一边说道;“为了学做菜,我和菲菲研究了好久呢,虽然从口味上我们不太可能超过食堂的大师傅,不过我们可以在种类的搭配上超越啊。”

    “是啊是啊。以鸡蛋为例,我们只是吃过青椒炒鸡蛋,西红柿炒鸡蛋,黄瓜炒鸡蛋,韭菜炒鸡蛋,不过还有很多我们平时吃过的菜没有和鸡蛋一起炒过呢,我和妹妹打算在这方面探索下。”宁婉菲拎着半颗白菜从客厅回到厨房,十分得意的卖弄着这两人的新发现。

    忽然间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笼罩了梁远,看了看菜板上土豆、鸡蛋、还有宁婉菲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李远玲秋天时贮藏的大白菜和手工西红柿罐头,梁远小心翼翼的问道:“呃,嘉嘉、菲菲,一会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处理这几样食物?”

    “鸡蛋炒土豆,西红柿炒白菜,还剩一样小远弄好了。”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道。

    一盘家常的西红柿炒鸡蛋放在了餐桌的正中,西红柿炒蛋左边放着一盘类似韩国辣白菜之类的东西,白色的白菜片被一种深红色的汁液包裹着,好似已经在冰箱里放了许久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西红柿炒蛋右边的菜却扎眼之极,带着油光的炒土豆片在日光灯管的映射下泛着金黄色的光芒,同样金黄色的炒鸡蛋零散的分布在土豆片的四周,好似一朵朵造型奇怪的楔,托“土豪金”的福,这个土豆炒鸡蛋看起来比白菜炒西红柿洋气无数倍。

    梁远犹疑的拎着筷子在三盘菜上转了一圈,一咬牙还是对准那个看起来最难看的白菜炒西红柿夹了下去。

    这盘菜可是嘉嘉做的,古人云“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作羹汤。”只要药不死,无论如何也得吃掉半盘,梁远悲壮的想着。

    宁婉嘉目不转睛的盯着梁远把一大块西红柿炒白菜丢进嘴里,梁远才嚼了两下,小丫头就着急的问道:“小远,怎么样?好吃吗?”

    出乎梁远意外的是,这盘白菜炒西红柿看起来土鳖之极,味道却相当的不错,西红柿的酸甜配合着白菜的清爽十分符合梁远的口味。

    “嘉嘉越来越厉害了,不光咖啡冲的好喝,现在连做菜都好吃了。”梁远亲昵的揉了揉小丫头白皙细腻的脸颊,高兴的说道。

    “小远喜欢就好呢。”宁婉嘉弯着大眼,习惯性的用脸颊擦了擦梁远的手指。

    “小远,快尝尝我做的那个。”宁婉菲在一边嚷嚷着。

    对两只萝莉烹饪水平信心大增的梁远夹起一大片土豆和鸡蛋丢进嘴里……,果然,梁远高兴的太早了。

    看着梁远抻着脖子,瞪着眼睛,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口中的菜咽了进去,宁婉菲撇了撇嘴角,自言自语的说道:“看起来又失败了呢,妹妹,你说我下次把鸡精换成芥末怎么样?”

    梁远差点一头栽进菜盘里,听宁婉菲的意思,根本是把做菜的调料当作化学实验,难怪口中的土豆片百味交集,酸甜麻辣咸五味俱全,大约某人是把厨房里所有的调料都放了进去。

    “小远,这次你先将就下好了,下次我再改改,看看能不能适合你的口味。”宁婉菲把那份看起来豪华无比的,闪耀着土豪金光辉的马铃薯炒鸡蛋丢在梁远面前,然后把另两份菜划拉到自己和宁婉嘉附近。

    “菲菲,你还不如饿死我算了。”梁远看了看那份光芒闪耀的马铃薯炒鸡蛋和宁婉菲狡黠的笑容忍无可忍的去掐宁婉菲的脖子。

    “猪,人家好心给你弄菜吃,你还挑三拣四的,简直不可理喻。”宁婉菲奇准无比的掐住了梁远胳膊上的麻筋,随手一顺把某人按在了餐桌了上。

    结果,还没到一分钟,在宁婉嘉咯的娇笑声中,沟通失败的两个人饭也顾不得吃了,乒乒乓乓的打成了一团。

    一顿饭吃了足有一个小时,直到最后那份看起来酷酷的马铃薯炒鸡蛋也没少掉多少,被收拾残汤剩饭的宁婉嘉随手扔进了冰箱。

    梁远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押着宁婉嘉刚刚冲好的咖啡,好笑的看着宁婉菲围着地板正中的木头箱子绕着圈子。

    “小远,你说里边会不会有葡萄酒呢?”少女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十分清脆。

    女魔头要是一直这么娇俏可爱该有多好,梁远心有戚戚的叹了口气,此时用细碎贝齿咬着粉润红唇的宁婉菲看起来额外的诱人,半点看不出刚刚把某人按在沙发上暴打的凶悍模样。

    “我收拾完了,你们两个偷看了没有?”围着水粉色碎花围裙的宁婉嘉脚步轻快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正冒着生命危险看着某人呢。”梁远笑着说道。

    伸手解开小丫头围裙的带子把围裙从小丫头身上褪下来,轻轻一揽,宁婉嘉乖乖的靠进了梁远的怀里,对于此时的两个人来说,眼下能让宁婉嘉安心腻在梁远身边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万岁,人齐了,我们快看看这个国礼到底是什么东西。”宁婉菲欢呼一声,把早就准备好的扳手和钳子递给梁远。

    这种单纯卖力气的苦力活注定是要梁远干的,梁远接过扳手和钳子学着宁婉菲的样子围着箱子转了两圈,然后挥舞着工具足足用了五分钟才把木头箱子的上盖拆掉。

    梁远万万没想到,最先映入三个人眼帘的居然是黄金那迷离耀眼的金属光芒,cccp著名的镰刀斧头标志被做成黄金浮雕凝固在红色的金属盒盖上,在日光灯管的映射下,红色的背景反光和金黄色浮雕反交辉相映,搭配着镰刀斧头固有的庄重感,一股震撼人心的帝国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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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和后世横扫整个星球的美利坚,对抗半个世纪的组织弄出来的文化果然不凡,单单看这个盒子,老毛子那种暴力美学的感觉跃然于上

    清理出木箱中类似泡沫状材料的缓冲物体,梁远摸了摸箱子的边缘,发现箱子侧面有两块凹进去的地方,看起来应该是替代扶手之类的东西。

    梁远试着移动了一下箱子,整个箱子只移动了几乎不可察觉的距离,对于眼下的三人来说还是挺重的。

    略一思索,梁远招呼两个小丫头在前边顶着,自己用扳手在后边把木箱撬起来慢慢放倒,三人忙活了一阵之后,终于成功的把红色的金属箱子从木箱中“滚”了出来。

    “这里边装的能是什么呢,感觉很沉呢。”宁婉嘉半趴在金属箱子上,研究箱子的盖子要怎么弄开。

    梁远也十分的好奇,从手感上看,箱子里装的东西很有分量,倒是很像装了金条之类的贵金属,老毛子的审美情趣该不会这么土豪吧?想着一会打开盖子满箱子金条放光的景象梁远不由得头大了起来。

    三人围着箱子忙活了半天,才弄明白箱盖上交错的镰刀锤子浮雕原来是能活动的,轻轻错开镰刀锤子交错的角度,一阵类似齿轮的运转的声音过后。

    “啪”,箱盖微微弹起,一道缝隙露了出来。

    “哇噢,好精致的锁头。”宁婉菲惊奇的感叹着。

    “小远,快打开。快打开。”宁婉嘉搂着梁远的腰,贴在梁远的后背上兴奋的喊着。

    微微屏住呼吸,梁远伸手揭开了金红两色交辉相映的箱盖。

    好似凝固了的月光喷薄而出,随着箱子的打开,一片柔和的银白色映入眼帘,北极熊的皮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幽幽清光。

    “小远这是什么?”双胞胎异口同声的问道。

    “皮毛,一种苏联特产熊类的皮毛。”梁远边说边把皮毛从箱子里拿出,然后在身后的沙发上展开。

    老毛子在箱子里放了整整三张成年北极熊熊皮,每张熊皮基本都有单人床面积大小,放在沙发上基本把整个座垫和靠背部分全部覆盖。

    大概因为战斗种族经年对抗西伯利亚严酷寒冬的因素。俄罗斯人硝制皮毛的技术绝对是这个星球上一流的。

    相对于水貂、狐狸等常见的经济类皮草动物。北极熊的皮毛有些过于粗壮了,不过顶尖的皮毛硝制技术却使人完全察觉不到几者间的差异。

    “好柔软啊,感觉和缎子一样呢。”宁婉菲倒是和某人看到北极熊皮毛时的反应一致,第一时间就把自己扔进了皮毛厚厚的包裹之中。

    “白色的皮毛。我第一次看见呢。”宁婉嘉有些爱不释手的揉着手边的皮草。

    对于女性来说。这玩意和珠宝、时装一样。基本是老少通杀不分年纪、国别。

    两个小丫头围着皮毛唧唧喳喳的转圈,梁远却暗自苦笑不已,当时在苏联自己和小叔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被监听。不过现在看是**不离十了,某种意义上说,北极熊的皮毛算是自己强烈要求的,不知道箱子里剩下的还有什么。

    片刻过后,宁婉菲兴奋的抱着一团北极熊的皮毛在沙发上打滚,梁远却和宁婉嘉看着三个蛋形的物体面面相觑。

    地板上,梁远在图154客机上大吃特吃的黑海鱼子酱被数个广口玻璃瓶封装起来,整齐的码在一边,旁边还放着几提产自格鲁吉亚的白葡萄酒,梁远和宁婉嘉面前摆放着三只无比华丽的蛋形物体,三个蛋样物体的颜色从深蓝到天青,在底色上还镶嵌着俄国宫廷风格的黄金装饰纹线。

    “小远,一会我们就把它喝掉好不好?我只要一杯就好了,剩下的都归你和妹妹。”宁婉菲极为少有的腻着嗓子和梁远撒娇。

    梁远刚刚和某只酒鬼萝莉解释完黑海鱼子酱的珍惜之处,然后就在鱼子酱下边看到了产自格鲁吉亚的葡萄酒,结果可想而知……。

    在苏联没解体之前,格鲁吉亚葡萄酒的品质不亚于法国的传统酒庄,作为人类葡萄酒酿造的起源地,当年产至格鲁吉亚的苏维埃特级白葡萄酒绝对是这个星球最顶级的酒水之一,也是食用里海鱼子酱的绝配,老毛子给梁海平的礼物倒是体现了难得的细心。

    对于那只还没喝就有些多的大号萝莉梁远径直选择了无视,而是和宁婉嘉一起研究在箱子最底层发现的那三个蛋状物体。

    凝神看了半天梁远才弄明白,三个彩蛋的材质像极了中国古建筑上使用的琉璃,貌似共和国的景泰蓝和波斯的珐琅都是指的这类东西,梁远有些不确定的思索着。

    “小远,这是什么东西啊?看起来好漂亮呢。”宁婉嘉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梁远摆弄其中一颗彩蛋。

    “这东西……,可能叫传统的俄罗斯复活节彩蛋。”梁远绞尽脑汁的收刮着前世的记忆,很是犹豫的说道。

    “这是装饰品么?”宁婉嘉也拿起一个轻轻的晃了晃。

    “小远,我觉得这里边可能有东西。”

    有着箱子上那个精致锁头的提示,小丫头倒是麻利,摆弄了几下之后居然把彩蛋打开了。

    “哇,好精致啊。”小丫头轻声惊呼着。

    打开了的彩蛋里出现了一辆鎏金的古典式马车,马车的做工极为精细,车轮的条幅历历可数,甚至连车厢窗户边框上的花纹都清晰无比。

    这回连一直趴在沙发上对着葡萄酒流口水的宁婉菲,都被吸引了过来,三人七手八脚的弄了一会,终于把三个彩蛋统统打开。

    除了最开始宁婉嘉打开的那个之外。剩下两个彩蛋里边的物体极好辨认,一个是微雕的克里姆林宫模型,另一个却是揭开了十月革命序幕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模型,从历史到未来,这三颗蛋也算是简短的演绎了苏维埃的历史。

    一般来说,在这颗星球,国礼在代表着两个国家关系之余,更反映了送礼国的文化习俗,这种礼尚往来往往也包含了极为深刻的政治意义。

    梁远不知道的是此次苏维埃选择送给梁海平礼物时,曾在克格勃的远东部门掀起了轩然大波。民主德国远嘉对社会矛盾的缓解作用克格勃研究的很深。为了应付梁海平的苏联之行,克格勃总部甚至直接把在欧洲分部工作的普京抽调回国,用来接待梁海平。

    大型组织内部之间肯定是山头林立,绝无可能和气一团。但是在重点工作上倾力合作还是半点问题都没有的。虽然最新型的图154客机差点搞砸了飞行表演。不过在克格勃远东分部的配合下,普京还是十分圆满的完成了接待任务。

    克格勃内部的争执,出现在梁海平即将离开苏联的时刻。

    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研究很深的克格勃远东部。对中国民俗文化中的四色礼物知之甚详,既然克格勃已经从梁远口中得知其对北极熊的皮毛非常喜爱,克格勃又哪能在这方面吝啬,两样礼物很好确定,一种是反映苏维埃历史和代表俄罗斯传统文化的彩蛋,一种是客人自身所期待的皮毛

    问题在于另外两样礼物。

    克格勃远东分部倾向于动用克格勃贿赂历史上极为犀利的两种武器——财、色,不过远东分部的建议被普京强力否决,在普京的坚持下,克格勃远东部原定的金条和莫斯科一见钟情式的浪漫偶遇,被修改成看起来平淡无奇的黑海鱼子酱同格鲁吉亚白葡萄酒。

    围绕着最后两种礼物到底送什么,普京和克格勃远东分部之间爆发了十分激烈的争吵,两者之间得出悬殊结论的原因,是因为克格勃远东分部把梁海平看成了共和国体制打出来的幌子。

    在克格勃接近半个世纪的工作记录里,除了极少数,对于掌管公有资料的人士来说,其对金钱和美色的免疫力近乎等于无,远东分局按惯例选用了克格勃最擅长的腐蚀方式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普京却是凭着和梁海平接触的第一手资料和特工所特有的职业敏感,感觉到梁海平绝对同普遍意义上的社会主义干部截然不同。

    那个当时在图154专机上旁若无人,甩开腮帮子胡吃海喝的少年给普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能在较为正式的场合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干下如此事情的人,一种是见识有限的土包子,另一种就非常值得玩味了,那就是绝对意义上的居高临下,你的看法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可惜的是,随着共和国历次运动的洗礼,克格勃在苏维埃远东邻国的网络早已不复存在,没有更进一步的详细资料来解释普京心中的种种疑惑之处。

    礼物问题一直僵持到梁海平即将离开苏联,克格勃高层考虑到未来还需要普京在民主德国和远嘉保持接触,最终选取了普京的建议,结果梁海平同志在莫斯科感受俄罗斯美女风情的机会,就这样被某个毫无形象的吃货破坏殆尽。

    借着两个小丫头的注意力都被三个彩蛋吸引了的机会,梁远无比麻利的把葡萄酒和鱼子酱丢进冷藏柜。

    开什么玩笑,李远玲远在兰州,唐婉刚刚回了北平,老梁同志和宁雷向来不顾家,一点外界压力都没有,万一喝多了心里松懈之下和两个小丫头之间无论是禽兽还是禽兽不如,到头来遭罪的都是梁远自己。

    片刻过后,意识到晚上很可能和心爱的葡萄酒绝缘了的某只萝莉先是撒娇,被拒绝后暴打拒绝的那个家伙,然后体力不支在撒娇,恢复体力继续暴打,如此往复循环了七、八次,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才彻底死心,撅着嘴巴怒气冲冲的去睡觉。(未完待续。。)

    “同学们,朗道是一位非常浪漫的科学家,其最大的特点是对多种多样的科学领域都有百科全书式的知识,特别是对边缘科学朗道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在物理学界,朗道被誉为20世纪最后一位全能物理学家。”

    “虽然朗道在研究时不深究细节,但他富有创见和直觉的逻辑思维常常能引发奇妙的联想,这使得朗道在许多当时的边缘学科上发现了很多里程碑式的成果。”

    东大的校长赵亦农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在1958年,为了庆贺朗道50寿辰,苏联原子能研究所送给他一块大理石平板,平板上刻着朗道一生工作中的10项最重要的科学成果。”

    “后世的人们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物理学天才,借用了宗教上的名词,把朗道这些成果称为‘朗道十诫’,同学们未来将要学习的超导体理论和今天的实验——氦的超流动xing都和朗道十诫有关。”

    “有实验?今年的实验好早啊。”

    “院长,超流动xing和超导是什么关系?”

    “院长,去年放假前不是说今年第一次实验是磁悬浮么?”

    赵亦农话音刚落,下边七嘴八舌的问题蜂拥而至。

    由于采用了启发式教学,少年班的授课氛围额外的宽松,课堂上的讨论十分zi you,学生有着随时发言的权利

    梁远坐在讲台下的第三排,老老实实的在笔记上写着朗道科研成果——量子力学中的密度矩阵和统计物理学(1927);zi you电子抗磁xing的理论(1930);二级相变的研究(1936~1937);铁磁xing的磁畴理论和反铁磁xing的理论解释(1935);超导体的混合态理论(1934);原子核的几率理论(1937);氦2超流xing的量子理论(1940~1941);基本粒子的电荷约束理论(1954);费米液体的量子理论(1956);弱相互作用的cp不变xing(1957)……。

    “真想早生一百年。去看看物理学发展的黄金年代,爱因斯坦、波尔、朗道、卢瑟福……这些大师的风采真让人神往,我假期看过关于朗道的传记,朗道在13岁那年就已经完全掌握了微积分,看看我们在干什么在年纪比朗道还大的时候,顶着天才的帽子才刚刚开始大学课程而已……。”

    王蒙蒙坐在梁远身边老气横秋的自嘲着。

    “小远,最近很难得啊,我和胖子他们统计过了,你居然连续上了九天的课,没有迟到没有早退。还在宿舍里破天荒的呆了一晚。说说,怎么忽然想起来改邪归正了?”王蒙蒙看梁远写完了笔记,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

    虽说梁远已经安排下去时间,打算把整个远嘉高层聚在一起开个大型会议。统一近期集团高层的发展思路。不过接到会议通知的人无一不是重任在身。忙得要死,哪能像某人似肩头空空想干啥干啥。

    通知下发了一周有余,也只够众人把手头的工作结束掉。估计好大致的行程,结果梁远作茧自缚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盛京,等着远嘉的行政处把各分支机构负责人的行程交汇到一起,无聊之下梁远倒是扮起了好学生,天天规规矩矩的和两个小丫头一起上课放学。

    “你和胖子他们像催命的似的,帐篷啥的不弄来我要是偷偷溜掉了还不被你们几个污蔑死?”梁远满脸不屑的说道。

    唐婉和梁远所说的话根本就是绝密,梁远注定不能和王蒙蒙等人详细解释,眼下学生们散步所打的旗号依旧是反官倒,这种正义的要求梁远又不能开口反对,只好先把事情应下来,说回家后问问家人。

    “小远,你妈妈在南湖科技园当总师,弄些帐篷没问题,我们只是借用而已,若有损坏会用班费赔偿的。”

    自从在梁远宿舍,李远玲和王蒙蒙母亲纪晓檬认识之后,两人相约吃过几次饭,由于同是技术研发人员的因素,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很多甚为投缘,再加上某人在东大上学,就算李远玲明知东大不可能亏了梁远,可身为母亲的天xing,不知不觉中李远玲对东大的教师员工依旧亲近客气了许多,结果一来二去两人成了不错的朋友,不过由于两人都是科研任务繁多,聚会的机会倒是很少,颇有几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

    王蒙蒙还是从纪晓檬那里知道梁远的母亲居然是南湖科技园的总师。

    “根本不是坏不坏的问题,前些天燃机那边的设备出了故障,我妈带人去抢修了,到现在还在兰州没回来呢,我妈不在科技园,我哪有能耐从科技园的行政处弄帐篷啊。”梁远一边收拾笔记一边满嘴的胡说八道。

    两个人刚刚胡扯了几句,走廊里传来一阵轮子碾压地面的隆隆声,片刻过后教室的对开式立门被推开,物理课代表翁剑和几个学生推着辆大号的活动实验台走了进来。

    原本前几届少年班做较为复杂的物理实验室时都是去东大本部的实验室。

    由于经费的原因,整个东大只有一间教研设备齐全的大型物理实验室,搞科研的驻东大院士、研究生、东大的本科相关专业再加上少年班,这间大型实验室在使用时间上早已不堪负重,再加上梁远这届少年班扩招,这种使用时间上的冲突越发激烈起来,赵亦农在这个问题上曾经无比的头痛。

    不过少年班的困难都随着某只土豪的到来不复存在,香格里拉基金会成立之后,梁海平也只是参与了基金会草创阶段,等到基金会走上正轨之后。梁海平把基金会挂在了深圳的联合信托下边,又从新加坡找了一个营运团队负责基金会的ri常运行。

    除了打理东大方面的事情之外,基金会的主要工作是负责两德业务的丰远物贸、深圳发展银行、以及国内中、小型代工企业三者之间的协作沟通。

    梁海平虽已不再香格里拉基金会挂职,不过在交接时和营运团队的负责人刘涛额外强调过,自己的亲侄子就在东大少年班就读,香格里拉基金会在东北的主要业务,就是在合理的情况下为少年班创造尽可能好的学习环境。

    梁海平甚至毫不掩饰挑明,香格里拉基金会之所以赞助东大,梁远在东大就读是决定xing的因素,否则全国范围内比东大科研能力强的高校多了去了。香格里拉基金会这种大笔洒钱的大款就算去清华、北大一样会被待如上宾。

    一年数百万的资金投入就是为了给自己侄子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的环境?当时刘涛都要听得傻掉了。在新加坡有钱的老板见得多了,对下一代的教育一般送到一流的私立学校就顶天了,选择改造一所综合xing大学的还真没见过。

    当然,少年班这种天才遍地的集合体也只有大陆这种人口大国才可能产生。别说新加坡这种弹丸之地。整个星球能满足这种条件的国家都不会超出五个。既然经济能力宽裕,家族中还有这等人才,倾力培养也在情喇中。震惊过后,刘涛倒是慢慢的理顺了事情的因由。

    大老板如此重点强调的事情,刘涛哪敢怠慢,在暗自咂舌梁海平的大手笔之余,东大和香格里拉之间的事宜刘涛都是亲手负责,结果就是少年班的学习条件和生活环境大为改观,这个活动的大型试验台,就是刘涛得知东大物理实验室不堪重负后,从美国为少年班专门进口的。

    可惜的是某人在少年班的时间加起来还没超过一学期,哪会注意到这种不起眼的改进,刘涛这个媚眼算是彻底的丢给瞎子了。

    翁剑熟练的关掉辅助试验台移动的小型电机,然后连接上教室内的固定电源,和几名同学七手八脚的把实验的相关工具从实验台下边的柜子里一一拿出来。

    “今天,同学们除了观察氦的超流动xing之外,还会看到两年前科学界才获得的高温超导体实物——钇钡铜氧化合物。”

    赵亦农挥手在黑板上写下了钇钡铜氧化合物的分子构成——yba2cu3o6。

    “至于去年和同学们说的磁悬浮试验出了点意外,不过这个意外是好事,院里正在和隔壁的邻居南湖科技园还有南湖公园协商,打算在南湖公园建一条科普xing质的低速磁悬浮游览线,若是不出意外今年会有结果。”

    “在未来同学们去东大食堂就餐很可能不用再开动‘11路’,可以选择乘坐慢速的磁悬浮班车去食堂。”赵亦农画下了一个无比诱人的大饼。

    哄……,转眼间教室里乱成了一团。

    “院长,真的假的?”

    “什么时间能建好啊?”

    “没听说国内外哪所大学里有这个,我们东大建好之后岂不成了全球独一份?”

    “小远,院长说的真的假的啊,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似的,我听我妈说,全球唯一的磁悬浮试验线去年才在ri本建成,这个东西可是科技前沿里的前沿,我们学校能弄起么,这事儿你知道多少,赶快告诉兄弟。”王蒙蒙第一时间揪住了梁远试图弄些内幕消息出来。

    “蒙蒙,我发誓,这件事情我一点都不知情。”梁远苦笑着说道。

    梁远说的这句倒是半点不掺假的大实话,在东大修建小型磁悬浮试验线一事还是梁海平安排下去的。

    由于梁远对磁悬浮技术异乎寻常的执着,也导致了梁海平对磁悬浮技术异常的重视,特别是通过min zhu德国的统一机车联合体,参与到横跨柏林东、西半城的城际磁悬浮项目之后,梁海平也对磁悬浮技术的本身兴趣大增。

    通过这几年执掌大型铁路车辆生产机构,梁海平已经知道高速轮轨的极限基本在400公里/小时左右,超出400公里/小时之后,轮轨技术虽然在技术上不存在难以逾越的障碍,但其经济型和可维护xing糟糕得无异于一场灾难。

    东北机车厂曾对两种高速铁路的营运成本做过极为粗略的预估,不考虑别的因素,磁悬浮技术仅仅节省列车高速轮对定时更换这一块,预计每年节约的维护费用将以百亿规模计算。

    正是因为如此,把高速铁路当成自己人生奋斗目标的梁海平,就对磁悬浮技术的引进和推广额外的上心。

    在东、西两德zhèng fu不久前,达成了修建横跨柏林东、西半城的磁悬浮城际铁路的协议之后,,梁海平第一时间指挥着东北机车厂和min zhu德国统一机车联合体,签署了关于共同开发研制低速磁悬浮列车的合作协议。

    考虑到梁远对磁悬浮技术的偏爱,梁海平索xing把这条试验xingsè彩极为浓厚的小型线路修在东大校内,以东大校区内设有交通岗和红绿灯的庞大来说,时速十几公里比跑步速度略快的验证xing低速磁悬浮还是很有用武之地的。

    修建磁悬浮试验线这种事情,按惯例由香格里拉基金会牵头和东大协商,恰好和打算搞磁悬浮科研样品的赵亦农不谋而合,再加上闻讯而来的南湖科技园行政部,连同负责乐高戏水乐园项目的何云伟,结果这条代表着高科技的试验线被迅速的塞进了游览的功能。

    眼下几方人马正谈得热火朝天,在事情没弄出确切的轮廓之前,也没人来找梁远拿主意,最终导致了某人对这件看起来非常酷的事情一无所知。

    “小远,这事儿你可得上点心,有什么最新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几个。”

    “好,等我妈回来我第一时间就去打探消息。”梁远笑着说道。

    两人说话间赵亦农整理好了相关的仪器,开始演示低温下钇钡铜氧化合物的超导现象。

    超导这个名词虽然听起来高端无比,不过真实的超导体材料却显得额外的朴实,钇钡铜氧类化合物与其说是金属还不如说是陶瓷更为恰当些。

    赵亦农手中那段青灰sè的棒状钇钡铜氧化合物,看起来和一根建筑青砖做成的棍子没啥区别,带着保护手套,赵亦农把钇钡铜氧化合物半沁在水样的液氦之中,片刻后连上专用的检测设备,果然电阻为零。

    相比毫无观赏xing可言的超导体电阻测试,液氦的超流动xing则要有趣的多,深知科普要义生动有趣才是首要注重的赵亦农,在进行液氦超流动xing的演示之前,首先弄了一个很有观赏xing的“氦刀喷泉”来吸引少年班学生对低温物理学的兴致,毕竟少年班未来的专业选择将面对东大所有院系,就算赵亦农看上什么好苗子也得人家将来自愿选择低温物理系才成。

    细口瓶、金刚砂、强光源、冒着升腾白雾的液氦容器,赵亦农打开光源,一束强光透过放在液氦溶液中的细口瓶底部,细口瓶的顶部猛地出现了数厘米高的液氦喷泉。

    液氦可以说是整个宇宙中最为纯净的液体,人类已知物质中最低温度的液化条件保证了液氦本身的纯粹xing,也正是因为如此液氦在人类的视觉上就显得额外的剔透,远非自然界中的清水可以比拟的。

    随着液氦喷泉越来越高,一束来自室外的阳光恰好越过液氦喷泉的顶部,金黄sè光线在纯净液体中转折四溢,转眼间喷泉的顶部就散出无数道七彩的光芒,伴随着大量挥发xing的白雾,一时间实验台附近恍若瑶池天堂,人间仙境。

    “我靠,太tm漂亮了。”王蒙蒙十分少的冒出来了一句粗话。

    而坐在王蒙蒙身边的梁远却好似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固定住,脸sè惨白血sè褪尽。(未完待续……)

    什么叫做刻骨铭心,刻骨铭心就是当你以为把某件事情忘记的干干净净时,忽然间在某个极为微小的相似细节触动下,原本那些你自认已经彻底埋葬了的记忆如怒潮般毫无预兆的泛起,无比清晰的在你的脑海中翻滚不休。

    看着眼前绚丽多彩的液氦喷泉,一张清冷的面容毫无预兆的从梁远记忆的隐秘处浮现,梁远整个人都陷入了记忆的深空之中。

    “梁远,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错,赶快请吃饭给陈大美女压惊赔罪。”蔡晓兵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回荡。

    “要我答应你们可以啊,假如明天下雪或者清水倒流我就陪你们宿舍去吃饭。”陈倩略带顽皮的清脆嗓音仿佛从心底渗透而出。

    那年的南湖湖岸绿草如茵,和宿舍一干人等刚刚打完羽毛球的梁远嘻嘻哈哈的用自行车驼着蔡晓兵晃悠在湖边的林荫道上,打算抄湖边的近路抢先回宿舍洗澡。

    两人刚刚转过三孔桥附近的一个急弯,迎面碰上了一席白衣白裙,骑着浅绿色单车的陈倩,好在梁远反应迅速,意识到对面有人后猛然转弯,和蔡晓兵两人直接撞上了路边的一颗大树。

    结果陈倩只是脚踝处的肌肤被蔡晓兵的鞋子微微刮伤,梁远却损失惨重额头和大树做了一次极为亲密的接触乌青一片,倒是蔡晓兵这个人渣啥事没有,连油皮都没擦破半点只是摔了一个屁墩了事。

    “啊哦,今天好走运啊,居然遇到院里的冰山大美女了。”

    蔡晓兵拍了拍屁股,麻利的站起身径直忽视了梁远头上的乌青,反而花痴般的盯着陈倩清冷的颜容看来看去。

    “这位同学,你还好吧?”看着揉着额头坐在地上有些迷糊的梁远,陈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还好,还好,实在抱歉是我车速过快了,你的脚踝没事吧?”梁远指了指陈倩的脚踝。一条赤红的细线在雪白肌肤反衬下额外的醒目。

    “不能全怪你,转弯前我应该按车铃的,脚踝没事,我又不是纸做的。”陈倩抿嘴一笑说道。

    “你的额头看起来很严重呢,我们去校医室包扎下吧。”陈倩大方的伸出的小手,示意有些迷糊梁远可以借力起来。

    轻轻拍了拍额头,梁远一手支着地面,一手搂着刚和自己亲密接触过的大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努力的咧嘴笑了笑,梁远说道:“我看起来很像纸做的么。”

    “你看起来不像纸做的,倒是很像纸壳做的。”看着梁远歪歪斜斜靠在大树上。陈倩的声音里难掩笑意。

    两人说话间被梁远丢在后边的室友纷纷追了上来。一干人渣看到有和东大最知名的冰山女神相处的机会。哪里还有梁远插嘴反抗的余地,一拥而上把梁远抬起来按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乱哄哄的去了医务室。

    两人在医务室简单处理完伤口之后,这起小小的交通意外就已经完结了。不过梁远宿舍的一干恶狼好不容易得到和陈倩套近乎拉关系的机会又哪会轻易放弃,七嘴八舌之的要求梁远请客赔罪。

    面对每天创造各种借口搭讪的光棍,处理这种情况陈倩倒是轻车熟路,随口说了两个在常识中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前提。

    对于梁远来说,明天让老天爷下雪很有难度,但让水倒流这事儿还是有空子可钻的……..。

    虽然全世界的科学家们苦思了半个世纪,也没想出来到底该如何利用液氦的超流动性来为人类造福,但某人在无意中却极为超前的把液氦的超流动性,融进了泡妞的伟大事业中……。

    陈倩和梁远相恋之后。常常和梁远笑言下辈子一定要学习理工科,免得被某个无良的家伙骗色骗身。

    话虽如此陈倩对两人之间的姻缘却极为自豪,常常抱着梁远的脖子说两人之间的爱情是宇宙间最纯粹的情感和液氦一般剔透晶莹、毫无半点杂质。

    看着赵亦农把一只空空如也的玻璃杯放进纯水样的液氦溶液中,转眼间一层肉眼几乎微不可察的液氦溶液逆流而上,完全无视地心引力沿着玻璃杯的表面从底部爬进玻璃杯口。然后注入到空杯之中。

    盯着杯中缓缓上升的液面,梁远整个人恍若被一股庞大的力量撕扯着,刻意压抑了十余年的记忆喷薄而出,在脑中、在眼前、滚滚而过,一阵深入骨髓的悲伤从头顶倾泻而下,慢慢的把整个人淹没在其中……。

    “小远,小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虽然王蒙蒙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宇宙,但终究把梁远拉回了现实。

    感觉到心脏依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握住,梁远意识到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的很。

    “没什么,忽然肚子有些难受,可能是昨天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梁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清晰。

    梁远伸手在课桌里摸索了片刻,再把手拿出来时手中变戏法似的多了两根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看着王蒙蒙目瞪口呆的表情,梁远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道:“蒙蒙千万别让那两个丫头知道了,否则我会死的很难看的。”

    王蒙蒙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正在解释液氦超流动性的赵亦农,然后小声问道:“小远,你怎么瞒过她们两个的?我记得她们每天都翻看你的书包啊。”

    自从两个小丫头发觉梁远有吸烟的企图之后,对某人采取了极为严格的搜查策略,检查梁远所有的服装口袋和书包是每天必不可少的程序。

    “我把烟和打火机用透明胶带粘到书桌内部的上面了,除非用手摸,否则很容易忽略过去的。”梁远到没瞒着王蒙蒙,直接揭开了谜底。

    梁远看着王蒙蒙无语的伸出大拇指对着自己晃了晃,嘿嘿一笑,先举起手臂摆动几下示意自己有事,然后走到讲台边和赵亦农低语了几句,打着去卫生间的旗号离开了教室。

    ps: 呃,放出来了,先更一章庆祝下,前边有少部分内容变成了ooxx,期望大家理解

    晚上怒吃二斤虎头蟹,让我们继续前行好了^_^.

    梁远以手支膝,靠坐在湖边一棵极为茂盛的大树下,凝视着指间香烟袅袅升腾的雾气,任由冲破了理智束缚的回忆在脑海中肆意翻腾。

    如果水倒流,

    落叶飞回枝头,

    还有多少爱人到白头。

    如果水到流,

    一切可以从头,

    还有多少眼泪不再流。

    有多少落叶被风吹走,

    多少青春不回头,

    有多少梦想随波逐流,

    滚滚向东游。

    为何看不透放开你的手,

    以为还有…………。

    前世和陈倩分手后,那首听过了无数次的《如果水倒流》仿佛就在梁远的耳边回响。

    陈倩的家位于盛京东南方向清远市,假如晴天,站在盛京超过40层的摩天高楼上,手持望远镜,甚至可以清晰看到清远市在地平线上的轮廓。

    “朱教授那边又开发出了一种新材料,小远,去清远看看不?”

    梁海平如此问过、李远玲也如此问过,每次梁远都下意识的摇头,找出种种借口和理由推掉。

    位于清远市的清远特殊钢是共和国极为知名的特种钢材冶炼企业,共和国超过一半份额的航空航天用特种钢材皆出自清远钢厂,虽说技改后东北机车厂的冶炼设备十分先进,但在车厂引进大型真空炉之前,朱立国所有的新材料配方都是在清远特殊钢做的大规模试验。

    为了保持数据和开发经验的一贯性,朱立国获得10吨的真空炉之后,和清远特殊钢之间的合作也没有中断,相当一部分金属配方实验依旧在特殊钢进行。

    清远和盛京之间的距离极为接近,在梁远上一世,横贯盛京的东西快速干道完工之后,从盛京市中心到清远市中心只需要五十分钟的车程。对于共和国国内司空见过的大型城市来说,两市之间的行程大约和市内跨区所消耗的时间相差无几,两个城市完全可以当成一个城市来看待。

    我在躲避什么?或者我在逃避什么?这些还未发生的事情还能算做记忆么?有嘉嘉守在身边应该没有遗憾了。有些事情或许连开头都不会诞生。

    也不知道香格里拉酒店修好之后,拿着望远镜站在顶楼能不能看到目前清远市在地平线上的隐约轮廓?梁远的脑袋里无数的念头翻滚不休。

    大概这就叫咫尺天涯吧。梁远自嘲的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自己依靠的大树。

    恍若共和国两战南沙之后的国运一般,有些事一经改变就注定不会回到从前,上辈子陈倩早读时喜欢的大树桩,现在还生长的郁郁葱葱,看不出半点变成树桩的迹象。

    人生不如意十之**,没有人可以得到所有。梁远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随手把暗红色的烟头熄灭在身下带着湿气的草皮上,站起身拍了拍大树遍布着沧桑纹路的树皮,梁远轻声说道:“好好生长吧。”

    待梁远回到教室。液氦的相关实验已经全部做完,赵亦农正在引用朗道的“氦2超流性的量子理论”简单的解释着液氦超流动性的成因,

    回到座位上,梁远从书包里翻出一块泡泡糖,悄悄的丢进嘴里嚼了片刻。然后捅了捅王蒙蒙,在确认没有香烟的味道后梁远才开始安心记笔记。

    “同学们,今天我们了解了神奇的超导材料和许多低温物理学里特有的现象,可以说高温超导材料的发现引起了全世界无数顶级科学家的关注,假如在未来能发现常温超导体。人类社会和文明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亦农抬手看了看腕表,一边收拾教案一边做最后的总结。

    “近似无尽能源的核聚变、可供星际间航行的太空发动机,全新类型的地面交通系统都和超导体有着极为紧密的关联,甚至可以说高性能的高温或常温超导体的发现与否,将决定人类的未来到底是止步于行星类文明或是进化成星系间文明。”

    “对这方面知识感兴趣的同学可以随时到院办来找我,不过高温超导材料的寻找难度远大于当年爱迪生发明电灯时寻找灯丝的难度,爱迪生为了寻找合适的灯丝材料先后试验了上万种材料,而自1911年人类发现超导现象之后,为了寻找合适的超导材料科学界已经花费了接近一个世纪的时间,截止到现在全世界各国科学家们已经试验了上百万种材料。”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这种大海捞针的情况还将继续下去,未来有志于从事这方面研究的同学一定要对这个专业真心热爱才成,真正的科研可以说是一份相当枯燥的工作。”

    赵亦农在课程的最后又强调了一遍低温物理学科研工作的艰难,免得少年班的学员们一时冲动,选择了不是自身真心热爱的专业。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七八个对赵亦农方才所讲内容感兴趣的同学围在讲台的四周问着问那,其他人都在收拾书包准备放学离开。

    “小远、蒙蒙,你们两个都对低温物理学不感兴趣么?”

    “是啊,星际航行啊,听起来很科幻、很高端的样子。”

    于文杰和宋飞手脚麻利的收拾完文具拎着书包,跑到了梁远和王蒙蒙的课桌附近。

    “你们两个问蒙蒙吧,像我这种生存在开除边缘的家伙哪有心思考虑一年以后的问题。”梁远把双手藏在课桌里,一边小心翼翼的重新固定那盒来之不易的“粮草”,一边苦着脸说道。

    少年班在正式选专业之前,将进行三年的预科教育,在这三年里所有人在巩固高中课程和学习部分大学课程的同时,要接受较为全面的理工科教育,从物理到化学,从数学到生物,学员们可以在数门功课中选择自己喜爱的专业,于三年后直接转入本硕连读。

    “我对低温物理学没兴趣。”王蒙蒙干脆地说道。

    “我听我爸说南湖科技园新一代芯片已经投入研发,不出意外的话明年这个时候新芯片就能流片成功,那时候我爸他们研发的医疗影像系统就能突破数据处理的瓶颈了,我想,我以后很可能会被我爸和我妈强迫拉进他们那一摊业务里的。”王蒙蒙十分不确定的说道。

    王蒙蒙的双亲王岩和纪晓檬都在东大从事嵌入式处理器的开发工作,早在梁远创立远嘉之前,两人就已经开始了医用ct控制系统和影像处理系统的研发,就算没有梁远插手,历史上东大校企——东软旗下的东大数字医疗设备有限公司也是共和国唯一一家可以生产医疗、工业用ct的大型企业,不过当年共和国自身根本没有投入应用的工业处理器存在,东软的核心技术只能建立在日本硬件的基础之上。

    在九十年代中期,虽然东软自研的多层螺旋扫描ct率先打破了国外医疗检测设备天价的垄断局面,但限于东软高层浅短的战略眼光和共和国对东北重工业基地较为僵化的经济政策,在步入新世纪之后,东软在同华为、中兴等新兴企业的人才争夺战中败北,最终偏居一偶,终究没能成长为医疗产业的国际化巨头。

    前世梁远毕业那会,凡是在东软独立负责过开发项目的技术骨干,除了极少一部分,剩下的几乎都被华为、中兴等企业用高薪挖走,东软被it界人士戏称为全国技术主管后备队。

    上一世东软的第一桶金来自九十年代初期日本企业的软件外包,而此时梁远早就把东大弄上了历史岔道,哪里还能等日本企业来整合东大的计算机人才。

    虽说限于科技园没有高端工业处理器的产品线,梁远暂时还没大规模的折腾,但基础性的合作工作早在两年前就开始进行了,从最初简单的遥控器相关电路优化,到铁路信号系统的定制开发,从港基集电部分子项目外包,到双方讨论成立合资企业,远嘉和东大的合作一直在持续加深。

    “胖子,宋飞,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王蒙蒙问道。

    “南极太冷了,我可不想继续我爸的工作。”于文杰下意识的缩了缩大脑袋。

    于文杰的父亲从事地球物理方面的相关工作,每年都要跟随共和国的南极科考队在极地呆上数月。

    “我可能会去数学系吧,或者和蒙蒙一起研究编程也不错。”于文杰说道。

    “暂时还没想好,我打算今年慢慢考虑,实在想不出来,明年选专业时投硬币决定去学什么好了。”宋飞十分不着调的说道。

    最近不是梁远的宿舍值日,等梁远藏好了“粮草”收拾好了书包,四人一同离开了教室。

    站在通往宿舍和学校大门的三岔路口,梁远停住了脚步,说道:“蒙蒙、胖子……,你们几个回去吧,我今天不回宿舍了,我妈这这几天随时能回来,我得在家里盯着答应你们的事情啊。”

    “好,我们先回去了,还有小远,磁悬浮那件事也别忘记问了。”王蒙蒙补充道。

    梁远点了点头,挥手和三人道别,拐上了通往学校正门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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