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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尔兰的那家瑞安航空?”李国维重复了一句。

    “一年之前,我在通用工作时倒是听说这家爱尔兰公司曾找到了波音头上,询问波音有没有继续开发50座级支线客机的计划。”李国维摊了摊双手。

    “哦,他们找上我们之前居然还找过波音?”梁远兴趣大气,好奇的问道。

    在整个八十年代,下一代先进支线客机的发展前景恍如迷雾一般混沌不清,一般来说两种看法在国际航空界占据了主流地位,一种是支线客机和干线客机的发展趋势一致,向着大和越来越大的方向发展。

    还有一种看法认为,50座级的喷气式支线才是支线客机发展的未来。

    沿着这两种思路深入下去就会得出两个结论,如果支线客机向着大和更大的方向发展,那么目前已经得到国际主流航空界认可的737或是a320窄体干线系列完全可以向下兼容,这样一来重新开发一种全新的支线客机平台看起来将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而50座级的喷气式支线客机对于波音、空客甚至麦道这种庞然大物来说却是彻彻底底的鸡肋,与其投入资源搞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小飞机还不如集中精力去搞事关自身企业竞争力的下一代窄体干线客机或者宽体大型客机。

    这两种主流意见深深的影响了当时国际航空企业的判断,未来的支线客机两强加拿大庞巴迪和巴西飞机公司都选择了50座级这种判断方案,两者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不约而同的开启了crj100系列和erj145系列支线客机平台的研发。

    不过随着苏联铁幕的崩溃全球资源从冷战的对峙中抽身,支线客机市场以爆炸般的趋势迅猛发展。50座级支线客机的载客数在九五年前后就开始捉襟见肘,80—100座级开始成为航空公司的主流要求。

    当然,由于航空工业的投资过于巨大,庞巴迪和巴西飞机工业先后观察了两到五年的时间才决议发展下一代载客数量80—100级别的支线客机,可几年时间的犹豫观察也导致了空客推出a319和波音推出717等机型先后进入支线客机市场蚕食份额。

    不过八十年代末期。国际民用航空飞行器的竞争硝烟弥漫群雄并起,远非后世只有a、b两家巨无霸针锋相对可比,关于波音试图开发50座级支线客机的谣言更是满天乱飞,瑞安航空找上波音根本是毫无意外。

    李国维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瑞安的营运总监奥莱利在西雅图参观时还曾提出能否让自家公司适度参与到波音新型客机开发的新计划中,由于瑞安在航空营运界毫无知名度和影响力可言。波音果断的拒绝了奥莱利的提议,在试图让奥莱利购买737客机失败后,波音用一纸公文把奥莱利打法回了爱尔兰,并且明确否认了近期开发50座级支线客机的计划。”

    梁远闻言哈哈大笑,以此时波音自认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态而言。类似新航、全日空、汉莎航空之类的超级大牌航空公司才可能让波音笑脸相迎,瑞安这种尘埃虾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惜,波音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瑞安航空只用了十年时间就发展成全欧洲最大的廉价航空运输公司,旗下拥有机队超过三百架(注1)。

    当然,若无梁远插手瑞安航空最终还是选择了波音737系列客机作为自家的当家机队,不过事情有了梁远参合,波音注定会失去这块无比巨大的肥肉。

    在商飞和mbb针对cmb宇航所做的发展报告中显示。预计在一九九三年年底,cm100客机正式首飞之前,cmb宇航的固定资产投资至少为十亿美元。研发、管理、生产等人员开资逐年递增,年平均为三亿美元,这意味着cmb宇航在cm100项目上的整体投入高达二十二亿美元。

    如果按均价两千万美元一架cm系列客机计算,以航空产业类似芯片行业的利润率为参考,cmb宇航大致的盈亏平衡点在二百四十架左右。

    可以说单单指望瑞安航空的单子,cmb宇航日后的生存就可以高枕无忧。如果考虑到瑞安航空统治了欧洲廉价航空市场后,对其他新成立的廉价航空公司所起到的领导示范作用。cm系列支线客机的销量翻上几倍也是正常无比的事情。

    事实上在没有梁远参合的那个位面,瑞安航空之所以最终选择波音737系列客机作为自己的营运机队。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全球廉价航空的开创者美国西南航空公司的影响。

    “李总可能不知道,在瑞安航空找上波音之前,最开始找的航空飞行器制造商就是mbb,在八六年,汉莎航空、瑞安航空都有意将旗下的螺旋桨式支线客机更新成喷气式支线客机,并扩建机队规模,当时两家的提出的意向订单就超过三十架。”

    “可以说cm100客机的起始计划mpc75项目最初立项的因由就是这个,当时mpc75项目的载客数只有五十人,完全是针对汉莎航空和瑞安航空的订单而去的,现在事情绕了整整三年,除了多出一家我们国家的联合航空之外,事情大致上又回到了原点。”梁远笑着说道。

    梁远之所以敢力排众议,带着远嘉一头扎进毫无根基的航空工业,就是抓准了日后风靡整个星球的廉价航空公司,在这个市场上专业的100座级以下的喷气式支线客机需求量单单在新世纪之前就超过六千架,步入新世纪之后更在短短的五年中爆发成一万架以上。

    更主要的是互为对手的空客和波音在九八年亚洲金融风暴之前,都把目光和精力集中在大和更大的巨型客机领域,这个超过3000亿美元的庞大市场在八十年代末没有任何有实力的老牌航空企业察觉。

    没有了汉莎航空充当crj100/200支线客机的起始用户,庞巴迪进军支线客机的信心肯定会受到打击,更别说梁远还指挥着商飞和庞巴迪一起竞争英国肖特飞机公司。

    先把庞巴迪伸进支线客机领域的触手砍掉,等巴西飞机公司于九五年启动erj145的研发计划,cm100系列客机早就成气候了。

    届时这块超过3000亿美元的市场将由cmb宇航独吞,那时远嘉利器在手以梁远的性子一番合纵连横搅和下去,就算不把波音和空客的腿打折也要在这两个巨无霸身上扒下一层皮来。(未完待续)

    ps:注1:百度百科上的那个数据是错误的,瑞安的机队规模早就超过300架了。

    “这些建筑的施工费用就花掉了一亿马克?”鲁恒升站在梁远的身后,环视了一眼还算庞大的工地。

    由于梁远尽力在远嘉高层推广跨行业眼光,关于商飞在汉堡的基建材料大会议资格的老总都是人手一份,工程大体的框架和重要节点人所共知。

    整个商飞的基建项目孟大为都是第一执行人,听鲁恒升如此说连忙解释道:“这些土建项目的工程量如果放在国内,给中建三局去做一亿人民币的施工费用最多了,不过三局在联邦德国暂时没有获得任何施工认证,只能面对全欧范围招标,豪赫蒂夫的报价和工期都是最优……。”

    看着孟大为一副长篇大论,恨不得把所有细节都报告一遍的样子,梁远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豪郝蒂夫好歹是联邦德国最大的建筑企业,施工水准在全欧也能位列前五,这个报价不算多。”

    商飞的码头位于易北河的西岸,在河岸边深深的凹进去一块大大的半圆形河湾,河湾的对面才是商飞的主要生产厂区,梁远下船的位置都是为园区员工提供食品,休息,停车泊船之类的服务性建筑。

    边走边谈,梁远和鲁恒升、李国维等人绕过河湾,刚刚转过五层高的研发大楼,大楼后边主车间入口的园区道路上挤满了一溜乳白色的man厢式重卡。

    梁远注目看了一会,在涂装着各大企业标识的重卡车厢上只认出了大名鼎鼎的克劳斯?玛菲公司。

    “设备来了?”梁远扭头问孟大为。

    “恩,主生产车间的水、电、灯光、建筑内装已经全部完工,基础加工设备和航空专用加工设备开始进厂安装。”孟大点头。

    “过去看看。”梁远顿时兴奋了起来。

    由于主要产品是飞机的缘故。商飞的主生产车间与其说是厂房还不如说是大型仓库更形象一些。

    商飞工厂的整体涂装被两个丫头选择了温暖的浅米色,整个厂房大致呈长方体结构,从地面到顶棚刚好25米高,建筑整体采用了中空大跨度钢结构组成,在建筑内部没有任何承重立面。九根粗壮的高强度合金钢柱体为长400米,宽200米的全钢顶棚提供着坚实的支撑。

    浅蓝色的钢铁穹顶上挂满了明黄色的大功率钠灯,浅黄色的灯光打在青绿色的防尘地面上泛衍着细碎的微光,站在60米宽、18米高的车间主大门向400米外的车间另一端远望,寥寂的空旷搭配着冷硬钢铁的工业感直入灵魂,使人不得不拜倒在人类科技的伟大之下。

    “这场面可真科幻。这里最少能装进去十个标准足球场。”梁远略带满足的说道。

    “cmb宇航的主厂房比我们这个还要大上三分之一。”

    李国维巡视厂房的目光里也充满了炽热,已经过去多少年了?终于有华人资本迈进了人类科技巅峰行业的大门。

    “大少,克劳斯?玛菲的设备工程师前几天还对我说过,商飞的工厂建成后,硬件设备水准比为西德国防军生产豹式坦克的克劳斯军工还要先进。”孟大为的身姿站得笔直。

    “除了克劳斯?玛菲。看起来好多设备供应商都不认识啊。”梁远游目四顾。

    “大少,孟总刚刚说得一点都没错,不论是通用设备还是航空专用设备,能为商飞提供产品的都是西德的一流企业。”李国维边看边点头。

    孟大为迈前一步,指着车间里不同的区域一一说道:“格劳勃(grob)的车床,来自通快(trumpf)的激光切割设备,冲床领域的顶尖品牌舒勒(schuler),埃玛格(emag)的多功能加工站。斯来福临(schleifring)的高精度磨床……。”

    商飞把工厂建在了德国汉堡,这里可没有巴统委员会之类的机构添乱,在梁远的要求下大笔现金在握的商飞不问价格只求最好。在设备订购上基本把联邦德国最顶尖的机械设备供应商一网打尽。

    除了后世常见的多轴联动复合加工中心受限于半导体技术水平暂时没有出现之外,商飞此时订购的通用加工设备完全可以使用到新世纪而不用考虑淘汰换代的问题。

    “李总,这些就是cm100的生产设备?”鲁恒升问道。

    “可不止这些呢。”

    李国维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些在航空工业中大部分都是通用型的基础设备,很多高精尖的专业设备这里都没有。”

    “这么多才算是基础?”鲁恒升的语气有些惊讶。

    “多向模锻机、真空钎焊、大型壁板喷丸成型机、等温模锻、矩阵式多点真空龙门铣、三轴龙门激光浅铣切割机……,尖端的大型设备还缺好多。”

    李国维所说的这几类大型设备都是航空工业中处于核心地位的专有设备。真空钎焊、多向模锻、等温模锻在航空发动机和客机主梁、起落架等结构领域经常用到,大型壁板喷丸成型机和矩阵式真空龙门铣等设备则是加工大型飞机外蒙皮的专用设备。

    “除了真空钎焊设备。李总说的那些我们都没有。”梁远有些感触的说道。

    “李总说的那几类设备cmb宇航那边的生产车间都在更新,cmb宇航虽然不是独资但也应该算是我们的设备吧。”孟大为补充说道。

    倒是鲁恒升知道梁远和共和国军方之间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明白梁远的感触到底从何而来。

    比如在听起来十分炫酷的大型蒙皮镜像铣发明之前,矩阵式多点真空龙门铣和其配套的多轴龙门激光浅铣切割机就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飞机蒙皮加工设备。

    如果梁远能把这套设备弄回国,那么对于此时的共和国战斗机来说,将在一夜之间从歼六那种闪亮亮的乡村铝皮风格径直进化成f16之类的亚光磨砂小资外表,而在民用客机领域,共和国飞机机体寿命较短的弊端也能得到很大的缓解。

    “大少,如果50座级的小型支线客机项目可以复活,联邦德国应该不会阻碍我们采购那几类核心加工设备吧?”鲁恒升问道。

    “问题是有几类设备德国人说得也不算啊。”梁远苦笑着说道。

    虽然联邦德国在通用机床领域取得了无比耀眼的成功,但在航空工业专业设备的研发方面远不如英、法,在飞机工业领域十分重要的4万吨级以上的大型模锻机,目前整个星球只有美国、法国和苏联拥有。

    类似矩阵式多点真空龙门铣、三轴龙门激光浅铣切割机更是法国杜菲工业公司的产物,只有大型壁板喷丸成套设备联邦德国的企业才有竞争力。

    可以说联邦德国政府之所以如此热衷于和共和国合资支线客机项目,除了就业之外,联邦德国政府把打算把德国在通用机床领域的优势和实力,通过大幅度投资和需求进化到更高级别的行业中才是主要目的。

    当然,德国人在机电领域的强势也为解决高端航空生产设备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德国人之所以在这方面不如法国,无非是受战败国影响而已,在喷气式飞机大发展的五六十年代,德国在航空领域的相关研究人员根本没有,这种近乎绝户的全行业断层一直是两德统一之后德国人的隐痛。

    为了补上空气动力方面的瘸腿,合并后的德国甚至掏出数千万美元和美国人合资研发下一代可以偏转尾喷口的先进战斗机验证机,搞笑的是完成了验证机的若干次试飞获得了不少飞行数据之后,美国人用空速管设计缺陷这个无比坑爹的理由坠掉了这架验证机。

    空速管的设计原理诞生于17世纪早期,在飞机上的实际应用可以上溯至19世纪中叶,在20世纪末期,即将进入伟大21世纪的时刻,航空技术独霸全球的美国人弄出来的这个理由完全是明目张胆的藐视着德国人的智商。

    可以说欧洲联合研制的台风战斗机之所以能突破重重阻力研发成功,和美国人满肚子坏水不干人事有着极大的干系。

    对于共和国来说,航空行业理论上的研究向来是不缺的,工业基础薄弱才是限制共和国航空工程师想象力的最大制约,这种智力领域的互补也是梁远选择联邦德国研发下一代先进客机的因由之一。

    听梁远这么说,鲁恒升回想着共和国刚刚经历的事情也不由得连连摇头。

    “每次看到刘总、周总、孙总他们几个在西德的工作简报我都头大无比,围绕着cm100项目的设备采购和生产标准,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加上我们,刚好够上一桌麻将,这里的关系真是复杂到了极点。”鲁恒升苦笑着说道。

    鲁恒升、李国维、孟大为三人陪着梁远在商飞的新工厂慢慢参观,而被鲁恒升形容成头大的刘文岳和周远航正坐在cmb宇航的会议室里,慢悠悠的看着眼前谈判对手的额头青筋暴跳,面色通红。(未完待续)

    沃尔夫冈.冯.米勒,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德国人姓名,除了中间代表着往昔贵族印记的“冯”之外,其他的部分仅次于在德国满大街的汉斯.施罗德和安娜.施密特.

    在德国有一个关于姓氏的冷笑话,先生/女士假如你想在大街上提高回头率,那么你就大喊汉斯/安娜你的钱包掉了,整条街上至少会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会回头看你,当然那些没回头的至少有一半是叫米勒的。

    米勒的脸涨得通红,油亮的大鼻子在会议室顶棚吊灯映射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光,深灰色的领带结也歪斜在衬衫的领口处,忠实的显示着主人此时此刻较为激烈的情绪。

    “噢,噢,刘,你这么形容是不公平的,国联早就成了历史,发动一战的霍亨索伦家族和联邦德国更是没有任何干系,你所描述的这个假设是极不恰当的。”米勒大声说道。

    “丰远物贸是一家有理想、有追求、有着崇高社会责任感的优秀企业,能幸运的担任这家企业的管理者,我必须对自身所做出的决定负责,和平是每个现代公民恒久的追求,一战结束之后,魏玛政府也不认为二战会在不久的将来爆发……。”

    刘文岳看着眼前这位据说是联邦德国政府的全权特派人员,面容沉静的好使bbc严肃节目的主持人。

    这几天关于丰远物贸旗下企业彻底在民主德国停业的问题,远嘉、德银、联邦德国政府三家在一起已经来来去去的谈了无数个回合,刘文岳和周远航做出一副以史为鉴、悲天悯人的态度,在表达中国是二战受害国的同时。着重强调担心统一的德国重走一战、二战的老路。

    米勒觉得自己都要疯掉了,对于刘文岳的种种疑问,基本上是米勒给出一个答案后,刘文岳就开始转进,米勒谈二战反思。刘文岳提一战爆发,米勒讲道理,刘文岳说情怀,米勒提利益,刘文岳谈责任,米勒说情感。刘文岳讲利益,两人基本是牛头对马嘴,犬吠对花香,完全是各说各话不知所云。

    刘文岳不仅逮住德国人在道义上的理亏和战争责任不放,还把一战时期的旧账翻出来说事。毕竟二战时中国战场和欧洲战场有些不挨边,而中国的二战追债权又差不多都集中在了日本身上。

    “刘,坦诚一点吧,我们之间的沟通时间已经超过一周……。”米勒盯着刘文岳的眼睛,凝神说道。

    “德国电信!”刘文岳的语气异样坚定。

    “这不可能。”米勒的声音明显高出了半拍。

    “周,你应该理解,刘提出的这个要求根本不是谈判的态度。”米勒对着周远航喋喋不休,颇有那种后世那种“你在外边这么拽。你家里人都知道么”的意味。

    从收购丰远物贸开始,米勒和刘文岳足足打了大半年的交道,对这个贪婪、狡猾、道貌岸然的对手几乎憎恶到了骨子里。

    “沃尔夫冈先生。东德远嘉和民主德国邮政委员会就通讯领域合作早已达成了共识,全新的合资公司已经在德累斯顿投入营运,如果我们参与到推动德国合并的事业中去,那么在未来集团将面临半个德国的市场损失……。”周远航笑了笑,没回应米勒的抱怨。

    “和东德邮政委员会合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东德怎么可能对外国资本开放电信领域?”米勒的疑问冲口而出。

    “昨天,集团高层和民主德国德累斯顿电子企业联合体签署了合资生产无线寻呼器的协议。协议规定双方共同开发新型无线通讯设备,争取在两年内将新型无线通讯设施覆盖全国。为民主德国民众提供更好更便捷的通讯手段……。”周远航慢悠悠的说着刚刚到手的消息。

    米格差点被气个倒仰,这是简直是明目张胆的趁火打劫。中国人和民主德国那些狡诈的贪官污吏狼狈为奸,天知道这份协议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弯弯绕。

    米勒的猜想半点没错,周远航所说的两年内在民主德国国内组建无线通信网络什么的基本是信口开河,这次合作真实有效的部分只是远嘉和东德合资建厂生产德文显示的寻呼机而已,所谓组网什么的根本就是合约末尾一个未来展望性的备忘录而已。

    远嘉根本是拉虎皮当大旗,彻彻底底的要挟西德,当然对于联邦德国来说,东德远嘉和德累斯顿电子企业联合体的合同复印件不难弄到,不过梁远也没有瞒过西德的意图,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一旦某人的谋划成功为联邦德国政府搭好舒适的下台阶也是双赢的事情。

    “在集团和民主德国新成立的通信企业里集团和民主德国政府各占50%的股份,以民主德国的通信市场容量计算,一旦我们成功推动两德合并,在未来的德国电信里占据四分之一的股份是个十分合理、十分恰当的要求。”刘文岳又复述了一次远嘉的开价。

    二战结束之后联邦德国的邮电系统一直由国家垄断经营,经过四十余年的发展西德邮政已经变成一个拥有三十二万官员,十二万员工的庞然大物。

    在西德国内联邦德国邮政向来是媒体的死敌,被西德媒体誉为德意志建国以来最畸形的官僚机构

    在梁远赴美参观北约老虎会时,西德政府作出改革决定,从7月起的德国邮电部所管辖的邮政总局分拆为三个各自独立的企业——德国邮政银行、德国邮政和德国电信。

    在联邦德国政府的规划里三到五年的时间之后,新成立的德国电信将彻底的股份化和部分民营化。

    如果远嘉拿出真心白银注资新成立的德国电信,对于德国人来说虽然有违此时西德国内关于电信产业的管理政策,但也不是没有考虑的余地,问题的关键在于梁远压根就打着空手套白狼的念头,借着德国电信改制之机试图将德国人民的财产转移进自家腰包。(未完待续)

    天色已晚,青白色的射灯在吊顶的缝隙中吐出一片片光芒,cmb宇航办公主楼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纤毫毕现。小说

    一阵阵轻微的哗哗声响起,整间会议室的谈判人员都在收拾自己身前的相关材料。

    一天的时间在彼此的唇枪舌剑中流逝的飞快,转眼间就过去了。

    米勒没有起身,手指在身前薄薄的那份会议纪要上轻轻的抚摸着,脑子里满是刘文岳的“合理化提议”。

    那个来自中国台湾的刘根本就是个疯子,联邦德国是这颗星球上的第三大经济国第四大工业国,这样一个国家的新兴行业居然张口就要垄断四分之一,在米勒看来,简直比那些把贪婪刻入了灵魂的犹太商人还要黑心。

    “hi,一会有兴趣去喝一杯么?”

    米勒抬起头,刘文岳的平静的面孔映入眼帘。

    “好。”

    米勒爽快的点了点头,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刘文岳和米勒在立场上并没有什么势不两立的地方,不论嘴巴上如何争执美化、高喊什么政治口号,实际上两人之间最大的分歧无非是分赃不均而已。

    或许,私下以朋友的角度沟通能更和谐一些,米勒思索着。

    mbb研发部门的工(作制度十分有趣,研发人员上班的时间没有固定时刻,而是十分笼统的规定每周必须的工作时长,如果你灵感来了哪怕是深夜12点也可以来公司打卡上班,如果某个环节卡住没有灵感,花费三两天的时间去旅行散散心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当然,如果项目整体的推进速度达不到事先预估的节点,那么研发员工的命运也会很凄惨,调整工作权重甚至解雇都是大概率发生的事情。

    cmb宇航成立后。梁远直接借用了mbb的研发管理制度,因此cmb宇航研发大楼的灯光经常是彻夜不息,大楼底层更是和大型商场的休息区相仿,提供着点心、饮品、低度酒水、冰淇淋等一系列美食。

    刘文岳和米勒两人都没带助手,米勒只在西服的口袋里装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记事本,倒是刘文岳从助手那里拿过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拎在手中。

    两人一起慢悠悠的踱出了cmb宇航的会议中心。

    一台浅灰色的气泡水机发出自动泻压时的噗噗声。刘文岳关掉气门把制备好的气泡水分装在两个加着冰块的广口玻璃杯中,对身边的米勒的说道:“两年了,还是掌握不好打气的时间……”

    德国人对气泡水的偏爱和美国人对可乐的喜爱一样,在德国永远有两种饮品最流行,一种是啤酒,另一种就是气泡水。

    “相比二十年前需要电力和生产厂房才可以制备气泡水的时代,刘一个人就能完成整间工厂的所有环节,这已经十分让人惊讶了。”米勒接过刘文岳递过来的水杯。

    “科技,真是一个伟大的名词。”刘文岳感触的说道。

    米勒点了点头。举了举手中的玻璃杯说道:“为了技术的进步。”

    刘文岳哈哈一笑,抬了抬手把手说道:“希望几天后可以把杯中的冰水换成香槟。”

    听出刘文岳话中的意思,米勒眼中一亮,探了探身子说道:“如果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我不得不说,刘,你定的底价过高了对顺利达成交易可有些阻碍,对于商人来说。只有完成交易才能最终获利,不是么……。”

    “刘。装进口袋里的才是财富,从某种意义上说公司报表上的预期和女巫的预言是同一类事物……。”米勒的口吻像极了刘文岳的老朋友,不拘小节,略带亲密。

    刘文岳只是笑着,很少说话,不过每当米勒站在远嘉的立场上反向思维时。刘文岳都是微微点头,看起来好象是十分赞同米勒的观点,这种亲切友好的交流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直到两人倒光了那瓶刚刚制备出来的气泡水。

    “米勒,真想不到你对商业本质的认识居然是如此的清晰。如果,有一天感到对政府部门的工作激情不再,丰远物贸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刘文岳先是赞美,随后又不着痕迹的丢了一粒腐蚀的种子。

    “哈哈,可惜刘不是德国人,否则我会建议联邦政府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挖到政府部门工作。”

    两人又相互吹捧了几句,刘文岳用手指轻轻的敲击了几下桌面,然后用低沉的语气说道:“我出生于中国广东,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幼年时去了台湾,直到共和国改开后才重返大陆,从我个人的情感来说,统一这个词语让我感到十分的纠结与矛盾。”

    刘文岳停顿了一下,让米勒思索自己话里的深意,也算给自己这些天无比强硬的谈判态度做个背书。

    “刘,你的处境和心情我可以理解……。”米勒的目光中满是同情,不过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安慰刘文岳。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丰远物贸都是一家纯正的来自共和国的企业,可诡谲的是这家企业的掌舵人居然是四十年前敌对的一方,这算是第三次国共合作么?

    为了和刘文岳打交道,搞清楚丰远物贸背后控股企业的实际面目,曾经猛补了一大堆共和国历史的米勒暗自吐槽着。

    看着米勒有些僵硬的表情刘文岳忽觉莞尔,心里明白面对自己时米勒在这个问题上委实不好站队。

    看着米勒脸上的表情,刘文岳倒是想起和梁远聊“统一”这个问题时情景,对于远嘉这种有着远大理想、以技术为驱动力的企业来说,能晋升为企业核心层的管理人员,都是基于企业和个人彼此间的双向选择,如果双方理念不合肯定会淘汰一方。

    在知道梁远卖掉丰远物贸套现,促进两德统一时刘文岳曾问过梁远对海峡政治的态度,结果梁远的回答十分让刘文岳意外。

    不管红旗渡海或是王师上岸都无所谓,唯一一点就是分裂是绝对绝对不行的,梁远说话说时的表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当然,打死刘文岳也猜不到,其实某人是在吐槽上个位面的“南望王师又一年”。

    从身边的休闲椅上拿过那个离开会场时助手递过来的牛皮纸袋,在里边抽出一小摞薄薄的资料递给米勒,刘文岳用十分正式的口吻说道:“我想,沃尔夫冈先生对这些资料一定很感兴趣。”(未完待续……)

    ps:还有一章r1292

    “哦?”米勒好奇的接过资料看了起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

    不过只是片刻,米勒脸上的表情就开始丰富了起来,不可思议、庆幸、警醒等等不一而足。

    “这个口袋里,只是一部分。”刘文岳拍了拍手边的牛皮纸袋。

    “这真是难以置信,刘,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些?”米勒的声音里满是疑问。

    刘文岳递给米勒的,是一份民主德国内部代号为“觉醒”组织的少部分成员资料。

    说来有趣,梁远歪打正着的通过尤尔根?安吉丽娜成了目前民主德国潜藏在水面之下的改革派的后台金主。

    虽然梁远不知道上个位面两德合并的细节,但是,东德昂科纳政权倒台后内部反对合并的声音始终不绝,甚至数次连任统一后德国总理的默克尔当初都是反对两德合并的一员。

    本来按照历史,缺少资金的觉醒组织最终和联邦德国政府搭上线,在西德的资金和东德底层民众加上部分中层精英的推动下,两德才得以完成历史性合并。

    不过在这颗星球,历史在这里分出了一个十分微小的岔路,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由于梁远曲线提供资金的原因,目前主管着“觉醒”组织财务工作的安吉丽娜对联邦德国“好心”援助资金的提议没有什么兴致。

    这个局面可急坏了联邦德国国内某些志在统一的人。

    政治也好、生活也好除了少部分特殊情况,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几乎是必然现象,而权利这东西本身又是一种零和游戏,你多了我必然就少了。

    再加上提供资金的梁远好似东德人民的老朋友,尽心尽力的演绎着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的角色,没有对东德政府提过任何非份要求。因此除了真正的“西德带路党”,东德的主流改革派们对安吉丽娜的选择也没有什么非议。 [800]

    这次远嘉之所以能从民主德国弄出来一份进军其国内无线通信市场的备忘录,也是梁远不求回报长期资助“觉醒”组织的报酬,国家级市场开发的备忘就算暂时还不具备明确的法律地位,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手的。

    当然,对于东德来说这份备忘录只是惠而不费的口头人情。而未来到底如何谁也不能确定。

    可惜,在民主德国没人能想到,某个正义的共产主义战士会拿着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东西,正经八百的跑到隔壁去勒索。

    联邦德国统一民主德国的本身就是充满着走钢丝风险的政治活动,哪怕已经被喷成恶魔人渣集合体的希特勒,在吞并奥地利时,也举行了关于合并的全民公投,可联邦德国根本没有任何打算进行公投的意思。

    美国人事不关己揣手冷笑隔着大西洋看热闹,英、法两国的反对情绪异常激烈。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号召戈尔巴乔夫在必要时刻动用坦克推平柏林,法国总理密特朗则哀叹苏维埃已经丧失了反法斯战争时代的无畏气概,倒是戈尔巴乔夫在莫斯科大谈特谈人权、民主,苏维埃会尊重民主德国人民的自由选择之类的。

    眼下,整个欧洲都在上演着拿错剧本念错台词的戏码,别说丰远物贸正处于风暴核心,哪怕远嘉远在外围影响力不算高,如果能用钱就让远嘉闭嘴。联邦德国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做。

    毕竟,对于土豪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当然,某人要价太黑是另一个问题。

    米勒的心呯、呯、呯的乱跳着,此时联邦德国因为梁远把历史错开了一小段,正在为寻找大批量靠谱、合格、优秀的东德土产“带路党”而头痛着。

    目前东德内部倾向于改革的地下团体有许多,不过最大的却有两个,一个是人民力量。另一个就是觉醒。

    觉醒组织的名字来源,源自一份在民主德国影响力非常大的官方报纸——《人民觉醒报》,而安吉丽娜所服务的“觉醒”组织由于有稳定的经济来源,此时已经晋升为东德第一大地下政党,觉醒组织里的很多人都是东德社会的中、基层精英。

    “名单里的人员都是民主德国国内目前有志于社会改革。致力于建设自由、公正、富有的新德意志的开明人士……。”

    刘文岳的声音好似地狱里的魔鬼,每个词语的选择都击中了沃尔夫冈?冯?米勒的内心的深处。

    略显深沉的拍了拍手中的文件袋,刘文岳诱惑似的说道:“这里边,还有很多…很多…。”

    像安吉丽娜那种和联邦德国有过接触,但依旧保持着民主德国认知的人士在此时的东德有很多,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是每个人的所思所想都和安吉丽娜一个模样。

    如果,联邦德国掌握了这份民主德国第一大地下党的成员名单,那么选取野心人士另起炉灶甚至鹊巢鸠占直接改造觉醒组织,使之符合联邦德国的审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联邦德国来说,刘文岳能拿出这么一份对于“觉醒”这种地下组织至关重要的成员名单,那么刘文岳在民主德国国内的活动能力远超联邦德国的原始预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样一块重量级砝码在德国统一天平上的地位不言而喻。

    米勒的脸色在红、白之间交替了数次,沉默了好久才有些艰难的说道:“我承认,刘手中的文件和刘在民主德国的工作能力我都十分的关注,不过四分之一德国电信的股份实在是太高了。”

    “我曾经做过预估,如果两德合并成功,那么改制后的德国电信资产大约会达到五百亿美元,四分之一就是一百二十五亿,这等规模的资金或是资产流动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无论哪个人处于我的位置,都没有可能答应刘的要求的,因为无法对历史给予以交代。”米勒异常诚恳的说道。

    米勒关于德国电信的预估一点都没说错,五年后,彻底完成股份制改造的德国电信登陆美国纽交所融资,在发售总股本26%股票的情况下,成功从美国金融市场融得130亿美元的巨资,成为美国证券市场成立以最大的ipo项目。

    更神奇的是德国电信上市后的当年股票价格直接翻了七倍,在2000年纳斯达克股灾之前,德国电信一直是代表着全球新科技浪潮的标杆企业之一。

    刘文岳听米勒连给予历史交代这种高贵冷艳的理由都弄出来,不惊反喜,知道目前纠结了多天的谈判已经步入关键时刻。

    哈哈一笑,刘文岳向前倾了倾身子,说道:“一百多亿美元的财产实在是太疯狂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朋友之间发生。”

    刘文岳先按梁远的习惯,树立了一个正义牌坊,然后才继续说道:“米勒,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选择注资呢,如果我向公司建议大幅调低关于民主德国无线通信市场的盈利预期呢。”

    虽然刘文岳的言辞有些婉转,不过米勒还是察觉了刘文岳言语的真正含义,谈判对手已经坚持了很多天的叫价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米勒的神情顿时一松,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注资?在大手笔的投资航空工业之后,刘的集团还有大量的资金可以注资德国电信?”很明显米勒对远嘉的资金链有过研究。

    刘文岳异常坚定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起了梁远解释这个计划时的言语:“远嘉资金紧张没钱没可不代表英国人没钱,更不代表想撤出香港的怡和没钱。”(未完待续。。)

    readx;怡和在香港的经营历史超过百年,在六、七十年代,来自香港的营收占据了整个怡和集团总收入的三分之二强。

    自从纽璧坚下课,怡和开始执行撤离港岛的计划之后,随着大批产业的抛售怡和手中的储备现金大量增加,当初李超人和怡和签下城下之盟除了汇丰银行的因素之外,怡和手中的大量现金也是李同学的重要顾忌。

    虽然眼下怡和在港岛的支点企业,香港置地的股价陷于风雨飘摇之中,不过可不代表怡和没有救市的能力和资金,甚至不用汇丰出手,只要怡和放弃其正在新加坡运作中的大型炼化项目,暂缓怡和集团战略改制的步伐,那么拯救香港置地不过在反掌之间。

    这也是梁远不愿正面强行收购怡和在港企业的重要因由。

    八十年代正是新加坡经济崛起的时代,韩国、台湾、新加坡、香港被誉为亚洲地区的四条经济小龙,不同于台湾、香港和共和国牵扯至深,韩国和北朝鲜南北对峙,位于马六甲海峡要地的新加坡近乎没有任何外部威胁或政治变迁。

    其周边的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在亚洲金融风暴之前也是一派蒸蒸日上的繁荣景象被赞誉为亚洲经济四小龙之后的四小虎,对于已经扎根亚洲上百年的怡和来▲∞说把企业经营重心转移到新加坡当然是个十分理想的选择。

    通过出售九龙仓、香港电灯、中华燃气、香港电话、大东电报等一系列企业,怡和已经从香港转移出数十亿美元的财富,有过理财基础的人都知道,放任大额资金躺在银行的账户上吃利息是个十分亏本的买卖,对于怡和这种大型财团来说更是如此。

    不过数十亿美元的投资额度已经不是怡和在东南亚传统的种植制糖、百货零售、品牌代理等渠道可以容纳下来的,除了试探性的进军美国房地产市场和船舶制造业之外。进入石油化工产业成了怡和集团的新选择。

    毕竟对于大型石油炼化项目来说容纳百亿美元规模的资金实在是轻松之极。

    此时的怡和正在和新加坡政府谈判,打算依托马六甲海峡的地理优势在新加坡建立超大型石化园区,项目投资预计超过六十亿美元。

    虽然新加坡执行开放竞争的市场制度,但成立于七十年代的新加坡炼油公司、新加坡化工集团已经成长为辐射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大型石化集团,哪能坐视怡和这个新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动土。

    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怡和同淡马锡集团就新成立的大型炼化企业在新加坡的市场地位问题展开了一系列会谈。

    新加坡炼油公司的另外两个股东英国bp石油和美国美孚石油对怡和跨行业进入石化领域抱有很强的抵触情绪。不过由于新加坡政府致力于将新加坡打造成世界一流的石油炼化中心,谈判一直在磕磕绊绊中不断推进。

    事实上哪怕没有梁远在中间掺和,在经过超出六年时间的艰苦谈判后,怡和也没能理顺同英国bp石油、美国美孚石油、新加坡政府三者之间的关系。

    最终,怡和选择把这笔资金投进日本,在九十年代初日本经济泡沫破灭后抄底了丰田汽车百分之五的股份。

    现在,历史拐了个小弯,另一个企业战略改制方向的选择摆在了怡和面前。

    九月,香港的天气依旧处于炎热之中。共和国北方已经可以感受到的那丝秋意半点皆无。

    薄雾下的维多利亚湾朦胧一片,深绿色的天星小轮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站在怡和大厦第52层的办公室里,西门?凯撒克凝视着远方的海湾久久不语。

    就在四十八个小时之前,凯撒克从熟悉的怡和股东那里知道了一个堪称爆炸性的消息,自己当年竞争怡和主席时的老对手,曾被怡和扫地出门的纽璧坚为掌握着怡和、置地两公司股份3%以上的中等股东群体开出了基于目前股价的收购要约。

    在刚刚接到消息的当时,凯撒克一度以为纽璧坚疯了。是在回英国的那几年被来自苏格兰高地的自由之风吹坏了脑子。

    对于散户,特别是那些利用资本杠杆配资炒股的散户来说。置地和怡和股价腰斩好似天塌下来一般的大事,完全可以用暗淡的人生、灾难的命运来形容,不过对于长期持有企业股份的大、中股东来说,企业连续几年的业绩报表才是决定性内容,短时间股灾所形成的股价涨落对实体经营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完全可以无视。

    当然。所谓的救市行为也无非是表达一下猎食者的同情心基本和鳄鱼的眼泪等同。

    在目前横扫香港的这场股灾中,除了那些信息不灵、智商耿直认为共和国短时间内会解体的散户傻子,没有任何怡和股东认为怡和同置地当前腰斩过半的股价属于合理范围,可以准确的表达企业的实际价值。

    可以说纽璧坚以当前股价为基准对中等股东提出收购要约根本是在藐视被收购人的智商。

    可惜的是老对手看起来的愚蠢行为,只让凯撒克的高兴维持了不到三十六个小时。短短的一天之后,凯撒克得到了一个让其无比震惊的消息,所谓的收购要约并没有采用资金直接收购的方式,而是采取了股份置换这个比较迂回的手段。

    那可是德国电信的原始股啊……。

    就算在十个小时之后,凯撒克回想起这个消息时依旧觉得血液的流速在悄然加快。

    对于一个在商场上打滚一生的老油条来说,原始股根本就是暴利的代名词,伴随其出现的基本都是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投资利润,当然,前提是原始股必须获得上市资格。

    那么,垄断了这颗星球上第三大经济国整整一个行业的超级企业,获得在资本市场上的上市资格会有难度么?

    除了追捧,凯撒克想不出其他答案。

    纽璧坚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和那群脑袋里都是齿轮的北欧土鳖们勾搭上的?

    这种在联邦德国国内就足够打破脑袋的好事怎么可能落到外人头上?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不来找我?凯撒克愤愤的想着。(未完待续。。)

    ps:默默更新,不敢说话。

    readx;拿过唐婉丢过来的会议纪翻了几页,梁远笑着说道:“宁姨,其实我也不想弄得这么麻烦,不过负责谈判的西德全权代表说了,这份协议要对得起西德人民的良心,要经得住历史的考验,所以没办法总得从文件厚度上显示显示我们的诚意。”

    “你这个小混蛋就胡扯吧,这种语气和表达方式是联邦德国人能说出来的?”

    “宁姨,我这是意译嘛,德国佬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梁远得意的晃了晃手中厚厚的一沓文件,说道:“这东西能不能对得起联邦德国人民的良心我不知道,但我保证,这玩意肯定对得起西德人民的智商。”

    对于注资还在重组中的联邦德国电信,远嘉和联邦德国政府之间所签署的协议异常复杂,由于《联邦德国电信法》已经开始酝酿,所以梁远坚持的以联邦德国电信净资产为依据注资分割股份的要求就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

    梁远在注资时把联邦德国电信的行业前景,熟练员工,市场份额等等软实力完全忽视不计,而是采用买房子、买家具之类的粗暴方法,只核算联邦德国电信所拥有的实际物理资产,简直黑心到了极点。

    面对梁远这种坑爹的要求西德人自然是奋起反抗,不过不管西德提什么梁远都把西德言语中的联邦德国替换为民主德国然后原话奉还,比如西德强调西德电信的行业前景,梁远就把主语替换成东德后原样奉还,毫无意义的吵了半个月之后,时间紧迫的联邦德国最终妥协了。

    经过一段时间拍桌子、瞪眼睛的艰苦谈判,远嘉和联邦德国相关部门达成了秘密协议,整份协议可以简单分成两部分:

    远嘉出资二十四亿美元获得联邦德国电信9%的股份。

    在未来,如果联邦德国成功合并民主德国,那么不论当时远嘉对民主德国电信市场的开拓如何,所有民主德国的电信企业都将免费的、无条件的合并至联邦德国电信旗下。

    吞下民主德国电信市场之后。联邦德国电信将改名为德国电信,不管重组后的德国电信市场价格如何,远嘉可以选择追加认购最多6%的德国电信股份,当时购买价格最高不超过九亿美元。

    也就是说如果在远嘉的帮助下两德成功合并。那么远嘉最终会以33亿美元获得德国电信总股份的15%。

    当然,为了给善良的德国人民以交代,阴险狡诈的资本家们玩了一个新花样,远嘉对于联邦德国电信的投资并不是以股份的方式进行注资,而是以债务的方式进行。

    在对媒体的公告上。双方冠冕堂皇的写着:

    为了更好、更快的建设联邦德国的电信网络,尽早为联邦德国民众提供下一代优质的移动与固定通信服务,重组中的联邦德国电信向亚洲发展银行发行高达二十四亿美元的定向债券,所得资金用来加速更新西德电信骨干网络的设施设备。

    从双方结束谈判后所发布的公告上根本发现不了任何问题,对于联邦德国的财经类媒体来说除了亚洲发展银行这个名头有些陌生之外,公告其他部分的内容几乎没有任何新闻价值。

    拿出来给媒体看的债务投资当然不可能有任何问题,问题出现在签署债务投资协议之后,关于一些保障债权人投资权益的补充协议。

    虽然联邦德国电信的行业前景被经济界人士所看好,但没人敢保证未来的西德电信一定会盈利一定会赚钱,西德政府已经打算开放德国电信市场。面对竞争没有任何人敢精确的定义未来。

    因此,亚洲发展银行针对西德电信的投资,无论从原则还是学术上完全可以划分到高风险投资中去,那么为了保证债权人和企业的双重利益,在未来企业经营遇到困难难以按期支付债务本息时,为缓解企业的经营压力把债务转化成股份,从而为困境中的企业节约流动资金也是国际惯例的一种。

    一般来说,债转股的条件一旦启动,虽然意味着企业经营陷入困难期,难以支付应该支付的债务本息使企业估值处于低谷。但距离梁远所谋划的按企业净资产入资还有着相当远的距离。

    远嘉和联邦德国心照不宣所玩弄的花样就在这份保障债权人利益的,极不起眼的债转股补充协议里。

    在补充协议上百条权利与义务的种种约定中,有一条很普通的约定:

    考虑到投资的高风险性,投资双方都有权在适当的时候提出将债务转化成企业股份。当债转股的条件启动后,债权人将按剩余债务的多少参考企业当时的资产情况将债务转换为企业股份。

    远嘉和西德政府双方联手搞出来的致命漏洞,就在这条看起来很普通、很正常的简单约定之中。

    如果此时的西德电信是一家正在营运中的企业,那么这条约定所产生的漏洞也是不存在的,问题在于此时的西德电信正在重组,重组中的企业连员工都无法确定下来。对企业估值影响甚大的市场份额、营运利润什么的在财务报表上压根就不存在的。

    此时只有净资产才会在西德电信的财务报表显示出来,只要梁远按双方签署的合约把启动债转股的“适当”时刻,定义为在西德电信正式营运之前,那么按净资产曲线注资西德电信的目的就算彻底达成。

    梁远废了好大的劲从一大堆文件中翻出那条毫不起眼的漏洞条款,指着条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的和唐婉说了一遍,然后笑着说道:“绕了一个大圈子,总算把联邦德国媒体和公众给应付过去了。”

    唐婉拿着那份漏洞文件看了又看,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几个字的含糊不清就导致了数十亿美元的资产转移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小远,事情真就这么结束了?债转股之后媒体知道真实情况后会怎么办?”唐婉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们已经完成了联邦德国政府关于国有企业大规模流动资金必须向公众公告传达的义务要求,剩下的在适当的时间内启动债转股方案完全是企业的营运机密,没有向任何人通知的义务,联邦德国的私人企业保护法也支持我们这种行为,宁姨完全不用担心后续的事情。”

    严格地说,重组中的西德电信还不算是一个彻底的私人企业,企业内部关于股份额度的变更联邦德国政府必定是知情的,不过眼下的联邦德国政府已经成了内鬼所谓的监督自然是烟消云散,只要远嘉搞定几个处于关键位置的人选,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特别是日后德国电信正式上市在股市上转一圈之后,所有的痕迹更会在大量的股份换手交易中湮灭至无痕。

    听着梁远把事情详细的和唐婉解释清楚,祁连山才感慨的说道:“大少买卖东西的本事我真是彻底服气了。”

    “前些时大少把丰远物贸卖了六亿美元变现已经很让人震惊了,15%的德国电信股份在德国电信成功上市后至少能有八、九十亿美元的估值更是足够吓人,不过这些和大少……资本运作的本事比起来可真是算不得什么……。”祁连山提及资本运作时略有些磕绊。

    “老祁不用客气什么资本运作,你就直接说我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不赖好了。”梁远哈哈一笑,十分直白的揭了自己的老底。(未完待续。)

    readx;拿过唐婉丢过来的会议纪翻了几页,梁远笑着说道:“宁姨,其实我也不想弄得这么麻烦,不过负责谈判的西德全权代表说了,这份协议要对得起西德人民的良心,要经得住历史的考验,所以没办法总得从文件厚度上显示显示我们的诚意。”

    “你这个小混蛋就胡扯吧,这种语气和表达方式是联邦德国人能说出来的?”

    “宁姨,我这是意译嘛,德国佬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梁远得意的晃了晃手中厚厚的一沓文件,说道:“这东西能不能对得起联邦德国人民的良心我不知道,但我保证,这玩意肯定对得起西德人民的智商。”

    对于注资还在重组中的联邦德国电信,远嘉和联邦德国政府之间所签署的协议异常复杂,由于《联邦德国电信法》已经开始酝酿,所以梁远坚持的以联邦德国电信净资产为依据注资分割股份的要求就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

    梁远在注资时把联邦德国电信的行业前景,熟练员工,市场份额等等软实力完全忽视不计,而是采用买房子、买家具之类的粗暴方法,只核算联邦德国电信所拥有的实际物理资产,简直黑心到了极点。

    面对梁远这种坑爹的要求西德人自然是奋起反抗,不过不管西德提什么梁远都把西德言语中的联邦德国替换为民主德国然后原话奉还,比如西德强调西德电信的行业前景,梁远就把主语替换成东德后原样奉还,毫无意义的吵了半个月之后,时间紧迫的联邦德国最终妥协了。

    经过一段时间拍桌子、瞪眼睛的艰苦谈判,远嘉和联邦德国相关部门达成了秘密协议,整份协议可以简单分成两部分:

    远嘉出资二十四亿美元获得联邦德国电信9%的股份。

    在未来,如果联邦德国成功合并民主德国,那么不论当时远嘉对民主德国电信市场的开拓如何,所有民主德国的电信企业都将免费的、无条件的合并至联邦德国电信旗下。

    吞下民主德国电信市场之后。联邦德国电信将改名为德国电信,不管重组后的德国电信市场价格如何,远嘉可以选择追加认购最多6%的德国电信股份,当时购买价格最高不超过九亿美元。

    也就是说如果在远嘉的帮助下两德成功合并。那么远嘉最终会以33亿美元获得德国电信总股份的15%。

    当然,为了给善良的德国人民以交代,阴险狡诈的资本家们玩了一个新花样,远嘉对于联邦德国电信的投资并不是以股份的方式进行注资,而是以债务的方式进行。

    在对媒体的公告上。双方冠冕堂皇的写着:

    为了更好、更快的建设联邦德国的电信网络,尽早为联邦德国民众提供下一代优质的移动与固定通信服务,重组中的联邦德国电信向亚洲发展银行发行高达二十四亿美元的定向债券,所得资金用来加速更新西德电信骨干网络的设施设备。

    从双方结束谈判后所发布的公告上根本发现不了任何问题,对于联邦德国的财经类媒体来说除了亚洲发展银行这个名头有些陌生之外,公告其他部分的内容几乎没有任何新闻价值。

    拿出来给媒体看的债务投资当然不可能有任何问题,问题出现在签署债务投资协议之后,关于一些保障债权人投资权益的补充协议。

    虽然联邦德国电信的行业前景被经济界人士所看好,但没人敢保证未来的西德电信一定会盈利一定会赚钱,西德政府已经打算开放德国电信市场。面对竞争没有任何人敢精确的定义未来。

    因此,亚洲发展银行针对西德电信的投资,无论从原则还是学术上完全可以划分到高风险投资中去,那么为了保证债权人和企业的双重利益,在未来企业经营遇到困难难以按期支付债务本息时,为缓解企业的经营压力把债务转化成股份,从而为困境中的企业节约流动资金也是国际惯例的一种。

    一般来说,债转股的条件一旦启动,虽然意味着企业经营陷入困难期,难以支付应该支付的债务本息使企业估值处于低谷。但距离梁远所谋划的按企业净资产入资还有着相当远的距离。

    远嘉和联邦德国心照不宣所玩弄的花样就在这份保障债权人利益的,极不起眼的债转股补充协议里。

    在补充协议上百条权利与义务的种种约定中,有一条很普通的约定:

    考虑到投资的高风险性,投资双方都有权在适当的时候提出将债务转化成企业股份。当债转股的条件启动后,债权人将按剩余债务的多少参考企业当时的资产情况将债务转换为企业股份。

    远嘉和西德政府双方联手搞出来的致命漏洞,就在这条看起来很普通、很正常的简单约定之中。

    如果此时的西德电信是一家正在营运中的企业,那么这条约定所产生的漏洞也是不存在的,问题在于此时的西德电信正在重组,重组中的企业连员工都无法确定下来。对企业估值影响甚大的市场份额、营运利润什么的在财务报表上压根就不存在的。

    此时只有净资产才会在西德电信的财务报表显示出来,只要梁远按双方签署的合约把启动债转股的“适当”时刻,定义为在西德电信正式营运之前,那么按净资产曲线注资西德电信的目的就算彻底达成。

    梁远废了好大的劲从一大堆文件中翻出那条毫不起眼的漏洞条款,指着条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的和唐婉说了一遍,然后笑着说道:“绕了一个大圈子,总算把联邦德国媒体和公众给应付过去了。”

    唐婉拿着那份漏洞文件看了又看,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几个字的含糊不清就导致了数十亿美元的资产转移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小远,事情真就这么结束了?债转股之后媒体知道真实情况后会怎么办?”唐婉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们已经完成了联邦德国政府关于国有企业大规模流动资金必须向公众公告传达的义务要求,剩下的在适当的时间内启动债转股方案完全是企业的营运机密,没有向任何人通知的义务,联邦德国的私人企业保护法也支持我们这种行为,宁姨完全不用担心后续的事情。”

    严格地说,重组中的西德电信还不算是一个彻底的私人企业,企业内部关于股份额度的变更联邦德国政府必定是知情的,不过眼下的联邦德国政府已经成了内鬼所谓的监督自然是烟消云散,只要远嘉搞定几个处于关键位置的人选,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特别是日后德国电信正式上市在股市上转一圈之后,所有的痕迹更会在大量的股份换手交易中湮灭至无痕。

    听着梁远把事情详细的和唐婉解释清楚,祁连山才感慨的说道:“大少买卖东西的本事我真是彻底服气了。”

    “前些时大少把丰远物贸卖了六亿美元变现已经很让人震惊了,15%的德国电信股份在德国电信成功上市后至少能有八、九十亿美元的估值更是足够吓人,不过这些和大少……资本运作的本事比起来可真是算不得什么……。”祁连山提及资本运作时略有些磕绊。

    “老祁不用客气什么资本运作,你就直接说我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不赖好了。”梁远哈哈一笑,十分直白的揭了自己的老底。(未完待续。)

    readx;梁远所言的空手套白狼半点无虚。

    在纽璧坚主导的换股谈判中,对于双方之间的股份按照何等比例置换争辩的十分激烈,毕竟每一成的上下浮动都是涉及到数以百万计的庞大利益。

    一比一等比例置换是置地中等股东提出来的建议,不过明眼人都知道无论是香港置地也好或是怡和股份也罢,就算这次股灾风波成功渡过,两公司的股价能恢复到股灾前的原点就算胜利完成任务,也就是说当前的怡和和香港置地股价翻上一倍或一倍半就是企业的最大估值。

    正常情况下,香港置地的市值基本在140亿港元到160亿港元之间徘徊,如有针对香港经济的重大利好消息,短暂冲高至200亿港元就是此时香港置地所能达到的最大市值。

    而即将成立的联邦德国电信,全球无数经济界人士对这个巨无霸企业的原始估值都在3000亿港元以上,远嘉所拥有联邦德国电信9%的股份至少价值270亿港元,如果考虑到资本市场对新兴朝阳产业的追捧,即使是500亿港元的原始估值都是无比良心的公道价格。

    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在20世纪和高科技扯上边的上市公司的市盈率几乎就没有低于五十倍的,在不远的未来,两德统一后西德电信改组成德国电信上市的当日,整个欧洲都陷入了疯狂。

    在法兰克股票交易大厅前,申购德国电信股份的欧洲各国买家足足排出了数十公里长的队伍,当年的德国媒体曾做过一个有趣的统计,在德国电信上市当日,全德所有企业接到旗下员工请假排队去购买德国电信股票的申请总数接近德国注册劳动力总人数的30%。

    最终德国电信上市的当年股价就翻了七倍有余。

    面对谈判对手的贪婪,出身于怡和的纽璧坚毫不客气,明确指出相比未来无限宽广的西德电信香港置地的发展前景实在有限。

    “三年之后,不论如何香港置地的股价不太可能翻到2倍以上,而西德电信的股价翻上2-3倍几乎是必然发生的事情,更别说处于欧洲经济核心的联邦德国根本不是香港这种弹丸之地可以媲美的。想要达成交易先生们还是要拿出诚意为好。”

    当然也有人对西德电信的未来价值发出质疑,若一切都像纽璧坚形容的那么好,纽璧坚这种换股行为岂不成了傻子。

    面对质疑纽璧坚倒是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只是又一次抛出了当年的“大怡和计划”。纽璧坚坚信资本如果扎根香港会得到比西德电信更为丰厚的回报。

    又听见纽璧坚熟悉的论调,置地中等股东们残留的那点疑心终于彻底散去,当年把纽璧坚赶出怡和几乎大半的置地中等股东都是幕后黑手之一,否则单凭凯撒克家族自身根本不可能在董事会上获得超过一半以上的支持率。

    虽然双方世界观冲突这种事情只能交给时间来判断,但谈判的进度倒是加快了许多。在梁远从联邦德国返回香港的前一周,双方的谈判取得了重大突破。

    同联邦德国政府达成注资西德电信的协议之后,梁远把整个协议带来的收获一分为二,那份价值24亿美元分三期交割西德电信9%总股份的协议,被梁远放入了一家名为“丰远”投资公司在百慕大群岛注册不久的新企业。

    而日后两德成功合并后追加9亿美元投资,获得在西德电信基础上改组后的德国电信6%股份权益的协议,则被梁远留在了亚洲发展银行旗下。

    可以说在整份协议前半段关于注资24亿美元获得9%西德电信股份的那部分,算是梁远把东德第一大地下党整体打包出售,加上远嘉自身在两德统一进程中卖苦力的报酬之和,而协议后一部分的追加投资。则是两德统一后对远嘉的论功行赏,毕竟只花费9亿美元就可以得到德国电信6%的总股份,完全可以看成是天上掉馅饼了。

    在纽璧坚和怡和中等股东达成一致开始草拟的合约中约定,注册于百慕大群岛的“丰远”投资公司将以1比1.76的比例使用自身股份兑换怡和中等股东手中的香港置地股份,也就是说拥有西德电信9%总股份的“丰远”投资公司只需置换自身总股数的29%即可对香港置地达成51%的绝对控股。

    如果以港元现金为交易参考的话,“丰远”投资公司的估值约在260亿港元左右,香港置地的估值则为148亿港元。

    价值500亿港元的公司只估值成260亿,可以说远嘉为怡和的中等股东群体开出了一份异常良心的交易价格。

    远嘉的高层也曾对梁远如此大的让利幅度产生过疑问,不过某人给出了一个叼炸天的答案——就算三年之后注入德国电信的资本会有四到五倍左右的翻番增值,梁远坚信同样额度的资本在自己手中的增值幅度要远远超过把资金注入德国电信。

    梁远的回答使远嘉内部所有的讨论都戛然而止。

    过往的历史事实已经证明。资本在梁远手中的增值幅度要远远超过等待德国电信升值的增值幅度,因此梁远决断把远嘉从东德获得的红利即刻变现,顺利在远嘉内部获得了共识。

    资本对利润的敏感和贪婪远远超出普通民众的想象,在前期验证和准备工作做完之后。纽璧坚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悄然搞定了香港置地11.3%的股权置换,而在此之前,唐婉动用大笔资金借助爆发的股灾把香港股市搅得天翻地覆也不过从散户手中吸纳了4.6%的股份。

    已经兑完自身手中置地股权的怡和中等股东们也成了丰远投资公司的股东,转眼间纽璧坚和当年的仇敌们又变成了在一个公司共事的同事,然后有人试图得到更多的利益,打着叙旧的幌子试探纽璧坚用资金购买“丰远”投资公司股份的可行性。

    毕竟类似于某人的那种怪胎千载难逢。三年时间可以使资本比较安全的翻上两、三翻在普通商业人士眼中已经是人生中不容错过的稀有机遇了。

    虽然纽璧坚对集团总部下达的指令百思不解,不过还是忠实的执行着梁远的意图,当纽璧坚表达出如果价格合适事情不是不可以商量的迹象之后,短短的两天时间怡和的中等股东们就汇聚了超过七亿港元的资金。

    当然,对待这些已经失去手中筹码的原香港置地股东们,远嘉当然不会执行原有的大幅让利计划,眼下双方正围绕着丰远投资的每股价格谈得火花四射。

    事情经过长久的发酵之后,终于传进了此时怡和当家人西门?凯撒克的耳中,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西门?凯撒克终于对昔日的老对手低头,主动打电话给纽璧坚试图在这块可口的蛋糕上切下最大的一块。

    而在梁远眼中,目前怡和手中所掌握的超过三十亿美元的资金调动能力,恰好可以完美顶上注资远嘉西德电信二十四亿美元所遗留的大坑。

    梁远满世界的折腾了小半年,收购怡和计划的全貌直到此时才全部展开。

    严格地说某人只不过是充当了一次纯正的二道贩子,计划的核心就是从西德政府手中搞来股份然后加价卖掉,多出来的利润刚好用来置换香港置地的股份,整个计划简直是典型得无法再典型的空手套白狼了。

    当然,祁连山所谓的资本运作只是照顾老板面子的客气说法罢了。(未完待续。)

    readx;听梁远提起空手套白狼,唐婉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小远,宁姨和你商量个事儿,你可不许和宁姨绕圈子。”

    “好啊,宁姨要说什么?”

    思索了片刻,唐婉才开口说道:“我知道小远对纪家主导的广国投插手收购怡和很是反感,虽然你没说什么,不过宁姨知道你的性子,你和宁姨说实话,远嘉是不是已经挖好了大坑等着广国投跳进去?”

    “没有的事儿。” 梁远把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唐婉看梁远连想都没想就条件反射般一叠声的否认着,就知道自己得到的消息不虚。

    “小远现在编瞎话都不带磕绊的,再不说实话宁姨可要生气了。”唐婉笑骂道。

    “呃……。”

    “呃什么呃,放着怡和的大股东凯撒克家族不去接触,却让纽璧坚找了一大堆小股东开会,你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

    “这简直冤枉到家了,前段时间宁姨不是和我说过要维护大局以改开局面稳定为重么,纽璧坚接触中小股东还不是为了向怡和施加压力,配合广国投工作降低正面收购置地的难度……”梁远满嘴跑着火车。

    “你这个小混蛋就胡扯吧,我怎么听人说你这个小混蛋打算掀桌子呢?”

    完蛋了,梁远暗自想着,唐婉连自己在美国时所说的“掀桌子”都知道了,估计自己要对纪家打一棒子那事儿也肯定露馅了。

    知道自己打算掀桌子的,只有远嘉大会议级别的寥寥数人,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送到唐婉耳朵里的。

    不过不论是谁把消息捅给唐婉的,梁远倒是理解远嘉高层的隐忧。

    不管梁远的商业才华如何耀眼,但限于年纪远嘉高层注定不会把梁远看成那种成熟冷静为了利益可以唾面自干的商界老油条。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梁远所创下的事业已经不是年少成名意气风发等词语所能形容概括的,若说梁远没点自傲的脾气任谁都不相信。

    虽然商场上尔虞我诈是常态,但纪家干出这种最后一步劫胡拿远嘉当傻子用的事情委实让人窝心。

    梁远在美国说出要打纪家一棒子之后,远嘉高层都知道。以梁远商业才华和此时远嘉的能力,若是由着梁远的性子真的一棒子轮过去搞不好替纪家冲锋陷阵的广国投就得破产倒闭。

    在远嘉一干中老年眼中半途劫胡的广国投可恶,但自家公司又没受到什么实际损失,若真是因为意气之争在共和国内部树立起一个庞大的对手实在不是一件划得来的事情。

    特别是此时共和国改开派所面临的局势十分微妙。用如履薄冰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说怎么我一回国人就都跑了呢,老苏去了美国,老鲁他们滞留在西德不回来,连小叔都去京城开会去了。”梁远恍然大悟的说道。

    很明显,某人对无人帮自己去东大“销假”一事有着很深的怨念。

    “老祁。是不是你们中出了一个叛徒?”扭头看着祁连山,心情不爽的某人恶意满满的问道。

    虽然梁远的遣词断句有些怪异,可纯洁的祁连山哪能分辨出这种十余年后源自东洋的高冷吐槽。

    “那个,大少,要不是实在脱不开身,其实我也想去美国出差的……。”祁连山弱弱的说道。

    看着祁连山一副这事儿与我无关事情都是他们搞出来的模样,梁远撇了撇嘴角,表示不信。

    “你这个小混蛋,问祁总做什么,是你小叔和我说的。”唐婉怕梁远年轻气盛让祁连山无法下台。连忙笑着打圆场。

    梁远放言要收拾纪家之后,远嘉高层虽有心劝解但又对梁远的天马行空般的商业才华头痛万分,天知道自己老板到底会从哪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对纪家和广国投出手。

    鉴于梁远以前喜欢的商业运作方式基本都是大势已定,整个计划才抽丝剥茧般的呈现在众人面前,远嘉的中老年们生怕那时木已成舟生米被煮成熟饭,一番联络之下梁海平被公推成趟地雷的炮灰,负责把事情向唐婉细说。

    众人都知道,这涉及到复杂政商关系的事情找唐婉才是最管用的。

    梁远知道小叔对自己敲上一棒子的计划一直不太赞同,被远嘉一干中老年说服也在情理之中,摊了摊手。梁远苦笑着同祁连山问道:“唉,我知道你们都不赞同我的计划,不过当时我看起来很生气么?”

    祁连山那会还在香港呢,哪知道现场的梁远是个什么模样。不过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态度,说道:“听周总和孙总说大少好像很生气。”

    “其实我就是说说,压根没有生气的意思,商场上尔虞我诈暗箭伤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梁远有些无奈的用手扶了扶额头,有些不解的想着,自己看起来很年轻气盛么。

    也不怪远嘉高层担忧。没人能想象得出,某人青年的外皮下却隐藏着一个大叔级别的灵魂。

    看梁远的反应还算正常,唐婉把话题拉上正轨,肃容说道:“小远,远嘉高层的考虑是正确,现在国内的局势很微妙,反对改开的声音大幅度回潮,无论如何纪家都是推动改开局面的代表性力量,一旦纪家受损很容易被人当作突破口来撼动改开大局……。”

    趟草地多了难免会遇到短腿伦,真tm遇到了不能不救的猪队友了啊,梁远暗地吐槽着。

    某人倒是忘了,自己原本打算要把队友坑得飞起来着。

    “好吧,好吧,宁姨我现在可什么都没做过,收购置地的中小股东也是为了配合……。”

    看着唐婉笑吟吟的盯着自己,梁远终究没好意思说是为了配合大局,笑着改口道:“随便丢下了一点诱饵,就蹿上来一条叫做怡和的大鱼,我哪能想到身为老牌贵族的凯撒克家族竟然一点矜持都没有。”

    在这颗星球上,能和钱讲矜持的人类注定是频临灭绝的稀有品种,西门?凯萨克的矜持只维持不到两个小时,在彻底弄清了丰远投资的详细情况之后,凯撒克开始盛赞纽璧坚当年的大怡和计划。

    西门?凯撒克称大怡和计划是个极具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天才计划,若非凯撒克家族起了落叶归根的心思,当年必定会参与到这种伟大的商业计划中去。

    对纽璧坚的马屁拍了许久,最终凯撒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纽璧坚的胃口,提出可否用怡和太平洋的股份来替代部分香港置地的股份来完成交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