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不久，跟在你们马老板后边进来的，司马老兄，你这敬业程度很是个问题啊。”
卫震和李佳欣跟在马锦城和关美女后边过来的，已婚的马锦城是《东方日报》的幕后股东。
目前这起由关美女实力演绎的小三上的位婚外恋曲，算是港岛民众日常吃瓜时的主要节目之一。
“别提了，刚才差点被下边气死，幸好没遇到老板。”
司马长坤和卫震关系极佳，卫震这两年一直有办杂志的念头，行业背景深厚能力不俗的司马长坤，一直是卫震打算拉拢过来合伙办刊的主要合作人，两人之间很有几分言谈不忌的老铁之情。
司马长坤也不怕卫震笑话，嘚吧嘚吧的把刚才手下的酒话和卫震说了一遍。
卫震和李佳欣听完差点笑岔气，笑过之后三人自然把话题转移到了赫本身上。
“我在美国读大学时，年级里有个电影俱乐部，经常组织人观看好莱坞黄金时代的影片，电影是港岛的强势产业，出于对好莱坞历史的好奇我加入了电影俱乐部。”
“作为好莱坞黄金时代最出色的女星，只要看过罗马假日很难不成了赫本的影迷。”
卫震的言语里满是对青春的回忆。
“87年，赫本来澳门参加慈善音乐会，我就在现场～～，女神老了，但，依旧是女神。”
卫震也没管自己女朋友就在身侧，话里话外全是铁杆粉丝谈起偶像时发言。
“司马老兄，你那个手下肯定是赫本的铁杆影迷，都说酒后吐真言，喝多了没看到金山银山，却看到了赫本返老还童这才是真铁杆。”
司马长坤听着卫震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读书时往事，发现李佳欣的笑容有点僵硬，心底暗自一笑，主动把话题拉开。
“阿震，你那个杂志计划得怎么样了？”
“是啊，阿震我上周给你电话，你一直说在忙杂志的事情。”
李佳欣看司马长坤终于把话题从另一个女人身上引开，很是小女人的帮忙补刀。
“快准备好了，上周我去找适当的物业了，原本比较看好置地旗下的告罗士打大厦，可惜租金太贵，只好去新界那边看看有没有便宜点的。”
“司马，你过不过来帮我，主编还有个位置，你的老本行都市方向，不用你出投资工作年限到了还有干股可拿。”
“东方对我不薄，我总不能就这么撂下走人。”
“司马就算你干到退休，马锦城有干股给你拿么？你手头要是有余钱算你一股都成，我们打算做针对年轻人的娱乐杂志，港岛这块的市场目前还是空白。”
卫震听司马长坤的语气有松动，连忙趁热打铁鼓动司马长坤跳槽过来自己当老板，俩人一时间展望未来谈得极为热烈。
李佳欣步入娱乐圈及早，学历在港岛女星里算是垫底的那一批，听卫震和司马长坤谈起生意经，能听明白个大概但分辨不出是好还是坏，只好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在卫震身边充当花瓶。
三人的小圈子聊得正嗨，多功能厅的入口处忽然出来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喧哗声，怡和举办的这次商务酒会绝对是港岛最顶尖的社交场合，与会者道貌岸然与否不讨论，这批人的社交礼节再差也够的上专精级别，现场能出现喧哗声是件很失礼很不可思议的事儿。
由于各种布菲台错落摆设分割区域的缘故，三人这个角度看不到入口处发生了什么事儿，司马长坤看到自己的老熟人《明报》主编许旭辉带着一脸的震惊从入口的方向匆匆而来，几步上去一把抓住了人。
“老许，发生什么事儿了？”
“赫本返老还童了！”
“～～～～。”
“！！！％＊~@？？？”
“就是好莱坞的那个奥黛丽·赫本。”
许旭辉看着司马长坤一脸的你特喵逗我的表情，连忙说道：“司马，真假与否你自己过去看，搞不好一会会有安保人员过去维持秩序，太tm的震撼了，这种大新闻我得去告诉老蒋一声。”
许旭辉口中的老蒋是其发小，不久前刚刚从《港岛星周刊》的主编位置上辞职，开了家《港岛娱乐快递》的三流小报，正处于艰难的创业时期，极需要劲爆的新闻打开局面。
面对这种事儿人类的好奇心完全的压制不住啊，司马长坤这才意识到那个电话不是自己的手下喝多了，而是这种堪称奇葩的奇迹真tm的诞生了。
也顾不上扯什么未来了，卫震的好奇心更大，铁粉发现心目中的女神忽然返老还童了，这事哪怕激动得抽过去也是完全值得的啊。
当然，花瓶是没有发言权的，李佳欣只能带着掺杂着郁闷、好奇、贤惠、僵硬的微笑跟在两个脚步匆匆的男人身后。
所谓的社交酒会，吃喝虽然顶级但实质差不多等于摆设，主要的目的还是社交，不过由于现代社会的合作分工越发细腻，平日里获得点头致意那种泛泛之交的场合有很多，酒会提供的社交机会必然得和平日的职业性合作不同才好。
因此在场地的布置上，借着高矮不同的布菲台和大量的圆桌座椅小吧台，人为的把整个多功能厅的空间碎片化，尽量为两三人之间的亲切谈话创造半私密的空间。
空间一旦碎片化私密化，通道自然就窄了很多，司马长坤三人还没走到入口，就发现前边的通道已经被彻底的堵死了。
传说中的赫本还没见到，一个典型变声期少年的嗓音先传入三人的耳际。
“咳、咳、这是酒会不是早高峰的公交车啊，麻烦大家让一让，后边的朋友也不要往前挤了，前边的通路已经满员堵上了，我们要到那边的海鲜区，大家别一副没见过双胞胎的样子啊！”
梁远仿佛又回到了刚刚上小学时，面对批量的无知儿童们集体参观双胞胎，自己硬着头皮充当护花使者的年代。
说实话，梁土豪已经有点后悔了，不该撺掇双胞胎穿小黑裙来参加酒会的，早知道效果这么火爆还不如和俩丫头简单的穿着体恤和牛仔裤来呢，失礼就失礼好了，三人又不会在意。
不上妆的双胞胎只是青春无敌，肯定不会造成现在这幅祸国殃民的疯狂架势。
俩丫头倒是老神在在的挂着一副笑脸，站在梁远的身后，看着梁远像年幼时那般把自己护在身后的情景。
“你好，两位女士，能有幸结识你们么？”
“尊敬的两位小姐，是来自太平洋的彼岸么？”
“别搭理那些男人，姐姐是慧怡服饰的董事长，小妹妹的礼服裙是在哪里订做的？”
“我冒昧的问个问题，奥黛丽·赫本是两位小姐的亲人么？”
“哎呀，好漂亮的两个小妹妹，你们的赫本妆是哪个造型师设计的可以介绍给姐姐么？”
“两位小姐好，我是大众银行的董事，可以冒昧的邀请两位共进晚餐么？”
这是离得近的，离得远的就只能用你好来问候了，不过由于双胞胎只是微笑也不回话，事情开始向着某个搞笑的方向滑去。
“hello~~。”
这个你好梁远听懂了，这是英语。
“guten abend~~。”
这个你好梁远也听懂了，是德语。
“こんにちは~。”
得益于某阶段的特殊教育，日语的你好梁远也听懂了，内心很是骄傲了一下，小爷也是外语界难得的人才嘛。
“3дpaвctвyn~。”
这~个~应该是毛语吧，毛语的你好难道不是哈了少？梁远有些不确定了。
接下来梁土豪彻底的蒙圈了。
“bonjour~~。”
“ahoj~~。”
“ciao~~。”
“shalom~~。”
“gioo~~。”
“aloha~~。”
当然，在一致的全球各族人民的亲切问候声中，也夹杂着一些暗搓搓的声音。
“这位保安小哥，要不要赚外快啊？”
这音调、这神情~~，让梁远直觉的想起了在风雪飞舞的天桥下，穿着军大衣的文艺工作者敬业而又神秘的悄悄靠过来，然后猛的张开他那温暖的怀抱：“大兄弟，要片不？”
“一千港币，现付，我要你身后那两位小姐的资料。”
“穷逼，没钱也敢打听这种级别的妞，谁给你的信心啊，保安小哥，一千美金，只要名字。”
还没等梁远开口呢，边上有人看不过眼了，直接怼了回去。
这尼玛，小爷也是一身的纪梵希啊，哪里长得像保安了，这群荷尔蒙上头的货色就不能稍微注意下小爷衣服上的商标么。
梁远一个头两个大，虽然早就知道双胞胎颜值逆天随着年龄长大越来越藏不住了，但梁远也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那位开价爽快的土豪看着梁远不说话，一脸的烦恼模样，身后的两位少女依旧保持着甜甜的笑容，一股热气直冲顶梁。
“小兄弟，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
爽快土豪一撸衬衣的袖子一块劳力士的绿水鬼露了出来。
“八八年版的劳力士，虽然不怎么值钱，不过随便一家港岛的钟表修理行都能换到一万美金，只要你悄悄告诉我身后那两位小姐的名字，它就是你的了。”
爽快土豪一边说一边隐蔽的收手摘表带，看来是认真的。
身上连一万美元都现金都没有算是哪门子土豪啊，小爷出门身边的美金都是崭新成摞编号连着的，一块劳力士就敢来收买小爷，你以为你是梁静茹么？
梁远不屑的看了一眼摘表的爽快土豪，抬手制止其动作，然后刷的撸了下盖着自己手腕衣袖，一只飞亚达腕表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里。
你妹啊！！！
梁远的积家腕表虽然早就送给老梁同志，平时都是佩戴王卫国送的军工表——飞亚达，不过俩丫头在梁远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动用特区银行的分红花了十万美元给梁远买了一块银色的江诗丹顿，用来应付未来可能出现的传统商业应酬。
这次出行港岛，三人行程上有推动荔湾能源上市的计划，因此俩丫头早就让人把江诗丹顿带到了港岛新家，要不是梁远不怎么喜欢这类东西，港岛的新家就另配新表了。
这次酒会还是双胞胎第一次和梁远一起参与正规的商务活动，俩丫头兴奋之下把注意力放在了礼服裙和晚妆上，难得的让梁土豪自己收拾自己。
虽然宁婉嘉替梁远准备好了所有的衣物，但梁远戴腕表时压根就没想着酒会这码子事儿，而是按平时的习惯直接戴上了飞亚达。
这他喵的是要变成大型翻车现场啊，梁远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块银色飞亚达腕表很是哭笑不得。
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围观群众，梁远觉得哪怕吃瓜群众认出自己这一身纪梵希，保安的身份照样有极大的风险被实锤。
想了又想的梁土豪决定放大招，彻底颠覆自己眼瞅着就要定型了的保安形象。
梁远不快不慢的抬起手臂，在空中停顿了两个呼吸，拇指和中指用力的交错而过，“啪”的一声响指很清脆的回荡在已经有些喧哗了的多功能大厅里。
哎我去，这位保安小哥是什么个情况，啪的一个响指看起来很社会的样子，这是千军万马来相见么？
梁远身边一圈看到了事情全部发展过程的人，都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梁远。
“大家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十秒不到，七八个戴着青色领结的彪形大汉，从多功能厅的边角处出现，然后以不可阻挡的力量硬生生的挤进了圈子。
哪怕是在外边，翁承基的响应速度都是顶级的，更别说在原远嘉自家物业里了，梁远不紧不慢的抬起手臂时，翁承基的命令手势就传下去了。
“卧艹。”
先是有人震惊了一下，然后开启了感叹模式。
“这位小哥看起来年纪不大，居然都当上保安队长了。”
面对这种离题万里的猜测，梁远实在无力吐槽，只能顺其自然的爱咋想就咋想吧。
随着翁承基带人入场在前边开路，祁连山、纽壁坚等远嘉高管都知道自家老板和老板娘过来了。
祁连山和纽壁坚作为酒会的主办方高管，虽然直接帮忙处理现场的秩序问题有点掉价，但这场酒会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相比之下高管下沉到一线也算不得什么了。
足足花费了七八分钟，在保安人员的带领下多功能厅里总算恢复了正常，梁远和俩丫头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在海鲜区找了一个大圆桌坐了下来
梁远和两个少女虽然安顿了下来，不过梁远招来的安保人员却没离开，梁远占了一个靠着紧邻着落地窗私密性很好的桌子，只有一条通道和酒会的主区域连接，八个安保人员联手暂时封闭了这条通路。
安保人员给出的理由也很正当，虽然是酒会，但客人也不想受到出乎预料的干扰，等一会这波影响带来的震撼过去了再恢复正常的交流，相信大家都能理解。
酒会里的宾客几乎都是一时之选，若非怡和为了造势，邀请了过多的媒体和娱乐圈明星，以富豪的素质而言或许连因为围观而导致的拥堵都不会发生。
五分钟后，酒会终于回归了正常节奏，虽然在海鲜区游荡的人明显比其他区域多，但酒会的首要功能总算从围观回复到了社交。
发觉了局势还好转，八个安保人员也随之撤离了七个，只剩下一人留下观察，准备应付发生其他意外。
这会其他人也从第一眼看到两个少女时的震撼中缓解了过来，虽然没上前交谈，但五分钟的观察足以使第一次见到双胞胎的众人发觉出两个少女和那位好莱坞传奇女星之间的明显差异。
在经典小黑裙的衬托下，两个少女的纯粹清澈的眼神、优雅干净的气质可以说与赫本如出一撤，但脸型和身材的差别可就大了。
毕竟不是一个人种，赫本的骨架远比两个少女粗大，并且赫本还是好莱坞黄金时代女星中最有名的旺仔小馒头，而两个少女的浅S曲线已经十分的明显。
黄金时代的好莱坞虽然没有美颜也没有PS，不过倾国倾城的那个赫本依旧需要几个特定的摄影角度，但，那对少女却完全不需要。
虽然还没人成功上去搭话，不过远观那两个少女和那个幸运的“年轻保安队长”交谈时，无论轻颦浅笑还是点首摇头，无论侧颜还是正脸无一处不动人，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做360度无死角的顶级颜值。
意识到真实情况不是让人世界观爆炸的返老还童之后，虽然顶级美女和顶级相似双胞胎这事儿依旧吸人眼球，但已经不足以让参加酒会的这群人失去理性，破坏约定俗成的上流宴会礼节。
当然，更重要的是有眼睛毒辣的人士，一眼就认出了两个少女身上所穿的礼服裙是纪梵希的镇店高订，每套小黑裙的价格都能在港岛的繁华地段换上一间千尺豪宅。
在港岛，受惠于发达的娱乐行业，美貌早就成了一种可以变现的资本或是资源，最初的那股子荷尔蒙下降了之后，无数精于算计的港岛人都认识到，这种颜值的少女肯定不是一般资产的富豪能打动或是养得住的，与其小丑般的自不量力成为日后全港岛的笑谈，还不如静观其变或是在这个难得的酒会上开拓人脉。
最先过来与梁远和双胞胎搭讪的，很出人意料的是一位中年女性。
“两位小妹妹和这位小哥你们好，大姐可以坐下来么。”
梁远没打算在港岛露头，因此也不出声，等着双胞胎自己做决定。
宁婉嘉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叫顾慧怡，是慧怡服饰的总经理，前不久我的公司刚刚收购了一家主打年轻人服饰的迅销品牌，两位小妹妹有没有兴趣做品牌的代言人。”
“纪梵希的礼服大姐也很喜欢就是买不起，我知道小妹妹不缺钱，大姐也只能给出相当于港岛一线女星的代言费，不过大姐在港岛娱乐界还算有些薄名，不管代言人这事儿成不成，小妹妹想要体验明星生活给大姐打电话，无论电影电视都没的说。”
顾慧怡倒是干脆，异常直白的说清了自己的来意，然后看着双胞胎等待答案。
“我叫宁婉嘉。”
少女用手指点了点自己锁骨上方的蝴蝶结配饰。
“戴铃铛那个是我妹妹，是宁婉菲。”
“顾姐所说的年轻人迅销品牌，该不会是肥黎旗下的佐丹奴服饰吧？”
“哦~小妹妹对港岛的服装业很了解啊。”
某种程度上肥黎绝对是港岛豪富中传奇度排行前几位的港岛富豪。
这货是真正的白手起家，早年因为吃过一块来自港岛的巧克力决定游水去港岛，和港岛号称白手起家的李童鞋极不对付，其旗下的苹果小报曾一本正经的考证过，当年的李童鞋是如何如何的为了胜利小三毒死正房，李童鞋又是如何如何把小三的卵塞给表妹代孕，绝对是港岛吃瓜民众最为重口的精神食粮。
当然，此时的苹果小报还没诞生，目前港岛最没节操的大型媒体还是远嘉旗下的《港岛日报》。
肥黎去年刮大风时站错了风口，直接被吹到了亚特兰提斯，其旗下的年轻服饰快消品牌佐丹奴又刚好处于港岛上市的前期，为了不得罪人口大国的庞大市场，在其他股东的有力劝说之下，肥黎出手了佐丹奴的大部分股份。
只谈商业，肥黎的能力在港岛富豪的群体中绝对是顶尖的那一批，其总结出来的服装讯销概念，哪怕在新世纪的品牌服装营运中依旧具有指导性的战略意义。
日后的全球四大服装品牌之一优衣库，其创始人拜会了肥黎之后直接被洗脑，回到日本甚至直接把母公司的名字都改成了迅销。
可惜的是，肥黎和港岛甚至东南亚大部分华人富豪一样，都属于商业策略顶级，营销能力顶级，企业管理顶级，唯独技术能力负数。
这种缺陷直接导致了佐丹奴和优衣库在新世纪巨大的企业地位差距，优衣库依靠从佐丹奴那里吸收到的迅销理念扩大了门店规模之后，及时的把企业的核心转移到了技术方向，从世纪之交开始优衣库就一直不惜工本的研发新技术，比如风靡全球的摇粒绒、轻量棉。
实际上后来的优衣库更像是一家伪装成服装公司的技术公司。
肥黎站错了风口被吹走在港岛也算是人尽皆知，双胞胎自然也知道这位去年夏天跳得极为欢实货色，也知道这位的创业简史和商业成就。
因此顾慧怡一提起年轻的迅销品牌，宁婉嘉马上就给对号入座了。
“女孩子哪有不喜欢衣服的，港岛地区作为华人的娱乐与时尚中心，有人总结出全新的服装营销理念肯定引人瞩目嘛。”
宁婉嘉大气而熟练的伪装成了一个资深的服装业内人士。
宁婉嘉的眼神在顾慧怡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抿着小嘴忽然不说话了，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开始时离得远，顾慧怡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两个少女的优雅、漂亮、元气满满，特别是两个少女的气质远超港岛目前各类红与不红的大小美人。
这个时代的港岛女星大多出身草莽，上镜时的漂亮程度肯定是足够，平时日常举手投足的细节气质别说和双胞胎比，连几年之后那批国内科班毕业的娱乐圈小花都比不过。
顾慧怡也是港岛豪族大家出身，虽然已经和家里闹掰，但少女时在海外接受的精英教育，对老欧洲圈子里的时尚细节了如指掌，等两个少女落座，顾慧怡就发现了双胞胎那身衣服的价格远非一般富豪所能承受的，相当于随身带着公寓房。
这年头港岛繁华地段的豪华公寓均价大约3000港元一平方英尺，一座千尺豪宅的价格300万港元左右，换成美元就是40万，两个少女两套裙装就是80万美元，基本和非定制款劳斯莱斯的价格相仿，港岛的劳斯莱斯虽然保有量不少，但能把劳斯莱斯当衣服穿的港岛富豪一个都没有。
众所周知，在海外全世界的富豪界被分为老贵族和暴发户，这个分野不看行业而是看时间，土豪三代以上算是旧钱老贵族，三代以下都是新钱暴发户，类似赛马、红酒、时尚这玩意都是旧钱说得算，也是旧钱剥削新钱的有力渠道。
纪梵希40万美元的裙装价格并不是说只给一套衣服就算了事，通过德银这类旧钱渠道订购的顶级时装并不是卖单件而是卖的时间段。
比如顶级时装几乎不考虑水洗这个问题，双胞胎的小黑裙也是如此，虽然名义上是40万美元的一套裙装但实际发货时直接发6件同款，并且客户在两年的服务有效期内，每半年有一次选择是否对裙装进行改款的选择权。
因此名义上是40万美元一套礼服裙，实质上买的是两个年度12件裙装与4次定制设计，平摊下来每件裙装3万美元出头，比九十年代好莱坞女星的奥斯卡晚礼服定制贵了一倍而已。
当然，如果镶钻镶水晶那就不是这个玩法了，往往都是单品一件百万美元起步，算是旧钱合法诈骗新钱的主流渠道之一。
这年头的港岛富豪还没豪到后世那种程度，在全球富豪圈子里属于没啥地位的暴发户，旧钱的专有渠道压根就不对其开放，败家也没达到把劳斯莱斯穿身上几次就丢了的程度。
因此，了解一部分老欧洲时尚的顾慧怡被双胞胎80万美元的裙装给镇住了。
看着身前的少女盯着自己看，顾慧怡忽然有了点心虚的错觉，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只有无知才能无谓，知道得越多限制就越多。
“顾三多是顾姐的什么人？”
“呃～，从血缘上说算是我父亲，从实际关系上说，是陌生人。”
对少女突然冒出来的问题，顾慧怡卡顿了一下，心里的念头转瞬转过千万，最后看在少女身上穿着一套房的面子上，决定实话实说。
毕竟，这年头敢直呼顾陆生顾三多而不是顾三爷的，在港岛富豪圈也是少数中的少数了。
顾三多早年的风流债欠下无数，明面上的老婆加小妾足有一打，已经认证的亲生子女超过二十个，野生的更是不计其数，顾家认亲从八十年代起就是港岛传媒界日常救急的专有栏目，比如近期没啥大新闻导致报纸销量下降，随便搞个野生顾家子弟出头认亲的撕B新闻，就能把销量稳定在一定程度上。
顾慧怡虽然不是野生的那批，但对自己父亲乌烟瘴气的做派和家族里的勾心斗角深恶痛绝，自己母亲去世之后就和顾家彻底的脱离了干系。
当然，顾三多也不差钱，除了给予子女优秀的教育资源以外，成年后五百万港元的创业资金每个家族认证过子弟都有份，顾慧怡的慧怡服饰早年创业时也受惠顾家的商业资源颇多。
“不论是我还是妹妹，对代言人都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对时尚快销与娱乐圈倒是很有兴趣，听闻佐丹奴品牌有意北上内地，顾姐有没有考虑过扩大合作伙伴的规模？”
这画风不对啊，顾慧怡有点迷，明明是天真烂漫美少女怎么忽然转移到精明干练OL上去了？
“零花钱投资？”
顾慧怡终归是大家族出身，试探的问了一句。
少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顾姐不用害怕我参股之后挤占营运的话语权，顾姐既然有意北上，特区的枫拉这个牌子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听说过，我不瞒妹妹，正打算和枫拉谈代工和设计授权。”
“枫拉就是我和妹妹零花钱的一部分，枫拉在国内的日常营运我们从来都不插手，不过枫拉在欧洲成立的三大设计中心和营销渠道都是我和妹妹投资并联系的。”
两个少女和梁远接触多了，自然也把梁远看问题的习惯和角度学了个十成十，双胞胎虽然打算把导演当做未来的事业，但从来都没把自己局限在导演甚至单纯的娱乐圈里。
职业的核心电影，在双胞胎眼中是艺术和时尚上游的资源，中游资源是院线和演艺人员，下游是衣帽鞋饰等时尚快销品，电影的外圈是艺术设计，支撑整个生态圈前进的基石则是全新的摄影技术、全新的纺织材料。
用宁婉菲的话形容，左手艺术右手科学两手都要硬，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奖～奥斯卡的全名已经特别直白明确的解释了电影的核心究竟是什么。
宁婉嘉对自己未来职业的理解更有趣，在少女自己对未来的解释里，梁远负责用科学技术圈钱，少女自己负责用文化艺术圈钱，艰苦奋斗自强不息创造物质财富的那部分梁远负责，骄奢淫逸纸醉金迷满足精神世界的那部分双胞胎负责，反正不管怎么样的同龄人不管怎么样的生活态度，将来都会掉进三人挖的大坑。
不过双胞胎一致笑言，从太平洋对面的实际例子来看，只有强势的科学技术才会诞生强势的文化艺术，猪头还要多多努力。
这零花钱好像有点多啊，顾慧怡暗自估计了一下枫拉的资产。
目前的枫拉暂时还没在共和国和港岛开设门店，所有的订单都是以欧洲为主，但价格适中，种类繁多，款式更新极快的枫拉，在联邦德国已经是年轻人购置衣物的首选品牌，在民主德国更是进化成类似轻奢的高端品牌。
在九十年代，别说港岛，整个亚洲的时尚品牌都是刚刚蹒跚起步，还处于抄袭东洋的阶段。
一般来说巴黎和米兰是全球时尚的发源地，北美比巴黎和米兰慢半年，东洋比北美慢半年，港岛比东洋慢半年，南棒4V比港岛慢半年，东南亚的渣渣又比南棒4V慢半年，至于傲娇的祖国大陆，正被蓝绿工装一统江湖，时尚只在极小范围内存在。
有着欧洲教育背景的顾慧怡眼光极远，打算跳过东洋和北美直接从时尚源头欧洲直接拿方案和灵感，因此在欧洲快速崛起的枫拉自然早就入了顾慧怡的眼。
宁婉嘉开口拉拢顾慧怡，也是知道顾慧怡对快销时尚方面的认知不次于肥黎，本身更是港岛服装界开拓管理连锁门店的顶尖管理人员。
“远～～，呃，新怡和不会谋求佐丹奴的控股权。”
少女差点随口把远嘉带出来，反应过来了之后，顺嘴把锅扣在怡和头上。
“新怡和是什么？”
“前些时，怡和的纽壁坚总裁不是提过怡和北上的大怡和计划么，那个计划也叫作新怡和计划。”
“小妹妹和怡和很熟么？”
“恩，我和妹妹的零花钱有一部分对新怡和进行了的投资，枫拉也是新怡和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小妹妹真厉害，居然是怡和的股东。”
顾慧怡看似无意的奉承了一句。
“只是和怡和在内地的子公司交换持股而已，可担不起怡和股东这个称呼。”
少女滴水不漏的把这个港岛人士异常好奇的怡和幕后老板问题甩了出去。
顾慧怡虽然对双胞胎幕后的实际身份好奇得要死，但限于社交礼仪终究没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姐姐今天可真幸运，算是心想事成了，真没想到枫拉居然是小妹妹的产业。”
“枫拉可算不上是我的产业，冯敬伟才是枫拉的控股人。”
新怡和在枫拉内部的股份刚好30%出头，虽然怡和不控股但枫拉创始人冯敬伟把自己手头55％的股份都抵押给了特区银行，宁婉嘉这话纯属是真假两掺着的骗人。
“姐姐可是急性子，明儿就过关去找冯总。”
顾慧怡说完期待的看着宁婉嘉，等着少女拍板。
“冯总搞生产管理是好手，搞时尚和店面管理肯定不如顾姐，要我说顾姐也别提什么代工授权，大家一起开个新公司直接在港岛和东南亚营运双品牌好了，佐丹奴针对学生阶层，枫拉针对年轻白领。”
“妹妹，姐姐不怕你笑话，手头那点流动资金都花在收购佐丹奴的股份上了，如果营运新品牌真拿不出大笔现金来租店面。”
“这事儿好办，缺资金可以找联合投资银行，缺店面可以找港岛置地。”
宁婉嘉边说边指了指祁连山和纽壁坚的方向。
祁连山挂着总裁的原港岛联合信托，原怡和投资银行已经整合成了港岛联合投资银行，负责新怡和对股权方向的投资，而港岛置地一直是港岛最大的高端物业持有者，找店面什么的比喝水都简单。
虽然知道很失礼，不过顾慧怡还是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着宁婉嘉。
“过去吧，顾姐姐，如果真有意合作困难和那两位直说就好，我离着那边这么近，人又不会突然跑掉，哪可能骗你，我可指望着自己的零花钱快速增值呢。”
宁婉嘉笑着推了推顾慧怡的手臂。
顾慧怡一想也是，离着祁连山才七八米的距离，宁婉嘉怎么也不可能瞎说的，不过转念顾慧怡又认识到眼前少女的背景简直可怕，听口气能让港岛置地随便支援店面的这得是什么面子。
略带着不好意的和宁婉嘉三人笑了笑，顾慧怡向祁连山那边走去。
老板娘的面子祁连山和纽壁坚自然要给，顾慧怡过去之后只是惊奇的看了看了这边一眼，就很自觉的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同祁连山与纽壁坚的讨论与谈判上。
有了顾慧怡开头，酒会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过来打招呼结识三人，不过能过来主动打招呼社交的除了一部分媒体主编，几乎都是年轻男性。
好在酒会层次高外加安保人员虎视眈眈的在旁边观察，也没什么死缠烂打的情况发生，双胞胎有意整合港岛的娱乐圈也就没瞒着自己的姓名和来自大陆，不过梁远不打算冒泡，索性给自己安了个双胞胎哥哥的身份。
来来去去的人流不断，梁远和俩丫头只能随口瞎聊，再听了无数句吹捧两丫头颜值的言语之后，梁远决定去卫生间放放水。
发现那个仿佛是保安队长的少年起身离开，卫震扭头对身边的李佳欣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拿几个橘子和海鲜，也不等李佳欣反应直接向紧邻着海鲜区域走过去。
看着卫震决绝的背景和一直落在那两个漂亮少女身上的眼神，李佳欣歪了歪嘴角悄悄地哼了一声，从手袋中拿出化妆镜看看了前额的刘海，然后噔噔噔的踩着高跟鞋向卫生间走去。
梁远悠哉悠哉的放完水，踮着脚尖很爽的抖了三抖，施施然的收鸟关笼满足的出了卫生间。
轻轻扭开银色的仿古式水龙头洗手，梁远一边吐槽文华东方的卫生间没有感应水龙头，一边琢磨着要不要让宋晓薇把酒店停业重新装修下。
耳边传来噔噔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梁远知道隔壁女卫刚好也有人出来。
靠近酒会海鲜区域的卫生间不是会场的主卫，只有洗手盆和水龙头只有一个，梁远打算收手给别人腾地方。
还没等梁远关闭水龙头，一声掺杂着惊呼、呻吟、轻喘的哎呀声直入梁远的耳际，一个带着香风的娇软身体直接砸进了梁远的怀里。
在二次元的位面，平地摔是一种很萌很萌的属性仅次于天然呆，不过在三次元的世界，平地摔要么被黑要么绿茶从无例外。
事业顺心感情幸福外加想吃啥吃啥营养跟得上，梁远和两个丫头发育的极快，最近这一年来的时间三人足足长了六厘米多，一举进化到了1米65以上。
不过好笑的是，三人的个头还是没拉开，一样的高矮仿佛，梁远有时候也愁以后身高拉不开距离，本来就堪忧的家庭地位会不会更糟糕。
虽然个子高了不少，不过成天守着能萝能姐可纯可妖的双胞胎，梁远可不敢随时挂着自己的老司机属性折磨自己，对有人调戏自己这种事压根就没做什么心理准备。
一个香香的甜甜的软软的东西直接撞进自己怀里，梁远下意识的先把东西抱住，等低头看见一双含着水汽的眸子和绯红弥散的脸颊时，梁远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道从天而降的送命题。
卧艹，这不是李佳欣么？这是什么个情况？
看着眼前这张满是胶原蛋白在屏幕曾经熟悉的脸，梁远暗自吐槽了一句。
机警的用眼睛搂了一圈四周发现空无一人，梁远顿时确定不是李佳欣被黑，而是绿茶属性发作了。
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著名的民国大思想家大文豪鲁树人曾经说过，爱是一道光，绿得人心慌，换成上个位面的梁远当然会愉快的选择原谅啦，这个位面么～～
虽然知道身后暂时无人，可梁远还是觉得后背有点凉凉，话说这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亲密抱着双胞胎以外的女性吧，我真是纯洁啊，白莲花梁土豪神游天外的想着，呃～～那只坑爹的萝莉妹妹不算。
梁盼放假了，梁盼要和哥哥一起去参加青科赛，梁盼被双胞胎无情的镇压了，梁盼放大招了～～别得意，哥哥这辈子都只有我一个妹妹，将来的老婆会有很多，我们走着瞧，然后，梁远被修理得惨不忍睹。
李佳欣看着眼前的少年只是最开始接住自己时用慌乱和关切的眼光看了自己一眼，然后马上转变成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顿时觉得气氛和剧本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不是应该关切的问问我身体如何么？胆子大点的用手揩揩油，胆子小点的用眼神揩揩油，少年这一副眼神空洞思考人生的哲学家模板又是什么鬼？
嘤～～李佳欣用鼻音提醒梁远自己的真实存在。
你这种女妖精，老子一棒能打十个，已经挂上高速档开启了老司机之心的梁土豪不屑的想着。
弯起嘴角，梁远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怀里佳人，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直接撒手听一声“吧唧”。
不过一转念，想着上辈子年少时欠着人家好多盗版钱，这么直接撒手也太过于不地道。
卡巴卡巴眼睛，抿了抿嘴角，梁远让自己尽量看起来萌一些，然后开口问道：“阿姨，您的腰，还好吧？”
气氛忽然凝滞，仿佛有只乌鸦从上空慢悠悠的飞过～～。
“呃～，宁少～可真会开玩笑呢～。”
李佳欣伸出粉色的小舌尖，快速的舔了一下有点干紧的嘴唇。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姓宁的？”
“那两个小仙女一样的妹妹不都叫您哥哥么？”
“我是宁小姐的保安队长。”
“港岛可没有穿着纪梵希高定西装的保安队长。”
梁远的语速极快问题一个连着一个，李佳欣终于被梁远问出了底细。
美女肯定是有特权的，既然找到了问题的源头，梁远没有继续穷追。
“我这是报喜鸟哪里是什么纪梵希，小心看错可就亏大了。”
梁远笑呵呵的说了一句，然后手底下用力身形微微后退，把怀里的佳人半扶半推的立了起来。
美人也是靠比较的，梁远下意识的搓了一下手指，回味着眼前大腿的手感，觉得肤质比自家的童养媳还是逊色许多。
这尼玛，从沉思哲学家到揩油老流氓的转变真叫个快，遇到全新套路的李佳欣伸手抻了一下裙角，掩盖住刚刚跌倒时因裙摆上拉而露出的光洁大腿。
李佳欣的眼神又一次从梁远衬衫袖口处G型缝线上略过，心里却更加确认眼前的货色绝对是值得一钓的超级金龟。
说起来这道突如其来的送命题还和顾慧怡有关，在遇到双胞胎之前，顾慧怡一直在寻找适合代言佐丹奴品牌形象的青春女性，拥有港岛娱乐圈顶级颜值的李佳欣自然也入了顾慧怡的眼。
李佳欣虽然演技和学历都不高但情商顶尖，和顾慧怡相处的十分愉快，两人如闺蜜般闲谈时，顾慧怡给有志于嫁入豪门的李佳欣科普过海外的顶级奢侈品，比如纪梵希高定西装的缝线形状和纪梵希商标4G的形状类似。
酒会里眼睛毒的不光只有顾慧怡，也有其他人认出了两个少女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纪梵希裙装，进而议论纷纷。
不过本着男人/女人身边的女人/男人是男人/女人最好的装饰品这个定律，李佳欣把注意力放在了梁远身上，然后通过服装的细节发现这个被许多人暗酸成保安队长的少年绝对不是一般人。
卫震的家庭，用华夏传统角度可以号称港岛的书香世家，李佳欣的出身刻薄点说算是鬼佬野种，热恋的荷尔蒙退烧之后，两个家庭之间隔离着无比巨大的鸿沟。
卫震是港岛有名的花花公子有着特殊的打野技巧，当选港姐见过世面之后的李佳欣，野心更是年复一年的疯长，两人现在也就是摆个情侣的样子，关系随时都能崩坏掉。
事实上李美人就算没遇见梁远，半年后卫李两人也是分道扬镳，一个遇见了周玉女一个遇见了黎天王。
“宁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么？
李佳欣虽然不知道眼前少年身上这身衣服价值多少，不过既然女伴能把劳斯莱斯穿身上，想来这位也不会差到哪去，看那两个少女的亲密神色就知道，肯定是一个档次的人。
“我是宁安然，在美国读书，这次陪妹妹来港岛玩。”
大舅哥立志从政不好随便拎出来扛雷，梁远把锅丢在远在太平洋对岸的二舅哥头上。
“宁少这次在港岛呆几天，佳欣能否有幸给宁少客串导游？”
这么明显的送命选项梁远哪敢答应。
“你和卫震拍拖呢吧，就不怕卫震翻脸？”
梁远虽然知道眼前这位为了嫁进豪门甚至不择手段，不过还是有点八卦李美人和卫震到底是怎么黄的。
“男未婚女未嫁，合则来不合则去，上周卫震还在东方日报上拟文称赞薇薇安是他的梦中情人，就在刚才卫震又把他的梦中情人从薇薇安换成了奥黛丽·赫本。”
李佳欣终归是混血，在这个时代的港岛女星中向来以敢爱敢恨著称，不过最后一句话怎么看都像是冒酸拱火。
李佳欣的冒酸，梁远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不管从哪个角度观察，不管用什么器官思考，梁远都知道宁婉嘉和自己之间的感情坚固得无可动摇。
难道卫震现在就勾搭上玉女了？梁远虽然能回忆起很多港岛劲爆八卦的大致走向和时间，但详细的东西肯定是不清楚的。
“我妹妹是兄控，以后千万千万别让我妹看到你平地跌进我怀里，否则你的演艺生涯肯定会戛然而止。”
梁远这话可没瞎说，一旦被已经点出醋坛子科技树的宁婉嘉发现有人蓄意勾搭梁远，会发生什么梁远都猜不出来，少女精明强干的那一面梁远可不是不知道。
“有机会好好磨练演技，别总是想着嫁进豪门，相信我，嫁进豪门肯定没自己当豪门来得爽快，记住机会总会青睐有准备的人。”
梁远笑着赔偿了上辈子欠下的盗版人情债，然后用湿手拍打了几下衣服，利落的转身走掉。
双胞胎既然把导演当做未来职业的选择，梁远就有心把港岛变成真正的东方好莱坞，这个年代的港岛电影虽然还没发展到顶峰，但也没彻底的烂到骨子，努努力还是很有些抢救的价值，比如做平台锻炼国内的演员。
梁远本人上辈子阅女无数压根就不是什么纯情货色，自然也不在乎李美女已经发生和或许会发生的丰富情史，相比未来互联网时代的三口七月工臀印十方，李美女上半生那还不到十次的爱情史简直堪比纯洁的小白花。
某种程度上敢爱敢恨堪称风流的李佳欣到是给了梁远一种老铁的感觉，因此梁远临去时特意留下了提示，好好练练演技，以双胞胎规划中的大娱乐计划而言，一旦实行韩流什么的怕是连诞生的机会都不会有，让李佳欣红遍亚洲估计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李佳欣虽然心机但也不是死缠烂打的性子，看出梁远不是装而是真对自己兴趣不大，特别是最后几句话更有些江湖老友离别时切切叮嘱的味道，望着梁远挺拔的背影愈行愈远，一时间种种感触涌上心头不由得有些痴了。
转过两道布菲台，两个少女靓丽的身影映入眼帘，梁远放松的长出了一口气，老司机总算没翻车，成功的把送命题变成了送分题。
回到座位，迎接梁远的是宁婉嘉温柔的笑颜。
“小远不舒服么？”
梁远这次去卫生间的时长介于大号和小号之间，心细的少女及时问了一句。
“没，遇到一个港岛的明星，聊了几句港岛的娱乐圈。”
宁婉嘉知道最近梁远一直在帮着自己和妹妹，收集港岛娱乐圈的人脉资源，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甜笑。
“平治，巴依尔的跑车都算不上顶级，超级跑车还得看费拉里～～，我上个月开刚刚出厂的费拉里348，从沙田到尖沙咀码头只用了十分钟，要是换成平治和巴依尔起码得十五分。”
“不过我说的那些车大陆应该都没有，婉菲小姐难得来香港一定要好好玩玩才对。”
梁远回来时卫震还等着双胞胎给自己做介绍，等了半天光看着这货和心中的女神眉来眼去，压根就没看自己，只好继续梁远还没回来时三人的话题。
“他叫卫震，作家卫斯人的儿子。”
宁婉嘉靠近梁远的耳朵小声说道。
“刚才聊天时偶然提到，这人喜欢飙车认识不少地下车手，妹妹想随便解下情况，看看以后能否找到值得培养的特技车手。”
宁婉嘉把社交这活直接丢个了宁婉菲，靠着梁远的耳朵不停的汇报情况。
“卫斯人啊，我认识，好像还被国内通缉着呢。”
“啊！真的假的？人家读书少小远可不要骗嘉嘉。”
少女半个人都挂在了梁远身上，丝毫不管刚刚在酒会里立起来的这个哥哥人设。
梁远还以为少女再和自己撒娇，压根没看到宁婉嘉小心的抽着鼻子，仔细的分辨着梁远身上的某些残留气味。
“我哪舍得骗你，他爹当年好像在内蒙吧，开荒差点被冻死，于是把开荒点的木桥烧了取暖，那个年代还有敌特破坏革命罪呢，人就被抓了，不过被抓之后卫斯人成功越狱了，等卫斯人从内蒙偷渡到港岛自然没办法回去销案或是服刑。”
“听起来很传奇啊。”
少女又向梁远身边拱了拱。
“恩，经历是挺传奇的，不过卫斯人写作成名后人膨胀了，看不起国内政权情有可原，不过这货直接在作品里讽刺国内人种有问题。”
“啊，难道是小远形容的那种～～民族逆进化？”
“差不多是，历史上东林那批货色知道吧，卫斯人骨子里和那些玩意一样，自认什么众正盈朝，可一旦权利在手干出来的恶心事茫茫多。”
由于年代的缘故，梁远对卫斯人了解不算多，到是对卫震的生平了解颇多，在华夏传统文化中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卫震干得那些破事儿，倒是能映射出自认书香传家的卫斯人是个什么玩意。
九十年代，当爹的卫斯人开口闭口的人权正义，为民请命的调子定的嗷嗷高，当儿子的卫震为了赶跑泡妞的情敌，动用公权在港岛公共刊物上疯狂造谣。
情敌去电脑城购买电脑被谣成大保健，情敌去餐厅吃饭被谣成大保健，情敌去体育场馆锻炼身体被谣成大保健，卫震盯着情敌的下三路喷了三年，终于彻底毁掉了情敌的人生，迫使其去了4V差点饿死。
若干年之后，有人采访卫震提及当年其公权私用造谣污蔑的往事，卫震一脸的正气凛然，用天降大任于情敌来形容那场公案，甚至说没自己的鞭策情敌的事业也不会如此成功，这脸皮都简直了。
未来的烂事儿梁远和宁婉嘉没法说，不过宁婉嘉向来知道梁远最烦的历史人物就是明末东林的那批玩意，梁远甚至不止一次和双胞胎提及，以后一定要拍一部历史正剧大制作，把那些货色彻彻底底的在全国人民面前扒得一干二净。
宁婉嘉和梁远咬耳朵半晌，听了这么一个关于卫斯人的结论，又没分辨出那股越来越淡的味道究竟是不是香水，哪里还有心思让宁婉菲探听什么特技车手的情报，直接掀掉了社交礼仪的面子。
卫震正滔滔不绝的和宁婉菲说着费拉里328的物理性能，开着如何如何的爽，嘎的一下被宁婉嘉掐灭了话题。
“好了，卫震，你可以离开了，我要和哥哥说点商业上的事情。”
“呃～～，婉菲小姐～～。”
卫震有点迷，聊得好好的这是怎么个情况，只能盯着宁婉菲看。
“抱歉，我也有事情问哥哥，未来有机会再聊吧。”
双胞胎向来心有灵犀，宁婉菲直接从宁婉嘉的语气里感受到了浓浓的不耐烦气息。
“婉菲小姐可否留下个联系方式？”
“我这里有你的名片，如果需要会给你电话。”
“一会酒会结束，能否有幸送婉菲小姐回家？”
卫震站起身，准备离开。
“多谢盛情，酒会结束我们还另有安排。”
“希望有机会可以向婉菲小姐介绍港岛迷人的夜色和激情的地下赛车。”
宁婉菲微笑着对数步一回首的卫震挥了挥手示意告别。
“他父亲的做派很恶心呢。”
宁婉嘉把关于味道的疑问藏在心里，然后迫不及待的把梁远刚才提起的八卦和宁婉菲说了一遍。
“啊，真看不出卫斯人居然是这般货色，看卫震也是人模狗样的，莫非得了家族的真传。”
宁婉菲自然也知道梁远最烦的历史人物就是东林那伙人，吐槽起来自然是毫不留情。
来来往往的人已经不少了，酒会里的人士虽然只认识了五分之一不到，但港岛传媒圈和娱乐圈的人士两个少女都认识得七七八八了。
港岛电影界大佬嘉禾的邹文怀，金公主的雷觉坤，邵氏目前的当家人方怡华，亚视的林健明，港岛演艺圈的四大天王神仙发，功夫圈的杰克陈、杰特李、洪三毛，导演圈的吴白鸽施南笙徐老怪等人算是都照面了。
双胞胎觉得社交任务算是完成了，直接向祁连山和纽壁坚那边招了招手，把两人喊过来开个小会，一来真大佬坐镇肯定无人打扰，二来研究下要不要先建条院线，三来聊聊荔湾能源上市的方方面面。
纷纷扰扰的酒会一直开到晚上九点多才有人陆续离开，三人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港岛的幕后真大佬怡和的纽壁坚、联合金融的祁连山谈了一个多小时，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收拾好桌面上丢得有些凌乱的讨论记录，梁远和双胞胎决定撤离现场回家睡觉。
包括祁连山和纽壁坚在内的一行数人，在五个安保人员的护卫下出了酒店，梁远的新据点怡和大厦和文华东方只隔了一条街，三人都不想坐车打算散步回去。
祁连山原打算陪着大老板散步回家却被梁远笑着撵了回去。
“大少，广场西边那里的煤气管道和路面今天刚刚维修过，有几段地下的钢筋露出头来还没来得及处理，一会过去的时候小心。”
祁连山也没着急上车离开，指着不远处几条隔离带拦出来小小四方空间。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荔湾的准备工作都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可以和日本人接触了，这次我们要敲笔狠的，起码要解决两个世代晶圆产线研发和制造的资金问题。”
祁连山频频点头，说道：“大少放心小鬼子不掏个几十亿的门槛费，我们肯定谈都不会谈。”
梁远挥挥手，和两个丫头慢悠悠的向怡和大厦方向走去。
三人刚刚走到祁连山所说的钢广场西侧维修地段附近，一阵大马力跑车的发动机咆哮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转眼间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348跑车对着三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距离三人大概二十米的距离，刺耳的刹车声尖叫着响起，伴随着嘹亮的响胎声法拉利开始漂移。
跑车的车速不是很快，梁远回手去抱两个丫头时甚至有时间注意到，自己身侧的远嘉安保人员已经把搭在手臂上的西装上衣缠在了手腕上，很明显这个动作是射击的前奏。
梁远发现有车撞来第一时间去抱两个丫头，宁婉菲发现有车撞来第一时间去抱宁婉嘉和梁远，结果宁婉嘉一人一半的被两人搂住，然后梁远和宁婉菲的头狠狠的撞了一下。
伴随着梁远的大步后跳，漂移过来的法拉利没能成功的刹停在梁远身前，带着一股子烧轮胎的胶皮味，停在了距离梁远两米远的地方。
卫震拿着一只粉红色的玫瑰从驾驶室里下来，抬手拍了一下法拉利的前整备盖，红色的前盖猛的弹起，一束足够上百朵玫瑰的大花束把法拉利不大的前整备箱塞得满满当当。
“婉菲小姐，你好～～。”
卫震有些得意有些自傲的声音刚刚说了六个字符，暴怒的宁婉菲一个高鞭腿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卫震的脸颊上。
“好你妈的B。”
不适合运动的礼服裙完全没对少女的动作产生什么限制，鞭腿落地之后宁婉菲紧接着跃起娇躯，一个空中两连踢把踉跄中的卫震直接踹出去五米多远，一个屁墩坐在了广场的地面上。
“嗷嗷嗷～～～。”
摔倒了的卫震发出了无比凄厉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把打算上前补刀殴打的梁远都给惊住了。
“这傻B咋了？”
梁远停下脚步有点疑惑的看着嗷嗷叫的卫震，就算尾巴骨骨折也没这么夸张吧。
“呀，那是什么？”
伴随着宁婉嘉叫声，梁远猛的发现一个紫红色椭圆形看起来很有弹性的蛋型物体，缓缓从卫震的方向向着梁远这边滚来。
“卧艹，辣眼睛的玩意，嘉嘉别看。”
梁远抬手捂住了身边少女的眼眸。
不过转眼梁远就被宁婉菲的动作惊呆了。
“恶心的东西。”
女魔头抬起左脚作出足球比赛中常见的抽射动作，随着腿影闪过紫红色的蛋型物体和宁婉菲脚下酒红色高跟鞋同时划过一段高高的曲线，消失在遥远的天际线下方。
“这尼玛估摸是装不回去了。”
梁远咧了咧嘴角，觉得下身一阵一阵的发凉。
这时候，还没走的祁连山、纽壁坚等人也都跑了过来。
“纽壁坚爵士，把北美和欧洲的律师团都给我召集过来，做好打十年以上官司的准备。”
“老祁，安排人报警以一级谋杀罪起诉卫震。”
“让宫芸调查卫斯人的资产，作出足够让卫斯人破产的长期律师预算。”
“先找人保护好现场，明天用玻璃房把现场罩住，随着官司的长期化，卫震丢蛋的地方搞不好会成为港岛的一个知名景点。”
本来伴随着卫震的嚎叫声，梁远有条不紊的发布着一系列命令，使得空气十分的凝重，最后这条有点逗比的命令一出口，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本紧张、后怕、愤怒等种种情绪都缓解了下来。
虽然酒会开完了，但在文华东方外边等新闻的记者还没走完呢。
法拉利跑车拉风，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少女也拉风，两个拉风的东西凑到了一起，就不要指望着跑得快的港岛记者们视而不见。
不过跑车漂移也好，宁婉菲出手也好，都是以秒来计时的突发事件，除了看到卫震挨扁，很多记者都没反应过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港岛日报》的现场记者卓伟强反应还是蛮快的，跑车漂移时卓伟强就快步向梁远三人跑来，等卫震高光闪闪的下车送花时，卓伟强已经靠近了现场架好了姿势，正拎着炮筒相机对着事件现场抓拍。
宁婉菲最后的抽射恰好正对着卓伟强的方向，酒红色的高跟鞋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之后，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卓伟强的头顶。
“衰仔扑街～～”
卓伟强认出了这只酒红色的鞋子是美少女，只能自认倒霉的抱怨了一句自己运气。
这时候一堆一堆的记者已经冲过来了，为了拿第一手新闻，卓伟强收起相机继续前进，打算对哀嚎着的卫震进行贴身采访。
刚刚跑了一半的路程，眼尖的卓伟强猛的发现，自己前方一个看起来像是某类生物配件的紫红色肉球正缓缓的在路面上滚动，滚动的方向则是路边的下水道栏栅。
也没多想，卓伟强猛的刹住脚步，抬手对着运动中的小球球一顿狂拍，直到小球球成功的穿过栏栅消失在下水道黑乎乎的入口中。
卓伟强这一耽搁，梁远拉着两个丫头已经转身离开现场，只剩下了坐地长啸的卫震在原地抖个不停。
哦豁，啧啧，卓伟强一边感叹现场视觉的劲爆，一边回想着自己刚刚拍下来的那个小球入洞相片，怕是要成为港岛八卦传媒界不可逾越的丰碑。
“你好，卫先生可以谈谈你现在的感想么？”
不少已经聚过来的记者用力扒着保持现场隔离安保人员的手臂，试图把便携式录音机放到卫震的嘴边。
“卫先生，我刚刚在路边看到了一个疑似某种生物部件的球状物体滚进了下水道，请问那个部件是否与您有着神秘联系～～。”
卓伟强此话一出，乱哄哄的现场顿时寂静了下来，不少记者都用着某种说不清的目光看着卓伟强。
片刻之后，随着滴污滴污的长鸣警报声，卫震终于在医护人员的处理下离开了地面，转移到了救护车上。
“伤员掉下来的那个零件呢？”
救护车的随车医生大声的问现场记者们。
刷～～，卓伟强顿时被千夫所指。
“你们这些记者简直无法无天，伤员的零件居然都敢藏起来，赶快拿出来隔离保温，时间久了就装不回去了。”
虽然现场看起来很惨，不过没有伤到动脉，医生已经确认了卫震没有生命危险，心情比较放松的医生开始吐槽记者们的职业素质。
“赶紧的，如果因为你的缘故装不回去，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医生定定的看着卓伟强。
“在那边。”
卓伟强指了指马路边上，下水道入口的方向。
一个护士快步向卓伟强所指的方向跑过去。
“掉下来的零件在哪里呢？”
护士问道。
“滚进洞里边了。”
“你说什么？”
“就是向高尔夫球那样，直接滚下水道里边了，是球自己滚进去，我还拍照了，有证据的。”
“你怎么不拦下来？”
医生有点怒了。
“我碰了，万一坏了算谁的？”
这回答简直你妹。
“照片洗出来给我们一张。”
鉴于卫震影响力特殊，医生也打算留点防锅的手段，免得港岛传媒黑自己把患者的零件忘在现场了。
“想要原版相片得加钱啊，你确定？我还是建议你把报纸裁剪后保持下来，留意明天的港岛日报，你会看到那个球刚好一半落进下水道的凝固时刻，我的摄影水平在报社排行可是前三的。”
听卓伟强这个一说，现场轰的笑了起来，本来很悲剧的一件事，就这么在欢乐中开始在欢乐中结束。
“看着你和嘉嘉要被车撞，我都要吓得疯掉，看着他那副故意的样子，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不是故意打他的，小远，你说我是不是有点暴力？”
宾利的后座，宁婉菲拉着梁远的手臂，暂时还处于自我怀疑之中。
“菲菲，幸好是你提前动手了，要是时间在晚点，我就直接启用断子绝孙脚这个大招了，那时候可不是伊利丹能解决的了，再说，人渣是没人权的。”
“卫震的父亲和姑姑在港岛影响力很大会不会影响集团的商业运作？”
宁婉嘉也有点忧虑。
“这么快就忘记我给你俩说过的港岛社会运行本质啦。”
“菲菲只是情绪激动之下的自卫反击，一点问题都没有，卫震那个倒霉催的只能怪地不平。”
“地不平也是我们的锅～～，今天刚背上的，钢筋头是中华燃气检修之后才出现的。”
少女小声提示着。
“中华燃气拉警戒线提示没有？拉了吧，再说，广场是飞车的地方么？卫震只是倒霉撩到了你俩，换成普通人家的女孩儿还不得老老实实的吃了这个亏。”
把自己带到普通女孩的角度一考虑，双胞胎顿时产生了一股子替天行道的底气，心里的那点纠结也彻底的没了。
“什么断子绝孙脚，小远起名真难听。”
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嫌弃的把梁远的手臂丢开。
“啊啊啊，今天踢了一个超级恶心的东西，回家之后我要洗澡～”
放在心事的宁婉菲终于记起了自己最后究竟踢飞了一个什么玩意，转眼，宁婉菲又把梁远的手臂抱回在怀里。
“好，随便你洗。”
“我要用多多的水洗～～。”
梁远按下身前的按钮，车内的分隔板缓缓落下，梁远对坐在副驾上的祁连山说道:“老祁，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顶楼的游泳池给我用花瓣铺满了。”
“没问题，大少。”
祁连山爽利的答道。
“菲菲，家里一池子的水，够不够洗的。”
梁远转头笑着问道。
“算你识相，不枉本姑娘救你一命。”
宁婉菲的语气很是娇媚。
不提梁远看妹子在花瓣里游泳的幸福生活，一个小时之后，港岛媒体就爆炸了。
纸媒限于印刷出版的因素没办法赶上这波热点，电视传媒利用图像影像的优势，直接把转播车开到了港岛圣玛丽医院的门口。
《送花送到鸡飞蛋打，神秘美少女一脚建功》
这个就是翡翠台给这起突发事件标记的副标题。
卫震家里的长辈和明报关系不错，早年卫斯人还曾为明报主编代笔过武侠，不过港岛的传媒大亨邵爵士和明报系传媒的关系最多也就是不好不坏，几年前还因为把明报旗下武侠改得面目全非之顾打过嘴皮子官司，若是目前内地娱乐已经崛起，双方的合作肯定破裂。
因此翡翠台的实时新闻基本站在事实的立场上还原现场。
电视上，主持人绘声绘色的用语言复刻着当时的场景。
“是漂移，观众朋友不要怀疑，就是电影上的那种飞车漂移，先让我们来看看现场拍下来的两段车痕。”
导播切换屏幕的时候，新闻主持人用很快速的语气介绍着身边的特邀嘉宾。
“罗奇，港岛知名的地下赛车手，从尖沙咀到沙田曾创下过5分钟的港岛最快记录，下面我们请罗奇对我们拍下来的一些画面进行技术分析。”
电视上的屏幕被一分为二，一面是特邀嘉宾罗奇，一面是现场的车胎痕迹。
罗奇摆弄了一下话筒，开始讲解车胎痕迹所代表的的意义。
“我们先看第一段，这是法拉利跑车起步时胎痕，从这个起步胎痕我们能很明显的分析出，卫震当时应该是在这个位置观察文华东方酒店的正门，一旦观察人物出现以法拉利的启动速度来说，这个距离就是法拉利完成漂移动作较为合适的提速距离。”
“这是第二段刹车痕迹，相比第一段起步时的胎痕要粗要长，这个长度按我的经验估计速度在20英里以上。”
“我们都知道人车混行的广场和园区，车速都要小于2英里，法拉利至少超速了10倍。”
这时罗奇眼前的提示牌亮起了红色，示意有紧急消息进来，要把话题转交给新闻主持人。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消息，根据我们的前方记者报道，事件的另一当事方已经向皇家警察报案，卫震涉嫌一级谋杀。”
隔日，港岛传媒彻底的进入了狂欢模式，已经把节操丢进了马里亚纳海沟的《港岛日报》用了首版半版的最显著位置，刊登了卓伟强那张让人啼笑皆非的抓拍，一颗打着薄码的蛋型物体，刚好落进下水道两根铁栅栏的一瞬间。
《港岛日报》的标题是《史上第一勾女惨案》，梁远也没控制《港岛日报》的报道方向，只要是基于事实，随便怎么娱乐化都没问题。
如果说第一版是抓眼球的标题党，第二版就意味深长的多了，《一级谋杀罪名临身，港岛顶级律所接手过亿港元诉讼赔偿案，卫斯人破产倒计时》、《七位国际顶级大律师今日抵港》。
三版则是卫家针对事件的态度，《阿震是无辜的，黑涩会蓄意报复下手凶残》卫斯人打算蹭港岛黑涩会的热度，先把水搅浑再说，倒是卫震的姑姑卫护舒写了一篇《我的侄子不可能那么狂》，以散文的笔调把卫震从小到大的经历夸了一遍，并强调自家是富足的书香世家什么样的女孩没见识过，以此来论证调戏之事压根不存在，把事情往黑涩会的横行霸道上靠。
卫家的大本营《明报》的态度十分有意思，用了《绅士、优雅、戾气》这个标题报道了这件事，大意是男性要绅士女性要优雅，社会就会少掉很多的戾气，可惜明报没讲明白女性遇到流氓应该怎么处理，只是立场看似客观的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虽然传媒和港岛吃瓜群众陷入了一场盛大的狂欢，梁远和两个丫头按部就班的开启了荔湾能源上市消息披露之后的幕后工作。
能源一事事关东洋的经济命脉，早已在国内转蒙了圈的十一区财团前哨，只用了十二个小时就搭上了李正江的路子。
在港岛八卦的历史***中，一个三十人的东洋财团的联合代表团队消无声息的抵达了启德机场。
由于东洋群岛资源现状所决定，东洋各大财团的组织结构中几乎都有能源业务，东洋财团的内部关系向来错综复杂像个矛盾体，有时候彼此内斗激烈有时候又极为团结。
此刻的荔湾油气田储量全球海上第五大气田的名头还是很唬人的，如果用东洋惯用的语境来形容，堪称帝国安全在此一役，为了避免某个财团独走，在东洋官方的协调之下，东洋财团内部的所有声音都被统一到了联合代表团名下。
文化东方酒店21层已经被东洋联合代表团整层包下，团长小野大志巡视了一圈房间里的各大财团代表人物有些松散的状态，把一些关于会场仪态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为了避免给荔湾能源的幕后股东造成非卿莫属的错觉，东洋代表团的正副团长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商业精英，而具备决定性话语权的财团大家族子弟，都在团里充当一般成员。
“诸君，能满足本土天然气年消费量的四分之一，资源距离本土在三千公里之内，荔湾油气资源的重要性不用我在继续强调了。”
由于LNG船造价十分昂贵的缘故，东洋从卡塔尔进口LNG的海运成本每吨天然气大约四十到四十五美元左右，从印尼亚奇进口的LNG海运成本每吨二十五美元左右，如果从荔湾进口LNG海运成本不会超过十美元。
如果和中东地区的天然气资源相比，单单海运运费一项就会给相关财团节约三十亿美元的直接运输成本。
更何况除了海运运费这个硬指标，随着运输距离的缩短，还会有每艘LNG船年利用率大幅提升的隐形好处。
得益于东洋职场上严格的上下级惯例，房间里的人正了正身形，齐刷刷的“嗨”了一声。
“一条底线一个目标，为了避免商业上的过渡竞争，代表团保持一致行动这是底线，荔湾项目的根子在共和国国内，如果有可能要尽全力把荔湾从商业项目转换成ODA项目。”
商业项目一手钱一手货，东洋财团也意识到这种已经明确了开采储量的油气田不可能被海外资本控股，既然商业股权上控股不成那么转换成技术方面的隐形控股也可以接受。
ODA项目虽然属于无息的白给钱，但所有的设备都必须采购于东洋国内，一旦项目建成，离了东洋企业的技术支援项目就得瘫痪掉。
会议室里又一声齐刷刷的“嗨～”
“诸君，有什么好想法可以畅所欲言，为明天的成功而努力加油。”
”嗨～”
和东洋财团的联合代表团隔了两层楼，祁连山、纽壁坚、宫芸等留在港岛的远嘉高管尽数在座，梁远敲了敲桌子，准备作把应付东洋联合代表团的底线方案定下来。
“这次和东洋人谈判，有一个底线和一个目标～”
梁远还不知道，他和楼下的那位联合代表团团长所做的总结开头简直超级相似。
“一个底线，我们把荔湾能源上市的目的就是套取大量的美元资金用来支撑集团的快速扩张，除了美元现金，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认。”
“一个目标，争取拿下丰田车系在国内的技术转让授权，包括丰田陆巡，丰田子弹头，丰田佳美，授权程度参考丰田海狮那种，产品到手我们可以随意改那种。”
“其他的，你们随意发挥，虽然集团需要资金扩张，但记住一点，荔湾油气田我们一点都不着急卖，喊不上价格，我们就扩大电力供给的营运规模自产自销。”
“大少，我们进军汽车行业，怎么不选德国的汽车品牌？”
宫芸好奇的问了一句。
“丰田虽然是生产汽车的，但其有着全球最好的质量管理体系，哪怕是航空发动机的品控都可以借用丰田的质量管理体系进行深度复制。”
“远嘉的研发借鉴了许多欧美风格，若论质量体系欧美都略逊色一筹，看看目前占领北美市场的海量日系品牌，远嘉既然选择了面对全世界，作为后起之秀一定不要放过博采众长的机会。”
“哪怕不能和丰田达成协议，集团人力中心也要做好从东洋挖人的准备，从生产线线长一直到工厂部长，从东洋引进全套的质量管理班子，每个正职东洋人至少搭配五个本国助手，争取用一年到两年的时间，把丰田质量管理体系彻底变成我们自己的东西。”
“质量管理这件事情除了我会盯着，远嘉大会议要挑出两个人抓总，一个关注航空，一个关注除了航空之外的行业。”
论品控的严格和高端程度，港基集电可比丰田高端多了，不过港基集电上下从苏良宇、简至康到王欣、刘飞扬这些人全部都忙得无法分身，摊薄港基集电的力量是得不偿失的自寻死路，梁远只能把主意打到丰田头上。
先在集团内部挖潜，挖潜不成就直接外部引援。”
一听梁远说内部挖潜和外部引援，所有人的脸色都苦了下来，梁远虽然不抓管理细节但这货对技术趋势性的东西和基层情绪特敏感，对于远嘉高管来说，别把基层搞得怨声载道，让大少看到我们正前进在正确的技术轨道上，这两点把持住就是远嘉管理层晋升的最大秘诀。
不能压榨下边，又糊弄不了上边，想竞争爆种脱颖而出，远嘉所有的中间管理层只能压榨自己，因此对内部挖潜这个词有点过敏。
更坑爹的是，内部比烂也是不成的，还有外部引援在边上威慑着呢
当然，平心而论哪怕远嘉最穷那会儿，梁远给的现实待遇都不低，足够管理层说服自己苦中作乐。
“大少可以推荐个抗雷的不？”祁连山笑着问道。
企业创始人肯定或多或少的会给企业打上自己的烙印，梁远这种强势创始人就更不用说了，连说话的用词风格都一点一滴的被下边活学活用，比如大佬，抗雷，人艰不拆之流。
梁远点了点头，推荐高管算是大会议成员的专有特权。
“内部挖潜我推荐鲁恒生，航空的外部引援我推荐岳昆波。”
在远嘉大会议高管的内部分工中，祁连山和纽壁坚负责亚太区域的并购，投资以及新怡和的市场扩张。
电子和航空领域由于技门槛特别高的缘故，一个萝卜一个坑都填不过来肯定没有富裕的人力对外支援，远嘉大会议能动的也就是鲁恒生、何云伟、祁连山、刘文岳这四人。
刘文岳和祁连山差不多，主业都是对外作战，一个欧洲一个亚太肯定没精力分心国内，何云伟单单国内那一大摊子基建就够喝一壶的了，相比之下只负责香格里拉业务的鲁恒生看起来还算有精力涉及其他。
除了外联公关，岳昆波在麦道的本职就是负责客机的质量控制，当年沪飞能成功克隆麦道90，岳昆波在幕后提供的技术援助居功至伟。
经过大半年的追逐，特别是各种跳票消息不断的CM系列客机终于锁死型号开始正式生产这个利好，使得岳昆波回国大干一场的心思再也压制不住，根据猎头部门传来的最新消息，距离双方达成协议只差一块小小的石头。
负责远嘉航空口所有的质量管理，直接晋升到大会议级别，相当于远嘉向天平上丢了一只秤砣，想来挖人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把祁总的意见做成文字，发给大会议成员传阅下，如果没有其他建议，直接形成文件执行。”
梁远果断拍板。
“东洋的问题能影响的无非是手里钱多与钱少，钱少有钱少的活法，钱多有钱多的活法，不管多少暂时都和集团的基础建设无关，我昨天刚刚接到了一份有趣文件，我们在火炬计划上丢出去的钱，有回报了～。”
梁远边说边笑，明显情绪极佳。
从年初开始截止到六月底，实打实的现金，火炬计划扔出去了4.3亿人民币和两千万美元的外汇。
相比海外，制程技术的重大突破谈不上，不过对于远嘉来说依旧是个无限大的惊喜。
由共和国京城微电子研究所，沪城微电子研究所，中科院微电子研究所，沈城微电子研究所，共和国电子研发力量最为核心的四大金刚联手攻关，国产5微米制程技术的晶圆生产线稳定过了中试阶段。
虽然类似清洗、显影之类的化工辅料都采购自海外，但整条设备从3英寸的单晶炉开始，包括光刻机、蚀刻机等一系列核心设备全部国产化成功。
首批下线的一千片3英寸晶圆，成功切割出了20100枚F2通信芯片，第一部除少量化学辅剂，真正所有物料所有设备全部国产的纯血香格里拉汉字寻呼机，已经在来港岛的路上。
本来5.0微米的制程技术国内已经抄了五六年，港基集电大规模应用又搞了两年多，关键环节已经彻底的琢磨透了。
国内的电子行业只是限于投资有限没法大规模验证罢了，远嘉土豪一样的大把撒钱，在电子制程技术刚刚脱离手工制作不久的九十年代初，效果简直好到爆炸，不过，用联合开发组的话形容，国产线的缺点还是有一些的，最大的缺陷就是有点贵，国产5.0微米新设备的价格要远比海外淘汰5.0微米的旧设备价格高。
目前海外淘汰5.0微米的旧线价格为800万美元，国产5.0微米新设备的采购价格每条线要2.9亿人民币，按黑市价格兑换接近4000万美元一条线，按目前共和国公布的官方汇率计算1.4亿美元一条国产线，海外英特尔刚刚投产的1.0微米生产线也不过1.2亿美元一条，这价格哪里是有点贵简直是已经高到天顶星去了。
不吹不黑，换个企业，哪怕面不改色在内存上赔了20亿美元的三星，怕是也没胆子搞这玩意，5.0》3.0》2.0》1.5》1.0，在海外，0.75微米的线都快出来了，三星虽然一直亏损，但好歹一直在行业顶端的潮头上浪着，可没像港基集电这般一直在谷底窝着。
三星属于一直亏损一直浪，直接浪到新世纪之后神功大成，站在细分行业的顶端笑傲江湖，撑起了韩国经济的半壁江山。
说起来这套5.0微米国产线的诞生，还是蛮有意思的。
共和国的理工科的大小牛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水漫灌似的科研经费，虽然一笔笔堪称巨款的经费被烧掉，但3.0微米制程设备的研发难度过大，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阶段性成果。
眼瞅着半年都过去了，算上美元烧了足足六个亿的人民币，期中考试总不能交个零蛋上去吧，否则下半年经费被砍岂不是傻眼。
为了更好的推导论证3.0微米的制程技术，5.0微米的设备试制出了不少，于是不少大牛一琢磨，索性多动动脑把整条5.0微米的生产线复刻一遍，这也是这条线造价超高的根本原因，对于高精尖的电子行业，就算是抄袭补课该花的钱一样少不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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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产线蚀刻规格的缩小是众所周知的晶圆制程技术竞争。
还有一个不为普通民众所知的制程技术竞争是晶圆尺寸的扩大，这一增长一缩减才是电子工业突飞猛进的两大基石，也是摩尔定律生效的基本原因。
国产线虽然攻克了3寸晶圆的国产化技术，蚀刻水准很直观的从5.0到1.0落后海外四代，晶圆尺寸方面的情况也不乐观，3英寸规格的晶圆是电子工业迈进集成电路时代时最初的晶圆尺寸，诞生于1970年。
而目前国际即将投产的顶级晶圆尺寸则是英特尔在加利福尼亚兴建的8英寸晶圆线。
每片8英寸晶圆面积是3英寸的7倍，在良品率拉不开差距的情况下，这意味着哪怕制程技术相同，英特尔一条线能顶国产线七条，假如再算上蚀刻技术的落后就更让人绝望。
这种巨大的技术落差，使得国产新线所面临的局势堪称绝境。
“想和大家商量个决定，我不打算等3.0微米的国产设备了，花掉60亿，至少采购三十条5.0微米的国产线，大家觉得如何？”
梁远比较正式的说了一个自己刚刚诞生的决定。
斯～～～，虽然大会议成员猜出梁远肯定要买上一些国产线，但任谁也没想到采购的手笔居然是如此规模。
“三十条线，算上港基集电目前的三条线，如果除掉器件需求，未来至少有二十七八条5.0的晶圆生产线运转，大少，这产线的产能是不是有点多？”
祁连山问道。
经过高强度的学习与灌输，祁连山等人虽然技术上帮不上港基集电，但国际电子产业前沿大体的技术数据还是了如指掌的。
关于国产线这东西虽然大会议成员一致决定了投钱研发，但心态却截然不同，不少远嘉高管把研发国产新线视为向海外施加采购压力的手段，而不是实打实的认为能奋起直追。
也不怪远嘉高管中借势施压这种思维普遍，如果算上制程技术的劣势，生产同一种芯片国际顶级水准的效率是国内顶级水准的十倍。
当然，由于封装技术的物理局限，芯片不可能做得太小，用新线进行同质化竞争这条路被堵死了，否则十倍的生产效率差别，靠低成本工程师累吐血都是追不上来的。
因此，国际顶级大厂能走的路子只能是依靠性能吊打国内大厂。
这就给国内新线留出了一点点希望之光，当然国产新线类似台积电那种靠别人生存的方式肯定行不，只能采用产业链垂直采购的方式生存，压榨每一分潜力，用落后的技术产品尽可能的搞出符合某类主流有钱消费者审美的玩意，这就是国产新线唯一存在的薄弱生机。
说起来这种生存方式和新世纪之后手机蓝绿大厂的生存模式还是蛮相似的，逮住一个细分群体，使劲的收智商税。
当然，同为资本家梁远好歹还有点振兴民族产业的情怀，比起已经移民跑路了的资本家还是强上那么一丢丢。
注定要娶宁婉嘉的梁土豪知道自己带着妹子去海外浪的机会不大，心里吐槽着有朝一日权在手，撸尽挂皮的移民狗，早晚得把针对海外资本家的优惠变成针对本国资本家的优惠。
不过梁土豪暗搓搓吐槽时却丝毫没想到，某种程度上远嘉在海外超大规模的资产配置，使得自己也是移民狗中的一员。
经过三年的磨炼，港基集电的良品率已经稳定的维持在90%以上，一条5.0微米的晶圆生产线每月满负荷能产出10000片晶圆，以港基集电目前的良品率能切出C2级别的处理器大致在36-38万片上下。
一旦把产线扩建到二十七八条，意味着每月的芯片产量将直接爆种成上千万枚，可以组装出200万汉字寻呼机，200万数字寻呼机，外加200万宠物蛋，如果算上产线扩张和附属组装厂的扩产投资，这笔订单的实际综合支出不会低于一百亿人民币。
“时不我待啊～”梁远深有感触的说了一句。
虽然梁远是开挂来的，但远嘉发展到了如此规模，一般性的挂早就失效了，整个九十年代，可以支撑起远嘉庞大研发体系的机会就那么几个，一只手就足够尽数。
甚至在航空领域只有支线客机这一个单一选择，一旦远嘉错过九十年代的时机，新世纪再想追赶付出的代价将会是目前的千倍万倍。
“大少，关于港基集电的主营业务传呼，我们做过市调，汉字显示对于摩托罗拉来说算不上难题，以美国的半导体技术，摩托罗拉甚至可以把我们的主流机型体积缩小一半，这个是美国科技的硬实力，一旦机型被颠覆短时间内我们赶上去的几率不算高，到时候怕是要产能过剩～”
在传呼领域，在梁远的诱导之下，未来十年传呼产业的机型发展预期，已经被远嘉设计部门演化得七七八八了。
从巴掌大的双排显示大汉显到未来摩托罗拉退市之前的精英进取型，数十款机型都参考港基集电和摩托罗拉的技术基础以简略设计的模式做出了实物模型。
实物排排比较的一目了然之下，港基集电虽然更清醒的认识到自身和海外顶级电子集团的差距所在，对团队士气的打击也是十分强大的，要不是梁远目前还撑着战无不胜的光环，港基集电的发展劲头被打折都还未可知。
不过世间事少有单纯的就是好或者单纯的就是坏，既然心气没被打折，在摩托罗拉技术的重压之下反倒出了一个梁远没见过的有趣玩意。
能发短消息的传呼机双屏传呼机，这玩意涉及通信基带，已经具备半个手机功能，就算摩托罗拉全力以赴也不是一年半载能搞出来的，用来当隐藏的大招十分合适，还能为手机的功能机时代做技术积累。
“或许，大少的宠物蛋真能吃下这笔扩充出来的产能？”
宫芸倒是一板一眼的尽着大管家的职责，提醒梁远团队已经考虑过的风险，当然，宫芸最后还是给大老板留了面子。
毕竟宠物蛋那玩意全靠梁远的光环撑着，不反对或是有限度的支持已经是远嘉高管的极限，要说多么多么赞同肯定是瞎扯。
“看吧，九月份上市就知道了，集中力量好好调整下，国产新线半负荷生产还是有希望的，哪怕百分之五十的良品率，无论放给传呼还是宠物蛋都是接近十万的月产量呢。”
梁远没回答宫芸的问题，不过言语里强大的信心不言而喻。
不得不说，有钱真有任性的资格，由于海外的引进线迟迟不来，给晶圆生产线配套高洁净车间港基集电一口气修建了六个，足够放进去二十条线，火炬计划试制品的测试基地就占了其中一间，只要撤掉一些科研设备，从实验室产品到批量产品刚好可以无缝对接。
否则涉及到生产线迁移，折腾半年都是少的。
当然，产线能快速反应调整，这就是国产化的好处，自己家的人力资源只要钱到位可以倒班堆上去，否则等那帮悠哉悠哉的欧洲佬进行技术支持，国内一星期的活一个月做完都算有良心的。
这段好消息略过，房间里的人开始研究如何给东洋财团放血，会议室门被轻轻的敲了数下，宫芸起身打开房门，发现双胞胎齐刷刷的站在外边。
“嘉嘉，菲菲，媒体数据都统计完了？”
宫芸一边给两个丫头拉椅子一边问道。
双胞胎对梁远了解至深这些天和梁远闲聊断断续续的知道了不少梁远对待东洋的态度，在梁远的心目之中东洋财团来访的意义只是专程展示一下脑门上贴着的“我！有钱！！”而已。
本着不管你现在多有钱，反正以后肯定没我有钱的态度，双胞胎没参与关于东洋财团的讨论会，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港岛的舆情上。
试图从中分析出特点，用来攻略港岛电影，电影的本质是一种眼球经济，梁土豪瞎鸡儿说，实在的双胞胎把这句话当真了。
“统计完了，带节奏的是少数，比如《明报》《东方日报》和《港岛日报》，大部分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我和菲菲的人设吊打卫震那种花花公子人设，舆论方向肯定翻不了天，不过我和妹妹过来不是说这个，把电视打开，央视晚间新闻～～。”
“火炬计划是国家基础科研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肩负着我国追踪世界先进科研水平的重任，国产5.0微米晶圆生产线的研制成功，使我国成为除掉苏美日之外，世界第四个掌握全套电子工业核心技术的国家～～巴拉巴拉～～”
远嘉能给钱但远嘉给不了荣誉，火炬计划本身就带有浓厚的官方色彩，晶圆成果虽然有点落伍，不过总归是难得的世界级成果，火炬计划国家属性的那部分自然开始了大吹特吹。
“短期利好，长期有碍。”
听着电视机里昂然的语调，宁婉菲很有气势的给新闻下了定义。
国产5.0微米产线的成功，肯定有助于2.0微米产线的引进，不过长期看，港基集电强悍的研发能力容易引起海外的警觉。
“早晚都得面对，无论提前或是落后都影响不了大局～”
既然梁远没强调项目保密，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我们现在爆5.0微米的产线，海外肯定会笑掉下巴的，暂时不会有什么警觉情绪的，等我们把线都调试好，在用牛B的东西让海外臣服，巨大的产能如果利用好，本身就是一种市场利器。”
听梁远的语气，在座的众人都觉得梁远好像还有一种大杀器在手里握着，只是暂时不拿出来。
“小远，你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拿出来？”
被宁婉嘉一说，众人都知道自己不是错觉了。
“要不是国产5.0微米的晶圆产线技术突破，我也想不出来这事儿，现在想法还不成熟，在等等看。”
“你俩既然来了就听一会吧，宫芸继续讲讲关于5.0微米产线融资的事情。”
“好的，大少。”
“虽然集团有调动上百亿人民币的能力，不过考虑到不影响其他业务的后续发展，我们可以把整个项目拆解掉，沈城生产线的规模肯定是要扩大的，今年沈城从集团这边收取了近百亿的税收，肯定乐于组织银行给我们放贷，以港基集电目前的报表衡量，集团绝对是银行眼中最优质的资产，贷出来三四十亿问题不大。”
“把这个套路复制到共和国经济的前五强市，我们只要兴建两处新厂，扩建一处老厂即可完成融资百亿的任务。”
“不过项目可以执行的前提，是集团有能力喂饱三十条生产线所爆发出来的巨大产能，否则我们会成为人类电子工业史上最大的笑话，会被海外写成典型的负面商业案例永远的流传下去。”
“小远的项目如果成功了，也会被海外写成典型的传奇商业案例永远的流传下去的。”
宁婉嘉虽然知道宫芸是在尽自身的秘书职责，不过还是没忍住把事情的另一面亲口说了出来。
看着少女鼓着脸颊有点小气的模样，宫芸莞尔一笑，点头说道:“远嘉一路走来，大少向来是战无不胜，虽然我看不懂大少的路数，我个人也是相信大少有能力解决掉新增出来的庞大产能。”
宁婉嘉满意的点了点头，眸子亮亮的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梁远看着少女拼命撒狗粮，哭笑不得的用手掌挽起宁婉嘉乌黑的长发轻轻的撸了一下，继续说道:“江湾讲话之后，国内会迎来一个投资高峰，招商引资的工作肯定会被地方政府放进第一序列，又不是贷美元集团的新项目肯定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我个人意见，沈城的生产线辐射共和国北方，特区新厂辐射岭南，剩下的一家放在沪城或是杭城你们决定，我不发表意见。”
梁远发达了之后，李远铃思乡情绪渐起，虽然没时间回故乡看看，但总想着对家乡能拉一把就拉一把，晶圆新厂在沪城或是杭城修建各有各的好处，考虑到自家母上的心情，梁远迫不及待的把锅丢出去。
。m.
隔日，梁远被双胞胎拉走去港岛海洋公园看大白，大白就是双胞胎为那头“可爱”大白鲨起的昵称。
听过这个昵称，梁远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水族馆里呲牙游动的大白，梁远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和漫画里的那个暖男大白对上号，不过，又一次记忆被毁的梁土豪也只能默默地吐槽一句。
梁远被妹子拎着毁童年，祁连山、纽壁坚等人带着谈判团队开始和东洋接触。
早在谈判开始之前，为了更好的为海外投资者接受，梁远把整个荔湾项目做了拆解，其中荔湾能源下属包括中华燃气，荔湾资源，荔湾电力三大全资子公司。
其中中华燃气和荔湾电力负责开拓全球的电力与天然气市场，荔湾资源只是一个目前价值140亿美元提供资源的壳公司，也就是说荔湾资源旗下暂时只有代号3-1的8000万吨整装天然气田和代号3-3的3000万吨整装轻质油田，除了资源其他的啥都没有。
荔湾资源的股份构成中一家名为南非联合矿产资源的公司占股50%，荔湾能源占股40％，共和国海洋石油总公司占股10%，荔湾资源在荔湾区域所享受的矿产开采权限为50年，年限一到共和国海洋石油总公司接手荔湾项目的所有权益。
一般来说共和国对外开放开采权的海洋区块中，共和国海洋石油总公司的占股比例都是50%以上，合作年限20-30年，合作年限一到合资伙伴净身出户，项目所有的权益和设备都归海洋石油总公司所有。
在共和国海洋资源对外招商的项目中，只有挪威曾经破例过，挪威在珠江口的近岸油田中项目占股80％，合作年限高达50年，挪威为这个优厚待遇付出的代价是向共和国转让海工技术。
远嘉在荔湾项目上能得到共和国海洋资源政策上的破例，一个是荔湾区域共和国此时还没勘探过，不知道那地究竟有没有资源，二是酬功，共和国用比较隐蔽的方式对梁土豪舍小家为大家捐献F14战斗机的奖励。
当然，梁土豪后来开挂了，直接丟骰子丢出来了千亿美元的油气田，这是所有人都预想不到了。
这次对东洋财团的谈判，项目的参股方海洋石油总公司老总王新华都出动了，荔湾资源的估值140亿美元，摊到海洋石油总公司头上就是14亿，目前共和国的外汇储备才几个钱，对于海洋石油总公司来说，荔湾项目不管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不过，首次谈判双方接触之后一致发觉双方的分歧实在是太大了。
一方心怀鬼胎漫天要价，打算宰一把狠的，而另一方则试图把项目的主导权搞到自己手里，所谓谈判只有双方底线差不多时才有谈判的价值，如果底线差别太远，谈与不谈没有任何区别。
“我方可以承诺，为荔湾项目提供二十年期至少5000亿日元的无息贷款，贵方需要付出的只是把荔湾油气田的建设交给东洋公司来完成。”
“祁君所提的贵方打算发展海工装备一事，三井海洋开发和三菱重工都可以转让技术或是与贵方成立合资公司。”
“美元支付，这点是不能变的。我方在挪威有全资的深海海工装备子公司，油气田的建设我们不打算假手于他人。”
“祁君，我实在不太理解贵方执于美元结算的原因，虽然我们的经济遇到了一些困难，但这并不影响日元在国际上比较强势的贸易地位。”
“三井海洋开发和三菱重工都是全球顶尖的深海资源开采的设备供应商，虽然挪威的相关技术也很有特点，但我认为强强联合更有助于荔湾油气资源早日投入使用，也不影响贵方进军海工装备领域的雄心。”
平心而论，小野大志说得很有道理，然并卵，梁远打算借着海工装备的研发骗北边的大黑鱼呢，哪能让懵懂的鬼子一头撞进来搅局。
“坦率的说，小野君我们原则性的分歧主要有两点，贵方坚持日元付款我方坚持美元结算，贵方坚持提供日元免息贷款的目的再于希望在荔湾项目中获得技术上的主导权，我方不希望在技术上受制于人，除了A方案我方暂时不考虑接受其他任何方案。”
“鉴于我们双方基础立场差别太大，我建议休会一周，希望美丽的港岛景色有助于我们下次启动谈判时破除分歧达成共识。”
发觉继续谈下去没什么意义，祁连山果断的掀了桌子，宣布这轮谈判彻底失败。
所谓A方案就是荔湾能源第一和第二大股东分别向东洋财团定向转让35-55亿美元的荔湾资源股份，使得东洋财团在3-1和3-3项目中占股达到25％－39％。
当然，如果东洋财团有意，还可以做做共和国海洋石油总公司的工作，最后能拿到的项目股权可达到49%，虽然做不到项目控股，但对稳定东洋的能源来源构成，缩减能源成本还是有着重大意义。
采用东洋方面提供的贷款方案，只能解决荔湾资源项目区块开发这个单一项目，而祁连山的A方案，虽然还没落实，但港岛股市给予的反应堪称疯狂。
第二天，看着港岛主流报纸上沸沸扬扬的关于东洋财团联合团低调来港，荔湾能源两千亿市值在望的消息，除此之外《港岛日报》用了罕有的六个整版，把国际天然气供给现状，东洋天然气采购现状，荔湾能源对东洋能源领域的意义，天然气海运费用等说了个通透，然后，荔湾能源的股价直接炸裂了。
被荔湾能源并购之前的中华燃气股价只有1港元，并购成功中华燃气改成荔湾能源之后，市场的反应比较积极股价从1港元上涨到5港元，这个价位也比较合理的反应了港岛金融市场对荔湾天然气能源的预期。
毕竟从目前的局势看，荔湾能源的确定采购方只有中华燃气一家，至于那个全球独一份的移动电站，由于没有参考体系只有等其上线运营了之后才能反应到股价上。
《港岛日报》这篇堪称国际天然气前景调研的文章一出，荔湾能源的股价一飞冲天，冲高到了15港元。
。m.
休会已经进入了第三天，三天来小野大志压根就没心思去欣赏什么维多利亚湾的美妙景色，看着报纸上占着六分之一版面，套红仿宋字体18港元的荔湾能源股价，小野大志颇有些茫然无措的感觉。
小野大志明白，这股子虚火自己一句话就能戳破，作为东洋财团明面上的发男人，一句绝无此事足够使得这股子疯长起来的股价掉到10港元以下。
问题在于否认很简单，事后处理却麻烦至极，除非未来不打算和荔湾能源合作，否则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今后随时得做好对方报复回来的手段。
更何况那么多人的代表团又不能凭空消失，这么多人来港岛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是，东洋谈判团在这事儿上，如果不想被对方借力，编造一个假理由就需要十个甚至更多的假理由来圆谎，搞到最后还不如不发表意见保持沉默来得方便。
这个局面已经彻底脱离了东洋代表团来港时的情况预估，小野大志也彻底明白祁连山谈判时，摆出一副不慌不忙老子东西绝对不愁卖架势的根本私底气所在。
用《港岛日报》给出的东亚天然气市场分析而言，东洋爱用不用反正还有南韩等着接盘呢，快速发展的韩国经济和类似东洋的电力政策也导致了南韩天然气消费规模的迅速攀升，这次南韩没跟过来凑个热乎，不外乎此时以三星物产为代表的南韩财团相比老辣的三井物产还是一个能源领域的新丁，没能力顺着共和国国内这条线顺势摸到港岛，荔湾能源一宣布收购中华燃气，三井马上就破除了所有迷雾直接找上了门。
南韩财团还得依靠荔湾能源并购中华燃气这新闻反推背后的事情和其代表的意义，这一切流程搞定怎么也得三四天时间，不过小野大志也明白最迟一周之后，以三星物产为代表的南韩财团就会和荔湾能源搭上头。
虽然一次性付给荔湾能源的现金规模较大，但每年30亿美元的运费节省，顶天两年这笔钱就回来了，单一买方时自然可以贪婪压价，买方不止一家时这种贪婪就只能视作愚蠢，而不是维持利润最大化的合理手段。
彻底搞清了局势小野大志悲剧的认识到，己方的谈判意见同意与否对于对方来说完全不重要，哪怕东洋和南韩也达成一致，荔湾资源也有打算向德意志银行申请抵押贷款，以德银的实力30亿美元的抵押借贷大概一周就能办妥，大不了荔湾资源自己贷款自己开发，几年之后，天然气成品出来了无论东洋还是南韩都不会拒绝相比卡塔尔和印尼天然气低成本的荔湾天然气，不过那时候每年30亿美元的海运运费利益也肯定会被荔湾吞掉一大半。
如果按祁连山提供的A方案执行，可想而知一旦东洋明确了35亿美元入股荔湾资源25％股份的消息，持有荔湾资源40%股权的荔湾能源股价会涨到什么地步。
有了东洋这个亚洲最大的能源需求市场做背书，荔湾能源这个港岛首家拥有天然气全产业链的能源集团的市值，肯定会稳定在2000亿港元以上，届时随便公布几个进军东南亚能源市场的真实利好，一家亚洲能源巨头的雏形完美显形。
在港岛，全产业链亚洲能源巨头这个概念就值3000亿以上港元的市值，只要大股东保持好利好的节奏与进度趁势持减，用10%上下的荔湾能源股份可以套出300亿港元的现金，A方案相当于用日后的部分收益一次性套出大约75亿美元的现金。
如果东洋财团入资荔湾资源的股份比例加大，套现百亿美元也极有可能。
相对企业来说，股市向来喜欢看未来看预期，而企业营运最喜欢的就是现金流，毕竟得先生存下去才能有未来，能做到财团规模的企业，对现金流的认识怕是更为深刻。
小野大志虽然搞不清楚荔湾能源、荔湾资源、新怡和背后的控股方究竟是谁，但能协调多家规模巨大的企业环环相扣的做下如此局面，想来对营运财团有着深刻的理解，己方除了被动的接受对方的既定提案之外，怕是别无其他选择。
更坑的是，祁连山恰到好处的选择休会一周，名义上说是双方冷静下情绪，现在看明显是在等南韩财团这个搅局者进入以便坐地起价。
小野大志无论如何都搞不清楚，根据己方的绝密情报显示，荔湾能源这家企业绝对是大陆方面的资本控股，问题在于大陆这种财团与经济的双荒漠，究竟是怎么搞出这种堪比老奸巨猾的财团营运方案的。
特别是这种大势压下让人无法避让、无法闪躲，要么接受、要么死的局面，在东洋只有见惯了亿万美元财富的商业人物才具备那等眼光、魄力和资源来推动堪称庞大的计划精准执行。
这等拔尖的人物在共和国绝对不会默默无闻，当初三井找荔湾能源幕后的大佬时，把共和国现有政经两届精英拉网筛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才导致了提供日元免息贷款计划在联合谈判团里占了上风，毕竟除了隐形技术控制这个好处，免息贷款也是贷款早晚得还的。
由于梁远藏得太深，悲剧的三井被其发达的商业情报网络误导了，三井若是知道梁土豪能开出这么一套组合拳，肯定不会玩什么花活，直接借助时间上的优势在南韩财团入局之前迅速搞定荔湾资源才是王道。
小野大志虽然把事情都想通了，可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后悔药可吃，作为谈判团的团长又曾要求必须用一个声音说话，权利有了责任也必然大了，一旦谈判失败或是结果不理想职业生涯戛然而止都是轻的，毕竟按国际大宗资源惯用的20年期长期采购协议而言，荔湾资源是一份只要达成协议就有600亿美元入账的顶好生意。
等南韩财团入场天知道祁连山会坐地起价开出什么让人牙痛的价码来。
彻底清醒了的小野大志已经完全放弃幻想，把对手放在比自己还要狡猾的位置上思考，可想得越多越绝望，除了和南韩财团展开公开竞争，完全找不到破局的方法。
压错了方向，暂时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的小野大志心怀期望又满怀懊恼的期待，或许还可以试试同南韩财团建立一致的价格同盟。
同样呼吸着港岛略带着咸味的海滨空气，欧阳文辉的心情可比陷于懊悔情绪中的小野大志爽太多了。
欧阳文辉仔细的用香皂洗了三次手，用一条白色的新毛巾干手之后，拎起一只棕色的公文包，快步走到家中供奉的财神神龛之前站定。
欧阳文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号文件夹，然后从文件夹最中间的活页内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张明显裁剪过的纸条。
纸条上有着十分清晰的蓝黑色钢笔笔迹，欧阳文辉用异常虔诚的目光盯着笔迹留下的“梁远”比较潦草字体的两个字签名看了又看。
把签名纸片放在身前的供桌上，欧阳文辉对着家中财神赵公明赵元帅俯了附身，然后起身扶着赵公明的塑像轻轻抬起用力一转，金光闪闪的赵元帅顿时把土色的后背露了出来。
“该死的渡济寺秃们，后边居然还掉色了。”
欧阳文辉无比气愤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回手拿起几条胶带，在财神像的后背做了一个类似可以放卡片的小口袋。
用手试了试小口袋的松紧，欧阳文辉小心拿起那张签着梁远姓名的纸条，一点一点的放进这个由胶带围成的口袋里。
轻轻摇晃了几下财神像，发觉梁远的签字条稳稳的不动如山之后，欧阳文辉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把财神像归位。
重新净手、正衣、焚香之后，欧阳文辉面色虔诚的对着加了料的财神像一本正经的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的叨叨着。
“赵公赵元帅您好，善信小的已经找到了您老这一世在凡间的转世传人，今日特意送来此处与您老同享香火祭祀，望日后保佑小的财源滚滚发发发，运气如虹旺旺旺。”
说起来欧阳文辉这货就是因祸得福的典型，自从被梁远虐了之后，更是有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意思，凡事梁远说的欧阳文辉都下意识的认为那就是对的。
特别是几次知道怡和的调整方向进而在股市上小赚一笔之后，梁远的话在欧阳文辉耳朵里更是进化成了真理。
这次并购中华燃气，欧阳文辉的级别自然得不到任何消息，不过对于欧阳文辉来说，只要知道收购中华燃气是祁连山和纽壁坚出的头，这意味着能把祁连山和纽壁坚指挥得团团转的梁远也肯定知道，梁远打算干的事情还用问为什么么，直接买也就是了。
欧阳文辉把手头所有的现金大约30万全部投入到了中华燃气的股份上，由于欧阳文辉出手比较早，给的权限又是6港元以下直接购入，结果只用一个上午，欧阳文辉在5.2港元仓位上成功满仓。
然后看着《港岛日报》一顿BB之后，荔湾能源的股价吹了气一般的直接冲高到18港元，早就明白见好就收欧阳文辉在17港元的位置上交割离场，不到一周资产从30万变成了103万。
梁远指挥着远嘉实力演绎了和远嘉抢肉吃的挨打，跟着后边喝汤的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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