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滚?!”武元信皱眉,瞪眼叱道.
“你……等着瞧,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别忘了,你留在这里的血液,还没干透呢……”
武元庆兄弟脸色红白交加,想发怒又不敢,武元庆硬着头皮,底气不足连声威胁道:“等着!你等着……别以为你是少族长,你竟敢破坏族中大事,我马上上报家族!”
说话间,却也不敢迟疑,迅速带着弟弟、仆从,灰溜溜地仓惶离开。
想不通平时低调温和的武元信,为什么忽然如此狠辣直接,就像是换了个人。但是,武元信是真正的少族长,双方实力又强弱明显,看武元信不是说说而已,好像来真的……
想想,被算计差点死亡,如今心爱的女人即将成为别人的娘子,总会有点疯狂和失态!
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畜生!”武元信毫不掩饰地低声骂道。
武元庆兄弟身形一顿,却也不敢回嘴,连忙加快脚步离去……
认真说来,武元庆兄弟也是历史名人,能力还是有的,也颇有资质,算得上少年英才,在族中颇有声名!
“哼!你还敢来?你来干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稚音浓溢,粘味十足的童音响起,悦耳动听而撩人心旌……
娇颜迷人的武顺腰部,一个精雕玉琢,如玉娃娃般的精致面孔探出,粉嫩无暇,却正“恶狠狠”瞪着武元信,虎牙紧咬,诡异地可爱中颇具媚味!
“媚儿妹妹,来!”
武元信眼神一亮,很自然地露出炙热又自认和蔼的神情,招手柔声道。
这小女孩,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女帝吧?
不愧为华夏历史中第一位女帝,这才几岁,估算六七岁。就如此勾魂摄魄,媚味醉人,绝对的天生妖孽,是内外皆媚的体质,武媚娘这名字名符其实!
未来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超级大祸水,估计在这世界中,没有之一!
大的如此勾魂,中的如此诱惑,小的如此妩媚!
怪不得杨氏母女的日子不好过了,明显的一家子狐狸精,这庭院就是狐狸窝啊!
当然,族中流传的流言蜚语,免不了嫉妒的因素!
惊叹之际,武元信有些心中没底,迟疑着:“幸亏是在武氏古族!自己真要拐走这一家子吗?养得起吗?护得住吗?”
“哼!坏人!”
武媚儿小嘴一嘟,气鼓鼓转头啐道,可爱至极,萌到极点!
武元信脸色数变,脸露浓浓的失望、遗憾和迟疑。
武媚儿对自己的印象这么差,这可怎么办?
前世所知,武媚儿登上皇后之位后,便杀了一批武氏族人,包括亲哥哥。后来的表现更让人心惊胆颤,为了权势帝位,杀兄杀姐杀侄杀子杀女,几乎没不可杀和不敢杀之人,绝对的心狠手辣和疯狂。
当然,后面是无情的帝皇之争,很多事身不由己,不能一概而论。但是,前面的足够说明武媚儿的报复心了!
自己是不是来错了?
此次前来,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小媚儿!不许如此无礼!”
杨氏也是个人精,连忙厉声叱喝道!随即看向武元信,语气转冷问道:“少族长此次前来有什么事吗?”
可以说,武元信的偷窥事件,让本就日子难过的杨氏母女,更是雪上加霜,流言汹涌。
便是此次的武顺婚事,也是因为武元信的缘故,杨氏母女自然对武元信没好印象!
“四婶娘别这么客气,小侄惭愧!也没什么事,就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武元信心思剧转,连忙应道。顿了下,看向银牙紧咬,眼神复杂的武顺,又看向杨氏接道:
“贺兰氏虽为鲜卑大族,却是真正的蛮夷,不通教化,野蛮无礼,顺儿妹妹绝不能嫁过去……”
“咦?!”
杨氏、武顺姐妹、闻人仲等人一怔,讶异看向武元信,不会真迷上“武氏之花”武顺了吧?
“少族长心意,妾身和顺儿心领了!不嫁又能如何?发生了那种事,又有什么人会娶顺儿……”
杨氏心思一转,脸露无助悲伤,语气幽怨说道,又悲苦接道:“这是我们母女的命……”
“没人娶!我娶!”
武元信热血冲脑,忍不住脱口而出。
话出,武元信心中一凛,眼神古怪看向楚楚动人,惹人怜惜的娇美杨氏……
杨氏母女被说成是一窝子狐狸精,也不是毫无道理啊!
自己绝非见色迷心之人,加上精神力大涨,竟然也被杨氏影响而冲动妄言。怪不得前身会“失态”地没品偷窥了!
当然,杨氏是否故意迷惑,武元信不敢肯定,应该不是。毕竟武元信的处境并不好,很大可能是真情流露!
“信哥儿别说意气话了,这不可能,族中也不会允许!”
杨氏怔了怔,意外看向武元信,有些无奈暗叹了声,又有些孤芳自怜,悲叹自己的命运。
话落,不待武元信多说,迅速接道:“信哥儿里面坐吧!别在这里,影响不好!”
无论如何,杨氏的态度,明显转变了许多。
不管怎么样,武元信是真正的少族长,拉好关系也有好处,这是身世悲苦的女人的本能,算不上算计!
“姐夫!”
武顺背后的武媚儿,却是娇滴滴忽然喊道,清脆悦耳,粘味醉人。
正要前行的武元信,动作一顿,差点重心不稳,不由看向武媚儿……
人小鬼大啊!
八字还没一撇呢,之前还苦大仇深之状,现在就喊上姐夫了?!
武元信不敢肯定杨氏的心思,却能肯定小武媚的心思,够现实啊。
武顺却以为武元信是看她,顿时霞烧双颊,美艳不可方物,却没出声反对,澄净美眸更是水汪汪一片……
不得不承认,武元信的条件确实不错。
身份尊贵,资质非凡,卖相极佳,心性良好,是族中许多怀春少女的幻想对象。正常情况下,武顺对武元信这个夫君,已经很满意了。
“四婶娘无需担忧!小侄拿少族长之位换,这点要求,相信族中不会拒绝,小侄有把握!”
心思一转,武元信煞有其事板着脸,认真说道。
除了《武神心经》,自己也没对家族提什么具体要求,就提这个的话,问题不大吧?
当然,难度肯定有。毕竟武元信和武顺是堂兄妹,不是表亲或义亲,新世界还是稍微忌讳,只是不严!
话说回来,武元信又不是真正的武元信。
武顺是真正的历史美女,除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武元信更好奇其逆天之处……
反正快要离开家族了,这点属于白赚啊!
“不行!”
出乎武元信意外的是,杨氏却是脸色大变坚决阻止道,顿了下,有些感动幽幽接道:
“信哥儿对顺儿的心,婶娘明白了!但是,男儿该以事业为重,岂能为了美色影响前程?这对谁都不好,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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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婶娘别劝了,只要四婶娘和顺儿妹妹不排斥便可,此事就此决定!”
武元信大手一摆,满脸真诚地郑重说道。随即,神情一缓解释道:
“小侄的情况,四婶娘应该清楚!与其在族中泥淖挣扎,不如果断跳出去,争取个更广大的前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说话间,武元信对杨氏的印象颇为改观。
能说出之前一番话的女人,心性肯定差不到哪去,是个好女人,是四叔不懂得珍惜啊!
“不行!”
谁知,杨氏再次斩钉截铁叱道,顿了下,神情认真,语气坚决接道:
“无论如何,信哥儿若非少族长,就别妄想顺儿,此处也不欢迎你!”
顿了下,朝庭院一位半百大妈吩咐道:“黎妈!送客……”
话落,便毅然转身走向屋内,还把脸部殷红,美眸如水的武顺、武媚儿,都拉回屋内,直接关上大门……
“少族长,请……”黎妈上前客气道,只是语气态度好了很多。
“这什么情况?”
武元信满脸错愕,张嘴无语,有些搞不懂了。
女人心,海底针啊!
说变就变的六月天,也不过如此吧?
杨氏是现实,看好武元信是冲着少族长的身份;还是为武元信好,奉劝别因女色误事?
还想顺手牵羊,赚个历史美女。
或者,反正是举手之劳,把她们救出武氏泥坑,再随她们去留,留个好印象,结个善缘。
没想到,看似清雅温婉的杨氏,竟然是如此果断凌厉的女人,拒绝得如此干脆,如此不留余地,也不给武元信辩解争取的机会。
如此看来,顶多就是改变点印象,一个历史美女都捞不到啊……
对历史未卜先知的优势呢?
王霸之气呢?
第一次面对历史名人,招揽之想,彻彻底底地失败!
“少爷?!”
看武元信神情有些不妙,闻人仲担忧低声喊道。
“呼……”
武元信长长呼出口气,颇为郁郁说道:“先走吧!”
刚出门,就看到六位锦衣少年迎面而来,还有两位青春娇俏的霓裳少女,十几位仆从,气势浩荡,更有汹汹之势。
“咦?难道我们堂堂少族长,也会吃闭门羹?被赶出来了?”
为首一位身穿紫衣,剑眉明目,英气俊秀的尊贵少年,顾作讶异高声惊问。
正是武元信同父异母的二弟武元忠,也是太原王氏寄予厚望的人选。
武元忠身旁,是位身穿紧身黑袍,五官俊美,虎背狼腰的少年,颇具威严贵气,是武元忠的亲弟弟武元隆,也就是武元信同父异母的三弟。是武氏名列前几的武修天才,如今才十二岁,状若十五六,已经是炼体九重,比武元信、武元忠等哥哥还强大。
其他锦衣少年,除了刚灰溜溜离开的武元庆兄弟,一个是武元信二叔武士让之子武元素,一个是武元信三叔武士逸次子武元洪,是武元信的堂弟,都是武华一脉的武氏嫡系少爷。
两位霓裳少女,在武氏也身份非凡,一个是武修天才武云,一个是武氏美女武蝶。
这世界的女性,没资格排字论辈,所以大多数女性的名字是两个字!
其余则是各位少主小姐的仆从了!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哥怎么也是少族长,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要知道,骚扰女眷可是族中大罪,更令人不耻!”
儒雅俊秀的武元素,皱眉不悦呵斥道。
武元素还可能是被蒙蔽,确实不喜武元信行为。
武元洪则是带着明显的嘲讽戏谑,冷笑道:“大哥还是少族长呢!以后要是当上族长,那还了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是族中栋梁必备素质啊!”
武蝶武云两女,柳眉紧皱,明显厌恶看着武元信,沉默不语。
“豪门恩怨吗?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别逼我……”
武元信无奈仰头看了看天,毫不掩饰地叹息道。
根据前身记忆,除了武元洪,包括武元庆兄弟在内的面前诸位少年,对武元信并无明显的针对和恶感。毕竟武元信好歹也是真正的少族长,少年终归是少年,多少会忌惮惧怕!
不过,看眼前众人的反应,武元信也能猜到,偷窥武氏之花的事,造成了多坏名声。
这些人,倒也不一定都居心叵测,大半还是对事不对人!
武元忠如打了胜仗般,四十五度角仰头哼道:“哼!咎由自取,后悔……迟了!”
顿了下,武元忠得意洋洋迅速接道:“对了!忘记告诉大哥一件事,二弟数日前已经突破到炼体九重,力达四千五百斤,超出五千斤毫无问题。族比中,大哥可要小心了,按照族规,族比不能留手啊……”
“族比……好狗血!”
武元信自嘲一笑呢喃着,压根就没想过参加,时间上也来不及。随即,环视眼前少年问道:
“谈族规啊!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与及……长兄为父!你们认可吗?”
“呃……”
众人神情一僵,心思各异,有些不明白武元信的意思,也听不懂武元信的话,什么叫狗血?跟族比有什么关系?!
难道武元信想凭年纪大和少族长身份,压制和威胁他们?!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想必你们也不敢光明正大违背族规!”
不待众人多想,武元信缓缓说道。顿了下,偏头朝弘伯提醒道:“弘伯!注意族规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跟这些废材二世祖客气,更无须留情!”
“……”
淡定深沉如弘伯,疑惑看向武元信,不明白他的意思。
“砰……”
劲风刮起,武元信身形一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出……
正中武元忠腹部!
“啊……”
沉闷声响起,凄厉惨叫声划破长空,夹杂着清晰的骨骼断裂声。
英气尊贵的武元忠,合身迎空飞起,嫣红鲜血飘洒……
显得格外嫣红、刺眼!
武元信呼吸一畅,之前抑郁消散小半,就一个字形容……
爽!
两个字……畅快!
“轰……”
飞步流星,武元信出手如电抓住尚在半空中的武元忠腰带,狠狠砸在地面,闷响实足。尘埃飞扬中,嫣红鲜血弥漫……
众人跟随心脏一跳,感应浑身发痒、酸痛,似乎感受到大地的颤抖,感受到武元忠的凄惨痛楚……
老实人发飙更可怕啊!
武元信疯了?!
这是往死里虐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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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让你不敬大哥……”
“让你算计自己的兄妹……”
“让你突破炼体九重……”
“让你力达四千五百斤……”
“让你超出五千斤……”
拳拳到肉,还夹杂着细微骨骼崩裂声,更有武元信疯狂的怒叱。
听得武元隆等少年和诸多仆从,眼皮直跳,心惊胆颤,替武元忠感到痛苦,武蝶等女更是美目微闭发颤。
“三少爷想对大少爷出手,以下犯上吗?”
武元隆等人数次身动,弘伯无声无息出现在身侧,幽幽问道,并冷眼看向其他人。
使得武元隆等人动作一顿,便是其他少年和仆从,也明显忌惮不敢妄动,终于明白武元信之前提醒弘伯的意思了!
……
“废材就是废材!别说超出五千斤,就是超出一万斤,还是个废材!”
俯身狂揍的武元信,在众人紧张注目中,终于起身,却是狂妄朗声啐道。
话落,一脚撩起:
“砰……”
劲风呼啸,武元忠被一脚踹飞,闷响声中狠狠砸在十几米外的围墙,震裂围墙表皮,惊起大片沙石尘埃。
落下,武元忠浑身血迹斑斑,几乎不成人形,连呻yin声也微不可闻,只是细微chou搐ju挛着……
看武元忠如此凄惨,武元庆等人纷纷打了个冷颤。
“大哥!”
武元隆终于顾不得弘伯和武元信,高呼一声,连忙冲上前查看,却也不敢对武元信出手。
其他人看向武元信的眼神,全变了。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武元信吗?
虽然是偷袭,但是,区区炼体六重(如今实则八重),竟然把堪称天才的炼体九重,当沙包猛揍,一面倒的完虐,完全超出了众人的认知。
是武元忠太废材吗?
十五岁的炼体九重,初入九重就力达四千五百斤,哪个能说是废材?!
“一群自知窝里斗,听风就是雨的废物!武氏未来要是靠你们,迟早完蛋!”
没理会惨不忍睹的武元忠和忧虑忌惮的武元隆,武元信眼神冰冷环视诸位少年,毫不留情冷声叱道。
顿了下,沉声接道:“记住!以后见到本少爷,绕远点!否则……本少爷见一次,揍一次!”
话落,武元信转身离去,颇有龙行虎步之势,更显洒脱飘逸……
认真说来,初临新世界,武元信有惶恐、有迷茫、有忧虑等等,只是强制压抑着,又有前身记忆冲击,暂时没表现出来,却也形成了一种森寒戾气。
此次狂揍武元忠,便是种另类的发泄,让武元信的心境,清明顺畅许多!
至于杀人,不管前世,还是前身,都没杀过人。再加上前世思想,武元信还真没那个想法!
……
事发地点数百米外,某处庭院中。
武士棱右手按着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肩部,静待事情发展,沉默着直到武元信离去。
“看吧!信儿没忠儿那么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即便震怒失态,也颇有分寸,只是些皮外伤!”
抽离右手,武士棱明显不满说道,语气中也明显松了口气,毕竟都是亲骨肉。
美妇并非泼辣之人,却是心疼万分嚷道:“皮外伤?这也叫皮外伤?骨头都不知断了几根,不知会不会影响武修资质?!亲兄弟,竟然下如此狠手,还不狠辣无情?”
“难道你没告诉忠儿,信儿已经主动放弃少族长之争吗?这是忠儿应得的教训和惩戒,总比上祠堂或执法堂的好!”
武士棱不答反问,使得美妇一阵语塞,她还真没说。
毕竟是同族且同亲,武元信已经主动退让了,还去撩拨,还不罢休,那不是没事找抽吗?
又听武士棱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些事,别太过了!武氏综合实力和势力,确实不如王氏,却也不是没反抗之力。王氏一定不会不惜代价地保你们,好自为之吧!”
话落,也不理美妇,自顾自转身离开。
只是,脚步有些沉重,身形有些孤寂寥落,更有淡淡的哀伤……
美妇心中悸动,眼神复杂看着逐渐远去的丈夫,心绪复杂!
……
事发地点十数里外,七八位老者齐聚一堂。
“真正的《武神心经》,竟然有如此威力?信儿只是修炼了几遍,就势如破竹连破两个小境界,力量更飙升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一位苍发老者,眼神炙热,激动莫名呢喃着。
很明显,武元信苏醒后的一切,都在武氏老祖的窥视中,知晓一切。
可惜,武元信的融合奇遇,不在武氏老祖认知范畴中,导致他们对真正的《武神心经》,有些估算失误!
一位发须斑白的老者,冷静分析道:“应该不只是《武神心经》,最主要还是信儿的资质和境界上的水到渠成,产生了爆发式质变。”
“看来,信儿真的很契合《武神心经》啊!这是我族有史以来,正式入门《武神心经》的年纪最小者吧?难以估算,前途不可限量!”一位黑袍老者紧随连声赞叹道,眼神熠熠如预见到武氏的兴起!
“按照神龟的意思,是不要影响信儿,任其自然发展,免得弄巧成拙!真正的强者,都是依靠自己闯荡出来,而不是在呵护中成长!”
苍发老者点了点头,郑重说道。顿了下,又补充道:“不过,有些事,我们得重新议定了!比如……对信儿主动放弃少族长之位,离开家族的补偿!”
“三叔父和神龟兄的意思是?”黑袍老者问道,引得其余老者侧目关注。
“正常武修,我族已经钻研多年,没什么新意。文修,信儿境界还低,也显不出什么效果。我等又没得到后续传承,只能慢慢研究揣摩……”
苍发老者慎重措辞分析道,引得众人纷纷点头认同。
又听苍发老者接道:“我族最缺乏的一方面,就是军魂、丹心和天下大势的修行。可以把信儿往那方面引导,先看看效果,又能提防其他势力,特别是太原王氏的警惕。当然,引导行为要谨慎、要隐晦、要自然,连信儿本身,也不能知晓。否则,瞒不过各势力耳目,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真正的《武神心经》,如果太逆天,我族也很难保住啊……”
“赞同!太原王氏不是要少族长之位吗?给他们就是,又不是族长之位,影响不大。何况,忠儿也是我族嫡系血脉,叛族之事应该不敢做!”
发须斑白的老者,率先赞同道。话落,嘴角露出奸诈笑意接道:
“不过,代价肯定要有。太原王氏对天下,乃至大隋的影响,远胜我族。正好可要求个高点的职位,加快信儿的步伐,还能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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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一位赤袍老者,颇为赞叹解气附和道,又迅速接道:
“不过,再给信儿加派点可靠人手更好,否则信儿什么时候才能炼出军魂?这批人手,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最主要是忠心,正好用补偿和保护信儿的名义进行!”
“常儿的想法是……”苍发老者问道。
赤袍老者迅速应道:“死士!家族死士!”
在场众人心中一凛,黑袍老者不由提醒道:“死士……会不会有些浪费?”
死士,是每个家族最重要的底蕴之一,培养很难,每个都造价不菲。
比如抚养和保护武元信的弘伯,其实就是死士出身,只是知晓者极少。
身为家族死士,绝大多数难以善终,能坚持到最后者,都极为了得,更重要是忠心!
……
事发地点周围,乃至武府,武城,扩散八方。
即将失势的少族长武元信,暴揍公认最可能继位的武元忠的事,以风暴般的速度,传遍武氏,传遍武城,传向各个势力,特别是太原王氏。
如此大的事,武氏护卫自然不可能不知晓。
但是,不管是护卫,还是仆从、族人等,各自都得到不同的指令,不得干涉。于是,无数人就这么静看武元忠挨揍,没人插手,解围奉劝者都没有。
这代表什么?!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有的认为,这是武氏在向王氏表示不满;有的认为,这是武氏对武元信的补偿;有的认为,这是武氏对武元信的认可;有的认为,这是武氏对族中某些人的警告……
可以肯定的是,少族长武元信,没想象中那般失势落魄,未来如何,还难说得很!
……
几天后。
有了武元忠的震撼例子,倒是没人再敢骚扰武元信,连武元忠之母都沉默了。
很明显,武元忠白白挨揍,成为武元忠的出气筒了!
残阳似血,夕阳如画。
天空低垂的蔼云,厚厚迭迭,无从释别,变幻莫测。
废除关系重大的少族长之位的族议,在武氏祠堂进行着,身为当事人的武元信,连参与资格都没,还是直接移出族谱,又引发了无数猜测!
会后,武氏正式宣布,武氏少族长之位,由原少族长武元信亲弟弟……武元忠,继承!
武元忠自然是真正的武氏嫡系,如假包换!只是,背后站的是什么势力,代表的是什么,众人心照不宣!
形势比人强。
拥有三仙之一的龟仙,如此巅峰实力的古族武氏,终究还是向五姓七家之一的超级大豪门太原王氏,妥协了!低头了!
某处庭院。
武元信孤坐亭榭,只有弘伯和部分近侍婢女侍奉,有种日落西山,大势将去的萧瑟落寞!
闻人仲无数次偷瞄武元信,忍不住提醒道:“少爷!族议应该完成了……”
“那不是很好吗?早点解决,省得夜长梦多,更省麻烦!”武元信毫不在意随口应道。
“少爷啊……”
闻人仲欲言又止,悲愤不甘喊道。
武元信毫不在意,语气一转道:“如果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我会跟父亲说,相信其他人也不会为难你!”
这不是武元信顾作镇定,而是真的不在意。
如果不是关系重大,不可轻离。武元信早就离开武氏了,还等什么族议?
这不是武元信对武氏没丝毫感情,而是太想武试江湖,见识广阔世界和诸多天骄了!
“替少爷不甘而已!父亲说了,从跟随少爷那刻起,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
闻人仲嬉笑中又格外认真应道,顿了下,满脸兴奋接道:“离开也好!这家族真不想待了,那么多美女只能干瞪眼,根本就是煎熬!外面的美女多好?多少?”
说话间,满眼憧憬,满脸猥琐,似乎正身处于红粉堆。
武元信瞪了眼闻人仲,有了之前的事,这家伙还死性不改?!
不过,闻人仲所说,倒也事实。武氏族规严厉,美女很多,却只能看不能动,特别是闻人仲这种家臣仆从,更需注意!
“族长老爷来了……”
就在此时,弘伯低声提醒道。
说话间,超乎武元信等人意外的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进入庭院。只是部分,就挤满了宽阔庭院,估算数百人。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清一色面无表情,黑衣冷脸,气势彪悍冷凌。气势丝毫不弱于大隋正规军,更像是家族执法堂那些冷酷无情的精锐之士!
这种人,是家族重要底蕴,没大事基本自然不会轻动。
“嗖……”
闻人仲和杜横毫不犹豫挺身,明显戒备。
乍看上去,有点兴师问罪的架势啊!
从儿时跟随武元信的那刻起,闻人仲和杜横,成长中就被灌输了忠于武元信的概念,因他而生,因他而死,忠心为主高于一切,包括家族、国家和民族!
“父亲!”武元信倒是没多想,起身平静见礼道。
知晓自己在这世界的层次后,武元信很清楚,武氏想对付自己,没必要如此大张旗鼓,一个强者就够了!
“接住!”
武士棱并未回应,而是甩出手中黑布包裹的长条状物品,忽然喝道。
破风呼啸,劲风凌压,颇有山岳压顶的重量感。
至少由武士棱手中甩出,夹杂着恐怖力量,保守估计五千斤以上……
武元信沉心屹立,简单一个基础手法……抓,抓向砸来物品!
“咔嚓……”
入手,武元信身不由己倒退一步,踏碎亭榭砖石。
重量比想象中重得多!
“噼里啪啦……”
那黑布包裹的物品,落入武元信手中,布帛碎裂声中,黑布碎裂,宛若黑蝴蝶飘舞……
一根手臂粗,九尺长,表面无数图纹浮凸,颇具荒古庄重气息的长棍,现身!
“山河棍?!”
向来沉默镇定的弘伯,双眼一眯,忍不住轻呼出声。
知道“山河棍”来历的人,才知道代表的意义。
当年弘伯就参与过“山河棍”的争夺,知道武氏费了多少心思,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拿到手!
山河棍,历史悠久,具体不可考。据说是开创如今盛世的知名古宝之一,又说是武帝司马炎从外域带来,用以开辟山河之宝。
长约九尺,粗若手臂,上刻神秘锦绣山河图案,重达隐含周天之数的三百六十五斤,因而得名!
以弘伯所知,山河棍是武氏古族有数的镇族之宝之一,颇有镇族意义,价值连城,代表意义更大!
如今,武士棱竟然把“山河棍”扔给武元信,明显是给予,而非袭击。
代表着什么?
是补偿少族长名位的失去,还是把武氏山河,交托给武元信?!
“呼……”
武元信没那么多想法,手中长棍随手一挥,破风呼啸,卷动尘埃如龙。
劲风席卷,刮起亭榭外一层绿草,当空绞碎……
重量,对如今的武元信而言,有些偏重了,不是目前最适合的武器,没万斤以上巨力,难以运用自如。
但是,武元信却有种“手握长棍,舞动山河”的莫名豪气之感,更有种手臂延伸的诡异灵感,似乎是为自己量身打造!
这自然不是为武元信量身打造,而是说明……
这是件宝物!
“好武器!”武元信忍不住双眼放光赞道。
“你的了……”
武士棱颇为欣慰且叹息嚷道。顿了下,迅速解释道:
“族中知道,信儿擅长棍修之道。这是族中给信儿的补偿之一,寓意失去一片山河,得到了另一片山河!更希望信儿能闯荡出一片新的山河……”
“必不辜负!”武元信爱不释手摩挲着“山河棍”,语气坚定自信应道。
武士棱讶异之色一闪而过,忍不住问道:“信儿明白?”
“明白什么?”武元信随口反问道。
“没什么!”
武士棱甩了甩头应道,他都没想明白家族为什么会把“山河棍”如此重要宝物,赐给武元信,武元信又怎么会明白?
顿了下,武士棱脸色数变,满脸愧疚、自责、不忍,吞吞吐吐接道:“没什么!对了,今日起……信儿……就叫……武信了!”
“嗯?!”
弘伯、闻人仲等在场众人,齐齐神情一僵,看向武士棱,又看向武元信。
没想到,家族真的彻底剔除武元信的继承人资格,连正式名号都剔除了,要不要这么绝啊?!
“明白!孩儿此刻起,就叫武信了!”
让众人意外的是,武元信的脸色并没什么明显变化,看似很随意地迅速应道。
此刻起,武元信就叫武信了!
武士棱脸色发白,苦口婆心提醒道:“信儿!要怪就……”
武信笑了笑,举手打断说道:“父亲!无需多虑,更无需多想,孩儿明白!”
事实如此,武信真对武氏没什么怨念和仇恨,反而有浓浓的感激、感恩。
便是后母王氏和二弟、三弟,武信也没多大仇恨,也就比路人甲强些。毕竟已经不是本人,记忆和亲身经历完全是两码事。
“哎……明白就好!为父也不多说了!”
武士棱欲言又止,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话落,挥手让三个侍从,分别捧上一副卷轴、一叠地契和一叠材质古怪的……桑皮纸?
“这是王氏给信儿的补偿,无需客气!”
“这是什么?银票?金票?”
武信眼神古怪看向那叠“美纸”,脸色明显大变脱口而出,连那卷轴和地契也无视了!
银票?隋唐有银票吗?
前世记忆没错的话,银票是宋朝才有出的啊,怎么现在就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武士棱怔了怔,连声赞道:“信儿好见识!这是最具威信力的蓬莱银票,无论何时,保证兑现且不会贬值!颇为罕见,没想到信儿竟能一眼看出……”
“蓬莱银票?兑现?贬值?”武信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隋唐时代的经济体系,有这么先进吗?
蓬莱商会,前身的记忆倒是有,是天下著名的商会,极为神秘,据说每个城池都有蓬莱商会分店。
不过,蓬莱商会行事极为低调,而且只做生意,从不参与各种纷争,不管是天下之争,还是江湖之争,甚至是私人恩怨。也不依靠任何家族、势力,甚至是国家。因此,蓬莱商会算不得天下第一商会,只是最为神秘,最被人认可而已。
据说晋武帝开荒时的文明之初,蓬莱商会就已经存在了,比现今文明还早。底蕴和历史,可想而知!
不管世事如何变化,蓬莱商会都不会变,不会趁机抬价,也不会趁机压价,纯粹良心做生意的样子,极为超然。但是,也没听说哪个强者或势力,会去为难蓬莱商会,多少会给点面子。可能有人挑衅过,但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无论如何,蓬莱商会对于这个世界的经济体系的稳定,确实功高至伟,这点必须承认!
“未知……才最可怕啊!”武信心中有些恍然。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从未见武信如此失态的武士棱,疑惑关怀问道。随后迅速解释道:“这是十万金,是王氏的补偿。但是,对外宣称,是补偿给家族。只是家族全给信儿了,此事没几人知道,必须保密!”
“呼……”
武信长长呼出口气,郑重应道:“明白!”
这个世界,和华夏古代差不多,经济货币分金、银、铜三个档次,各为百进制。一铜币,可以买一个大肉包子,等若稳定时期华夏的一人M币!
十万金……
这是多么庞大的一笔财富?等若十亿人M币,对整个大家族而言不多,对个人就是天文数字了。
泄露出去,会引来多大风波?武信将成为移动的宝藏啊!
王氏和武氏,还真舍得,不愧为大豪门,就是大手笔!
有人说,大隋是华夏各朝中最富有的朝代,应该有一定道理。
有“轮回之眼”和强大灵识的武信,感受得到父亲的真诚,却更为疑惑:
“家族,到底是怎么个意思?真这么公平、公正、有良心?”
武氏身为古族,自有其森严公正的家规,否则也无法传承那么久。
武信相信,武氏或许比普通势力、世家、豪门等,公平公正得多。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里都无法避免!要说武氏毫无私心地不私吞一银一铜,武信真有些不信了。
何况如此大的财富,武信加五百死士,也花不完啊!
事有反常,必有妖啊!
如此大的财富,武信等人怎么也花不完啊!
事有反常,必有妖!
以武信如今的精神力,以上想法不过是呼吸间的事,其他人哪知道武信经过了多大震撼!
此时,武信又明悟了文修的一大奥妙。
精神力越强,思维越快,相对来说,隐藏心理活动的能力越强。简单点说,就是更有城府。
怪不得那些文修、谋士、军师等,都显得威严稳重,心机深沉了。
那不是本性,而是精神力越高,能越快运转和消化心理活动,更好更快进行隐藏啊!在别人看来,就成城府了!
“这是淮南江表诸郡,茅山山脉之侧,丹阳郡和江都郡交界处的一处山庄的地契,面积辽阔,景色优美,适合生活,就是毗邻茅山山脉、庐山山脉等,山匪贼寇可能多了些!”
武士棱果然没多想,迅速指向那叠地契解释道。顿了下,微笑接道:“这也是王氏的补偿,是家族为信儿好不容易争取而来,山庄价值巨万!”
“适合生活,只是山匪贼寇多了些?父亲不觉得矛盾吗?”
武信心中一凛,顾作疑惑看向武士棱问道。
武氏还真挺狠,剥夺了武信少族长之位,直接从北方发配到南方。
幸好江都郡是著名大郡,经济发达,人气昌盛。要是到了更南方的蛮夷之地,那武信就彻底郁闷,不知该不该去了!
不过,无论如何,傻子都听得出,武士棱的解说太诡异了,明显的自相矛盾。
武士棱神情依然,顾作不知地语气随意应道:“矛盾吗?不会啊,山匪贼寇是多了些,剿灭或镇压不就行了?”
“那么容易剿灭,还轮得到孩儿?”
武信一时想不通家族的打算,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尽量多打听点消息,以便猜测。
根据前世所知,江都郡将会成为隋唐时代的风云之地,是自号文武圣帝的隋帝杨广的驾崩之地。要不了多久,江都郡的山匪贼寇、义士叛军等,就会遍地冒出,还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前世历史中的隋末起义军领袖,杜伏威、辅公佑、李子通、沈法兴、刘元进、林士弘,甚至是巴陵萧铣等十数支著名叛军势力,就是在那区域活跃蹦跶,简直就是叛军大贼窝!
当然,这是武信对历史的预知,武信相信武氏绝不会是故意,不然那些未来起义军领袖早就被大隋杀光了。
现在的江都郡,还真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景色优美,经济繁荣,治安稳定,不比武氏所在的武安郡差,反而强出很多。隐有和东都西都并列为三大都城的趋势!就是山水比较多,所以山匪贼寇较多,却基本在偏僻山区,一般不敢出山作乱!
“信儿别急!还有呢,家族既然全力补偿,自然会安排好!”
武士棱微笑信心满满说道,随后指向最后一副卷轴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江都郡和丹阳郡交界处,句容县县令兼句容城城主的吏部文书,正六品,禄百石。除了吏部,连郡守、郡尉等都无权剥夺你的职位!”
武信心中一跳,有些难以置信地双眼发光脱口而出:“句容县县令兼句容城城主!正六品!禄百石!”
要知道,武氏嫡系一脉的武华,也就是武士棱之父、武信的爷爷,身为位高权重的东都洛阳郡丞,也只是正五品,禄两百。
仅仅正五品的武华,已经是武氏在大隋朝堂中地位最重要的族人,这也是同为古族,武氏和太原王氏差距那么大的主要原因之一。
如今,武信失去武氏少族长位名,却一下成为大隋正六品,比起爷爷武华,也就差了两级啊!
当然,宰相门前三品官,地域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句容城和东都洛阳城,肯定不能比,何况句容县只是个县,差距更大!官职看似差距不大,却是天壤之别!
“家族把王氏坑了?”武信忽然压低声音问道。
以武信对武氏的认知,武氏很难直接为武信谋取如此重要和尊贵的职位,毕竟武信也才十六岁,只有五姓七家之一的太原王氏,才有这能力!
武士棱顾作不知,微笑应道:“什么坑了!这是正常交易,是补偿!”
认真说来,其实武士棱对族中如此安排武信,也是满腹疑惑,百思不得其解。要他说,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只是武信待遇越好,身为人父的武士棱就越高兴,倒没什么其他想法!
话落,武士棱暗叹了声,不知该喜该忧补充道:“当然,族中也给了承诺!只要忠儿不光明正大叛族,族中不会剥夺他的少族长之位,具有正常的继位资格!”
“哦?”武信态度模糊淡淡应了声,真心对族中权势争夺,兴趣不大!
“此外,族中还拨了五百精锐护卫,给信儿!足以让信儿在句容站稳脚跟,并护卫信儿正常安危了!”
武士棱再次兴致高昂说道,示意庭院内拥挤的五百黑衣冷脸的护卫。顿了下,又低声提醒道:“是死士!意义特殊,信儿尽可当心腹亲信地放心使用,无需多想!”
“死士?!”
武信眼神一亮,情绪激动看向那五百武氏死士。
怪不得这群人,一副黑衣冷脸的古怪模样了!
就武信所知,死士不同于族中护卫、仆从等。一般由谁指挥,就死忠于谁,其他都不会也无需顾忌,不管是族中族令还是大隋圣旨。这是武士棱提醒武信可以放心使用的真正用意。
武信没注意的是,身边沉默的弘伯,双眼一缩,心思躁动。
相比武信的一知半解,弘伯更清楚死士的真正价值和意义,因为他就是死士出身!
“山河棍!十万金!贵重山庄!正六品官职!五百死士……家族到底想什么呢?其他也就算了,说补偿勉强说得过去,死士多么珍贵稀少,竟然一次性给五百?”
或许是经历了前世的浮华混乱,或许是阅历的关系。武信兴奋欣喜之余,并未得意忘形,心中暗自警惕着、揣摩着。
各种补偿联系起来,武信隐约抓住了什么,猜到家族如此安排和重视的原因所在……
《武神心经》!
唯一的解释,就是普天之下,只有武信知晓和拥有的武氏镇族宝典兼传承根源……《武神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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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信若是意外身死,已经失去武神神像的武氏,自然永远无法得到更多的《武神心经》传承,更别说完整版。
如此一来,各种异常丰厚的补偿,就解释得通了!
想到这,武信暗松了口气,嘴角不由露出丝微笑,知道家族没什么坏心思就足够了!
看武信反应,武士棱也知道武信很满意,愧疚之色略减,说道:“信儿还满意吗?如果还有什么要求或条件,尽可提出,族中会酌情安排,必不会让信儿失望!”
武信暂时压下心中躁动,脸色一正,郑重说道:“有一个要求……”
“嗯?三思而后行啊,别太过了!”武士棱讶异暗示道。
在武士棱心中,武信不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之人,如此多补偿了,难道还不满意?!
武信眼神晶亮,格外郑重认真说道:“善待四婶娘一家,不管是四婶娘,还是三个堂妹!”
武士棱脸色一沉,明显不悦直直看着武信,又有些明显的失望和焦虑、担忧。
武信暴揍武元忠的事情和缘由,早就传遍家族,甚至是族外,传得有板有眼,都说武信被那窝狐狸精彻底迷上了!
这种事,身为人父的武士棱,自然不希望儿子多沾,不想儿子再和杨氏母女扯上任何关系,甚至应该尽力辟谣才是。
“父亲所想,孩儿明白!”
看武士棱反应,武信能猜到点,不由感慨应道。随即,顾作愧疚摇头道:
“无论如何,就此次之事,四婶娘一家很无辜,都是受害者,而且才是真正受伤害最深的人!身为男儿,如何能把自己犯的错,归咎到女人身上?父亲也不希望孩儿如此吧?”
“嗯!”
武士棱恍然,有些嘘吁,有些惭愧,又有些欣慰。
“孩儿!想以孩儿的身份和立场,求父亲这件事,善待和关照四婶娘一家,只限于四婶娘和三位堂妹,四叔等其余人无需在意。这是一位孩子对父亲的私人请求!”
武信神情一正,眼神真诚且认真与武士棱对视,郑重说道。
顿了下,心思一转,接道:“若是四婶娘一家过得不好,甚至因此事受害,孩儿如何安心闯荡天下?如何安身立命?如何对得起武道之心?”
这句话有些重了,是基于武信对家族超出想象的所谓“补偿”的猜测。
家族补偿,很正常,也是武信应得。但是,太丰厚了,丰厚到武信感动了。
所以,武信想利用此点,让家族善待杨氏母女。
这也是武信对父亲和家族的一种感恩回报,只有武信才知道武顺姐妹,甚至是杨氏,真正具有的逆天价值,如今只是尚未成长和宝珠蒙尘罢了!
“好!这是信儿对为父,唯一主动提出的要求,信儿尽管放心!”
武士棱权衡一番,终于重重点头。顿了下,又脸露愧疚接道:“为父无能,委屈……”
“又来?”
武信心中一凛,连忙看向庭院,插言问道:“孩儿离开后,家族会收回这处庭院吗?”
“咦?”
武士棱一怔,似乎没想到武信会这么问,却是理所当然应道:“当然不会!若是为父连信儿的庭院,也无法保住,就真是愧为人父了!当然,族议提起过此事。无论将来如何,此座庭院是信儿的家,会永远为信儿留着,永远等信儿回来!”
说话间,武士棱有疑惑,有意外,又带着点若有所思。
此次武士棱来前,族中老祖还真让武士棱提醒这点,特意让他郑重转告武信。本来武士棱认为没什么,很小的一件事而已,没怎么放在心上。
没想到武信真的提到这点,一时让武士棱深思起来了!
武信迅速说道:“四婶娘一家所住庭院太小太偏僻了,不舒适也不安全!信儿离开后,就让四婶娘一家,搬到这里吧!”
“啊?!”
武士棱嘴巴一张,不由脱口应道:“这怎么行?于礼不合啊!外人会怎么流传?还有你四叔……这算什么?”
“父亲?!”武信严肃看着武士棱喊道。
武士棱苦笑了下,有些不忍硬着头皮迟疑应道:“好吧……那如果你四婶娘自己不愿意……”
“无论如何,这……也是种归属感!”武信坚决说道。
“归属感……”武士棱呢喃着。
什么归属感?!杨氏母女对武信的归属感?还是武信对家族的归属感?!
或者是,武信把武顺当未婚妻安置?来个金屋藏娇吗?
“那就这样吧!孩儿安排下,明日早晨就离开!将来……父亲自己小心点,提防王氏算计!孩儿离开后,父亲可能会成为王氏的目标……”
想了想,武信也没什么想说的了,便最后说道,有着浓浓的情感。
“信儿放心!如果为父意外出事,一切协议作废,这点早就提过。信儿自己注意便可,无需为为父担忧……”
武士棱心中悸动,沉声应道。具体也没多说,便明显不舍接道:“倒也不用这么赶!没了少族长之位,没人会赶信儿离开!”
“不用了!既然已经决定,何需迟疑眷恋?早点离开,也让一些人早点安心,省得胡思乱想,节外生枝!”
武信态度果决应道,没有着急离去的意思,却也没眷恋不舍的表现。
真正的原因,武信已经迫不及待想离开武氏,闯荡天下了……
夜晚幽幽,无数人失眠。
除了安置和熟悉五百武氏死士,武信也没什么要忙的东西,也没人会深夜跑来相会,倾诉不舍之情等等,一如既往地练功为主。
更让人议论纷纷且津津乐道的事,自然是武信的离开,与及武信和杨氏母女的关系。
为了让武信放心离开,武士棱离开武信庭院外,直接前往找杨氏,谈及搬迁之事。谁知杨氏坚决拒绝,武士棱极力劝说之际,把四弟武士彟引来了,一番争论吵架,又引来了一堆族中长老、执事、族人等。
最后,甚至把隐修老祖也引了出来,直接拍板……搬!
老祖出面,谁敢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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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出面,谁敢抗议?
连武士彟、杨氏等也不敢多说。
不过,各种流言蜚语再次火热起来,什么说法都有,给杨氏母女造成不小压力。只是有老祖出面和族长支持,众人知晓杨氏母女今时不同往日,表面上的日子倒是好过很多了,这是后话!
另外一点,便是隐修老祖的出面,引起了不少猜测和寻思。
本来搬个庭院是件很小很小的事,引得老祖出面就不小了,加上老祖竟然如此纵容武信,是单单的补偿吗?不怕武信玷污武氏名声吗?
……
次日。
旭日初升,天际蒙蒙。
恢弘辽阔的武府,一股喧闹风暴掀起,使得武府很快喧闹起来,让无数人好奇关注!
“族中发生什么事了?如此喧闹!”
早就起床,练了几遍《武拳》,并观想一段时间武神神像的武信,边擦拭边朝一旁侍候的闻人仲问道。
平日里,若无要事,闻人仲和杜横都是和武信一起修炼,力求一起成长,这才是合格的近侍。
只是闻人仲的心思较多较活,各种消息等细活,一般是由闻人仲负责;粗活等事由杜横负责!
闻人仲苦恼应道:“打听了一番,也没个准信,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应该是什么大人物要拜访武府,府内组织人迎接吧!很可能是……王氏!”
“嗯!反正我们要离开了,关系不大!”
武信平静应了声,又朝闻人仲吩咐道:“看你也不适合武修。找个时间,我把文修之法传给你,效果比你现修的粗劣法门好得多了。你没事多感应下我的气势意境,应该不比族内正统慢!”
闻人仲眼神一亮,激动莫名嚷道:“文修之法?《武神心经》?少爷太好了,小仲一定帮少爷多物色几位美女……”
“美女留给你自己吧!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武信没好气啐道:“别想太多!我敢把《武神心经》传给你,你敢修吗?”
事实上,武信是真想《武神心经》观想法门传给闻人仲,培养个强力助手。因为观想之法,重在观想物和配套之法,而武神传承和武神神像,都在武信身上,身为武信近侍的闻人仲,自然比其他文修的优势大得多。
只是武信不会明说,那有点犯家族和武道的忌讳!
可惜,杜横的武修天赋极高,和武信一样修习《武神棍经》,修为境界更高。脑子却不大好使,不可能修成《武神心经》武修部分,估计连《武拳》也无法修成,主要是记不住海量信息。
……
喧闹中,日上三竿。
微热光明洒遍武城,像是披上了层淡金外衣,武城大街小巷已经喧闹不已。
这是个很平常的日子,连气候也一般般。
“主公!武卫已经集结完毕,各种物资也筹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武信用完早饭没多久,五百死士大统领兼第一大队统领……武龙,便前来汇报道。
身为家族死士,基本是由孤儿、流浪儿或贩卖等渠道而来,从小培养。所以一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甚至代号只是个数字。
只有立下一定功劳,才能被赐予自取代号,而后赐名,赐姓。
武龙是本身就有的姓名,显然已经为家族立下不小功劳,并且能力非凡,才能以“龙”为名。年约三十,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眉目间不怒自威,给人种稳重豪迈之感,让人信任感顿生。
“嗯!接下来,就要依仗和劳烦诸位兄弟了!”武信客气应道。
武龙身躯一挺,连忙躬身应道:“主公言重了,奴等惶恐。这是奴等的荣幸!”
“伙伴,生死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伙伴。”
武信有些无奈盯着武龙强调道,又接道:“你们不是已经自命名为‘信武卫’,施行军制了吗?以后都自称属下,无需再以奴才自居!”
“是!”武龙忐忑看了眼武信,看武信没什么不悦表现,不由暗松了口气。
既然是家族死士,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自然不能也没资格自命名小团体,否则罪名可大可小。施行的也不是军事化管理,那不成私军或有造反嫌疑吗?
不过,他们被派来前,奇怪地被这么要求,他们虽然疑惑,也只能听令,幸好武信似乎不在意。
当然,既然已经被拨给武信,武信想改变也就一句话的事,只是武信并不反对,五百人已经不少,军事化管理方式也好!
武信点了点头,看向闻人仲……
闻人仲会意应道:“已经通知大老爷了。只是……可能族中真有大事,大老爷还没来!”
“那就不用等了,按照计划,走吧!免得碰上来访人群,多生变故!”
武信想了想吩咐道,也理解武士棱,身为族长,自然家族为重,反正只是场离别。
心理话,武信还真不习惯离别场面,而且武信还不是本人,没那么深的感情,到时多难受?
……
片刻后,武信带着众人离开庭院。
此次跟随武信离开的亲近之人不多,已经尽量精简,只有老总管弘伯,闻人仲和杜横两位近侍,春暖、冬灵两位贴身婢女等,就五个人。
冬灵年约二十一,五官精致,气质温婉,性格稳重,心思慎密;春暖年约十六,五官清秀,朝气蓬勃,较为腼腆娴静。
两女都是家族调拨的从小培养的婢女,已是武信的私产,并没有姓氏,只能由武信赐予。
本来武信不想带上两女,不还给家族也拨给杨氏母女,比较适合。但是,武信隐晦一提,两女就两眼发红,一副被抛弃的无助绝望的可怜样,想想有些事确实女人比较方便。加上和前身相处近十年,尽心尽职,忠心耿耿,又有不少温馨回忆,干脆就一起带上了!
来到武府前部小广场。
弘伯、闻人仲、武信等人,被眼前形势深深悸动、震撼了,甚至有种幻觉和难以置信的感觉!
五百信武卫,队列整齐地分为五大队,每大队一百人整,氛围肃然,比正规军还有气势,相信战斗力有过而无不及,就是江湖气息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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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信武卫,平分为五个大队,各设一名统领,五大统领之上是大统领,由稳重且威信最高的武龙兼任。
第一大队,全是精壮稳重,雄姿英发的汉子,清一色柳叶甲,腰跨长剑,手持长枪。统领武龙。
第二大队,全是魁梧健硕,肌肉盘结的巨汉,清一色精盔重甲,腰跨百炼刀,背背等人高巨盾,标准的重甲配备,统领武象。
第三大队,全是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的壮汉,清一色柳叶甲,腰跨百炼刀,手持长枪。统领武狼。
第四大队,全是精瘦高挑,气质轻灵的男儿,清一色身披皮甲,腰跨百炼刀,背背长弓。统领武鹰。
第五大队,全是双十左右女子,清一色柳叶甲,腰跨长剑,背背长弓,显得英姿飒爽。统领武梦。
“这什么情况?家族又给补偿了?这些精锐武备,应该不是王氏补偿了吧?家族到底想干嘛?护卫而已啊……”
看到整齐待发的信虎卫时,弘伯、闻人仲、武信等人,有些发怔。
昨天所见,还是黑衣为主,属于正常情况。
今天就全副武装,状若即将出征打仗。别说这些精锐武器盔甲,是家族死士的标准配备,那武氏早就被密告谋反了!
光是这五百精锐军备,就价值不菲。再加上五种气势分明的五大队,明显是经过精挑细选,极为难得。
光是这阵容,没三千以上的精锐群体以供挑选,根本凑不出来。
如此可推算武氏的死士数量!
相对来说,广场附近的五百多匹黑鬃马,就显得比较正常了。毕竟是从北到南,用走的累死也太慢。但是,五百多匹加起来,一样价值不菲!
“还以为拥有十万金巨富,多得花不完了!要是像眼前这么一折腾,至少得花费小半,还没把人选费用算在内……这就是势力吗?”
武信心中悸动不小,一个叫“势力”的种子,逐渐在心中生根、发芽……
任哪个男儿,看到眼前五百信武卫,都会豪气顿生,难以平静,甚至有种驰骋天下,马踏山河的冲动!
古族就是古族!
武信不由暗叹不了解武氏,或者说,不了解号称华夏历史中最富有最昌盛的……大隋帝国的世家豪门。
武氏是不如太原王氏这种超级大豪门,但是,真以为武氏毫无反抗之力,很好欺压,那就大错特错了!
仔细想想,如果武氏好欺压,太原王氏是何等势力,岂会费心费力补偿武信?!
“对了!《武神心经》!”
“还是因为《武神心经》!这也是自己唯一能让武氏另眼相看,反常重视的原因所在了!”
“武氏如今最缺少和最陌生的武神传承,就是关于军队方面……”
“这是拿我当试验品吗?”
心思剧转间,结合自己初成《武神心经》的情况,武信恍然大悟。
武神传承后续部分暂且不说,是将来武信实力高绝后的事。现在武氏逼迫也没用,武信也无法交出具体信息。
就目前而言,武氏更想要……武神传承中,关于武修之道的军魂方面的信息,用以弥补武氏势力的不足。
《武神心经》的武修之道。
炼体境,心经入门,修成《武拳》。就能初步激活出“武魂虚影”,借之训练人级武神卫,开始铸炼“武神军魂”,使得军魂拥有“武神之心”(坚韧不拔,越战越勇、越战越强)和“武神之怒”(大幅度提升全面素质,攻防速等)两大顶级的军魂基本特性,并可能获得沿自军主的一种天赋特性。
天下间绝大多数绝学宝典和练军之法,只有一种,差距可想而知!
天下公认的五大奇书,自有其逆天之处,并非空**来风!
这五百死士,加上豪华配备,再加上正六品官职,明显就是让武信加快熟悉、感悟和修习军魂啊!
想通之后,武信就轻松多了,没恶意就行。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更重要的是,武氏的这些安排,对武信是大好事,无数**求不得,干嘛拒绝?
拒绝的话,反倒恶了武氏,翻脸都有可能,说不定会被软禁在家族!
想到这,武信对军魂、军事、战争等更为反感,什么事,涉及面一广,就会变得很复杂,很微妙,很冷酷无情。
武信虽然不会故意不做,却也不会特意且全力去做,反而会潜意识排斥!
武氏的打算,注定很难成功,或者说,效果不佳。
因为武信实在没什么笑傲沙场和争霸天下的心思,就想着体验新世界之神奇,见识诸多天骄的光辉;想着体验闯荡江湖,快意恩仇的武侠生涯,打仗、争霸,多累啊?!
就算当上皇帝又如何?
除非打算当昏君、暴君,不然以武信前世对皇帝的认知……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得到了一些,就肯定会失去一些!
皇帝、权臣、霸主等,那真不是人干的活,武信觉得是吃力不讨好!
更重要的是,武信没救世主和开创者的心思,更没普度众生和挽救天下的伟大觉悟。
……
信武卫毕竟不是军队,也不是要出征,又是死士出身,都较为冷漠严肃,有关注到武信等人到来,却没任何回应,也没异动,就像是冰块一堆。
“出发!”
心绪纷乱间,武信干脆直接宣布道,实在是不知说什么,不知该把信武卫当护卫还是军队。
五百信武卫,在五大统领的主持下,整齐有序地前往各自战马,纵马离开。
从秩序上看,就像是武信前世认知中的机器人,极为整齐有序。但是,就是少了那么点感觉,叫铁血的感觉!
没经过生死考验的死士,就不是合格的死士。但是,死士又很少经历群体性生死考验,少了金戈铁马的铁血洗礼!
武信也走向自己的坐骑,山河棍则是由杜横拿着,长武器自然不用武信随身携带,否则带属下干嘛?
武信坐骑,也是家族特意安排,颇为珍稀的名马。
一匹浑身雪白而无杂毛的顶级大宛马,名为“云里雪”,高大雄峻,能负千斤如无物,比普通战马强出数倍。
以武信的认知,不只是人,这个世界的战马、野兽等,也比前世世界强大。
前世战马的平均水平,能负百斤正常奔跑。
这个世界,战马平均水平是三百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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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骑乘信武卫,加上十余辆马车,队伍足足延绵千余米长,如巨蟒蔓延出武府。
如此浩大的阵容,引得武府无数人争相侧目,眼神古怪又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正赶往武府门口的人。
“应该把队伍,直接安置在府外!”
缓缓骑乘间,武信越来越感觉不对,再想想等会还得经过族人聚集的武府大门,更为头疼,不由偏头朝武龙说道。
武龙是信武卫大统领,平时跟随在武信身边,随时听从武信吩咐,其余四大统领则是率着信武卫。
“是!奴……属下知罪!”武龙欲言又止,直接认罪道。
闻人仲想了想,解释道:“少爷!按照族规,他们不能无理由自行离府,而且各种物资筹备装车,也是在府内,不方便直接搬到府外。当然,呈报下的话,还是可以在府外行动的,只是龙大统领权限不够。也是此次较为特殊,是个例外,平时府内很少如此多人一起行动,极少规模声势如此浩大!”
“哦?”
武信恍然,迅速接道:“这是我的失误,没事先想到眼前情况!”
武龙感激看了眼闻人仲,连忙应道:“主公事忙,这本该是……属下的责任!是属下没及时请示和汇报!”
“……”
武信苦笑摇了摇头,自己忙吗?闲得发慌啊,所以急着离开武氏,不想待了!
默契!磨合!
认真算来,还真怪不了任何人,都有点小失误。
要说忙,武信昨晚还真没忙什么,就是练完功休息。其他有弘伯、闻人仲和武龙安排好了。
只是包括武信在内的众人,想得不够慎密,谁知道会碰上族人齐聚门口?!
……
片刻后,信武卫鱼贯离开武府,武信等人最后抵达。
族长武士棱、嫡系长老武士让、武士逸、武士彟,与及诸多长老、执事等,数量高达数百人,拥挤在大门口。
更让武信的意外的,后母王氏,二弟、三弟,与及杨氏、武顺、武媚和襁褓中的武兰等。还有之前冲突的武元庆兄弟、武云、武蝶等等,竟然都聚集在武府门口,不像是正式迎接大人物的样子,否则不会这么多女眷!
“难道……早上府中如此喧闹?是为了送别自己?”
武信心中莫名猜想到,头疼之余,疑惑更多了。
如果自己有这么高的威信,众望所归,就不会失去少族长之位了。后母势力再怎么蹦跶也没用,除非太原王氏愿意和武氏彻底撕破脸皮,大打出手!
所以,很多事也是咎由自取。
前身的资质智慧都不低,还是天才之资。可惜,太低调隐忍了,想着这样才不会惹祸上身,却失去了身为少族长应有的威望和人气!
寻思间,武信队伍继续前行,以族长武士棱为首的族中队伍却躁动起来,由族中长老、执事等领头,反向迎向武信!
“信儿……”武士棱率先喊道。
“信儿……”
武士让、武士逸、武士彟等和武信关系较近的长辈,纷纷率先称呼。
其他长老、执事等,则是神情各异,大多欲言又止,只是眼神复杂看着武信,点了点头招呼。
“父亲!”
武信连忙翻身下马,恭敬称呼道,随即看向各位长辈,硬忍着一个个见礼道:“二叔、三叔、四叔……烈长老、延长老、习长老……荣执事、康执事……”
一口气称呼和见礼三十几个,有些口干舌燥和微微眩晕,还只是长辈,没把同辈和女眷算在内!
这就是武信之前头疼的原因之一,见到长辈,不见礼就是失礼,还不能厚此薄彼,不然更得罪人。见礼的话,数量一多,真心不好应付。
“走吧……”
武士棱明白武信的感受,直接挽起武信的手腕说道,朝门外走去。各个执事、长老等,自觉跟随。
弘伯、闻人仲等人已经跟随下马,牵着马沉默地跟随往外,心中却是感慨万分,复杂莫名。
短短百余米,众人瞩目中,武信就像是走了数千米!
韵味十足的杨氏,眼神愧疚的后母王氏,美眸醉人的武顺,妩媚又可爱的武媚儿,娇颜如花的武蝶,神情复杂的武云……
眼神复杂的四叔武士彟,神情不忍的二叔武士让,鼻青脸肿的二弟武元忠,慎重钦佩的三弟武元隆,忌惮躲避的武元庆……
神奇的“轮回之眼”和强大的灵识,让武信可以一眼看出对方表现的真假。
出乎武信意外的是,此时送别众人中,绝大多数表现真诚,包括后母王氏、堂妹武顺、二弟武元忠等。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武信虽然低调隐忍,却也没做过什么错事,各种礼仪还算到位。如今却不得不主动让出少族长之位,甚至远走他方。身为同族之人,又有哪个不悸动?
这是人之本性的悸动!
这是古族世家的归属感!
就在这种诡异又带着悲伤肃穆的凝重氛围中,武信和武士棱携手走出武府。
除弘伯、闻人仲、杜横和武龙四人,其他人自觉远离,让出一定空间!
“信儿!此事看似已经解决。明面上应该安全。实际上,王氏,甚至是族中某些势力,可能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信儿。死人,才能让人真正放心!”
武士棱眼神凌厉看了眼妻子王氏,隐晦朝武信传音道。
“嗯!”武信郑重点头,表示明白。
如果真那么简单,家族何必如此费心费力安排?
“一路保重,接下去的路,就靠信儿自己走了。为父无能……”
武士棱做了个深呼吸,声音沙哑说道。说到后面,语气哽咽,虎目迷蒙,带着明显的水雾……
“保重!”
武信心中一颤,不待父亲说完。猛然上前,用力保住父亲,喉咙发痒说道。
武士棱点了点头,用力回报了下武信,放开,退后数步,偏头掩饰……
晶莹的液体,在半空中闪耀!
绽放着璀璨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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