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中升,宽阔邯郸街道,依旧有来来往往的人群,依旧颇为喧闹。
武信等一行人,一路被重点关注,更有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相拥中的男女,沉浸在彼此的温暖中,似乎天地间就剩他们两个。
夜色虽美,黑夜虽长,街道再长,终有终点。
很快,武信等人,来到魅影楼附近,已经可见楼阁。
“可以的话!不要杀孤影!”
沉浸情思的男女,还是彼岸花率先打破沉默,而且不是传音,顿时引得就在身边,被弘伯抓着按在马背的孤影,诧异抬头。
“嗯?”武信眉头大皱,氛围情绪顿时被破坏殆尽。
鲜花再美,终究有刺啊!
“孤影是天下十大杀手之一,对暗影楼价值不菲。公子可以以他为筹码,让暗影楼撤销对公子的刺杀,并且不再接受与公子有关的单子。否则的话,暗影楼一旦接单,基本不死不休,这对公子很不利!”
彼岸花察觉到武信变化,不由主动趴在武信脖颈处,状若撒娇,却是秘密传音道。
武信忍不住抱得更紧,却是沉思不语。
“一个杀手而已,对公子影响不大,也形不成威胁!影响和威胁大的是杀手组织!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别因小失大!当然,这是冷云的个人建议,如何行事,公子自决!”
彼岸花再次秘密传音道。话落,一股力量推开武信双臂……
腾空而起,紫裙飞扬,状若凤舞九天的紫色凤凰!
武信怔了怔,有些失落和遗憾,坦诚朗声道:“啊?你就这么走了啊?那我怎么办?”
话落,彼岸花已经没入魅影楼,消失无踪。
“咯咯……公子修为太低,还是努力练功吧!别胡思乱想了,不许找别的女人哦!”
娇笑如铃悦耳,在寂静优美的夜空,回荡、回荡……
武信苦笑摇了摇头,双腿一夹,战马沿着长街疾奔而走!
铁骑远去,魅影楼窗栏边,彼岸花倚窗注目,久久未动。
“你……突破了?找到你的彼岸之舟了?”
一位身穿绿色霓裳,高贵绝美的女子,来到倚窗痴迷的彼岸花身后,轻声问道。
“终于找到了……”
彼岸花梦呓般呢喃着,声音嘶哑颤声着:“可是,为什么我会心痛?我不想是他,他已经很命苦了!”
“那就是了!”
绿裳女子暗叹了声应道,不由心疼轻抱彼岸花,嘘吁道:“路,是自己选的……这是你自己选的命!”
彼岸**悸,是啊,这是自己选的路!
闭眼!
炙热且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
月光如水,丝质的紫裙,在月光中绽放,神秘而深邃。
明知花香有毒,为何还贪念幽幽花香?
她明白,那些迷恋红尘色相的杂念,正是阻她修行的魔障,然她,竟舍不得放弃,又舍不得开始。
难道,千寻万觅,终于等到。还没开始,就要放弃吗?
窗外夜色优美,夏蝉聒噪,异热难堪。
把叹息和苦涩,咽回肚里,轻轻阖上了双眼。清凉夜风,如刀割心。
这红尘劫数,情天欲海,莫非冥冥中注定逃不过去?
彼岸花,心痛难忍。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
原味客栈!
武信返回时,大部分信武卫已经休息,余者要么练功,要么戒备巡逻。
隐晦气息遍布庭院各处,相信只要有人敢贸然闯入,难逃重重暗哨。
“我现在真有一万五千斤之力了?如此一来,突破到炼气境,再加上真气增幅,也能达到三万斤之力吧?”
让众人返回休息,武信连回屋都没,站在院中,疑惑呢喃着,还令人捧腹地举拳,好奇来回查看。
以文中子王通的修为实力,又是文修,肯定不会看错!
宴会中,武信确实故意击杀王义,向太原王氏收点利息。但是,也是真的不知自己的具体力量,还以为也就万斤极限呢!
“看来……自己还是小觑了这具身体的神奇啊!竟能无声无息地突破万斤极限!难道二合一造就的极限,也跟着几何倍增了?”
“一定要达到炼体极限再突破,压制、压制、再压制,不能轻易踏入炼气境!”
“力量!实力才是根本,境界不是衡量强弱的唯一标准!这也是强者主宰不了沙场的真正原因吧?”
白虹剑王义之事浮现脑际,武信暗自决定,很快展开拳脚,修炼起《武拳》!
“砰、砰、砰……”
破风呼啸,虚空鸣响。
以前世意识为主的武信,对这个世界的力量还没正确认识。连自己的力量,只知数据,却没足够认知。
万斤之力,已经极为恐怖。就像宴会中,山河棍一震,就轻易震散白虹剑剑气等攻击了!
如今武信只是炼体九重。但是,对上练气初期,一巴掌就能拍烂,对上炼气中后期,也有一战之力,胜负难料!
这就是妖孽!
不过,武信的勤奋练拳,却把信武卫纷纷惊醒了!
包括弘伯、杜横、武龙、冬灵等,越来越多人围观,目不转睛地盯着武信。只是静看,也会受益匪浅。
这就是身为贴身之人的最大优势之一!
……
原味客栈,数百米外某处建筑屋顶。
“这混小子!竟然连自己的力量都不知道,还真是奇葩!”
一位赤袍老者,把武信的举动,尽收眼底,好气又好笑地兴奋骂道。
“实力增长太快了!或者说,之前压抑隐忍得太厉害了,无法适应或正确认知,很正常!”
一位黑袍老者,眼露宠溺微笑说道。顿了下,脸色一正接道:“他本就是奇葩!上天赐给我武氏的妖孽!我等无能,差点使得明珠蒙尘啊!若有意外,我等老贼,将来如何面对武氏列祖列宗?”
赤袍老者想了想,慎重提议道:“让大哥或神龟,亲自出面,警告下王氏吧!他们若敢破坏规则,我武氏,不惜一切,不吝玉石俱焚……”
“嗯!王氏多文修,最为阴险,也就文中子那小子有点节操,还真不得不防!”
黑袍老者极为赞同应道,随后叹息道:“这臭小子,也不是安分的主啊!王氏虎视眈眈,他又招惹魔宗干嘛?而且招惹的还是最头疼和难缠的彼岸一脉,这不是自找苦吃吗?将来有得头疼啊!”
“雏鹰展翅,总要历尽磨难!这也是大哥和神龟,让他自己闯荡的主要用意,或许是个机缘呢?”
第二天。
鸡鸣破晓,武信及信武卫自觉早练,依旧是练拳和“伪观想”,时间各半。
闻人仲、弘伯、两婢等也跟随起来,或观看,或自练。
有了紫极寨袭击的经历,众人都自觉且勤奋很多,恨不得立刻训练成军或神功大成。
再加上武信昨晚的练拳,信武卫的精神面貌和训练情绪等,明显提升了一截。
此时,信武卫齐聚列队,头顶的铁血煞气,已经肉眼可见,中间部分已经浮现紫色。才几天时间,练军效率惊世骇俗。
“刚、柔、轻、重、抓、缠、引、透、破……”
领军练拳,武信练的是九九八十一招的《武神无极拳》,并非九招的《武神九拳》。
拳出破风,虚空爆鸣。
武信的**强度及各种状态,以感觉得到的速度飙升着,连武信自己都感觉诧异。
练拳之际,武信的气血体魄所化的背后的“武神虚影”,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凝实,状若头顶紫云。
笼罩信武卫的铁血煞气中,紫气越来越浓,隐约可见缓缓化为人形。
紫色的诞生,不只是军队精锐程度和声威气势的体现,也会反哺军卒,使得军队的各种状态更强,练功效果也有不小增幅,这也是很多武修或贫穷人家,愿意从军修炼的主要原因之一。
只是,这种军魂的增幅和变化,是种潜移默化的漫长过程,并非一蹴而就。
练完拳后,趁着信武卫气血沸腾,精神大振,便开始“伪观想”!
武信站立队伍前方,脑际在冥想“武神神像”,使得上丹田的识海中的武神神像,更为凝实、更为逼真。
此时也是武信文修之时,正好个人修炼和军队训练,两不误!
信武卫站得笔直,全神贯注盯着武信,把武信的一切,烙印在心中,并揣摩武信的气息、气势,甚至是神态、表情等等。
其实,绝大多数信武卫,都不知道“伪观想”有什么用,也不认为有什么具体效果。只是,依旧地一丝不苟地照做了!
武信和信武卫不知道的是,这种练军之法,虽然是“伪观想”,却也是观想的一种,依旧对精神力的提升有效。
长此以往,信武卫的精神力会越来越高。
这也会成为信武卫和魔军的主要差别之一。
……
日上三竿。
武信依旧带着昨晚的阵容,离开客栈。
早上的邯郸古城,已经很热闹,人来人往,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让武信侧目的是,街道上持刀佩剑的人太多了。
连个衣衫褴褛,瘦弱身材如**岁孩童的小屁孩,也背着把比他还高一点的破刀,让武信颇为无语,带刀有意义吗?很怀疑那孩童舞得动吗?
另一点,就是邯郸古城有不少服饰各异,野蛮或蛮荒气息浓溢的异族,比武城多得多。
邯郸古城曾为文明前蛮族大部落族地的传言,并非空**来风。
一路观察,闻人仲忽然语气激动说道:“少爷!也走了挺久了,进去坐坐?”
武信一怔,发现不知不觉来到魅影楼前,没好气啐道:“大清早逛青楼?你不怕英年早逝吗?脑子整天想的什么玩意……”
“这不是……担心少爷想念萧小姐(彼岸花)吗?嘿嘿……”闻人仲尴尬应道。
“正事要紧!”武信应道。
闻人仲眼神一亮,迫不及待接道:“就这么说定了啊!做完正事就来!”
武信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又走了顿饭时间,武信等人来到一处老旧又恢弘的府邸前。
“少爷!这就是百战武馆,属下昨晚已经和馆主谈妥!”
武梦适时解说道,随即解释道:“因为武馆收入不佳,资格已被取缔,所以暂无牌匾!”
武信点了点头,便率众朝府门走去……
刚走几步,一群十几人,从府内疾步走出,为首是个发须斑白,满脸风霜的壮年,不是他年纪大,应该是操劳过度的原因。
“欢迎武大人及各位大人驾临,蓬荜生辉啊!”
壮年隔远抱拳高嚷,话落,来到近前,又躬身歉意道:“有失远迎,还请诸位大人恕罪!”
言语客气谦卑,武信却看出壮年有些别扭,似乎是违心硬做出来的行为,显然武馆日子确实不好过,便抱歉回礼:“久仰霹雳刀之威!程馆主客气,是我等叨扰了!”
程馆主脸色有点不自然,嘴唇蠕动数下,词穷道:“请!”
“不怎么会交际,较为嘴拙,看他依旧辛苦维持武馆,应该是个厚道人!”
武信心中暗自评价,便客气跟随往内。
江湖催人老啊!
仅以霹雳刀之名,可知程馆主当年的意气风发和火爆性子。
通过府门,来到个数千平的广场,收拾得颇为整洁,却难掩破落的痕迹和气息,却也足以证明百战武馆曾经辉煌过。
广场中,此时正站着三四百人,从七八岁稚童,到发须苍白的老人都有。
“这么多?还这么杂?”
武信浓眉一皱,有些不悦看了眼武梦。
武梦脸色寒霜,凝眉冷声道:“程馆主,昨晚我们似乎不是这么说的吧?这些都是你们武馆的弟子?孩子和老人,我们要来干嘛?养育和养老吗?”
此次武信等人前来武馆,就是为了补充信武卫,并预备些人员充当仆役。
紫极寨一战,信武卫伤亡十余人,却也多了两百多匹战马,自然要补充。而且战马难得,卖掉太浪费了!
因为信武卫的特殊性质,所以武信决定买断,而非雇佣或招募,并找武馆弟子,以最大程度保证忠诚度和平均战力。
程馆主脸色憋得通红,歉意朝武梦拱了拱手,不知该说什么,又看向武信说道:
“武……武大人!这些人都是武馆弟子,都愿意卖身为奴,跟随大人前往句容城!在下保证,全部绝对忠诚,绝对自愿,都有武艺底子,并不会成为累赘,武大人就当做做善事了!”
这是武信第一次郑重吩咐,竟然办差了,加上死士的行事本就较为严禁。
武梦顿时恼怒训斥道:“善事?不会成为累赘?从北到南,路途遥远。我们全都骑马赶路,程馆主确定他们都能……”
“……”
武信摆手阻止武梦训斥,叹息道:“行了!可以的话,谁愿意卖身?把他们的资料拿来吧,全要肯定不行,路途遥远且凶险,更带不了这么多人!”
武信终于知道,颇有威名的霹雳刀,为什么混得这么惨了!
不过,由此可见,确实是个厚道且仁善之人!
程馆主暗松了口气,身旁随从机灵地递上一大叠文书,这是院中众人的身份文书和大概资料。
“本县重申一遍,此次将去江南句容城,会远离此地!”
武信并未接过文书,而是示意闻人仲和武梦翻看,随后看向抬头挺胸,尽力表现出精神状态的众人,朗声说道。
“另外,本县要的是家臣,是军人,是助手,是伙伴,不是奴隶!忠诚第一,勤恳第二!怀有二心或浑水摸鱼者,自觉离开。否则……绝不容情!”
“唰……”
武信话音一落,那三四百人精神大振,站得更笔直了。
若有更好的选择,谁愿意卖身为奴?
眼前三四百人,要么是日子过不下去,要么是需要一笔钱救急,真正为了混条出路或更好前程者,很少很少。
当然,雇佣和卖断,价格天差地别。
“一个邯郸古城,一个破落武馆,就找到这么多人想卖身为奴。还是求着卖身,可想而知普通人日子的难过,天下不乱才怪啊!”
看众人反应,武信心中暗叹,心中堵得慌,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以前世思想为主的武信,终究无法如这个世界的人,那么漠视生命和尊严,还有人生。
号称华夏历史中最富有的大隋帝国,贫富差距更悬殊啊!
“呼……”
武信长长吐出口气,压下心中躁动,凝神缓缓注视着站直众人……
身后的闻人仲和武梦,依旧在努力且迅速地翻阅着那一大叠身份文书和相关资料。
“你、你、你……还有你!出列,离开吧!”
武梦等人还没看完资料,武信已经率先挑出了八人。
让人意外的是,这八人,就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其余全是二三十岁,不乏身体健壮,孔武有力者。
众人疑惑诧异间,一位衣衫破旧却身材魁梧的壮汉,满脸不甘嚷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不合格?”
武信不答反问:“你确定要终此一生,忠心追随本县吗?”
众人一怔,他们既然站在那,自然早就决定好了,武信这不是废话吗?
那壮汉眼中慌乱之色一闪而过,昂头挺胸高声道:“确定!”
“拿下!”
武信直接朝背后信武卫吩咐道,便有四位信武卫如狼似虎扑出,迅速擒拿。
全场震惊,部分人的身体更是缩了缩,神情迟疑。
若是跟了个暴戾凶残的主人,那就凄惨了!
“本县从他眼里,看出了恶意,甚至是杀意。十之是奸细,还可能是杀手!程馆主确定他是你们武馆的弟子吗?”
武信没理会其他人的震惊、忐忑和猜疑,眼神凌厉看向程馆主直接问道。
“这个……”
程馆主脸色大变,又惊又怒又急又愧,张嘴语塞,脸色憋得通红,猛然暴喝:“陈执事!”
“噗通……”
一名细眼中年人猛然跪倒,脸色煞白又汗珠滚滚,磕头拜求道:
“馆主恕罪!小的只是收了十两银子,并看他身家清白,一时心软才答应,对大人绝无恶意……大人明鉴啊!”
“你……”程馆主气急瞪视,手掌颤抖着又不忍下手,脸色转成猪肝色。
“借馆主地方一用!”
武梦俏脸寒霜,狠狠瞪了眼程馆主冷声道,随后杀意凛然叱道:“拉下去!拷问清楚!”
程馆主惭愧至极,立刻吩咐人带路,四名信武卫裹着那脸色煞白的壮年前往后院。
众人恍然,骚动氛围方才平息许多。
那些被武信挑出之人,不敢再吭声,甚至有一两个直接撒腿跑了!
在场众人,看向武信的眼神顿时变了,惊惧、疑惑之余,还有点敬若神明的感觉!
“你们继续……”
武信朝闻人仲等人说了声,抽空观察了下环境。
光是广场就有数亩大,整座武馆至少十几亩面积,曾经应该极为辉煌。
如今建筑已经破旧,显然久未修葺。只是武馆明显打扫整理过,倒也显得整洁,并无什么脏污杂物。
当然,也可能是武馆为了武信此行,特意专门大扫除。
一个身穿破旧发白长衫,虎背狼腰的少年,站在广场边沿,正手持扫帚,眼神炙热看着信武卫,一脸羡慕向往。
仔细观察,这少年应有扎实武修根基,身强体壮,手臂超长,双眼晶亮凌厉,眉目间英气凛凛,威势内敛。
武信不会看相,却也感觉这少年不凡,看上去似乎也颇为窘迫贫困,不由好奇问道:“程馆主,这位少年是?”
“武大人!这是武馆杂役,并非武馆正式弟子!”
程馆主较为厚道嘴拙,却有丰富阅历,知道武信对这少年有兴趣,连忙应道。
顿了下,又连忙解释道:“他是蛮族风氏族人,风氏古训,宁死不可为奴,所以……”
“哦?竟是蛮族?”
武信一怔,意外又打量了番那少年,确实有点异族之味。
大部分蛮族,身体相对中原人较为结实精壮,风族自然也是。只是风族相对蛮族又较为纤瘦,且擅长箭术,怪不得这少年双臂异常,虎背狼腰了!
那少年听到了武信和程馆主对话,猛然高声道:“如果大人是收家臣的话,我愿意追随大人!我风族之人,绝不会背信弃义!”
“是吗?你能做主吗?”武信有些好笑问道。
家臣和家奴,在大多数人眼中,其实是一样的性质。
当然,家臣的身份待遇,就比家奴好太多了!
“能!”少年朗声应道,并抬头挺胸,颇有已经长大,可以自己做主的表现意味。
程馆主大急,连忙呵斥道:“小琊!这是正六品武县令,武城主,不可无礼!”
话落,连忙向武信连连拱手致歉:“大人恕罪!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乱语,大人切勿当真!”
“梦统领!”
武信没理会程馆主,忽然朝武梦喊道,又示意那少年说道:“你陪他走一趟,看看家里是什么情况,什么意见。”
武梦应诺,武信又朝那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风琊!风之骄傲,玉质之骨!”
少年口吃清亮朗声应道,又傲然补充道:“我早就成人了,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武信笑了笑,不语。
很多时候,人与人的邂逅,靠的是眼缘,凭的是缘分!
评论区反应有些冷清啊!希望喜欢的朋友多多建议,拜求收藏、推荐、赞!我们自己顶起来,鞠躬拜谢!
烈日中升。
武信谢辞了程馆主的宴席,带着新收的两百余人离开武馆。
如今大隋正规军的俸禄,大概是三百铜板,也就是三银左右,勤俭一些的话,维持生活倒也足够。
毕竟军卒的伙食,是在军中,又没什么地方花费,再加上封赏和战利品的话,很多足以养家!
武信给的价格颇为丰厚,以大隋正规军的俸禄为准,百倍就是三金,以如今的世道行情,绝对算得上豪爽大方。
两百余人,就是六百多金,加上酬谢武馆,总数约七百金。
光是此举,就让这两百余人和百战武馆,对武信好感大增,甚至感恩戴德!
“才七百金啊!人口,或者说生命,竟然如此廉价!”
当众人为武信的大手笔而惊叹感恩时,武信却在大叹廉价。毕竟是买断,而不是雇佣,属于一次性付出。
当然,这是因为武信的出身经历,还有身怀十万金票,才会觉得很低廉。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笔巨款了!
感叹之余,武信瞥了眼抬头挺胸,亢奋激昂的少年风琊。
此时的风琊,身穿蟒鳞皮甲,腰跨古朴破刀,背背造型古朴的弓箭,正左顾右盼大步行走,似乎连走路都在飘,明显迫不及待要离开邯郸,深怕别人不知道他风琊终于要出去闯荡世界了!
十金!
这是武信买下风琊的价格,可算两百余人中最昂贵了!
知道者不多,因为是武梦所给,否则众人会大叹武信败家,十金可以买五六个比风琊强壮得多的壮汉了。
不过,风琊古刀,武信不大清楚。但是,武信估算,风琊背背的古弓,至少在二十石以上,估计数十金也很难买得到。
这让武信感慨蛮族的先天优势外,又不得不感慨普通人的淳朴。
十金买个家臣,竟然还附送价值数十金的古弓?
虽然风族擅长弓箭,那古弓应该是风琊家传,并非特意去买,武信也不会谋夺,却也跟属于武信差不多。
感受到武信注意,风琊挺拔身躯一弯,恭敬谨慎主动说道:
“主公如果想补充人手的话,或许该去城西看看,那里市场很大,不只有大商贩,还有不少是自愿卖身,其中不乏人才!”
这是离家前,父母家人对风琊的连番反复教导和叮嘱。
身份不同了,遭遇不同了,要恭敬,要谨慎,要乖巧,要勤恳,要眼明手快,心思灵活等等。
蛮族在礼仪和心思方便,实在吃了太多亏了,有点杯弓蛇影,自然更为重视!
“暂时不用!战马不够,路途遥远且凶险,带不了太多人!”
武信也没去纠正风琊的异常,只是语气温和应道。
武信能猜到风琊的异常之因,很多事,只能慢慢体会和改变,信武卫的训练也需要温顺谨慎,说多了反而可能起反效果。
……
返回原味客栈后。
武信把两百余人交给五位统领调教,还未等到柳世阐柳城主的消息,却得到武鹰汇报,早上徘徊庭院周围的眼线猛增,部分肯定是太原王氏人马。
武信等人,明显已经被盯上,还可能很快有大行动!
未免节外生枝,武信果断决定,午饭过后,立刻离开邯郸古城。
出了城,天大地大,太原王氏不一定追得上,追上了信武卫野战更强!
来不及游览邯郸古城,体会古城的风土人情。
来不及等豪爽大气的柳城主,介绍人才。
来不及等神秘暧昧的彼岸花的再次接触。
来不及等暗影楼关于孤影的商谈。
武信只是留了几封书信,便再次踏上南下之路……
当武信再次返回邯郸古城时,将会是什么情况呢?
信武卫还在身边吗?柳世阐、彼岸花、程馆主等人还在吗?
是否会物是人非?
……
邯郸城,城主府。
“什么?武县令已经离开了?”
当柳世阐收到武信书信时,诧异意外之余,又有些恼怒和失望。
只有封书信,算不算不告而别?而且武信委托的事,他已经办了,刚派人通知,却得到如此消息。
不过,当柳世阐看完武信书信时,反倒气消了,明白了!
击杀太原王氏旁支天才白虹剑,终究不会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生擒了暗影楼最有潜力的杀手孤影,还招惹了魅影楼头牌彼岸花……
又购买了两百余有武功底子的青少年。
仔细想想,柳世阐反而有些庆幸武信突然离开了,否则他这个城主估计会很头疼!
柳世阐在河东柳氏中的身份,与及在大隋帝国中的地位,确实是不如武信。
但是,柳世阐担任邯郸城主多年,又有河东柳氏协助,知道的信息和辛秘,就远比武信多得多了!
……
邯郸城,魅影楼!
彼岸花,绿裳女子,红袍魔女,高雅美妇等齐聚一堂。
此时,彼岸花已经收到武信辞别的书信,脸色复杂至极,不知作何感想。
“彼岸花!这就是你说的男人?孤影呢?”
身披艳红丝袍,势若熊熊烈焰,又如森寒血腥的女子,慵懒半躺卧榻,淡淡问道。
顿了下,瞥了眼痴迷看着书信的彼岸花,冷声接道:“恭喜你!看来这男人对你颇有感情,竟然还知道给你送离别书信,没有不告而别!”
“莹莹姐……”
彼岸花脸色微变,却是故作撒娇嗔道,随即接道:“他肯定出了什么事!他的事情,我们都清楚,不可能这么仓促离开,连柳城主的事都来不及完成呢!”
顿了下,态度肯定接道:“别的不说,太原王氏肯定要行动了。死了个废物,今天不少太原王氏的鹰犬,涌入邯郸了!”
彼岸花是个心思玲珑之人,虽然跟莹莹算不上熟悉,却也有所接触,有所了解。
别看莹莹那么说,其实说的是反话,明显是在警告彼岸花,千万别对武信动真情!
莹莹深深看了眼彼岸花,语气随意莫名其妙说道:“别说姐姐没关照你!给你三个月时间,亲手了结她,完成自己的修行!”
“什么意思?”彼岸花花容失色,身躯绷紧站起,如护着小鸡的母鸡,瞪视追问。
“你能得到他的心,或者,能把他拉到我们这边,大功一件。否则……”
莹莹淡淡看了眼彼岸花,就像述说件很平常的事缓缓说道。顿了下,接道:“他,留不得,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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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南下,过临水,穿磁县,绕滏阳。
信武卫没再遭遇战事,也没出现人员折损或物资缺乏,便没入城休整,都是在野外赶路、练军,碰上城池也绕了过去。
五六天时间,信武卫就远奔数千里,抵达邯郸和安阳的分界线……漳水。
“主公!附近水域并无桥梁,最近也要到千余里外的成安地界!”
河水滔滔,信武卫驰骋到漳水之畔才停下。负责斥候探察的鹰队统领武鹰,主动及时汇报,又惭愧接道:
“我方队伍庞大,找普通船只的话,至少得百余船次,暂时还在找,需要一段时间!”
“嗯!”武信平静应了声,策马上前观察。
漳水情况,早在确定路线时,武信就已知道,只是没想到,凑船过河比想象中难。
此时,漳水河畔聚集着庞大人群,保守估计三五千,形形色色,有商贩,有平民,有势力队伍,有江湖人物等等,颇为喧闹。
信武卫队伍的到来,迅速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不少脸露戒备注目。
此时的信武卫,数量高达七百余人,加上多日训练,悬浮队伍头顶的铁血煞气肉眼可见,极为明显,并且赤红中泛紫,表明这是支“大人物”亲卫性质的精锐军团,而不是普通势力或军队。
若如意外,七百余人的信武卫,屠尽河畔三五千人,不会有太大难度。
“这世界的地理,真比前世辽阔很多啊!”
“前世记忆中,漳水在这个区域的河床宽约为500米。这里一望无际,武鹰自然不会选择最宽的河断渡河,应该是较窄河段了!”
骑马远眺,武信心中所想,他人却猜不到。
眼前漳水,白浪涛涛,一望无际,无数舟船忙碌河面。
以武信超强眼力,加上功聚双目,目测河宽超过两千米,也就是四里以上,比前世的长江黄河还宽。
“区区漳水,就如此宽阔,长江黄河又将是何等浩瀚?!”
“区区信武卫,渡河就如此之难,数万,甚至是数十万、过百万大军,要如何渡河?可想而知,文武圣帝杨广远征异族动用的恐怖人员物资了!”
驻畔沉思,武信心中更涌起,好好看看这世界的强烈冲动!
内心深处,武信更好奇这个世界和前世到底有什么关联。不过,这个谜题太遥远了,武信暂时不敢想那么远,也没那个能力去解谜!
“句容武县令吗?”
就在此时,一个悦耳且略带磁性,又如幽谷鸣泉的声音起。
“有杀机?会危及生命的杀机!”
武信惯性注目,感到彻骨森寒,这是“轮回之眼”的警示。
一辆锦衣护卫环护,颇为豪华的马车中,一位让人眼神一亮的佳人,掀帘而出,站立车辕静看武信。
乌黑长发过腰,嫣红丝袍如火,五官精致如画,肌肤亮泽如玉。
浑身上下,没任何粉黛,没任何饰品,没任何诱惑动作,没任何威胁性行为。
只是那么一站,却给人种天生妖娆的悸动,靠近者死的森寒!
甫一出现,顿时吸引了在场绝大多数目光,包括信武卫,大半人更是露出不惜飞蛾扑火的痴迷。
弘伯、武龙及信武卫等,一阵躁动,迅速靠近武信,一副戒备护卫架势。
“绝对是个高手……”
事有反常必有妖,武信心中定义,却是疑惑此女为何叫自己,有致命杀机却又没动作。
“魔后传入?!”
武信还未开口,弘伯率先冷视红袍女出声道,看似询问,却是肯定。
“魔后传入?!”
武信忍不住跟随呢喃了声,随后恍然大悟问道:“你是为孤影而来?”
武信不知魔威赫赫的魔后,和暗影楼有什么关系。却更疑惑魔后传入为什么找上自己,绝非偶遇那么简单。
自己唯一和魔门有接触的事,只有暗影楼和彼岸花,总不会是为彼岸花而来吧?
自己又没对彼岸花做什么实际行动。
在武信心中,那只是一场美妙的邂逅,其他没有了!
“武县令不告而别,可让彼岸花妹妹伤心欲绝呢!”魔后传入答非所问责怪道,颇有为姐妹兴师问罪的架势。
武信搞不清其中缘由,皱眉简单应道:“事急从权,留下书信了!这位小姐……还有别的要事吗?”
致命杀机未消,武信对眼前女子,戒备极深,自然敬而远之!
“初次见面,武县令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莹莹远不如彼岸花妹妹吗?”魔后传入俏脸黯然应道。
原本冷艳妖媚的感官,瞬间变成被抛弃的幽怨自怜的模样。
直接效果,就是让武信立刻收到无数愤怒的眼神,来自周围停留众人的眼神。
“魔女!”
武信心中直接给莹莹打上标签,冷脸沉默看着凶名昭著的魔后……的传人!
武信是很想武试江湖,尝尝江湖生涯。但是,这么高端的存在,暂时别惹为妙,更不想有什么瓜葛,这是自知之明。
“真无趣!真不知彼岸花妹妹,为什么会为你这样的木头动心!就为了那几句酸文?还是为了突破恩情?难道真是缘分?”
没得到任何回应,莹莹顿时感觉无趣,幽怨模样瞬间变成冷漠,并冷视武信又似乎无视,毫不掩饰自言自语道。
“彼岸花真动心了?青楼女子,还是魔女,谁当真谁傻!”
武信心中微动,却以前世的经验评论道,依旧沉默且面无表情看着莹莹,看她到底玩什么花样。
“给点反应行吗?武县令不觉得这样很没风度,很失礼吗?”
莹莹眼神古怪瞪着武信叱道,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人味。
可惜,武信依旧静默冷视,似乎就打算看莹莹玩独角戏!
莹莹柳眉一皱,冷冽杀机更浓,终于没兴趣再玩了,面无表情地开门见山道:
“把孤影交出来!彼岸花妹妹,已经转达了武县令的意思,本宫代暗影楼答应了!”
“百变魔女,谁信谁傻!”
武信心中再次定义,并沉默着询问地看向弘伯……
弘伯沉思了下,坦言道:“堂堂魔后传入,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武信明显松了口气,示意信武卫把孤影交给对方!
莹莹气急,武信无视她的魅力就让人忍无可忍了,竟然还如此不信任她?!
可惜,“轮回之眼”已经看穿了莹莹善恶,不管她怎么会伪装,怎么诱惑,怎么扰心,武信已经拉起了敬而远之的隔绝屏障。
可惜,“轮回之眼”已经看穿了莹莹善恶,不管她怎么会伪装,怎么诱惑,怎么扰心,武信已经拉起了敬而远之的隔绝屏障。
“砰……”
一具污垢人形被信武卫丢到锦衣护卫附近,力度不大,却让包括莹莹在内的人,忍不住有退避的厌恶之态。
蓬头垢面,满身泥土,恶臭刺鼻。
凭外貌、气味等,街边乞丐也要甘拜下风!
“嗯?”
莹莹及周围疑为魔门的护卫,纷纷手抓武器,恼怒冷视武信及信武卫等。
武信沉默,旁边闻人仲双手一摊,坦然说道:“我们可没折磨过他,一直好吃好喝养着,不信自己问!”
“这还叫没折磨?”
魔门众人一怔,讶异疑惑看向孤影……
没折磨他,堂堂天下十大杀手之一,会这样?
仔细观察,还真没发现孤影有什么伤势,连皮外伤或血腥味都没,就是脏了点,臭了点。
孤影面孔朝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由默默流泪:
“要是折磨多好?!无声的无视,更痛苦,更难熬……”
五六天时间,风尘仆仆转移数千里。
让人疯狂的是,孤影一直被绑着,如傀儡般无法动弹,如货物般任由移动。虽然吃喝不缺,没人打骂。但是,这样更惨,除了吃喝,他就像不存在,什么行为都没,也做不了。
孤影感觉,比当年挣扎生死线上的杀手训练生涯,还不堪回首!
“恩怨已了!我方很愿意结个善缘,也是为之前误会致歉,送你们过河如何?”
看孤影真没事,莹莹也没多想,大有深意看向武信问道,又看了眼侧方。
“哦?”
渡河真是个难题,听到这话,武信顿时精神一振,顺着莹莹的目光看去……
一艘外观似楼,有三层半,十几丈高,数十米宽的巍峨威武巨船,正停留在岸边,正是最具威名的船……楼船!
没看到全貌,光是这体型,连人带马,带七百多单位,完全没问题,足以一次性解决了!
“就是不知是否真心的善举……”
武信并未立刻答应,而是双瞳微凝,注视那楼船和魔门众人。
让武信诧异意外的是,除了魔后传人莹莹,那些魔门中人,并无微寒恶意或森寒杀意,大多是平静的默然,也就是中立,小半竟然还有种暖暖的善意。
“主公……”
看武信有些意动,武龙大惊喊道,便是其他人也紧张起来。
武信大手一摆,大气豪爽朗声道:
“无妨!堂堂魔后传人,岂会行蝇营狗苟之事?何况莹莹这两字,意为‘光泽迷人的物体,晶莹光洁的水珠’,能取这名字之人,自然心性不坏!”
“主公?!”武龙难以置信瞪眼,再次喊道。
闻人仲欲言又止,低声嘀咕道:“魔后传人还心性不坏?这世上没坏人了!”
听闻者纷纷点头,纷纷赞同。
相信魔后传人是好人,还不如相信信武卫的七百多匹战马,都能自己游过漳水!
别说信武卫自己人,便是周围众人也意外非常。
特别是莹莹自己,刚才已经在想武信肯定对她恶感很强,才会无视她的魅力,没想到武信会这么说。
武信不再纠缠,朝莹莹拱手朗声道:“善意之举,谊不敢辞!贵方的善缘,本县接了!”
话落,朝后方信武卫示意了下。
感应中,莹莹的杀机并未消散,只是淡了很多。武信自己可不敢自己靠近,谁知道魔后传人是什么级别存在?
武信看不出也感应不到莹莹的境界,就像只是个普通人,更说明比武信强大很多!
不过,武信的信任之举,倒有意外惊喜,就是魔门阵营,冒出了大量暖暖的善意。
不管武信真心假意,无论如何,明知他们是魔门,武信还一口答应,至少说明武信不歧视和排斥魔门。
就是莹莹也这么想,心中对招揽武信的信心大增,杀意自然也减了很多!
片刻后,信武卫等人,连马带物资,转移到了楼船,还有不少魔门中人主动相助,速度、效率更高。
“这就是楼船啊……”
登上楼船,武信一路观察,直到最顶处,看完楼船全貌,不由赞叹道。
在别人听来,这是武信第一次真正看到楼船,震撼楼船的巍峨精巧,是人之常情。
武信心中,却是感叹这个世界的超凡技术和力量!
幽灵般跟随身侧的莹莹,平静脆声道:“武县令要是愿意加入我方,本宫可以做主,把这艘楼船送给武县令当见面礼!”
武信浓眉一凝,疑惑看向莹莹,不着痕迹地拉开点距离。
正常人看到莹莹,都会痴迷陶醉,本能地想拉近点距离,这是爱美之心的本性。
但是,武信能感应到莹莹并未散去的杀心散发的寒意,加上深不可测,走路无声,就像是身边跟着只幽灵,实在兴不起爱慕之心,也没调侃亲近的心思。
武信做得隐晦,却瞒不过莹莹,使得莹莹俏脸寒霜,终于忍不住恼怒问道:“武县令的警戒心太强了吧?是不是对莹莹有什么误会?”
“本能反应!本能反应!礼物太贵重了,本县反倒被吓到了!见谅哈……”武信打了个哈哈应道。
莹莹想起武信的履历资料,脸露恍然大悟,心中不由涌起阵母性怜悯,也终于体会到彼岸花的感受!
以武信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实力、潜力等,确实是人中之龙。但是,竟然如此敏感,似乎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可想而知之前在武氏的日子,是何等艰难凶险。
怪不得彼岸花,不忍对武信下手了!
她们是魔门中人,却不是真正的魔,依旧有着人性、良知,甚至有的比正道中人更真性情,更重情义!
森寒杀意淡不可闻,莹莹态度转暖,疼惜柔声道:“我方确实真心想拉拢武县令!这只是本宫擅自做主的见面礼,各种礼物和助力,会超出武县令的想象!”
“哦?这么好?那本县需要付出什么?”
不得不承认,武信确实有些心动了,也没什么正魔之念,只是依旧本能警惕。
天下没白吃的午餐!
武信深信此理!
天下没白吃的午餐!
武信深信此理!
莹莹坦然和武信对视,认真应道:“武县令暂时什么都不用付出,只要加入我魔门四宗任意一宗便可,而且能立刻得到真传弟子待遇!”
“炼体九重的真传弟子?在下何德何能啊!”武信自嘲一笑应道,却是明显的不信。
莹莹脸露无奈,沉思一番应道:“直说吧,我方看好的是武县令的未来,武县令无需多疑!”
“未来?在下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未来,值得魔门如此!”武信眼神古怪看向莹莹应道。
“呃……”
莹莹脸色一寒,要不是刚对武信有点改观和同情,真心想发飙了。想了想,耐着性子坦诚说道:
“武县令无需妄自菲薄!就凭你及冠之年就修成五大奇书之《武神心经》,初入炼体九重就力达一万五千斤之力,三天让五百死士练出铁血煞气。任何一点都足以令我方全力拉拢,何况是身具三点,说是天生妖孽,一点不为过,怎么拉拢都不过分!”
“修成《武神心经》,此话怎讲?”武信心中咯噔一声,顾作讶异问道。
不用多猜,肯定是武氏内部泄露或告密!
武信不知道的是,其实知道者没人泄密。只是有心人故意诬陷,没想到歪打正着,加上武信的各种神奇,传着传着大家就信了!
莹莹没好气应道:“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武县令还是因为此点受到关注,顺便察觉后面两点!”
武信苦笑应道:“好吧!既然你们知道我修成《武神心经》了,加入魔门四宗之一,还有意义吗?”
看似表现平静,武信心中却把武氏骂得狗血淋头,已经可以预见将来的麻烦不断了。
如果族中再把真正的《武神心经》泄露出去的话……
武信不敢往下想了,这事似乎就父亲武士棱知道,也不知有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基本可以肯定了,否则武氏不会那么大方“补偿”。
只是希望,父亲告诉的人,只是个别核心族人,能保守秘密吧!
如果只是武氏版《武神心经》,武信倒也不是很担忧。毕竟武氏是古族,传承多年,有能力觊觎者基本早得到了,只是学不会而已,这是公认的事。
《武神心经》若那么容易练成,就不会位列五大奇书了!
“那只是一个形式,还有附带的好处!”莹莹瞪眼叱道,另有番迷人风韵,却有点发飙的迹象了。
不知武信是真傻还是装傻。
给真传弟子待遇,难道只是让武信方便修习魔功吗?什么魔功能比《武神心经》强?有也肯定轮不到武信!
“啧、啧……佳人就是佳人,生气也这么迷人!”
武信坦然连声赞道,随后状若垂涎且眼神炙热,看向莹莹高挺胸脯接道:“其实,刚才在下就很好奇。莹莹小姐只披了一件红袍吗?不显单薄吗?里面……”
话到最后,语气意味深长,并眼神炙热注视……
透过领口可见雪峰圆润醉人,白皙丰润晃眼。宽松丝袍掩不住凹凸有致的傲人曲线,反而更显突出。若隐若现间说明袍下真空,更显妖媚惹火,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
原本为转移注意力而故意调戏的武信,一瞥间,忍不住浑身燥热,心旌**,差点心神失守。
“……”
莹莹神情一僵,气息瞬间转冷如七月飞霜,眼神凌厉如刀而杀意凛然,配上那妖媚气质,让人有种不寒而栗又神魂痴迷的矛盾感觉。
再次感到彻骨森寒的杀意,武信顿时全身绷紧。
莹莹气极反笑,露出颠倒众生的如花笑靥,玉臂轻抬娇声道:“想知道吗?公子……”
“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认真嘛……”
武信立刻抽身后退,连声解释道,使得莹莹抬起手臂一僵,连话也顿住了!
弘伯迅速跨前一步,挡在武信身前。又有武龙、武梦,左右护住武信。其余信武卫等更是气势大变,纷纷关注!
莹莹俏脸变幻,无力放下手臂,幽怨道:
“武县令对我方是否偏见太大了?妾身还想给武县令一个机会呢,何必反应这么大?!好像武县令更开不起玩笑,更认真哦……”
此时,看着武信,莹莹真体会到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和无力感了!
“呼……”
双方人员齐齐大松了口气,现在还在漳水中部,开打的话,谁都很危险,哪方都讨不了好!
“是不是玩笑,你自己最清楚!如此幽怨,装给谁看呢……”
武信心中暗自毁谤,却没说出来,而是脸色一正,郑重接道:
“凭心而论,在下对魔门毫无偏见,否则也不会明知萧小姐和莹莹小姐是魔……魔门中人,依旧亲近了!”
“是亲近吗?”
莹莹横了武信一眼,皱鼻嗔怒道:“那武县令的意思呢?不许再转移话题!”
“暂时来说,本县不想受任何束缚!好不容易逃出武氏,本县不想再进入更大更危险的武氏。”
武信心思剧转,也不想和魔门闹翻,便措辞应道。随后顾作苦涩,直视莹莹接道:“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表达,你能明白吗?”
莹莹眼神一暖,森寒杀意再次消退许多,似乎能理解武信所谓的“感觉”,依旧不死心劝道:
“武县令是怕投入我魔门,受到正道狙击,甚至是扼杀吗?此点尽可放心,本宫可以保证!”
武信迅速反问道:“自己信吗?有可能的话,正道都会全力狙杀莹莹小姐,绝不会手下留情,拿什么保证?难道让本县待在魔宗别出门,或者带一大批魔门高手四处招摇?”
“这么说……武县令无论如何不会加入我魔门了?”
莹莹语塞,似乎耐性也磨光了,再次寒脸冷声问道。顿了下,不待武信回应,直接威胁接道:
“武县令三思而后行的好!以我魔门一贯作风,不是同门,便是敌人。是敌人就会全力击杀!特别是武县令如此妖孽,绝对属于必杀目标,我魔门绝不容许再出个武神龟,绝不会让心腹大患成长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魔门!这才是魔门作风啊……”
武信嘴角抽搐了下,暗自嘀咕。想了想,顾作疑惑问道:“这是为何?在下从未对魔门抱有任何敌意啊?谈什么心腹大患?是否太早太武断了?”
莹莹身躯一挺,曲线突出惹眼,理所当然应道:“天下强者,不是魔门,便是正道,无能之辈才有可能中立。武氏虽然极力保持中立,终究偏向正道!”
“如此,在下给莹莹小姐和魔门,一个承诺……”
武信心思如电,强大精神力起了不小作用,坦然和莹莹对视说道,又郑重接道:
“在下若想加入任何势力,必定优先选择魔门,如何?”
“此话当真?”莹莹诧异了下,疑惑又欣喜追问道。
“一言九鼎!何况,还有如此多人做证!”
“大丈夫,一言九鼎!何况,还有如此多人做证!”武信煞有其事郑重应道。
“这样啊……”
莹莹杀意大减呢喃着,忽然恍然大悟,瞪眼啐道:“优先?武县令好鬼的心思!”
“此言何解?”
武信暗自惊叹魔女的精明谨慎,却是顾作疑惑问道,随后无奈苦笑道:
“莹莹小姐想太多了吧?朋友之间,贵在真诚,这还怎么做朋友了?”
顿了下,武信又接道:“凭心而论,魔门和正道,在下真心更喜欢魔门,至少坦荡洒脱,随心所欲。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在下信了!”
“这样啊……”
莹莹将信将疑看着武信说道,杀意散去,绽颜一笑接道:“那就先这样吧!反正也没想轻易就能拉拢公子!记住自己的承诺!”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说有这么多人听闻,本县如此多手下在场,为将为主者,岂能言而无信?将来如何取信手下,如何立足天下?”
武信身躯一挺,煞有其事地大义凛然朗声说道。
说话间,武信却是暗松了口气!
总算忽悠过去了,感觉比大战一场或训练一天,还累啊!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古人诚不欺我啊!
“嗯!”
莹莹颇为赞叹点了点头,横眼娇嗔道:“武县令的疑心和警惕心,实在太重了!真不好接触啊!”
“世事所逼啊!如果莹莹小姐跟我一样的经历,或许比我严重!”
武信自然不会透露“轮回之眼”的秘密,也不会拆穿莹莹,故作无奈叹息道。
又疑惑接道:“以我所知,魔门中人,心性就是如此啊!很奇怪吗?”
“也对!所以,公子更适合魔门啊!”
莹莹想了想,觉得也对,她们在魔门中,不也是如此?基本上没有可信之人,凡事如履薄冰且谁都提防。
说话间,丰姿尽展靠近武信,似乎经过一番交流,两人亲近了许多。
“反正是个绝世尤物!只要没杀心,她不怕吃亏,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
武信本能心中一凛,差点惯性退离,硬生生忍住,心中嘀咕着。干脆主动靠上去,直到两人差点接触,闻着醉人芬芳,微笑道:
“别诱惑在下啊!在下最经不起诱惑了!”
莹莹身躯一僵,一股霞红涌上脸颊,明显不习惯地瞪了眼武信,主动拉开一段距离!
武信无奈耸了耸肩,遗憾道:“这算不算莹莹小姐对在下有偏见?”
“……”
莹莹嫣红朱唇张开,一时无言以对。刚才同样情景,她就是这么说武信的……
不过,她主动靠近,和武信主动靠近,能一样吗?怎么有种被绕进去的感觉呢?
甩了甩头,莹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毕竟武信也没说错啊?
想了想,莹莹鬼使神差地没话找话道:“既然大家说开了,武县令还是称呼妾身莹莹,莹莹称呼武县令为公子吧,免得绕口,也显得见外!”
双方第一次接触,妖孽肯定没那么容易拉拢,先拉近点关系,也方便继续拉拢!
是吧?
“莹莹!”
话音刚落,武信猛然贴近,只差数寸停住,紧盯莹莹双眸,柔声喊道。
莹莹硬忍着没离开,却是红霞直透双耳,偏头皱眉道:“别靠这么近,不习惯!”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啊!”武信若有所指叹息道,心中却是笑开了!
前世记忆中,有关于人与人之间距离的说法,这个世界肯定没有。
相距四十五公分以内,称之为亲密距离,适于双方关系最为密切的场合,比如说夫妻及情人之间。
相距四十五共分到一点二米,称之为私人距离,又名安全距离。除非自己特别信任、熟悉或者亲近的人,否则无论是说话还是其他的交往,逾越了这个距离,都会让人本能地产生不安全感。
相距一点二米到三点六米,称之为礼貌距离,用于处理非个人事物的场合中,如进行一般社交活动,或在办公,办事等。
相距三点六米到七点五米,称之为一般距离,适用于非正式的聚会,如在公共场所等。
当然,以上是在正常情况的条件下,特殊情况例外。
莹莹白了武信一眼,硬忍着没拉开距离,却是感觉浑身不自在,渐渐地呼吸有些急促,浑身发热,心神不宁……
这是人体的自然反应,不懂的人可能会胡思乱想,想歪了!
武信硬忍着笑意,深深吸了口气:“好香!清新自然的芬芳体香!莹莹果然是天生丽质,没任何装扮,也没抹胭脂香水,心中的女神啊!”
莹莹心中一跳,顾作冷厉瞪眼叱道:“不许轻浮!”
可惜,霞烧双颊,呼吸急促下,一点威力都没,反而有点情侣间打情骂俏的意味。
“天地良心!肺腑之言啊,绝非轻浮!”
武信煞有其事郑重说道,随后偏身与莹莹对视,说道:“不信你看我双眼,是否说谎!”
“不看!”莹莹没好气啐道,抬手要把武信推开……
让莹莹诧异意外的是,武信竟然不躲,让莹莹动作一顿,方才缓缓推开。
如此接触,武信顺势挪开,却让莹莹心脏绷紧了下,感觉肌肤相触之处,炽热如铁!
“对了!说下魔门的事吧!在下对魔门还真挺好奇……”
“没什么好说的!”
“有啊!说说你的经历吧!成长经历、修行经历、心理感觉等等!”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你又不是机……又不是傀儡!”
“……”
“你怎么会代表暗影楼来提孤影?你不会是暗影楼楼主吧?”
“你真是威震天下的魔后的传人?是亲传弟子吧?有几个师兄弟或姐妹?”
“真看不出你年纪,你几岁了?”
“你修为境界到底是什么?达到炼神境了吧?实力怎么样?”
……
河水滔滔,楼船上寂静一片,只有武信不停说着,声音还没压低。
听得莹莹有种一脚把武信踢下船的强烈冲动。如果不是抱有目的而来,奉命招揽的话!
“够了!之前还以为你是个闷声木头,怎么这么多话?这么贫?”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莹莹终于爆发了,忍不住失态叱道。
“轰……”
楼船靠岸,整条船猛然剧颤。
“小心!”
武信惊呼一声,一把抱住近在咫尺的莹莹,温香软玉入怀。
“……”
无声无息,反倒是旁边魔门诧异呆滞,如同见鬼的神情。
抬头,是满脸赤红如血,眼神冷厉如刀的精致面孔……
“那什么……只是本能反应,不是怕你摔倒吗?”
武信立刻放开手以示无辜,讪讪说道。使得莹莹更怒……
区区楼船靠岸,她会摔倒?
“没事就好!有缘再见啊,不用送了!”
武信明显打了个冷颤,惊惧般身形一晃,直接跃下十几丈高楼层,跑了!
终于解脱了!
没话找话也很累的好吗?!
*******
为魔后加更一章……
离开后,武信如释重负大松了口气,逃难般招呼了下信武卫,第一个离船登岸。
站立河畔,武信感觉浑身有点凉梭梭的,心累的啊!
心累之余,又有得意的自豪。
试问普天之下,有几人抱得到魔后传人?
虽然巧合是主因,扰心、惹怒、失态、到岸、摇晃等凑在一起。但是,无论如何,事实就是事实,已经发生了!
传开的话,世人会说魔后传人被武信抱了,然后各种联想。可不管过程和原因如何,魔后传人怎么辩解反驳!
“噗嗤……”
看似惊慌奔逃的武信,莹莹忍不住轻笑一声,艳光四射,魅惑如火,却也感觉浑身凉梭梭的冰寒,被武信骚扰得太紧张且失态了……
在场魔门众人再次呆滞,连忙齐齐低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小姐……”
一位高雅美妇眼神复杂看着莹莹背影,忍不住担忧提醒道。
“本宫明白!”
莹莹神情瞬间转冷应道,随后露出丝勾魂夺魄的微笑,看着孤站河畔的武信,∑■幽幽接道:
“确实是个妙人!无论如何,他之前所说并非谎话。慢慢来吧,这是天才该有的待遇,何况他是个绝世妖孽!”
“嗯!奴身多虑了!”
高雅美妇连声应道,却依旧难掩忧虑之色!
“哼!本宫又没发火,也没打算送你……急着跑什么?本宫真有那么可怕吗?”
倚栏静看信武卫纷纷离船,莹莹有些好气好笑又忿忿嘀咕道,却毫无行动,并无相送或告别的意思。
话落,自己又忍不住嗤笑一声,状如百花盛开。
背后的高雅美妇,忧虑之色更重了!
……
片刻后,信武卫及战马、物资等,全部离船。
武信翻身上马,遥望远处曼妙身影,大力摇了摇手,双腿一夹,率着信武卫乘马而走,南下直往魏郡。
魏郡,根据前世记忆,有着两位历史类天骄。
王君廓,大唐开国将领,曾为瓦岗山五虎上将之一!家住河北五柳庄,原是绿林豪杰,担任绿林中北路总瓢把子之职。因为生得面如重枣,美髯垂胸,掌中一口青龙刀,胯下一匹枣红马,又最爱穿鹦哥绿的战袍,状若关云长重生,所以江湖人送绰号:绿袍帅,美髯公,大刀王等,其武艺在五路瓢把子中排行第一。
如今,王君廓就在魏郡,尚未被招揽,威名还不盛。
罗士信,隋末唐初超级猛将,外号“今世孟贲”,有一对飞毛腿,使一条镔铁棍,天生神力,水性过人。原为隋朝齐郡通守张须陀部将,随其征讨农民起义军,后归降瓦岗军,被授以总管之职,在与王世充交战时重伤被俘。后因不耻王世充,率部降唐,被拜为陕州道行军总管,枪刺王玄应,智取千金堡,随李世民平定洛阳,进封绛州总管、剡国公。
如今,是王君廓庄上仆役,却是懵懵懂懂。
反正是顺路,不发挥下预知优势,太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前世了!
招揽王君廓,武信自知可能性基本为零,主要目标还是超级猛将罗士信。
除此之外,武信还让梦队信武卫,带上自己的书信,分别前往寻找和招揽记忆中的徐世绩、翟让、杜如晦、迟尉恭、单雄信兄弟等尚未出道和扬名的历史天骄,所用名义自然是武氏少主加正六品句容县令兼句容城主。
便是已经扬名的伍云召和伍天赐族兄弟、王伯当、长孙无忌、房玄龄等,武信也安排人送了封书信,不报多大招揽希望,结个善缘也好!
……
五柳庄位于安阳城郊外。
信武卫等并未进入安阳城,而是由事先打探好的鹰队队员领路,直往五柳庄!
名为庄,其实是个氛围清净,景色优美,绿意盎然的村庄。
驰骋有序,明显是精锐军队的信武卫,甫一出现,便在幽静村庄惊起莫大躁动,不少村民转身就跑,部分村民冷眼戒备,部分村民眼露仇恨。
“看这情况,就知道大隋军队很不得人心,招揽难度很大啊!可除了正六品县令上得了台面,自己拿什么招揽这些天骄?”
一路所过,武信凝神注目,看到阵阵微寒恶意,心中不由暗叹。
或许,从一开始,武信就想错方法了。
如今文武圣帝惑乱天下,民不聊生,大隋渐渐不得人心,自己以大隋官员之名招揽各方人才,效果自然不好,甚至可能起反效果。
“打死他!”
“浸猪笼!”
“打!打……”
未免惊扰村民,信武卫骑马速度并不快。
忽然,远处传来阵喧闹呼喝,还有不少村民正往远处赶去。
“主公!主公欲寻之人就在前方,似乎刚好抓到其叔母与邻居私通,正……正在闹事!”
武信等人疑惑间,一位鹰队队员,及时返回汇报道。
“私通?”众人一怔,部分人眼神古怪瞥了眼武信。
信武卫虽是家族死士,却也有其消息来源。听说过,主公似乎就是因为偷窥堂妹,被罢黜少族长之位,赶出家族?
当然,信武卫也不是傻子,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否则他们不会被调给家族弃子。但是,明面上就是如此!
“前世记忆中,似乎真有这么一件事,这么巧碰上了?”
武信回想关于王君廓的信息,想起某些野史信息。
王君廓,自幼孤贫,以贩马为生,但品行不端,经常偷盗,乡里都引以为患。隋朝末年,王君廓打算聚集兵马为盗,叔叔却不同意。王君廓便诬陷邻居与叔母私通,与叔叔一同杀死邻居,从此亡命江湖,聚众四处劫掠。
当然,这只是件野史,事实如何,有待考证,估计也不是空**来风。
“王君廓此人,实力是有,能力也有,但人品如此卑劣,真要招揽吗?”
想到这,武信凝眉寻思着,便朝左右示意了下,加快速度行进。
行进数百米,便能看到无数人拥堵在一个恢弘大院,人头攒动,具体未知,但大部分不像是此村村民。
“住……手……”
看主公皱眉,武龙做了个深呼吸,猛然咆哮。
声若春雷炸响,又如滚雷阵阵,在村庄上空回荡不绝……
喧闹鼎沸人声,为之一滞,回头一看,看到武备精锐,煞气凝云的信武卫,更是死寂一片。
武龙示意了下,武象便率领象队翻身下马,以巨盾推开人群,挤出一条直通大院的通道。
武信示意武龙留下,便带着弘伯、风琊、闻人仲、武象等部分人,走入庭院。
庭院中,人群拥挤,中间围着个空白地带。
一位披头散发,体态丰盈,狼狈中带着不俗韵味的美妇,跌落在地,正仇恨盯着位魁梧壮汉。
一位披头散,体态丰盈,狼狈中带着不俗韵味的美妇,跌坐在地,正仇恨盯着位魁梧壮汉,应是私通事件主角柳氏。
美妇身侧,有位尘染衣裳,正瑟瑟抖的中年趴在地上,身上还有不少足印和血迹。旁边站着位锦衣健硕的豪迈中年,颇具贵气,服饰气质等也远胜院内众人,应该是柳氏之夫王宏,此时正满脸涨红,怒火熊熊。
魁梧壮汉身若铁塔,浓眉虎眼,脸色赤黑,胡髯满面,显得豪气逼人,眉目间不怒自威。给人种威武豪迈,忠肝义胆的感觉,好感和信赖顿生。
这应该是武信此行目标……王君廓了,如今还不是绿袍帅,美髯公等,更不是绿林北路总瓢把子!
王君廓身边,有个皮肤黝黑,双眸澄净,面相憨厚的少年,两腿约占身高七成,双臂粗壮异常,显得有些异类,应该是武信此行目标之一的罗士信,此时还是个懵懵懂懂的憨厚少年,却绝非痴傻之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看王君廓模样,谁会想到眼前一切是他导演?对象还是抚养他长大,视之如子的叔父叔母……”
打量了下全场,武信心中暗叹,随后神情严肃沉声道:
“怎么回事?有事可以报官,难道你们想滥用私刑?”
在场沉寂一片,为武信等人的到来而惊惧,更被信武卫的精锐剽悍所震慑!
“将军来得正好!将军明鉴,此女有失妇德,竟与他人私通,被我等抓了个正着,正商量着报官呢!”
王君廓眼中掠过丝失望之色,随后大义凛然抱拳说道,声音洪亮正气,而且强调“抓了个正着”,让人潜意识有些信服。
“报官?报官你还如何拐带视你如子的叔父?怎么吞没他的家产?”
武信心中暗自揣思着,感觉有些厌恶。表面严肃问道: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何时现?证人何在?如今夕阳未落,不会是刚刚私通吧?”
“这个……”王君廓张嘴语塞,不由悄悄瞥了眼旁边一位青年。
青年会意,迅出列抱拳道:“将军明鉴!今日草民前来寻找……”
“大隋律法!做伪证者,罪加一等。本官可先斩后奏!”
武信忽然插言提醒道,随后眼神凌厉看向那青年说道:“你继续!”
“啊?”青年说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脸露怯怯看向王君廓。
王君廓大急,煞有其事朗声道:“如实汇报便可,将军生有慧眼,自会明察,无需担忧!”
“柳氏,你有何自辩?”
武信懒得理会伪证青年,看向那狼狈美妇喊道。
美妇抬头……
瓜子脸,柳叶眉,美眸如月,惹得在场众人眼神炙热关注,隐约可闻众人呼吸一滞。
此妇竟有不俗姿色,气质端庄贤惠,颇具英气,显然是个外柔内刚之人!
“这种女人岂会私通?也没怨妇春色,众人都瞎了眼吗?”
武信颇为意外想道,随后腹黑猜疑道:“不会是王君廓染指未得,倒打一把吧?”
柳氏仇恨悲伤看了眼王君廓,口齿清明,声音悦耳说道:“将军明鉴,民妇恪守妇道,与此人从未接触过,话都没说过,何来私通?”
说话间,竟无哽咽慌乱之色,显得冷静镇定,言语条理清楚,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一位瘦弱少年跳出,高声指责道:“撒谎!前天,我还见他与你搭话,似乎是找你借东西,具体什么不清楚。何来从未接触过,没说过话?”
柳氏冷笑连连,看向王君廓有点悲哀、不耻的神色,却是懒得分辨!
武信浓眉大皱,颇为头疼,这种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还真很难判定。
风琊脸露迟疑,忽然走上前去,让人诧异疑惑地在柳氏身上嗅了嗅,又在那匍匐在地的中年身上嗅了嗅。
“你们是诬陷,他们绝对没私通,连接触过都没!”
起身,风琊脸色郑重,厌恶看着王君廓等人,语气肯定说道。话落,转向武信拱手解释道:
“主公!我风族不只是眼力,嗅觉也颇为灵敏。这两人,身上没有彼此的气息,说明确实没接触过,更别说私通了!”
“呃……”
全场错愕惊疑,便是武信等人也怔住了,没想到风琊还有这能力!
王君廓眼中掠过丝慌乱之色,置疑奉劝道:“少年!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妄言啊!人岂能嗅出人气?最好的猎犬也很难办到吧?”
风琊气急,拳头紧握,小脸通红,瞪眼争辩道:“我风族确实可以,这不是什么秘密!不信的话,大可尝试,多验证几次便能证实!”
“事实就是事实,少年无需激动,显得心虚了!”
王君廓张嘴无语,又微笑豪气缓缓说道,使得风琊怒极,握拳怒视如怒的小狮子。
又见王君廓转身朝武信拱手道:“不知将军为何驾临此地?难道这小村庄,还有什么吸引将军之处?还是大隋又要强制征兵了?”
“哗……”
众人哗然,在场大半人,顿时与信武卫拉开距离,并有明显的戒备、警惕和厌恶。
武信脸色一沉,既为了王君廓的巧舌如簧,虚伪诳骗和妖言惑众,也为了王君廓……
竟然忽然对自己等人,露出森寒杀意。
不难猜测,因为自己到来,破坏了王君廓的算计,引起了王君廓的杀心!
“本官属下的能力,本官很清楚!你自幼丧父丧母,是叔父叔母把你抚养长大,你竟然如此算计自己的叔父,并不惜污蔑叔母清白,就为了诳骗和逼迫叔父助你聚众为寇。对得起养你育你的叔婶和自己吗?你还有人性吗?还有良知吗?”
心思剧转间,武信决定放弃招揽王君廓,顿时脸色阴沉,眼神凌厉怒视王君廓,厉声质问。
“啊?!”
本来,王宏还有点将信将疑,听武信这么一说,顿时脸色大变,难以置信看向王君廓。
别的事先不说,王君廓确实跟他提过聚众为寇,只是被他拒绝了!
一个山村小民,能闯下如此大基业,成为五柳庄富和魏郡知名大户,王宏自然不傻。
更重要的是,除了利用他聚众为寇,王宏手中还有王君廓多次欲求全本的绝学……《离火神煞》。
疑为投胎于五大奇书之《南离天策》的绝世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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