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孙无垢也紧紧盯着武信,显然赞同韦珪的说法。
武信一怔,讶异疑惑看向长孙无垢和韦珪
“难道是吃醋?还是排斥?两女应该都不是量小的女人啊”
两女的说法,武信自然清楚,也赞同。毕竟萧皇后如今是个废人,除了美绝天下,实在没什么用处,再加上她的身份,有百害而无一利,完全是个带毒的花瓶。
想了想,武信还是坦诚应道:“从始至终,本王冒险救她,都是为了彼岸花,而非她本身!”
以两女的智慧,武信相信她们绝对清楚自己和彼岸花的“特殊关系”,再加上两女向无异议,难得提出一次,武信也不能轻视。
韦珪想了想,提醒道:“王爷重情,妾身等佩服且赞同。只是妾身认为,王爷冒险救下娘娘,就足以还当年救命之恩了。若是留下娘娘,将来面对彼岸花,反而不好处理吧?”
两女平时低调沉默,不只是清楚彼岸花和武信的关系,还知道了彼岸花和萧皇后的姐妹关系。
“什么?!”武信一怔,讶异疑惑脱口而出,一时没明白过来。
韦珪俏脸微变,连忙改口应道:“妾身只是建议和提醒,并无别的意思。既然王爷决定了,妾身自然没意见!”
韦珪和武信的关系,不同于长孙无垢,是武信强抢而来,初期还吃了不少苦。
虽然后来两人关系缓和,韦珪对武信还是有些惧怕,武信真的发怒,她就本能有些心虚了!
不得不说,外人看韦珪和武信恩爱和睦,其实两人关系有些怪异。
武信浓眉大皱,有些不悦沉声应道:“彼岸花的遗愿,便是让本王找到她姐姐,虽然没让本王照顾她姐姐。但是,以娘娘此时情况,本王责无旁贷,否则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卡!”
韦珪沉默,不敢再多说。
“遗愿?王爷至今还不知晓?”长孙无垢却是心思玲珑,眼神怪异看着武信问道。
“什么意思?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言!”武信毫无异色地问道,看了看左右。
如今大部分将领已经离开,各行各事,仅剩弘伯、闻人仲等部分贴身亲信和亲卫,虽然武信和两女并非秘密传音,但其他人都是恍若未闻的样子,听到也装听不到。
长孙无垢不像韦珪那么心虚,理所当然应道:“彼岸花并未陨落,何来遗愿之说?”
“什么?彼岸花并未陨落,当年,彼岸花是在本王怀中”武信心中狠狠一抽,双眼圆睁瞪着长孙无垢脱口而出。
话未说完,武信忽然想起来
所谓彼岸花陨落,一直是武信的心病,也是武信自认为的事。
当年以武信的修为实力和势力身份,确实是救不了当时“重创垂死,昏迷弥留”的彼岸花,放到如今,极力抢救却有可能救活。
当时是魔后传人莹莹,接走了重创昏迷的彼岸花,以天魔宗的能力,保住彼岸花确实不难!
就像是萧皇后,若是当年的武信,在江都宫也救不了萧皇后。如今的武信,却轻易就救下来了!
“王爷真不知道?一直以为彼岸花陨落了?”
长孙无垢有些讶异看着武信问道。顿了下,看武信脸色有些难看,不由低声接道:
“这是王爷不愉快的经历,其他人又不知王爷想法。王爷没问,估计其他人也不敢特意提起”
“嗯!没死也好,这是好事!”
武信呼吸一滞,有些心塞、心酸、感怀,长呼口气般沉声应道。
话落,眼神复杂远眺城外,正在调兵遣将的浩瀚敌军,脑际却想起当年情形
“我一定能改变你!绝不会让你后悔”
“记住!找妾身姐姐此帕为证”
“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你成全我,就是我成全你”
“为什么我依旧执迷不悟,无怨无悔”
“彼岸花”
“孤立彼岸,花叶难逢。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终究,有缘无份”
“成于缘,终于”
一幕幕,一声声,彼岸花的音容笑貌,情意哀愁,如电影般浮现武信脑际。
还有那
最后抱着彼岸花离去的绝美艳红的身影,雨中叹息的悲伤:
“红尘炼心大道休,缘分刮骨衍春秋。
多少红颜多少情,几世轮回几时休?
”
这段人生,已经成为武信的心魔、梦魇,刻骨铭心。所以,发现萧皇后是自己一直要找的彼岸花的姐姐时,武信失态了。
岁月流转,沧海桑田。
物是人非事事休。
想怒,怒不起来想恨,恨不起来思念,就像是午夜梦回之事,间隔轮回。
岁月流逝,改变了太多东西。
千言万语,千思万绪,最终化为了一句嘘吁的问候:“她现在还好吗?”
武信不是暴戾昏庸之人,并不恼怒没人告知。
连武信自己都不清楚,对彼岸花到底是什么感情。易地而处,谁敢没事往他伤口撒盐?
长孙无垢沉默,看向韦珪,论对彼岸花的熟悉,自然是韦珪,毕竟她们是同门师姐妹。
韦珪想了想,老实应道:“当年重创,让萧师妹彼岸花修为尽废,却正合彼岸花之道,破而后立。后来,萧师妹就一直隐居在宗门内苦修,从此不问世事,且修行一日千里。就妾身上月所知,已是炼神中期境界,是宗内公认的第一天才,比魔后传人还强!”
武信脸色数变,忽然绽放出轻松笑意,语气轻快应道:“是吗?那就好!本王也放心了!娘娘修的又是什么道呢?会不会也来个破而后立?这可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强者啊!”
“彼岸之道,是极为特殊、神秘的一种道,充满荆棘,坎坷悲伤,破而后立也非百分百成功,反而是九死一生!”
同为女人,韦珪忍不住说了句良心话。顿了下,沉思着迟疑接道:“至于娘娘走的应该是花王之道,似乎没破而后立的说法!”
“哦!”
武信淡淡应了声,沉默,转头看向煞云遮天的城外。
长孙无垢和韦珪,包括周围好奇偷瞄的亲信,面面相觑,一时不清楚又很好奇武信的心思!
层层蔼蔼的云彩,就像难以捉摸的心绪和人生。
煞云冲天,杀意如风,墙头的衣裳,在风中飘舞
人生变幻莫测,需要明确的心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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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城,北城墙。
“咕噜噜”
城外反军兵临城下,却没鲁莽攻城,而是排兵布阵,蓄势待发。
沉重连绵的辘轳声起,无数雄伟高大的庞然大物,威若天际而来的上古巨兽,声势惊人逼近。
直插云霄的数百丈高丼阑车,威若齐天高楼。
长达千米,高有百米的恐怖投石车,状若行走大地的上古苍龙。
金属光泽流转,寒芒摄心,足有数百米大小的全金属构架巨弩车,近米粗,百余米长的巨弩,威可洞穿一切,让人望之生畏。
犀牛状,金刚为骨,玄铁为皮,长达数百米,高达百米的撞城车,前方牛角寒芒流转,威若远古犀牛降世,更像是无物可挡、无坚不摧的钢铁巨兽。
数以百计的庞大攻城器械周围,是无数蚂蚁群般的士卒,就连悬浮半空护驾的大修士,也像是巨兽身侧的飞虫。
居高俯瞰,城外煞云遮天,昏天暗地,无数敌军如浩瀚虫灾,那些攻城器械则是虫海中的巨兽。
北城墙及内部。
江都城全城总动员,无数军卒密布四方围墙,无数支军队巡弋在大街小巷,游弋在连绵不绝的建筑群中。
浩瀚无垠的天都城内,人声鼎沸,并未因决定天下格局的超级大战而寂静。
东、西、南三方城门,城门大开,重兵把守,却不禁止出入,进城和离城的队伍,排出了数里长,商贾、车队、马队、平民、义士、军队等林林总总,应有尽有。
没有封闭城门,不禁出入,本就是守城方有足够信心的一种表现,让城内子民安心了许多。
北城区,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喧闹氛围,状若蚂蚁搬家,又如浩大工地。
无数道身形,如勤劳的蚂蚁,忙碌北城门。
后勤军忙着运送各种后勤物资,有粮食、肉干、米饼等食物,有巨石、粗木、利箭劲弩等守城必需品。
无数工兵、平民,呼喝着忙碌在北城区,无数泥石木架等,不停堆积建筑,一座座石楼、碉堡、沟壑、墙剁等,密密麻麻围绕着北城门,又沿着大街小巷。
很显然,守城方没表面那么大信心,已经做好城门失守的准备,没彻底堵死城门,就算不错了。
值得一提的是
在热火朝天的蚂蚁迁徙的浩大场景中,无数身穿文袍的人,分散在各个区域。
北城区内侧,一颗颗足以数十米大小的巨石,一根根足有百余米长、数米粗的巨木,被粗绳索拉着,吊上墙头,却有无数肉眼可见的风漩,围绕着巨石巨木。
这是擅长风系的文修,在施法减轻巨石巨木的重量,使之更容易被吊上墙头。
城内,密密麻麻又错综复杂的人群,看似杂乱,让人不只眼花缭乱,还有望眼迷宫的感觉,所有人却井然有序地各行各事,输送沙石、堆砌建筑、挖掘沟壑、运送食物等,这也是精神力强大的文修,在暗中指挥。
各处设施,有忽然冒出的水流,有凭空锻造的火焰,有沙土如水的怪相,有席卷沙雾的漩涡等等,这些也是文修所为。
不管在哪个领域,基本上,文修都是隐居幕后的默默无闻地付出,却谁都难以忽视。
沙场上,文修隐居军中、幕后,悄悄为军卒增攻增防增速,疗伤恢复,指挥部署等,极少会光明正大出现。
民生上,文修隐居民众、幕后,把各种命令,传递给各个民众,维持秩序,即便有风火水土等异象,基本清楚是文修手段,却很难找到文修所在。
正常情况下,在那翠绿农业上,或许还能见到潇洒飘逸的文袍身形,这是文修在施法催生农作物,除虫除草,检查状态等等。
珍稀、重要、隐匿。
这是文修的特性,这是群让人尊重、仰慕而又低调的群体。
便是城外那擎天彻地的无数庞大攻城器械,仔细观察,也能看到文修的痕迹,否则那庞然巨物,也不是那么容易驱动。
北城墙,城门楼。
武信正坐镇墙头,等待敌军攻城之时,却有亲卫前来汇报,指挥部让武信亲自走一趟,决定战术问题。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有两位老军神在,一切皆不是问题,听令行事即可,何事需要本王亲自定夺?”
如此大规模的战场,武信自己都没信心掌控,既然交给两位老军神,自然要表态。甫一进入严密戒备的城门楼,武信就率先说道,因为亲卫没说具体是什么事。
很快有人汇报,就让武信清楚了情况,颇为无语。
简单点说,就是两位老军神的想法,起了冲突,没人压得住,只能武信亲自决定了!
长孙稚主张防守,利用天都级别防御,抵挡敌军,以最小的伤亡,获得最大的胜利。
理由很充分,如此级别的城墙,不知利用,那不是傻吗?!
韦孝宽主张攻击,在抵挡敌军攻城之时,派出精锐军队,袭杀敌军,削弱敌军力量,减少城墙压力,最强的防御就是攻击!
理由很充分,以城外敌军的规模、势力和实力,如果任由攻城,便是天都级别城墙也可能扛不住,会被轰塌,到时守城方优势丧失,己方肯定伤亡惨重,重建城墙就是个浩大工程,明显的得不偿失。
好吧!
武信承认,以他的见多识广和身经百战,竟然无言以对,两人说得都有理。
不愧为老军神,说得天花乱坠,毫无破绽,让人想反驳都难。
希望不是纸上谈兵就好!
不过,这也让武信及时发觉己方的最大弊端。
己方没有压得住两大老军神的存在,说是协助,其实是武王府众多幕僚在协助两位老军神。他们理念不同的情况下,矛盾就出现了,还没人能说服或拍板!
或许,这也是两位老军神,一直没出面辅佐武信的主要原因之一。
头疼啊!
武信浓眉紧锁,看向长孙无忌、明机先生、帝林大祭司等人,却见他们也是苦涩沉默,显然也不知支持谁,已经被绕晕了!
这问题,不解决还真不行。
幸好战斗还没爆发,否则到时出现明显对立的攻防之争,武王府就真纠结了,完蛋了!
长孙稚和韦孝宽,到底谁的军事能力,更强?!
武信还真不清楚,估计两位老军神自己也不清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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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稚和韦孝宽,到底谁的军事能力,更强?!
武信还真不清楚,估计两位老军神自己也不清楚。
武信确实有前世记忆,拥有极大优势,却也不是万能,两位老军神都是闻名青史的著名军事家、战略家,谁强谁弱鬼知道?!
仔细揣摩,就清楚两老的矛盾,不只是简单的攻防问题,争论点在北城墙会否坍塌,还包括军力、民生、应对等诸多要素,说来就话长了。
“咳!咳!请问……两位老祖,对彼此的能力,是否认同和信得过?!”
头疼纠结之际,武信干咳数声缓解氛围,干脆把皮球踢回去,问道。
长孙稚和韦孝宽颇为默契地不悦看向武信,暗骂:
“这小滑头……让他来,是最后拍板,不是来和稀泥,难题踢回给他们算什么事?”
“晚辈有个想法,若有不对,两位老祖都是晚辈长辈,多多见谅啊!”
武信哪能看不出两位老人心思,极为客气谦逊说道,毕竟从长孙无垢和韦珪的关系上论,两老确实是武信的老祖。
“你才是武王,直说便是!”韦孝宽颇为不满啐道,长孙稚认同点头。
如今,两老又意见统一了,显然之前只是各自理念和立场的不同!
武信也不卖关子,理所当然轻松说道:“既然长孙老祖擅防,韦老祖擅攻。彼此又信得过对方能力,一个主防,一个主攻,各行各事不就行了?”
“废话!”性格更为暴烈、耿直的韦孝宽,不满啐道。
长孙稚皱眉提醒道:“以我方实力,比敌军还不如,还想分兵应对?战场最忌讳指挥不一,如此大的战场,一点失误或延误,便可能累死千军,这点你都不知道吗?”
“谢两位老祖提点!”
武信微笑谢道,语气一转接道:“两位老祖可能有所误会,晚辈的意思是……东西南三方城墙和城内,由长孙老祖主持;北城墙主战场,由韦老祖主持,如何?”
“哈哈……不愧为武王,英明!”韦孝宽颇为得意地瞥了眼长孙稚,大笑赞道。
“哼!”
长孙稚却是恼怒冷哼一声,不满瞪了武信一眼。
谁都清楚,北城战场是主战场,武信的说法,等于赞同韦孝宽的战术啊!
“别小看三方战场和城内局势,想攻陷江都,敌军绝对会从三方城墙和城内想办法,想正面硬破北城而攻陷江都,不大可能!”
武信脸色一正,信心十足看向两老提醒道。顿了下,迅速接道:“江都全局,依旧由两老共同主持,并非清晰划分。不过,若是想法冲突,韦老祖对北战场有最高决策权,其余战场最高决策权都归长孙老祖!”
“也行!”
韦孝宽沉默寻思,长孙稚率先点头应道。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亏得武信能想出如此折中之法,北战场肯定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其他战场则是防御为主,正好符合两老特性。
当然,主要是两老对彼此的能力都信得过,手段不同而已,目的一样就行了!
……
江都郡西南方,毗邻的毗陵郡,郡城晋陵城。
此时的晋陵城,南城墙染血,尸堆如山,一副战后残迹之相。
原本高擦墙头的旌旗,已经从火底锈凤刺“李”的旌旗,换成黑底纹龙刺“杜”的旌旗,代表着晋陵城已经被杜伏威将攻陷。
之前凤鸣王李子通起兵叛乱,鸠占鹊巢。杜伏威却在武王府暗中协助下,反扑李子通,又把他赶出自己的地盘,李子通便退到毗陵郡,谋略吴郡,一副占据江东之势。
“封王大会”召开时,眼看杜伏威忙着巩固地盘,安抚军心、人心。李子通率着乌市兄弟前往参会,后又被反军联盟说动,率军参与联盟,共谋杨广,如今又围攻江都。
毕竟李子通的地盘,就在江都之畔,李子通比任何反王都希望灭掉武王府。
谁知,杜伏威尚未彻底巩固地盘,恢复军力,便率军突袭军力空虚的毗陵郡,连战连捷,一路以摧枯拉朽之势,很快就打下了郡城晋陵。
杜伏威能称霸江淮,位列天下四大反王之一,还排名靠前,势力、军力和能力自然不弱,突袭个空虚地盘,轻而易举。
晋陵墙头,杜伏威俯瞰繁华晋陵,又眉头紧锁看向江都方向,不知江都战局如何!
因为此次战斗,并不激烈,战火对城内平民和建筑,倒是没太大影响。
“主公!武王如今尚未正式承认我方,我方攻陷晋陵,就算对得起武王了,也足可交代了,不宜再继续攻伐。否则疆域拉的太长、太偏,不利防守和治理,很容易崩溃!”
杜伏威头号大将王雄诞,颇为忧虑提醒道。
如今杜伏威的地盘,遍及江都郡南方诸郡,呈斜月型包裹住江都郡,看似疆域辽阔,实则很危险。
疆域太狭长、分散了,若有敌军冒出,杜伏威将会顾此失彼,根本来不及反应,更无法集中军力应对。
如今留守的李子通残部,又退向东南方的吴郡,如果杜伏威军再追下去,疆域和军力,就更为分散了!
“嗯!继续攻伐,彻底拿下晋陵郡就足够了!”
杜伏威看似性格豪爽耿直,军事能力却不弱,爽快应道,却愁眉不展,因为他一直没收到武王之令,也不知武王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嗖……”
就在此时,一道身形划空而至,在距离杜伏威百余米处停下,一道令牌一闪而逝。
那是武信和杜伏威约定的令牌,代表着武王使者。
片刻后,杜伏威驱散周围大半人,只留下王雄诞、诸位义子和亲信心腹。
鹰队金甲武卫并未多客套,见礼后直接了当转达道:
“参见大总管!武王有令,让大总管尽起大军,沿着天江西行,入邗江,准备登陆,袭击反军联盟东侧,策应江都战局!”
顿了下,又迅速接道:“武王已经号令五艘大龙船,无数大小船只,在天江之畔等待,大总管只需尽快率军北上便可!”
“嗯?!”杜伏威脸色一沉,眼神凌厉盯着没穿金甲的金甲武卫。
王雄诞心思如电,故作大惊失色喊道:“什么?让我军立刻倾军北上?若无准备,若被袭击怎么办?之前协议,并非如此吧?”
“武信有言: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大总管信任他的话,就请全力照做!”(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江都城,北城墙。
从反军联盟在城外排兵布阵开始,足足一天一夜的时间,都在调兵遣将,战鼓未绝,似乎在酝酿着最强一击。
如此,倒是给了江都城足够的应对时间,却让整个江都城军民,蒙上了一层直欲窒息的阴影。
反军这么做,明显是不想袭击,而是要真刀真枪地硬撼,表示其有足够的信心和势力,攻陷江都!
事实如反军所想,这一天一夜时间,江都城内并不平静,氛围紧张压抑,可谓是全城总动员,全力做着各种准备。
一天一夜,武信一直在城门楼附近的墙头,这也是种稳定军心、民心的手段。
“主公!这两日有所异动且有可能背叛的势力,有这些共有五十四个大小势力有嫌疑。”
旭日初升之际,柳氏快步赶来,地上一叠纸帛汇报道。
谁都清楚,如此大规模的战争,敌军不可能只是正面硬功,肯定会绞尽脑汁,手段尽出,内讧就是最有效且肯定出现的一种。
江都是个天都级别城池,内部势力林立,数量数以百计,光是道观、佛寺、宗门、帮派等类别的势力,就有两三百个,还没算各个世家、家族,规模、局势等丝毫不下于东都洛阳。因为是新兴天都,势力可能更错综复杂。
“送入城门楼,看诸位军事统帅,如何决定!”
武信接过,大概翻了翻,顿时一阵头疼,干脆递回给柳氏吩咐道。
五十四个势力,涉及武者高达十余万,平民数百万。
全杀不大可能,肯定会动摇军心、民心。
不杀也不可能,很可能成为心腹大患,到时武王府不一定有余力去镇压,光是造成的动乱,就足够城内军队焦头烂额了!
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这些名单,是武信亲自请动武神龟和两广神僧三大仙级人物,加上己方**成大修士,秘密监控、探察而来,可靠性很高。
不过,大部分只是势力部分人的行为,没证据说明是全反,全灭也不是个事啊!
偏偏还无法徐徐图之,慢慢调查、审判,时间不等人啊!
片刻后,柳氏再次返回,汇报了城门楼的决定,主要是两位老军神的决定。
这批名单,被分为三个档次。
势力中,大半首领有参与叛乱之事者,全灭近半首领有参与叛乱之事者,首恶缉拿,武者全软禁,以待后续调查,顽抗者全灭只是个别人参与者,就知会势力,缉拿个别人,并严厉警告,留人监视。
相对正常情况,这也算是比较铁血狠辣的手段,但也给出缓和余地了!
如果明知情况而狠不下心来,到时战斗爆发,会牵制一批战力,还可能引发更多的伤亡和破坏!
“照办!类似事情,无需再请示本王了!”
武信只是沉思片刻,便拍板并吩咐道。
幸亏武信本身也是个大文修,心神和精神强横。否则的话,只是个江都战场,以武信目前的能力,还真会手忙脚乱。
怪不得每个成气候的势力之主,基本是文武全才了。
很快,柳氏便领命而去,此事主要执行群体是魔门,连两广神僧也被征用了,如今也顾不上以大欺小之说了!
“主公!娘娘传话,主公专注战场即可,无需分心江都宫,她有足够能力自保,除非敌军仙人围攻江都宫!”
静看城外敌军排兵布阵,花公公靠近,低声汇报道。
“呼”
武信点了点头,却明显大呼了口气,心中有些暖和。
很不起眼的一个传讯,倒是让武信最担忧挂念之处,少了一个,压力大减。
以萧皇后曾经的修为境界和身份实力,如今或许难以出力,但至少不会成为累赘,这点武信深信!
烈日中升。
以魔后为首的魔门弟子,依旧在清剿城内不安份势力。
城外敌军,却已做好准备,稳定节奏持续多时的战鼓声,开始加剧,这是即将攻击的征兆。
数以百计的顶级强力的攻城器械,在城外一字排开,以丼阑车、云梯车、巨弩车和投石车为主,霹雳车、撞城车和刀枪冲车较少。
一具具小则百余米,大则过千米的攻城器械,就像是一只只虎视江都的恐怖凶兽,周围则是密集浩瀚的反军身形,让墙头武王军压力山大。
再加上遮天蔽日的浓厚浩瀚的铁血煞云,更让人直欲窒息,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天都级别城墙,如果任由如此恐怖的攻城器械轰击,能扛得住多久呢?!
不只是武信,墙头所有人,基本有这疑问!
出城袭击敌军攻城器械?!
敌军不傻,部署这么久,十之**正守株待兔呢!
军队就不说了,出去多少死多少,援救都难。便是大修士出击,也是九死一生之局。
当然,守城方毕竟是守城方,优势终究较大。
除却各处堆积如山的碎石、巨木、大锅等,还有无数具狰狞的巨弩车、投石车等,只要敌军攻城器械进入射程,就会全力狙击。
“咚!!!咚、咚、咚”
震荡天地的霹雳鼓响,回荡天地的浩瀚战鼓声,整体节奏加剧。
“咕噜噜轰隆隆”
武王府一直没出击,城外敌军也不可能无休止地等下去。
浩大辘轳声,和震动大地的滚动声,响起
无数庞大攻城器械,终于开动了,缓缓逼向射程范围。
居于三百多丈高空,远眺前方,依旧是漫无边际,战线至少数十里,一望无际,势若灭世浪潮颤动,任何个体在如此威势之前,都有强烈的卑微渺小之感。
就是武神龟全力爆发,顶多就是影响数里范围,其他人更别说了,何况敌军也不是没相应的战力!
“轰、轰、轰”
守城方蓄势待发之际,行动间的敌军,率先爆发。
连绵不绝的弓弦劲爆声,声声如霹雳震耳,汇成一线。
无数巨弩、巨石等,势若天地崩塌,山河破碎,铺天盖地轰向擎天城墙。
数百米长的巨弩,百余米大小的巨石,数十米大小的球形铁疙瘩,威若陨石天降。如此恐怖攻击,别说大修士,仙级人物也难以正面硬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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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米长的巨弩,百余米大小的巨石,数十米大小的球形铁疙瘩,威若陨石天降。
如此恐怖攻击,别说大修士及以下,仙级人物也难以正面硬挡。
密布墙头的守城军,只能如蝼蚁仰望天怒,寻思着躲避之法,全力躲避。
拉弦待发的无数守城器械,并未跟随爆发,依旧紧盯着缓缓逼近的城外攻城器械。
三百多丈高的城墙,优势确实很明显,没靠近到一定距离,敌军根本无法攻击到那高度,只能轰击墙面。
“砰”
超级巨弩落下,震动城墙,巨响震耳,似乎连空间也跟随颤动。
数百米长,数尺粗的巨弩,撕裂空间,带着刺耳尖啸声落下,狠狠贯入坚实城墙,贯入十数米深,震塌百余平方墙面。
数尺到数米,大小不等的城砖碎石,半空。留下数十米大数米深的大坑,更有蜘蛛网般,最长蔓延出数十米的惊心裂缝!
“轰”
巨石砸落,破风呼啸,威若流星陨石,似乎连空间也被轰碎。
百米大小而触目惊心的巨石,带着失聪巨响,狠狠砸在坚实城墙上,砸得四分五裂,碎石纷飞。
坚实城墙,被砸出数百平方的凹坑,无数道裂痕如蜘蛛网蔓延而开。
“轰”
球形铁疙瘩,震耳呼啸砸落,狠狠拍击在城墙上。
不同于四分五裂的巨石,铁球就像是专为破坏城墙,能砸出百余平方,数米深的凹坑,砸得城砖四分五裂。
数以百计的攻击,威若毁天灭世的流星雨。
连绵不绝,让人心惊胆颤的巨响声中,巍峨雄伟的城墙,被砸出道道惊人凹坑,留下片片蜘蛛网般裂缝。
密布墙头的军卒,包括炼气强者和大修士,心惊肉跳,便是站立巍峨擎天的天都级别城墙上,也没丝毫安全感。
如此声势和威力的攻击下,任何存在都只能如蝼蚁般干瞪眼,毫无抵抗之力,也提不起抵挡之心。
幸好是天都级别城墙。
否则,如此攻击下,便是巨城级别城墙,估计数波攻击下,便会被轰塌。
“己方真挡得住如此规模和决心的敌军吗?或者说,城墙挡得住吗?”
包括武信在内,绝大多数守城军心中,都在惊惧怀疑着。
如此大规模和高强度的攻防战,百年难遇,绝大多数人根本没什么经验,完全是凭感觉瞎想。
有盾就有矛。
天都级别城池,号称不破天都。
但是,眼前战局,明确告诉天下人
世间没有真正不破的城池,没有真正无法攻陷的城墙。
你能把城墙建造得多高、多厚,敌军就能制造出同等级别的攻城器械,制造器械总比建造城墙容易吧?!
“轰、轰、轰”
战鼓悠扬,连绵不绝的巨响声,不绝于耳,每声都让人不由得随之心颤。
五里
四里
三里
不到半个时辰,擎天城墙,就留下了无数道巨大坑洞和裂网,望之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三百多丈高,千余丈厚的城墙,颤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似乎随时会被轰塌。
己方连一箭一弩,还未发出呢!
墙头无数人,包括武信在内,无数次想下令或放手反击。
但是,反击的军令,却一直没下达,就好像守城军选择了彻底龟缩的战术,妄图利用天都级别城池,死守不出,也不还手。
心惊胆颤中,度秒如年!
当然,事实摆在眼前,守城方反击也不一定有用。
双方器械,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威力暂且不说,规模大小就很明显。
墙头上的巨弩车、投石车等,巨弩也就百余米长,已经是顶级巨弩车,却也就敌军攻城巨弩的一半。
城外巨弩车能在五里处攻击,墙头巨弩车的射程却只有三四里远。
精准度
如此器械,基本没精准度可言,各凭运气吧,方向没打偏就算不错了。
百丈、两百丈、三百丈
随着敌军不停逼近,被攻击到的高度,也在不停攀升。
从敌军的第一波攻击,近半落在地面上。随着距离靠近,越来越多攻击到城墙,攻击城墙的高度,也在随着距离攀升
那么强大的巨弩、巨石、铁球等“弹药”,敌军也不是用之不尽,每枝、每颗,都价值不菲,都需耗费不少精力财富,打造并运送。
彼此有个度,天都级别城墙,不是真的不可撼动。但是,想真正轰塌天都级别城墙,代价难以想象,每一里距离的代价,都是几何倍数的差距。
“轰”
一颗铁球划破长空,砸在墙头上,砸得女墙破碎,砸出数十米长的巨坑。
百余位守城军卒被震飞、掀飞,躲避不及的数十军卒,被砸落铁球和碎石,击毙当场。
敌军,已经逼近三里范围,终于攻击到墙头,伤害到守城军了!
“咚”
震荡天地,如晴天霹雳炸响的战鼓声,从城门楼处响起,传向八方。
守城方的战鼓。
城门楼上,无数军旗,迎空狂舞。
“咚、咚、咚”
战鼓声未落,无数战鼓紧随敲响
守城方的反击号令。
“砰、砰、砰”
弓弦劲爆声响彻墙头,早就蓄势待发的无数守城器械,第一时间一起迫不及待地发挥。
无数巨弩、巨石等,从高耸入云的墙头掠起,划掠长空,带着“美妙”的抛物线,轰向城外肆虐的敌军。
汪洋般浩瀚无垠的城外敌阵,无数朵嫣红血花,不停绽放!
城外敌军可没城墙抵挡,加上阵营密集,需要用鲜血和生命来抵挡,墙头上的攻击,几乎每道都能造成伤亡,只是数量多少的差别而已!
便是原本悬浮半空戒备的敌军大修士,也被轰得仓惶躲避,他们一样挡不住守城方的器械攻击。
“咔嚓”
数以百计的反击中,一颗巨石砸落,砸中一辆四五百米长,近百米高的投石车,砸得支离破碎,立刻哑火。
墙头上,顿时爆发出冲天欢呼声、狂吼声。
别看城外攻城器械众多,那是无数势力的付出,每具攻城器械都造价高昂,堪比一把神兵,否则反军联盟也不会等待这么久才发起攻城了。
可以说,只要守城方百次攻击中,有一次命中攻城器械,守城方就赚大了!未完待续。..
“启禀主公!统帅有令,让主公及罗将军、风将军,汇军城门口,准备出城作战!”
武信正沉默观察战场变化之时,一位斥候迅速前来汇报道。
“出城作战?!”武信皱眉沉默,并未回答。
纵观武王府,最强大最精锐的军队就三个,武信的信武卫,罗士信的罗武军,风将风琊的神风军。
罗武军是从东都大战的数百万大军中,挑选而出;而后又从三四十万罗武军中,挑选而来,也算是跟随武信南征北战,确实算得上是精兵。
神风军,则是由风琊统帅,一直坐镇武王府大后方的军队,战斗经验稍弱,却是由射箭手组成,自有其独到之处。
其余武王军,就较为普通了,甚至大半还是训练没多久的预备军。
此次江都大战,不只是对武信来说,是个极为难得的经历、学程,让武信见识并学习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超级大战。对于其他将领军卒,同样如此。
相信此次江都大战后,不管是武信,还是武王府诸将,武王大军,都会产生蚋变。
不过,看向城外情况……
连双方大修士都在极力克制,不敢轻易出手,何况是军队?!
如今蚂蚁群般攀附城墙或拥挤城下的敌军,绝大多数就是炮灰。真正的精兵,如李唐之玄甲军、燕地的燕云铁骑等各个势力精兵,还没动弹的迹象呢!
双方的超级攻防器械,还在疯狂对轰,加上冲城的敌军,形成一段死亡地带,基本上谁进谁死。
让武王府最精锐的三支军队杀出去?!
最后能有多少人回来?九死一生都算高估了!
武信不怕死,也有足够的信心自保。却舍不得精兵,因为武信向来走的是精兵策略。
“怎么办?军令一下,难道自己要做坏榜样?!”
武信纠结了,开始怀疑自己让主张出击的韦孝宽,负责北城主战场,到底对不对了。
看城外敌军的攻势,不加遏制的话,北城墙确实不一定扛得住,被轰塌的可能性很高。
但是,按照正常策略,最强精兵基本是最后出场,才能起到出奇制胜或决定性的作用。谁知道韦孝宽第一时间就派出去了,还是三大武王精兵尽出。
如今城外敌军,主力还没出动,就算三大精兵尽出,又能怎么样呢?
不会是个超级大坑吧?
没了三大精兵,武王府不说成为无牙老虎,也算缺胳膊少腿了!
“主公?!”
看武信沉默不答,脸色数变,那斥候兵颇为忐忑低声喊道。
“出城作战?如此情况下怎么出城作战?韦统帅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更具体的命令吗?”
容颜绝美的韦珪,紧张忐忑瞥了眼武信,颇为不自信地捋了捋刘海,问道。
以韦珪的智慧眼力,不难猜出武信的心思。
如果把信武卫搞残了,就算韦孝宽成功挡下敌军,武信也可能心生芥蒂,甚至恨上韦氏,明显的得不偿失啊!
敢让主公第一时间亲上战场,还是最凶险的战场,也就韦孝宽想得出来了!
哪个将领,不是三番五次奉劝武信不得亲上战场?还总是念叨武信,要“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才是个合格的主公!
斥候兵脸色有些发白,硬着头皮应道:“这个……韦统帅有话,如果主公问起,就让信武卫当前锋,负责开路、杀敌和破坏敌军器械;罗武军守护两翼;神风军居中策应。所有大修士,必须如军卒战斗,不得升空作战,这是沙场……”
“……”韦珪俏脸一白,张嘴无语。
不但让武信和信武卫出击,还当前锋?当炮灰用吗?!
这么看来,罗武军和神风军似乎只是打酱油?或者说,就是出去送死?
长孙无垢柳眉大皱,轻叹一声,有意无意提醒道:“军令不可违!我们姐妹隋军出战,自能极大降低伤亡!”
“召集!”武信咬牙应道。
没办法,大局为重。
如今大战刚开始,如果武信就违抗军令,这战争还怎么打下去?!
该死的韦孝宽,估计也认准这点了!
……
片刻后,三大武王府精兵,整齐如林排列北城门内侧,全是骑兵,引得无数人侧目不已,又震撼且疑惑万分。
为首阵营,自然是信武卫,却明显分为三个小阵营。
身穿天狮宝甲,手持山河棍,骑乘黄金狮子的武信,自然在最前方。
以武信的恐怖肉躯,不穿盔甲更方便。但是,战场上,总得有个样子,显得更正式些,也省得武信每次战斗,都把自己搞得跟乞丐似的……
武信身后,左右是身穿玲珑凹凸、精巧华丽女式盔甲的长孙无垢和韦珪,如明月相伴;而后是闻人仲、杜横、弘伯、帝狮等十几位贴身亲信。
再往后,则是近五十位身穿金甲,威武不凡且金光炫目的金甲武卫。
真正让人震撼和疑惑的是,原属于金甲武卫的阵营,数量却高达近三百位,确确实实是清一色的大修士,而非众人认知中的近五十位,只是其他人没金甲穿而已。
信武卫是武王府的王牌、底蕴,最让人注意。
什么时候,信武卫竟然拥有如此多金甲武卫了?!而且明显是从银甲武卫进阶而来,而非招揽大修士组建而成,毕竟那军人气息和军魂默契,有点眼力者都看得出来。
更明显的一点,金甲武卫上空,凝聚的是蓝级煞云,这绝非训练所能达到。
不得了啊!
武信很怀疑,韦孝宽是否知道自己原本想隐藏的底牌,才会让信武卫第一时间出战。
不过,如此危急的战况,武信也顾不得隐藏了,反正听命行事就是。
金甲武卫后方,则是一万整的银甲武卫,最后则是一万整的铁甲武卫,是从无数武王军重,挑选精锐弥补而来。
三个小阵营上空,悬浮的分别是蓝色、青色、绿色等三色煞云,极为分明。
信武卫两侧,分别是各两万五的罗武军,凝聚的是黄色煞云;居中则是为数十万之众的神风军,凝聚的是区区橙色煞云。
军队的精锐程度,一眼可知。
“轰……”
又是一阵震耳巨响传来,庞大城门明显向内凹陷一大块,内侧已经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缝。
“开城……”
一阵呼喝声起,上千军卒涌入通道,迅速清理通道杂物,取走城栓,并以粗大绳索,拔河般一起往内拉动城门。
其实,就算武王府不主动开城,城门也撑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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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只要守城方百次攻击中,有一次命中攻城器械,守城方就赚大了!
“咚、咚、咚”
第一辆攻城器械的崩溃,宣告着双方正式进入血腥惨烈的“血拼”阶段。
震荡战场的战鼓声,节奏再次加剧,预示着军队要加快动作、加强攻击了。
原本缓缓逼近城墙的攻城大军,逼近速度随之飙升数倍。
浩瀚无垠的敌阵中,无数道身形如离弦之箭射出,脱离敌阵,冲向城墙,这是敌军中的炼气强者。
如今城墙已经千疮百孔,巨弩无数,足够炼气强者借之攀登了,如果能偷墙成功,攻陷城墙的几率就高多了,基本算成功大半了。
便是一直悬浮半空,主在护送和守护攻城器械的百余位大修士,以及各个势力的王牌群体,也开始加速逼近。
但是,大修士虽然可以腾空冲向墙头,却没杀上城墙,只是造成威逼之势。
因为守城方的大修士,不比攻城方少。
除却三百多丈高,势若擎天的城墙,墙头还有遮天煞云,整体形成截断天地之势。
如果反军大修士杀上城墙,在守城煞云压制下,明显很吃亏,估计炼气强者也能射杀大修士,反军统帅没那么傻,反军大修士也不会干这种事。
当然,如果攻城方的大修士,远胜守城方,能形成碾压之势,那就是另说了,但代价同样会很大,基本得不偿失,毕竟这是军队为王的时代,每个时代都有其“n规则”。
“轰、轰、轰”
进入“血拼”阶段,双方器械疯狂咆哮。
天崩,地裂,风泣如鬼,鲜血如潮。
死亡的风暴,疯狂收割着双方军队的生命。
无数巨弩、巨石等,弥漫半空,状若末日降临场景,无数陨石如陨石雨灭世,无数巨弩如空间崩裂。
一朵朵血色鲜花,在双方阵营中不停绽放。
城外攻城阵营,一片片军队被轰杀,一辆辆攻城器械被轰碎,报废。
墙头守城阵营,一道道凹坑出现,一片片守城军被轰杀,一辆辆守城器械被轰碎,撕裂。
真正的战争
血拼是主旋律。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永恒不变的规律。
就看,攻防双方,哪方先扛不住了!
“咕噜噜”
你来我往的疯狂轰炸中,攻城方的丼阑车、云梯车、冲城车、刀枪冲车等,速度加快逼近城墙。
相对于巨弩车和投石车,丼阑车等近战器械,造价确实较为“低廉”,数量自然多出很多。
硬着守城方的猛烈轰击,丼阑车、冲城车等,迅速逼近。
可以说,就算无法逼近,能为己方分摊守城反击火力,这些丼阑车等器械,被轰碎也值得了!
刀枪冲车,就像是笨重厚实的刺猬,在城墙数百米处就停下了。
它们的主要作用,就是预防守城方忽然出城冲击,狙杀己方军队,特别是破坏各个攻城器械,是攻城方的防线,不会攻城。
丼阑车,威若悬崖峭壁,在城墙数百米处停下。
无数利箭劲弩,划破长空,下雨般射向墙头,和墙头守军,展开疯狂对射。
即便是一座座丼阑车被拦腰轰断,无数弓箭手如下雨般跌落,血洒长空,依旧不停逼近。
云梯车,冒着箭雨石雨,一往无前冲向城墙,很快趴在墙头上,无数攻城军,如蚂蚁群沿着云梯攀登而上
策应着云梯车,无数攻城炼气强者,沿着城墙凹坑、巨弩等,飞檐走壁而上,如攀附城墙的蚂蚁群。
石头、利箭、滚木、烫水等,器械而下。
无数道身形,惨叫哀嚎着,如下雨般坠落,血染城墙,坠落者基本十死无生,却依旧没影响攻城方的疯狂冲势。
冲城车,就像是血腥沙场中疯狂的蛮牛,凭着厚实坚固的外壳,冲向城墙,直接发起最强冲击。
“轰”
第一辆冲城车抵达城门,轰击声中,厚达数米的铁皮城门,被撞得沙石飘洒,城门凹陷,堪比猴妖李元霸全力一击。
不过,冲城车需要后退,才能再次发起冲击,很快就被墙头砸落的巨石、滚木等拦住,要么被砸碎,要么被挡住,就需要军卒清理路线了!
血染大地,尸堆墙角。
从烈日中升到夕阳染霞,北城战场在夕阳下,化为了血色。
攻城方终于陆续攻上墙头,和守城方开始近距离厮杀!
城门楼,守城方指挥部。
“禀告大人!北城墙第十三段坍塌百米深,两百余米长”
“禀告大人!北城墙第二十五段被敌军攻陷,急求支援”
“禀告大人!毓均城区发生叛乱,以卞氏为主”
“禀告大人!毓森城区之包氏一族,叛乱了”
“禀告大人!琉璃城区起火,火势波及数里范围,守军求援”
“禀告大人!云黎城区出现无数匪徒,数量估算三千,疑为敌军潜入,守军请求支援”
“禀告大人!昌言城区出现毒雾,城区大乱,估算已有超过两千人毙命”
无数道身形,如勤劳的蜜蜂,在城门楼进进出出。
每时每刻,都有数十道战报,传入城门楼都有十数道军令,从城门传出。
不出意料,在反军联盟正式攻城时,江都城内就出现各种情况了。
叛乱、暴动、火灾、潜入、下毒等情况,层出不穷。
就算是武王府早有准备,依旧无法完全杜绝,依旧有各种各样的意外。
以江都城的浩瀚无垠,数以亿计的人口汇聚,就算武王府出动三位仙级人物、数十位大修士,依旧无法完全监控和掌控全城,依旧有无数漏网之鱼躁动。
看着无数出入城门楼的身形,武信有些牙疼
军神,并非浪得虚名。
幸好自己逼迫长孙氏和韦氏出手相助,否则的话,就凭如今“昏天暗地,其乱如麻”的情况,武王府不一定扛得住,就算武信自己,肯定会手忙脚乱,焦头烂额,估计应付不过来。
不过,有长孙稚负责城内情况,韦孝宽负责北城主战场,暂时倒没出现失控情况,不幸中的万幸。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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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武王府不主动开城,城门也撑不了多久了!
“咯吱咯吱”
令人鸡皮疙瘩顿起又沉闷回响的城门洞开声,缓缓响起,敌我双方颇为疑惑又紧张关注城门口。
原本疯狂冲击城墙的反军,很快就有无数人涌向城门口。除了是军令指挥外,也有反军自发的汇聚,毕竟冲击城门口再难,也比攀登天都城墙容易得多吧?!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透过漫长城门通道,便隐约可见城门口,如钢铁丛林屹立的武王军
“燕云铁骑、蒲山公营及五大神卫,准备出击,鬼影卫暗中协助,务必把出城军队,全部留下,能打通城门更好!”
反军联盟不乏能人,第一时间就有军令传达,而且直接派出一直压阵的八大精兵,力求一举建功。
可惜,天都城墙实在太高,挡住了城门口武王军的铁血煞云,让敌军无法及时知晓,想出城的军队,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军队。
否则的话,反军联盟很可能把所有精兵派出来,提前决战!
“所有大修士准备,提防守方大修士趁乱袭击!”
“重兵把守各座攻城器械,不得有误。所料不差,守城方肯定扛不住了,想出城毁坏器械”
“冲城车尽快出击,刀枪冲车出发,围死出城守军!”
城门缓缓大开之间,反军联盟一条条军令下达,各方面很快做好反应。
刚冲撞城门的冲城车,辘轳声疯狂作响,迅速往后退,又做好冲锋的准备。
若是城门大开,冲城车就成了杀戮机器,要做好推平城门通道的准备,为后方军队肃清道路。
无数刀枪冲车,则呈扇形,隔着百米到千米不等的距离,隐约围住城门口,准备困死出城武王军。
“轰”
城门大开的轰鸣声,并不洪亮,却深深震撼了敌我双方的心弦。
这是主城门的大开。
另有四中八小十二个中小城门,倒是完好无损,很容易就打开了,毕竟十二个中小城门通道,无法容冲城车通行,并未受到冲击。
“冲锋!”
低沉暴喝,武信身先士卒,骑乘黄金狮子如离弦之箭射出,状若一道耀眼金光划掠
“踏、踏、踏”
震颤大地的密集连绵的铁蹄翻飞声起,如滚雷阵阵。
两万余信武卫,从居中且最大的主城门通过罗武军和神风军,则从信武卫后方及左右十二个中小城门涌出
总数约为十七万余的骑兵,势若钢铁洪流咆哮
黄金狮子速度最快,冲势最猛,甫一冲锋,就拉开后方军队近百米远。
如今的黄金狮子,在“噬血真武”的影响下,进展极快,已经是天级中期巅峰的异兽,浑身金光熠熠,状若纯金铸造而成,气势更为威武、凶悍、狂猛。
武信刚冲出城门,首先就碰上如钢铁巨兽般堵死城门口,并正朝冲城门通道发起冲锋的冲城车。
犀牛状,金刚为骨,玄铁为皮,长达数百米,高达百米的冲城车,前方牛角寒芒流转,威若远古犀牛降世,通体由百炼玄铁铸造的远古犀牛凶兽。
无数巨石、滚木等,从三百余丈高的墙头砸落,砸得冲城车上方坑坑洼洼,却无法砸塌,可见冲城车之坚固沉重。
如此庞然大物,堵在城门口,就算是钢铁洪流般的铁骑,也难以冲开,这也是反军联盟的最大底蕴之一。
“当”
冲出城门通道,望着如山钢铁巨兽,武信手中山河棍一紧,真元疯狂灌入,激起山河沉浮影像。
抡起,砸落!
山河沉浮,天翻地覆。
强大反冲力震得武信虎口发麻,黄金狮子前蹄扬起。
“咔嚓、咔嚓”
如烈马奔腾中的犀牛冲城车,冲势猛然一顿,内部辘轳声响成乱麻,似乎卡住了。
犀牛角侧部,厚达数尺的玄铁皮,被武信硬生生一棍击穿,轰出头颅大小的窟窿。
“嘶”
无数倒吸凉气的声音起,敌我双方无数人震撼傻眼、瞪视。
武王武信和犀牛冲城车的撞击,就像是远古凶兽和远古蛮人的撞击,更像是犀牛和蝼蚁的撞击
但是,武信这只蝼蚁,却硬生生挡住了犀牛的冲势。
妖孽!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估计除了武神龟,便是普通仙级存在,也难以正面硬扛犀牛冲城车的冲撞啊!激战和正面抵挡,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焚天烈焰!”
“虎王啸天!”
一棍击破犀牛铁皮,不待冲城车反应。
武信左手一张,磅礴法力倾泻,化为无数烈焰,从击破的窟窿涌入焚天火法。
又有啸天虎王武魂浮现,朝着窟窿咆哮一声
火烧,音震!
一位身形从冲城车内狼狈逃出,其余全灭。
那逃出身形,是坐镇车内的大修士,却也被烧得浑身焦黑,震得头晕眼花。
“哧、哧、哧”
那大修士刚腾空遁走数十米,**枝铁箭闪电追至,瞬间命中,毙命!金甲武卫中不乏神射手,可不是摆着好看。
信武卫的身形,从城门通道涌现,冲速却有所放慢。
没办法,那么大一坨玄铁堵着,硬冲也冲不过去啊!
“陷空”
陷空老祖出现在撞城车右侧,右掌举起,虚空涟漪若空间塌陷,想击翻和挪开冲城车。
“慢!”
武信及时何止,左手往冲城车一按,脸上闪过丝红潮
长达数百米,高达百米的犀牛冲城车,凭空消失。
“嗯?!”
“空间挪移?!凌空摄物?!神通?仙术?应该没那么大的储物之宝吧?”
陷空老祖、后方信武卫、以及敌我双方无数人,瞪眼难以置信,恍若见鬼。
鬼王宗以“鬼”为名,并非鬼物,这天地没鬼、妖等。
“冲!率先清光内部人员”
武信并未解释,再次叱喝一声,驾驭黄金狮子冲向后方的冲城车。
其他冲城车未抵达,可以绕开,也可以毁掉,不会堵死去路了!
“不好!是武王及其亲卫军,武王孤注一掷了!”
数里外的反军统帅,心中一沉,不容置疑的军令立刻传达:
“玄甲军、大夏铁卫、纯阳道兵、三大僧众等,全速出击,决一死战!以李元霸为主,留下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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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军、大夏铁卫、纯阳道兵、三大僧众等,全速出击,决一死战!以李元霸为主,留下武王!”
军令传达,没人有意见,原本压阵的几大精锐,立刻飙射而出,直指城门口。
反军联盟中,能与武王武信一战者,不少。
但是,能和武王正面一战者,有且只有一人
天下第一妖孽,李元霸!
“调整攻城器械,瞄准城门口,攻击!”
又有一道军令传达,城门正前方的扇形范围内攻城器械,开始改变方向,瞄准城门口
武王武信再强大、再妖孽,就不信他还挡得住攻城器械轰击!
城门口。
“铿”
黄金狮子一闪,就来到另一辆犀牛冲城车之前,震耳嗡鸣的巨响声起。
还是一棍击破,然后火烧、音震。
“哧、哧”
两个反军大修士冲至,刀芒剑气迎空斩落,被紧随武信的韦珪挥剑斩破,那两个反军大修士却没继续攻击,而是迅速蹿入冲城车,死守不出。
冲城车内,原本坐镇的大修士,也没再逃出,反正他虽然被重创,很难受,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反军联盟中,人才比武王军只多不少,很快就猜到武王的“逆天之举”。
只要车内有人,武王就无法把那么庞大的攻城器械,给变“没”了!
冲城车构架简单,但造价高昂啊,就是当废铁废铜,也价值巨万。被击毁还能接受,废物回收还能继续利用,就这么消失了,足够反军肉疼、心疼,肝也疼了!
其实
武信很想吐槽,敌军实在想太多了,就算冲车内反军逃光,武信也无法再次变没,没地方放了啊!
当然,反军联盟确实没猜错,车内有活人,武信也确实无法收取。
“轰”
武信再次力灌山河棍,击中冲城车侧部,硬生生把百万斤约数百吨重的冲城车,掀翻在地,无法行动。
如此,更坐实了反军军师团的“猜测”。
近三百位金甲武卫,分散而开,很快解决了另外三辆冲城车,掀翻或毁掉辘轳,就无法动弹了。
让人无语的是,每辆冲城车被破坏时,不但没人逃出,还有数名大修士冲至,冲入冲城车死守。
金甲武卫倒也没追杀进去,毕竟如今四面八方全是敌军,掉队追杀的话,到时谁围杀谁,就很难说了。
不过,对于铁疙瘩里的人,金甲武卫,特别是非信武卫进阶而来的金甲武卫,手段众多,随手放火、放雷、冰冻、施毒等,也足够车内大修士难受了,不死也会受创。
兵危战险,敌众我寡。
武信可没空搭理敌军的“小心思”,掀翻冲城车后,便朝百米外,距离最近的一辆巨弩车冲去
武王府三大精兵的出击,主要是想破坏攻城器械,不只是反军联盟这么想,武信也这么认为,首要任务自然是破坏,而非杀敌,漫山遍野的敌军,杀不完也没法杀。
“横扫千军!”
“风刃狂暴!”
面对漫山遍野,无边无际的敌军,什么精巧深奥手段都不管用。武信施展的就是军队通用的手段,最常用的就是横扫千军,巨力欺人,基本是一扫一大片,无人可挡。
又有风暴文心浮现头顶,难以计数的风刃,不停狂射而出。
单一的风刃,攻击不强,便是炼气后期也能抵挡。但是,面对普通反军却很好使,可谓死亡风暴,一扫一大片。
金光璀璨的黄金狮子,所过之处,血肉纷飞,掀飞一阵阵血腥风暴。
信武卫、罗武军和神风军,紧随武信身后,有武信和近三百位金甲武卫开路,敌军根本挡不住。
枪刺马冲,利箭如雨。
浩瀚无垠如蚂蚁群般的敌军阵营,开始出现宽达数百米的血色长龙,长龙所过,硬生生犁出触目惊心的血肉大道。
提剑跨骑血雨挥,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沙场几人回!
一只庞大手臂,沾满了血水,在辽阔无边的沙场,挥斥方遒,尽情涂画着血色江山
不到半个时辰,十七万余武王精兵全部出城,最前锋已经冲出数里远,击杀了数以万计的反军,尸骸遍地,血浸大地。
“轰隆隆”
蓦然间,呼啸震耳如滚雷阵阵,一颗百米巨石,威若陨石天降,迎空砸向信武卫,未落下就阴影覆盖,如泰山压顶般让人直欲窒息。
“裂天剑!”
武信内心一沉,该来的总会来,出城袭击的真正凶险,出现了!
右手山河棍,左手琅琊神剑撩起,以裂天剑法斩出,斩出百余米长的恐怖裂天剑芒,这也是武信已经是大修士,否则也就数十米大小。
在无坚不摧的琅琊神剑增幅下,裂天剑气还真是无坚不摧,威可裂天!
“陷空掌!”
“奔雷剑!”
“噼里啪啦”
信武卫也知道最大考验降临了,以金甲武卫为首,无数道引动天地之力的攻击,如狂潮涌起,轰向砸落的巨石。
“咔嚓”
琅琊裂天剑气斩落,百米巨石被劈出肉眼可见的裂缝,却没劈成两半。
不是武信力量不足,也不是琅琊神剑和裂天剑气不够犀利,而是发力角度的关系,迎空砸落本就较难抵挡。
举个简单例子,一块砖头放着,普通人能轻易拿东西破碎。但是,一块砖头从天上砸下来,情况自然不同物理作用定律,此处不多解释了。
“轰”
信武卫攻击掠起,一举击碎巨石,化为漫天碎石、沙土等洒落,状若沙尘暴,却被铁血煞云挡在外围,并未落下。
人多力量大和军队之力,此时表现得淋漓尽致。
“哧轰”
又有攻城巨弩和数十米铁球,威若粉碎一切砸落。
信武卫攻潮再起,此次却无法轰碎。
几近巅峰的信武卫煞云,起到了类似阵法的作用,极大削弱了巨弩铁球的冲击力。
百米巨弩直接洞穿煞云,把数名银甲武卫,连人带马,射杀当场。
数十米铁球,砸穿煞云,冲击力分摊到信武卫身上,震得百余米银甲武卫和铁甲武卫跌落战马,鲜血狂喷,却也余力已尽,被金甲武卫当空击飞,反倒砸死砸飞附近不少敌军。
“杀!”
此时,机动力最强的燕云铁骑,率先杀到,选择武王大军左侧的罗武军,发起了强势冲锋!
武信不想和敌军精锐激战,所以左冲右突,毫不停留。敌军同样不想,自然是柿子捡软的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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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
原本领军冲杀的信武卫,迅速变阵,化为一只庞大的三色白虎凝阵化形。
“嗷”
动作敏捷,在拥挤军队中依旧速如脱兔涌至的蒲山公营,未杀到。
信武卫已经化为一只庞大无匹的三色巨虎,加速冲出,凶悍犁出一条血腥大道,扑向最近的一辆巨弩车。
“咔嚓”
威胁天都级别城墙的巨弩车,固然庞大至极,坚固非凡。
但是,在更为庞大的三色巨虎下,还是被一举轰散,化为无数碎片。
“吸星!”
凝阵化形的武信,收起山河棍,只剩左手手持无坚不摧的琅琊神剑,右掌一挥,硬生生把崩溃四散的巨弩车部分零件,凌空摄取,转眼收入储物空间。
此时的武信,之前所得诸多储物袋、储物戒指等,未封赏下去,再加上“御火灵牌”的庞大空间,没充足空间收取完整的顶级攻城器械,收取部分零件,使之无法重组,却是不难。
更重要的是,本就清一色骑兵的信武卫,机动力就很高,唯有燕云铁骑、鬼影卫等寥寥数个精兵追得上,在凝阵化形的增幅下,速度极快,即便有无数反军阻拦,敌军精兵依旧追不上。
“轰、轰、轰”
足有数里大小的三色巨虎,肆虐浩瀚无垠的浩瀚敌阵中,所向披靡,所过之处,血潮汹涌。
原本阵营密集的反军阵营,几乎被打残,在三色巨虎冲杀下,有些七零八落。
左侧,往西直冲右侧,往东直冲扇形转移,笔直冲杀
各种各样的路线冲杀下,血色漫溢,却没见敌军少多少,还有种完好无损的错觉。
不过,三色巨虎刚冲杀出庞大血色空间,却又有无数敌军填补,给人种杀之不尽,灭之不绝的强烈无力感。
在数以百万计,漫山遍野,无边无际的敌军阵营中,信武卫再强,又杀得了多少?
半个时辰时间,伤亡在信武卫手中的敌军,就高达二三十万,尸横遍地,血流如溪。但是,这才占据反军联盟多少比例?暂时伤得起!
随着杨广驾崩,骁果圣卫溃散,莲花影卫隐退,信武卫可谓公认的天下第一军团,便是敌军精兵也不敢且不想硬撼。但是,依旧无法左右战局。
在信武卫疯狂冲杀,破坏攻城器械之际,罗武军和神风军,却在遭遇着最危急的疯狂围攻。
十数个反军精锐,每个都不比罗武军和神风军差,再加上无数敌军和咆哮器械协助。每时每刻,都有一片片的罗武军或神风军陨落,高达十五万余的武王精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削弱、收缩。
烈日中升,夕阳西下,明月悬空,旭日初升。
血色漫溢中,信武卫肆虐了一天一夜,左侧、右侧、北方,三方都杀了个通透,破坏攻城器械无数,估算两三百具击杀敌军无数,估算过百万。
原本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的敌军,已经看得到边沿,损伤约有六七分之一,战死大修士和各个势力强者无数。
以李元霸为首的李唐玄甲军,暴跳如雷地死死咬着信武卫狂追猛打,却尾毛都没捞到一根,机动力差太多了,只有吃尘的份。
但是,罗武军和神风军,已经伤亡大半,阵营大幅度缩水,只剩不到五万之数。便是信武卫,也减员近万,折损近半,大半是铁甲武卫,小半是银甲武卫,金甲武卫只有寥寥十数人。
这是场冷血无情且无止境的死亡漩涡。
就看哪方先扛不住伤亡了!
让武信等部分将领,焦急且疑惑的是,韦孝宽一直没敲起撤军的金锣,这是玩哪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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