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如雷,龙啸震耳。
一只庞大至极的“战阵青龙”,如翱翔天地的巨龙,出现在天际,以极快的速度冲来。
战鼓回荡……
错落遍布安宜城外的联军,战意升腾,片片铁血煞云凝聚,状若层层蔼蔼的乌云,磅礴浩荡。
“咦?!敌军统帅是谁?”
鹏翔高空,武信通过金鹏双眼,看清安宜县城变化,不由颇为好奇、疑惑和慎重。
以武信所率的精锐铁骑,还以为敌军不敢迎战,只会据城死守。以信武卫、呼雷铁骑等的机动力,敌军也来不及做好最佳应对之策。
到时,武信依旧利用诸多储物戒和储物袋,用最快的速度摆开攻城器械,直接轰塌城墙,杀入城内,安宜城唾手可得了!
谁知道,如今敌军统帅把军队全派出城,正面迎敌,加上那层层蔼蔼的铁血煞云,如弥漫天地的迷雾,如错落有致的迷宫,事情棘手了。
敌军看似混乱,却是错落有致又彼此呼应,蕴含阵法之道,要是离军就这么冲进去,便会如陷入泥淖,掉入迷宫,易进难出,很大可能会被敌军缠住,难以脱身。
以十几万精锐铁骑,迎战七八十万步军,武信也有信心胜出。只是……
值得吗?!
一是时间不允许,二是伤亡太惨重的话,武信舍不得,到时敌军反扑,也难以守住。
鹏翔高空,俯瞰大地。
安宜县城及其周围的地理形势,尽收眼底。
八里……
五里……
“全军听令,冲锋……准备弃马,绕过敌军,前往南城门,从高邮湖湖面攻城……”
武信心思剧转,利用“军神之力”,把军令传到信武卫脑际,并非是喝令出声,在外面看来,信武卫依旧是沉默冲锋。
“嗯?!”
五武将军、闻人仲、杜横等人,讶异疑惑看向武信,只是基于对武信的绝对信任和肯定,并未出声置疑。
以离军诸将的想法,敌军虽多,却与乌合之众差不多,连阵形也是“乱七八糟”。以信武卫的精锐,足可利用骑兵冲势,摧枯拉朽地轰穿敌阵,何必弃马绕路,以己之短,击敌之长呢?!
“传令四宝镇将(尚师徒),冲锋行军,守护我军战马,静待城内变化!”
不待诸将多想,武信又迅速朝一位信武御卫吩咐了声,那信武御卫领命划空而去。
片刻后……
距离信武卫约为五里的呼雷铁骑,发起冲锋,速度飙升数倍,追上信武卫。
“枪林,盾阵,抛射!”
眼看战阵青龙冲来,敌阵并未变阵,依旧是以万人为单位,静立原地。
长枪兵斜举长枪,枪刃斜指苍穹,枪尾刺入地面,增强抵抗力。阵中部分长枪兵,却是斜举长枪,做出随时抛射之状,状若手持标枪。
刀盾兵和巨盾兵,以肩抵盾或把巨盾下端插入地面,化为鱼鳞般的盾阵。
弓箭兵就没什么抵抗措施了,弯弓搭箭瞄准“战阵青龙”,也不要求精准度,以抛物线弧度,随意发挥便可。
每个阵形都只有一万人,数量三万余的信武卫精锐,自然是一冲就跨,毫无悬念,而且很容易。但是,三大普通兵种,却是错落呼应,你在冲垮其中一阵时,就会遭到周围战阵的全力攻击。
乱而不散,散而有序。
这就是“星罗棋布大阵”,敌军阵形看似很容易冲垮,等冲进去了,就会发现,每个万人阵,确实很容易冲垮,却会如陷入荆棘灌丛,遍布毒刺,会把你慢慢磨死、毒死。
“轰……”
武信没选择冲击长枪阵或弓箭阵,而是抵抗力最强且位于右侧最边沿的圆形盾阵。
青龙冲击,势若钢铁洪流,以武信和信武御卫为首,瞬间震碎前排巨盾,击飞前方盾兵,后续信武精卫跟随,一拥而入,势如破竹地冲垮盾阵。
“哧、哧、哧……”
密集连绵的刺耳呼啸声起,盾阵左侧长枪阵,千余把长枪抛出,划破长空,带着天罗地网般的寒芒,刺向“战阵青龙”。
与盾阵呈“品”字形的后方弓箭阵和长枪阵,也迅速攻击,万箭齐发,千枪呼啸,轰向庞大的“青龙”!
如此庞大的青龙,根本无需瞄准,千枪万箭落下,顿时把数里大小的“战阵青龙”,削弱一拳,两三百位信武卫,或死或伤,被轰出战阵,掉队!
战阵是军队在沙场上的一种“聚沙成塔,握指成拳”的凝聚性手段,增强综合战力之余,能把强大攻击分摊给组成战阵的各位军卒。但是,本质还是由无数军卒组成,受到针对性攻击,依旧会有军卒被击杀。
以大鱼为例,军卒就像是鱼鳞,将领就是大鱼心脏或脑子,攻击大鱼某处,难以一击毙命,却也能打落不少鱼鳞。
“轰……”
冲垮盾阵,呼啸而过,信武卫却非杀入敌军大阵,而是直冲湖畔。
“嗯?!”
墙头观战的李靖等将领,还有各支军队将领,一时怔然,不知离军是想干嘛。
跳水自杀?纯属白日梦。
绕开大军攻城?就湖畔那点地方,能摆列多少攻城器械?拿精锐铁骑冲城就更不可能了,跟撞墙自杀没区别!
“鹏翔九天阵,起!”
眼看青龙冲破盾阵,冲到湖畔,青色巨龙蓦然化为展翼数里的巨大青色鹏鸟,腾空而起,划掠浩淼湖面,冲向安宜城南方。
安宜城东、南、北,分别毗邻大运河邗沟、高邮湖和白马湖。
安宜城城南外,是个港口,城外就数十里长,六七里宽的陆地,然后是浩淼无垠的高邮湖。
青色巨鹏腾空,价值连城的三万余匹战马,却就这么被抛弃在湖畔,嘶鸣不绝……
幸得呼雷铁骑紧随而至,横在联军和战马之间,防止敌军趁机杀马、偷马等,也防止战马跑掉等等。
“离王这是……想干嘛?!”
无数敌军将领傻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骑兵是公认的兵种之王,四大反王为了获得足以冲垮离军的海量战马,不惜背负勾结异族的“骂名”,并签下无数“丧权辱国”的条约。
如今,信武卫却抛弃战马?!
“遭了!南城墙……速度,传令城内军队,全速汇聚南城墙,死守!”
李靖反应极快,怔了怔便迅速反应过来,脸色大变运气高喝。
信武卫此举,明显是避开大军,绕道弃马攻城,只是这方式太意外和惊人了。
信武御卫就不说了,大修士本就能腾空飞行。信武精卫是地级兵种,自然能短距离踏水而行,再加上战阵协助,踏水数里不难,却无法带上战马踏水而行!(未完待续。)
信武御卫就不说了,大修士本就能腾空飞行。信武精卫是地级兵种,自然能短距离踏水而行,再加上战阵协助,踏水数里不难,却无法带上战马踏水而行!
即便如此,离王武信的手段和思维,也太惊人,太让人意外了。
有多少骑兵统帅,舍得放弃战马?!
有多少军队统帅,能让军队踏水而行?!
智慧如鬼,心思慎密的李靖,算尽一切,做好无数部署,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点,几乎把所有兵力,部署在了西城门及西城门外。
正常来说,李靖并无失误,反而是能力非凡,如果离军是正常手段攻城,李靖就算无法击败离军,也能撑到援军抵达。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上次指挥联军攻打江都失败的李靖,已经有些不被信任,才会从联军统帅,变成坐镇后方的安宜城“后勤统帅”。
如果此次再失守,就更难以出头了,就算他是九天王之一天虎王的外甥,口才绝世,也没用,只会被认为是“纸上谈兵”的赵括,只会空谈理论,。
“轰……”
青色巨鹏划过湖面,冲向港口,劲风刮得湖面卷起千层浪,停靠港口的无数大小船只,跟随躁动不已。
此时,安宜城内军队,基本汇聚在西城墙内外,但南城墙内外也汇聚了无数人,可谓人山人海。可惜,基本是民夫、后勤兵等,正在忙碌运送物资。
“咚、咚、咚……”
“敌袭!敌袭……”
安宜城反应不可谓不快,李靖高喝之时,警戒金锣迅速响起,刺耳回荡。
正忙碌在南城门内外的人群,瞬间大乱,疑惑、震惊、慌乱等,更多的是无所适从、手足无措。
他们只是民夫或后勤兵、预备军等,是军队也是新兵,连训练也没训练过几次,能有如何反应?!再加上陆地就数里大小,外面有无数船只,再外是浩淼湖泊,一时不明白敌军从哪来,有的看到青色巨鹏,却是如见神迹,膜拜之心都有了,根本没想去抵挡!
“轰……”
人群混乱,惨叫连天。
青色巨鹏低空划掠而至,掀飞、击倒无数人,落在南城门口,化为无数身穿精甲的凶悍精兵,更是掀起如浪混乱和躁动。
“杀……”
“让开!让开……挡路者死……”
这些民夫、后勤兵等,基本可算无辜。可惜,信武卫没得选择,兵贵神速,抛弃战马为的就是时间,不可能因顾及无辜者的心情和生死而延误战机,如果等城门关闭或敌军赶来,就是番血战,还可能影响战果了!
甫一现身,便发起悍然冲杀……
呼喊如雷,刀光剑影中,血潮如浪,顺利地冲入正在缓缓关闭的城门,杀入城内!
武信及信武卫能做的,只能高声喝令,让挡路之人及早让开,算是尽点人事了!
“风刃狂暴!”
“掌御山河!”
武信身先士卒,声若霹雳暴喝一声,传遍半城,随后……
风暴文心浮现,无数风刃爆发,连武者都不算的无数民夫、新兵等,倒了一片,血染城门。
山河浮现,正面平推,拥堵在城门通道的数以百计的人群,瞬间被镇杀、碾压、击飞,化为一地血肉。
“五武将军,分击五方!其余随孤袭击西城门……”
杀入城内,刚紧急赶到的密集敌军,被摧枯拉朽击垮,武信迅速号令道。
所谓五方,便是安宜城的东南西北四方城门,再加上居中城主府,主要是关闭城门和镇压中枢,击垮敌军抵抗意志,防止意外发生。
此时军神之力的逆天,发挥得淋漓尽致。
武信的意思、军令,瞬间传达到五武将军(武龙、武狼等五人)及信武卫脑际。
五武将军,各率五十信武御卫、三千信武精卫,迅速离去,在兵力不算空虚,却无强者和精锐的安宜城,足以挡者披靡了!
武信则亲率两百五十位信武御卫和一万五千信武精卫,势若风暴席卷,遇敌强推,遇屋翻越,如无数“猿猴”肆虐森林,飞檐走壁直冲西城门。
此时,原本密布西城门外的七八十万联军,正全速收缩,涌回城内。
大约顿饭时间后……
城外联军才回城不到三万,武信已经率着过半信武卫杀到,不但杀得回城三万余联军,节节败退,伤亡惨重,还堵住了城门通道。
“完了……完了……”
看己方惨败,城内大乱,城外大军无法回城,李靖面如土色,心灰意冷又失魂落魄地呢喃着。
得知离王武信,亲率信武卫、四宝镇将和新建骑军,很大可能奇袭安宜县城时,远在金湖城的联军指挥部,军令是让李靖死守安宜城,静待援军。
但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李靖岂是死板之人?!
安宜县城三面临水,只余西面可攻,易守难攻。
李靖有信心依靠着七八十万普通军卒,把信武卫等离军精骑,挡在城外,至少拖到援军抵达。
如今……
若是李靖谋划成功,自然是居功至伟,不负名将之后(名将天虎王韩擒虎的外甥),天下赞颂。
如今失败了,那一切都是李靖的错,自作主张、刚愎自用、纸上谈兵等等骂名,肯定会落在李靖头上。
面对天下指责和谩骂,李靖自己也想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原本所想一切,确实全是空谈,显得无比苍白和无力,典型的纸上谈兵啊!
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先生!快走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眼看信武卫气势如虹杀到,李靖身边护卫和将领,焦急奉劝道。
“呵呵……”
李靖惨然而笑,心若死灰,毫无离开的意思,明显有赴死之心。
上次江都战败,勉强可算“非战之力”,换成谁来统帅,后果可能更惨。
此次呢?!
别说其他人,连李靖也觉得是自己太高看自己,才导致如此惨败了,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要是老老实实地据城死守,安宜城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快沦陷啊!
“事已至此,至少能为我方留下百万大军(实则七十余万)。无论其他人如何看待,先生无错!得罪了……”
看李靖毫无撤离的意思,一位身披精甲的将军,神情郑重严肃直视李靖说道。
话落,强行抓起行尸走肉般的李靖,直接跳出墙头,并运气高喝:
“全军听令,撤离!”
别忘了,城外还有近十万离军铁骑,如果能拿七八十万普通军队,换取离国十万精骑,其实也不亏,反而赚到了。
当然,这是没失去安宜城的情况下……
失去安宜城,失去城内无数后勤物资,影响极大,大罪是背定了!(未完待续。)
安宜统帅李靖及城外大军撤离,城内和西城墙联军,就更不是信武卫的对手了!
由武信亲率的近半信武卫,很快就由内攻陷墙头,也因此加快了城内的镇压速度。
李靖所率的七十几余万步兵联军,与留在城外,看守三万余信武卫战马的三万呼雷铁骑,交战片刻难以覆灭。
翟让、程咬金等所率的五万新建骑兵紧随赶到,加上城内战事也平息许多,信武卫有出城的迹象,李靖无奈率军撤离,却也丢下了十余万尸体,其中**成是联军,一两成是离军铁骑。
六十余万联军,漫山遍野,刚撤到安宜县边界,就碰上了快速来援的三十万北狄铁骑,双方一合计,终究不敢反攻安宜县城,却在安宜边界安营扎寨,势欲把信武卫、呼雷铁骑等封锁在安宜县区域。
当然,更重要作用,是提防信武卫、呼雷铁骑等精锐铁骑,免得来去如风,战力惊人的离军精锐,突袭联军后方,切断联军补给路线。
……
紧随后勤重城彭城,后勤物资被焚毁后,刚建立不久的后勤重城安宜县城,又被攻陷,对联军的影响可想而知。
原本气势如虹,信心十足,要一鼓作气打到离都城下,与离军决战的联军,忽然偃旗息鼓,并迅速把大运河以东的联军,撤到大运河西畔的金湖城周围。
联军如此决定,一是后勤物资严重不足,需要集中分配,并减少补给路线和压力;二是兵力太分散,怕被离军个个击破;三是怕离军切断大运河,使得大运河东、西两方的联军无法沟通呼应。
如此一来,五国联军汇聚在金湖区域,南侵无力,北撤不甘,就这么僵持起来。
更严峻的一点,如今五国联军算是被“半包围”在了金湖,只剩通往西北方的盱眙县城的路线尚在掌握中,其余虽然不算被离军封锁,却也不安全,很容易遭到离军袭击,至少后勤补给大军不敢走了!
战事暂停,岁月荏苒。
时间转眼到了大离二年十月,五国联军南侵已近半年,不能说毫无战果,却没达到主要目的,更陷入了尴尬地位。
两三个月来,五国联军和离国,大战没有,小战不断。
五国联军趁机重新补充后勤物资,稳定军心,重整旗鼓;离国则趁机大肆招兵,补充骑兵风暴下的离军兵力大缺口。
眼看严冬将至,不管是对离军,还是对五国联军,压力都急剧飙升,双方剑拔弩张的火药味,也越来越浓,游弋周边的战事冲突,越来越激烈。
金湖,位于盱眙、安宜、永福三县中部,境内被白马湖、宝应湖、高邮湖等三湖环绕,地势西高东低,北部、东部、南部是湖荡相间的湖积平原,却也河网密布,景色优美,素有“鱼米之乡”、“淮上明珠”、“水乡金湖”、“小江南”等美誉。
五国联军的军营,浩瀚连天,无边无际的军营,密密麻麻,连绵百余里之广,便是没特意凝聚战意,也有自然而发的煞云遮天,令人心悸。
此外,金湖地界的地理情况,不适合骑兵作战,也不适合大规模战斗,这也是双方僵持这么久的主要原因。
……
安宜县城。
数月来,因为安宜县城的特殊且重要的位置,武信一直是亲自坐镇。
只是,原本只有三万余信武卫、三万呼雷铁骑和五万铁骑。如今通过大运河运输,又调集了三十万步军,协助镇守安宜。
值得一提的是,三面环水的安宜县城,唯一的西边陆地,依旧被联军军营封锁着,联军并未主动进击,只是防止安宜离军袭击而已!
安宜县城城主府。
武信坐镇数月,没发生什么战事,却非虚度光阴,而是感悟且明悟了炼神境的神通……
掌御山河!
依旧是千宗万法凝于一体的手段,只是增添了第九神藏“命运神藏”的力量,使得“掌御山河”具有“命运所使,生死由我”的奥义。
简单形容,就是以前的“掌御山河”,就像是超大板砖砸人。如今增添了粗浅命运之力,板砖砸出必中,目标只能硬挡,无法躲避!
看似差别不大,却是让“掌御山河”的威力,飙升无数倍,毕竟能正面硬接武信攻击者,普天之下还真没几个。
命运之力,玄之又玄,武信根本无法真正感悟,只是借助第九神藏之力,融入自身手段而已,却是转眼数月,证实了“修行无岁月”之理。
正闭关感悟间,花公公的尖细阴柔之声,传入密室:
“启禀吾王!暗部回报,联军即将出兵,袭击永福城,欲求在严冬之前,打到离都,结束战事!”
武信闭关期间,再大的事,也没人敢硬闯打扰。
不过,部分大事,依旧会及时汇报,知晓武信听得到,是否有反应,就不一定了!
“决战?也是时候了!”
花公公如常汇报了番,正要离去,武信的身形忽然瞬移般浮现密室门前,自言自语般呢喃道。
顿了下,迅速问道:“如今我方备军如何?”
“恭喜吾王悟得神通,初明大道!”
武信一现身,在场花公公、信武御卫等,纷纷躬身贺道。
炼神后期之神通境,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要明悟自身,初悟神通,就能踏入,是对自身修为心境等的一种去粕存精、凝实明悟,实力自然也会随之增长。
如今的武信,已经是真正的炼神后期,只是因为野心太大,神通是千宗万法、帝皇之力和命运之力等的大融合,所以只是初入,距离圆满还差得远了。
武信点了点头,花公公便没再多客套恭贺,自觉汇报数月来离国的变化。
经过数月沉淀,之前伤亡惨重的离国各路大军,编制基本恢复,训练程度也差不多了,足可应付决战,不会出现兵力眼中缺失的情况!
此时,已经由三宝大将军、七大镇将率领,以半圆形部署在金湖地界周围,随时待命。
当然,既然离国暗影府消息传来,说明五国联军也准备好了,也解决了后勤和整合问题!(未完待续。)
高邮湖西边数十里处,永福县城。
武信得到联军动向汇报后,便从安宜县城,转移到永福县城,转移路线是横渡高邮湖,也说明了联军并无强大水军,至少没打算和离军争夺水上霸权。
毕竟至今为止,联军的主要依仗,还是骑军,其次则是数量众多的步军。
武信抵达永福县城时,太尉韦孝宽和三*王、三宝大将军、七大镇将等,已经齐聚永福,并各率一军,安营扎寨做好应对准备。
双方军营都是连绵不绝,一望无际,宛若浩瀚汪洋直铺到天际。
军营连绵,苍天无光。
森寒阴厉的铁血煞云,遮天蔽日,使得金湖地界阴沉一片,势若暴风雨降临,令人情绪压抑凝重。
“如今敌军,以盱眙县城和金湖城为首尾两端之据点,军营遍布在两城之间,连绵百余里之遥,毫无间隙!”
武信抵达,众臣齐聚,由太尉韦孝宽主持,首先介绍起目前局势。
“其中应以北狄最强,约有两百五十万铁骑;北燕次之,约有一百五十万铁骑,一百五十万步军;魏国再次之,约有一百二十万铁骑,两百万步军;夏国再次之,约有百万铁骑,两百三十万步军;唐国最弱,约有四十万铁骑,两百五十万步军。总数约为七百万铁骑,千万步军。另有数量约为两千万的民夫和后勤兵、新军,主要负责后勤补给和诸多设施建造……”
“敌军整体阵形呈茄子状,由西往东,分别是唐军,主帅李孝恭;北狄,主帅阿史那德;北燕,主帅罗通;夏军,主帅刘黑闼及四方大将(苏定方、蔡定方、梁定方、马定方);魏军,魏王李密亲率。唐军主要镇守盱眙县城,必须保证敌军后勤路线;魏军主要镇守金湖城,必须保证抵抗周围水陆袭击……”
“此次敌军,明显想仗势威压,正面击溃我军。军营完全相连,部署得天衣无缝,根本无其他策略战术可想……”
“这是场硬战!血战!双方必是血战到底,直到一方先扛不住而撤军……”
最后,太尉韦孝宽苦笑总结道,这也是大规模战争的特点。
数以百万计的军队规模,什么阴谋诡计都没用,便是离国九仙全出也影响不了大局,最终还得双方的综合实力。
强如韦孝宽、高士廉、长孙无忌、杜伏威等主掌军事的高级天骄,也实在想不出有效的谋略。
“那倒不一定,事在人为!”
武信神秘一笑,信心十足应道,使得在场众人一怔。
特别是韦孝宽,要是离王想得到有效策略,而他这个太尉却想不出,那还要他这个太尉干嘛?!
武信没具体解释,而是转移话题问道:“我军如今情况呢?”
“此次战役至今,我国有得有失,特别是吾王覆灭域外强者,极大解决了我国财政问题;拿下安宜县城,获得海量联军物资,极大解决了我军物资问题。”
韦孝宽早有腹稿地迅速应道,顿了下,又迅速具体汇报道:
“如今,我国大军基本恢复,三宝大将军和南阳侯的亲卫军,更是扩编到三万之数,嫡系军队只是恢复十万编制,却可全为骑兵;其余六大镇将,也全恢复了一万亲卫、十万嫡系的规模。此外,另外组建了数量高达五十万之众的骑军,分别由翟让、程咬金、单雄信、蛊皇、水王和火王(水火合一,各五万),各率十万,足可与敌军骑兵军团一战……”
“步军方面,经过两个多月征募和训练,除坐镇各城的驻军外,我军调集了八百余万步军,分布在眼前军营……”
“总的来说,我军综合实力并不比敌军差多少,可算势均力敌。”
“镇淮公!水王!船王!听令!”
武信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忽然号令道。
杜伏威和包公庆、冥瀚等三人怔了怔,连忙起身应诺。
特别是包公庆,原本以为他和包氏,只是来凑个人数,表个态度而已,此战根本没他包氏什么事,没想到离王直接点名了。
另有一点,诸将任务,太尉基本分配好了,如今离王武信明显是想重新分配了!
“调集我国所有船只战舰,封锁水陆,特别是高邮湖、白马湖和盱眙北部的洪泽湖,不让敌军一兵一卒,从水路离开,有信心吗?”
离国众臣疑惑间,武信脸色郑重盯着三人问道。
“有!”杜伏威脸露疑惑,却是毫不犹豫地高声应诺。
“这……”包公庆和水王冥瀚,却是迟疑不决,这种包票,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可不敢轻立。
“需要多少人手,尽可提出。孤要的是封锁,大战一起,不让敌军一兵一卒从水路逃离,此乃军令状……”
看杜伏威虽然高声应诺,却疑惑不去,之前显然是表示自己会尽力,不惜身死完成重任而已。武信再次认真提醒道,又接道:“办得到此事,大功,重赏;办不到……斩!”
杜伏威等三人心中一凛,杜伏威不敢再打包票了!
“吾王的意思是……”
一时间,众人沉默,还是由总掌全局的韦孝宽,硬着头皮问道。
“孤,要的是覆灭或重创联军,利于我军北伐,而不只是击溃敌军……”
武信信心十足又杀意凛然说道,顿了下,秘密朝韦孝宽传音道:“五国联军高层中,有我国内应,可随时发难。别的不敢保证,应能策反数万到数十万不等的敌军,甚至策反一国也有可能……”
“什么?!”
韦孝宽难以置信地失态惊呼出声,引得在场众人齐齐注目。
“咳!咳……没事!没事!噎到了!”韦孝宽心中一凛,连忙应道,引得众人一阵白眼。
在场是什么人?看得出离王向韦孝宽秘密传音了,只是不方便公开说,不关乎信不信任的问题,隔墙有耳啊!
“有水部和包氏相助,给臣百万水军,老臣保证不让一兵一卒过河……”
杜伏威能从鸡鸣狗盗之辈,走到如今,从来不缺乏魄力,想了想,咬牙保证道。
顿了下,郑重躬身接道:“老臣愿立军令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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盱眙县城和金湖城之间,连绵浩瀚的军营中部。
数以万计的营帐,密布军营,长达百余里,宽达十数里,星罗棋布,比任何王宫、皇宫、禁宫等地方的建筑还错乱、众多,状若一个庞大无比的迷宫,就算离国九仙全部出动,能否找到联军主帅都是个问题。
军营中某处军帐,五国主帅、军师、主将等,齐聚一堂。
“根据我方情报,离国镇淮公杜伏威,忽然率镇淮军南撤,又抽走了百万离军,并调集离国船只战舰,再加上有南蛮水部和宁海包氏随行,所料不差,镇淮公应该想组建水军,占据水路,也不排除想从水路袭击我军,诸位如何看?”
五国主帅,不分高下,并列坐于首座。李孝恭环视在场众人,慎重提醒道。
“嗯?”
在场众人怔了怔,凝眉沉思,心思各异。
魏王李密摇了摇头,明显不信问道:“李大将军的情报可靠吗?离军综合实力,本就略逊我军,再分兵部署在水路,岂非更弱?”
顿了下,迅速分析接道:“更重要的一点,我方自认强者精锐,不如离军,所以军营连成一片,不留间隙,并且和各地湖泊保持一定距离,离军此举有什么意义吗?”
李孝恭想了想,老实应道:“镇淮公在南蛮水部和宁海包氏协助下,抽走百万离军,调集离国船只,情报绝对可靠。至于是否想从水路袭击我军,则是本将军的猜测,这也是本将军疑惑之处,所以需要大家一起揣摩!”
“哈哈……简直可笑!离国水军再强又如何?我方又不跟离军水战,水军再强,上了陆地又有何用?”
北狄主帅阿史那德咧嘴大笑,颇为不屑且疑惑嚷道,引得在场大半人纷纷点头。
“有用!”
徐世绩凝眉忽然应道,使得在场氛围一滞,齐齐看向徐世绩,又听徐世绩慎重接道:“如果离军能击败我方,攻陷盱眙县城,再加上切断水路的话,我方不就成瓮中之鳖了?”
“呃……”
咧嘴大笑的阿史那德,笑声戛然而止,便是在场众人,也是神情一僵。
包括阿史那德在内,在场众人没一个昏庸之辈,瞬间就明白了徐世绩的意思。
“不可能!以我军实力,怎么可能会战败?硬冲也能击垮离军……”
阿史那德沉默片刻,率先信心十足嚷道,顿了下,摇头接道:“此次我方汇聚兵力,若是连这点信心都没,还打什么?我等立刻撤军好了!”
向来以慎重沉稳著名的刘黑闼,点头附和道:“确实不可能!以我方实力,就算无法击溃离军,也绝不会被击溃。除非离军能攻陷盱眙县城,或者再次切断我方补给,动摇军心!”
这不是盲目自信或狂妄自大,而是事实。
绝对的实力差距,绝非部分因素所能影响。
以离国禁卫信武卫为例,就算是离王武信亲率,所向披靡,无人能敌,无军可挡。但是,又杀得了多少军队?冲杀得了多久?就算联军如稻草人般不还手挨打,也能活活累死信武卫!
“盱眙县城及后勤路线,本将军可以以武魂起誓,大局崩溃之前,绝不会失守!”
李孝恭脸色一正,右拳举起,发誓般说道。
没办法,原本实力居中的唐军,再两次被离军击败后,实力掉到了最末。如今还能和四国平起平坐,是因为联军后路是唐国疆域,需要唐国保证后路无忧。
有联军挡在前方,如果唐国再连自己家也保不住,那得差到什么地步?
除非唐国和离国勾结……
不过,众人清楚,以唐国的损失,和离国仇恨最大,可谓不死不休,就算其他四国和离国勾结,唐国也不会。
“本帅只好奇一点,离国是天国,据说天国之主能掌握全国,使得离国文武百官稍有异心,离王便可察觉,之前的卧龙公便是如此,那如此重要的情报,李大将军是如何得知呢?”
北燕主帅罗通,凝眉沉思片刻,紧紧盯着李孝恭片刻,看得李孝恭有些别扭,方才缓缓问道。
顿了下,不待李孝恭等人多说,罗通又迅速接道:“如果这情报有假,那就是离军算计,故意误导我方了!要知道,镇淮军、水部和宁海包氏,再加上百万大军,足可牵制我方百万以上大军了,应该需要两百到三百万大军才比较保险,这影响可就大了!”
“也对……”
“确实如此!”
“这很可能真是离军算计,否则水军根本没用,只会浪费兵力啊……”
在场武将幕僚等,纷纷点头附和道。
“这……”李孝恭迟疑不定,欲言又止。
罗通皱眉问道:“难道李大将军不信任我等?在场全是我军核心人员,位高权重且影响极大,如果真有奸细,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罗通话落,在场大半人,顿时颇为不满地看向李孝恭!
可以说,此战胜负,关系到五国生死盛衰,在场又都是五国重臣,确实不大可能出现离国的奸细,否则联军也打不到离国首府……江都郡了!
李孝恭想了想,颇为模糊解释道:“是离国一个大家族!这天下……终究是士族的天下,离王武信虽然也是古族出身,却是反感士族。假以时日,若让离国统一天下,很可能是士族的末日,他们岂会愿意?只是在离王高压之下,离国士族不得不忍气吞声罢了。”
在场大半人微笑点了点头,小半人眉头大皱,却也没法反驳。
现实如此,以离国的实力,如果能善待士族,那离国的实力和势力,就远非如今了。
如果把天下财富,分为十分,那佛门大概占据四成,士族占据三成,其他帮派宗教等占据两成,占据*成人口的寒门平民等,只占据一成,可能还不到!
可以说,包括北狄在内,如今天下所有势力、诸侯等,都离不开士族的支持,否则哪来的财富招兵买马?!
就算是唐国,关系最广,得到了佛门、正道、魔门等支持,可谓众望所归。
最主要还是士族的支持,佛、正、魔等江湖势力的本质,或者说民间本质,就注定不会全力支持某个势力争霸天下,只有士族才会!(未完待续。)
佛、正、魔等江湖势力的本质,或者说民间本质,就注定不会全力支持某个势力争霸天下,只有士族才会!
这是性质问题,不是个别掌权者就能左右的问题。
就如各个势力,特别是五国联军,所属财政因素,大半便是士族提供。特别是大半军队的供给和招募,更离不开士族支持,其中的中上层次精锐,甚至是出自士族子弟、护卫、私军等,说是士族占据半壁江山,一点不过分。否则的话,各个反王势力,没那个底蕴这么快崛起。
相对来说,离国算好的了,不怎么重视士族。但是,天下皆知,离国四大家族:武氏、韦氏、长孙氏、帝氏。
离国四大家族,不说占据离国半壁江山,却也举足轻重,影响极大,这还是离王武信不重视士族,甚至还有些刻意打压的缘故。
“李大将军所说,不只是众人皆知,可谓天下皆知,有何意义吗?重要的是……到底可不可靠,是否真实!”
罗通颇为不满地摇了摇头,毫不留情地置疑道。
李孝恭岂是常人,坚决不会说出密报势力,摇头应道:“既然是离国大家族,又岂能轻易暴露?那不是置人于死地吗?情报是否可靠,调查便知!”
“理是这个理,只是……如今决战时间将至,我们是否信任这情报,因此拖延时间或分出兵力呢?”
罗通心中咯噔一声,也不再追问,而是颇为头疼地应道。顿了下,环视在场众人接道:“众人表态吧!”
众人沉默,心思各异揣摩着李孝恭和罗通所说。
“事已至此,我等最好齐心协力应对,无需分神吧?”
刘黑闼皱眉率先提议道,顿了下,又迅速接道:“不得不承认,即便是我等联合,也难以碾压离军,如果再节外生枝和分兵他顾的话,还真可能落败……”
在场小半人纷纷点头,别看联军信心满满。但是,基本心中清楚,联军对上离军,并无碾压之势,否则也不会卡在金湖数月,如今才决定决战了!
罗通迅速点头附和道:“刘大将军所言极是,事已至此,我等齐心协力,杀过去便是!一力破万法,何必去理会敌军有什么阴谋诡计?想得多了,只会分散自己的力量,弄巧成拙!”
“如今分兵他顾,确实不美……”
魏王李密微微点了点头,有些慎重又疑惑看着李孝恭说道。
以李密对李孝恭的了解,李孝恭应该不是这种“杞人忧天”之人。同时,李密也很怀疑,唐军是不是就这么多疑,才会败得那么惨?!
“这情报……重点不是我方是否分兵。而是……”
看没人支持自己,李孝恭苦笑了下,缓缓提醒道,顿了下,谨慎措辞接道:“离军很可能有击溃,甚至是覆灭我方的信心,才会如此部署!”
“嗯?!”
李密、刘黑闼、阿史那德等在场大半人,脸色微变。
李孝恭的说法,不难理解,只是……有点难以接受罢了!
“李大将军为何这么说?”
罗通紧紧盯着李孝恭问道。又迅速补充道:“此战,关系到我五国胜败兴衰,如果没孤注一掷的决心,还不如趁早退兵,保存实力。难道明知必输还送死?相信此次战败的后果,我等都难以接受吧?”
“罗帅误会了!在下只是阐述事实,并无他意!如此重要的情报,若是知情不报,反而不美!”
李孝恭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
“李大将军的意思,本座明白!只是……往小里说,就是事无巨细,只求无过;往大里说,就是……”
罗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却是挺身语气郑重说道。顿了下,誓言旦旦说道:
“无论如何,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只许胜,不许败!”
这个道理,在场大半人都明白,纷纷郑重附和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五国联军南侵至今,更没有放弃的道理,否则也不会坚持到现在了!
……
永福城。
联军会议的情况,很快通过暗影府,传给花公公,再由花公公传给离王武信。
“大家族?!”
武信皱眉呢喃着,这个定义太广泛了,实在不好猜疑。
可以说,每座城池,不管品级大小,内部都有家族存在,其中又基本属于士族。
“这个问题,就交给你调查了。”
苦思不得其解,武信干脆暂时放弃,直接朝花公公吩咐道。顿了下,又郑重叮嘱道:
“切记!秘密调查,不可大张旗鼓,不可泄露。至少在决战之前,不宜大举行事,免得动摇民心、军心,节外生枝,自惹内乱!”
“明白!”花公公躬身郑重应道,心中却颇为苦涩。
知晓镇淮公杜伏威等行事目标者,不多,也就当时在场的数十人。但是,镇淮军、百万离军和水部、包氏的举动,知晓者就太多了,怎么查?!
不过,这是离王武信亲自交代的为数不多的重任,如果真调查出来,也是花公公和暗影府立威的极佳机会!
“我军有敌军奸细?!”韦孝宽慎重问道。
花公公的汇报,只是递交给武信一个人,但武信的吩咐,并未避开太尉韦孝宽、三**王等近臣、众臣。
花公公和暗影府是主要负责什么?
以在场众人的智慧,一猜便知,特别是太尉韦孝宽,这关系就大了。
“嗯!”
武信毫不掩饰地点头应道,顿了下,又迅速接道:
“不过,肯定不是我方重臣,也无关乎大局。一只小老鼠罢了,所知有限,尔等无需在意!”
这也是离军和联军的最大差别之一。
第一,离军可谓武信的一言堂,齐心协力,哪支军团、哪个统帅,负责攻打哪里,不会心存二心,也不敢拒绝或不尽力而为。
第二,双方肯定无法避免奸细的存在,但是,武信掌握“封臣榜”,只要上了品级的大臣,有所异动、异心,武信就能察知,自然能最大程度减少风险。
让武信有些无奈的是,即便武信明知士族危害,全力监控和压制,却也无法避免士族的渗透和影响。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或许是会议上的侍从、侍卫等的密报;或许是某个大臣无意的泄露;或许是敌军奸细自己分析、揣摩,推测而出……
人心难测,武信能做的就是掌控大局、主干,把危害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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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
晴空万里,烈日耀眼,却照不透遮天蔽日的煞云。
战鼓震天,响彻四方。
密密麻麻,潮水般连绵不绝的铁骑,从联军军营涌出,旌旗如林,气势如山如海。
此次出动,联军确实是想一战功成,直接出动骑兵,想延续骑兵风暴时的狂暴,一举冲垮离军。
离军仅慢片刻,便跟随出兵,一样是精锐为先。只是骑兵远远不如联军,还看得到紧随骑兵之后的漫山遍野的步军。
联军阵营中部,五国代表齐聚,又有败走安宜县城的李靖,充当联军“最高帅部”。
此战,依旧以李靖为帅,这不是五国认可李靖的能力,而是李靖不属于五国之一,又有点军事能力,只负责统筹,却没直接指挥权。
当元帅当到这份上,不可不谓悲哀!
“报……”
“离军出动了……”
联军刚出没多久,离军的情况,也及时回报。
李靖及五国代表,则是盯着一个巨大的军事沙盘,掌握战局动态。
联军从西往东,分布的兵力分别为唐军、北狄、北燕、夏军、魏军五大部,也暂命名为第一战场、第二战场……以此类推。
“离军分布情况,暂时难以查知,只能从主力分析……”
“第一战场,明心侯(帝明蝶)及其卧龙军、罗武侯(罗士信)及其罗武军、南阳侯(伍云召)及其南阳军,迎击唐军,负责盱眙县城战场,精锐高达七万,精兵三十万,其余步军未知!”
“第二战场,离王武信亲率信武卫,加上神风侯(风琊)及其神风军,负责迎击最强的北狄骑军,精锐四万余,精兵三十万,全为骑兵,步军数量未知。原镇守离都的离国禁卫……二十万信武铁卫,也被调来了!”
“第三战场,忠武侯(尉迟恭)及其忠武军,另有魏国叛臣翟让、程咬金、单雄信等,精锐……一万,骑兵四十万……负责迎战北燕大军。”
“第四战场,四宝镇将(尚师徒)及其呼雷军,八马镇将(新文礼)及其铁方军,精锐两万,精兵二十万,大量步军,数量未知,负责迎战夏军……”
“第五战场,紫薇镇将(雄阔海)及其紫薇军,混天镇将(伍天锡)及其混天军,精锐两万,精兵二十万,大量步军,数量未知,迎战魏军……”
离军甫一出动,兵力部署便被汇总到“最高帅部”,李靖等人用袖珍旗子标注,清晰明了就掌握了全局。
五国代表有喜有忧。
“如今看来,离军投入第一、第二战场的兵力最强,应该也是最多,我方是否该往第一、第二战场,倾斜兵力呢?”
唐军代表柴英,看向其他人提醒道。
魏军代表李文相,连忙摇头反驳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如今战斗未发,战局未明,言之过早了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等战局明朗再应对,那就来不及了!”北狄代表阿史那雄,皱眉叱道,毕竟北狄骑军要迎战离王武信本部,肯定是压力最大。
值得一提的是,阿史那是个姓氏,是北狄贵族,目前是北狄第一大族,却非最强。
“李先生怎么看?”北燕代表姜驰,看向名义上的最高统帅李靖问道。
“在下与各位看法不同,看离军部署,似乎是想切断我方退路,一网打尽……”
李靖眉头紧皱,沉思片刻,语气沉重说道,顿了下,满脸忧虑接道:“恐怕,李孝恭李大将军的情报,是事实,离军真想把我方一网打尽……”
“笑话!就凭我方军力,离国如何一网打尽?”
姜驰率先摇头不屑啐道,顿了下,迅速接道:“若说我方战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要说被一网打尽,可能吗?”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
柴英颇为不屑瞥了眼李靖,主动转移话题:“其他话就没必要多说了,免得动摇军心!最主要还是战局……”
类似联军“最高帅部”的情况,也在离军发生,是由太尉韦孝宽及策天府诸多天策士主持,能最直观清晰地反应出局势。
……
“咚、咚、咚……”
战鼓震天,煞云遮天,双方漫山遍野,铺天盖地的军队,缓缓迎面逼近。
双方距离近十里,那压抑凝重的氛围,就让人如置万丈海底,直欲窒息,再加上铁血煞气弥漫,不停冲击着双方军卒的心灵、心境,让人直欲发狂,恨不得立刻大开杀戒。
这种情况,是热血,是影响,更是……
大势!
如此规模和气势的浩大阵容,仙人也得退避三舍,双方的大修士也没升空,双方军队才是主力。
因为大修士升空只会成为活靶子,累死也造成不了多大影响。
第三战场。
北燕统帅罗通,北燕王罗艺之子罗成,还有北燕大将罗明、姜峰、赵立等,率着北燕铁骑,位列前方,直指对面缓缓接近的离军忠武铁骑。
北燕铁骑是闻名天下的精锐,纯以骑兵来说,可能仅比北狄铁骑略逊一丝,远胜中原各个势力的骑兵,这是环境所致。
“吾王密令……”
眼看双方大战即将爆发,罗通忽然神情一正,压低声音沉声说道。
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数十人听闻了,引得北燕诸将疑惑注目,特别是北燕少主罗成。
罗通也不卖关子,迅速低声宣诏道:“吾王命令,双方战斗爆发的话,我军立刻转移目标,袭击右侧(西边)北狄,击溃联军!”
“什么?!”
罗成、赵立、姜峰等人身躯一颤,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轻呼出声。
“此乃吾王密旨!”
罗通脸色郑重再次提醒道,又迅速解释道:
“蠢货!我方在北,离国在南,短时间并无任何冲突。与离军打生打死有何意义?拿下再大的疆域,与我国也无半分关系,只会便宜了其他势力。徒增伤亡罢了,还为其他势力做嫁衣。不如趁机削弱毗邻我方的势力,趁机解决北狄大患,方能全力争霸中原啊!”
罗成精神有些恍惚,依旧难以置信置疑道:“可是……我方付出莫大代价,千辛万苦方才打到此处,眼看即将击溃离国……”
“少主也说了是击溃,难道少主认为五国联军真能覆灭离国吗?若是无法覆灭,那我方图什么?如此简单的道理,少主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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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也说了是击溃,难道少主认为五国联军真能覆灭离国吗?若是无法覆灭,那我方图什么?如此简单的道理,少主不明白吗?”
罗通皱眉颇为不悦地沉声说道,顿了下,嘘吁叹道:“老臣清楚少主心中想法!只是……少主是我国的未来,应该放眼大局,目光长远,切勿意气用事,别把江湖那套用在战场上……”
罗明、姜峰、赵立等北燕大将,颇为失望又希翼地看着罗成……
罗成的心性,他们自然清楚,常以豪侠自居,从小就向往快意恩仇,豪情万丈的江湖生涯。
可惜,他是北燕储君!
罗成神情一僵,颇为尴尬地微微点了点头。
罗成是耿直豪气,却不是傻,自然明白罗通的意思。
从天下大局看,北燕疆域在北端,离国疆域在最南端,双方距离十万八千里,短时间不可能有冲突,就算攻陷离国,北燕除了些物资财富等收货,无法扩增半分疆域,只会便宜了唐国和魏国两个毗邻离国的国家。
北燕最大的敌人,自然是北狄。若非北狄常年骚扰边境,北燕也不会困守北方,难以挥兵南下。
次之则是夏国、魏国,再次之是唐国,是他们挡住了北燕南下之路。
理智看待的话,所谓五国联军,其中四国是北燕强敌,反而离国最没冲突,这道理显而易见。
纠结片刻,罗成还是难以接受嘀咕道:“道理本座自然明白,只是……我军倒戈的话,如何面对天下?”
“如何面对天下?成王败寇罢了!天下皆知,离王还是唐国恩主,若无离王,也无李唐今日呢!”
罗通眼神凌厉瞪着罗成,恼怒又失望地连声叱道,顿了下,欲言又止,长叹一声,沉默!
罗明、姜峰等人也是脸露失望摇了摇头,身为北燕王嫡系心腹的赵立,忍不住提醒道:“少主!天下之争,成王败寇,没什么善恶对错,也没什么情义可讲!”
“嗯!”罗成心中颇为纠结地低头低声应道。
顿了下,罗成有些疑惑地忽然抬头,看向罗通问道:“如此大事,父王为何不让我知道?”
“以少主的心性,知道得早的话,合适吗?”
罗通理所当然地反问道,随即又迅速接道:“既然是密旨,自然是秘而不宣,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只要泄露半点,后果……难以想象啊!”
原本心中颇有芥蒂的北燕诸将,纷纷理解点头。
这种事,确实知道得越少越好,否则目的没达到,很可能先被其他四国给联手灭了!
……
“咚、咚、咚……”
震动天地的战鼓加剧,使得双方无数军卒,耳畔、脑际等,充斥着战鼓声,只知随战鼓节奏而动,准备着铁血厮杀,根本想不了其他。
除了是规模影响外,也是战鼓的影响!
“杀!杀……冲锋……”
此起彼伏,无数喊杀声、喝令声、咆哮声等,遍布沙场。
双方都是漫山遍野,如蚂蚁群般密密麻麻,连绵不绝的的阵容,状若汪洋巨浪,互相拍击、纠缠。
铁蹄如雷,刀光剑影,箭雨纷飞,血潮汹涌。
双方甫一接触,难以计数的军卒便迎面倒下,人仰马翻,鲜血漫溢,浸染大地。
整个战场,就像是数十里大小的恐怖血肉大磨,缓缓碾压着双方军卒的生命,血色弥漫天地,尸骸铺陈大地,阵亡的亡魂,如尖叫的乌鸦,嘶哑地召唤着不甘的亡灵。
苍天无血、无光、无泪!
“武道天下!”
“白虎杀阵,冲锋……”
武信骑乘黄金狮子,金光炫目,天骄天赋施展,迅速“凝阵化形”,凝出数里大小的恐怖巨虎,悍然冲向迎面而来的北狄铁骑。
满遍山野的北狄铁骑,状若一条蜿蜒大地的钢铁苍龙,气势如虹。
论骑兵的整体平均战力,北狄铁骑确实是傲视天下,基本达到了“人马合一”的境界,骑兵和战马就像融为一体,就算是炼体境的骑兵,骑着战马,冲锋之下也能堪比炼气境战力。
北狄骑军并无凝阵化形,甚至战阵威力只是堪比中原正规军的水准。但是,整体冲锋之下,势若大地苍龙,又如钢铁洪流……
庞大万分的“战阵白虎”,狠狠撞上钢铁洪流……
“棍碎山河,银河星爆!”
武信身先士卒,手中山河棍击出,震碎身前数十米空间,范围内十几位北狄铁骑,连人带马被瞬间震碎,血肉纷飞!
震碎奥义,确实很适合棍法,相得益彰,使得山河棍的威力增添不少。
只是,身前十几位北狄铁骑刚阵亡,马上又要十几骑速如狂风冲来,前扑后续,如飞蛾扑火,如狂风鄹雨……
强如武信,毫不停歇地十几棍轰出,连杀数百位北狄铁骑,也有些后续乏力,应接不暇了。不得不左手持着琅琊神剑,斩杀冲到身旁的敌军!
这就是沙场,狂风暴雨,洪流冲击,还不算煞气的精神影响!
“战阵白虎”猛冲,瞬间击溃了大片北狄,深入三四里深,足有数万北狄铁骑阵亡,却也因此冲势顿住。
“凝阵化形”之后,正面冲锋下,这还是第一次有军队正面挡下信武卫!
北狄骑军的伤亡,显而易见。
信武卫有战阵掩护,难以看出伤亡。但是,却不是没有,只是相对较少,较为隐蔽而已!
“冲锋!杀敌者,赏百金;论击杀人数封赏……”
离王武信威名,天下皆知。北狄统帅阿史那德,也没狂妄到独战离王,而是身处阵中,不停高声号令。
就不信以骁勇善战闻名的北狄铁骑,两百多万还灭不了这二十几余万信武卫,就算大隋禁卫军,在如此浩大阵容的北狄铁军面前,也得跪啊!
北狄军制,以百夫长、千夫长、万夫长等类推,此次直接以击杀人数论赏,还有赏金,已经是极高封赏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北狄骑兵更为疯狂。
北狄所在的第二战场,侧旁便是北燕主场。
八里……
五里……
三里……
眼看双方大军即将交战,双方军令同时传达:
“全军听令!往左(右),冲锋……尽灭北狄!”
眼看即将爆发血战的双方大军,却忽然转向,齐齐冲向侧旁的北狄阵营,就像一把利刃,忽然捅入北狄侧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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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即将爆发血战的双方大军,却忽然转向,齐齐冲向侧旁的北狄阵营,就像一把利刃,忽然捅入北狄侧腰……
正如咆哮洪流般冲击信武卫的北狄铁骑,侧面忽遭猛烈冲击,顿时阵形大乱且伤亡惨重。
“北燕敢尔?!!!”
正冷静率军激战的阿史那德,脸色大变,又惊又怒又急地运气暴喝,声震沙场。
顿了下,气急败坏又懊恼焦急连声朝左右吩咐道:
“立刻求援,挡住!我军只需挡住一时半刻,援军即可赶来……”
可惜,燕军的倒戈,不只是偷袭,也不只是搅乱,此消彼长之下,等于是北狄骑军遭遇三路大军围攻。
五国联军,论综合实力,北狄最强,又是清一色骑兵,冲击力也最强。但是,燕军是仅次于北狄骑军的大军,也是以骑兵为主,再加上信武卫、神风军、忠武军、离国铁骑等四大精兵,北狄骑军如何挡得住?!
北燕铁骑和离军铁骑,势若巨浪拍击,连续三浪,就冲垮了北狄阵形,就算北狄将帅咆哮如雷,拼命稳定局势、组建防线,也是于事无补。
防线崩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局势动荡,可怕的是铁血煞云崩溃,可怕的是士气、战意等被摧毁,可怕的是绝望之心滋生,死亡阴云萦绕……
失去士气和战意,绝望、求生的士兵,还如何战斗?!
铁血煞气崩溃的军队,可能还不如一群未经正统军事训练的乌合之众。
兵败如山倒。
无边无际,漫山遍野的北狄骑军,势若洪流崩坝,全线崩溃,就像被一只遮天大手,横推着往右、往后,节节败退。
铁蹄咆哮,末日降临。
利箭如雨纷飞,无数寒芒划破长空,状若从天而降的天罗地网,疯狂收割着北狄骑军的生命。
刀光剑影炫目,无数寒芒化为浪潮,状若呼啸天地的风刃狂刀,疯狂收割着北狄骑军的生命。
天崩,地裂,风泣如鬼。
混沌模糊中,血色漫溢,到底都是残肢断体,无主的战马在风中呜咽嘶鸣,在血中迷茫踱步,在悲呼着身体逐渐冰冷的主人……
“阿德,中原人族最为狡诈无耻,擅长阴谋诡计,此次南侵,切记万事不可出头,以保存实力,争取理由为主……”
看着惨叫哭喊,全面溃败的军队。阿史那德面如土色,愤怒、懊悔、绝望、惊惧等情绪,充斥心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发软,脑际却不由得响起可汗在他出征前,千叮万嘱的话语。
五国联军,北狄最强,但是,离国胜败兴衰,关北狄什么事?
凭什么就要北狄去面对离军最强的禁卫军?还是离我武信亲率的禁卫军?!
就算对手无法选择,他为什么要去硬撑呢?为什么信心爆棚地自以为能击溃或灭掉信武卫呢?
“撤!全军撤退……”
脑际混乱一片,阿史那德还有一丝丝理智,颇为疯狂地高声吼道。
事已至此,硬撑也没用,用北狄勇士的生命,去硬扛离军冲势,为联军争取时间?阿史那德不会那么傻了!
只是,往哪撤?!
如今金湖城到盱眙县城之间,拥堵着数以千万计的军队,是真正的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又三面环水,连撤离的空间都没有。
往后撤,是白马湖,往其他方向,全是联军的军队!
“全军听令,西北方,全速撤离,挡路者……杀!”
心思剧转,阿史那德心中发狠,咬了咬牙运气高喝。
你不仁,我不义。
此次决战胜负,阿史那德一直是以援军、局外人的角度,看待全局。
如今被北燕摆了一道,那种愤怒和懊悔,难以言表。又只剩西北方的盱眙方向可以离开,不往西北走,往哪走?至于挡路的唐军,碾压即可!
论机动力,谁比得上基本“人马合一”的北狄骑军?只要跑得比联军快就行了!
若无障碍的话,就算离王武信亲率信武卫追杀,也不一定追得上啊!
中原古语有云:死道友不死贫道!
阿史那德统帅的军令,为绝望、惊恐、慌乱的北狄骑军,指明了方向,就像是在无尽黑暗中亮起了灯塔!
漫山遍野的北狄骑军,疯狂冲向右侧,冲向盱眙方向……
……
永福城城主府。
太尉韦孝宽和诸多天策士,紧张万分盯着军事沙盘,心中暗自祈祷。
就算此处距离战场颇远,韦孝宽、长孙无忌等人,也是紧张得直欲窒息,脸颊冒汗。
“好!成了!”
北狄全面溃败,撤往盱眙方向的战报,甫一抵达,韦孝宽便忍不住抚掌高喝,长孙无忌、闻人仲、韦匡伯等天策士,齐齐精神大振,引颈高呼,更大大松了口气。
以双方出动的恐怖阵容,可谓是百年难遇。
首先,北燕军不知反应如何,就算真的被鼓动,也不知能做到什么程度。
其次,就算北燕临阵倒戈,也不知能否击溃北狄骑军,就算能击溃,想覆灭也代价不小,毕竟北狄骑军颇为彪悍,又全是骑兵,确实很不好应付。
最后,唐军虽然在五国联军中最弱,却把守着战场出入口,李孝恭更非庸人,军力不足,就用外力弥补,弓箭、器械、设施等,密布盱眙县城及各个通道,建设得如铜墙铁壁。
离军想切断盱眙通道,代价肯定不小,离军规模本就不如联军,伤不起啊!
所以,韦孝宽等人,就想着“驱虎吞狼”,把北狄骑兵赶往盱眙,用北狄铁骑来冲垮唐军防线。
这是种策略,要北燕、信武卫、忠武军等各个军团联手合作,把北狄骑兵往西北方向赶,再加上心理攻势……
这也是种冒险和最大期望!
如今,成功了!
……
联军最高帅部,或者说,只是统筹全局的群体。
“什么?北燕倒戈?和离军夹击北狄?怎么可能……”
北燕倒戈一击,就像是在联军阵营扔了颗超级炸弹,全体震动。
李靖、五国代表、四国统帅、将领等,全都大惊失色,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出来……
联军……
完蛋了!
如今摆在四国统帅面前的事,就是如何稳住战局,避免兵败如山倒,一溃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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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摆在四国统帅面前的事,就是如何稳住战局,避免兵败如山倒,一溃千里!
“来人!立刻传令,让魏军和夏军,挡住离军冲击即可,而后尽力抽调军队,支援第二战场,先稳住战局……”
李靖脸色大变,毫不犹豫地高声呼喊道。
话落,却发现在场大半人动也没动,才反应过来,今时不同往日了。
如今他虽然是名义上的“最高统帅”,却是五国推出来摆在台前的“吉祥物”,只负责监察全局,缓解五国矛盾,无法如之前那般直接指挥军队了,这也是他之前战败的结果!
简单点说,所谓的“最高帅部”,只是总结战场局势的战报,然后发给各**队知晓,并无指挥权,更像是个情报机构而已。
“不可能!我军怎么可能倒戈,肯定是情报有误。本将军亲自前往看看……”
北燕代表姜驰,却是心思一转,连声呼喊道,随后起身就要离开,他带来的侍卫也跟着慌忙起身。
“慢着……姜驰将军,这是打算畏罪潜逃吗?”
北狄代表阿史那雄,起身怒视喝道,其余三国代表,也是怒视姜驰,眼神颇为不善。
“怎么?如今事实未明,更是战局危急之际,你们想跟本将军动手吗?”
姜驰心中咯噔一声,手按腰际宝剑,硬撑着冷笑斥道,使得在场大半人动作一滞。
外面战场已经够乱了,如果此处再乱起来,联军就真彻底乱了,还可能让各**队成为“瞎子”,不明战局发展。
“我们走,胆敢阻拦我等者,杀……”
不待其他人想清楚其中利弊,有所决定。姜驰迅速朝身边侍卫吩咐了声,快步离开……
各国侍卫迟疑了下,终究没有出手,让姜驰等北燕众人,得以顺利脱身,快步赶往第二、第三战场。
“快!快通知魏军、夏军,支援北狄,否则北狄若败,将导致全面溃败啊!”
李靖也不想此处大乱,坐看姜驰等人离去,颇为焦急,又带着恼怒,连声喊道。
“报……”
“第二战场崩溃,北狄骑军溃败,正全面撤往第一战场……”
“完了……”
情报尚未说完,李靖比其他人反应快无数倍,瞬间就想到影响、后果,不由脑际轰鸣一声,浑身乏力跌坐在椅。
一败再败,就算联军没意见,李靖自己也没脸继续待下去了。
趁着联军还没全面崩溃,要走,得趁早,不然就走不了了!
……
各路统帅、将领等,并非庸人,在得知北燕倒戈,北狄溃败时,就想到引发的后果了。
最东边的魏军,最惨,距离盱眙县城最远,离军根本不可能给魏军时间。
魏王李密迅速联系上刘黑闼,双方一合计,果断合军,一起朝西边突围。
离军自然不可能让魏军和夏军轻易转移,尚师徒、新文礼、雄阔海、伍天锡四位镇将,率军衔尾猛攻,却被魏夏两军派普通军队死死挡住,美名其曰:精锐之师要开路、攻坚。
无数魏军、夏军的普通正规军,撤离无路,有意或无意地败退往高邮湖、白马湖、大运河等水域,却遭到离国水军血腥狙杀。
湖泊中已经停好了船只,万箭齐发,比打活靶子还轻松,联军尚未入水就被射杀大半,就算是能渡水而行的炼气强者,也纷纷被狙击落水,随后被射杀在水中……
风啸如哀,残阳似血。
无数军卒绝望而疯狂地冲向水域,或哀求,或怒吼,或惨叫,或咒骂,与密集尖啸的利箭混在一起,状若炼狱鬼啸。
尸骸铺满了湖畔,鲜血染红了湖畔的水草,溢入湖泊,把清澈湖泊染成了地狱般的血色!
一招错,满盘皆输。
北燕军的临阵倒戈,就像向联军这巨人,狠狠捅了一刀,使之无力倒地,只能任由宰割。更像是在堤坝捅了个口子,使得堤坝崩溃,洪流倾泻。
近半北燕军,联合信武卫、神风军、忠武军和大离铁骑,把北狄骑军赶往盱眙方向,却也留下了近半北燕军,加上离军相助,紧急布置严密防线,抵挡魏夏两军的冲击,使得魏夏两军遭到了东、西、南三方围攻。
随着时间持续,这已经不是一场超级战役,而是一场血腥的半屠杀。
士气、军心的作用,在此战表现得淋漓尽致。
就算北燕军倒戈,其实联军依旧有一战之力,只是在恶性循环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联军失去士气、战意,使得势若雪崩,军卒毫无战意,只想着保命、逃窜。
军卒可没统帅的大局观,却不知,他们四面八方已经被围住,可谓四面楚歌,甚至是瓮中之鳖,依旧在辽阔地域中盲目逃窜,直至……
阵亡!
……
盱眙县城,联军第一战场,盱眙战场。
离王武信亲率离国最精锐、最强大的信武卫,冲击第二战场的北狄骑军。其实第一战场受到的攻击,丝毫不比第二战场少。
南阳军,继承孝武精甲和合肥郡城财富的南阳军,足有三万配备地级武器盔甲的南阳精卫。
纯以配备而论,南阳镇将可谓离国第一,并不比离国禁卫军……信武卫,差多少。
罗武军,罗武镇将兼罗武侯罗士信,是最早追随离王的元老,手下罗武军,在东都组建,跟随离王武信南征北战,从最初的五十万规模,到二十万之众,再到十万、五万,而后离国建国,罗武军恢复到十一万编制(一万亲卫),可谓是千锤百炼,军卒素质是七大镇军中最强,甚至不比三宝大军差。
卧龙军,是古蛮帝族的战士,精挑细选而来,又是身为离国天地人三宝大军之一的地宝大军,是离国征伐南部的主力军、最大功臣,也是久经锻炼。
如今,这三大精兵合攻盱眙县城,卧龙军主攻盱眙城,用“无耻”的储物战术,直接“召唤”攻城器械攻城,逼得唐军不得不出城迎战;又有南阳军和罗武军分击盱眙城两侧唐军防线。
唐军已经挡得颇为辛苦,是拿军卒的命在硬扛……
战斗爆发没多久,就传来北燕倒戈,北狄大败的战报。
李孝恭、柴绍、段志玄等唐国大将颇为慌乱,迟疑着是否该撤军。但是,唐军负责镇守着联军退路,若是撤军,不只是便宜了离国,还会和其他三国(北狄、魏、夏)结下死仇。
幸好,战场辽阔,北燕北狄之事,被唐军高层隐瞒下来,唐军军卒并不知晓,依旧听令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