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从还没有出生开始，就已经得到了世上最好的条件。
她的父母都是天尊，先天条件绝佳，更是被女皇怀了近亿年才生下来，吸收了足够的天尊养份，出生就是仙王，何等惊人？
凌寒又取来一方小世界注入她的体内，不但让她随时都能爆发出准天尊的战力，而且还能时时揣摩位面本质之力，又是多么牛逼？
在这样巨好的条件下，凌曦居然只用了百来亿年就到了极限？
凌寒无法相信。
“宝贝女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连忙问道。
“爹爹，女儿决定不走您和母亲的路。”凌曦说道，声音虽然轻柔、平静，却有一种谁也改变不了的执拗，这点随凌寒。
凌寒叹了口气，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没打算劝，而是问：“什么样的路？”
“女儿打算将体内的小世界化成了一方真正的位面。”凌曦说道，“女儿有种感觉，这要比女儿采几十、上百的位面之力更强。”
凌寒不语，思考着这样的可能性和发展性。
事实证明，像女皇这样直接抽取各个位面的核心之力，再融合成核心，并没有像凌寒这样，在体内温养出各个位面之力强。
可凌寒这样的情况太特殊了，别人想走也走不了，只会让自己毁灭。
但是，像凌曦这般，一开始就植入一个小世界，慢慢发展成一个位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与狂乱是差不多的。
前途有多么光明，那就看本身的能力了，可以将这个位面发展到什么地步。
低等？中等？高等？又或是超高等？
这关系很大。
相当于在一步时拥有一个位面之力，而且还能不断成长，非常惊人。当然了，这不能与凌寒相比，他体内孕育的是整个元世界。
正是如此，凌寒的前进之路也是慢得离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前进一步，只是他每前进一步，战力的提升也是无比夸张的。
呃，不说自己，说女儿。
凌寒缓缓点头：“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既然选定了，就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女儿知道。”凌曦点头，然后微微一顿，又道，“对了父亲，有个人女儿想让你看看。”
凌寒瞄了女儿一眼，不由地心中一惊。
靠，女儿这眼角眉梢中可都是带着丝丝情意啊。
不好，女儿要被人拐跑了。
可恶啊，是哪个臭小子？
“好，让那个浑——小子过来。”他压着火气道。
凌曦抿嘴轻笑，她很快就带来一名年轻人。
凌寒讶然，本以为能够让凌曦入眼的怎么也得是天尊级别，但这个年轻人却只有相当于仙府境的修为，实力可说是低微无比。
“在下符天行，见过伯父。”这年轻人向着凌寒抱拳行礼，有礼却又不卑不亢，显得极有气度。
有点意思。
哪怕凌寒现在收敛了气息，但别说仙府，便是仙王见了他都会腿软，气势被夺，说话都是不利索，哪有面前这家伙的从容？
凌寒对这个年轻人升起了欣赏之意，但立刻在心中警告自己，这可是要拐走自己女儿的人，说是敌人都不为过。
他将符天行的来历问了个仔细，发现对方居然有与他差不多的经历，也是从一个小世界开天出来的，只用了几百万年就修到了仙府，相当、相当地不简单。
在凌曦温柔但不容拒绝的建议之下，凌寒收了符天行做自己的徒弟。
他呲牙，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让符天行更方便泡自己的女儿了？
可女大不中留啊。
符天行真得非常不凡，在大量的资源狂砸之下，他只用了百万年就迈进了仙王，一路高歌猛进，让刘雨桐诸女也啧啧称奇。
这小子长相不是如何英俊，但气度惊人，为人又谦虚有礼，让众女都是十分看好，将他当成了女婿般看待，也让凌寒气得差点哇哇大叫。
又是一亿年过去，符天行已经迈进了九重天，后来居上，超越了凌寒的其他弟子，突破天尊在即。
有这样的女婿，凌寒其实也应该满意了，但每每想到女儿这么水灵灵的大白菜要被这小子拱了，总是让他想要痛揍符天行一顿。
就在这时，凌寒收到了林萧扬的传信，让他即刻去林家一趟。
凌寒收到消息之后就去了，除了他之外，只见周恒、楚浩也在。
“刚刚收到一个消息，在虚空之中发现了一个远古位面。”林洛说道。
“什么！”周恒、楚浩顿时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呢？”
“虚空之中应该不容一物的。”
两大六步强者都是脸上变色，莫不大惊。
“事实就是如此。”林萧扬点头，沉声说道，“这是父亲探索到的，也得到了另外几位七步大人的认同。”
这下，楚浩和周恒都是无话可说了，连七步都已经确认，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那这个位面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凌寒问道。
林萧扬赞赏地看了凌寒一眼，这小子总能问到节骨眼上。他点点头，道：“在这个位面中，有大量被我们称为天尊石的东西。”
凌寒知道天尊石是什么东西，就是可以用来封印天尊符号的奇特石头，似乎除了天尊的识海之外，就只有这东西才可以承载天尊符号。
但是，这东西本身其实没有什么价值。
“我们在这里得到的天尊石，其实都是从那个远古位面而来，被虚空能量震脱了本位面的束缚，在某个节点从虚空中出现，落到了这里。”
林萧扬不紧不慢地说道，他顿了一下，看了看凌寒三人：“天尊石本身并无太多的用途，除了让天尊的神识亦发法穿透之外，它再普通不过。”
“但是，父亲发现，在这些石头之中却是蕴藏着那个远古位面中的一些古物，如真龙幼崽、绝世大药、混沌仙金，最重要的是……还有天尊符号！”
听到这话，凌寒三人同时动容。
那这天尊石的价值就惊人，会引发全面的哄抢。
“那这个远古位面将成为无比重要的战略要地了。”楚浩说道。
周恒点头：“这将引来所有的天尊，而可以预见，尸横遍野的大战将不断地发生。”
凌寒却道：“虚空之中是狂乱的天下，让它可以跨越位面的阻碍，成为它纵横的世界。我们若是去虚空中的那个远古位面，会不会遭到狂乱的狙击？”
凌寒已经不止一次在虚空中遭遇狂乱了，可说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他不得不防。
林萧扬点点头：“虚空之中确实是狂乱的天下，但它的主体正在与父亲等人激战，只能出动分身。所以，它的战力最多也只是六步，我等完全可以对抗。”
现在炎霜位面大概有百名左右的六步天尊，这是一股惊人的力量，联手之下战狂乱的分身绝对没有问题。
林萧扬三人进行着商讨，凌寒则在一边旁听，虽然他妖孽无比，但现在显然没有参与这种讨论的资格。
反正呢，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去这个远古位面，获取更多的天尊符号。
不止是林盟，每个势力都在讨论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远古位面。
大家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虚空之中怎么可能出现一个位面呢？要知道，虚空之中全是元世界的本质力量，无比得狂暴，也只有三步级别的天尊才能够横渡，不然二步亦要遭劫。
可现在说，居然有一个位面横亘其中，这让人怎么相信嘛。
可不信归不信，一个个势力还是纷纷上路。
凌寒也带上了女皇诸人，由林萧杨等六步天尊开道，向着那个远古位面行去。
六步太强大了，仅仅只用了十数年的功夫，他们便在虚空中发现了那个位面。
噗噗噗，他们进入了这个位面，穿过位面屏障的时候，他们仿佛挤进了一个鱼泡泡之中，而一进入这里，便能发现这里并没有被虚空能量充斥，而是显得相对平静。
这种平静是相对的，还是有能量狂潮的涌动，但就是最最低阶的仙王亦能承受。当然，这是极限了，升源进入这里也会立刻被这股狂潮给撕成碎片。
其实低阶仙王进入这里也很危险，最好是达到三重天以上，那样就基本没有问题了。
正是如此，这里一片荒芜，没有任何生灵的存在。
——你要孕育生命，肯定得从弱小到强大吧，但这里不能存在仙王之下的生灵，那你让生命如何发展得起来呢？
除非一出生就有仙王级的实力。
凌寒他们开始在这里大兴土木，建造属于他们的壁垒。
现在是抢地盘的大好时间，不然的话，时间一久地盘都被分完了，那可是这里最最重要的资源。可以预见，不久之后又将掀起腥风血雨。
天尊施法，建起了一个庞大的基地，可以抵御这里的能量狂潮，这样一来，便是修为再低微的人也能在此活蹦乱跳的，只是不能离开罢了。
但是，只要时间一久，肯定会慢慢开发出某种护具，抵御这里的能量狂潮。
凌寒自然将凌城所有的天尊都是带了过来，在基地建造完毕之后，他们便开始出去探索，寻找天尊石矿。
——在炎霜位面的话，天尊石少得可怜，都是零星分布的，但在这里，天尊石都是形成了矿，可以大量开采。
他们的运气不错，在基地附近就发现了一条矿脉，可以进行开采。
为什么要建立基地？
自然是为了让“普通人”可以来到这里，而为什么要让普通人来呢？这是因为开采矿石需要他们。
天尊不行？
当然行了，但那太浪费时间了。
别看天尊石除了隔绝天尊神识之外并无什么特点了，但这玩意其实非常脆弱，要是天尊强力出手，那嘭地一下，整个矿脉都要崩碎。
这样一来，便是仙金亦要被轰得粉碎，更何况是仙王大药、天尊符号了，肯定全部完蛋。
所以，这必须使用大量的人手，小心翼翼地开挖，就好像凡人挖矿一样。
现在，各大势力正在进行圈地，一时半会之间还不会打得起来，但随着地盘被不断地圈走，接下来肯定要为仅有的矿脉爆发大冲突。
源源不断地矿石被开挖出来，送到了凌寒、周恒等人的面前。
他们将这些矿石打开，获取其中的好东西。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大部份的石头中……还是石头。
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他们还是在石头中开出了仙药种子，甚至绝世大药，这可不是普通的仙药，而是被天地本质力量淬炼过，对天尊亦是大有好处。
这种大药绝不可能存在于炎霜位面，因为仙药被限于规则层次，不可能超越，那对天尊有什么用？
可这里的大药早就“死”了，然后在无穷的岁月之中，吸收了海量的本质力量，变成了对于天尊亦有作用的大药。
这样的发现让凌寒、周恒等人都是震惊，然而，这种大药的出产机率也太低了，他们开了几万块的矿石也只是得到了一株，而天尊符号的话，那机率更小，百万块中才能出一块。
他们不断的积累经验，发现越是接近矿脉的中心，得到的好东西就越是多，绝世大药、符号的出产机率提升好几倍——这也是相对的，其实机率还是低得可怜。
除了绝世大药之外，还有像仙金甚至噬金铁这样的好东西，仿佛这个位面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众人在欣喜之余，也变得更加担心，现在大家都富足，不差矿脉，可当自己掌握的矿脉开挖干净，到时候又会引发怎样的大战？
便是凌寒扪心自问，他也认为自己不可能退缩，会为了矿脉而与人拼抢到底。
经过数亿年的平静期之后，一个行业悄然兴起，就是卖天尊石。
因为天尊石出好东西的机率低得可怜，有些势力索性将之拿出来出售。
这天尊石最大的特点就是神识无法穿透，因此这样的出售是可行的，让人拿回去赌一下，能不能开出好东西来。
有可能花了大价钱却是打了水漂，有可能却是开出惊人的好东西。
相对于开石的大起大落，还是出售原石比较稳定，因此越来越多的势力进行仿效，居然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市场。
星石当然不可能买到原石，而是必须用仙金，这虽然对天尊几乎无用，但至少也是一种硬通货，毕竟想要铸造天尊宝器，这是必须品。
渐渐地，因此还形成了一门学问，就是研究原石。
什么原石有可能开出宝物来？
通过对原石的纹路、成形时间进行研究，确实可以提升开采出宝物的机率。
这关系极大，如果可以一开一个准的话，那相当在源源不断地揽入财富，而本身的修为、实力也将如同插上翅膀般飞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凌寒也兴致勃勃地投入精力开始研究起来。
几亿年下来，凌寒就得到了三个天尊符号。
没办法，这里的天尊太多了，林家、周家、楚家、荣家，每个家族都有好几位天尊，凌城也有许许多多，再加上天尊符号的极低出产率，三个符号已经非常可观了。
也正是如此，林盟开采出来的原石全部自己消化了，并没有拿出去出售，现在也只能积极地探索新的矿脉。
凌寒闭关，他的身周放着几百块原石，这是仅剩的，有的还是从别的势力采购而来。
他身边还有一些石皮，那是开采出宝物的原石残渣，被他用来做参照。
可这玩意真是没有什么规律性。
有些原石看起来品相极佳，纹脉清楚，照理来说肯定会出宝物，但开出来却让人大跌眼镜，空空如也。有些原石看起来破破烂烂，却居然藏着绝世大药，甚至天尊符号。
只能说，品相好的原石，出宝物的机率会高上一些，品相差的，那更是低得可怜。
这完全不能称为规律，因为随着原石数量的减少，品相好、有可能开出天尊符号的石头现在已经不能用仙金来购买了，而是要天尊血甚至是绝世大药。
因为有人开出过第四流的天尊符号，引发了一场堪称惨烈的争夺，死了上百的天尊。
这让众人知道，原来原石中还能出现第四流的天尊符号。
第四流能出，那么第三流、甚至二流、一流的符号呢？
要知道，凌寒已经算是妖孽了，可他所拥有的天尊符号中，最高阶的那枚也只是第五流，提升四十七倍的战力。
又据说，有人在原石中开出过一头小兽，只是几万年就已经成长为天尊级的凶兽，实力强得一塌糊涂。
还有，曾经有一株绝世大药被开出，让一位在四步困了许久大能突破了，迈进了五步。
从四步到五步，这是一个绝对的飞跃，看看林幽怜、辛弃虎就知道了，他们一个纪元都没有从四步迈进五步，可见这一关有多么得难以突破。
这些消息都是刺激得品相好的原石价格一路攀升，有些更是让六步天尊亦要皱眉，买下一块就要倾家荡产。
问题是，就算品相再好，开出来依然可能是一场空，那真是要吐血了。
原石只会越来越少，所以凌寒很想掌握“看透”原石的能力，让他用最小的代价去搏取最大的利益。
他不断地研究，手握石皮或是原石，进行着比较，究竟有没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作弊，穿透连天尊神识都不能穿透的石层，看到里面的一切。
几百年下来，凌寒摇摇头，这真是一种美好的幻想。
他会想到这点，其他人难道不会想到吗？
他可比四步实力，但还有五步、六步强者呢，都要比他强，为什么人家没有成功，他就可以呢？
他比别人强吗？
等等，他还真有一点比别人强。
凌寒心中一动，他最大的倚仗就是体内的无穷位面，让他成为了一个小型的元世界。
既然他是一个元世界的主人，那就应该可以掌控一切。
穿透石头，这应该是小意思吧？
他灵光一闪，觉得自己可能找对了方向。
他尝试着引动自己体内的位面之力，与原石沟通。
啪，他手里的原石立刻崩碎，这玩意连仙王都能轻易破碎，怎么可能承受天尊之力？
凌寒不由笑，这直接炸开的话，还需要探索吗？
他再取来一块原石，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嗡嗡嗡，他体内的细胞一一点亮，那是位面之力，如同漫天星光在闪耀。
当他将所有的位面之力全部引动之后，轰地一下，他的意识居然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之中。
他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了狂喜。
——这是原石的内部！
成了，居然真得可以。
但凌寒立刻摇摇头，在这片空间之中，他的神识好像陷入了泥淖之中，举步艰难，居然花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才把原石的内部“逛”了一遍。
美中不足，但瑕不掩瑜，仍是一个无比惊人的突破。
凌寒相信，若是自己公开这个能力的话，会让整个市场都是崩坏。
因为赌石之所以成立，那是大家都不知道原石里到底是什么，便是现在那些所谓的赌石大师也只是猜中的机率会高上那么些些，本质上仍是在蒙。
可凌寒不同，只要给他一柱香左右的时间，他就能“看”出一块原石中到底有没有东西。
也许有强者会将他掳去，专门用来赌石，也有可能被人灭了，像他这样的异类破坏了规矩，不容于世。
他决定，这个秘密谁也不能告诉。
凌寒又做了许多次的尝试，将这里的原石一一摸了个遍，然后取出其中一块，他在这里面“看”到了一块仙金，而他的速度也在慢慢提升着，相信熟练之后，他用手碰一下就能收工了。
接下来，他将所有原石都是一一打开，果然，除了他拿出来的那块，所有原石都是空空如也，而在最后一块原石中，他开出了一块仙金。
他不由放声大笑，充满了兴奋。
一块仙金当然没什么，但证明了凌寒的这个能力并非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可以为他带来无法形容的收获。
走走走，大捞特捞去。
凌寒出门，叫上女皇和虎妞便要出发，但看到他这么兴奋奋的，凌曦和符天行也厚着脸皮跟着过来，让凌寒无奈之下也把这二人带上。
——带上女儿当然没有问题，可符天行这小子？虽然凌寒很欣赏这家伙的天赋，但一想到他可能要勾走自己的宝贝女儿，就有一种踹人的冲动。
他们出发，前往中天城。
中天城原本是不存在的，但自从有了赌石这个行业之后，中天城也从一开始的小集市变成了如今的大城，入驻了许许多多的大势力。
这里没有别的行业，就只有卖石头的。
凌寒五人进入城中，一眼扫过，到处都是原石坊。
一个个势力都拥有自己的原石坊，供人挑选原石，但只能挑选，谁要打开了，那就一定要买下来，没有所谓“失手”的借口。
诸大势力共同管理着中天城，制订了许多规矩让大家来遵守，谁要破坏的话，相当于和上百的六步强者为敌，量谁也没有这个胆子。
因此，再纨绔的人到了这里也是规规矩矩的，没有谁敢、可以例外。
在这样的氛围下，不止六步势力有原石坊，五步、四步势力也有，甚至有个别的天尊偶尔也能拣到矿脉之外的原石，跑到这里来叫卖。
堂堂天尊居然化身小贩，想想也挺好笑的，但这确实是中天城如今的模样。
“凌寒，我们先去哪里呀？”虎妞问道。
“随便吧。”凌寒说道。
他们找了下，便进了附近最大的一个原石坊。
在这里最值钱的就是矿脉，最不值钱的当然是土地了，没有矿脉的话，这就是一文不值。因此，中天城每一家原石坊都是占地极大。
一进门，便看到一块块石头在那摆着，形状各异，大小不同。
有许多人正在挑选着原石，既有天尊，亦有仙王，有的人挑到石头后，付过钱款带着原石离去，有些人则在买到之后当场开石。
毫无疑问，开石是一个非常刺激的过程，谁都是无比好奇，这里面有没有藏着宝物。
若是开到宝物的话，那立刻就会有人现场叫价，尤其是绝世大药、天尊符号，那肯定会引发哄抢，炒到一个吓人的高位。
当然了，大药的品质、符号的品阶都会决定最终的价格。
他们随意而行，凌寒则是左摸右摸，每拿起一块原石都要端详一柱香左右的时间，慢得让人心烦。
哪一个原石坊都是不禁止客人观察、触碰原石，只要别破坏原石就行，否则就要赔钱。
现在这属于原石坊的外围，原石的品相并不算如何上乘，因此价格也就会低廉许多，每块石头都是一样的价钱，但依然高达一块仙金。
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进入中档区、高档区的话，那原石就要更贵了，而且每一块都是独立标价，尤其是高档区的，那就不是仙金可以买到的，需要用绝世大药、甚至天尊符号。
因为有凌寒这个“拖后腿”的，他们的速度自然奇慢，女皇自然不屑于此，直接在一边坐了下来，而虎妞则是早跑到前面去了。
只有凌曦和符天行还跟在凌寒的身后，凌曦是天生耐心好，而符天行的话，与其说他是陪着凌寒，倒不如说是陪着凌曦。
幸好凌寒正在专心探索那些原石，否则的话，他肯定要吃醋到飞起的。
废石、废石、废石……还是废石。
凌寒并没有失望，这是低档区，本来出宝物的机率就低，如果就这么几块便有收获的话，那他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嘿嘿，这人在干嘛，以为自己是原石大师吗？”
“没办法，现在赌石盛行，原石大师太受欢迎了，总有人想在自己的脸上贴上这个标签。”
“对，现在什么丹道大师、铸器大师都不如原石大师吃得香，免不了鱼龙混杂，冒牌货太多。”
在凌寒的身后，有好几个年轻人正在议论，但声音很大，足以让凌寒听得清楚了。
凌寒无暇分神，他根本不在意，但符天行却是转过身来，向着这几个年轻人怒视而去。
——凌寒可是他师父，未来的老丈人，这些人在污蔑凌寒，他当然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瞪什么眼睛？”那一共是五名年轻人，身上皆有数道异彩环绕，显然都是仙王。
他们倒也真是嚣张，明明看到符天行身上有九道异彩，却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恭敬之意。
——在这个远古位面中，仙王真是普通之极，一重天是低手，九重天也同样是。再加上中天城规矩森严，因此仙王自然不用怂仙王。
“不用与他们一般见识。”凌曦淡淡说道，她天生恬静，不喜纷争。
符天行点点头，不再理会这几个人。
“哟，还是个大美妞。”
“还真是，美得都要冒泡了。”
“美女，来聊聊怎么样？”
没想到这五人见凌曦绝美无双，居然开口便调戏了起来。
符天行大怒，就想要动手。
“不要冲动！”凌曦将他按了一下，中天城严禁打斗，因为这些原石太弱不禁风了，真要发生战斗，也不用天尊级别，仙王大战都能造成极大的破坏。
所以，中天城绝不允许发生战斗——真要打起来的话，那打坏多少原石就得赔多少。
符天行恨恨地看了这五人一眼，打定主意，只要这五人离开了中天城，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训这几人，让他们不要这么得意忘形。
“怎么，还敢跟我们瞪眼？”这五人还真是嚣张，见符天行不满了，非但没有半点收敛，反倒愈发地嚣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呵呵，不外是些垃圾罢了。”符天行淡淡说道，身为凌寒的弟子，嘴功又怎么可能不厉害？
再说了，有大黑狗在一边教导，不蔫坏就怪了。
——这却是凌寒亲口吩咐，让符天行去和大黑狗学的。
虽然他很不想将女儿交给别人，但他也不可能拗得过女儿啊。所以，他决定将符天行好好改造一下，跟大黑狗学各种厚黑、厚脸皮，让本身变得圆滑一些，更适合生存。
那五人都是怒了，居然敢骂他们是垃圾？
“哼，你给我们等着，只要敢出中天城，看不打死你！”他们威胁道。
符天行冷笑，这五人中修为最高的也只是四重天，真是不知好歹。显然，他们另有依仗，背后有天尊级的大人物，否则的话，仙王根本不可能靠自己的能力跑来这里。
“好，符某等着你们这些垃圾。”他做了一个清扫的动作，意思是将垃圾扫进垃圾堆里。
那五人顿时呲牙咧嘴，只觉这人的嘴怎地那么损呢？
有人还想要反驳，却有一人眼尖，将手肘一拱，看向门口：“冷少来了！”
顿时，另外四人也看向门口，只见正有两个人走了过来，一老一少。
老者白眉白须，看上去颇有仙风道骨之气，将双手负在背后，脸上有着傲然之色。
年轻人则是一身黑衣，同样傲气冲天。
“冷少！”那五名年轻人都是迎了上去。
黑衣年轻人点点头：“还不快来拜见牛大师！”
五人面面相觑，有些茫然，但立刻都向着那白发老者行礼：“拜见牛大师。”
白发老者点点头：“免了吧。”神情傲然，摆足了架子。
“牛大师？”
“莫非是那个小有名气的赌石大师牛不群？”
五人小声议论道。
“什么小有名气，牛大师可是赫赫有名的赌石大师！”那冷少连忙更正道。
“是是是。”那五名小弟都是点头哈腰，跟刚才嚣张劲儿是完全不同了。
“冷少请了牛大师，难道是帮我们开石的？”一名小弟问道。
“那还用说！”另一人道。
“我们冷少面子真大，连牛大师也能请得动。”
“有牛大师帮忙，今天肯定收获惊人。”
他们拍着马屁，让那冷少和牛大师都是露出了笑容。
“请牛大师出手。”冷少向着牛不群拱手。
牛不群傲然点了点头，他到处走动，一一品详着原石，一会功夫之后，他就盯上了一块原石，立刻走了过去，也不管上面还按着一只手，便要伸手去取。
感觉到一个人太过逼近，凌寒本能地出手，啪，一掌挥出。
牛不群顿时闷哼一声，连连后退，一张脸由红转白，然后猛地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九重天仙王，若非凌寒发现不对，及时收起了力量，这一巴掌足以让他死上几百次了。
凌寒眉头一皱，小小的九重天也敢干扰自己？
“牛大师，你怎么样？”那冷少连忙奔了过来，他叫冷修然，乃是一步天尊。
牛不群只觉胸闷，哪说得出话来，两只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牛大师！”冷修然向着凌寒看了过去，神情倨傲。
现在最吃香的是什么职业？
不是丹师，也不是铸器师，更不是阵法师，而是原石大师。但不是谁都能成为赌石大师的，需要神魂无比强大，精擅分析，才能够判断出一块原石是否可以开出宝物来。
当然，再牛逼的赌石大师也不可能做到一挑一个准。
凌寒也看向冷修然：“什么牛大师不牛大师的，滚！”以他现在的高度已经不用去解释什么了，再说了，刚才确实是他先看中了那块原石，按照规矩，别人先看上了，那其他人就不能争，必须等他放弃了才行。
“你好大的胆子啊！”冷修然森然说道，“敢对一位原石大师出手，言语不逊。”
凌寒对着他扇扇手，意思是懒得理你，赶紧滚蛋。
牛不群终是缓过了劲来，道：“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天尊，就可以目空一切，要知道，人上有人，老夫还不信治不了你！”
现在原石大师无比吃香，乃是各大势力的座上宾，大家都想将手中的无用原石卖出去，而将最有价值的原石留给自己。
这么一来，原石大师就变得无比重要了。
硬要打个比喻，那原石大师便相当于古界的丹师，地位超然。
凌寒摇摇头，原石大师再吃香，那也是狗仗人势，靠的还不是天尊撑腰？
他刚才虽然神游物外，一直专注于寻找有价值的原石，但并非对身外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暂时忽略罢了。他看了看冷修然那五名下属，再看了看牛不群，目光愈发得森然。
他可是拥有四步的强大战力，只是目光一扫，啪啪啪啪，冷修然那五名小弟立刻炸成了血雨。
中天城有中天城的规矩，禁止战斗，因为战斗极可能让原石破碎。然而，凌寒只是一个念头就让这五人化成了血雨，确实不符中天城的规矩，可谁让凌寒有四步级的战力呢，谁会因为这种小事去和他较真？
——只是死了几个仙王，有什么关系？
敢对自己的女儿口花花，当然是死不足惜了，不知道他乃是护女狂魔吗？
“你——”冷修然大怒，居然敢在他的面前杀人？
凌寒没做理会，天尊杀仙王，需要理由吗？当然，他并非滥杀之人，只有对方该死才会出手？
他反倒看向牛不群：“你不服？”
“老夫就是不服，怎么，你还敢杀老夫吗？”牛不群并不怂，作为一名原石大师，他身份超然，乃是各路势力的座上宾，便是天尊亦不敢动他。
凌寒淡淡一笑：“好，那咱们来比比。”
牛不群冷笑，难道要他和对方这个莽夫决斗？开玩笑，那他也太掉份了。
“就比赌石。”凌寒又说道。
“什么？”牛不群吃了一惊，跟自己比赌石？你是吃错药了吧。
“不敢？”凌寒笑道。
牛不群冷笑：“怎么会不敢，我是担心你输了不认账！”
凌寒摇摇头，这年头九重天仙王也敢在天尊面前放肆了？不过，所谓的原石大师也只能嚣张一时，因为这个位面的天尊石终是会开采完的，到时候原石大师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好，那来赌一下，我们各挑十块原石，看谁所获的价值更高。”他说道。
“哈哈，可以。”牛不群冷笑，论打架他肯定不是凌寒的对手，但说到赌石的话，那一百个凌寒加起来也比不过他。
“赌注是什么？”他又问道。
凌寒笑道：“你若输了，那你还有这小子，一起给我磕十个响头。”
冷修然当即就要反对，但牛不群却是将手一摆，扭头对他道：“冷少，难道你不相信老夫？”这让冷修然犹豫了一下，他想想也是，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好！”他说道，“但你若输了，也要向我们各磕十个响头！”
他有些期待和兴奋，因为凌寒的修为明显在他之上，那让一个高阶天尊向自己磕头，这是何等的快感？
牛不群也是冷笑，此人敢对自己无礼，哼，真以为天尊了不起吗？
他可是原石大师！
“得限个时间。”牛不群说道，“一天。”
“行。”凌寒随意点头，他对于探石是越来越熟练了，最开始需要一柱香的时间才能探索完，现在只需要半柱香左右，相信还会继续缩短的。
“那就开始了。”牛不群说道。
两人都是在这个区域走动了起来，谁都知道中档区、高档区肯定更容易出宝，但若是那样的话，此次比试就没什么意义了。
他们这又是对峙又是杀人的，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些人还走过来询问，冷修然抱着让凌寒等下更加难堪的目的，自然将打赌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是吧，居然敢和牛大师赌石？”
“那可是牛大师啊。”
“呵呵，这人我知道，叫凌寒。”
“凌寒？那个在域外战场创造纪录的家伙？”
“唉，他太狂了吧，这可是赌石，跟战力完全没有关系。”
“哈哈，听说此人奇狂，我真是期待看到他当众下跪的场面。”
凌寒可是个名人，自然有人认得他，一说，众人都是摇头。
别说他们，就是凌曦和符天行都是担心，他们知道凌寒在武道上妖孽得无法形容，但这是赌石啊。
这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好多人也不再挑原石了，就是在一边围观，充满了期待。
一代天骄、妖孽，要是当众磕头，这场面想想都让人激动。
牛不群拿起一块块原石，仔细端详，但一会之后又放了下来，有整整一天的时间，他不会轻易出手，而是在心中做着标记，待时间差不多了，他再将自己认为那十块最好的原石全部挑出来。
凌寒也是只摸、不挑。
他要将整个低档区的原石都看过一遍，这才做出挑选，以他的“实力”，只要看看牛不群挑选的原石，就能精确地知道对方的收获，完全可以对症下药，只比对方赢得稍微多那么一丁点。
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是因为凌寒觉得只坑对方一次的话，太不过瘾了。
这次是在精神上羞辱他们，下一次则要在经济上狠狠地砍他们一刀。
一圈转下来，凌寒微微讶然。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原石也同样不能，别看这里是低档区，出好东西的机率极低，但居然让他还发现了一块原石，其中孕有天尊符号。
具体是第几流的，凌寒并没有去触碰，因为一触之下，原石就会炸开，这就与赌石的规矩不符，是要被直接判负的。
这块原石毫不起眼，被人拿走的机率极底，可以先在那放着。
也难怪明明这里是低档区，却还有是客人光顾，因为大家都抱着花最少的钱、获得最大收获的心。
确实有人一夜暴富，但这样的机率太小了。
这里差不多有一万多块原石，凌寒摸过一块就在心中做一个标记，而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原本就只需要半柱香的时间了，现在仅仅只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
无他，熟能生巧，之前是怕力量太大爆了原石，现在控制得越来越熟练了。
不过他毕竟刚刚才掌握了这个能力，因此，一天下来，他并没有将一万块石头全部摸下来，而是只完成了一半左右。
没有关系，他完不成，牛不群就更加完不成了，只不过看了大概五分之一左右。
牛不群却没有丝毫的担心，真以为摸摸看看就能成为原石大师？
他自然以为凌寒是在装摸作样了，嘴角始终带着冷笑，等下凌寒跪地求饶的时候，他会狠狠地奚落对方。
冷修然也是如此，他比牛不群更加清楚凌寒的来头，心头那叫一个兴奋啊，当初不可一世的绝代天骄居然要向他俯首磕头，想想都让他的血液流速加快。
“马上一天了，该揭开结果了吧。”
“真是期待啊，堂堂凌寒向人下跪，这够我吹上一辈子了。”
“哈哈，共同见证。”
众人窃窃私语，都是巴望凌寒输的。
没办法，当初的凌寒太牛逼了，创下的纪录根本无人可以触及，自然让人羡慕妒忌恨了。
女皇森然扫过诸人，敢巴望她的夫君输？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她太高傲，对这种人就直接一个字：杀！但虎妞可不一样，她将小蛮腰一插：“你们等着瞧吧，妞的凌寒一定会赢的，到时候你们就等着脸疼吧。”
有些人反驳，有些人则是故作矜持，这堂堂天尊与人对骂，成何体统？
虎妞可以不在乎，他们在乎着呢。
“凌寒，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要是认输的话，可以只磕三个头。”牛不群微笑着说道，看似在后退，其实还是在对凌寒进行羞辱。
——让一名天骄下跪，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羞辱，磕三个头和磕十个头又有什么区别？
冷修然显然清楚，所以他并没有反对，只是笑盈盈地点头。
凌寒目光一寒，真以为他不敢杀所谓的原石大师？
不过，先把对方榨个干净。
“开始选石吧。”凌寒淡淡说道。
“冥顽不灵！”牛不群冷笑，他双手牵引，咻咻咻，立刻就有十块原石落在了他的手里，然后交给了身边一名壮汉，这是原石坊的工作人员。
按原石坊的规矩，你再怎么挑选都可以，但绝对不能将原石收进空间神器、仙器中，因为谁知道你会不会调包？
赌石也是一样的，差别在于，原石坊是怕你以劣换好，而赌石则是怕换以好换劣，你拿高档原石出来，那开出宝物的机率不是大大提升了？
那赌起来还有公平可言吗？
凌寒目光一扫，已是将对方挑出的原石看了个清楚，只要在心中对照一下，他便知道这些原石中有几块可以开出东西，又价值多少。
他微显惊讶，这原石大师还真不是吹出来的，牛不群挑选的十块原石中居然有三块是有东西的。
不过，也仅止如此。
凌寒伸手一招，咻咻咻，也是十块原石飞进了他的手里，被他交给了边上的工作人员。
“开吧！”牛不群傲然说道。
“一起吗？”一名工作人员向凌寒问道。
凌寒微笑：“一起好了。”
得到双方的同意，两名工作人员同时开解原石。
像这样的赌石也极受原石坊的支持，因为这样的比试很能带动人气，这人气一来，销量自然也会被带动起来，尤其是开出好东西之后，那会引来非理智性的疯抢。
众人纷纷围观，似乎比三个当事人还要紧张。
在许多双目光的盯视下，两名工作人员开始解开原石，他们同时也是解石工。
他们已经做过无数次了，也习惯了被天尊、仙王盯视，虽然本身仅仅只相当于升源境。这习惯了就好，他们动作熟练，只见一层层石皮落下。
这开石也是有学问的，不能直接一刀下去就切个两半。
为什么？
万一里面有一株绝世大药呢？这一刀下去就可能将大药切成了两，会极大地影响药效的，那损失多大呢？
天尊符号亦是如此，一刀下去，符号直接出世，被谁获取就不一定了，自然不能当场出售了。
所以，开石需要非常小心，虽然大部份的时候都是白白小心。
随着石皮的层层剥落，原石也越来越小，这本来就只具备封隔天尊神识之效，在坚固程度上并不出色，升源境配上仙器，完全可以轻松切开。
“出货了！”有人突然惊呼，指向一块原石。
那是牛不群挑的原石。
“还真是。”
“看那光泽，应该是一块仙金吧。”
“虽然只能说是不赚不赔，可就算十块原石里就能出一块有货的，这已经足以证明他原石大师的称号不是虚的。”
众人都是点头，赌石就是赌石，跟战斗是完全不同的，你力气再大也使不出来。
不过，发现这里面是仙金啊，那解石工的开解速度立刻提了上来，因为仙金的坚固性，他自然不需要再小心谨慎了，三两刀就把整块原石切开，果然开出一块拳头大小的仙金来，通体碧绿，规则化形，缠绕其上，有九彩仙光。
在场诸人可不乏天尊，自然不会将一块仙金放在心上，他们都是看向另一名解石工，他手里的原石正不断地变小着。
只是一层层地石皮剥落，始终不见里面有别样的东西出现。
废石。
到了最后，原石只剩下弹丸般的大小，那解石工终是在中间切了一刀，里面还是白絮般的石料，证明了这只是一块废石罢了。
“呵呵。”牛不群笑了一声，表情十分高傲，但并没有说话。
不用说，事实胜于难辨。
凌寒自然也不会在意，这相当于两个人打牌，可他却可以在看到对方底牌的情况下，再去凑一副牌面出来，这能不赢吗？
——除非对方运气好到逆天，十块原石全部挑走了最好的，让凌寒就是作弊也不可能赢。
显然，牛不群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继续。”
两名解石工都是拿过第二块原石，继续开解，他们都太有经验了，明明第一人早就开解好了，但并没有立刻去解第二块。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保持悬念，吊足胃口。
“有没有人下赌的？”有人突然说道，“我来坐庄，买牛不群赢的，十赔十二，买凌寒赢的，十赔十五，买两人平手的，也是十赔十五。”
“我买。”
“我也买。”
“……”
这顿时让许多人应和，哪怕牛大群的赔率只有一点二，可基本上所有人都压了他赢。
没办法，人家可是声名在外，而且没看人家已经开出一块仙金了吗？
稳赢的。
女皇向着女儿看去，凌曦则是给了她一个无奈的表情。
那做庄的人……正是符天行。
否则的话，还有谁明知道赔钱还去做庄的？
符天行虽然不知道这位师父在赌石上的造诣，但他却清楚凌寒的为人和性格，要是没有把握的话，他怎么敢与对方赌得那么大？
既然师父都是信心满满，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开赌，赚他一票。
第二块原石也很快解完了，两个人都是废石，并没有出货。
这很正常，原石大师也没有这么牛逼，说出货就出货的。
开第三块……还是废石，第四块，一样都是废石。
第五块了。
“哟，又出货了！”当解石工一刀下去之后，有人立刻叫道。
“这这这，这是大药啊！”有人的声音都是颤了。
“小心！小心！”其他人连忙提醒，他们可不止是观斗这么简单，遇到好货还会当场抢购，万一主人想卖，便能第一时间拿下。
不用别人提醒，那名解石工已经万分小心起来，这大药太娇嫩了，很容易就碰坏的。
“不愧是牛大师啊。”
“又出货了。”
“而且还是大药，这下大赚了。”
众人都是感慨，原石大师真不是吹出来的。
牛不群含笑，一副仙风道骨之气，高傲之极。只是他心中也在悸动，因为以他的造诣也就是勉强判断一下原石里面有没有货，而完全不知道这货的价值是高是低。
就算如此，他的命中率也不是很高，一般就只有百分之十的机率命中，这次五就出了二，实是运气好。
他自然不会说破，一副傲然之色，好像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另一面，凌寒的原石还是废的，很快就化成了碎渣渣。
冷修然更加得意了，向凌寒道：“现在认输也行，只是磕的头就要增加到五个了。”
凌寒扫了他一眼：“想死的话可以直说，我成全你。”
冷修然想要反驳，但想到凌寒可怕的实力，到嘴的话便又咽了下去。
这有什么好争的，等下凌寒跪地磕头，不是一切都回来了？
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说。
很快，这株大药开了出来。
“好像年份不足，根据之前那些开出的大药来判断，这是一株提升修为的大药，但呈蓝色，年份很低。”
“就算如此，这依然是无上瑰宝啊！”
“这一块仙金真是花得太值了。”
众人都是感慨，有些人更是直接叫起了价，希望牛不群可以将这株大药卖给他们。
牛不群还没有说话，冷修然便开口：“各位不好意思，牛大师是在下请过来的，也是替在下挑选原石，而在下也没有出售的打算。”
这下，众人都是不再出价了，人家花了大价将原石大师请过来，那开出的东西自然归人家所有了。
“继续吧。”凌寒淡淡说道。
第六块，双废石。第七块，双废石。第八块，双废石。第九块，还是双废石。
只剩下最后一块了。
这下，便是符天行也是紧张了起来，师父这回会不会玩大了，将自己也坑了进去？
众人都是摇头，只剩下一块原石，凌寒要开出什么来才能翻盘？
“除非是更高级的大药。”
“史前猛兽也可以，几万年就能迈进天尊，当真是恐怖。”
“你怎么不说是天尊符号，那不是更牛？”
“呵呵，反正是幻想嘛，随便说说也不打紧。”
没有人相信凌寒可以反败为胜，这可是低档区，开出宝物的机率本来就小，更何况是绝世珍宝了。
“又出货了！”只是几刀的功夫，众人就惊呼起来。
当然又是牛不群的原石，灰白色的石料中现出了一抹赤红色，好像火焰一般扬动着。
“仙金。”众人都是点头。
仙金并不算什么，但无疑又让牛不群的光环增色不少。
“唉，认输吧。”有人向凌寒说道。
这肯定没戏唱了。
凌寒自然不为所动，向着那停下来的解石工道：“愣着做什么，继续啊。”
那解石工心里嗤了一声，难道你还指望这块原石里开出稀世奇珍，一举扭转败局？
太天真了吧。
他自然没有资格去说凌寒，只得老老实实地继续开解石头。
“凌寒，现在认输的话，只需要磕九个头。”冷修然哈哈大笑，现在大局已定。
“牛大师，您真是太不凡了！”有人则向牛不群示好，“过几天是不是也帮在下选选石头？”
牛不群捋着胡须，露出傲然之色：“先容老夫休息几天，挑选原石毕竟是很累的，老夫已经忙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
这是在拿架子。
众人哪有不明白的，可谁让人家牛逼呢，都只有继续拍马屁的份。
“咦！”一声轻呼，解石工停下了手中的刀。
“怎么，难道还出货了？”有人笑道。
那解石工脸色古怪：“还真是出货了。”
“什么！”
出货了？
凌寒挑的原石出货了？
“呵呵，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居然还蒙中了一块。”
“但能比得过大药吗？”
“不外是一块仙金吧。”
众人先惊讶了一下，然后纷纷摇头，现在开出货来有什么用，晚了。
“不对！”有人盯着那块原石看，脸色渐渐变得肃然起来。
“咦！”更多的人跟着发出惊呼。
“这好像是……”
“不可能吧？”
“天尊符号！”
他们连忙催促那名解石工继续解石，现在看到的东西太模糊了。
这些话语一出，牛不群和冷修然都是坐不住了，变得紧张起来。
别看他们开出了三件宝物，但也就那株大药值钱，如果凌寒真得开出一枚天尊符号的话，那即使只是第九流的，其价值也会碾压。
符天行则是松了口气，这个师父真是太坏了，他绝对是故意的，将最好、也是唯一能出货的原石放在了最后，害得他瞎担心了半天。
你就不能放在第一块吗？
那名解石工继续解石，这回他更加小心了，这里面极可能蕴藏着一个天尊符号，万一出了点岔子，他可承担不了后果。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不够还的。
开、开、开，石皮纷纷落下，原石内部现出来的部份是越来越多。
“真是……天尊符号！”当一片混沌出现时，众人都是惊呼，他们隐约看到了其中有一个模糊的符号在浮沉，那绝对是天尊符号，他们可以打包票。
只是这个符号到底是几流的，会不会是自己已经掌握的，他们就不清楚了。
“凌寒，将这个符号卖给我怎么样？”有人立刻说道，“价钱随你开！要知道，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符号是第几流的，我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
“卖给我，我给你一株大药！”又有人出价，他就显得有“诚意”多了，却遭人一顿白眼。
一株大药就想换一个天尊符号？你怎么不上天呢？
凌寒摆摆手：“不卖。”就算这个符号他已经掌握了，但不能给女皇、虎妞，又或是儿子、女儿吗？
天尊符号，再多也不嫌多。
众人都是唏嘘，但也没有感到意外，真没有几个人会卖天尊符号的。
他们都是用同情的目光向着牛不群和冷修然看去，这二人应该兑现承诺了吧。
牛不群和冷修然则脸色惨白。
谁会知道，原本胜局已定，却在最后一刻被大翻盘呢？靠，凌寒这家伙的运气也太好了！
他们绝不相信凌寒懂赌石，否则的话，他干嘛不多选几块有价值的原石呢？
只能说，他运气太好了，正好被他蒙中了一块最有价值的。
凌寒淡淡一笑：“愿赌服输，磕头吧。”
牛不群和冷修然面面相觑，他们自然不愿当众跪下磕头，不然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凌寒，老夫可以免费为你赌石一年，你看如何？”牛不群率先说道，他还是很看重这张老脸的。
众人一听，都是不由哦了一下。
牛不群的赌石实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要能得对方免费赌石一年，那绝对可以赚得飞起。
凌寒绝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怎么，你想死吗？”凌寒森然说道，他不喜欢乱杀一气，可你明明输了，却不兑现赌约，那就别怪他下手狠辣了。
啪，牛不群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凌寒这眼神太可怕了。
要知道他只是一名九重天仙王，如何能够承受四步级别的压力？
这一跪下去，他也失去了抵抗之意，虽然不甘不愿，但赌约就是就赌约，要是不遵的话，同样颜面扫地。而且，凌寒杀人于前，根本就是不讲规矩的混蛋，这种人真是不好惹。
啪啪啪，他磕起了头来，十个，一个也不少。
他站了起来，双眼中已是喷出了火来，想要杀人。
凌寒根本不在意，看向冷修然：“到你了！”
冷修然不甘，做垂死挣扎，道：“我父乃是四步天尊冷道！”
“什么热的冷的，给我跪下！”凌寒厉声喝道，“不然我将你格杀当场！”
冷修然很想再嘴硬几句，却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确实，不遵守赌约的话，凌寒完全可以杀他，便是他父亲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至少不能以这个理由找凌寒报仇。而且，凌寒这个人可是说话算话的，他可不敢去赌凌寒杀人的决心。
他缓缓跪了下去，眼神中满是怒火，他发誓，一定会把父亲请动，将凌寒镇杀。
啪啪啪，他也磕了十个头。
凌寒淡淡一笑，伸手一抓，将那枚天尊符号抓起，按进了识海之中。
很好，这虽然只是一枚第九流的符号，却是他并不具备的。
冷修然和牛不群在一边交头接耳，过了一会之后，他们都是看向凌寒。
“凌寒，敢不敢再赌一次？”牛不群说道。
凌寒看了这二人一眼：“行。”
“这次，我们去中档区。”牛不群道，他认为自己之所以会败，是因为低档区很难出好东西，结果被凌寒碰到一个机会就超过了他。
但中档区就不一样了，出好东西的机率更高，而且层次更高。
他要在那里翻本。
“行。”凌寒无所谓。
“胜者可以赢得败者的所有收获。”冷修然接着说道。
凌寒点头：“行。”
这并不奇怪，赌斗的话胜者赢得一切，在许多地方都是这样。
“还有……”冷修然目光一厉，“我还要和你赌命！”
“赌命？”凌寒失笑，“凭你与配？”
他可是二步天尊，战力更是直飙四步，冷修然却只是一步，凭什么和他赌命？
“不敢吗？”冷修然傲然道。
“行。”凌寒再次点头，“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就替天收了你的狗命。”
狗、狗命？
冷修然差点气疯了，他堂堂天尊，连天亦要尊之，居然被称为狗命？
“师父，小心黑狗咬人。”符天行则是在一边提醒道，大黑狗可是腹黑无比的主，被它知道的话，肯定和凌寒没完。
这小子也不是好东西！
冷修然看向符天行，只觉对方也在讽刺自己。
“那就开始吧。”凌寒说道，反正他是稳赢的，就算赌冷道的命他也无所谓。
他们进入中档区。
这里的原石就要少得多了，但占地面积反而更大，一块块原石仿佛古董似地单独陈列，每一块的价格最低都要十块仙金，而有些个头大、品相好的，那价值更是高达百块仙金。
甚至有几块“镇店之宝”还不是以仙金来购买的，需要用到绝世大药、天尊符号。
“还是一天时间挑选。”牛不群说道。
这次，他并没什么压力，哪怕输了，那也是冷修然赔命，所以，他很是淡定从容，有一种局外人的超然。
“好。”凌寒说道。
这里就三千块左右的原石，以他现在的速度，一天时间足以让他全部摸过一遍了。
得知在中档区赌石，连赌场的掌柜也来了。
他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上去老态龙钟的，但谁也不敢小看他，因为这可是一位四步天尊。
这世道真是变了，堂堂四步居然在这里做个掌柜？
那倒不是他没有什么志向，而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开出什么宝物的话，他可以优先获取，以四步的财力，再加上威逼，很少有人敢不卖他的面子。
他封号大云，成道已经十几个纪元了。
众人都是在一边观看，说不定可以从牛不群的手法中学到点东西。
大云天尊特允凌寒和牛不群可以直接挑选原石，完结之后再一起结账。
牛不群立刻冲了出去，他只是九重天，要他拿出几块仙金没问题，但要拿出十几、甚至几十的，他就力不从心了，所以，他也只有在背后有大财主的情况下，才能来这里挑选一下。
没办法，他当上这个原石大师也没有多长时间，自然没有多少积蓄。
凌寒也没有浪费时间，不能排除牛不群运气逆天，直接拣到十块价值最高的原石，那他再牛逼也不可能改变输的结果。
两人都是不再说话，专心于寻找原石。
时间悄然而过，一天时间真是太短了，很快就到了双方见分晓的时候。
冷修然不禁变得紧张起来，这可是马上要决定他的生死了。
凌寒将所有的原石都看了一遍，而牛不群的话，也就看了一半的样子，这里虽然少了许多原石，但每一块的品相都太好了，分辩起来的难度也随之水涨船高。
凌寒微笑，在牛不群还没有看过的原石中，至少有四块可以挤进前十之中，他就不相信牛不群的运气好到逆天。
“开始选石。”
牛不群伸手一抓，十块原石顿时向着他飞了过去。
凌寒也在同一时间出手，也是十块原石落在了他的手里。
两人分别将原石交给身边的原石坊人员，解石立刻开始。
第一块……都是废石。
牛不群不由露出失望之色，他本来信心满满，在中档区出手的话，应该石石都不落空的，怎料第一块就是废石。
还好，凌寒也开了一块废石出来。
再来。
第二块，两名工作人员都是非常小心，中档区出货的几率很高，他们必须万分留神。
“出货了。”几刀下去，有人立刻叫道。
“这里也出货了。”有人指着凌寒的那块石头。
再几刀下去，众人的眼睛立刻亮了，因为牛不群所选的那块原石中，竟是开出了一株大药！反观凌寒，却只是一块仙金而已。
差距太大了，根本不能比。
不过，众人都没有开口出价，因为现在还不知道最后谁能胜出，而胜者可以得到所有，这株大药指不定是谁的呢。
“这株大药呈青色，比之前那株要高出一个品级。”
“千金不换啊。”
虽然没有出价，但还是要品评一下这株大药大概的等级。
这绝世大药的年份越久越好，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这样排序的，赤色年份最久，紫色最低。但据说现在最高也只开出过橙色的大药，就是之前让一位四步天尊突破五步的绝世宝药。
牛不群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得意无比。
就算在中档区，更容易开出东西来，但青色级别的大药仍是稀罕无比。
他都有些后悔了，应该自己出这个钱的。
冷修然也露出了轻松之色，这回他可以将心放回去了。
第三块。
牛不群开出了一块废石，而凌寒则又出货了。
“咦，好像有货，绿颜色的。”
“仙金吗？”
“还不清楚。”
因为不知道是仙金还是什么，工作人员当然不敢动作太大，继续小心翼翼地解着石头，剥下了更多的石皮。
“嘶！”
突然之间，所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株大药，而且还是绿色级别。
赤、橙、黄、绿、青、蓝、紫，绿色大药自然要比青色大药好，这点根本不用考虑。
凌寒占上风了！
冷修然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要知道，这次可是压上了他的性命。
“冷少，不用急、不用急，比赛还远远没有完！请你相信老夫，一定会反败为胜。”牛不群连忙说道。
冷修然按下狂跳的心，点了点头，之前凌寒也是在最后一块原石上绝地大反击，一举扭转了败局，为什么他们就不行呢？
赌石的奇妙之处就在这里，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胜负。
“继续。”
开第四块，得，两边继续都是废石。
然后是第五块，凌寒依然开出了一块仙金，而牛不群则是又得了一株大药，但却是紫色的最低级别。
两株加一起也比不过凌寒的一株，但是，终究又拉近了一些距离。
再来。
第六块，凌寒还是得到了一块仙金，而牛不群依然延续他的好运，又得到了一株大药，这次却又是青色的。
这三株大药加起来，勉强可以匹敌那株绿色大药了。
冷修然又镇定了一些，现在双方基本是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凌寒不动声色，他早已经将全盘掌握在手中。
第七块。
凌寒开出了一块废石，而牛不群则又开出了一株紫色大药。
虽然只是紫色的，品阶最低，但四株大药加起来肯定稍稍压过绿色大药一筹，因为这只能提升修为，节省修炼时间，而要突破境界的话，那据说只有橙色大药才能办到。
这是一个分水岭，一株橙色大药比十株黄色大药都要珍贵。
冷修然再次平静下来，甚至脸上都是露出了笑容来，这次……他赢定了。
第八块，废料对废料，第九块仍是如此。
这下就看第十块了，若还都是开出废石的话，显然是冷修然赢。
“我说师父啊，你需要玩得这么心跳吗？”符天行在心中吐槽道，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他就是认为这样的开石顺序在凌寒的掌控之中。
这位师父玩起人来可是损得很。
“开第十块吧。”凌寒淡淡说道。
两名解石工都是拿起最后一块原石，开解起来。
“废了。”牛不群的那块原石要先解开，但一路白絮，毫无价值，直到每一层皮都是剥落了，还是不见东西。
牛不群、冷修然都是失望，但莫不在心中安慰自己，凌寒出废石的可能性也很高，而且，就算不出废石，开出仙金来仍是不可能扭转败局。
解石人不断地出刀，十分小心，很快，石料中出现了混沌之色，好像迷雾似的。
“不会吧！”众人都是惊呼。
“又是一个天尊符号？”
“天哪，这里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过天尊符号了，现在居然一出就是两枚？”
“这家伙的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也不一定，也许人家真得有本事呢？”
众人都是啧啧称奇，要说撞了一次大运就算了，可连续两次？那就不是运气可以解释的，而是实力了。
“难道这家伙还真是一名原石大师？”
另一边，冷修然则是脸色惨白，他可是与凌寒赌的命。
大云天尊则是眼神一亮，两枚天尊符号？哈哈哈，那他的收获可大了。
“我输了。”牛不群很干脆地道，事实胜于雄辩，一枚天尊符号足以扭转他之前那一丁点的优势了。
反正呢，他只是代人挑石，虽然输了是很丢脸，但毕竟没有实质性的损失，既不需要再磕头，也不需要向人赔命。当然了，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凌寒的。
这家伙明明也是一位原石大师，却偏偏扮猪吃虎，坑死他了。
他等下就去找他的师兄过来，再与凌寒赌石，就不信赌不赢他。
凌寒伸手一抓，之前牛不群开出的大药尽落在他的手里，胜者可以赢得一切。
他看向冷修然：“你可以自裁了。”
冷修然浑身发颤，他用了多少时间才修到天尊之位，超脱了凡俗，可以凌驾于规则之上？他愿意死吗？
“我可以给你一个天尊符号，换取我的性命。”他说道。
凌寒摇摇头：“我们赌的不是这个。”
“你不要太过咄咄逼人！”冷修然咬牙道，他可是一位天尊，天尊的命这么不值钱吗？
“呵呵，本尊说一句话。”大云天尊突然开口，“得饶人处且饶人，与人为善便是与己为善。凌寒，看在本尊的面子上，赌命之事便当是一句玩笑，反正你也收获不小了。”
冷修然大喜，连忙向着大云天尊抱拳：“多谢大人。”他依稀记得，大云天尊与父亲有过一段交情，只是时光太过久远，他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
一位四步天尊开口，难道凌寒敢不卖这个面子？
凌寒向着大云天尊看去，淡淡道：“这事，与你何干？”
大云天尊眉头一皱：“本尊只是向你讨这个面子，你不想给吗？”
凌寒摇头：“第一，本来就不想给，第二，你的面子也没有这么大。”
什么？
大云天尊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凌寒居然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你不过区区二步，我大你两个境界，简直就是爷爷打孙子，凌寒何来拒绝的底气？
“好！好！好！”大云天尊冷笑，“本尊却非要管上一管，倒要看看你怎么在本尊面前逞凶。”
凌寒看着大云天尊：“那要死的人……可不止一个了。”
“哈！”大云天尊冷笑，真是好笑了，区区二步居然敢威胁他？找死！
“冷修然，你尽管离去，本尊就不信谁敢出手伤你。”他向着冷修然说道。
冷修然点点头，他没有多说什么，这个人情只有他父亲才够资格还，他只要领就行了。
凌寒身形一动，向着冷修然截击而去。
“哼！”大云天尊冷笑，“敢在这里出手，看本尊如何镇压你！”
为什么要让一位四步强者坐镇？
那自然是为了看场子啊，别有人强夺了原石跑路，难道还要别的原石坊出人阻拦吗？自家的事情自然是自家解决，除非会影响到他们。
凌寒直接运转第十四符，加持了四十七倍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无尽的力量。
嘭！
他一拳轰出，大云天尊这一击顿时被他破解，而他的身形却是丝毫不停，已是追上了冷修然，右手探出，抓向对方的脖子。
冷修然大惊，他哪能想到，便是一位四步强者出手亦不能阻止凌寒？
他想要躲、想要挡，但他在凌寒面前根本就如蝼蚁一般。
腾腾腾，大云天尊连退十七步，终是拿稳了脚步，可冷修然却已经落在了凌寒手里，如同死狗一般拎着。
一步天尊？
就是个屁！
四周围顿时一片唏嘘之声，有些人更是吃惊到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发生什么情况了？
堂堂四步天尊居然被一名二步轰退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凌寒妖孽，曾经屡破纪录，但亲眼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每个人仍是震惊得头皮发麻，一时之间真得难以相信。
“这就是……绝代妖孽吗？”
“跨了两个境界啊！”
“我怀疑，就算是辛弃虎、吴昊阳，他们在二步的时候又能拥有这样的战力吗？”
凌寒却是看也没有多看大云天尊一眼，四步天尊最多只能与他打个平手，况且大云天尊这种货色更是让他不耻。他只是盯着冷修然，淡淡道：“没有人可以欠我的债不还！”
冷修然浑身发寒，这是一个怎样的变态，连四步都不能镇压他？他很想抬出老子的名字来吓凌寒，可大云天尊都不是凌寒的对手，他老子的名字又能管什么用？
“饶、饶命！”他颤声说道，失去一切底牌之后，他还不想死的话，那自然只有求饶一途了。
“愿赌服输。”凌寒淡淡说道，右手中涌动出毁灭性的力量，瞬间就将冷修然的生机磨灭，顿时，一股奇伟之力涌进了他的体内，化成了他的养份。
又来了。
凌寒眉头微皱，修为可以快速提升当然是一件好事，但这个能力太过诡异，他始终不知道缘由，却是让他从心底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好！好！好！”大云天尊森然看着凌寒，他感应得到，凌寒的力量可以碾压他，完全是因为对方运转的天尊符号比他的高阶太多。
这只能说是爆发力，不能秒人的话，到头来还得看常规战力。
他自信只要撑过凌寒的爆发期，他一定可以镇压这个不知道比他小了多少岁的妖孽。
“小子，有你没我！”他一字一字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