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世界，识海中有光团的人都有特异之处。
比如，凌寒的丹道天赋超绝，宁海心有着超强的亲和力，王全河则是超级幸运，而这一切，在凌寒得到整个元世界、整个虚空的力量后，这些属性也全部为他所得。
元世界、虚空都包含在神石之中，而那既然被称为神石，应该绝不至于只是将凌寒孕育出来吧？
所以，凌寒猜测，他的这些能力应该都能发挥作用。
当然了，他也不敢保证，所以才要试上一试。
“两千。”他又推出了筹码。
结果，他丢出了五点，而那美女只有三点。
赌局继续，不管凌寒的手气多好又多差，总能比对方多上那么一两点。
好不容易，那美女丢出了两个六点，庄家通杀，可凌寒突然就降了赌注，让她赢了比输了还要郁闷。
完全证明了自己拥有幸运属性后，凌寒开始押上金色筹码。
很快，那美女就输得手抖了。
玉籽啊，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一粒玉籽就能买下她这个人了。而现在呢，在她手里输掉的玉籽已经多达百颗，能不让她冷汗直流吗？
“蒙蒙，你先休息一下，我来。”杨姐出现，她俏脸含笑，可眼神中却是带着杀气。
好哇，这个郑同丰居然敢来骗她！
这哪是什么雏儿，根本就是扮猪吃虎，赌术不要太高明了。
凌寒输的都是小钱，可赢得的都是大赌注，要说他不是赌术高手，谁又能相信呢？
郑同丰也跟了进来，他满脸惊讶地看着凌寒面前堆积成小山的筹码，心中顿时有一万只***奔过。
我、靠，这什么情况？
赌场的人员可都是专业的，会玩不过一个小年轻？
凌寒点点头，一笑：“好啊。”
他其实又没有什么赌技，完全就是靠运气，关键是，他的运气好到能够无视任何人的地步，换谁上都没有区别。
“咱们换一种赌法如何？”杨姐笑道。
“行啊。”凌寒无所谓。
他们换赌牌九，在简单介绍了一下规则之后，赌局开始。
而只是一会之后，杨姐那白玉般的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来。
乍一看，他们赌十把，双方的胜负是五五开，可凌寒输的都是小钱，而每赢一把却是超赚，因此，明明输赢局数一样，可他愣是赢了几百玉籽。
杨姐撑不住了，她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绝对的，让她连自己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只能归结到运气头上。
运气，虚无飘缈，能当真吗？
所以，只能说凌寒的赌术太高绝了，连看都是看不出来。
“我有些累了。”她说道，“凌少真是好赌技，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天快要亮了，我也要好好休息一下，这女人呀，熬夜太伤身了。”
凌寒也不为己甚，再要赌下去的话，这整个赌场可能都要赔给他了，那他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是个问题了。
毕竟，他现在太弱了。
他点点头，收起筹码走人，在经过郑同丰的时候，他微微一笑，道：“谢谢郑师兄了。”然后扬长而去。
果然！
杨姐向着郑同丰看去，目光锐厉，充满了杀机。
赌场这一夜亏了多少？
近七百玉籽，这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而这一切，都是郑同丰招来的，居然还说凌寒是头肥羊，过来送财的。
送你妹的财啊！
郑同丰，这件事情可没有如此便宜过去。
郑同丰则是要哭了，他怎么能够想到，一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人不但会赌，而且赌术如此高深，杀得赌场都是大败呢？
他倒不怕杨姐，虽然自己要弱了点，可毕竟是古道宗的弟子，谅对方也不敢动粗，可问题是，这赌场真正的老板可是古汤！
古汤是谁，古道宗的三长老！
得罪了古汤，那他就真会怎么死得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在街道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冷汗如雨。
回、回去，找李长丹帮忙，这可是他的主意，现在出了事，自然不可能不管。对，赶紧回去，请李长丹出面调解。
……
当郑同丰急匆匆找李长丹调解的时候，凌寒已经兑换了筹码，回古道宗去了。
这是他头一次看到玉籽，只有黄豆大小，好像是砸碎的美玉。
一颗玉籽当然很小，但七百粒加到一起，这份量还是挺重的。
凌寒问赌场要了一个布袋子，像是做苦力似的，费了点劲才搬回去。
这力量……真是太弱了。
凌寒只是稍稍休息了一下，太阳就出来了。
他连忙去练拳，第一条经脉再次被疏通了许多，按孙剑方所说，同样开辟了经脉，还有宽薄一说。
数值化的话，一个人的经脉宽度为一，另一个却是一百，那同样充满了力量，两者会有多大的差距？
这就是基础。
凌寒自然要将经脉开辟到极致，然后才会去开辟第二条，否则的话，贪图进度只会让他以后后悔。
半个小时之后，凌寒停了下来，修炼时间已过，再炼也没有意义。
这次，他身上又排出了一些杂质，但相比于前几天，这就要少得太多了。
这说明他的体质已经改善了不少，所以不会再那么地猛烈了。
“还真得感谢一下郑同丰，我正缺钱的时候，他就给我送来了。”凌寒露出笑容，待他实力提升上来后，肯定会好好地“感谢”对方的。
“现在，我可以构建三元阵，炼制引脉丹了。”
钱，这个最大的难题既然已经解决了，凌寒便决定做些好一点的阵基，他不想将炼制引脉丹当作是一锤子的买卖。
做阵基的材料，最好的是地化元铁，这是目前已知最最坚固的材料，韧性绝佳，耐火耐寒。
这种材料非常昂贵，以前是用在战舰上的，现在则是用以打造冷兵器，在武者的手中，这可以发挥出无比可怕的威力。
凌寒去小镇购买，三元阵非常简单，只需要三个阵基，因此他需要的地化元铁也很少。
他是在武器铺中买到这种材料的，仅止拳头大小就花了三十颗玉籽。
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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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化元铁坚固无比，还耐热、耐寒，打造起来非常不易。
还好，一物降一物，地化元铁最怕的就是一种酸，将之浸泡在其中，只要一日，地化元铁就会变得十分柔软，到时候就能很容易打造成各种形状了。
——再上面雕刻纹理自然也没有问题。
很快，地化元铁就被切割成了三份，也做成了凌寒需要的形状，接下来的一步就是最最关键了，要在上面绘制出阵纹。
这三元阵的阵基比较好做，可再往上一点的话，据说光光刻画出阵纹来是没有用的，还要能够引动地势、天威，高深无比。
凌寒暂时也没必要去理会这个，他将阵基做成，接下来就简单了，只是炼丹而已。
他回到古道宗，又详细看了一遍引脉丹的炼制过程，心中已经有了至少九成的把握。
于一名丹道天才来说，这只是炼丹的手法有些变化而已，万变不离其宗，小意思。
而确实，引脉丹就是非常简单的丹方。
凌寒一个人来到了之前选定的地方，将三根阵基插下，然后再堆上些玉籽，只是一瞬间，轰，三根阵基尽皆发光。
阵法，就是调动天地力量的一种手段。
凌寒在心中升起一种明悟，某种意义上来说，元世界的阵法与这里的原理是一样的，只是具体的细节不同罢了。
玉籽既然称为籽，当然不大，每一颗大概就黄豆大小，在阵法的运转之下，每一颗都好像在燃烧似的，升腾着氤氲之气。
在玉籽燃烧了一会之后，天地终是起了反应，轰，有强大的力量沸腾，化成了一只银色的炉子。
还真是神奇。
凌寒讶然，这是与元世界的丹道完全不同的。
他没有犹豫，立刻将引脉果丢了出来，刚好落进了银色炉子里。
这明明是由能量形成的，可此刻却仿佛化成了实质，可以承载引脉果而使之不落。
凌寒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丢出和收回玉籽，以控制“火候”。
于丹师来说，最重要的、也是最最基本的功力是什么？
就是控火。
所以，现在虽然具体手段不一样，但道理是相通的。
凌寒一会放下玉籽，一会又拿了起来，一会从第一根阵基处拿到第二根去，一会又会从第二根、第三根阵基处拿到第一根去。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玉籽就“燃烧”殆尽，表面看只是多了一些裂纹，但只要稍稍用力捏下，就会化成粉末。
啪啪啪，有七颗丹药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凌寒一个箭步冲出去，将七颗丹药全部接住。
他展颜一笑：“丹方上说，只要能够成丹，一炉可以炼出三到十颗不等的丹药，我这七颗……算是及格了吧。”
——这何止是及格，甚少有人可以第一次炼制引脉丹就成功的，而哪怕是很有名望的阵丹师，那成丹的数量可能也就七八颗，十颗只是理论上的最大数量。
凌寒是丹道帝王，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凌寒将丹药收了起来，很是满意，这要出手的话，至少可以换来与一千多的玉籽。
引脉丹的效果要比引脉果好得多，因此，引脉果都能卖一百玉籽，那引脉丹翻个倍也并不过份吧？
他回到住处，心中想道，该怎么将引脉丹卖掉呢？
现在的他，有点树大招风了，刚刚才赢了七百玉籽，再要让人知道他又卖出了七颗引脉丹的话，岂不是等于在叫别人来打劫他吗？
关键的问题是，他太弱了。
“对了！”
他打开光脑，嗡，一个美丽的少女形象立现。
“这里有拍卖场吗？”凌寒问道。
“很抱歉，广域网被破坏，无法查询主服务器。”光脑少女回答道，“不过，这里有一个匿名黑市，也许能够符合您的要求。”
“哦，调出资料来。”凌寒点点头。
光脑调出了资料，凌寒仔细看了一下，露出了思索之色。
这个黑市应该是古道宗的弟子先弄起来的，当时是有些弟子在外面冒险，得了些宝物，又不想被人知道，便通过隐藏身份交易这种方式进行。
时间一久，越来越多的人采取了这样的方式，而且还渐渐形成了规模，有了固定的地点。
在黑市交易，要自带眼睛，万一买到假货的话，那肯定是找不到人退货的。
“在海平山的西侧，再往西一点的话，那里就是妖兽的地盘了。”凌寒喃喃道，这地方还真是够偏僻的。
去不去？
凌寒微微犹豫，便决定去，他要买一个聚灵阵。
所谓的聚灵阵，就是将玉籽中的力量抽取出来，可以加速武者的修炼速度。
但是，聚灵阵的阵基制作办法在光脑中可查不到，只有那些阵丹师才能制作，而且还有使用的限制，填充几次玉籽之后就会坏掉，还要使用的话，便只能重新购买了。
他给自己准备了一件斗蓬和一套新衣服，然后等月色降临之后，他就向着山的西面走。
黑市只在晚上开启，从零晨到三点左右。
距离大概有三十里左右，不过山路崎岖，并不好走。还好的是，凌寒这几天已经将体质大大提升了上去，体力要强出普通人不少。
一口气走完三十里路，他也只是累得喘气和流汗，并没有说要趴下来。
他不禁有些感慨，才区区三十里，换作以前的话……算了，不提以前的事情，那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在树丛中将新衣服换上，再披上斗篷，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走了出来，继续前进。
没走多远，黑市就到了。
这虽然是一个集市，但并没有什么招牌，就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地，上面盘坐着许多人，面前放着一块布，上面摆着要出售的东西。
有的人边上放着灯，可以看得清楚，有的人则是没有准备灯具，那买家看货就只能借助月光了，要么自己带上灯具。
凌寒也走了过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然后取出一只丹瓶摆在前面，闭目假寐，他需要养精蓄锐，明天早上还要练拳哩。
来黑市的人很多，很快就有人来到了凌寒的“摊位”前，问道：“你卖的是什么药？”
“引脉丹。”凌寒淡淡说道。
“真的假的？”那人脸上戴着一只羊头面具，同样看不清长相，但只要看体型就知道了，这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
他现在是什么表情看不情楚，但从语气来判断，应该是充满了惊讶。
要知道，引脉丹这种东西可说是绝对畅销的，据说有些势力进行交易的时候，甚至都不用玉籽的，而是用引脉丹。
这还需要拿到黑市来卖？
他将信将疑，谁都知道，黑市上有许多假货，怎么保证这是真货呢？
“我看看。”他问道。
凌寒点点头：“可。”
羊面具男子拿起瓶子，拔开瓶塞，闻了一下之后，不由露出激动之色。
好像是真货！
他立刻向着左右看看，好像做贼似的。
在古道宗想要得到引脉果？难。
哪怕像是李长丹这样的天才，那也是两年才能分配到一颗引脉果，其他人就更加难了，好多人进门至今都可能没有得到一颗引脉果。
而引脉丹就更难得了，因为……没有人会炼丹啊。
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可在天地能量的熬炼之下，只是变成黑炭罢了。
炼丹，是需要天赋的。
羊面具男倒也有些身份，之前在外面历练的时候，他也曾经花高价购买过一颗引脉丹，闻过、吃过。
所以，他可以肯定，这气味是真的。
当然也有可能凌寒拿一只装过引脉丹的瓶子来骗他，他没有立刻说要买下来，但也害怕被别人发现了，因此，他好像做贼似的。
他将药丸倒了出来，里面只有一颗青绿色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甘苦味。
真的，绝对是真的。
羊面具男现在能够断定了，这一定是真货。
“多少钱？”他问道，语声微微有些颤抖。
凌寒淡淡一笑：“一百五十颗玉籽。”
他本想开价两百玉籽的，但想了想，这里的人估计也没有这样的家当，所以稍稍让下价吧，反正呢，一百五他也是赚得盆满钵溢了。
谁让他是丹道帝王呢，在元世界如此，在这里也是如此。
“买了！”羊面具男子一听大喜，他之前购买的引脉果可是花了两百多粒玉籽，榨干了他所有的家当，这还是因为他在古迹中有了很大的收获，用挖掘出来的一件古器换取的。
一百五，真是赚大发了。
“只能自己服用，若是假手转卖他人，以后就不用跟我买药了。”凌寒淡淡说道，他也不是傻子，让人转下手就能赚得飞起。
羊面具男子一愣：“兄弟，你会炼丹？”
凌寒点点头：“我叫韩林，以后……每个月的一号、十一号、二十一号，都有可能来这里，想要买丹药的话，可以过来看看。”
“行行行。”羊面具男子连忙点头，凑过来小声道，“我叫聂阳，以后在宗门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尽管来找我。”
他这是想要和凌寒结交了，阵丹师可是极稀罕的，否则的话，他又怎么会将真名报上？
不过，他知道凌寒报上的肯定是假名，古道宗要是出了一位叫韩林的阵丹师，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耳闻呢？
“好。”凌寒点头，他收下了聂阳的玉籽。
聂阳刚要走，却发现凌寒又取出了一只瓶子，往地上一放。
他好奇，道：“韩兄弟，这又是什么丹药？”
“引脉丹。”凌寒淡淡说道。
噗！
聂阳顿时喷了出来，什么，还有引脉丹？
没有人嫌弃引脉丹多的，就是那些十一脉的王者也同样如此，因为随着打通的经脉越多，想要感应到新的经脉就越是困难。
别说一颗引脉丹了，就是十颗、二十颗也不嫌多。
他只是七脉，距离十二脉还差了五脉，就算运气暴棚，那也需要五颗引脉丹才能让他达到巅峰，所以，他立刻就眼红了。
“我买！”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根本不去辩别丹药的真伪。
凌寒却是摇头：“每人限买一颗。”
聂阳抓狂，怎么还有这样规矩？
好不容易让他逮到这样的机会，四周的人都是没有注意到这边，可凌寒居然还限量供应？
“我就买两颗！”他求恳道。
凌寒不为所动，既然是丹道帝王，当然得有他的规矩。
聂阳想了想，决定找人帮他买下这颗丹药。
他还真这么干了，走到边上，向一人道：“兄弟，我给你一百六十颗玉籽，你去那里买下那个瓶子，只要一百五，多出来的十颗玉籽算是你的好处费，如何？”
十颗玉籽已经是大手笔，自然让那人动容，扭头向着他看去。
这不会是什么阴谋吧？
“那人跟我有些旧怨，我怕他认出我的声音，所以，麻烦你一下了。”聂阳说道，这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
“好吧。”那人答应下来，反正他也不吃亏。
那人过去，道：“一百五十颗玉籽？”
“不错。”凌寒点头。
“买了。”那人说道，向着聂阳看去。
聂阳连忙拿出一只袋子递了过去，心中充满了忐忑，生怕凌寒拒绝。
凌寒却是收过了袋子，他倒是不介意聂阳耍些小聪明，但是，他将丹瓶丢给了那代购之人，规则是他定的，当然不能坏了。
“只能自己服用，不能转卖他人。”他说道，强调了一下。
那人接过丹瓶，原想交给聂得，却是多了一个心眼，问道：“这是什么丹？”
“引脉丹。”凌寒随口说道。
一边的聂阳差点跳脚，他真想堵住凌寒的嘴啊。
“什么！”那人震惊，连忙拔开瓶塞闻，立刻，他激动了，这真是引脉丹啊。
“给我！”聂阳连忙伸手。
那人一侧身，让了过去。
“你这人不讲信用吗？”聂阳森然说道。
“这可是引脉丹，你欺我在先，还要我讲信用？”那人冷笑，啪，丢出一只袋子，“喏，还你玉籽！”
只要不达十二脉，谁不需要引脉丹？
十颗玉籽就想让他放手，真是天大的玩笑了。
“这不是我们的约定！”聂阳冷然说道，“交出东西，否则我就要不客气了。”
这可是引脉丹，他岂能放弃！
那人却是冷笑，道：“黑市只讲买卖，不得动武，你想死吗？”
聂阳不由的气势一窒。
黑市发展起来后，也有了各种各样的规矩，严禁打架闹事便是其中一项，谁若不遵，会遭到群起而攻的。
聂阳虽然是七脉，更有一个十一脉的祖父，可也不敢这么乱来。
他只能恨恨地拿起地上的袋子，既然让对方知道那是引脉丹，显然他是不可能再拿回来了。
“算你识相！”那人冷冷说道。
凌寒又拿出了第三个瓶子，放在面前。
“喂，这又是什么药？”那人问道。
“引脉丹。”
“卖我！”那人惊喜，才一百五一颗，他就算不自己用，转一下手就能卖出高价来。
傻子，真是天大的傻子。
凌寒摇摇头：“每人限买一颗。”
“喂，你这人是不是傻子，反正你是卖药，卖给谁不一样？”那人叫道。
凌寒看了他一眼，道：“既然是我的药，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需要你来指手划脚？”
“你——”那人大怒，指着凌寒，忍不住就想出手。
凌寒淡淡一笑：“你敢在这里动手，想死吗？”
那人顿时一窒，这是他之前刚刚教训聂阳的话，没想到这么快就遭到了报应。
“哈哈哈哈！”聂阳则是哈哈大笑，这真是太解气了。
那人冷然看着凌寒，道：“你真得不卖？”
凌寒笑，道：“你确实需要药，但不是引脉丹，而是治耳朵的，你这听力明显有问题。”
“脑子也有点问题。”聂阳悠悠说道，补了一下刀。
那人气得发抖，冷然道：“好、好、好，你真是胆子不小！我已经记住你的声音了，只要让我在别处地方发现，我会好好地教你做人！”
凌寒故意抱了一下双臂：“我好怕啊！”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这么威胁，让他生起了一股新鲜感。
“你等着！”那人转身离去。
凌寒摇头，同样都只是买到了一颗引脉丹，但差距怎地就那么大呢？
“什么，这里有引脉丹？”之前闹得动静有些大，顿时吸引了四周的人过来。
“卖给我！”
“不，卖给我！”
粥少僧多，顿时引发了哄抢。
“先来后到，每人限买一颗。”凌寒说道。
“我是第一，我是第一。”
因为黑市有黑市的规矩，谁也不敢乱来，这是长久以来形成的，没有人敢打破。
所以，尽管引脉丹充满了诱惑，可并没有人敢坏了规矩，插队或是动武。
一共卖出去六瓶之后，凌寒拿出第七只瓶子，道：“这是最后一颗了。”
“我出一百六十颗玉籽，卖我！”有人主动加价。
“我出一百七！”
“一百八！”
这好像变成了拍卖会，众人兑相加价。
凌寒却摇摇头：“我的药，说卖多少就卖多少，不还价，也不加价。”
他将第七颗引脉丹卖给了下一个排队之人，一百五，不多不少。
有人暗说凌寒傻，这不是跟钱过不去吗？有些人则是佩服凌寒，现在能够坚持原则的人已经不多了。
凌寒拍拍屁股起身，他现在已经赚到了足够多的玉籽，该是花出去的时候了。
他在一个又一个摊位前扫过，这里还真是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大部份是残缺的兵器，据说是从古代遗迹中挖出来的，曾经有不可测的威能，可现在因为残缺了，就再也不能发挥出威力来了。
可说到锋利，这却是比现在的工艺要强出一大截，而坚固也是远超地化元铁。
凌寒压下好奇，他要先找聚灵阵。
自身的实力若是不足，那就算拿着神兵利器又如何？
凌寒一直坚信自身的强大才是王道，才是根本。
这里还真有聚灵阵，凌寒问了下价格，要价二十颗玉籽。
便宜吗？
一点也不便宜。
一颗玉籽就能买下一个奴隶，二十颗玉籽绝对是笔巨款，而且，这聚灵阵一共就七个阵基，材料的话……十分粗劣，就是以普通的钢铁烙刻。
不过，也不是没有出奇之处，凌寒就感应到阵基上散发着一道淡淡的能量，从上面刻画的阵纹中。
据卖家说，每一套聚灵阵可以使用三次左右，之后阵基就会瓦解。
使用的时候，每次要填入十颗到百颗不等的玉籽，玉籽的数量越多，效果当然就越好了。
凌寒想了想，买下了九套聚灵阵，不是他不想再多买几套，而是对方手里就只有九套。
任务完成，凌寒撤。
他手里还有许多玉籽，但这都需要用在修炼上，可不能浪费。
回到宗内，他找了个地方重新换上衣物，再回转住处。
只是稍稍休息了一下，便到了日升之时。
凌寒起身，开始练拳。
唤雪起得也很早，她要给凌寒准备早饭。
她忙完之后，便到院子里看凌寒练拳。
半个小时之后，凌寒收拳，太阳已经升起，再练已经没有效果了。
不过，他还有聚灵阵。
凌寒开始布置阵基，看到唤雪正立在一边，他问道：“唤雪，你想不想修炼？”
“啊？”唤雪一愣，先是露出憧憬之色，然后就摇了摇头，“我不是练武的料。”
凌寒笑，道：“只要有恒心、有毅力，再加上一点机缘，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以后，我给你准备几颗引脉丹。”
“谢谢少爷。”唤雪道，但她只以为是凌寒随口一说，逗自己开心，真是开玩笑了，引脉丹那是多么珍贵的，一颗可以买下多少个她啊。
凌寒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再说，这丫头并不知道自己可是丹道帝王，炼丹？呵呵，小意思啦。
“少爷，吃早饭吧。”
凌寒点头，吃过早饭之后，他开启了聚灵阵，继续练拳。
嗡，阵法运转，只见每根阵基之上，那阵纹蓦然就亮了起来，而阵基边上的玉籽则是升腾起了氤氲，好像在燃烧似的。
这个阵法没有引动地势或是天威，所以，不讲究要布置在哪里，能量源完全来自玉籽。
凌寒运转起了拳法，立刻便感觉到，又有力量涌进他的体内了。
爽！
凌寒不断地打着拳，在这个过程中，有丝丝能量涌进了他的体内，在经脉中涌动，拓宽着他的经脉，推出着杂质，留下了某种神秘的能量。
呼呼呼，凌寒的出拳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可以看到有残影留下。
“通脉境，虽然以打通多少条经脉来确定修为，但修为是修为，实力是实力，这不能混为一谈。”
“同样是一脉，但每个人打通的经脉宽度却不同。”
“通常来说，一脉的力量大概在五百斤左右。”
“五百斤之力，这已经很不凡了，徒手杀死一头野狼不在话下。”
“但是，极限却可以达到八百斤之力，可敌猛虎！”
凌寒一边打拳一边想道，他的理想是突破八百斤之力，这样哪怕他修炼的速度慢了些，可只要力量够强，还需要在意境界吗？
实力才是王道，其他都是虚的。
一路从炼体境走到天尊，凌寒还会在意境界这种虚头花脑的东西吗？
他从早上一直练到中午，终于停了下来。
不是他累了，相反，他的精气神好到了极致，但是，经脉却是在发痛，让他意识到，再要练下去的话，经脉可能都要断裂了。
这就太二了。
欲速则不达，凡事都要有个度。
凌寒好好地休息，洗了个澡，吃了顿饭。
然后，他来到地下室，这里就放着一个计力器。
这是很粗糙的计力器，很大，占据了这里三分之二的地方，用粗大无比的钢螺丝将脚固定在了地上。
面对凌寒的，是一块黑色的铁板，上面缠着皮，一拳打下去的话，会立刻显示出力量来。
缠着皮，当然是保护手的。
凌寒凝气，然后猛地一拳轰出。
经脉中的能量磅礴涌出，嘭，一拳打得结实。
但是，计力器并没有丝毫的震颤，只是有数值在跳动，最后，停在了一个数字上。
“两百六十四斤。”
“才这么点？”
凌寒有些不满意，虽然他已经将自己曾经是无所不能的天尊放到了一边，但是，这么几天练下来，他居然只有两百多斤的力量？
弱了点吧？
“有瓦里在就好了，这个四方拳只是简化版，效果肯定不能与真正的拳法相比，如果能够把真正的拳法推衍出来，我的进境肯定会快上许多。”
凌寒叹气，但四方拳是古道宗的根本，连那些长老都只能学到三五式，他又怎么可能尽得传承呢？
这不但可以用来修炼，也能用来对敌，威力十分之大。
“用拳法试试。”
凌寒运转四方拳，然后猛地再轰一拳。
嘭！
皮革产生了一道波动，发出了闷响，数值再次起了变化。
“三百零五斤。”
“加持不是很大，但胜在平稳。”
“我要是不用拳法，一拳拳连续轰击的话，力量值在两百到两百六之间波动，但用了拳法之后，却可以始终保持在三百斤左右。”
凌寒摸着下巴，思忖起来：“那我现在的身体，又能支持我挥出多少拳呢？”
他又开始测试，不用拳法的话，他保持最快的出拳速度，大概可以打出百来记，然后速度就会慢下来，到三百拳的时候，就基本没有力气了。
然后再用拳法的话，却可以一口气打出一百五十拳，然后两条手臂好像着火似的，一片火辣辣的，再也发不出劲力来。
“若是与人战斗的话，我得计算好自己的极限，别光顾着打得爽，陷入了力竭的困境。”
凌寒下午开始就没有再练拳，他好好地休息，然后第二天一早，他又开始了拼命苦练。
他的进步快得惊人，一天下来之后，他的拳力就提升到了两百九十多斤。
“聚灵阵的效果非常明显，让我的进境快了一倍都是不止。”
“只是，我的身体强度有些差，不足以支撑我一整天的修炼。”
他却不知道，换了另一个人像他这么使用聚灵阵的话，第二天肯定下不了床。
凌寒这样的恢复速度堪称变态。
只是他还没有完全习惯现在这个普通人的身份，不知不觉就会跟以前的自己相比，那肯定差得太多太多了。
一天又一天，凌寒的进境快得惊人。
在孙剑方约定的第十天，凌寒的拳力已经迈进了五百斤的大关。
理论上来说，他已经可以是一脉巅峰了，可以去开辟第二条经脉了。
但是，凌寒丝毫没有感觉自己将足阳明胃经拓宽到了极致，还有极大的进步空间哩。
“少爷，宗主大人召见。”唤雪过来。
凌寒点点头，他起身出屋，去了孙剑方那里。
“怎么样，感应到经脉了吗？”孙剑方问道，十天时间虽然有些短，但配合引脉果、再加上凌寒的天才，感应到经脉应该是有可能的。
“感应到了！”凌寒老老实实地道。
孙剑方露出笑容，显得十分满意，哪怕有引脉果的帮忙，十天就感应到了第一条经脉，这非常不凡。
“好！好！好！”他指了指院子里面放的测力器，“来，试试，你现在有多少斤的力量。”
凌寒走了过去，凝拳，经脉中力量涌动，也不用什么拳法，嘭，一拳轰出中，数值飞闪。
“五百、五百零六斤！”孙剑方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这丁点力量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可一个“出世”才十几天的人，刚刚才感应到经脉的家伙，居然就能轰出五百斤的力量？
靠，这是怎样的怪物？
这已经是一脉巅峰了。
“天才！真是天才！”孙剑方不得不感慨，他看向凌寒，目光变得更加柔和，“你这进境，远远超出了老夫的期许啊。”
他认为凌寒的拳力最多达到一百斤，毕竟是刚刚才起步，可现在他真有点吓到了。
十天就能修成一脉，那就算境界越高，进境越慢，可一两年之后，这家伙也该十二脉了吧？
呵呵，他在心中暗笑自己想当然，经脉开辟得越多，想要感应到新的经脉就越是困难，他可是过来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就算五年、十年可以达到十二脉，这也无比得惊人。
想他，又花了多长时间？
整整三十七年啊。
(本章完)
“你很好。”孙剑方点头不已，满脸笑容，他将手一扬，又拿出一枚果实来，“再赐你一枚引脉果，老夫从来都是赏罚分明的。”
意外之喜。
凌寒连忙接过，这是要送他发财，怎么能够推辞呢？
再说了，引脉果直接服用的话，效果太差，而且也只能让一个人服用，可炼成丹就不一样了，以凌寒的水准，炼出六到八颗来绝不成问题。
他这是在为古道宗做贡献呢。
“这次，给你二十天的时间，再做考察。”孙剑方挥挥手，示意凌寒可以离去。
“等等——”他又开口，“关于你的修炼进度不要让人知道，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在二十天之后才感应到第一条经脉的。”
“嗯。”凌寒点头，他知道，孙剑方这是要让他藏拙，毕竟人心难测，并非每个人都希望看到他成长起来的。
其实没有孙剑方的告诫，凌寒也没有想法将自己的进境告诉谁谁谁——这要让人知道了底子，还怎么阴人呢？
他回到住处，找出三元阵的阵基，然后跑去原来炼丹的地方，布好阵法，很快就把引脉果炼成了丹。
这次是六粒，要比上一次差了点。
凌寒并没有气馁，这成丹率本来就是有波动的，多一颗、少一颗完全在正常的范围之内。
只有他的技术提升了，才能将成丹率进一步提升。
这个只能慢慢来的，再说了，一炉六丹、七丹，这已经不少了。
因为手里的玉籽还有不少，凌寒并不急着出售手里的丹药，他回到了屋中，通过光脑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
这可以看作是一个阉割版的瓦里。
凌寒在心中暗暗说道，这话可不能让瓦里知道，不然多了情绪功能的他肯定会暴跳的。
这片新的天地有点像是古界，一片茫茫大的星宇，布满了星辰。
像他所在的这颗星体，被称为天海星，属于半马星系，这个星系共有十一颗像天海星一样的行星，围绕着一颗巨大的恒星旋转。
只有天海星孕育出了生命，但随着天海星的科技发展到鼎盛时期后，曾经发射出探测器来到了其他行星，在上面有惊人的发现。
凌寒看到了图片，那是一座残缺的建筑。
这在当初曾经引发了轰动，难道其他星体上有过文明的出现吗？
可没等人类进行深入的探索，天地剧变发生了，这也彻底搁置了下来。
——生存问题都没有解决，还有心思去探知那无穷无尽的星宇吗？
人们猜测，星宇无穷无尽，肯定还有其他的生命体、其他的文明，也许有一天，便有文明程度更高的智慧生物降临天海星。
“据历史记载，人类的文明起源于三千年前，但现在天地剧变，有许多古建筑从地底出现，这就说明了，人类的文明不止三千年这么短。”
“可三千年之前的文明又是怎么灭绝的？”
“大地震？超级海啸？天外陨石的轰击？”
“在此之前，有人推断人类来自猿猴的进化……呃。”凌寒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无法想像自己尖嘴猴腮、满脸是毛的模样。
“我们是怎么来的？”
凌寒关上了光脑，他倒是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问题是，那块神石又是什么来头？
虽然孙剑方说了，这是他从一个古迹中带回来的，可具体的资料呢？
一片空白。
“这些，都需要我自己去探索了。”
“有意思的世界啊，可惜，乱星、大哥、二哥他们出不来，不然的话，一起在这个世界冒险，那多有意思。”
凌寒很安份，他现在的实力太弱了，需要蜇伏。
每天完成练拳之后，他都会测试一下自己的力量，从五百斤开始稳步上升着，很快就迈过了六百斤的大关，然后是七百斤、八百斤。
八百斤之力，这是天才亦要止步的极限，遍数古道宗的百年历史，从来没有人在一脉时超过八百斤之力。
凌寒却不满足，如果他止步于此的话，那么他只能是所谓的天才。
但他从来都是追求极限的，八百斤？
不行！
而且凌寒很有把握，因为他还没有感觉到经脉有什么压迫感，说明他的经脉还能继续拓宽。
九百斤、一千斤！
在从孙剑方离开的第十二天，凌寒拥有了千斤之力。
这非常恐怖，要知道普通的二脉也就只有这点力量，凌寒只是一脉，却可以媲美二脉，能不惊人吗？
“真得达到极限了，我现在已经感到经脉在隐隐作痛，无法再拓展了，否则只会爆裂。”凌寒自语，“那好，开始感应第二条经脉。”
他选择了清晨开始练拳，这要感应新的经脉，在聚灵阵中是没有效果的。
第一条经脉已经充满了力量，无法再涌进新的能量，因此，进入身体的力量开始寻找新的突破口。
但是，一时半会之间并没有寻找到这样的突破口，力量在体内乱撞，让凌寒难受，哇地一下，他暴吐一口鲜血，只觉胸口难受无比。
靠，这有点要人命啊。
凌寒喘气，他知道，自己有些急了。
修炼这种事情可千万急不得，不然就是走火入魔的结果。
“慢慢来。”
凌寒调整了心态，再次开始练起了四方拳。
他还是没有服用引脉果，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冲入体内的能量又开始乱撞，凌寒空净心灵，让这股力量流转，寻找着突破口。
这能量像是小蛇似的，在体内到处游窜，钻得他越来越难受，但凌寒却是咬牙苦撑，好像这身体不是他的。
经历了那么多的大灾大难，这对于他来说只是小意思。
但是，这也不能太久，能量体肯定会对他的身体造成破坏。
当快要达到他的极限时，凌寒的身体微微一颤，升起了一股无比得轻松。
成了！
他露出笑容，这股力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从右手无名指涌入，顺着手臂来到了肩部，再沿脖子而上，止于右耳顶部。
手少阳三焦经，他打通第二条经脉了。
二脉。
凌寒只觉全身轻松，强大的力量涌进体内，让他生起了强大的力量感。
凌寒的力量在突飞猛进。
又是几天之后，凌寒遇到了一个问题。
九个聚灵阵都坏了，而他的玉籽也用得差不多了。
他又穷得叮当响，不过，他还有六颗引脉丹。
看了下日期，今天刚好是二十一号，他稍做打扮，晚上又去了一趟夜市。
“韩兄弟，终于等到你了。”一个戴着牛头面具的人出现，十分热情地说道。
这是聂阳，声音听得出来。
凌寒不由讶然，道：“你居然认得我？”
他又没有说话。
“只有你才会把摊位摆在那么偏僻的角落。”聂阳笑道，“怎么样怎么样，又有引脉丹卖吗？”
凌寒也笑，道：“你突破了？”
“当然！”聂阳有些小骄傲，他也是古道宗有数的天才，只是引脉果太少了，限制了他的进境速度。现在有了引脉丹的帮助，他自然很容易就感应到了第八条经脉。
“还没有修到极限吧，有这么急吗？”凌寒说道。
“兄弟，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这可是引脉丹啊，也就你兄弟你才会拿出来卖了。”聂阳感叹道。
“你还真是有钱啊。”凌寒也有些感慨。
“嘿嘿。”聂阳笑。
有些玉籽是他冒险获得的宝物所换，有些则是他爷爷给他的，谁让他有一个十一脉的老祖呢，都快要站到如今这个世界的巅峰了。
凌寒也没有多问，他需要的是玉籽，别人的事情嘛，并不需要知道。
“还是一百五十颗玉籽。”凌寒拿出一只瓶子，放在了地上。
“买了。”聂阳丢出一只袋子交给凌寒，然后拿起了地上的瓶子。
“你不看看真假？”凌寒笑问。
“你的为人，我信得过。”聂阳十分豪迈地说道。
凌寒点头，这个人倒是真得一交，只是他的品味也太特殊了，上一次戴了个羊面具，这次是牛面具。
“有麻烦的话，尽管来找我。”聂阳说道，并没有再去找人代购，因为他知道这不现实，没有人会在知道引脉丹后还把东西给他。
一百五十一颗引脉丹，这当然非常好卖了，只是十几分钟，凌寒就卖掉了三颗引脉丹，但还有三颗他则是留了下来，有其他用。
凌寒又买了几套聚灵阵，便小心翼翼地离去。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几天之后，凌寒觉得无聊了。
他打算出去逛逛，当然是在海平山的范围之内，这里并没有妖兽，就算有，那也可能是刚刚异化的，不会厉害到哪里去。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去镇子里买了一把剑，也是地化元铁所制，锋锐、坚固。
他带着剑上路，进入了深山。
天地剧变，地貌都是发生了改变，有古迹从地底现出，也有高山破土而出，甚至原来的高山也发生了改变，多出了溪谷、尖峰。
海平山自古便存在，并非天地异变后出现的，但山上却是多出了一些险峰，高可入云。
虽然古道宗占据了这座大山，但这些险峰却是无人可以攀登，不是地势太过险恶，而是有莫名的力量压制，无法登临。
那应该是布有阵法吧，凌寒猜测道。
他漫步在深山之中，空气异常得清新，据说在天地异变之前，人类进入了大工业化的时代，对大自然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不过，大异变之后，工厂化为了废墟，环境反倒变好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凌寒偏离了正常的路线，进入了原始的大自然中。
仅仅一百多年而已，可这些植物却是迎来了生长的爆发期，出现了大量超过百米高的大树，如同一座座小山峰，颇有遮天蔽日之效。
凌寒漫步而行，有一种龙游大海、虎回深山的舒畅感。
走了一阵，他感觉到了口渴，便找到了一条小溪，抄水解渴。
突然，他升起了一股强烈的警兆。
咻，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
凌寒凝拳，回身就是一拳挥出。
这是一头黑色的巨狼，长有两米左右，毛发柔顺发光，原本十分神骏，可现在却是露出了满嘴的獠牙，有口水流了出来，就显得无比狰狞。
嘭，这一拳避开了巨狼的嘴，但巨狼的脑袋也避开了他的拳头，双方擦身而过。
凌寒讶然，自己这一拳居然落空了。
巨狼一扑落空，稳稳地落在地上，它真得很高大，至肩有一米二左右，两只眼睛如同灯泡，死死地盯着凌寒。
凌寒勾勾手，道：“来啊！”
巨狼并不急着攻击，而是踱起了步来，好像在寻找着凌寒的弱点。
狼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狩猎者，耐心是它具备的优点之一。
“你不来，我来！”凌寒一声大笑，向前杀了出去。
对付一头可能刚开始异化的野狼，他不需要动用兵器。
巨狼被迫迎战，它挥击着爪子，拍向凌寒的头部。
它的体型巨大，这一拍之力可非同小可，没有五百斤也有三四百斤之力。
凌寒自然不会畏惧，与巨狼对轰一击。
巨狼顿时发出一声哀嚎，巨大的身体被打飞了出去。
凌寒叹了口气，收回了拳头，只见拳头上有一道血痕，这是巨狼的爪子划出来的。
在力量上，他占据了上风，可在体魄的强横上，却是不如巨狼。
要还能修炼不灭天经就好了。
“再来！”他哈哈笑道，昔年屠龙如宰鸡，现在只不过是一头普通的巨狼，难道还会搞不定。
巨狼被这一拳打得很疼，但这反倒刺激得它变得疯狂起来，向着凌寒展开了反击。
凌寒与巨狼激战，凭借着无数的战斗经验，再加上力量上的优势，很快他就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你就算头一个祭品吧。”凌寒运转四方拳，每一拳的力量都是稳定在一千两百斤左右，这太恐怖了，轰得巨狼是嗷嗷惨叫，很快就被打断了脊骨。
“晚上有肉吃了。”
凌寒就在溪边将野狼抽皮，洗干净之后，他生起了火堆，架上一块狼肉，很快就烤得金黄，有油脂渗了出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可惜啊，要有空间法器就好了，可以装上调味料，这样味道就更好了。
“吱吱吱！”就在凌寒准备开吃的时候，只见一只大马猴跳了出来，对着那肉块不断地指啊指。
一只大马猴在向自己要吃的？
凌寒有些惊讶，这可不是元世界中，野兽都成了精，那再人性化、再有智慧都不奇怪，这是一片刚刚才开启进化之路的天地，出现这样聪慧的动物肯定让人吃惊了。
见凌寒没有反应，大马猴转过身，露出红通通的屁股晃来晃去，好像在挑衅似的。
凌寒大笑，用剑割下一块狼腿肉，然后丢了过去。
大马猴连忙去接，身形极是敏捷，可这块肉刚刚烧透，烫得不行，一抓住，顿时让它哇哇怪叫起来，可它显然是个吃货，兀自不肯放手，只是不断地从左手抛到右手，再从右手抛到左手。
这么来来回回抛了几十下，肉块的热度终于慢慢下去了，大马猴这才抓着肉块吃了起来，一咬，油汁溢出，肉质肥美无比。
“嗷！嗷！嗷！”这可把大马猴美得，不断地欢跳着，然后吃得更快。
凌寒也开动了起来，他确实也饿了。
大马猴很快就把肉吃得精光，又向着凌寒伸出了手，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点萌，好像在乞求似的。
凌寒失笑，之前才刚看到，据推测人类是从猿猴进化而来的，那么这就是他的远古兄弟吗？
“拿去。”他又丢出一块肉。
大马猴又兴奋地跳了起来，然后一边闷头吃。
它的胃口还真是不小，吃了四块肉之后，这才没继续向凌寒讨要。
咻，它身形一弹，爬到了树上，只见树叶翻动，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唉，还真是忘负恩义啊，吃完就跑？
你连嘴也没有擦下呢。
这种远古兄弟，不要也罢。
奇怪，他不是也应该获得了强大的亲和力吗，怎么对这只猴子不起作用？
凌寒在心中笑道，他自然不会和一只猴子计较，看看天色也很黑了，他打算找个山洞住上一晚。
现在他的实力只相当于普通的二脉巅峰，完全不能算强，所以，他自然大意不得。
他的运气不错，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山洞，而且里面还很干燥，他生起了火堆，用石头将洞口简单地封锁一下，便闭眼休息起来。
剑就放在边上，要是有什么野兽想来夜袭的话，他会第一时间下杀手。
一夜过去，平静得很。
凌寒已经养成了本能，在太阳还没有出来之前就醒了过来，他推开门口的石头，找了一个平地，开始练起拳来。
此番进入深山，历练是一方面，另外的话，他也想碰碰运气，能不能找到珍果。
天地异变后，出现了许多新的植物，比如引脉果树，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植物会结出珍贵的果实，对武者有大好处。
这种植物，被称为珍树、珍草，结出的果实叫珍果，当然也有人称之为异果、宝果，甚至仙果的。
古道宗内就有一株引脉果树，是目前最最珍贵的宝树，可谁知道这茫茫大山中有没有第二株宝树呢？
咦？
凌寒正在练拳，却是突然耳朵耸动了一下，他听到了悉悉簌簌的声音，然后便看到一只只大马猴从树上跳了下来，在他跟前坐了下来。
至少三十几头，将他围了一圈。
有高大壮实的雄性大马猴，也有抱着幼崽的母猴，它们强势围观，有的还在模仿凌寒打拳，那不伦不类的模样让人看着就想笑。
凌寒没有理会，每天修炼的时间有限，他只当这些猴子不存在，直到半小时的修炼时间结束，他才停了下来。
“吱吱吱！”这些大马猴都是跳了起来，好像知道凌寒刚才是不能打扰的。
“你们，不会都是来要吃的吧？”凌寒不由冷汗，昨天那只猴子吃了狼肉之后，难道回去之后“宣传”了，今天才带了这么多的同伴过来。
在他眼里，每一只猴子都是长得一个样，实在是难以分出昨天的那只猴子是哪一只。
“好吧，反正我也要吃早饭。”凌寒笑道。
看在“远古一家人”的份上，这一顿他请了。
他开始烤肉，众猴则是继续强势围观，这猴子性急，闻到肉香味就开始上窜下跳，忍不住地狂流口水。
“拿去。”凌寒将狼肉分成了好多份，自己取了一份之后，便将余下的肉全部给了猴群。
众猴顿时一拥而上，将这些烤肉瓜分。
吃完之后，群猴就一哄而散。
“唉，果然是一群白眼狼啊。”凌寒摇了摇头，他略略修整一下，负上了剑，准备出发。
刷刷刷，树叶翻动，只见又有几只大马猴出现，但这一回它们就不是空手了，而是手中各抓着两枚果子。
一共七只猴子，在凌寒面前放下了十四只果实。
“咦，这是给我的吗？”凌寒讶然，难道他错了，这些猴子也知道报恩的。
“吱吱。”七只猴子都是跳，好似在回应凌寒。
凌寒哈哈大笑，将果子拣了起来，不用放到鼻尖，就能闻到一股沁人的香味。
他拿去洗净，先挑了一颗吃了起来。
一咬，顿时有香甜的汁水在嘴里炸开，让他浑身毛孔好像都打开了，就是两个字：舒服。
不但如此，他还感觉到有一丝丝能量在经脉中涌动，起到了扩张的作用，只是这速度慢得离谱，不能与他练拳时相比。
能够提升修为？
凌寒惊讶，哪怕再微弱，可这不需要自己修炼，完全是凭空得来的，谁会拒绝呢？
珍果，这也是珍果。
凌寒狼吞虎咽，将一枚果实吃完之后，又开始吃其他的果实。
这些果实都是一个种类，拳头大小，通体红色，鲜艳欲滴。
真是好东西，不但味美，还能提升修为。
哪怕之前凌寒已经吃饱了，可还是硬撑着将这些果实全部吃完。
十四枚果实下去，相当他多修炼了一天。
凌寒不由充满了期待，向一只大马猴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果子？”
大马猴们又怎么会听得懂，都是吱吱吱叫，一副看白痴的模样。
靠，被几只猴子鄙视了？
凌寒指着地上的果核，又做了吃的动作，这样比划给猴子看。
这些既然是远古兄弟，应该……看得懂吧？
果然，这些猴子还真是懂了。
一只大马猴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到凌寒没有动，便对着他挥动着手臂，好像在示意他跟上。
凌寒明白了，人家大概是直接带他去珍树那里吧。
好，这下他就可以去自己摘取了，不用向猴子们讨要。
他们翻山越岭，猴子们动作灵活，没有路就攀壁、爬树，可凌寒就不一样了，他现在只是比普通人力气大上一些，这样高强度的运动之下，他很快就气喘吁吁。
他只能叫停，中途休息了好几次，这才来到了一座山谷。
这山谷很隐蔽，主要是路太难走了，呃不对，根本就没有路，有七成的距离是攀岩爬树通过的。
这显然是猴群的老窝，谷里有上百只猴子，看到凌寒过来，都是跳了过来，吱吱吱地叫，一边抓着树枝荡来飘去，显得很人来疯。
凌寒则是含笑，尽量表现得和气，这些猴子一直吃那种珍果的话，估计力气很大，万一触怒了它们，那上百只一起涌上来真不是闹着玩的。
——他这个曾经的至尊、无上天才要是死在猴子的乱拳之下，那真是要遗臭万年了。
谷底有一株果树，只有八米高，在如今这个环境下，这样的高度真是一点也不起眼。但让凌寒注目的，是树上结着的果子。
全是他之前吃过的那种，但大部份还没有成熟，不足拳头大小，也没有变成完全的红色。
能够摘采的大概只有十几只，都在树顶上。
凌寒顿时就想爬树采果，他走到树底下，就要开始爬树时，突然只觉脚下一滑，啪，他就摔了个结结实实。
“吱吱吱！”猴群顿时乐了，一个个都是咧嘴大笑。
靠，居然被一群猴子给嘲笑了。
凌寒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他也有些奇怪，怎么会突然就跌倒了呢？
这里的地又不是很滑。
他留了一份心，又要去爬树，啪，他再次脚下一滑，第二次摔了个结实。
“吱！”猴群们的笑点很低，顿时又集体笑得前伏后仰。
有鬼，一定有鬼。
凌寒爬了起来，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跌倒，肯定是有人闹鬼。
呃，应该是有猴吧。
他游目打量，但每一只猴子都跟他有不短的距离，要说隔空出手就能影响到他，他还真是不信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寒更加小心，他的动作也更慢，啪，他突然出手，直接就抱住了树干。
这下看你还怎么捣乱。
凌寒爬树，可才爬上半米不到，他只觉双手突然发软，啪，顿时就从树上跌了下来，摔了个人仰马翻。
“吱！吱！”猴子们又乐了。
靠！靠！
凌寒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郁闷，当初他何等强大何等牛逼，如今居然被一群猴子看了笑话。
心塞。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笑声响起，是猴子们的叫声怎么也压不住的。
咦！
凌寒一愣，猴子只会吱吱吱地叫，又不能言语，那又是谁在笑？
是人，这里有人！
一定是这个人出手了。
不过，此人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否则可以隔空发力，要杀他真是跟玩似的。
“这位前辈，可否让晚辈拜见一下？”凌寒站了起来，向着四周做揖。
“小子，你真想见老孙吗？”一个声音说道。
这人姓孙？
凌寒笑了笑，道：“当然。”
“好，那你来找老孙吧。”这个声音说道，充满了狡黠。
凌寒先朝树上看，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然后扩大范围，但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人。
这四周都是谷壁，又没有山洞，哪里可以藏人？
咦？
他终于发现有处地方不同，用巨大如扇的叶子堆了起来，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凌寒走了过去，道：“前辈应该在这吧？”
不过，这么丁点大的地方，真能藏得住一个人吗？
“算你小子机灵。”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可凌寒明明就在边上，却完全无法查觉这声音是从树叶堆里发出来的。
高人就是不同啊。
凌寒掀开树叶，一张两张三张，树叶不断地摘去，当只剩下三张时，凌寒再摘走一张叶子，脸上不由露出了无法相信的表情。
这树叶子的底下，藏着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颗脑袋，猴子脑袋！
凌寒有点犯晕，刚才是一只猴子在跟他说话？也是一只猴子在戏弄他？
他再看，这猴子的身体完全在山体之中，只是露出了一颗脑袋来。
它绝对不是自己钻进去的，因为脖子处的洞口小得厉害，根本不可能让它的身体钻出来，而脑袋也不可能缩进去，在另一头或有通道之类。
这只猴子，像是被锁在了这片山体上。
“斥！”这只猴子呲牙咧嘴，满脸凶相，“小子，见了老孙，为何不跪？”
还真是这只猴子在说话。
凌寒惊讶，一百多年前，天海星异变，有大量的猛兽开启了智慧，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可好像没有听说，野兽还会开口说话吧？
难道猴子还真是人类的远古兄弟，所以异变之后，都会说人话了？
“见过前辈。”凌寒抱拳，他可不会拜一只猴子的。
“小小的人族，当初老孙威震天下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族天才想要追随老孙，可老孙根本看不上眼，现在给你拜的机会，你居然还不要，真是气死老孙了！”这猴子哇哇大叫。
四周，那些马猴都是远远地看，似乎十分敬畏这只猴。
凌寒心中点头，这只猴子都能说人话了，进化的层次确实很高，难怪让其他猴子敬畏。
“前辈，你好像被镇压在了这里。”他说道，之前他经历了那么多，现在这场景一看就是这只猴子被镇压了。
还别说，虽然只有一颗脑袋露了出来，但毛发呈金色，好像黄金所铸，有一种威武、高贵的感觉，不是凡猴。
猴子原本还愤怒不已，听到凌寒这话，却好像立刻打蔫了，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被戳中痛处了。
“哼，这天遮不住俺老孙的眼，这山又岂能永远镇得住老孙？”猴子立刻又变得信心满满起来，“不用十年，老孙定能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