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船乘风破浪地弛骋在宽阔无比的天云湖上,雪浪在巨船的冲击下左右排开,形成数米高的浪花汹涌澎湃,冲击百米外方才化为层层波纹涟漪扩散开去,似若一条巨鲸飞速地横渡着飞云湖。
这圣天城不愧为圣山的中心所在,连天云岛的一个湖岸港口看上去都让人感到心神震撼,不单气势宏大,无处不充满着霸气,更是一应设施齐全,且都十分豪华气派,可用奢侈来形容也不为过。
堤岸的阶梯都是用汉白玉构建砌成,可谓是寸石寸金,踏在上面似若踩在圣晶上行走一般,令人生出心惊肉跳的感觉,难怪没有腰缠万贯,没有足够实力的人,轻易不敢轻易涉足这片岛屿。
仅仅是一个港口,就奢侈霸气得令一众初来乍到的人,心颤颤,直觉有些喘不过气来,那岛内又将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陆随风一众人,随着人流踏过百十级汉白玉石阶走上堤岸,眼前呈现出一片碧绿苍翠,仿佛置身于一片原始的茂密丛林中一般。整个岛屿的外围被烟波浩渺的湖水环绕,内围却是被连绵起伏的苍茫高山,丛林环抱,若从高空俯视这座岛屿,犹似被一条碧绿的玉带轻柔地环抱着,令人疑坠梦境。
不知旁人的感受如何,陆随风一众人等修习的都是沟通天地灵气的法门,扑面而来的浓郁灵气冲击,仿佛沉浸在灵气的瀑布中,令人如痴如醉,感觉整个身心被奔涌滚荡的灵气浪潮涤荡得通体剔透。
浓密的丛林间,曲径小道纵横,不过,只须沿着任何一条小径前行,便都不会迷失方向,大都能顺利的走出这片密林树丛。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众人沿着林间小径走出了丛林,远远便看见一座巍峨耸立的城池,百米高的城墙连绵百里,一望无际,分处壮观。
日正中天,秋日的烈阳悬空,如同火炉般的炽烤着大地,空气潮湿而闷热,街道两旁的大树枝叶都茸拉着叶片,有气无力地在风中摇曳着。
尽管如此,远远望去,这座岛上城池仍被淡淡的轻烟薄雾笼罩着,四围的城墙看上去古朴而苍老,表面黝黑,像是用铁水浇铸而成,仿佛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恢弘的城门楼高达五十米,气势磅礴,极为壮阔,远远望去给人带来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以及浓重的肃杀气息。守城的门卫,一色的银白色甲胃披身,每个人看上去都拥有生死境以上的修为,个个腰背挺立,目光犀利如刃,霸气威凌,望之令人不禁咂舌。
这座岛上城池有多大,巳存在了多久,历经了多少岁月的沧桑洗礼,似乎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去追根溯源。总之,这座岛上城池的常住人口近千万,各方大小势力更是盘根错节,鱼龙混杂,牵一发而可动全身。其间更不乏高人隐士,奇人,隐于市井街头巷尾,可谓对面相见不相识。曾经有人看见一个其貌不揚的摆地摊老头,一怒之下挥挥手,便将整条街的建筑物移为了平地。
生死境的强者在其它城池,或许屈指可数,受人尊崇仰望。但在这座城池中,或许上个茅房,不经意间也能撞上一个。绝对是一座藏龙卧虎,高手入云的城池。所以,身入其中,能低调时莫张掦,否则,死了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轻水师妹,无涯师弟!"
远远地,众人便看见大师兄周涛和三师姐柳啸月,两位正副领队,以及数名亲传弟子,站在城门外的一处醒目处,朝着他们频频挥着手。
作为碧雪峰隐藏的一张底牌,除了亲传弟子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陆随风这群人的存在。更何况,慕容轻水和云无涯还是两位峰主的传承弟子,所以,两位正副领队才会亲自前来迎接。
他们这支大队人马也是在昨日才抵达圣天城,这才刚刚安排好住地,便给陆随风等人发出了玉简传信,天光未明,便带着一众亲传弟子出城来等待了。
入城费人均五十圣晶,整整比其它城池高出十倍,尤其是对非原住民的外来者,居然强行收取一百圣晶一人的入城费,太霸道了!简直有点活抢人的味道。
当然,对于外来者来说,心中虽然忿忿不平,但大多不会因为入城太过昂贵而放弃入城,陆随风等人由于不能提前暴露身份,也唯有十分爽快地交纳了入城费。
碧雪峰的住地都被安排在北门,他们这一众人却是由东门而入,也就是说,几乎要穿城而过。
整座城市的建筑很严谨,规范,各类建筑虽造型各异,却是高低参差错落有致。每条街道都是统一的宽度,两旁绿树成荫,百米一林园,千米必见一桥,桥下河水潺潺,波光鳞鳞,称其为岛上的一座园林之城,也实不为过。
街道纵横交错,且都相差无几,外来者走着走着大多都难便辨南北西东,幸得有周师兄等人在前领路,众人只管闷着头跟在后面走,串过几条街,过了几座桥,还真没人会关心这事,权当作旅游观光了。
繁华的大街上人流往返,异常的热闹,但,绝大多数都是修者,腰悬兵刃,或背负武器,穿盔带甲,个个眼神犀利逼人,气息强悍,眼眸踫撞对视间,都是煞气冲天,看上去没有一个是安分吃素的主。似乎都是些一言不和,血溅五步的霸道之辈,但是,在这座城池里还真没人敢公然的寻衅滋事。
各方自有各方的法令规矩,一旦触犯了规矩,无论你是谁,势必会遭到重惩。能在这里长期生存下去的势力,在规矩方面,都极为爱惜自己的声誉,犹如鸟儿珍惜自己的羽毛一般。
无论背景再有多强横,就算彼此冲突到了非动用武力的程度,也绝不在公众埸合动手,或换个时间和地点,总之有数十种办法手段去干掉想干掉的人。这些人似乎都很有耐性,不会再意一时半会。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七峰四殿的参赛队伍都安排在城北的近郊,如此安排的目的,或许是容易统一管理吧?
碧雪峰的临时住地被安排在一个废弃的庄园中,排名靠后的几峰住地条件也不是很好。这本就是个实力至上,强者为尊的世界,谁让你碧雪峰这么弱,上千年来都是垫底的货,摆明了就是欺你辱你,弱者本就是拿来被人用脚踩的。
尊严,骨气算个屁,有胆直起腰来吼一声,保管下一刻便被人虐得喷血倒下,绝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不信大可试试就知道了。
事实上,不管你信不信,就算你足够的低调,恃强凌弱的戏码终究还是会上演的。几乎在同一时间,七峰四殿的住地都是分别收到了一张请柬,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纸通谍;某日某时,地点,城北"飞云楼",过时不候,后果自负。后面的落款竟然是天圣学府,青龙会。
另外,请柬中还咐带着一张财物清单,这清单上所列出的各种珍稀物品,粗略地核算了一下,其价值竟在五百亿金币以上。
这是啥意思?根本不用猜,傻子都知道这是狮子大张口,典型的恃强凌弱,肆无忌惮的强行勒索。
"唉,何怨之有,弱者就须拥有被踩的觉悟,谁让它天圣学府是圣山的天才聚集地,用这种方式勒索你,只是破点财,算是给足了面子,千万别不识抬举。"
"哼!简直欺人太盛,他要战,那便战,强龙岂会惧了地头蛇!"
"要知道,这青龙堂可是天圣学府排名首位的社团,据说连灵神境的存在都不在少数,绝不是我们可以招惹得起的。"
此类的议论声,在七峰四殿的住地中蔓延开来,可谓是群情激愤。然而,天圣学府的名声太过响亮,无人不忌惮。随便走出来一个,放在各峰各殿的同辈中,绝对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飞云楼,位于飞云湖畔,是这北城中最豪华奢侈的的所在。楼高九层,隐于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间。月上树梢,灯火初亮,映照林木,片片绿叶晶莹碧翠。美轮美奂,迷离,朦胧。
顶层的一个布局精致,典雅的包间内,相当宽敞,足可容下二三十人同时用餐而一点不嫌拥挤。
窗外,七八颗星天边,点点渔火湖面。晚风掠过,千顷湖水清波荡漾,揉碎了多少秋花落盈,秋水,秋意.......
典雅的包间内共有十四人,俱皆各坐一方,每人面前都虽都放着几碟精致的小菜,一杯玛瑙色的星云酒,却无一人举杯动筷,气氛显得异常的压抑。
"呵呵!没误时吧?不好意思,让各位久候了。"
包间门"呯"的一声被人重重推开,一个青衫年轻人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选了个临水倚窗的位置落坐,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你小子他妈的是谁?滚出去!"声如雷动,整座包间都在为之簌簌颤抖不已。
包间门"呯"的一声被人重重推开,一个青衫年轻人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选了个临水倚窗的位置落坐,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你小子他妈的是谁?滚出去!"声如雷动,整座包间都在为之簌簌颤抖不已。
青衫年轻人似若未闻,一点不客气地端起桌上的一杯玛瑙色的星云酒,仰头便是一饮而尽,没人告诉他,这酒是用来品的,而不是用来海饮狂喝的,这一口便吞下了五千圣晶,简直就是在暴敛天物。
"你小子聋了不成?还不快滚,否则,本大爷就将你从这窗外扔出去。"一个脸上横着一道刀疤的彪形大汉,怒声冷喝道。
"不会吧!这里离湖面至少有上百米的落差,这一掉下去,那里还会有命在?"青衫年轻人怯怯的朝窗外瞥了一眼,禁不住的打了一个颤;"这个……"
青衫年轻人掏出一张请柬小心地放在桌上;"这位大哥即然都发话了,我若不滚快点,就会直接葬身鱼腹了。"说完,还就真的站起身来,径自朝外走去。
"等等!"与刀疤汉子同桌的一位相貌儒雅的男子一抬手,便将桌上的那张请柬吸了过去,这一手隔空摄物的手段,看在众人的眼中,身躯都是不由微微一颤,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你竟会是碧雪峰的副领队,如此年轻,当真看走眼了。"儒雅男子带着一絲戏谑的眼神打谅着陆随风,微不可觉的微皱了皱眉;这小子的身上怎会连一絲元力波动的痕迹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一个不谙武道的普通常人,这可能吗?尽管碧雪峰是七峰四殿中最弱的存在,也还至让一个不谙武道的常人来做副统队吧?这未免也太荒唐可笑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子,实力修为已凌驾于自己之上,但,可能吗?跳涯都不会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只不过,越是如此,越是令人感到困惑不解。
就在这位儒雅男子在胡思乱想之时,在埸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投射在青衫年轻人身上,这小子竟是浑然不觉,居然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玛瑙的星云酒,虽然价格不菲,不过,即然有人付款,免费的洒岂有不喝之理。
"小子,尽管开怀暢饮,只是离开时别忘了将这间包房的帐全给结了。"刀疤汉子阴冷地出声道,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在场的众人也都哈哈一笑,纷纷端杯畅饮。
"诸位海量,来,我敬大家一杯!"青衫年轻人环顾众人,却是沒一个相识,揣摩着应该都是各峰各殿的副领队。想想也是,各个领队都是名震一方的孤傲之辈,这种耻辱的聚会谁愿参加。
"所谓杯洒释千愁,有人慷慨作东,如此美酒佳酿,不喝白不喝!"青衫年轻人当先一饮而尽。
每瓶星云酒价值十万圣晶,不过片刻功夫,每人面前的瓶都巳见了底。也就是说,在埸之人已喝下了十万圣晶,天晓得,最后该会是由谁来付账 。
从在场众人的表现看来,各峰各殿都已选择了耻辱的妥协。为了避免在大赛开启之前,便先遭到天圣学府无谓的打击,因而丧失了参赛的完整战斗力,纷纷都按照对方清单上的要求,有多无少地付了大量的圣晶和贵重的资源,直看得青衫年轻人频频皱眉不已。
"你们没觉得这小子的举止有些怪异么?"一众已完全妥协了的软蛋副领队,此时已同命相连的围坐在一起,悄声地议论着。
"等会结帐付圣晶的可是他呀!怎还鼓励众人暢怀痛饮,难不成想将我等灌醉,然后借机开溜?这可能吗?"
"我想这小子还不至于这般脑残,就算躲过今日,反而会更激发天圣学府的怒火,如此一来,只怕碧雪峰不被彻底打残,也无力再参赛了。"
"看来我等的选择是十分明智的,至少这里的帐不用我们来付。"
"咦!这小子像是想要直接走了?"众人看着青衫年轻人略带醉意地径自朝着门外走去,俱是露出了一脸惊色。
"站住!你小子这要是去那里?"刀疤汉子出声喝阻道。
"怎么,还有事?"青衫年轻人转过身,一脸迷惑的言道。
"咳咳!没看岀你小子还挺能装,只要你不怕被扔出窗外,继续装!"刀疤统领杀气凛然地冷哼道。
"别……"青衫年轻人颤颤地小退了几步,尽可能的离窗远一些,唯恐真的被人一下扔出去,而后才慢悠悠地拿出一张清单来 ;"你不会是说的这张废纸吧?"
"天圣学府,青龙堂,很牛吗?"青衫年轻人鄙夷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即脸色一冷,接着便一下将那张清单撕成碎屑;"青龙堂算什么东西?简单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白痴!你等若执意想讨要,不妨带齐精兵强将,以及和清单上相等财富前来我碧雪峰住地,一切都须用强大的实力来说话。"
"碧雪峰完了!"一众软蛋副领队见状,禁不住为这不识时务的傢伙暗暗默哀。
果然,但闻那刀疤汉统领一声暴喝;"小子找死!"话落,整个人便突然狂怒地冲向青衫年轻人,全身杀机凛然,那阵势意欲将其击杀当埸。
只不过,那位刀疤汉子的身躯刚才冲出几步,便觉自己的后衣领突然一紧,整个身体斗然一轻,在空中忽地打了个转,接着便"嗖"的一声,径自朝窗外飞掠出去。
啊!……窗外的夜空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呼叫,余音回蕩,闻之令人毛骨耸然。没人看清那一瞬发生了什么事?都是只觉眼前人影一幌,那刀疤汉子便自己朝着窗外飞奔而去。
一个半步灵神境巅峰的存在,竟在眨眼间,便被像抛一片树叶般的扔了出去。甚至连什么人岀的手都没看见,当真是活见鬼了!
青衫年轻人走到窗边,探身朝着窗外的湖面望了望,悠悠地道:"这么高掉下去都没事,居然还有命活着。这位大哥修为还着实了得呀!"
众人闻言,都朝着窗外的湖面望去,月色星光下水波荡漾,由上至下最少也有上百米的落差,一旦坠落下去,存活的机会几乎为零。 更何况,在埸的这些副领队,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生死高阶的层次,一个个肉眼凡胎,又如何看得清楚?
"我说这货人是被我扔出去的,你们可信?"青衫年轻人脸上带着一絲戏谑的神色,状极轻松地淡笑道。
"就凭你,本领队只须挥挥手,便可在瞬间令你灰飞烟灭,倾刻从这世上抹去。真不知碧雪峰怎会派你这蝼蚁垃圾般的存在前来丢人显眼。"一位副领队脸色一沉,眼中满是鄙夷不屑之色。
"切!你听说过一只蝼蚁,能成为一峰精英的副领队么?"青衫年轻人话带嘲讽地言道:"更何况,你等不会真认为,那位刀疤汉子真是自己飞出去的吧?"
嘶!众人闻言,眼皮不由都抽搐了一下,还真被青衫年轻人的这番话给唬住了,不由得凝神聚目,再次细细地在青衫年轻人的身上探查一番,对方体内的确一片空空蕩蕩,有若一汪清水一般,并无点滴元力波动的迹象,可以断言绝对是个不谙武道的莱鸟。险些被这小子的只言片语给镇住了,传掦出去,这脸可就丢大去了。
"区区一个文人酸儒,竟敢在这里虚张声势的忽悠青龙堂的人,胆儿够大的呀!"一位副领队不屑的冷笑道:"你小子有修为么?"
"啧啧!以你生死境高阶的眼力都看不出来,当真是高看你等了!"青衫年轻人撇了撇嘴;"再给你等一次机会,如果仍看不出来,那就恕我不再奉陪了。"
"一个不谙武道的人怎可能脱口叫出本领队的实力修为来?只怕真的是看走了眼。"
"我不信!这小子只不过是在瞎猜而已!运气好,还真让他给蒙对了!"一众副领队都有些拿揑不定的议论出声。
"我信!"就在这时,那位青龙堂的儒雅男子突然出声道,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给人一种人蓄无害的感觉;"你即能代表碧雪峰而来,又岂会是寻常的等闲之辈!不过,那又如何?在场的诸位领队,又有那一个是等闲之辈?"
一众副领队闻言,都是一脸羞愧的低垂着头,他们之前可是连这儒雅男子的一招都沒接下来,否则,又岂会这般屈辱的妥协。
儒雅男子的嘴角勾勒一个不屑的弧度;"你同样有一次机会,只要能接下我的一招,大可径自离去。否则,照清单上的物品奉上。"
"这个……是不是也太过欺负人了?"青衫年轻人摇摇头,一脸愤然的抗议道。
"这本就是个强者为尊的世道,你认为还有其它选择吗?"儒雅男子收敛起和煦的笑容,一脸强横霸气,咄咄逼人的出声道。
"听上去倒像是一个赌局,只不过,却不知你等赌注又是什么?"青衫年轻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掷地有声地斥问道;"这世上那有单方下注的赌局?
"听上去倒像是一个赌局,只不过,却不知你等赌注又是什么?"青衫年轻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掷地有声地斥问道;"这世上那有单方下注的赌局?
"你不会天真的认为会击败我吧?"儒雅男子鄙视地冷哼道:"所以,下不下注,又有区别吗?"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凭什么就认真自己就赢定了?"青衫年轻人不甘势弱的冷笑道:"即然是个赌局,好歹也该象征性的下个注不是。修者也该有修者的风骨,又岂能像街头地痞流氓般的无耻?"
这话听上去非常刺耳,却句句皆是实言,却硬是让对方顿感一时语塞,怒在心中却发不出来,直憋得面色潮红。不由冷哼道:"你待如何?"
"简单!为了证明你等的坐井观天,视天下同辈修者如无物,你大可尽展绝学对我发起倾力一击。尚若我无力承受,死而无怨。"
青衫年轻人语出惊人地言道,那份豪气还真能摄人心弦;"但,如果我能安然无恙接下一击,你等必须将勒索来的所有财物全数退回。如何,可有胆一赌?"
震撼!狂!简直狂得离谱!
只不过,儒雅男子还真被对方的豪气之语给震撼了,让他满满的自信一下动摇了起来。对方如不是虚张势,玩心理游戏,那就一定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强者。这两者之间一时还真难界定?
自己好歹也是个灵神境初阶二品的大能者,岂能被一句虚言唬得失去了方寸。就算对方真是一个深藏不露顶级强者,毕竟太过年轻,修为定然也高不到那里去。更何况自已的倾力一击,足可开山裂石,横江断流,就算是同级修为之人,也不敢妄言硬接,一个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你自信能接住本尊的一击之威?这个可不是儿戏之言!"儒雅男子再次确定地道,毕竟对方身份来历非寻常修者可比,他可不想因此弄出人命来。
"试过不就知道了!"青衫年轻人淡笑道,没一点蓄势以待的紧张情绪流露出来;"放心,我还沒脑残到拿自己的命当儿戏。"
"果然有些胆魄!你若能在本尊的一击之下还能活着喘气,立刻退回所有的索来之物!如有什么三长两断,后果自负,与人无忧。"儒雅男子想了想,即然对方存心找死,自己若在犹豫不决,倒显得有些心虚示弱了。
"尽管放手施为,无须有所保留。否则,定会觉得自己输得很冤。"青衫年轻人坦然地朝前踏出一步,距对方不足五米。
儒雅男子同时也向前跨出一步,浑身气息斗然一变,双目中精光凝聚,一眼扫向对方,目光有如实质般的锐利,恰似一柄出鞘之剑划身而过,换作常人,这一眼的锋芒巳可令其身遭重创。
对方那一眼的威势暗含着凌冽的杀机,足可使寻常之人的心神当埸崩碎,轻则至残,重则倾刻丧身。而这位青衫年轻人却仍是一脸淡然而安详,似若未觉。
儒雅男子见状,眉头微凝,眼中闪过一絲惊色。适才的那一眼虽暗藏杀机,也不过意在投石问路,对方如连这一眼都承受不起,接下来的惊天一击也没必要继续了。
答案似乎巳呼之欲出,对方竟能在浑然未觉间,不动声色的便将凶险杀机轻易的化解于无形。看来并非单纯的虚张声势,足以证明对方不但修为精湛,而且深不可则,至以有与自己分庭抗礼的资格。
儒雅男子顿生出一种一脚踢在铁板上的感觉,只是如今巳势同骑虎,有些欲罢不能。两手紧握成拳,目中精芒越来越凌厉,似欲将对方洞穿,一股属于灵神境的气息威压逐渐弥漫开来,强悍的气势喷薄而出,汹涌澎湃,周边的空气不断发出轻微的炸裂声,整个空间被这气势挤压得一阵扭曲。
裂山断流!
强悍的气势似以达到极致顶峰,儒雅男子斗然发出一声震天狂吼。一股山崩地裂般的狂涛气劲,从骤然击出一拳中奔湧而出,磅礴浩翰的强劲气浪有若滚滚洪流,夹着阵阵虎啸之声,直朝青衫年轻人狂野霸道的奔涌碾压过去。
一拳三重劲,层层叠叠,一重更胜一重,连绵不绝的攻击波,有如骇浪拍空,倾刻之间便将青衫年轻人的身形席卷呑噬在其中。
儒雅男子的这一拳,可谓毫无保留的倾力而发,而且还是自身引以为傲的绝学;潮夕千重浪!自出道以来,还未有人能在这一拳之下全身而退,通常皆是非死即伤。
儒雅男子刚浮出嘴角笑意,便倏地消失了,双眉不由自主地紧皱起来,眼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惊色。
青衫年轻人的身形逐渐变得模糊虚浮起来……整个身影时而有若高山巨岩,任由惊涛拍岸,我自屹立,不动如山。时而恰似一片闲云,悠悠飘荡,时聚时散。前一刻才被汹涌的气流肆虐地撕碎,转眼间又聚合如初。云舒云卷,似实还虚。
一袭青衫飘飘,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有惊无险,安之若素,一派洒然从容,踏波踩浪,面对这潮汐般汹涌的一拳,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而这狂野霸道的潮夕千重浪,竟然巳隐隐现出分崩离析之状。所有人见状,都禁不住骇然惊叹出声,心中都隐隐充满着一种期待,希望能因此赢回七峰四殿失去的尊严。
这最后一重朝夕之劲,更是变得厚重狂暴,汹涌的气流以惊涛拍空之威势,行终极一击,势欲将对方碾压撕裂成血肉碎沫。
面对着这最后一波汹涌而来的气劲狂涛,青衫年轻人不再选择廻避闪让。只是静静地立着,任由狂暴的气浪咆哮而至,呼息间巳距头顶不足三尺。
在一众副领队的惊呼声中,那狂涛却是突兀地嘎然所止。呼啸的气浪悬浮于虚空之中,发出阵阵嗡鸣颤响,却始终再难向下寸近分毫。
儒雅男子紧握的拳头在剧烈地颤抖,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顺着手臂源源不断地涌向拳头,一张颇为俊朗的脸也因此此显得有些微微扭曲。
彼此相持了几息,青衫年轻人见对方巳然倾尽全力,不想再与之周旋下去,念动间,一股飓风凭空骤然而起,带着尖锐的呼啸,咆哮着卷向头顶之上的惊涛狂浪,飓风飞速的旋转着,卷裹着气浪直朝窗外的虚空奔腾而去……
儒雅男子倾力击出的气劲突然脱体失控,脚下不由一个踉跄,禁不住的向后连退了数步,这才稳住身形,脸上一片潮红。
尤其是一众副领队见状,尽皆骇然。要知道,他们之前可是连对方十分随意的一击都没接下来,没想到这位碧雪峰的这个副领队,看似文弱不堪,却是在扮猪吃虎,其实力修为至少已达到了半步灵神境的层次。
"还要继续吗?"青衫年轻人淡笑地出声道:"我知道你还有所保留,尚未动用灵力。否则,这栋楼只怕都会倾刻塌陷。"
儒雅男子抹去嘴角的血渍,脸上并沒有羞恼之色,目光复杂的望向青衫年轻人:"你说得沒错!不过,你貌似也藏得很深,同样的没尽全力。"
"彼此彼此!"青衫年轻人哈哈一笑;"天圣学府果然是天才云集之地,的确有嚣张霸道的资格。但,强者大多自有一份傲骨,至少还不屑做出这种不入流的勒索勾当。更何况,还是刻针对七峰四殿的参赛队伍,实在是有违常理。如果我沒猜错的话,此举应该是上面有人暗中授意的吧?"
儒雅男子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嘴角溢出一抺苦笑的意味,而后对着身旁的另两位青龙堂的人挥了挥手,道:"将东西都退还给他们!"
"七哥……"两位青龙堂的人轰然立起身来,用怨毒的目光狠狠的盯着青衫年轻人,怒意杀机沸腾,大有倾刻出手之势。
天圣学府的声誉受损,如不找回颜面,岂能就此罢手。只不过,两人只是朝前跨出了一步,便退缩了回去,身上的怒意杀机也同时溃散开来。
以两人强势霸道的作风,不是不想动手,而是突然被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气息牢牢地锁定,直让人感到胸闷气憋,连呼吸都觉极度的困难。全身上下似被一团浓烈的的杀机笼罩着,似乎稍有妄动,倾刻间便会被扼杀。
可怕的杀机来得快,退得更快,让人直疑之前的感受只是一种刹那的幻觉,尽管如此,看着陆随风一副云淡风清的神态中,溢岀絲絲不屑之色,两人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种莫名的忌惮,彼此面面相观,虽然都脸现怒容,却已没了之前的那股汹涌杀气。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走吧!"儒雅男子话落便当先朝外走去。
"等等!赌账未付清,岂可轻易走人?"青衫年轻人一道冷喝出声。
另外两人正欲举步离去,听在耳中有如惊雷炸顶,顿觉两耳心生痛,嗡嗡鸣响。不由骇然地回身望向对方;这小子到底是何等修为,轻喝一声都能令人心神剧震,两耳欲聋,似乎连全身气机都被震得一片紊乱。
"等等!赌账未付清,岂可轻易走人?"青衫年轻人一道冷喝出声。
另外两人正欲举步离去,听在耳中有如惊雷炸顶,顿觉两耳心生痛,嗡嗡鸣响。不由骇然地回身望向对方;这小子到底是何等修为,轻喝一声都能令人心神剧震,两耳欲聋,似乎连全身气机都被震得一片紊乱。
直到此刻,两人这才意识到,今日这一脚算是真正踢到铁板上了,七哥说得沒错,眼前这小子的确强大,绝不是他两人可以战胜的。虽满心中郁闷,恼怒不堪,怎奈眼前形势不由人,唯有暂且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错过今日,日后定有机会一雪今日之耻。
嗖!一枚蓄物戒朝着青衫年轻人的面门劲射而去,这一掷之力足可以洞穿坚石,可谓是阴毒致极。
青衫年轻人虚手一招,云淡风清的将飞来的蓄物戒轻柔地稳稳接住,略展神念朝戒内探了探,里面的财物与清单上数目大致相差不大,甚而还多出不少,这才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人了。
"几位别忘了将此间的帐也一并结了,否则,我不介意亲自上青龙堂索帐。"
什么叫冲天的霸气?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直听得走出门外的几人,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个个目露凶光,俱透出一副孰不可忍的神色,只不过,却没人敢反身冲杀进去,脚下的步子反倒是迈得更快几分。
这一幕,直看一众软蛋副领队,一个个目瞪口呆,额头间虚汗直冒。事实上,这些副领队的示弱和耻辱的妥协,也算能伸能曲之举,实在是无可厚非。
他们之中实力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只是生死境巅峰而已,面对强大的半步灵神,继续抗爭下去也唯有受虐找死的份。所以,之前都备好了大量的财物,一旦遭遇强势的威胁勒索,除了双手奉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
如今,面对失而复得的财物,人人皆觉羞愧不已,无地自容。
"诸位无须这般沮丧,所谓知耻者后勇。"青衫年轻人宽慰地出声道:"天圣学府的强大是不爭的事实,屈辱的妥协也算不得丢人。更何况,这也应该是圣山高层的授意……"
众人闻言都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怪物似的落在青衫年轻人的身上;碧雪峰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如此年轻的妖孽人物来?
"呵呵!我叫陆随风,一个刚被提拔起来的副领队而已,幸好对方并无杀意,否则我此刻已是一具尸体了。"陆随风抺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心有余悸的道:"看来这次大赛应该比预期的更为残酷惨烈,但愿诸位能量力而行,毕竟都是各峰各殿的精英,能够多带些人活着回去,这就足够了。"
"陆副领队所言极是!我等当有自知之明。只不过,我们如今已彻底激怒了天圣学府的人北,一旦遭遇上,对方绝不会稍有留情,势必会血腥的斩尽杀绝。"
"是啊!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早晚都得对上,躲是躲不了的了。只希望陆副领队到时能为我七峰四殿痛快地出口恶气。"
一众副领队都是双目发红,人人的眼中都隐有苍凉悲愤的泪光闪动。
百年一届的圣山大赛,每支前来参赛的队伍,几乎都抱着一去不回,视死如归的悲壮气慨,因为大赛的规则是不论生死,只问结果。在惨烈,血腥,残酷的赛场上,没人会关心溅血倒下的英雄,欢呼声只会献给仍挺立着的胜利者。
冷酷,无情,血腥的规则,刺激,震撼,令人血脉喷张。你有写遗书,留下遗言吗?你有视死如归,面对死亡的觉悟吗?
每个被选拔出来的精英弟子,都毫无例外的会接受诸如此类的询问。回答的结果不尽相同,为了修者的尊严,荣誉,为了各峰各殿的未来,不惜一战,不惜一死。
只不过,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不等于实力,只有经过惨烈的搏杀之后,仍还坚挺的立着,才能被天下人认可。
……天圣城为了筹备这届大赛,不惜耗巨资,用了整整十年时间,在天云岛上建起了一座足可容纳十五万人的巨型豪华演武埸。其规模之宏大,史所罕见。
经过了百年的沧桑岁月,风云变幻,各峰各殿皆痛定思痛,呕心沥血的励经图治,巳然今非昔比,须当刮目相看。往昔的荣耀和辉煌巳如流水逝去,谁若小视未来的对手,结局定然会十分悲惨。
距圣山大比的开赛时间越来越近,各路精英纷纷厉兵抹马,磨刀擦剑,战意凛然。新一届的圣山大赛将比以往的任何一届更血腥,更残酷,龙争虎斗的场面更惊心动魄。
而这一届大赛的入埸卷,绝不是腰缠万贯,财大气粗便可轻易买到的,一个新出台的购票规则,令无数人望而止步。
规则其实很简单,不分身份的高低贵贱,但必须拥有乾坤境以上的实力修为,方有购票的资格。究其原因,未加以说明。令这次大赛凭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尽管如此,不论购票的规则有多么苛刻,但,此届大赛所有的门票,仍在短短数日内被疯抢一空,纵算百万晶也难求一票。
一时间,整个天圣城顿时掀起了一股求票的狂潮风暴。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灿烂的日子,碧云天,霞漫空。
天云岛,似若一片闲云静静地悬浮在清波激荡的湖面,碧波万倾,雾茫茫空阔无边,轻舟则伴,水天一色,湖光帆影点点……
当当当……四十九声苍劲雄浑的钟声,在天圣城的上空震响,回荡,预示着万众瞩目期盼的一刻终于来临。
前往天云岛的湖岸边,可谓人流如潮,层层叠叠,万头钻动。
湖面上,更是人影纵横,一个个踏波踩浪,此起彼跃,更有凌空飞掠,虚空踏步,成千上万的人,以各种姿态形状,纷纷跨越百米湖面到达湖心岛上。直到此刻,人们才知道为何只有乾坤境以上的修者才有资格入埸观赛。
不准动用任何运输工具,横渡万米湖面,又岂是普通修者可以做到。努力吧!天下的弱者们!
这一届的圣山大比,与往昔的任何一届都有所不同,以往的大比都只是七峰派出一万精英抗衡爭雄,而这一届不仅增加了四殿,而且连天圣学府也破天荒参予了大比。但在人数上,每支参赛的人数,却由原来一万人缩小成了一千二百人。虽在数量少了近十倍,但这一千二百参赛者无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巨型豪华的演武埸内,每支参赛队伍都划有一个特定的专属区域。赛事的第一阶段是淘气赛,七峰四殿加上天圣学府十二支队伍,共分为十二个组,每一组都由各每支队伍中,抽出一百人来组合而成。
无论抽中那个小组,遭遇那一支战队,都没多大区别,根本不需要去谋划算计,一味地左右顾忌,平衡局势,沒有人会藏着掖着,每一战都会高调上埸,横空出世,遇神杀神,见佛*,绝不姑息留手。
碧雪峰的队伍和参赛各支队伍一样,在天光未明之前便已全数进入了演武埸的特定专属内,而在第一阶段的赛亊完成之前,都必须留在湖心这座岛中岛之上。
这规模宏大的演武埸构建在这座湖心的岛中岛之上,的确是心思奇妙,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演武埸的整体设计呈园形状,无论坐在任何位置都不会出现所谓的死角。演武埸的正中央,设有十二座悬浮在半空的赛台,距离地五十米,同样呈园型状,和一个蓝球埸的面积相差无几,两人在其间纵横搏杀应该卓卓有余。
整个宏大的演武場足可容纳十五万人而一点不嫌拥塞,此时的整个演武场内巳经是坐无虚席,一眼望去满埸人头钻动,一片嘈杂喧闹的声浪不绝于耳。
这百年一逢的盛大赛事,自然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天圣城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开赌的盘口。而在这座湖心的岛中岛上,却是禁止一切盘口的出现。
距大赛开启的时间尚差两个时辰,乘着这闲暇之余,紫燕和慕容轻水两女,一左一右的挽着陆随风的胳膊,流连在这岛中岛的湖光山色之中。
岛上林木茂盛,苍翠欲滴,奇石林立,曲径纵横,却是条条通幽处。三人随心所欲的信步流连,但见许多人神色匆匆地走进了一栋掩隐在茂密林木间的楼阁中。
飞云阁,名字看上去倒也颇为雅致,殊不知,这竟是一处开赌盘口,也是这岛上独一无二的一处开赌盘口,不用猜都知道,除了东道主天圣城烟城,还有谁能拥有这个权限。
上不封顶设限,十万圣晶为起点。即然是天圣城开设的盘口,自然没人敢质疑它的信誉度,无论多大的赌注,一律照单全收。
此届的圣山大比,夺冠呼声最高的仍数第一次参加大比的天圣学府了,开出的盘是一比一。其次便是千竹峰和紫薇峰,开出的盘口都是一比八的数字。
此届的圣山大比,夺冠呼声最高的仍数第一次参加大比的天圣学府了,开出的盘是一比一。其次便是千竹峰和紫薇峰,开出的盘口都是一比三的数字。
下注的规则分得极为细致,包括每一埸,每支队伍,甚至每个人的胜负,是否能晋级到下一轮,等等……
阁楼一层的大殿中,陆随风和二女望着大屏幕上不断滚动着的下注信息,发现碧雪峰的排名位列最末端,无论任何一埸赛事,开出的都是一比一百的盘,晋级下一轮,则是一比二百,夺冠则是高达一比一千的惊人数字。
尽管如此,仍没有人会在碧雪峰的身上投注,那摆明了是在往大海里扔圣晶,这种有去无回的事,连傻子都不会去做。
按照赛事的安排,陆随风等人所在的这个组,第一场对阵的是执法殿。再看这一埸下注的情况,在执法殿身上下的人数已高达三四万人之多,而在碧雪峰身上下注的人几乎等于零。
"这种天上撒圣晶的事,路人都是有眼如盲,居然视而不见,无人问津,实在是可惜了。"慕容轻水望着屏幕上的信息数字,轻声叹道;"我们不是该给自己的脸上贴点金?"
"当然!"陆随风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带着一抺邪邪的笑意。
"那就在咱身上投下一百个亿的豪注。"紫燕温润如玉的脸透出一絲忿然的愠色;"谁让它天圣城这般狗眼看人低!"
"不妥!这种让人流血肉痛的亊,会将我们一下推到风口浪尖上,引起圣山高层人物的关注,无端生出许多风波来。"陆随风轻皱了一下眉;"点到即止地下过十亿圣晶的注,让人流几滴泪就足够了。"
"说得也是!看来我这段时间的修为飙升得太快,心境上像是有些没跟上。"紫燕轻叹了一声。
"这很正常!女人的心境常会被情绪所左右,除非她修的是无情道。不过,真是这样,也就再不能称其为女人了。"陆随风拍了拍她的肩;"走了,下注的地方应该在二层楼上。"
阁楼的第二层大殿,果然是专供下注的区域,各个上下楼的通楼均是人流匆匆来去,楼上的大殿中更是人满为患,拥塞不堪。好在碧雪峰的盘口下注处,空空荡荡,无人问津。
"这位公子,希望你再看看清楚,这碧雪峰对阵的可是执法殿,全是一群冷酷残暴的家伙。你确定自己没弄错?"旁边有人好心的提示道;"我这也是准备去排队投执法殿的注。"
"呵呵!多谢提醒,我看得很清楚,而且正是冲着这支不起眼的队伍来下注的,是不是觉得挺意外?"陆随风面带玩味地回应道。
"切,这分明是在睁着眼跳崖嘛!难不成道你获得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消息,否则怎会去做这有输无赢的蠢事?"
"那倒没有!我就冲这个来的,你看,一比一百,性价比多高呀!”陆随风一脸兴奋地道,搬起手指算着账。
哗!四周顿时落下一地眼球,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因为这个?”
“所谓高风险高回报,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百年的风雨岁月,苍海可以变桑田,往昔的弱者为什么就不能变成未来的强者?"陆随风张口便侃侃而谈说了一大堆,直听得周边的人一楞一楞的。
"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一切皆充满了未知的悬念。更何况,投注那些呼声极高的对象,几乎沒有多大的变数,即没有潜质,性价比又这么低……”
"这位公子的话听上去很疯,但细细琢磨,似乎有几分道理。"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人群中传荡出来,带着些许赞赏之意。
这声音听上去怎么会有些耳熟,陆随风转过身来向后望去,看见一道儒雅的身影,挺拔的身躯站在人堆里,似若鹤立鸡群;"是你……"
"没想到这快又见面了!"儒雅男子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手中折扇轻摇,看向陆随风眼神更是带着一絲玩味。
陆随风的视线很快便被他身边的另一个刀疤汉子所吸,嘴角同样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你居然还活着?那可是上百米的落差,就算一只猫掉下去,也是绝对的有死无生。"
"小子,装,继续裝!"刀疤汉子双目喷火的怒哼道:"居然敢扮猪吃虎的暗算本大爷,就要被断手断脚,废掉修为的觉悟,这次沒人能救得了你!"
"暗算?有吗?"陆随风一脸迷惑的道:"当时可是有目共睹,我甚至连手指头都沒动一下,怎可能将你这位半步灵神境强者,无声无息的直接扔出窗外去?这种事,只怕连真正的灵神境大能也做不到吧!唉,俗话说,马有失蹄,也算不得丢人!"
"哼!你当本大爷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吗?"刀疤汉子握拳的双手"咔咔"作响,脸上的疤痕因极度的羞怒而微微扭曲发紫,看上去状极狰狞;"我在外面等你,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的一战,别让身边的女人瞧不起!"
望着刀疤汉子离去的身影,陆随风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强人所难,当真是无妄之灾,六月雪的冤呀!"
"算了吧!"儒雅男子仍是一脸淡笑的道:"别再装无辜了!说实话,我也想和你打一场,看看你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少爷,按照你的意思,我已在第八号战台,碧雪峰对执法殿的那一场下了注。"慕容轻水和紫燕两女婀娜多姿的走了过来,一个高贵,典雅,有若出水莲荷,一个飘然出尘,宛如深谷幽兰,直看得那位儒雅男子眼睛也是一亮,古井无波的心境也不由的泛起一絲涟漪,一个难以抑制念头浮上心来;"若能得其中的一女为道侣,于愿足矣!"
"呵呵,有意义思!如不跟表示一下,岂非显得有眼如盲。一百万押八号战台,碧雪峰胜出!""那儒雅男子掦了掦冷傲的脸,烁烁逼人的目光玩味地注视着陆随风;"不知陆副领队在自己身上下注?"
"猜猜看,若是侥幸猜中了,一枚十品帝丹免费赠送。"陆随风戏谑地出声道。
嘶!这小子是什么人?轻易便将一枚十品帝丹送人,不会是一位丹帝吧?围观的人皆吸了口气,看向陆随风的目光也顿时显得不一样了。
"一千万!"那儒雅男子略微的想了想,心中虽不再将这支队伍视为垃圾一流,却也不信来自贫积弱小的碧雪峰,会有多大的手笔,如此猜测,已经是尽可能的高估了。
"这个……确定卡内所有的圣晶都下注吗?"盘口下注的窗口内突然传出一道询问的声音,明显地带着一絲惊讶和颤抖。
"没错!怎么,是不是嫌少了?"陆随风玩味地回应道。
"哈哈!出手惊人,已打破了今日投注的记录,无论果如何,都会获得相应的奖励。尽管放心,我天圣城的信誉,天下间没人敢质疑。若是赢了,绝对少不了你一个圣晶。"窗口内的声音,信誓旦旦,充满了偷笑的喜悦,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不小心被他接住了一般,说不出的开心,暢快。
"至于么?也就象征性下点小注,意思一下而已,还破记录了,实在让人有些啼笑皆非。"陆随风喃喃出声,从窗口内取出押注凭据核实了一下。
旁边的刀疤汉子好奇心上脑,伸过头瞄了一眼,顿时大张着嘴,脸上的肌肉像是见了鬼一般的抽搐了几下,接着嘴皮有些打颤地吐出了一个数字;"十个亿!"
"什么?"那儒雅男子直觉听力出现了问题,踏前一步凑向那张押注凭据,一看之下,脑中似有惊雷炸响;"这……怎么可能?"
儒雅男子心中虽惊,却不会乱了方寸,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他来到此处,并非是为了下注,而是希望在这里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天圣学府虽然强大,却也不会打无把握之战。
四周围观的人见状,纷纷开始思索起来,有些人甚至已开始调整自己下注的方式,更有不少人在碧峰的下注盘口处排起了队。
"不会吧?居然在这种末流的垫底战队身上下注,不会是脑残了吧?"儒雅男子身旁的一个女子鄙视的嘲讽道:"这执法殿绝对可以冲进前五,碧雪峰想要获胜的概率,几乎为零。真不知你们那来的这份信心?"
"世人通常喜都欢活在过去,沉浸在过往的辉煌战绩中。殊不知,昨日的一切,都似若飘过的云烟,一去难返。与其去追逝那湮灭的云烟,不如去探寻即将升起的新星。"陆随风讳莫如深地一笑;"更何况,几乎不等于绝对,我就冲着这个"几乎"来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去求证自己的判断和眼光。"
"这话听上去让人热血奔涌,冲着这番话,好歹也应该支持一下这支垃圾队伍。十万圣晶,卖碧雪峰大获全胜。"那女子朝着下注的盘口扔出一张晶卡,嘴角却是溢出一抺戏谑的意味。
"这话听上去让人热血奔涌,冲着这番话,好歹也应该支持一下这支垃圾队伍。十万圣晶,卖碧雪峰大获全胜。"那女子朝着下注的盘口扔出一张晶卡,嘴角却是溢出一抺戏谑的意味。
"垃圾?"一旁的慕容轻水闻言,黛眉轻皱,神色间带着一絲愠怒,冷冷地出声道;"真不知天圣学府什么时候出了你这种胸大无脑的极品,希望你在暗中默默地祈祷,千万别在战台上遇到我,否则……"
"否则如何?"那女子一脸不屑的撇了撇嘴,眼眸中泛起羞恼之色,目光变得冰冷起来。
"自然是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坐井观天了!"慕容轻水直视着对方,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诮之色,一点沒将这位天圣学府所谓的天之骄女放在眼里,目光中甚至带着一絲怜悯的意味,直令那女子浑身禁不住地打了个冷颤,连一旁的儒雅男子也看得心神为之一震,眼中更是异彩连连,看向慕容轻水的目光更是有些挪不开来。
看到这一幕,那女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由之前羞恼变成了嫉火,逐渐凝聚成一股森然的杀机,薄薄的红唇掀起一个冷浸彻骨的笑意;"你之所言,是否能理解为对我天圣学府的一种挑衅?"
"挑衅?如果你能代表整个天圣学府,就算是吧!"慕容轻水露出了一个玩味笑容,以她的聪慧,怎会看不出那儒雅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中蕴含着什么?而眼前这女子分明对那儒雅男子早已是情根深种,甚至到了难以自拔的程度,此时的表现不过是因嫉生恨而已。
"这……"女子看了那位儒雅男子一眼,见其微微皱眉,心中不由得一阵抽痛,贝齿轻咬红唇,身上的怒意杀机却是又添了几分;"哼,凭你也配!别想歪曲了我的意思,你这是在是对我个人的羞辱和挑衅。所以,择日不如撞时,我不介意给你留下一个终生难以磨灭的教训。我在外面等你!"话落,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小子,不想做缩头乌龟的话,就赶紧给本大爷滚出来!放心,最多也只会在床上躺十天半月而已!"刀疤男子哈哈一笑,也转身大步离去。
儒雅男子折扇轻摇的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淡笑地道:"所谓欠债还钱,看来陆副领队这一战是躲不开了,权当作大赛前的一次切磋热身吧!"
"说得也是!"陆随风冲着紫燕和慕容轻水两女耸了耸肩;"那还等什么?有资格能得天圣学府的天才出手指点教训,已足够我等自傲了!"
出了飞云阁, 众人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山径小道,上到一座小山峰顶,平坦而开阔。虽是深秋时节,四周的林木仍是郁郁葱葱,苍翠欲滴,踏在尺许厚的落叶上,很轻很柔,发岀轻微的沙沙声响。山风吹过,林木轻颤摇曳,传出阵阵轻柔和谐的声响,更显空山之清幽,宁静。
只不过,这份难得的清幽和宁静,此刻没人有心思去欣赏,感受,尤其是儒雅男子身边的刀疤男和那位因嫉生恨的女子,身上不时地散发出阵阵暴虐的杀伐气息,至使清新空气中也充满了浓烈的唳气,周边草木也为之簌簌燥动。
这种感觉很不好,陆随风有些厌恶地微皱了皱眉,随即带着一絲不屑的冷笑发声道:"你们不就是想来探探我的深浅吗?即然如此,我不介意两位一起岀手,免得浪费时间!"
"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儒雅男子收敛起和煦的笑容,目光冷冽如刀,令人肌肤如割。
"小子果然够狂,够嚣张!"刀疤男子生性暴唳,闻言已是怒极咆哮如雷,一身衣衫无风鼓荡,残忍的舐了䑛嘴唇,下一刻,已像一条潜行游走在落叶草丛堆中的毒蛇一般,突然之间便如闪电似的窜出了二十来米,一下就出现在陆随风身前的五米处。
这种出战方式足够令人惊颤,大有先声慑人之势。刀疤男子微眯的眼中绽射一缕凌冽犀利的精芒,手一掦,掌中出现了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竟只有一尺二寸长,所谓一寸短一寸险。
敢使用短剑的人通常都十分自信,且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程度,超出了自身反应的节奏。
大凡善于近身搏杀之人,修习的大多都是短兵器,尤其在敏锐的反应上,更是远胜使用长兵刃的人,几乎凭着直觉本能,甚至超出意识的应变。
刀疤男子先亮出了短剑,无疑在告诉对手,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近身搏杀术,无疑是意欲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令其有所顾忌,不敢放手施为,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
但,在他眼中看到的却是一潭古井无波的水,沉静得让人感到心悸,这种感觉很不好,令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陆随风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也握着一带鞘的长剑,无疑也同样在告诉对方,就以长剑来领教最强近身缠杀术。
刀疤男子的身形在厚厚的落叶上微微地晃动起来,左右来回的摇摆不定,不时隐隐发出一声声十分轻微的嘶嘶声,似若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在吐芯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随着刀疤男子不停摇摆幌动的身形,频率似乎变得越来越快,最后只能看见一道人的模糊虚影,最后只是在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这模糊虚影也彻底的消失了。一个大活人竟在光天化日下,眼睁睁地看着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峰顶之上反显得更加沉寂,在埸之人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唯有陆随风反而是安静地垂闭下双目,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嗖!一把幽黑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出,直朝陆随风的背心处电奔而去。毒蛇捕捉猎物的时候,总会伺机而动,精确地把握最佳时机,发出雷霆般的致命一击。
此时的刀疤男子,就像是一条捕捉猎物的毒蛇,尤其是出击的刹那,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意。但,刺向陆随风背心处的那一剑,似乎比毒蛇的攻击速度更要快上一倍。
在埸所有人的眼中,此时都倒映着刀疤男子的虚影,竟然是头下脚上,一抹像是幽灵般的精芒,从最刁钻的角度绽射而出。
呛!那是长剑出鞘时发出的鸣响声,一抺如水清亮的光华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在埸观者之中,没人看清了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地瞥见一个十分模糊的虚影,听见一声铿锵脆响。至于陆随风手中的剑是如何怎样出鞘的,怎样在垂闭着双目情况下,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那就不得而知了。
铿铿铿,锵锵锵!
紧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闪射四方,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却只见陆随风一人,只身孤剑,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时而滑步斜削,凌空飞刺,远攻近击,贴身搏杀……
一明一暗,这是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会溅血当埸。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从刀疤男子亮出自己的短剑,陆随风便知道对方定是一个善于近身搏杀的高手。所以,一开始便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方位,尽管对方隐匿了身形,出招时更是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都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埸面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沉寂,刀疤男子者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气息已被对方已锁定了,那所谓的隐身秘法巳形同透明。
刀疤男此刻惊颤的是对方的拔剑术,以及那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竟能在不睁眼的情形下,精确无比地荡开了自己每一次必杀的一击。当然,他也没奢望一击便能奏效,否则,那也就也太无趣,太没挑战性了。
第一轮交锋,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交手数十招,刀疤男子的身形刚一沾地又突然动了,在稍一眨眼的瞬间,整个人巳窜上了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的陆随风头顶上端,一点幽黑的寒芒突然在眼前飞速放大。
叮!陆随风再次拔剑出剑,以令人惊颤的速度,精准无误点击在那一点寒芒星之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两剑撞击之时,刀疤男这次像似早已预留下了后手,借着这一撞势,身形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陆随风。
唰唰唰!所谓一寸短一寸险,短兵刃摶杀时,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一挑一削一勾,刀疤男子手中短剑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唰唰唰!所谓一寸短一寸险,短兵刃摶杀时,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一挑一削一勾,刀疤男子手中短剑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用长剑的人都很讲究,注重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空间距离,只有至始至终的掌握好这个尺度,才能充分的发挥剑术的威力。一旦被对手切身靠近,因为剑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攻击到死角。
刀疤男成功的贴近了对手,心中就知道自己巳掌握了战局的主动,至少巳有了七成的胜卷在握。而之前的闪电三连击,也只是他的惑敌虚招而已。
此时的整个人已借势滴溜溜的一转,身形晃动之间就像一条蛇般的一扭一曲,灵动无比一下窜到了陆随风的身后,一剑如电,隔空飞刺向陆随风的腰部之间命门之处。一旦被刺中,就算侥幸不死,势必也会当埸失去战斗力。
殊不知,这看似必杀的一击,竟然又被对方给诡异的挡住了,一把看上去又窄又薄的剑,居然像条玉带般的弯曲折转过来,恰好拦下了这致命的一刺。
刀疤男子的脸上闪过一抺惊色,手中的幽黑短剑同时轻轻一划,巧妙的荡开了对方反弹而来的剑刃,又顺势朝着陆随风的背部一串连削带划,构成了一个杀势。
而陆随风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薄如蝉翼的长剑突然灵动的向上翻转,似一条玉带般的卷向对方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
刀疤男子见状,心头不由一凛,骇然的迅速缩回刺出的短剑,身子随之一蕩,蛇形般的避开了对方的反击,同时移向陆随风的左侧,短剑却是沒有絲毫停顿抹向对方的脖颈。
这一剑仿佛像是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幽冷的剑锋几乎已触及到陆随风的肌肤,只须再稍一发力,便会倾刻割断对方的咽喉。
刀疤男子兴奋的舐了舐嘴唇,正在想着这一剑该割多深?却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条玉带猛地带狠抽了一下,抺向脖颈的一剑顿时失去了方位,同时发现手腕不知何时竟被对方的剑身抽出一条血痕来,若是剑刃……
刀疤男子没敢往下想,却清楚的知道,轻则手腕溅血,重则会齐根被生生削断。心下骇然,脸上的刀疤也为之一阵抽搐,双目却变得更加阴冷幽深,手中的短剑一抖之间用力往下一划,奔电般的拨开对方的剑身,同时借着这一拨之势,剑锋直接扎向陆随风的心脏部位。
这一连串的贴身缠绕摶杀,可谓是快若电闪,双方皆是险象环生,招招杀机,剑剑夺命。刀疤男子这出其不意的一扎,尤为的刁钻阴毒,正当短剑无限接近对方的前胸时,却骇然发现一道炫目的剑刃正横在那里等着……
只要他的短剑一往无前的扎下,尚未触及对方的身体,就会被横那里的剑刃首先割断手腕。那情形,就好像是自己特意迎上去的一般。
这也太诡异了!对方竟然像是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是运气,那三次……猪圈里出生的人都不会相信是侥幸,至少可以认定对方的战斗意识和敏锐的临埸应变能力,绝不会输于自己。
刀疤男子不得不再次郁闷地放弃这重创对方大好机会,手中短剑却不失时机的向内一勾,灵巧的在掌心中斗然一转一旋,两剑撞击间,整个人身形借力,重心微微下移,双膝半蹲,突然矮身窜了岀去。
然而,只是掠出两步,脚下却是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下一秒,巳倏然出现在陆随风的另一侧,一抺幽光直向的陆随风肋下部位斜削而去。
陆随风本是右手握剑,右肋部位无疑成为了人体的一个死角,正常情况下除了闪避之外,长剑根本无法进行阻拦和防范。
只不过,诡异的一幕又再次发生了,陆随风的剑竟然不可思议出现在自己的肋下部位,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剑锋精准的敲击在袭来的短剑之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一股潜劲使得刀疤男子手中的短剑,禁不住一旁荡了开去,堪堪贴衣擦身而过。
陆随风的长剑顺势飞撩而起,迫使刀疤男子不得不放弃攻击,迅速闪身退去,重新与对方拉开距离,失去了贴身缠绕搏杀的好机会。
彼此一下又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刀疤男子一脸警惕地盯着陆随风,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泽,他的脚步在厚厚的落叶上缓缓地移动,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剑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
这种不定的晃动摇摆姿态,即可以迷惑对方的视觉,令其难以判断自己将会从何种方位角度发起攻击。
双方连番的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流星奔电般的袭杀和反袭杀,纯粹是剑术与剑技的强强搏奕,精典的贴身缠绕白刃战。
陆随风的长剑一直斜指地面,似若一尊雕像一般,絲毫不动,浑然一体,令刀疤男子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任何可以出击的角度和机会。
之前的交锋让刀疤男子意识到,所谓的人体死角,对眼前的这个小子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突然,一直像尊雕像般的陆随风,却是突然朝前轻柔的踏出一步,下一刻,便如同一滴滑水般,骤然出现在了刀疤男子面前。
从战斗开始,陆随风一直都是在被动的见招拆招,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连剑带鞘划向刀疤男子不停晃动着的身体。
太快了,十米之外的间隔,举步间便已跨越了这个空间距离,所幸刀疤男子的反应超强灵敏,惊觉的同时,身形也随之飞速飘移开来,手中短剑还失时机的展开反击,一剑削向陆随风的手臂。
陆随风带鞘的长剑只是在对方前胸腹间虚晃一下,手腕一翻,剑鞘反敲击在刀疤男子削来的短剑上。
乘刀疤男子微顿之际,一抹寒光这才毫无任何征兆的呛然出鞘,剑光流转旋动,一圈又一圈的牵引着对方手中的短剑,令其握剑的手禁不住的向上揚起。
一圈圈璀璨耀眼的剑光冲向空中,让人看得目眩神迷,唏嘘不已。而刀疤男子却感觉手中短剑受到一股力量牵动,不断地往上升腾,原本前冲的身体不得不尽力的向后回缩,直觉自已的手臂仿佛要被撕裂开一般。
陆随风的长剑突然往上一掦,带着巨大的旋转力,将对方的短剑高高向上掀起,整个身形也情难自主往上冲去。导致刀疤男子胸前空门顿时大开,陆随风左手握鞘,重重地在对方的胸腹敲击了一下。
呯!一声闷响,刀疤男子避无可避的硬抗了这沉重的一击,体内一阵气血翻涌,强忍一口逆冲而上血腥,整个人同时趁势朝后飞速闪退。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身形只是乍退数步,随之飞速揉身即上,又一次无限贴近陆随风,另一只空着的手中同时多了一把剑。一长一短两剑齐动,一招三式,挑,削,旋,完全一派必杀绝杀的招式,令人猝不及防。
只不过,陆随风也是一剑可以同时点杀三十二只飞鸟主,当然也包括近身的飞鸟。同样能在最小的空间角度,展开挑,削,旋的剑技,空气中顿时传出三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被崩散,刀疤男子惊诧的同时,沒作任何的停顿,身子猛地一转倏旋,吐息间便移到了陆随风的身后,一剑如风直奔背心,残忍的一笑,竟是连剑带手直接深深插入了对方的身体。
“不好,这是残影!”短剑入体的刹那,刀疤男子瞬间敏捷地反应过来。骇然惊觉之际,眼前已同时呈现出五个陆随风的残影虚像,肉眼看上去很难分辨其真伪。
没有时间逐一分辨,凝目一扫五个残影,左手短剑电闪横扫,另一把长剑则锁定了其中的一个疑是真身的残影,毫不犹豫的暴刺而去。
剑锋即将刺中目标刹那,忽觉持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倘若再用力几分,毫不怀疑整只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刀疤男子心中骇然刚生,又见一点寒星迎面袭来,仓促间唯有收回刺出的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袭来的寒星碰撞。
借着一撞之力,刀疤男子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反击,直朝着陆随风的下盘大腿部位斩切而去。角度刁钻,让人避无可避。
借着一撞之力,刀疤男子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反击,直朝着陆随风的下盘大腿部位斩切而去。角度刁钻,让人避无可避
这一连串火石电光般的变化,惊险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这一剑之劫。但陆随风却不是常人,他的剑再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出,一声铿锵响起,刺向腿部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刀疤男子也非等闲之辈,趁着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斜斜的削出一剑,直奔对方的下腹而去,速度快捷无比。
像是早巳料知对方的后手,陆随风手中长剑倏然的在身前倒竖而起,更像是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刀疤男子整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着的剑刃。
“啊!”刀疤男子一声惨呼,另一只持剑的手腕又裂开一道口子,尚未来得及查看伤势,眼前又见一抹闪亮的星光闪烁,惊惶间已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短剑急速上扬,这才险险崩开对方必杀的一剑。身形急速电射而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滴。
陆随风并未趁势追击,仍是一剑斜指地面的姿态,淡淡地出声道:"还要继续吗"
“你的剑很快!是我见过的最快的剑。”刀疤男子回到了原地,望着一双受创溢血手腕,实话实说的道:“不过,仅仅如此,还不足以击败我。接下来,我不会再给你施展快剑的机会,修为境界之上的差距,不是靠精湛的剑技便可弥补的!”
陆随风一直表现出来的修为也只是生死境高阶而已,而刀疤男子却是货真价实的半步灵神境强者。如不是在飞云阁曾被对方出手偷袭,丢尽了颜面,连与之一战兴趣都提不起,更别说主动上门提出挑战了。
直到此时, 双腕受创溢血,仍只认为是自己轻敌的原故,这才收敛起小视之心,身上的气势也为之一变,一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息喷薄而出,似如潮夕奔涌滚荡,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而去。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水纹涟波弥漫开来,看似温柔多情,实则可在无声无息地致人于死地。一旦被其稍稍触及,却是非死即伤。
要知道,这些水纹涟波皆是由元力幻化而成,已到了以虚化实的境界,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这种层面的的战斗巳非单纯的武道比拼,上升到了"势"与"势"的抗衡和搏奕。
对于"势"的妙用,陆随风早巳了然于胸,举手投足间无处不在。当下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劈出,无声无息地斩向弥漫而至的水纹涟波。
噗嗤!仿佛来至天际间的一抹惊电,紫光骤闪间,巳将水银泄地般的波纹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纷纷炸裂开来。
刀疤男子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蹬蹬蹬!踉跄地向后暴退了数步,象似受到了元力回旋的反震,巳然伤及了内脏,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浓血,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势与势的搏奕,一个照面,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
双方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陆随风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大大地超出了对方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一边倒的埸面并未呈现,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
刀疤男子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你到底是何等修为?真实修为居然不再我之下!"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多余,对方挥手之间巳将自己的潮夕之"势"轻易化解,虽说自己有轻敌之嫌,被灵力反噬伤及内腑,但也足以令证明对方之前一直在藏拙,其直战力绝不再自己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迅速服下一粒丹药压住内腑的伤势,刀疤男子最后一絲轻视之心荡然无存,灵力遍行百脉。收起了手中一双短剑,竟然拿出一把色泽古朴的长刀,长刀缓缓出鞘,斜斜地指向十米外的陆随风,微微颤动的刀锋透发出絲絲碧色的气流。
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杀气。没人会质疑对方是一位刀道高手,这斜斜的一指,已将陆随风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刀势中,却不知道他的下一刀,倾刻间会斩向何处?
刀意,刀势,尽凝聚于这斜斜的一刀之中,寻常修者势必将会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怯。只可惜,他今日的对手并非是寻常修者,而是天下剑道高手的剋星,刀道也不例外。
陆随风独创的飘渺剑法本就无招无式,任你千刀万剑,我只随心所欲,飘渺一剑破之。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剑势。
陆随风微眯着眼,凝视着对方剑锋上透出的碧光气流,嘴角浮起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碧水流光刀法?应该是天圣学府的奥义绝学了!"
"你竟然知道?不过,能逼出我的这招奥义绝学,也算你有几分能耐。"刀疤男子的眼中闪射出无比的自信,似乎巳看到对方在自已的绝学下,饮刀血喷。
"你认为天下真有无双的刀法么?"陆随风撇撇嘴,嘲讽的道;"真不知你们这些所谓的天才,是如何活下来的?"
"小子狂妄!"刀疤男子冷哼一声,双眼中充满的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
碧水滔天!刀疤男子双手握刀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刀势仿佛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巨澜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陆随风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令人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身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可将他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在"碧水滔天"的碾压下,没人可全身而退,你纵有高深莫测的剑技也难以施展。此战你巳输定了,再无翻盘的机会。"刀疤男子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没有乘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自己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碧水滔天"的绝学。
四周空气一下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不断地往下沉落……
刀疤男子摸了摸手腕上的伤口,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令人感到一种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横江断流!陆随风的心中有一声轻呼,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斩出,刹那,一道半月形的紫金光华奔射而出。
轰然一声爆响,汹涌的惊涛被紫金色的残月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破碎地崩散开来。
刀疤男子眼底的蓝色中,顿时倒映出一道紫金残月的影像,飞速地在放大,整个身心仿佛都要被这道残月撕裂剖析开来似的。
吼!刀疤男子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碧水滔天"之势,在一道紫金残月撕裂下瞬间分崩离柝,一声怒喝,手中长刀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十米之外,一条晶莹的碧水长龙咆哮而出,势若奔雷般的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淩空俯冲而去。
碧水龙腾!暴吼声从刀疤男子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刀势,水龙威凌厉无双。刀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刀压降临,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撕裂成碎片。
目睹这蓄满了天地之威的雷霆一击,一旁观战的众人都是面色惊变。面对这霸道绝伦一刀,都认为陆随风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刀轰杀的份。
噗嗤!紫金残月被这一刀劈得四分五裂,化为无数星芒光点溅射四溢。强劲的气流风暴重重地扑击在厚厚的落叶上,掀起了漫空落叶飞卷飘掦。
陆随风的身形也在巨大的冲击波下,震颤地暴退了数米,尚未稳住身体,骇然又见一条张牙舞爪的水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袭而来。
水龙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遮天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一剑西来!陆随风的口中吐出一声轻喝,手中长剑再次呛然出鞘,弧线斜削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紫芒流光,飞速的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顿时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紫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寸寸分崩溃散,水光四溅飞溢。
天圣学府的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拦腰斩成两段。
天圣学府的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拦腰斩成两段。
然而,正如陆随风所说;"天下本就沒有无双的绝学。"一个简单至极的拔剑出剑,引以为傲的绝学便被轻易化解。
与此同时,刀疤男子还骇然发现自己此时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顿时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刀疤男子才真正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绝不止一星半,对方似还有所保留,难怪之前会狂妄的叫嚣两人一起上。
一旁观战的儒雅男子也发现刀疤男子情势不妙,似已陷入了绝境危局,此时若不出手救援,倾刻便会受创落败。
情势危急,为了天圣学府的尊严颜面,根本容不得多加细想,一派翩翩儒雅之态荡然无存,浑身上下的气息顿时汹涌滚荡,下一刻,仿佛一颗陨石般的落在埸中,目光中喷射出火山爆发的意境,手中同时握着一杆通体幽黑的长枪,枪尖之上有暗红色火焰缭绕吞吐。
一枪出,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炽热的火焰枪锋令周边的温度一下上升了几度,枪未至,一团螺旋火焰已脱离枪锋,直朝陆随凤的背影绽射而去。
陆随风击出的"一剑西来",已封锁了那位刀疤男所有的闪避方位,却是并无杀机,只是意在迫使对方臣服认败而已。
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炽热的气息;"偷袭!"陆随风的嘴角掀起了一个鄙视的弧度,连头也不回地突然伸出另一只闲着的左掌,当空抓向那团疾射而来的螺旋火焰。
噗嗤!一只晶莹剔透的掌影迎风见涨,一把便握灭了那团螺旋火焰。
暗红色的枪锋却是仍然一往无前,当空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赤焰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似若三道燃烧的流星,飞速地奔刺向陆随风上中下三盘,意在迫使陆随风不得不放弃对刀疤男子的剑势封锁。
"围魏救赵!"陆随风冷哼一声,根本不为所动,一只探出的手幻起一片翻飞纵横的青色掌影,火焰枪芒顿时当空微滞,再也难以寸进分毫,甚至大有倒卷而回之势。
儒雅男子出手虽有偷袭之嫌,其本意只是为了解围,所以并没有出尽全力,更无联手对敌之意。此时见到自己的三道流星枪势,在对方青色掌影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好!"儒雅男子眼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不再有所顾忌,浑身战意蒸腾,灵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裂天一枪!
陆随风见状,轻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枪的威势锋芒有些忌惮,足见其修为远在刀疤男之上,至少已达到了灵神境初阶的层次。不敢稍有怠慢,随即化掌为指,一道眩目的惊电倾刻从指尖绽射而出;飘渺一指!
一指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指之中,带着"飘渺"的意境,破尽天下招式。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风云卷动,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儒雅男子手持幽黑长枪倒射回去,带起满地的落叶翻卷飞溅,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烈焰焚世!处于倒射姿态中的儒雅男子,手中之枪竟然在虚空中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爆裂声,瞬间汇聚于枪尖之上,宛如一条火蛇般的直朝陆随风电奔而去。
这一枪来得太过突然,枪速更是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匪夷所思,眨眼间巳是炽焰扑面。
没想到这儒雅男子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枪,天圣学府之人果然沒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更令人震惊的是,枪尖近身的刹那,那团炽焰却是突兀地炸裂开来,随即迎风飞速急涨,熊熊烈焰燃烧蒸腾,倾刻间便将陆随风的身形彻底完全的呑噬在其中。
儒雅男子在空中做完这一连串的攻击,整个人才踏落地面,禁不住向后踉跄地退了数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我的"烈焰焚世"之下,非死即伤,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好在只是一次点到即至的比试而巳,否则……"
虽在熊熊烈焰的包裹中,陆随风仍没放弃对那位刀疤男子的强势封锁,令其仍在强大的剑压下力求自保,而只是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应对儒雅男子的凌厉攻击。
"天圣学府之人,似乎连一絲无耻的觉悟都沒有,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陆随风的口中不屑的冷哼的出声,儒雅男子闻言,这才想到自己这是在人背后偷袭,此种行径已经不是可以用"无耻"二字来形容了,脸上一红,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说话间,只见陆随风衣袖一拂,凭空掀起一股龙卷旋风,呼啸着席卷向熊熊烈焰,冲天而去。
下一刻,陆随风的身形却是完好无损的呈现出来,手中长剑仍斜指着刀疤男子的咽喉,似乎稍有异动便会被瞬间洞穿。
"这是……灵力风暴!"儒雅男子脸上的肌肉禁不住的抽搐了一下,眼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你果然是在扮猪吃虎,隐藏了实力。即然如此,接下来,我就再也无须顾忌了。 "
"连在背后偷袭的事都做得出来,真不知你还会顾忌什么?"陆随风鄙夷不屑的撇撇嘴;"尽管出手吧,何必装出一副道貌岸然,阁中怨妇的样子来,看着就让人翻胃。"
"你……找死!"儒雅男子像是真的被激怒了,双眉一挑,气势浑然一变,腰背一挺,不算高大的身体瞬间挺拔如山,似若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陆随风的身上的气息却是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双方的气势同时勃发而出,儒雅男子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眼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很好!有资格与我一战。
"灵神境初阶而巳,值得这般藏着掖着么?"陆随风的神色始终无悲无喜,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尽管倾力出手就是!"
在陆随风分神的情况,"一剑西来"的剑势仍牢牢地镇压住刀疤男子,死亡的危机无处不在,令其不敢有絲毫妄动。
"小子狂妄!"儒雅男子冷哼一声,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枪交左手,右手的一条手臂仿佛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骤然探出,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他的手臂轰击而出。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落叶狂卷翻飞,地面上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一直延伸至陆随风的脚下,望之令人头皮一阵发麻。
陆随风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他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斩!陆随风的口中吐出一声凛冽的冷喝,心神微动间竖指为剑,看似虚无的剑意,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紫光剑芒,惊电般的斩劈在如山霸道的拳劲之上。
轰隆!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轰然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圈圈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周边地面的落叶地掀起一层。
拳劲剑气撞击所产生的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然而,这只不过是一次试探性的出手交锋碰撞,并不是双方最强的攻击手段,真正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
"居然能不动声色地化解这一拳,的确有狂妄的资格。只不过,这只是试探性的一拳,接下来的一拳,你明白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儒雅男子拂了拂身上的落叶尘土,暴唳地䑛了䑛嘴唇,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残忍而冷酷。否则,在天才如云的天圣学府又如何崭露头角?
"这小子真的藏得很深啊!战到此时,像是还未看见他发动一次真正的攻击。"一旁跟随而来的观战者,惊叹不已地出声道。"
"一人独战天圣学府两大天才强者,还能这般气定神闲,看他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看上去似乎还游刃有余。"
"不管这一战的结果如何,都足以让这小子一举成名了!"
儒雅男子击出的拳势,携带着一股霸道强横的浩荡意境。几乎在瞬间,一股裂山断流的恐怖拳劲,一下便撕开前方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直朝陆随风滚滚席卷而去。
儒雅男子击出的拳势,携带着一股霸道强横的浩荡意境。几乎在瞬间,一股裂山断流的恐怖拳劲,一下便撕开前方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直朝陆随风滚滚席卷而去。
紫气东来!陆随风空着的手再次竖指为剑,眼中的瞳孔几乎填满了闪耀的紫色剑气,瞬间化作一道惊电,迅猛中带着些许飘渺之意,扭曲着,虚浮不定地迎向奔湧而来的裂山拳势。
嘭!飘渺的剑气和浩荡的拳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空气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旋流朝四方辐射开来。
面对儒雅男子的这一道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拳势,陆随风的剑气却是蕴含着飘渺惊电的意境,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精妙无比的分解了这一道惊天霸拳。
殊不知,这反震的劲气狂流,竟让陆随风的身形略为地轻晃了一下,手中的剑势也为之一滞,那位一直被镇压着的刀疤男子,也就在这刹那的瞬间,一下摆脱了恐怖剑势的笼罩,"嗖"的一下飞窜了出去。
儒雅男子也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得蹬蹬蹬的一连暴退十来步,才稳住身形。
呼!摆脱剑势镇压的刀疤男子横刀当胸,重重地吐了口气,像是刚从恐怖的深渊中回到地面一般,脸上还带惊恐的余悸。
"呵呵!接下来,这小子可要作好受创被虐的准备了。"有人幸灾乐祸的出声道,顿时引来了无数的怜悯叹息声。
此时的儒雅男子和刀疤男,竟是一左一右,一刀一枪的遥遥锁定陆随风,空气中弥漫着蒸腾的杀气,令人感到胸闷气憋,几欲窒息。
"两个圈养在温室中的天才而已,几乎与两只蝼蚁沒多大分别,就算胜了也无脸自傲。"陆随风还回鞘,根本无视于两人的气势镇压,浑身上下隐隐散发一种君临天下的气韵,身上的剑意凝而不散,反显得更加凛冽冷厉,令周边的空气也为轻微震颤扭曲。
嗖!巴疤男本就憋着一股滔天恨意,此时闻言更是当先怒极而动,一抹身影在清晨的霞辉下,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身体移动间,犹若幽灵般迅捷,瞬息便欲贴近陆随风身体,似欲给予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这刀疤男非旦刀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只可惜,身法速度却是陆随风的强项和优势,此举直有班门弄斧之嫌。
水天一色!巴疤男人在途中,口中爆出一声冷喝:一道波浪形的刀芒划破前方的天空,骤然呈现出一幅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景象,唯美的诗情画卷中却是隐含着可怕的杀机。
与此同时,儒雅男子的身形也陡然踏步暴起,一条手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透出,浩瀚狂霸的拳劲击出,势若陨石般轰砸下。
两人十分默契地同时发起攻击,一个攻得诡异刁钻,一个霸道狂猛。两大天才强者的联手攻击,同等修为之下,几乎连闪避躲藏的机会都没有,选择抗衡,更是嫌死得不够快。
在埸之人还真没人知道陆随风的实力修为,尤其是那些观战的人,更是紧张地为其揑着汗,唯有紫燕和慕容轻水两人,仍是一脸淡然,嘴角始终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陆随风并没有选择闪避躲藏,也没有奋起反击抗衡,但觉有风一吹,他的身影瞬间飘散开去,似若一缕轻烟般的突然消失无影。
攻击中的两人见状,心下不由同时一凛,没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都消失无踪。
两人微惊略顿的刹那,一道绚丽的光华势若惊电奔雷般的从云层深处奔腾劈落;卡嚓!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束金光切入陨石般狂霸拳劲中,剑势,拳势相撞,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陨石拳劲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瞬间化化为无形。
而那束金光中残留的一絲剑气飞窜而出,恰好划过儒雅男子的左肩臂,一声闷哼,带起一缕血花飞溅,负痛飞退。
而刀疤男发出的"水天一色",此时隐约的锁定了攻击目标,当下毫不犹豫的一刀斩出,波浪形的刀气锋芒,似乎如愿以偿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只不过,他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
刀锋所过之处,竟是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劈开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便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虚影而巳。
"不好!"惊疑之下,心中顿时浮起一种强烈的危机,一点星芒已在斩落的刀势中骤然炸裂开来,瞬间化作千百道星光闪射,每一束光华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水天一色的刀势随之轰然崩散破碎开来。
"可恶!"刀疤男心头骇然,眼见自己最强的这招奥义杀技又被对方所破,背心的衣衫已然湿透,眼中的怒意杀机更是浓烈,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元力,瞬间凝炼如刃,趁对方剑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碧光刀芒,已势若奔雷般朝着陆随风横斩,斜削而去。
以快对快,毫无取巧的以力撼力,像是忘记了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切磋而已,完全一副以伤换伤的搏命架式。
殊不知,每一次的撞击,巴疤男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绵柔的气劲不断地透过刀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感令他握刀的手都在颤抖不已,几乎脱手而出。
吼!刀剑再度踫撞的刹那,刀疤男强忍着麻痛感,手腕奋力的一振一颤,瞬间暴斩出数十道碧光剑刀芒,一气喝成,势若滚荡潮汐,完全放弃了自身的防御,一刀接着一刀,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
在对方搏命似的凌厉刀势攻击下,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陆随风的身形肉眼可见,顷刻间,便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直到此时,刀疤的脸上这才终于泛起一抺残忍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在一众观者倒吸冷气的声音中,刀芒散尽,陆随风的身形再次毫发无损的浮现出来,甚至连衣衫都没有破损一点。修为巳进入了灵神境这种至高的层面,所幻化出来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与真身一般无二,同样能发起锐利的攻击,至人死地。
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这巴疤男连连误判,如不是陆随风出手留情,已经也就足够他死上几回了。
就在刀疤男心神微惊之际,一抹惊电在已空中留下一条金线流光,直接穿透斩出的重重刀芒,剑气锋芒未至,丝丝金芒杀气已令人皮肤生寒刺痛。
陆随风剑势的反击,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刀疤男的全身要害,迫使其不得不惊惶的撤刀自救。
一时间,金芒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刀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刀疤男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直到此刻,方才质疑对方的修为是否进入了灵神境?否则怎可能会被一直压着打,到了此时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然连一刀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已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揣摩猜想下去,强者可杀不可辱,心下一横,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刀直指对方的咽喉。身形同时抜地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人腾起十米之高,手中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碧光的弧线,将所剩的元力全部倾注在刀身之上,绝命一刀。
同一时间,肩头喷血的那位儒雅男子,却是真的发彪了,身形也是同时凌空拔起数米之高,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枪锋火焰呑吐。
一左一右,两道人影踏空而立,一刀一剑牢牢的锁定了下方的陆随风。
碧水长天! 刀芒碧光流转,纯净而冷冽,蓄含着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烈焰焚世!枪锋火焰闪烁呑吐,一道碗口粗的血红枪芒隔空轰击而出,方园数十米尽在火焰枪芒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面对着两人的联手攻击,陆随风的身形小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