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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陆随风此时也微感大脑有些眩晕,完全已超出了迷醉层次,那是一种能让人倾刻变成白痴的感觉。如非陆随风是一名丹尊的存在,只怕此时已成了一个失去了意识的行尸走肉,这嗅欲尊者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

    "本尊还真是低估了你这小鬼!"粉衫妙龄少女见到陆随风眼神仍旧清明,心中也是暗暗惊诧无比,一声冷哼,只见四周的一株株花枝节节攀升,足足有上百株三米高的花枝将陆随风困在中央。

    一朵朵鲜红色的花瓣猛然怒张开来,化作一张张血盆大口,其上还布满了根根尖利的毒刺。

    "这是食人毒花!"陆随风的脑中顿时浮现出这个花名,在药典中有过记载,是一种十分名贵却尤为罕见的药材,即时遇见,想要采摘也非常危险,一旦被其吞噬,便会化为浓血变成养份,绝对的恐怖之极。

    还不等陆随风寻到应对之法,一张张血盆大口中均是伸出一根殷红的长舌来,舌头的前端竟是现出了一个人脸的模样,望之令人头皮发麻,全身汗毛根根倒竖而起。

    这些花瓣的舌尖之上都是喷出一道粉色的光芒,宛若一条条锁链般的朝着陆随风缠绕过去,一旦被其缠上,结局绝对的无比悲惨。

    陆随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当即衣袖一拂,眼前便现出一个湛蓝色的水幕光罩,将他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粉色的锁链竟是无视这水幕光罩的阻隔,居然直接穿透了过去,纷纷朝着陆随风缠绕过去,情势顿时凶险无比。

    "斩!"陆随风大惊之下,却是方寸絲毫不乱,强横的念力凝聚成刃,直接将袭来的粉色锁链绞杀成碎屑。然而,面对层出不穷,源源不断的攻击,可谓是斩之不尽,人力有时穷,如此下去势必会被耗得油尽灯枯。

    水幕光罩不行,念力之刃斩之不尽,到底什么才能尅制住此物?陆随风一边斩杀着不断袭来的粉色锁链,一边思索着;"这些粉色锁链并非实体,是由食人毒花常期吞噬香气炼化而成,无论变化成何种形态,仍旧属于气息范畴……"

    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从脑中冒了出来,到了此时横竖都难逃一劫,沒有多余的选择,也就变成了唯一的选择。宁神静心,双目微微垂闭,眉心处呈现出了一个漩涡似的黑洞,其间似有狂风呼啸,咆哮,仿佛欲要吞噬一切!

    果然,成百上千的粉色锁链竭力的挣扎,仍被强行的吸入了漩涡似的黑洞之中,彻底的消失无踪。

    然而,沒想到这些香欲之力竟会是如此的浓烈,一股股狂暴的力量,像是要将身体撑爆一般。陆随风身上泛起的粉红光芒却是越来越盛,脸上的肌肤更是通红如血,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神情间显出极为痛苦之色。

    这一刻,陆随风的体内有若沸水滚荡,不顾一切的盘膝坐下,疯狂的运转五行灵力炼化那些香欲之力。

    与此同时,一朵朵食人毒花张开血盆大口,直朝着盘坐中的陆随风吞噬而去。只不过,刚一贴近身前,便纷纷被那团漩涡黑洞绞得粉碎,化作一蓬花雨。

    "小鬼可恶,居然毁了本尊的食人毒花!"粉衫妙龄少女悲愤出声,屈指弹出一束璀璨的光芒,迎风见涨,化作了一顶紫金色的花冠,带着一股恐怖的气息,直朝那团漩涡黑洞砸去。

    此时的陆随风正在咬紧牙关炼化体内的香欲之力,感受到危险的降临,却是不敢动弹分毫,否则定会走火入魔,轻则修为全失,重则爆体而亡。

    那紫金色花冠携带的恐怖气息,绝不是漩涡黑洞可以抗衡,一旦受创,就相当于神魂受创,远比肉身受创更加严重。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收回漩涡黑洞,以肉身硬扛紫金色花冠的一击,只要不被砸成肉泥,以他丹尊的能力想要修复破损的肉身也不是什么难事。

    "妖女无耻!"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三道人影瞬息而至,直接挡在了陆随风的身前,正是即时赶到的虚月亭三人,墨绿小剑,青色光刃,血色火环同时轰向砸而下紫金花冠。

    轰!紫金花冠倒飞而去,挡住这一击的三人却是同时喷出一口血来,脸色都是一片苍白,显然都是受伤不轻,却仍是沒人退后半步。

    陆随风之前曾舍命救过三人数次,便何况当下更是唇寒齿亡的关系,可谓一损俱损,生死共存,救下陆随风就等同救自己。

    粉衫妙龄少女沒想到这三个人类修者竟是沒有变成花肥,居然还赶来了这里,这次还真是大大的失算了,一切似乎都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如果等那小鬼炼化了香欲之力恢复过来,与这三人联手,自己还有几分胜算?

    "即然都来了,那就一起留下来变成花肥吧!"粉衫妙龄少女伸出纤纤玉指,摧动着紫金花冠朝着众人迎面砸落而下。

    三人全力的护住陆随风,墨绿小剑,青色光刃,血色火环再度轰击而出;轰!又是一声震天巨响,又是三道血箭喷射而出,一蓬血雨漫空纷洒。

    三人仍是半步未退,只不过,不是挺立,而是跌坐在地,口中仍有血不断涌出,都知道已无力再战,眼中依旧坚定,充满着极度不甘的疯狂之色,都在开始燃烧本命精血,准备拼死一搏。

    "咯咯,想要石玉俱焚,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粉衫妙龄少女咯咯的讥笑出声,脸上满是不屑的嘲讽之色。

    "如果再加上我呢?"就在这时,一道冷漠而厚重的语音响起,正在燃烧本命精血的三人心中同时一震,接着,便觉口中被塞进一物,入喉即化,一股温润的热流顿时遍布全身上下,飞速的修复着体内的伤势。

    "你们只管安心好好修复伤势,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陆随风神彩飞扬的长身而起,手中已握着一把色泽古朴的长剑,隐隐散发出五色的光彩。

    粉衫妙龄少女的脸上终于显出了一抺难以置信的惊色,不仅因为陆随风在如此短的时內,便将足以撑爆一个寻常修者的香欲之力炼化,就算是她自己至少也需要四五个时辰才能完全炼化。而是对陆随风手中的那把剑感到一絲莫名的忌惮,其中散发出的气息令人生出一种隐隐的畏惧。

    所以,砸落的紫金花冠骤然减缓速度,最后竟是悬在半空发出嗡嗡的颤响,释放出一股股粉红色的雾体,一阵起伏滚荡,逐渐凝聚成一条数十米长的血色巨蟒,蟒口一张仿佛能吞下一座小山。殷红的舌信吞吐,直接延伸到陆随风的面前,下一刻,像是要将陆随风席卷进腹中。

    "剑魂化罡,斩!"陆随风长剑斜指苍穹,一道五彩光华脱体而出,迎着延伸而来的殷红蛇信高速旋转而去,所过之处,水桶粗的蛇信寸寸断裂,被绞杀成碎屑粉沫,漫空飘洒。

    眨眼之间,旋转的剑罡已无限接近血蟒的巨口,仍旧一往无前的挺进,在一声皮革被割破的"噗嗤"声中,血蛇巨大的身躯竟是肉眼可见的从中被割裂开来……

    剑罡仍旧去势强劲,沒有絲毫停顿的直接朝着悬在半空的紫金花冠怒斩而去,那威势仿佛连天都能斩破。

    "不好!"粉衫妙龄少女感受到这剑的恐怖威势,顿时花容色变,那紫金花冠可是以她的本命魂力凝聚而行,容不得她絲毫的冒险,那怕是轻微的受创,都难以承受。所以,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让她不敢与之硬扛,沒有片刻犹豫的就要招回紫金花冠。

    只不过,一切似乎都嫌晚了些,数丈长的剑罡已经重重轰击在了紫金花冠上,沒有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震响,只听一道沉闷的"噗嗤"声发出。

    哇!粉衫妙龄少女张口喷出一蓬血雾,身形同时止不住的向后踉跄暴退数十步,这才摇晃着勉强稳住,容颜一片苍白,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手中的紫金花冠,上面已是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呆滞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疯狂起来,充满了无边的怒意的杀机。

    但,下一刻,却被一种极度的惊颤所代替,因为一柄又窄又薄的剑,闪射着冷浸入骨的光华,距她的喉咙处不过只有半寸之遥,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妄动,喉管倾刻便会被切开。

    一道淡淡的声音同时响起;"你的神魂已经受创,如果不怕这具肉身被毁,就立刻放我们离开这座山谷!

    "你……算你狠!"粉衫妙龄少女感受到剑锋上透出的刺骨寒芒,直令肌肤隐隐生痛,如果只是单纯的肉身毁,以她强悍的神魂力很快便能重塑,但此时却是神魂受创不轻,根本再无力重塑。尽管心中愤怒到了极致,有多么的不甘,人为鱼肉,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拿开你的剑,本尊放你等离去就是!"粉衫妙龄少女贝齿咬着红唇,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闪而逝。

    "拿开你的剑,本尊放你等离去就是!"粉衫妙龄少女贝齿咬着红唇,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闪而逝。

    陆随风似若未的屈指弹出一道指风,粉衫妙龄少女只觉胸口处有如针刺般的一痛,花容顿时色变,当即怒声道:"你居然封住了我的魂力!本尊已答应放你们离去,为何还要暗算本尊?"

    "呵呵!在下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何况,你答应得太干脆了,更让人不能相信。我之手段,天下无人可解!"陆随风长剑回鞘,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疗伤的三人。

    然而,就在这一回头的瞬间,粉衫妙龄少女的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数十米外的花海之中,一脸悲愤的怒哼道:"本尊原打算放过你们,沒想你们人类竟是如此无耻下作,难道就不怕本尊拼着肉身被毁,也要将你们永远留下这里?"

    "怕?"陆随风呵呵一笑;"这天地间,也只有一事让我害怕,除此之外还沒真没什么值得我惧怕的。"

    "哦?那是怕什么?"粉衫妙龄少女饶有兴趣的道:"要知道,三十日之后这里就会封闭,百年之后才会重新开启,难道这还不可怕?"

    "那又如何?对于修者来说,区区百年也不过是弹指而过,权当作闭了一次大关。我怕的是我在乎的人,因我而担心流泪!"陆随风轻叹了一声,想到紫燕,慕容轻水等人,不知此时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粉衫妙龄少女闻言,禁不住一阵"咯咯"轻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鄙视和不屑;"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善之辈,本尊在这里不知见过多少像你这般的修者,为了一己私利,甚至为了一件不足为道的所谓奇珍异宝,不惜暗算,抛下自己生死与共的同伴,就连伴随自己多年的道侣也无情的弃之不顾。人类,就是这天地间最冷酷,凉薄,残忍的生物,可怜,可悲,可叹,令所有生灵不耻!"

    "彼此彼此!这片天地间的规则本就是弱肉强食,物竟天泽,我只在乎我所在乎的人,守护我的亲人和兄弟姐妹,他们就是我活着的全部。剩下的就算是天塌地陷,所有生灵都死光光,我也不会为之淌下一滴泪!"陆随风语音平淡,沒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这些话都是出于本心,冷酷中蕴含着一腔滚烫的热血,为谁而倾洒?

    "很好!能说这番话,不管是真还是假,都足以获得本尊的欣赏……"粉衫妙龄少女红唇轻启的浅笑出声,下一秒,却突然发出一声娇喝;花海围杀!

    事实上,她至始至终都沒想过要让这几个人类离去,也从沒一个进入这里的人类活着离开这片山谷。所以,从进入这里的那刻起,就注定了要变成花肥的结局。

    只不过,她发出的指令刚到喉咙间便嘎然而止,因为一股冰寒之极的气息在她胸腹內迅速地扩散开来,瞬间弥漫周身,一层冰霜由其体表浮现而出,覆盖全身上下;"这……冷,好冷!"

    此时的粉衫妙龄少女,除了嘴唇还在瑟瑟打颤,连手指尖都动弹不了,终于服软的颤声道:"快给本尊解除禁制,放你们离去就是!"

    "你确定不是口是心非?"陆随风带着质疑的口气说道:"如何让我相信?"

    "本……本尊以天道誓言发誓,违者必遭天罚,神魂俱灭!"粉衫妙龄少女瑟瑟的颤声道。

    "呵呵,如此甚好!"陆随风屈指一点,一缕红光透入了她的体內,体表的冰霜肉眼可见的化作一蓬寒雾,消失不见。

    此时的虚月亭三人也是疗伤完毕立起身来,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只见那个粉衫妙龄少女衣袖虚空一拂,眼前的花海便消失了,一个散发出浓郁花香的光门呈现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入光门!"陆随风摧促道,三人闻言,不加思索的闪身遁入光门内。陆随风这才弹出一道指风解去了她身上的禁止,消失在光门中。

    "该死的小鬼!"粉衫妙龄少女狠狠的跺着脚,望着逐渐消失的光门,愤然的啐了一口;"咦,又有人进来了……一个,两个……居然一下进来十五个。哼,本尊要玩死你们这群该死的人类!"衣袖一拂,整个山谷又成了一个花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或许很长,或许只是瞬间,四人只觉全身一轻,便出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哗哗哗……尚未恢复视觉,耳畔便传来阵阵水流奔涌的浪涛声。不一会,视觉恢复过来,举目四下望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域。深蓝如墨的海水汹涌澎湃,惊涛拍空,视线所及,可以看见海面上有几片零星的岛屿,而他们此时正置身于其中的一片岛屿之上。

    "这里的灵气浓度好强,至少是外界的数十倍。"殷空悬惊颤地出声道,禁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竟然有絲絲近乎液体状的灵气吸入体内,其他三人也贪婪的大口呑吸着,无比的享受。

    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随风吹来,飘入鼻孔中,整个人顿时感觉一股莫名的气息在腑脏中流淌,有一种无比舒畅的感觉。

    他们此时的立身之处,是这座小岛的一座小山峰之上,几株三人环抱的老滕环绕着一个只有一米见方的泉池,碧绿清澈,潺潺而流,有若甘露圣泉一般。

    泉池旁生有三株数十米高的大树,通体碧绿清翠,生机勃勃,每株树上的顶端都挂着五枚拳头大小,通体碧绿剔透的果实,形如密桃,散逸出圣洁的光泽,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一阵阵芬芳清香正是从这些果实上传送出来。

    越靠近这些果树,芬芳的清香更加浓缩,像是一缕缕有若实质般的液体状,不断地灌入鼻腔,渗透到五脏六腑,令人身心顿觉舒坦无比,一股股生机勃勃的热流在七经八脉中流淌。

    看到这些碧绿剔透的果实,四人都同时震撼地停下脚步,而后小心異異地向前靠近,眼神中透出絲絲兴奋激动。

    那绿油油的青色果实上,散发出一股股充满生机的灵力,形成一道道绿色的氤氲,围绕在果实周边,再闻到那馥郁芳香,感受到体内奇妙的变化,众人忍不住吃惊的出声道;"这是什么果实?"

    "木之灵果,可遇难求的灵级果实!"陆随风的语音也都带着一絲惊颤,足见其珍稀的程度到了举世罕有的地步,其价值无法估量。

    说话间,陆随风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盒,而后让虚月亭三人小心的将那十五枚灵果摘取下来,放入这玉盒之中。然后,又取出了数个水晶瓶,都灌满了池中的甘露圣泉。任何一种灵果,生长的条件都异常的苛刻,而能蕴育木之灵果的池泉,又岂会是普通之物。以他丹尊的炼药造诣,只要寻到足够的材料,足可炼制成灵级丹药,将其价值最大化。

    兴奋不已的做完这一切,陆随风立起来,遥遥地望向海面上的那些零星岛屿,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双眸中有精芒射出。

    "你这是在看什么?"虚月亭像是猜到了一点陆随风此时的心中所想;"即然这片岛上出现了木之灵果,那其它的岛上又会出现什么?"

    "那还等什么?"话落,陆随风的身形已化作一道流光电射而去,三人也同时一顿脚,腾身飞掠跟进。

    海面上的惊涛汹涌澎湃,空气中弥漫着浪花飞溅的水雾,这片海域的灵气浓度太大,吸收的速度却是比不上消耗的速度,才飞掠了片刻,已感到十分吃力,不过,还是能坚持下去。

    这座岛屿的中央同样有座山峰,远远俯视下去,山峰顶端有着三株火红如血的大树……

    "我明白了!"陆随风顿时流露出豁然的欣喜之色,嗖嗖!四人降落在这座山峰的顶部。

    这山峰顶上的布局与之前的岛屿一样,只是这三株小树都是如血火红,宛如一簇簇的火焰在风中燃烧,每株树端之上都同样挂着五枚火红剔透的果实,形似殷红的血桃,散发出一股股炽热的高温,远远地灼人肌肤。

    果实如同红宝石的透亮,一道道血色流光环绕,绚丽多彩。那一方泉池中的水更是火红如血,不断冒着气泡,如同烧沸腾了的水,热雾弥漫。

    "这是火之灵果!"陆随风带着一絲激动出声道,这次不用陆随风提醒,虚月亭三人已将所有火红的果实摘取,小心的收藏在玉盒之中,又将血色池泉盛满了几个水晶瓶。

    "走,去下一个岛屿!"陆随风望着不远处的几个岛屿,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那几个岛屿一定有其它灵果存在。

    第三座岛屿,山峰顶部的情形与之前两处一样,望着那些土黄色的晶莹果实,再一次证实了陆随风的心中猜测,那是土之灵果。

    第三座岛屿,山峰顶部的情形与之前两处一样,望着那些土黄色的晶莹果实,再一次证实了陆随风的心中猜测,那是土之灵果。

    接下来,又在第四座岛屿上寻到金之灵果,第五座岛屿上的则是水之灵果。收集到这天地至宝的五行灵果,再辅以所须的材料,以陆随风当下的炼丹造诣,体内又聚齐木火水土金五枚灵珠,有望炼制出超越灵丹的五行仙丹来。

    "你……居然是一位丹师?"虚月亭三人一听说陆随风要在这岛上炼制丹药,都是难以置信的同时惊呼出声。

    再看陆随风从蓄物戒将所有的顶级材料取出时,原本空无一物的地上,顿时出现了一堆小山似的药材,整座岛屿都被氤氲的药香笼罩,一株株奇形怪状的药材散发出惊人的气息。三人连眼珠子都差点因极度的震撼滚落了出来。

    "天啦!这么多顶级药材,这是要炼制什么丹药?"一脸清冷的虚月亭此时也是满眼小星星在闪烁,其中的每一株都是有价无市的珍稀药材,有些更是闻所未闻圣级药材,望之令人砰然心跳,频频咂舌不已。

    正常情况下要想获得一株八品以上的药材都十分艰难,可谓是抱着金山也难求,突然一下出现了这么多极品的顶级珍稀药材,就算是整个圣山蓄藏的珍稀药材的加在一起,也不及其中的百分之一,怎不令人震撼惊颤。

    "这个……你是什么品级,丹宗还是……"聂空悬小心的出声问道。

    陆随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为了避免三人受到惊吓,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望着一堆小山似的珍稀药材,眼眸中也透出一絲兴奋的之色,目光掠过所有的材料,在脑中迅速地过滤了一遍,每一种材料都在心中形成了一个列表,细细的划分着……

    片刻之后,陆随风的心中像是已有所决定,双臂对着小山似的药材挥手一掦,一株株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药材,纷纷浮上了半空,呈现出一片天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漫空悬浮着叠叠层层的药材,举目望去一片密密麻麻,根本难以分辨出有多少株药材。

    "天啦!竟然有九百八十八株,简直是疯了!"三人都是眼力超凡之辈,很快便看清了药材的数目,禁不住一脸震惊地伸手捂住樱唇小口,殷空悬更是大张着嘴,久久合不拢来。

    殊不知,三人还未从适才的震撼的中回转神来,便见虚空中骤然生出一团若隐若现紫雾轻气,迅速地将弥漫悬浮在空中药材尽数包裹笼罩着,随之缓缓地向内挤压,肉眼可见大量的药材桨汁不断从那些枝叶根径中汨汨溢出,无数木屑碎未漫空四下纷洒。

    不过片刻间,那些悬于虚空中的,叠叠层层的药材巳然尽数消隐无踪,唯见一团团,一缕缕五色六色的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相互缠绕,逐渐融合为一体,蜕变成一片碧绿晶莹的液体。远远望去,似若一潭碧水。这一幕实在太惊艳,太耀眼了!

    陆随风的这一手虚空提淬,滤汁,凝液的炼药技能,可谓是前无古人,冠绝古今。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缓舒柔,云淡风清,充满了自然的美感,无比的舒畅,让人在惊叹中无比陶醉。

    吼!天际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天龙吟,接着,视线中便出现了一道数十丈长的金光,酷似一条金龙的虚影,在虚空中翻腾盘旋,围着整座岛屿飞快地环绕了一圈,最后萎缩凝聚成了一个金色的球体,似若一轮初升的朝阳,缓缓地朝着陆随风面前沉落。

    陆随风一袭青衫飘飘,神色沉静如水,双掌转翻间,迎着金色的球体打出一道手印,一蓬金光顿然爆闪。金色球体竟是逐渐呈现一尊炉鼎的影像,给人一种无比疑实的感觉。

    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盘绕着整个鼎身,逸散放出一道道涟漪般的金色辉光,彰显出一股高贵,*的霸道气势。

    "这……居然是一尊虚拟的炉鼎,可是,这能炼丹么?"这一幕,完全让人颠覆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三人都是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眼睛,视觉巳分辨不出虚实,直觉自己心脏的承受力巳到达了极限。

    当悬浮在空中的碧色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到炉鼎的上方,而后,缓缓地倾泄沉入炉鼎之中。

    紧接着,只见陆随风又取出了那些装有五行灵果的玉盒,一个个小心異異的放入炉鼎之中,天地间灵力顿时紊乱了起来,一时间,道道五彩霞光在虚空中流转,升腾,呈现出一方绚丽多彩的天地世界,美仑美奂。

    "起火!"只听陆随风发出一声轻喝,一团紫焰红光从掌心喷薄而出,似若一轮朝阳升空,绽射出一缕缕紫金烈焰,璀璨的光华瞬间将整个炉鼎笼罩包裹着……

    熊熊紫光烈焰越来越强烈,远远望去有若一轮紫金烈阳,肆意地散发出灼热的高温,仿佛欲将一切彻底融化。

    虚拟的炉鼎竟然可以炼丹,遍阅古今药典,也寻不到一个先例,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此刻的虚月亭三人像是已经彻底的麻木了,大张着的嘴一直就沒合拢过,完全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陆随风的手势开始不断地放缓,紫光烈焰逐渐地下沉,光芒渐渐内敛,给人一种夕阳西下的和煦感觉。这是"文火"烹炼,宛若一个温情的少女在轻柔的抚慰。

    絲絲的紫雾从盘缠鼎身的龙口中不断地喷出,袅袅上升,随之四下飘散开去,一股股浓郁的丹药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浸骨入脾,醒神溢脑,温润心脾。

    炼丹巳接近尾声,越到最后的关头,火候的拿捏尤为重要,稍有疏忽势必前功尽弃,甚至还有爆丹炸炉之危。

    时间在等待中点滴流逝, 一片紫雾轻烟弥漫,缭绕,炉鼎的龙口中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

    弥漫的紫雾轻烟不断地扭曲,变幻着各种不同曲线形状,最后形成了一朵朵盛开的彩莲虚影,眼前的天地仿佛一下消失了,唯剩下一个色彩缤纷的彩莲世界。

    下一刻,彩莲的虚影纷纷朝着金色炉鼎俯冲而去,一下没入其中。鼎身斗然出现了一阵巨烈的震颤,发出道道轰鸣之声。

    "要出了丹么?看样子品阶还不低,不知是王级,还是帝级?"冷若宣喃喃道,紧握拳头都揑出了汗来。

    "看这情形,像是有圣丹要出炉。天啦,难道他竟会是一个丹圣?!"虚月亭用手掩住已经张到了极限的樱唇,星目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小子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这一路走来的表现太惊艳了,再多一个丹圣的身份,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殷空悬平复了一下內心震撼,说出来连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

    炉鼎震颤的频率越来越高,连脚下的地面因此在不停地簌簌抖动,像是要随时塌陷一般,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

    陆随风的双手不断变幻繁杂的手势,一道道没人能看懂的金色符印从掌心中绽射而出,没入剧烈颤抖的炉鼎之中。

    金光笼罩中的陆随风,充满了神圣而庄重的辉光,左右两手的中指尖同时逼出一滴盈红的血珠,屈指弹射而出,一道血光飞速闪入炉鼎中。

    轰隆隆!一道五彩的光柱从炉鼎中冲霄而起,仿佛将天穹顶掀开一个大窟窿。

    下一刻,头顶的天空骤然色变,瞬间风起云涌,电光纵横闪射,惊雷隆隆炸响……

    "这是……天地异象!"冷若宣脱口惊呼,心头狂跳,她虽未见识过天地异象,却在典籍中读到过;"天地异象的出现,就意味着有灵宝灵物问世。是什么样品阶的丹药,才能够引发这种天地异象?"

    "不好,是丹劫!快退……"虚月亭一脸惊容的向后奔掠而去,冷若宣和殷空悬闻言也是微微愣了愣,望向头顶的天空倾刻便被一层层乌云笼罩,顿时色变,脚下生风的狂奔而去。

    三人直奔出千米之外,便见一道道手臂粗的惊电撕破云层,纷纷朝着炉鼎处奔泄而去。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一袭青衫的陆随风静静悬浮在恐怖的雷光电网中,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俯首膜拜的神圣气息,就连一向高高在上的虚月亭三人,此时也生出一种想要俯下身来跪拜的冲动来。

    轰隆!一道震天惊雷轰然霹落,狂暴地砸在陆随风的身上,脚下的地面爆出一声炸响,倾刻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可见这霹雳的威势恐怖到了极致,而陆随风在狂雷的暴击下,只是全身震颤了一下,竟是仍旧身躯挺拔,不动如山。

    轰隆隆!整整九九八十一道惊雷霹雳肆虐地砸下,陆随风的一袭青衫巳是百孔千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轰隆隆!整整九九八十一道惊雷霹雳肆虐地砸下,陆随风的一袭青衫巳是百孔千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一道道浓郁的灵药气息,化作一朵朵彩莲的影像,环绕在炉鼎的四周,不断地盘旋着,将这片岛屿映染成一片霞光的海洋。一道道玄奥的五行元素法则不断地流转,散发出震耳发聩天道宏音。在这股震撼的天道法则下,令人感到无尽的渺小,大道的法则笼罩,威压一切。

    "这是"法则天劫",已超出了丹劫的范畴!"见多识广的虚月亭骇然惊颤的出声道:"天啦,这是什么丹药要问世,为这片天地世界的法则所不容?竟是引发"法则天劫",其毁灭的强度,比丹劫要恐怖何止十倍。"

    陆随风的双眸中神芒绽射,无所畏惧注视虚空中降临可怕法则威压,浑身上下充满着凛冽的战意。

    "疯了!这小子居然要以这"法则天劫"来淬炼自己的肉身……"殷空悬指着被雷光电网包裹着的陆随风,全身都在禁不住的颤抖;"疯了,这是想要逆天啊?"

    轰隆隆!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凝聚了许久的法则天劫,这一刻终于降临了下来。一道道五彩电光,挟着雷霆之威,恐怖的"法则天劫",形成了一股五彩元素的长河,从天而降,将天地大道演化的五行法则,化为一柄五彩缤纷的法则之刃,仿佛跨越了天地间的距离,轰然斩落向陆随风的头顶。

    面对着毁天灭地的法则之刃攻击,陆随风的眼眸中绽射出一道神芒, 手中同时出现一杆彩光莹绕的长枪,同样闪烁着絲絲五行法则的玄奥,宛如出渊的蛟龙,奔电般的刺向虚空。

    轰!陆随风刺出的雷霆一枪,与可怕的法则之刃轰然撞击在一起,虚空像是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一圈圈法则的波纹涟漪,瞬间便将陆随风彻底的呑没。

    噗嗤嗤……一道道散发出玄奥灵纹的五行元素洪流,不断冲击着陆随风,在他的体表闪灭出无数五彩神芒,四围的虚空出现道道空间裂缝。

    陆随风浑身在剧烈的颤抖着,肌肤的表层大面积的撕裂开来,殷红的血水汩汩流出,顿时化着絲絲五彩神芒,又纷纷渗入撕裂开的肌肤之中,肉眼清晰可见的迅速愈合起来……

    噗!法则之刃一下穿透陆随风的身体,击落在地面上,整个岛屿都像是经历了一埸海啸一般,地动山崩,无数的岩层碎裂,瞬间化为齑粉。

    下一刻,法则之刃竟是化作一道五彩神光,一下没入了陆随风的体内,直接冲着他的识海神魂。

    嗡!陆随风浑身猛然剧震,双膝禁不住"蓬"的一声重重跪下,地底的岩石层层崩裂,双目神光暗淡,一口鲜血狂飙而出,脸色顿时一片苍白如纸。

    见到这一幕,虚月亭三人也是浑身颤抖的瘫坐在地,那里还有点天之骄子的模样,沒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大小便失禁,已算是相当优秀的了。

    "哈哈……来吧!"陆随风失神的双眸一下恢复了清明,在法则之刃的攻击下非旦没有一絲惊惧,反而流露出无比的狂喜之色。体内的五枚灵珠突然旋动起来,将那道法则神光包裹在其中,不断吸收着大道法则,逐渐地融合成了一体。

    轰隆隆!随着最后一道法则天劫的降临,双膝跪地的陆随风,嘴角带血的冲天而起,手中彩光莹绕的长枪一往无前的奔射而出……

    轰!可怕的轰鸣声几欲震碎耳鼓,撕裂灵魂,彩色的灵气风暴充斥着每一寸空间,陆随风犹如汪洋中的一叶偏舟,不断的跌荡沉浮,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然而,他的目光却是炽烈如日,绽放着不屈的坚韧意志。

    远处的虚月亭三人都在大道法则的天威下,簌簌颤抖不已,天地无情,大道的法则之下,所有的生命都渺小得有若蝼蚁般的存在。

    絲絲电流在陆随风的皮肤表层流转环绕,全身毛孔顿时扩张开来,有量的细密的血珠渗出体外。陆随风却是似若未觉,紧咬住牙关,眼中满是疯狂之意,尽情地吸收着电流中蕴含的五行灵力,令其在自己的五脏六腑,筋骨血肉,血脉经络中流转,反复地淬炼这具身体。

    道道可怕的五行大道法则,不断地冲击在他的神魂之上,令其在一次次的生死淬炼中,终于的得到了彻底的蜕变,完成领悟了法则之刃的玄奥。

    无尽的法则威压从陆随风身上幅散出来,瞬间凝聚成一道五彩光华,冲宵奔射向天空中的劫云。

    "斩碎虚空!"陆随风的口中喷出震荡天地的暢快吼声,一股股的五彩灵力如同波浪般,以陆随风为中心的四下扩展开来,头顶的天空仿佛崩塌,现出道道空间裂缝。

    一道巨大的轰鸣炸响之后,头顶的天空黑云散尽,五彩霞光翻涌,一道道彩色的洪流像是一条条神龙,从天际的云层中探出,纷纷朝着陆随风俯冲而去,道道玄奥的法则神光在天地间流转,散发出阵阵大道宏音。

    终于,电收雷隐,刧云消隐。头顶的天空又呈现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的景象。同时连那尊金鼎,也不知何时从视线中彻底的消失无踪,唯剩下十二枚彩光璀璨的丹丸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

    大量的彩色光雾从天空中,像轻纱一般的飘落,柔软无比包裹住这些悬浮在空中丹药,不断闪烁幻灭。

    轰隆隆!陆随风刚收敛起悬浮在空中的丹药,脚下的地面随着一声隆隆声,在不断的龟裂开来,感觉整个岛屿在缓缓的向下沉落……

    "不好!赶快离开此处!"话落,陆随风四人的身形刚掠上了空中,却被一股突然而来飓风席卷,呼啸而起。

    这一切的变故发生太快,当四人反应过来时,这股突如其来的飓风又诡异地消散无踪,当脚踏落地面时,才发现已离开了那片无尽的海域。

    "这是……什么品级?"虚月亭三人的手中都捧着一枚五彩光华闪烁的晶莹丹药,语音有些惊颤的出声道;"你是丹圣?"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一脸淡然的道:"这是你们该得的,炼化之后可以让你们的境界,直接一下提升致灵神境高阶的层次。"

    三人闻言都是心头一阵狂震,捧着丹药的手都在剧烈颤抖不已,不用问都知道,能直接提升灵神境品阶的丹药,是何等逆天的存在,就算是圣阶丹药也做不到,难道会是传说中的灵丹?

    空气中传出一阵吞咽口水的声响,却是沒人再出声询问,神情间都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敬重之色,想到之前还对其生出灭杀之心,三人都是感到一阵恶寒。

    "如果你们不想被传送出去的话,就等离开这里之后再炼化。"陆随风点到即止的提醒道,三人一直都以秘法隐匿起自己灵神境的修为,自然听得懂这话中的意思,都是面带感激的点点头,小心的将丹药收起进蓄物戒中。

    放眼望去,眼前尽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野,诡异的是这荒野中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岀现一座石人雕像。这些石人雕像或坐或立,或侧卧在地上,有些更是一半陷入土内。

    不知是不是错觉,每座石人雕像都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仿佛都是拥有着灵动的神智,各种各样的神情间都是透出一絲莫名的诡笑,令人捉摸不透。

    "这是什么地方?看上去像是一个石人阵!"冷若宣皱着眉道,刚经过一座半埋在土中的石人雕像时,边缘的地面忽然裂开了几道缝隙。

    "当心,这石人雕像似乎在动!"身后的虚月亭出声提示,话音未落,便听一声"咔嚓"声响,这座埋在土里的石人雕像骇然破土而出,石质的脸上分明在发生变化,诡异的笑,突兀地化作冷笑,胳膊突然扭动了一下,而后轰然挥出一拳,击向靠得最前的冷若宣。

    呯!冷若宣反应神速一掌迎了上去,石人雕像被震出数米之外,冷若宣却是感觉手臂一阵酸麻,她的这一掌至少有五千斤的力道,足可击碎坚岩,这石人雕像只是被击退数米,却是分毫未损,心下不由骇然不已。

    咔嚓,咔嚓!周边的石人雕像居然全部复活了起来,脸部的神情不是诡笑,就是冷酷,残忍的笑,看上去给人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异常邪恶。

    虚月亭直接拔出兵刃,一剑斩出,剑光如雪,劈开了一条直线上的七八座石人雕像,都是从中被剖开,断面冒出一股黑烟,随即又迅速的愈合还原,竟没有一点损伤。太诡异了!

    "这是不灭之身?"殷空悬猜测地出声道,听上去有点骇人耸听。

    越来越多的石人雕像冲过来将四人团团围住,看来不击溃或毁灭这些石人雕像是过不了关了。众人都纷纷拔出兵刃,与这些石人雕像斗在一起。

    越来越多的石人雕像冲过来将四人团团围住,看来不击溃或毁灭这些石人雕像是过不了关了。众人都纷纷拔出兵刃,与这些石人雕像斗在一起。

    有些石人雕像被劈成了粉末,下一刻,又被粘稠的黑烟将粉末给重新粘合起来,恢复如初,出乎意料的难缠,直让众人皆觉有些束手无策。

    "用火系剑意攻击或许有用!"陆随风在一旁观察了半天,开声提示道。

    轰!一道带着炽烈火焰的剑光斩出,蕴含着一股毁灭气息,一条直线上的杂草瞬间失去了生机,不仅枯萎,还被焚成了黑色粉末。

    炽烈的火焰剑光纵横无比,十数座石人雕像顿时被劈碎,冒出的粘稠黑烟被火焰席卷,根本无法涌出来,碎石粉末漫空飞溅,得不到黑烟粘合,再也不能重组。

    "快冲出去,没必要与这些东西死缠。"陆随风出声高呼,率先冲岀了石人雕像的围困,虚月亭三人都紧跟着从这短暂的空隙突了出来。

    摆脱了石人雕像的纠缠,陆随风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三人都不自觉的紧跟其后。沿途再也没有遇到大的麻烦,前面却是横着一条河,宽约七八千米,长却不知几许?河水呈灰黑色,给人一种森冷无比的感觉。

    河岸边立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噬魂河!一时间,没人明白其中的含意。

    灰黑色的水面上浮着一条小船,看上去能同时载上十来人也不嫌拥挤,距河岸约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不用猜都知道,是让众人乘上这条船渡河,没有更好的解释,不管前面会发生什么事,都没有选择。

    四人都凌空飞掠到船上,船上无舵无桨,却是自行的顺流而行,大约行出千米,河水逐渐湍急,打着漩涡,原来前方的三百米处耸立着一座巨岩,被一层灰雾笼罩着,直到靠近了才发现这巨岩上竟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果林。

    小船被一股无形的引力强行吸靠近巨岩,再也无法摧动分毫,只有无奈的被迫登上巨岩。

    触目尽是一颗颗饱满的果实挂满枝头,散发出阵阵诱人的果实清香气味,令人忍不住想要立即摘取吞食下去。

    "这不是香欲,那还会是什么?"虚月亭思索的喃喃道:"难道会与味觉有关?"

    陆随风也闻到了这种果实的诱人气味,也生出那种迫不及待想要采摘的冲动,却是抑制住了这种冲动,沒有被沉迷于其中,耸了耸鼻头;"你应该是猜对了,准确的该叫做味欲,人有眼可见到食物的形状与色彩,有鼻可嗅到食物的气息,有舌可尝到食物的味道,色,香,味合一,总称为味欲!所以,这里应该就是味欲尊者的地盘了。"

    三人闻言都是心头微凝,驱散了想要摘取的诱惑,甚至不敢踏入果林之中。陆随风却是神色淡然,毫不在意的走了进去。只要道心坚定,不为外物所惑,所谓百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

    "这金色的果实,蕴含着浓郁的金之灵力!"

    "这青色的果实,可以提升木属性修者的资质!"

    "这乳黄色的果实,有着修复神魂,增强领悟能力的作用!"

    ……陆随风行走间,指指点点,不断的辨别着各种果实的功能作用,毫无疑问,都是外界罕见的奇珍灵果,对于炼丹绝对是顶级的药引。却是不能直接服食,否则定会被其中所蕴含的能量直接撑爆。直听得身后的三人背脊冷汗直冒!

    忽而,只见前方的果林间有紫光闪烁,脚下不禁快步而入,望着一株果树上的紫色果子,眼中金芒闪动;"这是……龙涎果!"

    龙涎果,百年花开,百年结果,百年成熟,且一树只结一颗果实,需要孕育三百年。此果外形园润,晶莹剔透,散发着紫色的光华。最为奇特的是,其上布满道道纹路,看上去犹似一条条小龙,传说是由龙的唾涎滴落而成。

    据典籍上记载,这成熟的龙涎果只能维持一月,一月之后精华便会逸散,继而枯萎脱落,最后被龙涎树吸收……

    而眼前的这颗散发出紫光的果子,分明就是一颗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龙涎果了。而陆随风恰好在此时出现,此事之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否是一种冥冥中的刻意安排?

    按照典籍上记载,一旦将其吞食,体内便会涎生出一絲龙气,可以对百兽,甚至任何妖族产生一絲震慑作用。如果再配合一些天地灵药炼制成丹,其功效可以翻倍,甚至生出一絲龙息龙力也是有可能的。

    "难道这龙涎果就是等着自己来采摘的?这也太诡异了!"感受到识海中的那一缕龙魂碎片在微微的颤动着,似在呼唤着什么?像是催促着陆随风赶快将这颗龙涎果服下。

    是立即吃掉,还是将其炼成丹药?陆随风犹豫了,这龙涎果需要特殊物具才能保存,当场炼制却少了几种灵药。陆随风苦笑了一下,人要懂得知足!

    想着陆随风便大手一挥,一颗拳头大小的紫果就出现在了手中,下一刻,直接塞入口中咀嚼了几下,便吞咽了下去。不得不说,这龙涎果的确无比的美味;只要道心坚定,味欲之力又岂能奈何我!

    吼!陆随风识海中的龙魂碎片一阵颤动,喉咙间禁不住的滚荡出一声震天龙吟,脑中又闪现出无数陌生的信息,有无比高深玄奥的仙丹,仙器炼制之法,以及符文和阵法的秘诀……

    见到陆随风一声状似癫狂的大吼之后,便就地盘膝而坐,虚月亭三人也是面面相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其像是进入了某种玄奥的惮定之中,即不敢轻易惊动,又不敢随意的在这片诡异果林中走动,只有耐心的静静等待,权当作为其护法了。

    整整十二时辰过去了,相当于外界的一年。陆随风身上的紫金光芒尽数的收敛入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如不刻意释放,沒人能知道他身上的秘密。

    "抱歉,让诸位久等了,之前获得的宝物我就不参予分配了,权当作补偿!"陆随风只是对着三人拱了拱手,转身便朝着果林深处走去。

    彼此并没有多少交集,只是临时的搭档而已,或许出去之后还会刀兵相见。陆随风不想解释,三人心中尽管有诸多疑问也不便开口询问,唯有默然的跟上。

    果林的深处有一个池潭,池潭的中央有一块突起的平滑巨石,其上有着一张尤为宽大的翠玉坐椅,四周摆满了各种食物;有果子,美酒,各种飞禽走兽的烹烤,肉香四溢……

    翠玉座椅两旁,一左一右,分另立着一个嘴大到耳根,其胖如球的男子,满脸都是献媚之色。座椅之上斜靠着一个酷似人类的青年,用猪头都不足形容其的肥硕之状,稍一动弹,浑身肉都在波澜起伏的涌动。

    一双只能称之为两条缝的眼睛,此时正在玩味的盯着眼前的一个巨大的镜面,整片果林的景象都浮现在其中。

    "哈哈,本尊就知道你这小鬼忍受不住这份诱惑!凡是生灵岂能抗得住美食美味的诱惑,那怕仙神之流也难以做到。即然吃下本尊的东西,你的命就不属于自己的了!好,很好!"肥硕青年接过递来的一杯酒,准确的说是一桶酒,咕噜噜的一饮而尽。

    另一则又递过来一块脸盆大的焦黄烤肉;"主上,我们是不是该去动手了?"

    以往被猎杀的人类修者,虽然大部分都被主上享用了,但边角料什么的还是能获得些许。人类修者的肉,简直就是天地间最滋补的美味,想想都有口水从嘴角流出来。

    "可是,这几个人类修者像是不好对付,就连前面的几位尊者都沒能挡住他们,绝不可大意了!"另一个肥球男子出声道。

    "哼,无妨,其中最利害的一个已吞食了味欲果子,到时只要引动味欲之力,便可轻松的将其拿下。至于其余的三人不足为虑!哈哈,又是百年沒品尝人类修者的美味了。"肥硕青年满脸都是向往期待之色,下一刻,便从座椅上消失了。

    哈哈哈……四人行进间,果林中突然荡响起一道道尖厉刺耳的奸笑之声,举目四下望去,只见周边果树中都探出一张张肥头大耳的脸,咧开的嘴一直延伸致耳根,森森利齿如刃似剑,仿佛连铜皮铁骨都能撕裂,无比的猙狞可怖。

    这些果树竟是都在移动,眨眼间就将四人分别的隔离开来。陆随风的面前被一颗至少需要三人才能合抱的果树阻住了去路,树身通体泛青,摆动的枝杆宛如妖兽的利爪,散发出一种让人感到极度恐怖的气息,道心稍弱的人都会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莫名的发颤。

    嗡!树身上突然浮现出一对眼珠子,只是转动了一下,四周的林木顿时有如惊涛翻涌狂卷,一方空间都在震动,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幅射开来。

    嗡!树身上突然浮现出一对眼珠子,只是转动了一下,四周的林木顿时有如惊涛翻涌狂卷,一方空间都在震动,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幅射开来。

    "这是神魂意志!"陆随风深吸了一口气,拥有这种意志,可以直接攻击和摄取人的神魂力,相当的可怕。

    惊归惊,陆随风的目光却是毫不躲避的直视着树身上的眼睛,神情间没有絲毫的畏惧,眼眸中神芒闪射,两束光芒在空中踫撞,爆出一道炸响,空气都泛起一圈圈涟漪波纹,竟是一个势均力敌的结果。

    噗!摆动的树杆化着一只利爪探出时,才知道有多迅猛,爪未到,强悍的爪劲在神魂意志的增幅下,仿佛可以撕裂天地。

    陆随风顿觉心神一阵惊颤,这是神魂遭到攻击的表现,头顶的天空一暗,一只磨盘大的爪影当头俯抓了下来。陆随风却是身形闪动间,整个人已滑翔出去数十米,衣衫如旗猎猎作响。衣袖同时一拂,一道风刃迎见涨,斩出时已变成了一柄十丈长的巨形风刃;虚空切割!

    磨盘大的爪影直接被从中切割开来,恐怖的切割力有如绞肉机般的朝着树身切割而去。

    咔嚓!风刃在树身上狠狠的划出一道巨大裂痕,只不过,这点裂痕和它那庞大体形相比起来,却是显得微不足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树身上的眼珠子转动着移向陆随风,又是一爪狂暴的抓出,噗!风刃瞬间崩溃,强大的气劲反噬,陆随风口中喷出一道血柱,整个人直接被掀飞出去;归燕返巢!

    陆随风的身形在空中斗然折转,整个人头下脚上的俯冲而下,手中长剑呛然出鞘。

    噗嗤!整个树身几乎被斩裂开来,让人惊讶的是那对眼珠只是换了个方位,依然存在,估计应该是依附在内的神魂意志在作用。

    裂口处显露无遗,并无愈合的迹象。树身晃动了一下,枝杆仍旧灵动的抓出一爪,这一次攻击笼罩的面积却是很大,让人根本闪避不开,陆随风硬扛之下又被震飞了出去,口嘴染血,却是再次飞速的返转而回,又是一剑斩劈而下,裂痕直接延伸到树身根部,使得本就摇摇晃晃的树身,布满了裂痕,一直蔓延到枝杆,随时都有崩溃之夷。

    布满了裂痕的枝杆仍是化作利爪悍然抓出,咔嚓!这一爪击出的时候,五根利爪竟是在中途齐齐脱落了下来。

    殊不知,五根脱落的利爪却是突然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电闪而出,直接射入身在半空中的陆随风身上,溅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衫。

    然而,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染血的五根利爪竟是化作一缕青烟,齐齐涌入了陆随风眉心的识海处。直到此时,整个树身似乎像是失去了某种支持,顿时轰然倾塌。

    此时的陆随风却是衣衫染血,双腿盘膝坐在地上,面部的肌肉不断抽搐出着,脸上的神色变幻,时而痛苦,时而泛起尤为满足的意味,时而充满了惊惧和惶恐……

    陆随风当下的识海中突兀地出现一幅画面;那是一片深红色的荒原,一轮血红的月下,呈现岀一头背生双翼,头生双角,瞳孔为银色,皮肤表层布满了银色的鳞甲,高达五丈的妖兽。身上流露出的气息,似乎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强大。

    它的对面,则是一名全身包裹在一件青袍中的人类,体外缭绕着青色的气息,一絲絲,一缕缕,仿佛拥有着一种特殊的灵性。

    这头猙狞可布的妖兽竟是味欲之力所化,而那名青袍人类却陆随风的神魂聚形。

    味欲吞天!头生双角的妖兽两翼展开,俯冲而下,口中发出一声咆哮,银色的利爪呼啸击出,血月破碎,地面龟裂。

    灭魂闪!青袍人的眼眸中透射飞掦霸气的光华,手掌一抖一旋,一束青色的光华呈扇形一路幅射出去,不但抵消了妖兽的攻击,更是将对方震飞到了高空之中。

    砰!一具庞然大物从空中轰然坠落下来,浑身上下没一点损伤,却变成了一具尸体,因为它的神魂在无声无息被毁灭。

    骇然惊颤中的陆随风全身顿时绷紧,画面中的那具妖兽尸体逐渐化为一蓬充满了色,香,味的雾气,随即消于无形。

    青袍人影冲着他做出了一个的ok手势,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浅笑,扇形的光波一下淹灭了整个画面;这就是神魂意志间的战斗!

    陆随风睁开眼时,恰好看见一条生有一只独角的巨蟒,粗有水桶一般,巴掌大的绿色鳞片布满了全身,足有十来米长,舌信呑吐间有如一根血色长矛,一张血盆舌口已笼罩住陆随风的整个头颅。

    "呵呵,又是一缕味欲之魂,多多益善!"陆随风淡淡的语音响彻整片果林,下一刻,一只蓄含着神魂意志攻击的手掌,对着巨蟒的头颅拍去。

    噗!独角折断,巨蟒的额头上出现一个掌印,一片青光闪烁,巨蟒的身体便瞬间分崩离柝的崩碎开来,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郁诱人香味,都是纷纷涌入了陆随风的体內。

    十分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嘴角挂着一絲意犹未尽的笑意,冲着果林的深处朗声道:"味欲尊者,多谢大礼了!"

    处于绝望中的虚月亭三人,见到攻击他们独角巨蟒突兀的全部消失了,都是浑身浴血瘫坐在地,大口的喘着气,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之情。

    嘭!果林深处的肥硕青年嘴角溢血,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一脸肥肉颤抖不已,恼怒之极的吼道:"该死的小鬼,竟然灭杀了本尊的两缕欲魂,还化为了己有。杀千刀的小鬼,怎可能不受味欲之力的影响,这还是人么?就这样让他们离去,本尊不甘啊!"

    此时的陆随风四人已弃船登岸,前方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巨大山脉,不远处隐约可见一道山谷,也是当下可见的唯一通道。谷内弥漫着一片白色的光芒,确切的说,更像是一片白雾,无数的光线折叠纠缠在一起,不断蠕动,扭曲。

    这些白色的光线对人体没有任何影响,光与人之间似乎要交融在一起。

    不知这山谷到底有多大,大约行了数十里,前方的白雾中传出一阵兵刃撞击声,空气还弥漫着淡淡的血醒味,不用猜都知道,那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战斗搏杀,从那些喊杀声可以听出是人类的声音。

    陆随风的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冰冷的杀机,下一秒,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感受到残留的恐怖杀机,虚月亭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化作三道流光冲入白雾之中。

    铿铿铿,锵锵锵……

    前面的一片开阔地带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尸,残肢断臂洒落一地,血水纵横流淌成溪,触目惊心。

    七八十个衣着服饰各异的男女修者,一个个手持兵刃,杀气凛然的围着三个浑身浴血,背对着背的女子,中间还有两个男子盘膝而坐,身上都是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看上去像是受创不轻。

    见到这一幕,陆随风顿时目眦欲裂,人在半空,手中长剑已呛然出鞘,一道数十丈长的紫电剑光直朝围攻的人群斩落而去。

    轰!一阵尘土碎石飞扬四溅,夹杂着无数残肢断臂,血雨纷洒,地面上裂开了一道十来米见宽的深坑。一剑之下,十来个修者倾刻肢离破碎,瞬间生死道消。

    谁说主角心慈手软,所为的做人留一线,那也只在沒有触碰到逆鳞底线的情况下,才不想种下太多的杀戮因果。而当下被众修者围杀的人却是紫燕,慕容轻水和风素素三女,正在盘膝疗伤的两人,一个是胖子欧阳无忌,一个是云天星,前者是他最珍爱的女人,后者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

    五人都是被分别被千里追杀,历经无数次生死,阴差阳错的逃逸到此处,聚在一起抗衡着上百名修者的倾力围杀。这些修者几乎包括了所有势力,像是铁了心的要将进入这里的碧雪峰弟子一举灭杀,牵头的骇然是天圣学府和紫薇峰。

    见到陆随风的突然出现,三女绝望的眼中都是一亮,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惊喜若狂。紧接着,都是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便已经是全身脱力的瘫软在地,开始盘膝闭目的调息疗起伤来。

    陆随风手中长剑再次高高举起,紫光杀气冲天,宛如杀神临世,直惊得一众围杀的修者纷纷色变,惶恐的四散飞退而去。

    陆随风瞥了一眼随后赶来的虚月亭三人,眼中杀机凛然,语音冰冷的道:"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有些事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你们三人不是一直想灭杀我么,那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一起上吧!"

    "好!"夜飞花有些苦涩的说道:"若是你死了,天圣学府的人不会再对碧雪峰的人出手。如果我们三人不幸落败,希望你也不要对天圣学府的人赶尽杀绝。"

    "好!"虚月亭有些苦涩的说道:"若是你死了,天圣学府的人不会再对碧雪峰的人出手。如果我们三人不幸落败,希望你也不要对天圣学府的人赶尽杀绝。"

    "首恶必诛,协从不究!"陆随风冷哼道:"谁若再敢对我碧雪峰的人出手,我保证将不会有一人活着离开此地!"

    "你的确很强,只是要以一已之力挑战我们三人,未免也太过狂妄了!"殷空悬一脸怒意的冷哼道,之前生出的一絲感激和好感顿时荡然无存,冲天的杀气不由升腾而起。

    虚月亭和冷若宣两女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何尝被人如此蔑视过,脸色也是一下沉了下来,让她们三人联手一战,还真是沒脸出手,眼下的情形又势所难免。

    就在这稍一犹豫间,殷空悬已是衣袍鼓荡的走到一块平坦的地上。脚踏在地面上,肉眼可见,地面的草坪瞬间发黄枯萎,足见其身上散发的煞杀有多重,举手投足间怎么都遮掩不住。

    "让我先来领教一下你到底有多强,是否有资格让我们同时出手!"殷空悬阴冷的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在阳光的反射下透出令人全身发冷心悸的寒光。

    只是咧了咧嘴,一道眼神看来,便给人一种血海尸山的恐怖冲击感。定力稍弱的人,或许能吐出一口血来更好,否则,势必会郁积于胸,伤及内脏心神,甚至更严重。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到了这种时候,已沒有继续隐藏下去的必要了。因为他要面对的是一个虚怀若谷,看不透深浅的神秘存在。

    一道仿佛来自九幽的森冷目光落在二十米外的陆随风身上,像是一柄充满了血腥杀戮的利刃。

    而此时的陆随风却似若一把出鞘之剑,全身上下冒着絲絲寒气,比他森冷的目光还要冷冽。

    波!两道同样冷冽如锋的视线,在虚空骤然碰撞,空气都泛起一阵涟漪波纹。

    "看你这副模样,弄得像是经历了无数尸山血海似的,却不知你到底真杀过多人?"陆随风面对着那煞气慑人目光,脸上仍是一副冷漠如水的表情,完全一派百邪难侵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更容易让人倾刻震怒暴走。

    殷空悬是否震怒不知道,冲动暴走的情况却是没有出现,但只见他浑身一抖,全身骨格发出一阵咯咯声,本就彪悍的体形变得更加魁梧挺拔如山,身高直达三米之外。比之对面身形略显清瘦的陆随风,看上去要大上一号。

    "如果我猜得沒错的话,你的确收割过不少生命,只不过,大都应该只是一些妖兽而已,但真正杀过的人,绝不会超过五十个。"陆随风继续说道。

    "哦!何以见得?"殷空悬闻言,眼底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惊诧之色。

    "因为你真正修练的这种法门,需要凝聚大量的死气和杀气转化为一种强大无比的煞气。而在你的煞气之中,人类的死亡气息少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陆随风耸了耸肩,冷冽地一笑;"你若能猜出我大致杀过多少人,我或许能留你一俱全尸。"

    狂,简直狂得离谱,狂得在埸的修者唏嘘一片。

    "你这是想要激怒我吗?"殷空悬一脸鄙视的撇了撇嘴;"你的确说得没错!不过,你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点,如此年龄,手中又能沾上多少血腥?不猜也罢!"

    "如果我说自己杀人过千,你自然是不会相信。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我杀过的人绝对比你多得多!"陆随风身上此时散发出的冷冽杀气,却是不由人不相信。

    双方言来语往,听上去或觉很无趣,但对二人而言却是堪比利刃刀锋的凶险,更是一种心神和气势间的争锋搏奕,甚至比有形的搏杀更惊心动魄,气势衰而心神损,此消彼涨,战力势必都会大打折扣。

    事实上,两人之间的战斗早巳开始,可谓是唇如枪,舌若剑,枪来剑往,巳经过了几轮锐利的交锋,心智的绞杀,气势,气息,气埸的强强碰撞。孰强孰弱,唯有局中的二人自知。

    山谷內的风尤为强劲,鼓动着两人的长衫,衣袍猎猎作响。在埸之人大多皆是强者中的强者,自然明白这种层面的战斗模式,摘叶飞花,一字一言,吐息之间都可以杀人于无形,而这种心神气势间的搏奕尤为重要。

    从殷空悬渐渐凝重的的神色间,看出他似已收敛起最后一絲试探之心,浑身上下的煞气在不断蒸腾,虚空中有阴冷气流弥漫,眼睛中绽射出幽幽冷芒,宛如一条伺机突袭的毒蛇。

    陆随风双手反扣在身后,从他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的变化,除了被风掀动的长衫鼓荡,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透出,全身上下只能读到一个字"冷",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仿佛可以冷透天地万物。

    双方黙然以对,并非不想先发制人的抢占主动权,修至这种层面的修者,战斗意识都非常敏锐丰富,只是等待寻找一个,可以发出雷霆一击的最佳时机。

    有风掠过,掀动陆随风的发絲飞掦,遮掩住半边视线,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机,殷空悬眉目一挑,环绕周身的森然煞气骤然聚成一道如墨的刀芒,蓄含着血腥的刀意,破开前方的空间气流,下一刻,墨色的刀芒巳劈至陆随风的顶门之上。

    如墨的刀芒快若毒蛇岀穴,一左一右分斩双肩臂,更有第三斩忽然中途折转,化斩为削,直奔对方颈项间横抹而去,角度刁钻阴狠。

    殷空悬出击的时机把握得十分精妙,果断而阴狠,绝不给对方半点闪避回旋的余地,躲得过左右两斩,那抹向颈项的一削却是异常的诡异刁钻,而且是突然折转变向,令人所料不及,防不胜防,根本来不及避过这要人性命的一击。

    一众观者都是行家中的行家,虽见陆随风失去先机,陷入绝境,却没人认为这种层面的搏杀,一招之间便分出了胜负高下来。

    众人的判断没有错,风起的刹那,陆随风便借风势鼓荡起齐肩的长发飞掦,还刻意遮掩住半张脸,如果对方抓不住这个绝妙的战机,那绝对是一个浪得虚名的顶级强者。

    无论是有意或是无意,陆随风都给了对方制造了一个出击的机会,或许真是一个诱敌的陷阱也未可知。然而,战机稍纵即逝,却是容不得分析这是否是个陷阱,更沒时间让人细细去揣摩。

    殷空悬不加思索地出手了,因为他是货真价实的强者,因为他有自信,即使是对方设下的陷阱,他也绝又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战机。

    墨色刀芒连环击出,殷空悬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骤见一抹光影闪烁,快到了极限,快到仿佛静止了一般,就像动车高速行进时一样,让人根本感觉不到它的运动速度。

    令人为之震撼的是,墨色刀芒巳距对方身体不足一尺,这才见他做出反应,抬手化指为剑,却是锋芒无尽。

    下一瞬,后发先至,指风剑气呑吐闪烁间,竟比那墨色刀芒快一倍,毛骨悚然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刀芒如是继续斩落,或许还没斩到对方的身体,自己可能已被对方的剑指锋芒先行洞穿身体。

    殷空悬毫不犹豫的果断放弃攻击,选择抽身疾退,身形瞬间化着一抹煞气黑烟,在空中留下一串涟漪荡漾。

    飞速的拉开距离,殷空悬阴冷的目光警惕地盯住对方,那情形像是防备刺猬的突然奔袭。

    "你修的煞气之道,行的是旁门幻道。以煞气慑人心,用幻道乱人意。不过都只是惑人的障眼法而巳!"陆随风并未趁势追击,冷冽的眼中透出一抹讥讽之色;"还是拿出点真才实料来,否则,你会输得很惨,甚至输掉自己的命。"

    "哼!自以为是!我的道心坚韧无比,又岂会被你的只言片语所乱?"殷空悬说话间,脚下已离地三尺,抬手虚飘飘地一掌拍出,掌风劲气所至,空气折叠,幻化成一道血色残月,虚虚实实,殷红的血光幅射四方。

    殷空悬的身法招式扑朔迷离,看似在防守,其实巳发起了诡异刁钻的攻击,看似攻击,却又是隐含着防守,攻击和防守之间瞬息转换,没有明确的分界线……

    一掌隔空拍出,眼前皆是一片如血残月的幻象,真假虚实难辨,每道残月的影像都可能发出致命的一击。

    陆随风并沒有盲目的去见招拆招,落了下乘的按照对方的轨迹节奏去走,更不会刻意的去分辨真假虚招。

    以攻代守,身形闪动间,陆随风便已从无数血色残月的缝隙间,幽灵般的穿梭掠出,人在途中,同时并指为剑,划出一道青色弧光,直向殷空悬的腰腹间横削而去。

    殷空悬森然地咧嘴一笑,这一切似在料想之中,没指望一招试探性的幻月残像,便能这般轻易重创对手。手腕一转一抖,漫空残月影像骤然地回收合拢,瞬间凝聚成一轮血色满月;斩!

    殷空悬森然地咧嘴一笑,这一切似在料想之中,没指望一招试探性的幻月残像,便能这般轻易重创对手。手腕一转一抖,漫空残月影像骤然地回收合拢,瞬间凝聚成一轮血色满月;斩!

    噗噗噗!空气传出一连串劲气狂流碰撞的爆裂声,血色满月与青色剑气,已在电光火石间交锋了数十次,而这数十次的搏杀撞击,仅仅属于一招而巳。

    殷空悬的袖口中突然脱出一把尺许长的幽黑短剑,有如极光流星般的闪射而出,刹那的一瞬,便已穿透了陆随风的剑气光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了他的颈项间。

    血色满月只不过是明面的杀招,幽黑短剑才是暗藏的致命杀机,纵算彼此修为实力相当,也势必会在这诡异无比的一招中陨落。

    好卑劣的阴损杀招,实为天下修者所不耻。只不过,修者之间的战斗,那一招一式又是光明正大?绝对没人会提前告诉你,下一剑会刺向何处,杀人的招式又何来卑劣阴损之说。躺下的侠义豪士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立着的小人当被视为万众仰视的英雄。

    是非对错的尺度都在每个人的心中,站的角度方位,层面不同,认知的差异就显现出来,不必太过执着认真。一切的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仍还能立着,还可以继续摶杀战斗,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事实上,陆随风早巳发现对方的招式每次尚未用实,便会突然的收缩,巳隐隐觉查到其中必藏着暗手,诡异的幽光乍闪之时,他的整个身形巳提前半拍急速地飘移开去,还顺势一指劲气射向对方的面门,同样的出其不意。

    凌厉的指风扑面,直惊得殷空悬身形急速侧转,好似一抺经过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原地,偏离了指风攻击的轨迹。

    陆随风却是如影随形的紧贴其后,手上指风连环弹出,每道指风劲气皆可穿岩透石,血肉之躯轻易便能洞穿。

    "可恶!"殷空悬自出道以来,还从未曾被人逼到过如此狼狈的境地,左闪右掠间,突然一掌击在身前的虚空处。

    轰!脚下的地面轰然炸裂开来,掀起草木石屑飞溅四溢,掦起的每粒微尘草屑都充斥着森然煞气,都能伤裂肌肤,令人倾刻受创。

    微尘草屑蔽日遮天,扑面而来,完全掩住了陆随风周边的视线,一袭青衫竟被这些不起眼的微尘草屑破碎洞穿,所幸有真元力护体,否则真会被其所伤。

    殷空悬这突发奇想的一掌,还真是一下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尽管如此,背上的衣袍还是被对方凌厉的指风劲气撕裂开了几个大口子。

    殷空悬憋着冲天怒气,双掌再次幻出一片如血般的掌影,弥天煞气一泄千里。

    血雨天下!殷空悬一声嘶吼,血色掌影倾刻四分五裂的破碎开来,瞬间化为无数如絲似线般的纷洒血雨,没人会怀疑这些絲絲缕缕的血雨一旦沾身,倾刻便会将一个人变为沙漏。

    陆随风自然不会去以身犯险,只是冷静的在原地留下一尊残影虚像,任由对方的血雨破碎洞穿。真身已化作一道光影,骤然出现在殷空悬的身后,双手十指连弹,噗噗噗……指风剑气纵横四方,五米之内,无处不在指风剑气打击的范围内。

    殷空悬骇然连连惊闪,为了避免被对方指尖释放的剑气所洞穿,每掠向一处,都会在瞬间再闪开。一时间,左摇右晃,上窜下跳,状极狼狈,一身衣袍百孔千疮,絲絲缕缕的血滴洒落而下。

    战至此时,搏杀的两人,皆是双双袍衫破碎不堪,云陆随风冷冽的双眸中透出一抹异样的凝重。只见殷空悬百孔千疮的的衣袍鼓荡飞揚,浑身上下肉眼可见,不断有絲絲暗红色的雾状煞气透体而出,环绕蒸腾,整个面部因过度的凝神聚气而微微抽搐……

    血月临空!殷空悬一声咆哮,一轮腥红满月,当空微颤,随即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似若死神的镰刀般飞速劈落。

    满月血光一闪,快,快到了极致,快到连思维视觉都跟不上,令人连闪避之心都未及生起,陆随风甚至没来得及挪动一下,整个身形已这恐怖的血色镰刀从中劈成两瓣。

    如不是陆随风身怀"飘渺残影"身法,心念微动间,真身巳瞬间脱离残像,可谓毫厘之差,惊险一线,堪堪避过血色满月的绝命一杀。

    然而,这只是危机的开始,殷空悬竟然留有后招,像是早算计过所有可能出现的异变,满月斩落的同时,手中的幽黑短剑快若奔电般的斜刺而出。

    陆随风的真身方才显出,眼前便幻出一道血色锋芒,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诡异迅猛的一击。因为这血色剑光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红光闪烁,连整个剑身都消隐了。

    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陆随风的目光仍然很冷,含着一絲惊讶,但他眼中此时看到的不仅是单纯的速度,而是这一剑的运行轨迹,以及攻击的线路与方位。

    殷空悬出剑时机和速度足以让他自傲,人与剑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光影。

    喷吐的血色剑光几乎已触及到对方的肌肤,这才看见陆随风一直空着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没人看见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这把剑一样。

    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一点刺目的寒星突然穿透血色剑光,惊险至极的错开了对方锋刃,飞速地在殷空悬的眉心前急速的放大。

    殷空悬的脸上露出无比震撼的表情,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剑回撤格挡,不等手中的短剑伤及对方,已被对方的长剑透脑洞穿。

    骇然之下,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剑疾退,这才堪堪躲过一剑透脑的厄运。

    血色满月,腥红剑芒,一招两式,叶底藏花,环环相扣,通常情况下几乎是绝杀必杀的无解之局。如非陆随风的拔剑术巳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只怕此时巳经溅血躺下了。当时的情形的确是险之又险,直到此刻,陆随风背心处渗出的冷汗尚还未全收。

    殷空悬脱身之后,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手中不知何时也紧紧握着了一把长刀,双手握刀缓缓地举过头顶,浑身上下煞气笼罩,长刀之上泛起腥红的血色刀芒,望之令人心悸胆颤。

    陆随风的目光冷若寒星,冰凉冷浸,没有一点想要主动发起攻击的意思,他的飘渺剑道通常都是后发制人,无招无式,却又包容天下剑势,一剑出,鬼神惊。

    殷空悬气势像是巳攀升至顶峰,出刀,这一刀看似很慢,实则快若落雷奔电,人刀浑然一体,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血色光芒的轨迹。

    瞬息间,一抹血色刀芒已斩至陆随风的胸腹之间,这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距离都更近一分。

    锵!陆随风的剑又再次出鞘,又听一声轻响,无数双眼睛仍没人看清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 同样的后发先至,以攻对攻,以杀制杀,你穿透我胸腹的刹那,我也会割断你的咽喉。比的就是这份胆魄豪气,比的就快到极致的速度,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殷空悬有没有这份胆魄豪气,没人知道。但,在速度上的确要慢上对方一线。所以,他绝计不会孤注一掷的赌上自己的性命。

    此番似早有准备,殷空悬并未选择撤刀后退,手中刀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腥红如血的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然的煞气杀机,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血色锋芒皆能裂山断流,致人死地。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仿佛看见似有上百只持刀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刀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斩落劈出。

    不得不承认,殷空悬的刀的确很快。然而,陆随风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刀要快上一倍,呼吸间可同时斩落三十二只飞鸟的剑法速度,试问天下有几人?

    锵锵锵…… 空气中传出数百道尖锐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气流碰撞的轰鸣炸裂声,漫空火花银星弥漫,唯留下一抹剑影寒星直向殷空悬的咽喉处奔射而去。

    退,唯有退,殷空悬被迫再次迅疾的飞退!剑影寒星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

    退无可退,殷空悬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攻击,怎奈这剑影寒星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退,唯有退,殷空悬被迫再次迅疾的飞退!剑影寒星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

    退无可退,殷空悬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攻击,怎奈这剑影寒星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可谓是上天无路,眼下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就地贴身卧倒,这对一个顶级强者来说,绝对是一种难以容忍的耻辱。但,命都没了,那些所谓的尊严,荣誉,颜面还有何用?

    殷空悬非但阴狠诡诈,杀伐凶厉霸道,这一刻,甚至连贴地打滚也表现得毅然果决,连眉都不皱一下,总好过被人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

    所有人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一人惊嘘出声,甚至眼中都没有流露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的意味。

    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根本就不重要,躺下的豪士英雄,转过身便会被人抛之脑后。有骨气,不失尊严,却永远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堆里,只怕连一个祭奠者都不会岀现。

    剑影寒星堪堪贴身划过,可谓险之又险。殷空悬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跃而起,口中同时暴出一声怒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刀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天地为之色变。

    "我之霸刀睥睨天下,霸者气吞山河。”殷空悬咆哮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而起。双眼开合间,精芒煞气爆闪,威势凌人。

    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令一众观者纷纷惊叹动容,接下来的战斗势必会更加惊心动魄!

    霸道的一刀斩出,速度意外的十分滞缓,却蕴含着一股厚重如山的威势和森然刺骨的煞气,强大厚重的刀意有若巨岩压顶,令人感到窒息。

    呛!陆随风的剑再次出鞘,虚虚地隔空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劈落的刀尖之上。

    叮!火星飞射,殷空悬顿觉握刀的手臂一阵酸麻,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刀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的刀势稍滞微顿间,陆随风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可寻,剑尖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殷空悬骇然之下,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刀剑相撞,厚重如山的刀气崩开了陆随风的薄剑。殷空悬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全面反击,斗见一抹寒光又出现在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这一剑的攻击范围之内。

    陆随风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十分随意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但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令殷空悬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身上的衣袍不断地被撕开一道道口子,有血滴滴点点的洒落在地上。

    殷空悬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的强强搏杀,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埸面,只要对方愿意,殷空悬分分钟都可能倾刻变成一具尸体。

    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绝对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极度羞辱……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怒不可竭,更有人惊嘘哀叹,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殷空悬此刻的内心更是羞怒交加,他至始至终都一直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不凡,也绝对强大不到那里去,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或许精湛一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可用自身深厚的底蕴镇压对方。

    但,双方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他不得不承认在武道修为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没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强悍战力,也是如此不堪一击。

    殷空悬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对方又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你俩还不出手?联手合力灭了这小子!"殷空悬真心的有些扛不住了,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的同时,口中咆哮地嘶吼出声,手腕一抖,长刀毅然放弃了格挡之势,斜削向对方握剑的手腕。

    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斩下你的手腕。当下唯有用出这种悍不畏死的战法,完全两败俱伤的拼命招式,才能迫使对方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也因此从绝境挣脱出来,赢得喘息之机,等待虚月亭两女的到来。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空气中斗然传出一声闷哼,殷空悬手中的长刀突然脱手斜飞而出,握刀的手腕之上骇然现出三道剑痕,滴滴鲜血从虚空洒落,若再稍再深上几分,整只握刀的手倾刻便会被齐腕生生切断。

    “完了!”殷空悬握住滴血的手腕,脸上透出一片绝望之色,自己本就是来杀人的,甚至已倾尽了绝学杀技,仍奈何不了对方,此刻已是兵刃脱手,空门大开,眼睁睁的望着三尺青锋,铮铮杀气呼啸而至。

    "尔敢!"正当殷空悬闭目待死之际,两道人影冲天而起,口中都是同时惊怒娇喝出声。

    一枪,一剑,几乎同时悍然击出,枪芒如水银泄地,剑气如雪奔涌,恐怖的杀机锋芒直指向陆随风,迫使他不得放弃斩杀已是空门大开的殷空悬,或许在一剑洞穿殷空悬胸膛的同时,自己也会同样变成一具尸体。

    殷空悬睁开绝望的双眼,看到这一幕,惨白的脸上顿时透出一抹刼后余生的惊喜之色,他知道自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得救了,因为没有人会愚蠢的去选择这种玉石俱焚的结果。

    "疯了,这小子真的疯了!"有人禁不住惊呼出声,因为那把剑仍在一往无前的继续挺进……

    殷空悬庆幸的笑意刚才浮现在脸上,便嘎然的定格了,他清楚的看见一把又薄又窄的剑,颤悠悠地一下刺入了自己的胸腔,只留下了一个剑柄,不用猜都知道,已被人彻底的刺了个透心凉;"太狠了!"这是他意识消失前发出的最后叹息。

    天圣学府的一代天之骄子,就此陨落!陆随风必杀的意志没有人可以阻挡,触我逆鳞者,死!

    一剑刺出的刹那,同时幻出两道残像分身,分别迎向奔杀而来的一枪一剑……

    见到这一幕,手持银枪的虚月亭当先奔杀而至,清冷的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杀机,枪芒银光纵横,仿佛夜色下的水中荡漾着冷月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冷月索魂!虚月亭口中一声娇喝,枪锋在虚空中一抖一颤,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牵扯进去。

    随着银枪舞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将迎向虚月亭的残像分身牵扯了过去,空气中现出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冷月之光瞬间透体而出。

    虚月亭冷漠的眼中杀机涌动,铁血而冷酷,从不知怜悯为何物,一片银色枪影无情的旋动翻飞,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唯有让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活下去,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本就如此。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无任何阻碍感,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对方的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没见鲜血飞溅的埸面出现。

    "不好!这是残像分身!"虚月亭心中暗自一声惊呼,飞速抽枪回撤,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骇然瞥见一点寒星已迎面奔射而来。间伧促间巳是闪避不及,唯有倒竖枪尾格挡,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寒星。

    陆随风的残像分身如风一般的散了又聚,一剑如电的瞬间奔袭而出,像似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虚月亭惊觉时,尚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差点连枪都有些持不住,情急中倒提着银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

    虚月亭惊觉时,尚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差点连枪都有些持不住,情急中倒提着银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点点洒落,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会瞬间透脑而出。

    她并不惧死,但作为一个女人,绝不允许这种一剑透脑,面目全非的死法,实在令人无法容受。对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这种死法更可怕,更难以容忍。

    陆随风的残像分身几乎与本体无异,手中长剑一颤,剑锋斗然绽射出数道精芒;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虚月亭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衣襟巳然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一对柔软颤动的跃跃欲出,触目惊心。剑锋若再挺进几分,只怕连心都会被挑出来。

    羞怒之下,手腕一翻,银枪飞速的撩起,携带着一股螺旋状,几乎眨眼间,一抹冷月形的枪芒闪着冰凉的光华,奔电般的再次穿透残像分身的躯体。却忘了穿透的只是对方的一俱残像分身而已。

    下一刻,唯见散而又聚的残像分身,剑锋轻颤间,七点寒星斗然绽射,快若流光电驰,空气仿佛静止,唯见七点寒光巳在虚月亭的眼前绽放开来……

    与此同时,陆随风幻出的另一道残像分身,也毅然的迎向手持长剑奔杀而来的冷若宣,一道赤焰剑芒霸道的劈空斩落,沿途的气流仿佛都被点燃。

    殊不知,却迎面遭遇一道青色的月牙形剑光阻挡,铿锵撞击,烈焰红光斜飞而起,宛如失控的流火。

    烈焰焚天!冷若宣人在半空,手中的烈焰长剑旋舞挥斩,瞬间迸发出数百道烈焰剑芒,快若落雷奔电。每一道剑芒都炽烈如火,火星飞洒激射,沾身即燃速焚,似欲真的要将对方焚为枯骨,足见其已生出必杀之心。

    身为天圣学府的天之骄女,冷若宣的见识自然非浅,已从之前的那道青色的剑气之中,感觉到了风之意境的存在,并且还融入剑势之中,一剑如风,剑气未至已让肌肤生痛。

    她修习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手中长剑不再迟疑的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剑芒炽热如火,瞬间袭卷奔射而至的那道青色如风剑气。

    可谓是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剑芒烈焰更盛,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一道炽焰逆向反卷倒旋而去。

    残像分身却是惊而不乱,手中的长剑一抖一颤,一片如雪洁白的流云仿佛从虚无中突然生出,瞬间划空切入如火的剑芒之中。头顶的天空顿然呈现出一幕烈焰焚云,雪云裹火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火云滚荡翻卷间不断传出金属撞击的铿锵声,火花银星漫空飞溅绽射。紧接着,只见炽焰火势逐渐被呑噬,唯剩下一团血色流云仍在飞速旋动着朝前闪射奔行。

    火云如血,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火云旋飞直指始作俑者,分明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

    冷若宣一脸惊容的飞身疾退,本以为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到竟被对方以彼之道,甚而加倍俸还。

    火云杀气汹涌如潮,稍一沾身碰触,非死即伤。无论冷若宣如何闪避躲让,火云仍是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即然躲避无门,冷若宣索性银牙一咬的不再闪退,深吸一气,长剑毅然横空斜斩而出,烈焰剑芒飞劈怒斩向火云,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景象。

    轰隆!火云应声被狂暴的剑芒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如雪晶莹,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冷若宣一剑逆转困局,随之回剑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剑狂击而出,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如雪流云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崩裂开来。

    这一切的变化都发生在石火电光间,冷若宣并未意识到自己是在与一俱残像分身展开惨烈的搏杀。只是觉得对方身上的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下一刻,竟是骤然从视线中彻底的消失了。

    就在这微惊乍愣之间,便见虚空中闪过一道炽亮的青色剑光。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

    冷若宣根本无暇多想,便下意识的挥剑斩向那道电射而至的青色剑光,岂料青色剑光竟是在中途微微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幻化出七道刺目的剑影,而每道剑影皆真实无虚,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愕然间,冷若宣挥出的一剑,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斩向其中的那一道剑影?难不成也要如对方一般一剑化七星,自问眼下根本做不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剑。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七星,更是直指对方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燃烧本命精血,冷若宣的全身顿红光透体,气势汹涌鼓蕩,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流光,分別迎向绽射而来的七点星芒。四周空间的温度一下急剧上升了数十度。

    空气中也弥漫着燃烧的气味,一众观者虽在五十米之外,也感觉到烈焰高温的蒸腾灼烤,身上的水分在迅速的蒸发,令人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向对方,宛如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的一阵扭曲,变形。

    飞速奔行间的冷若宣,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剑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剑烈焰四射;剑斩日月!

    这搏命剑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了巅峰,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

    与此同时,陆随风也斩出一道青色剑芒,呼吸间,一青一红两道剑光已撞击了上百次,漫空火花星光,灿若烟火飞溅。

    漫天的冷艳的青光和火焰流光在空中不断碰撞,双方的凌冽杀气掀起一股劲气风暴,肉眼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一声惊天震响之后,两道身影才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残像分身的身上现出数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而冷若宣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衣衫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发絲飘飞……

    冷若宣单膝跪地,双手握剑弓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别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的铮铮杀气,冷若宣抬起灰败的面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满口鲜血的嘶叫出声……

    这一连串的惊险搏杀,说来话长,实则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结束了。而陆随风的另一个残像分身,此时正在虚月亭水银泄地般的枪影中,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游走着,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骤然斜斜地跨出一步,已像如风一般轻灵地从漫天枪影的笼罩中闪掠而出,没人看清是怎样做到的?

    飞星逐月!下一刻,便见残像分身脱出枪影攻击的同时,反手就是一剑平平的刺出,虚月亭只觉一点寒星忽然在眼前绽放开来,杀气森然,冷浸彻骨。

    铁锁横江!虚月亭侧身微退两步,手中银枪顿瞬间幻起一片枪影,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银芒光枪幕,封住了七点寒星所有的攻击角度。

    七点寒星被这螺旋枪势一阻,骤然一滞,随即纷纷炸裂开来。虚月亭见状,心头不由暗自一喜,趁对方攻势稍缓微弱之际,手中的枪芒一阵旋动翻飞,身前再次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似欲将漫空碎裂的星芒一下席卷牵扯进去。

    随着银枪的越舞越快,这些星芒碎片仿佛受到这股螺旋劲气的牵引,渐渐的聚合为一,犹似一只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在冷月银光下翩然旋舞。

    寒月飞云枪!虚月亭一声娇喝,一抹冷月银光划空绽射而出,"波"的一声颤响,旋飞的星芒飞蝶倾刻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

    殊不知,这破碎的星光却是凝而不散,宛若点点莹火明灭闪烁,轻柔的颤动着,这些点点莹火都是杀人的利器。

    这些优雅美妙的杀人利器,像是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闪动着,每点嗡嗡颤响的莹火,每次划过夜飞花的身体时,都会带走一抹殷红的血光,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