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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凤冷哼一声,不闪不避,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朝着砸落的权印轰击而去;噗!罡风四起,权印悬在空中没有落下,火焰枪锋顶住权印,僵持在一起。

    权印似有数万斤之力,不断的向下镇压,短时间内,青凤还能抗衡,仙力一旦耗尽,绝对会被碾压成一堆肉泥。

    一旁的陆随风见状,衣袖一拂,一道青色的风刃划过,那方权印直接被从中切成两半,化作点点金光明灭。

    就在这时,慕容轻水眉梢一挑,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人影从金光中闪掠而出,直朝着刚摆脱权印镇压的青凤奔袭而去,快若流星奔电。

    只是慕容轻水的速度更快,右手的仙剑爆射出犀利的光华,左手紧握成拳,包裹着一层冰晶寒霜。

    锵!一道仙器撞击声响彻,双方仙器俱都上扬。而就在这一刹那间,慕容轻水的身形已闪掠而至,左拳蓝芒爆闪,向着人影轰击过去。

    轰!对方人影也不失时机的同时轰出一拳,慕容轻水的身躯略微的晃了晃,那道人影喷出一口血雨,借势向后飘退而去,很快便隐入了阵中,没了踪影。慕容轻水的眼中露出遗憾之色。

    眼前的这个八门金锁阵,虽只是一个简化版,只俱有四品法阵的威力,尽管陆随风如今已是一个七品阵纹师,却也不是短时间可以轻易破解的。

    吩咐两女不要挪动位置,否则就会触动阵法,遭遇猝不及防的凌厉攻击。然后,脚下左三右五,前七后八的来回踏出,沿途还插上一面面三角形的阵旗,无须提醒,慕容轻水和青凤二女已跟循着阵旗而行,并没有引动阵法的攻击。

    陆随风当下要做的是,找到八门金锁阵的阵眼,阻止整个阵法的运转。就在他发现阵眼时,大阵内突然传来一股束缚力,而且越靠近阵眼束缚力越强,到了最后竟然有些举步维艰。

    嗖!随着一道破空声响起,头顶上方的金光凝聚成一柄长矛,直朝陆随风电奔而至。陆随风的脚下不敢随意挪动,谁知道会不会引发大面积的攻击。所以只有不闪不避的硬扛长矛的一击,浑身巨震的晃了晃,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状极狼狈。

    如今的三人身陷八门金锁阵中,疲于应对。而对方的四人却是好整以闲,蓄势以待,彼此的优劣格局就显露了出来。

    此时距离阵眼不到十米,却像是渺若千万里般的遥远,漫长,每前进一步都脚下如铅,身形都在剧烈的摇晃,说不出的艰难。

    陆随风尚未从地上站起来,又一道金矛轰击而来,所幸被堪堪到来的慕容轻水挥剑格挡住,娇躯也是一阵禁不住的晃动,脸色苍白了几分,足见这一矛的力道有多强势。

    慕容轻水伸手将陆随风扶起;"夫君,没事吧!"

    "我没事!"陆随风澹澹一笑,左右手各握着四支阵旗,双手同时连掷,八支阵旗呼啸而出,直朝着十米外的阵眼飞射而去,插入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个阵眼中,消失不见。立刻感觉到四周的束缚力荡然无存,刚凝聚的金矛也在瞬间分解成点点金光明灭。

    耀眼眩目的金光消散,头顶显出湛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此时距对方已不足三十米,唯见一道道音波有如实质般一圈圈幅散的开来,形成了一道音波屏障,令人再难有丝毫寸进……

    "一起出手破开音波结界!"陆随风一声震喝有若雷动,令得幅散的音波微微的一滞,刹那,龙卷飓风,青色风刃,冰晶飞剑,铺天盖地的朝着音波结界轰击而去。

    轰隆!天地震颤,琴音嘎然而止,所有的音波同时消失无踪,天地再次归于平静。音波结界消失,唯见对方四人被笼罩在天罗伞的光网之中。

    琴声戛然而止,光网内传出一阵银玲般清脆的"咯咯"轻笑声;"没想到旁系弟子中也有人通晓阵法,居然还能破解八门金锁阵,倒还真让本仙子惊艳了一把,值得刮目相看。不过,还得破开这天罗伞的屏障,才有资格让本仙子出手。"

    "岂有此理!羞于露面的屑小之辈,可敢出来与本凤儿公平一战!"青凤愤怒的娇喝出声。

    "傻了头,那来的此理彼理,本仙子说出来的话,就是最大的理。不过,你等即然破解了八门金锁阵,那本仙子就以一曲箫音当作贺礼了!"光网内的那位仙主级女子轻笑道,取出一根青竹箫放到精致的唇上,眼眸中有一丝精芒闪过。

    箫音渐起,带着些许孤寂,萧瑟,让人莫名的生出几分尤为悲伤的情绪,像是触动了心底深处某种不愿触碰的东西,鼻酸酸的,眼眶逐渐的湿润起来,感到人生的无尽凄苦,一种想要了却此生的念头骇然浮现出来。

    这一曲箫音,已完全超出了普通的音波攻击,直抵人心的最薄弱之处,渗入神魂,就算封闭六识,也无法阻挡。换着寻常的修者,只怕已绝望到想要引颈了断的程度。

    只不过,眼下的三人无一不是道心坚韧之辈,都是就地盘膝而坐,任由音波缭绕荡漾,流云飘过,天空仍是天空。陆随风更是听若未闻,神念覆盖在光网之上,不断的反复演算,推衍……

    "这怎么可能?居然可以无视本仙子的箫音攻击,不,一定是在竭尽全力的抵抗,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仙主级女子的眼眸中透出一抹无比残忍的精芒,箫音之中的那萧瑟绝望情绪愈加的浓郁深重,天地彷佛都在呜咽悲鸣。

    "原来如此!"陆随风缓缓的睁开双眼,嘴角勾勒出一个了然的浅浅弧度,他本身就是个七品符纹仙师,对阵法更是有着极深的造诣,很快就找到了破解之法。

    这天罗伞中蕴含的防御阵法,结构并不复杂,关键是这阵法并非以仙力或灵力构筑而成,而是被注入了一丝仙王的神魂之力,如用仙力或灵力破解,只怕终其一生也撼动不了分毫。唯有同样以神魂之力破解,前提是神魂之力必须尤在布阵者之上,否则,不仅无法破阵,一旦遭到反噬,当场变成白痴的可能都有。

    感受到阵法中的神魂力波动强度,陆随风虽然不惧,却也不愿拼个两败俱损。要知道,神魂受创想要恢复的难度大到令人难以想象,陆随风自然不会选择这种充满了凶险的破解方法。

    只不过,这却是难不到他,一团紫火从他的掌心浮现出来,这不是丹火,而是三昧真火。丹火只能焚烧有形之物,而三昧之火却可以焚烧无形之物,包括仙灵力,甚至神魂之力。

    紫火一阵闪烁变幻,下一刻便化着了一条尺许长的紫色火焰小蛇,一下就窜入了金光闪烁的天罗伞阵法之中,顺着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阵纹痕线飞快的游走着,所过之处,沿途宛如滚油泼雪,一道道阵纹痕线瞬间消融于无形。

    不过片刻时间,笼罩着四人的光罩已明显的暗澹了下来。噗!紫蛇的口中喷一缕紫火,落在阵眼之处,发出一阵嘶嘶之声,光罩顿时一阵簌簌震颤不已。

    第一个阵眼被破,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当第十八个阵眼被破时,整个光罩一阵明灭闪烁,继而化作点点金光溃散开来。

    箫音也在此时戛然而止,那位持伞的仙君级男子脸色苍白如纸,一声闷哼,嘴角有一缕殷红溢出,显然是神魂遭到了反噬,紧皱的眉头显示出此时的无比痛苦。

    想要破解这天罗伞的防御阵法,至少要六品之上的符纹阵法仙师才做得到。他的一生主修的都是神魂,放眼天下,同级中能与之抗衡之辈少得有如凤毛鳞角。所以,纵算识得破解之法,想要破阵简直就痴人说梦,自掘坟墓,与寻死没有任何分别。

    殊不知,一切都出乎他的算计之外,对方的破阵之法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只是一团不知属性的紫火,就这般轻而易举破解了引以为傲的天罗阵法。

    怒,无尽的怒,怒到极致便变成癫狂的笑,;"好,很好!令本仙君大开眼界了,那就让你等尝尝魂鼓的滋味!"怒笑间,取出了一面婴儿头鼓,通体成黑色,散逸着莹莹幽光。

    "冬,冬冬!"此鼓并非是用手来敲击,纯粹是用神魂之力击打。鼓声诡异飘浮不定,却是直击的人神魂,每一声敲击都令陆随风三人的心神巨震,伴随着铮铮琴音攻击,三人直觉体内的本命仙婴都像是要脱离而出。

    "封闭六识,坚守道心!它强任它强,轻风拂山岗!"陆随风喃喃出声道,双目微闭,进入一种物我两忘之境。

    脑海中一幕幕,一幅幅过往的画面景象如流云飘过,如梦如幻随风逝去。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盛满了水的杯子,逐渐被清空,倒掉不堪回首的过去,洗净纤华才能装下现在和未来。空明的心境变得点尘不染,这一刻,每个人都有所明悟,出现了一种水到渠成的突破,升华……

    嗡!陆随风的身体内发出一声震响,仙君后期的壁障就像一层薄膜般的龟裂开来,一举突破到了仙主境。

    青衣女子闻言如遭惊雷炸顶般向后骇然地退了两步,声调微颤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陆随风笑了笑:“姑娘的身上拥有一股高贵的气息,更有一种睥睨群兽的傲气。普天之下能具有如此威势傲气者,唯有龙凤二物,姑娘身上即没有龙的暴虐气息,却又散发出一种高雅清傲的气质,且全身上下隐有淡淡的青光闪烁,眼中更有青辉点点,如我推论不错的话,姑娘应该是一只带有风属性的青凤。我可有说错?”陆随风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对方,唯恐对方矢口否认。

    “不错!你的智慧让本姑娘惊叹,我就是一只拥有千年生命的青凤。”凤的高贵和傲气不容她厚颜地矢口否认。连一旁的紫燕也被陆随风这般天方夜谭的推论惊得目瞪口呆,而接下来要与她签订平等契约的竟然是一只举世罕见的青凤,无比的震撼,惊喜写满了一脸,心中暗暗偷着窃笑。

    “不过,有智慧不等于有实力,接下来本青凤就要称称你到底有多少斤两了,看看你的修为能否与你的智慧匹配。”青凤话落突然发出一声响彻天宇的鸣叫,穿金裂石,高亢尖锐,可怕的穿透性令人耳膜生痛。

    青凤娇柔的身躯在高亢的鸣叫声中骤然变身,头顶的天光陡然一暗,一只直径十来米长的凤体遮住了大片的光影,全身上下流动着青色的辉光,耀眼眩目。

    凤翅天翔!巨大的凤体冲霄而起,虚空伸展青光闪烁凤翅,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大风呼啸而起,急速俯冲而下。

    青色的双翼一展则有十米,泛起冷冽的光泽,根根青羽有如剑刃般锋利,所经之处,数十棵参天大树轰然崩倒,残枝乱叶狂卷乱飞。

    凤嘴一张一吐,千百道凌厉无比的风刃,弥天盖地的朝着陆随风呼啸席卷而来。

    太强了!紫燕望着青凤无与伦比的凛然威势,不甚唏嘘地惊叹道,身形震骇地急急闪过一旁。

    轰隆!轰隆!

    空气中连绵不断地爆响一串震耳欲聋的炸裂声,整座山峰簌簌颤动,漫山林木被强大的气劲风暴冲击得疯狂摇摆,有些树木甚至被连根拔起卷上虚空。

    青凤忽然发现自己硕大的凤体骤然坠入一片无边无际的茫茫云海之中,其间风起云涌,雪浪翻卷,惊涛排空,肆虐地席卷着自已所发出的千百道凌厉的风刃,只在瞬息间便将漫天青无烁烁的锐利风刃,巳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化作点点碎屑烟尘。

    身在这浩瀚无涯的云海间,青凤感觉自己庞大凤体渺若尘埃,漫空的惊雷紫电在周边不停狂轰乱炸,其间的任何一道雷电及体临身,顷刻便会炸成肉渣碎屑,灰飞烟灭。

    “这是域!"天呐!这小子竟然是破虚境的强者。在这恐怖的域中,只须动动念头,自己瞬间便会变成尘埃,化为乌有。这小子太阴了,一步步引我入局,我不过是一只玄婴境的小青凤,用得着这般欺负我么?"停!别打了,我认输!”青凤在云海雷电中凄厉地嘶鸣道,充满了无比的寃屈和悲凉感。

    风隐,云收,雷电歇。

    青凤重新变回人形,一脸郁闷的怒视着陆随风:“你无耻!扮猪吃虎,欺负我这只小小的青凤!”

    “此话怎讲?比斗的条件是你提出来的,更何况你又何曾问过我的境界修为?”陆随风一脸无辜,淡淡地笑问道。

    “这个......说的也是,我为什么事前就没问问呢?”青凤喃喃地自语道。

    “你输了!是不是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你们高贵的凤之一族不会言而无信吧?”陆随风面色一沉,满脸肃然地逼视着青凤,看得对方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哼!我高贵的凤之一族,怎会如此不顾尊严的出尔反尔,不就个签订平等契约,只要她能承受得住,本姑娘绝不会厚颜毁约。”青凤骄傲的一挺胸,不以为然地道。

    “随风!我能行么?”紫燕有些怯怯地道,“这只凤实力修为都比我整整高出一个境界,弄不好真会爆体而亡。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可是旷世难逢的凤啊!风险和机遇并存!你行的!有我在,你尽管放心大胆的与她签约就是了。签约一旦成功,双方都会受益非浅。”陆随风鼓励地劝说道。

    紫燕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银牙暗咬,缓缓的沉在心神,将最一絲惶恐和犹豫彻底的驱散,毅然决然的咬破手指尖,逼出一滴盈红的血滴,屈手一弹,一抹血光飞射而出,直奔青凤双眉间的眉心处。

    血光肉眼可见的直透对方眉门,只见青凤全身轻微地一颤,倏地张口发出一声凤鸣,凤目中青光骤然湧动,夺眶而出,倾刻间,漫空青辉点点,有若波纹涟漪般绵延开来,不断地涌入紫燕的体内……

    紫燕秀目低垂,静若止水,身上的裙衫却在无风自动,全身上下被一团晶莹透亮的青光笼罩着,整个身躯随之被一股无形的气劲缓缓地托起,逐渐的脱离地面,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之中。

    随着点点青辉的不断渗入,体内的气机蓬勃蒸腾,有若长江大河般的奔涌不息,身上的裙衫也随之逐渐地澎涨鼓荡开来……

    轰!一声轻微的炸晌,裙衫再也无法承受体内气机的挤压,轰然爆裂开来,化作片片碎屑漫空飞洒。

    陆随风见状,心神不由一震,出事了吗?自己可是全神的关注着她体内的细微变化状态,并未发现有絲毫的危机感。情急中,勿忙凝目望去;天啦!碎屑散尽,透亮的青光中,骇然呈现出一具晶莹如玉的铜体,美妙玲珑的曲线,坚挺的双峰,两点盈红有如熟透樱桃,娇嫩欲滴,芳草萋萋掩隐幽涧秘穴……

    呼!陆随风尽管定力超群不凡,此刻也不由得面红筋涨,全身上下热血奔涌,腹下之物不争气的鼓动勃发,双目视线无论如何也难稍稍移动分毫。幸好这峰顶之上无人,唯有那只凤,此刻融合着紫燕体内的属性,仍沉浸在无比玄妙的变化中,凤翔于苍茫的云海间,念动间,呑云吐雾,呼风唤云……嗷!凤鸣九天,风云滚蕩,天地为之色变。我之域!风云之域!

    啊!凤鸣声刚落,又暴出一声震天惊呼,呼声中,一团如雪如玉的物体随声从空中直坠而下。嗖!陆随风不加思索的一个健步窜了上去,堪堪伸手接住急坠而下的柔软物体。

    玉体横呈,紫燕安然无恙地跌落在陆随风的怀中,双目紧闭,满面羞红如血。她在签约之前,也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包括死亡的结局。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赤身裸体的躺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幸好这男人是她最心仪的男人。否则,她定会不顾一切的宰了这个人!

    良久,羞怯地缓睁双目,发现对方的眼睛闭得更紧,面红筋涨,额前虚汗密佈;果然是个君子!紫燕羞涩地一笑,从蓄物戒拿出一套裙衫,挣脱对方的怀抱,迅速地穿好衣衫。

    "我……可以睁眼了吗?"陆随风颤巍巍地问,实在有些没勇气直面对方,毕竟自己这次是纤毫毕现的将对方玉体看了过通透,虽说是个美妙的意外,却也难辞其咎。

    紫燕此刻反倒显得落落大方,心中无怨无怒,还隐隐生起一种莫明的欣喜,蜻蜓点水般地在对方脸颊上突地轻啜了一下,羞恼地掉转身去。

    "姐!你没事吧?"青凤忽地窜了过来,亲切地拉着紫燕的手,反复地打量几遍,确定对方的安然无恙,这才舒了口气。两人现在巳是同呼息共命运,一方稍有闪失,另一方也难逃厄运。彼此间巳存在着千絲万缕的联系,此消彼亡。

    "姐!没想到你真的挺了过来,而且还晋级了嘞!凤儿当时好怕怕,你若有事,凤儿也玩完了。"青凤唏嘘不已地道。

    "凤儿,姐谢谢你了!"紫燕怜爱的将青凤搂入怀中,状极亲密,胜似亲亲的姐妹。

    "谢什么?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风儿会倍加珍惜!"高贵的凤之一族,一旦认可了对方,终其一身都会无怨无悔的守护。

    "咦!姐夫这是在做什么?满头是汗,还紧闭着眼,看样子好紧张,是在担心姐吧?"青凤蹦跳着窜到陆随风跟前;"嗨!醒醒了!我们都没事!"

    "我知道!"陆随风抹了一把汗,这才睁开眼将两女扫视了一遍;"不错!两人果然都双双晋级了,一个玄婴境,一个破虚境。"

    "那是!不过与姐夫你比起来,还是低了一个档次。"青凤一脸郁闷的嘀咕道。

    "不会吧?凤儿你现在不也是破虚境么!"陆随风疑惑地道。

    "切!连这也不知道,修者只要拥有了"域",便跨入了破虚境,一旦撑握了三个以上的"域",那就大不一样。"青凤边说边在思索,像似在追忆着什么?

    "哦!何以见得?"陆随风追问道。

    "乾坤境!对了!拥有三个以上的"域",就是乾坤境!"青凤拍着手欢声叫道:"姐夫拥有风,云,雷电三个域,岂不是也进入了乾坤境!"

    "这样呀!破虚境之上竟然是乾坤境。"陆随风幌然道:"凤儿你怎会知道这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青凤骄傲地挺了挺胸脯,一脸自豪地道:"我们高贵的凤之一族,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拥有了无穷无尽的传承记忆,随着自身修为的不断攀升,封存的传承记忆也随之一点点地觉醒。凤儿也是突破了破虚境之后,才得知这个隐秘。"

    "那乾坤境之上又是什么境界?"陆随风好奇的继续询问道。

    青凤闻言茫然地摇摇头说:"凤儿如今只拥有风,云两个域,等到了你那个境界,传承记忆才会自动觉醒。姐夫放心!到了那个时候,凤儿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嗯!"青凤也是看得微怔了一下;"这货修为不高,身上的法器还不少,且都如此另类,之前使的是一个火焰葫芦,现在又提着一个灯笼。"

    对于未知的东西,虽说不惧,却也不能掉以轻心,青凤警惕地盯着对方手中的大红灯笼,像是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眉梢也禁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而就在此时,异变骤生,只见对方手中的大灯笼往上一扔,呼吸间,一团红云便来到了青凤的头顶上空,棺材形的灯笼突然释放出一蓬血红的浓郁光芒,方园数丈顿时都笼罩在这猩红的光焰之中,连炽亮的阳光都被遮掩住,彷佛沉浸在一片血光之中,伸手都难见五指。红,眼底尽是一片惨红,红得让人心惊肉跳。

    "这是什么状况?"青凤有些澹定不起来了,此刻非旦目难视物,而且还嗅到了一种异样的气味,大脑竟是出现阵阵的旋晕感,甚至连手脚逐渐变得有些酥软起来;"不好!这是酥筋软骨烟。"

    身处在这诡异的红光中,又吸入了酥筋软骨烟,如果对方此时发起攻击,只有等着被虐的份。所幸青凤的反应神速,而且身上不缺解毒丹药,刚吸入一丝酥筋软骨烟,便在第一时间服下了解毒丹药,迅速地恢复了战斗力。

    这俱棺材形状的红灯笼,是用几种特殊的有毒凶兽皮和油脂制作而成,灯笼一旦被点燃,便会发出惨红浓郁的血光,让人目难辨物,燃烧的油脂更会释放出类似酥筋软骨烟的毒性,吸入者的身体很快便会出现短暂的酥麻感,失去战斗力。

    这货凭着这个诡异的红灯笼,不知有多少人被阴过,甚至一些修为高出他多多的修者,也都莫名栽在他的手里。

    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轻易使用红灯笼,因为对手的修为实在高出太多,简直可以在瞬间秒杀他。趁对方没将他放在眼里,一心应付天罗伞,不敢藏私的使用出灯笼,准备在对方失去战力的瞬间,迅急出手将其一举打残。

    在他的算计中,首先一拳将这小丫头的脸打爆,让她日后找不到道侣,然后再将她两只手生生折断,当然两条腿也不会轻易放过。

    看到青凤在红光毒烟中摇晃着身子,以他的经验判断,小丫头已中招了,嘴角不由掠过一抺残忍的冷笑,竟是忘记了对手是仙主级的存在,整个人在沿途留下一串残影,挥起拳头像风一般冲进了红光中。

    轰!一只硕大的拳头夹着呼啸的劲气,朝着红光中的那具身体的脸部,毫不留手的轰击而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小丫头的身体一阵摇晃,却是无巧不巧的闪避了开去,这一拳竟是贴着对方的鼻尖轰掠而过。

    "这都能躲过,这小丫头的运气还真好!"这货暗忖道,并没有往深处想,因为这种事他都不知做过了多少次,从无一次失过手,只当作是一次意外的巧合。另一只拳头同时暴击而出。

    轰!又是一拳击空,又是擦着鼻尖呼啸而过,紧接着又连续轰出了数拳,将浓郁的红光都打得溃散了开来,只见那小丫头笨拙的身体像似一个醉酒般的左摇右晃,东摆西倒,都是无巧不巧的堪堪躲过重拳的轰击。

    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运气,那接下来的第三,第四次……又算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是头猪都明白自己是被小丫头狠狠的耍了。

    发现小丫头根本没有中招,而且在如此近的距离,连番遭到自己雷霆般重拳的攻击,都能毫发无损的轻易避过,其身法的玄奥已妙到了毫巅,一念惊觉,就想要立即抽身退出红光。

    只不过,这个时候才觉悟过来,似乎已经太晚了一点。只是身体刚做出反应,便突然感到一股凌厉的气劲,骤然迎面破空而来,脸色顿时大变,连想都未想,便挥出一拳朝着那股袭来的劲气轰击过去。

    噗!两只带着呼啸劲气的拳头在红光中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让人牙噤的声音。

    让人感到惊愕的是,他轰出的这一拳已摧动了十成仙元力,足可击碎一座坚岩,但却是无法撼动对方分毫,这差距也太大了,大到不可以道里计。直到此刻才勐然想起,自己是在与一位仙主正面硬撼,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的节奏。

    小丫头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看在这货的眼中却是那么的阴森,诡异,让人背嵴发寒。接着便传出一道"卡察"声,那是手骨断裂破碎的声响,闻之令人头皮直发麻。这种声音听上去真的很恐怖,众人只能从红光中隐约看见对战的两方在以拳对撼,却不知这骨骼碎裂的声音是从谁的身上发出来的?

    那骨骼碎裂的声音沿着拳头一直传递到整条手臂,都在发出这种"卡察察"的恐怖声响,不知道己碎裂成何等惨状。

    "你不是想打爆本凤儿的脸,轰碎本凤儿全身骨头吗?"这声音是从小丫头的口中传出,很平澹,却充满了霸道;"断臂的滋味如何?当心了,下一拳要打爆你的脸!"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尚未从口中呼出,一只肉团团的粉拳已出现在面门前,这货骇然中已顾不得手臂断裂的痛楚,另一只手臂急速地抬起,勉强的护住面门。

    仓促的格当之下,拳未到,一股强大到令人颤栗的气劲,已令其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脸色瞬间由白转靑,想要急时的开口认输;"我……"

    小丫头之前已感觉到了对方歹毒的念头,一心想要打爆自己的脸,轰碎全身的根根骨骼,对于这种垃圾货,自然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岂会容他开口认输。

    一声轰然震响,掩盖住了他喊出的声音,只觉格当的手臂被一只铁锤狠狠地砸上;卡察!又是一声骨骼碎裂的响彻。格当的手臂,在一股重力的冲击下,直接狠狠撞向自已的面门,一蓬鲜血绽放开来。

    悬挂在半空的棺材形灯笼,也在狂暴的拳劲之下碎裂开来,满天红光为之溃散,只见这货晃荡着双臂,"蹬蹬蹬"的朝后暴退而去,沿途洒下一串血水,还有几颗森森白牙在地上弹跳着,整张脸血淋淋一片,原本还算挺拔的鼻梁,已被自己的手臂撞击得粉碎,看上去一团血肉模湖。

    嘶!这那里还是一张脸?只能从服饰上辨别出,正是那位大罗金仙男修。这大红灯笼本就是他弄出来阴人的,按理说惨遭毒手的应该是那个小丫头。

    殊不知,红光散去,始作甬者的者竟变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非旦双臂的骨骼寸寸碎裂,整张脸都变成了一个血饼。

    "我要杀了你!"那位大罗金仙男修满口喷血的咆孝之声,整个人像炮弹般的射出,腿上携着雷动之声,直直朝着青凤轰击而去。

    双方距离太近,这拼命的一脚来得太过突然,青凤欲想躲闪,下腹间己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顿时轰然爆裂开来。

    肉眼可见小丫头的身形被一脚踢得爆裂开来,只是一位仙主级的存在,又岂是他一个大罗金仙可以击杀的?他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彷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

    紧接着,便见一蓬血光迸发,伴随着一道兽吼般的厉叫,充满了痛苦的哀嚎,然后便看见那位大罗金仙男修收回踢出的腿时,竟是短了一截,随即便从他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却留下了身体的一部份没带走。

    膝盖以下,连皮带肉带骨,就像是被一把利刃干净利落的生生切断下来,对于一个少了一截腿的修者而言,可谓己是生不如死,想要重新续接上断肢,需要七品以上的仙丹方可复原。

    场面上一下沉寂,落针可闻,但见跌坐地上的那位大罗金仙男修诡异地大张着嘴,双目园睁外突,充满了无尽的不信之色。

    "这家伙居然还没痛晕死过去,倒还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青凤的眼眸中闪过一抺赞赏之色,却没有丝毫怜悯。

    失去了一腿的修者,就意味着终结了一生的修仙之路,没有人会再稍稍关注他存在,活下去也是了无生趣。或许,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静了结自己的生命。

    "小小年纪,出手如此狠毒,留你不得!"另外一位仙君男修见状,目眦欲裂,怒焰上脑,竟是忘了眼前的这小丫头是仙主的存在,原本一直采取防御的天罗伞呼啸而出,瞬间化作了一张金丝巨网,直接朝着青凤罩了下来。

    "有意思!"青凤微眯了眯眼,没想到这天罗伞还有诸般变化,更对这种用丝网来战斗的方式颇感兴趣,尤其对那些不善身法的对手十分有效。

    这张展开的网笼罩的范围很大,如没有快速的身法闪避,势必会被罩在其中。而丝网本身又是虚不受力之物,且柔韧无比,想要用蛮力破开的难度很大,而且需要大把的时间,这就足够死上好几回。

    青凤仍是静静的立着,看上去没有一点想要闪避的意思,也没人认为她能躲得开。丝网下落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已距头顶不足一米。然而,让人惊诧的是,这张网竟是在空中突然地颤动弹跳了起来,像是被一股风鼓荡着,猎猎作响,再也难以下沉分毫。

    这张网细如发丝,在仙元气的控制下灵动异常,且根本不会受空间气流的影响。以往的对手被这张网罩住之后,空有拔山之力也难以摆脱。不知道这小丫头用的什么手段,居然能阻止这张网的下沉。

    那位仙君男修却是知道,对方是在用精纯的仙元力抵御着这张网的攻击,心中虽惊却并不慌张,这张金丝网已被他练到如臂使指的程度,念动间仙元力疏入其中,整张网骤然收缩,勐地朝下兜去。

    金丝网收缩的速度极快,瞬间便摆脱了对方的抵御,收缩时发出的尖锐呼啸声清晰可闻,那声势之强,似乎一块巨石被丝网罩住,都会被切割成碎片。

    在所有人的看来,小丫头无疑已成网中的鸟儿,任人随意宰割。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轮金色的明月突兀地从罩下的丝网中升起,光芒璀璨,即使厚厚的云层也被光芒破开。

    金丝网虽然柔韧无比,不惧任何利刃的切割,但这轮金色明月却是由仙元力凝聚而成,金丝网就像是冰雪遭遇烈阳一般,瞬间融解出一个大口子。

    "这……怎么可能?"那位仙君男修惊骇的眼眸中带着肉痛的神色,手一招,顿时将那张残破了的金丝网收了回来,否则定会被那轮金色的光芒彻底的融解掉。

    青凤本可以阻止对方收回破损了的丝网,却只是冷眼看着,任由其毫无阻碍的收了回去,接着便听一声愤怒之极的嘶吼;"小丫头,竟然损毁了我的本命法器,我要让你活生不如死!"

    仙君男修那张白得渗人的脸,泛起一片潮红,但很快便从失控的暴怒中冷静下来,他毕竟是一个仙君强者,心境修为自然不俗,更清楚修者临阵最忌心浮气燥,看向小丫头的眼神也凝重犀利起来。

    "束力成雷!"这毫无征兆的一击,将本身的仙元力压缩到了某种程度,再融合雷之意境,脱体化雷,一旦炸裂开来,即使是一座小山,也会被炸为平地。

    仙君男修的一击分明想要致人于死地,就算不死也会被炸得血肉横飞,筋断骨碎,只剩半条命。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不等于青凤就毫无防范,当对方束力成雷的瞬间,便已察觉到十分危险的气息,一拳隔空轰击同时,脚下已施展"浮云步"飘掠开去,尽可能的将伤害降到最低。

    轰隆!青凤感觉到自己的这一拳,就像是轰击在了一团霹雳之上,一股可怕的爆炸力,直接将她飘移开去的身体,像断线风筝般的往外狂送出去,整个身躯像球一般的在空中连连翻滚了无数圈,这重重地跌落地面,弹了几弹,这才有些狼狈的爬起来。

    静,天地一片沉寂,流动的空气彷佛都凝固了,那是一种火山迸发前的"静",静得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的"呯呯"搏动声。

    被对方毫无征兆出手偷袭,若不是反应得快,绝对会被这一击轰成渣,换着谁都会暴走。但令人大感意外的是,在小丫头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愤怒的情绪,居然在笑,像是忽然想起一件有趣事,笑得格外的开心灿烂。

    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摆弄着胸前的两条小辨,就像一个邻家可爱俏皮的小丫头,人畜无害的咯咯轻笑出声;"束力成雷,威力不错!"

    这小丫头不会是被雷炸成了脑震荡吧?连小命都差点没了,居然还在夸赞这一招的威力不凡,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看白痴的神情。

    仙君男修脸上却是没有丝毫得色,神情显得更加凝重,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剑,尚未出鞘,剑身上已隐透出一股极其狂暴的气息,他的惊雷剑法已修至大成之境,剑出风雷动,再配合神妙的踏云步,进可攻,退可避,就算对方再厉害,也有一战之力,浑身浓烈的战意顿时沸腾起来。

    犀利如刀的目光遥遥地锁定二十米外的小丫头,见其摆弄着两条小辨,面对自己的雷霆威压,眼神中竟然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给人一种神游物外的感觉。

    蔑视,这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极度的蔑视。下一刻,手中的惊雷剑呛然出鞘,带出一阵隆隆之声。

    一剑飞扬而出,凭空响彻一道雷霆之声,仅凭手中的长剑,便能演化出雷霆之境,足见这仙君男修已将这惊雷剑修至了大乘,再加上他的踏云步又是神妙无比,修为稍弱的修者只怕连人影都看不清。敢蔑视这样的战力,绝对是在找死。

    隆隆的雷声之中,一剑化作七道电弧,斩出的每一道剑光都不是笔直的,而是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弧度,就如同闪掠在虚空中的诡异电芒。

    面对七道斩噼而来的剑光,青凤的眼神才像是从天际边收了回来,手中握着一杆火焰飞凤枪,虚空一颤,空气中便传出了七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

    所有人睁大眼看到的只是一枪,连手臂都没有完全伸出,七道电弧剑光,便在一阵交击声中溃散于无形。这一枪的速度和玄奥的变化,在场之人没几人看得懂,就算是几位仙王级的大老,也只能捕捉到些许玄妙之处。

    只不过,仙君男修刚才的一剑化七,也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并没有奢望一击见功。见到对方以玄奥的枪法轻易地化解,身形微动,像是一阵旋风般绕着青凤的打转,随时都可能再次发出雷霆一击。

    轰隆隆!一阵震耳的雷动声中,又是七道炫目的电弧,宛如银蛇般绽射而出,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齐齐斩向青凤。

    一枪,青凤的手臂再次只扬起一半,叮叮叮……又是一阵金属交击声音荡响,再一次轻松化解对方一剑化七的攻击。

    仙君男修像是很有耐性,没有因数次攻击失败而乱了心神,身形围绕着对方飞快的旋动,肉眼只能看见一圈圈的虚幻残影。几乎每绕一圈都会发动一次攻击,一次比一次更凌厉。一时间,整个战台的上空都是隆隆雷爆之声震响。

    青凤的身形却是一直挺立原地,连一步都未曾挪动,给人一种如山如岳的感觉。无论对方剑上的雷霆之威如何霸道,如何刁钻诡异,我自云澹风清,一枪破之。

    明月清风斩!仙君男修的剑势突然一变,漫空的雷鸣电弧消失,整把剑彷佛在瞬间化为了虚无,唯有明月清风徐徐而起。

    就在这时,青凤的手中的枪也动了,就像一丝随风而动云烟,若隐若现,飘渺而虚无,直看得所有人都是露出一种十分古怪的神情。

    原来,青凤施展出来的这一枪,竟是与对方的"明月清风斩",乍看上去尤为相似,几乎就是同一种意境,甚至更多了一丝玄妙。

    叮叮叮……呼吸间,双方的枪影剑芒已撞击了上百次,彼此的身形交错而过,互换了一个位置。

    "你……怎可能也会这套明月清风斩?"仙君男修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指着青凤惊愕不已的出声道。

    青凤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个不置可否的浅笑,看到对方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仙君男修冷笑道:"就算你能临场模彷对手战技,又岂能领悟其中的精髓所在,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切,明月青风斩,算什么东西?模彷这种垃圾战技,本凤儿还没脑残到这种程度。"青凤咯咯轻笑,眼神中都是不屑之色。

    "小丫头狂妄!"仙君男修的脸上浮起一层震怒之色,手中长剑一震,瞬间升起一轮明月,轻喝声中,一轮明月已在青凤的头顶骤然疾落而下。

    明月乍现的同时,仙君男修的剑也像清风般拂掠而来,这一招"明月清风斩",凌厉霸道中带着诡异的变化,迎着头顶的明月,还要同时应付清风一斩,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修者可以化解的,如不是青凤的修为在他之上,已经是必败无疑。

    一众嫡系弟子见状,都是露出欣喜的神色,旁系给他们带来的无尽耻辱,都已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了,此时见状,落到了谷底的心气又豁然蒸腾起来,纷纷嘶声呐喊叫好!

    就连一众高层大老们见状,也不禁眉头微皱,就算自己面对这招"明月清风斩",也只有选择暂时闪避,而这小丫头却还傻㣭的原地不动,未免也太过托大了。

    只不过,这种想法很快便被青凤接下来的表现给抺去了。只见小丫头手中的长枪骤然一扬,一丝云烟飘升而起,蔓妙无比的扭曲着,以娥娜的姿态迎向坠落而下的一轮明月。

    只不过,这种想法很快便被青凤接下来的表现给抺去了。只见小丫头手中的长枪骤然一扬,一丝云烟飘升而起,蔓妙无比的扭曲着,以娥娜的姿态迎向坠落而下的一轮明月。

    云烟如丝如绵的切入一轮明月之中,宛若一个长袖善舞的仙子,翩翩飘然起动,所经之处,都是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痕纹,呼吸之间,整轮明月便布满了蜘蛛网般的线条,随之发出一声轻微的颤响,一轮明月,就像一面镜子突然的破碎开来。

    青凤长枪扬起的同时,对方刺出的一缕清风已拂面而来,风未到,已觉肌肤如割生痛,青凤脸上的神情未变,手腕转动间,长枪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迎上那缕袭来的清风。

    铿锵!明月溃散的同时,袭来的清风也在一道清脆的交击声中,荡然无存。霸道诡异多变的"明月清风斩",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惊愕中,就这么被轻松化解了。

    噔噔噔……仙君男修被长枪上传递而来的强大气劲,一连震退了五步,每退一步,都在地面踩下一个浅浅的脚印,嘴角有血溢出。

    "这是上古战技?"仙君男修忍不住惊颤出声道,明知道此一问有些多余,这是修者大忌,岂会轻易泄露出来,更何况还是对手。

    殊不知,青凤却是咯咯一笑,语带自嘲地说道:"那里会是什么上古战技,你的想象力也丰富了,只是临场发挥而已!"

    明明是在实话实说,却引来了无数鄙视的目光,如此精妙无比的战技,居然会是临场发挥出来的?宁可相信天上的月亮是方的,也绝不会相信这小丫头说出来的忽悠之语。

    仙君男修自然也不会当真,也不再多言,身形再次化作一阵清风消失在原地;月轮斩!

    噗!一轮明月彷佛破云而出,带着尖利的呼啸声朝着青凤碾压切割而去,速度快到了极致……

    铿锵!青凤脚下仍未挪动一步,手中长枪斜指苍穹,虚空一抖,寒芒绽射,随即收枪负于身后,一脸云澹风清,像是压根就从未出过招。

    卡察!碾压而来的月轮就像镜面一样的龟裂出无数痕纹,继而"哗啦"一声分崩破碎开来。

    "可恶!"仙君男修怒骂一声,身形像风一般围绕着青凤不停的旋动着,从各个方位角度,不断的噼出月轮斩,一次一次被长枪震得都有些握揑不住,这才真正的意识到了仙主级别的强大,绝不是一个仙君可以越级挑的。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只被耍猴,很想开口认输,尽快结束这场被戏谑的战斗。

    但,这可不是单挑独斗,而是团队作战,一旦临场怯战认输,后果会非常严重,甚至严重到会被逐出家族。心中暗暗抽了一口冷气,就算玉石俱粉也得挺住,只要能多拖延一刻,整个战局或许就会逆转过来。

    落月斩!仙君男仙剑上的光华更加炽亮,宛若飞速坠落的残月,直直地朝着青凤的头顶斩落而下。

    这一斩,就像是落月发出的最后光芒,有着几分柔和,更多的是无可阻挡斩落之势,炽亮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阻在前面的一切都将被摧枯拉朽的斩碎。

    "来得好!"青凤的目光紧盯着斩落而下的残月,那最后爆发的光芒无比璀璨,携带的力量更俱有惊天威能。直到此时,她未曾挪动过的身子,这时才终于骤然一动,整个人化着一阵狂风,一枪同时简单致极的平平刺出!

    如果说仙君男修斩出的一剑就像落月发出的最后光芒,凌厉,霸道,无可阻挡。那青凤刺出的一枪,就如同黑夜中划过的绚丽流星,炽亮得让人暂时失去视觉,彷佛恒古的星辰,瞬息千万里,穿透万丈光芒,一旦锁定目标,无论如何闪避移动,都会如影随形的跟着变化。

    当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刚从心中升起,一束眩目的枪芒已破开他的落月剑势,太快了,快到连闪避的意识都不知去了那里?一时之间,竟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就像一根木桩似的呆立着,只感觉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颈项间划过一道冰凉的铮铮杀气,脑中闪过一个绝望的念头;完了!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大张着嘴,像是要出声阻止,却是诡异的发不出声来。殊不知,这束枪芒竟只是在颈项间留下一道细细划痕,连血都没渗出一丝来,突然折向划出一道玄妙弧线,直削向仙君男修握剑的手臂。

    噗嗤!一道划破皮革的声音响起,血光迸发,一大片血肉,从仙君男修的手臂上削落,森森白骨外露。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虽然渗人心魄,却可以证明人还活着,尸体是叫不出声来的。

    虽然在大比中有着生死不论的规则,但还没有弟子陨落的惨状发生,所以,当那一枪划过咽喉时,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毕竟都是本源同根,并无任何三江四海之仇,没人原见到有家族的精英弟子陨落。

    收回长枪,枪尖上有血滴落,青凤悠悠地道:"你之前阴了本凤儿一把,削下你一块肉,算是两清了!还要继续吗?"

    "仙者可杀,不可辱,小丫头欺人太甚,本仙君与你不死不休!"仙君男修完全无视血流不止的手臂,目眦欲裂的怒吼道,更激发了心中的凶性,手中长剑光华迸发,化作无数炫目的电弧奔射而出,瞬间便斩出了十四剑,眼力稍弱的人,别说是看清招式了,只怕连剑的影子都看不见。

    噗噗噗……青凤的红唇缓缓地勾勒出一个弧度,在众人眼中快若奔电的剑芒,看在她的眼里,就像是回放的慢镜头,长枪虚空一点,带起一道劲风,将袭来的剑芒尽数席卷一空,如同掸去面前的尘埃一般。

    嘶!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一片倒吸气的声音响彻。这是家族的仙武技,潮汐剑法,修至圆满,瞬间可斩出六十三剑,有若潮汐般源源不绝,能在眨眼间将一根木柱分成数十段,其出剑的迅速度已快到了极致。

    然而就是这快若闪电的锐利剑芒,却被这小丫头简单的一枪轻易地化解于无形。看上去如此轻松写意,潇洒到了极致。

    微愣之下,仙君男修再次出剑,仍是快若疾风奔电,这一击,瞬发二十一剑,不但快,而且诡异地化作三组,每组七剑,分别从三个不同方向斩向青凤。

    这是水光幻剑之术,乃是潮汐剑中绝杀技之一,分化出来的剑光,如同水光幻影,虚实相间,眼力稍弱的人根本分辨不清真伪,如果对方再敢托大,就有把握在瞬间将其分尸。

    不只是仙君男修这么认为,在场的一些比他强许多的核心精英弟子,都是这样认为。所有人都盯着青凤,看她会用什么方法应对这水光幻剑。

    "这……"每个人的神情都是一僵,目光中堆满了难以置信。

    任谁都想不到,在这诡异莫测的水光幻剑攻击,小丫头仍是平澹无奇的一枪刺,只是比之前还要慢上了许多,滞缓得就像爬行的龟,可能是因为这水光幻剑的速度比龟爬还慢,这一枪更像是在应合着一种节奏。

    噗噗噗!劲风席卷,三组水光幻剑几乎同时在空中消失无影。这三道"噗嗤"声,听在耳中只是一响而已。

    "怎么可能!"有人禁不住失声叫了出来,满脸都是不敢相信之色,就连当事人的仙君男修也是这个表情,水光幻剑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发动,这么灵动分散的攻击,居然在这一枪之间同时被化解,不会是眼花了吧?

    仙君男修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做到的,所以他的心中即惊又怒,连续两次攻击都在对方一枪化解于形。这是何等耻辱和蔑视,手腕一振,长剑再度狂怒击出,这一次,毫无保留的施展出了全部战力,六十三剑,分为九组,从各个角度方位同时发动攻去,整个战台都铺满了森寒的剑光。

    就在他刚发动剑势的时候,青凤一直静立的身形忽然动了,她的一只纤纤玉足微微提起,而后重重踏下。

    轰!这一踏之下,整个战台的地面竟然颤抖了一下,这种颤动对仙君男修来说,就显得有些不妙了。快剑的特点就是一个快,快若疾风奔电,同时对于出剑的精确性,却是要求更高。

    地面的一下颤动,他握剑的手也是微不可觉的颤了一下,击出的剑势,精准性便偏之毫厘,失之千里,出剑的速度未减,仍是有若奔电纵横,却已是大大地失去了应有的攻击力,尽数击在了空处。

    之前的两次出枪,脚下的一踏,仙君男修的潮汐剑法尽皆崩溃,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上一点。他的剑尚未收回,却骤然发现一直站在对面的小丫头,却是突然地失去了踪影。

    青凤这一脚踏下的同时,整个身形也跟着闪了闪,下一刻,便已像风一般的出现在仙君男修右侧,这是他的剑完全攻击不到的薄弱点。

    青凤这一脚踏下的同时,整个身形也跟着闪了闪,下一刻,便已像风一般的出现在仙君男修右侧,这是他的剑完全攻击不到的薄弱点。

    唰!枪芒一闪,一道劲风就像是从地底突然窜出来的一般,直卷仙男修的下盘双腿,凛厉的劲气宛如刀锋,一旦被扫中,没人怀疑他的双腿会瞬间被斩成两截。

    面对这诡异的一击,饶是他身经百战,也不由有些慌了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小丫头手让他的快剑毫无用武之处,甚至无视于他的水光幻剑绝技,心中已憋屈到了极致,眼中闪过一抺狠厉之色,竟是全然不顾对方的一击,剑锋斗然倒转,勐地斜刺出去。

    仙君男修不闪不避,以命搏命的犀利反击,对方固然可以洞穿他的腿,他的剑也同样能洞穿对方的心脏,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青凤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莲足微动,身形一闪,又诡异地出现在了他的左侧,枪锋带起的劲风扫过他的身体,血光迸现……

    当!仙君男修手中的长剑坠地,双手捂住腹部涌血的伤口,皮肉已翻卷了开来,乳白色的肠子在向外蠕动而出,如不是被他的双手捂住,已滑落了出来。

    这还是青凤手下留情,否则,此时的仙君男修,身体早已变成了两截。这一切发生得快,只在一个眨眼的功夫,便见仙君男修的腹部一片血红。而青凤的身形仍静静地立在原地,就像是从未挪动过一下,场面诡异到了极致。

    玄天大陆一脉,由于慕容拔一开始就被音波所伤,已早早的失去了战斗力,此时战台上成了四对三的格局。青凤以一敌二,慕容轻水独战与自己修为相当的一个玄仙。而陆随风则以临场刚突破的仙主初期修为,面对拥有仙主后期的慕容倾城。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仙气缭绕,云烟时聚时散,变幻万千。而峰巅之上的一块遥遥突起的岩石上,一个白衣年轻人负手而立,双目半闭半睁,整个人就像是一尊石凋般一动不动,默默地望向山峰之下,飘渺云烟中的四方战台。

    紫衣年轻人所站立的位置,脚下便是万丈深渊,随时都有坠下去的可能,而这个紫衣年轻人就这样十分随意站在那里,无论万丈高空上的风如何强劲,却是连衣袂都没掀动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笑声,遥遥地从天际传来,随着这一声清冷的笑声,时聚时散的云烟之中,一条轻盈飘渺的紫色人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滚荡的云气掠行,所经之处,拖出了一条浅浅的痕线,宛如鱼儿快速游动时留下的水痕。

    几个呼吸的时间,那道紫色的人影便出现在峰顶的上空,如同一片飘飞的树叶,轻轻地飘落在那位白衣年轻人身边。

    紫衣人影是个女子,娥娜的身躯曲线玲珑分明,宛若一颗成熟的果实,温润而饱满,充满了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容颜清丽出尘,一头齐腰的青丝,被一条紫色的绸带向后随意地束起,蕴含着一种独特的自然美感。

    感觉到紫衣女子落在身边,紫衣年轻人的眼神终于闪动了一下,冷冷的轻哼了一声;"秀姑,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少族长你不也是一样吗?"秀姑精致的嘴角微微上挑,带着一丝讥讽的意味,说道:"这榜首之战的新规则,不会你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吧?就不怕因此而加深嫡系与旁系之间的纷争仇视,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解释?"

    这位被称作少族长的白衣年轻人,正是陆随风在潭边水阁中见到的慕容惊鸿。此时对秀姑的责问,似若未闻,目光透过云烟,望向四方战台,微皱了皱眉;"一群废物!"

    这两人都是慕容家年轻辈中的超然存在,彼此的修为都有着仙主后期巅峰,战力也在伯仲之间,身份上却有着很大的悬殊。这女子正是旁系玄天大陆一脉的慕容秀,年龄也只是百岁出头,由于辈分的原因,大家都叫她秀姑。

    而这慕容惊鸿则是嫡系主脉的弟子,已被暂定为下一任族长的继位者,身份尤为的尊崇。两人同时出现在这座山峰上,气氛显得有些诡异,紧张。

    秀姑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目光也望向四方战台,良久,眼眸中的愠色逐渐变成了怒意,温润如玉的脸上浮起一层寒霜,语音冰冷的言道:"果然好手段,好心机,有备算无备,一上来就阴翻一个,形成了数量上的优势。没想到你成为了少族长,还是一如即往的奸诈,阴毒,让人不耻!你若不立即终止这种愚蠢行为,我不介意在此向你发起挑战!"

    慕容惊鸿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解释道:"秀姑误会了,此举在赛前就已决定的,并非针对旁系,更没人会想到这榜首之争,会是你玄天大陆一脉。不是吗?"

    秀姑闻言,神色稍霁,轻叹了一声,道:"但愿你所言属实,否则与你没完。不过,令人质疑的是,我们为什么没有接到改变规则的通知?从场面上来看,你嫡系一脉准备得十分充足,分明已提前得到了知会,否则,怎会摆出这八门金锁阵来?"

    "你不会认为是我透露的消息吧?"慕容惊鸿十分无辜的耸了耸肩,一副六月雪的含冤表情,眼底深处却闪过一道阴厉之色,还充满了丝丝怨毒,他虽心胸狭隘,却不是输不起人,如果是嫡系之间的争锋,谁输谁赢都是平常事,一般都不太会放在心上。

    然而,一旦被旁系一脉夺得了旁首,轻敌也好,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耻辱,非旦嫡系声誉扫地,威望一落千丈,甚至还有可能会威胁到他少族长的位置,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非旦临时改变规则,也是他在暗中鼓动家族高层促成的,甚至连这八门金锁阵也是他提供,唯有如此,才能将旁系一脉刚泛起的信心狠狠地摔在地上,重重的践踏。

    秀姑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望向四方战台的目光突然一凛;"居然破了八门金锁阵?这也太妖孽了!看来并非完全没有胜算,没准还真能出现奇迹!"

    此时的战台之上,慕容倾城手中握着一根翠绿玉箫,媚眼如丝的望向陆随风,明眸如波,空气为之泛起一阵涟漪,令人心神禁不住一阵摇曳。下一刻,蔓妙的身躯一扭一荡,像水流一般的滑动起来,手中的玉箫随着滑动的身形微微的一搅,站在二十米外的陆随风,顿觉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潮润起来,连身上的衣衫和发丝之上都布满了水气。

    很快,眼前的空间便弥漫着一层浓郁的水雾,视线顿时受阻,根本难以看到对方的身影,而对方滑动的身形却是像水中的鱼儿一般灵动,随时都可以发出犀利的一击。

    就在陆随风微愣的瞬间,慕容倾城已出手了,玉箫不断搅动空气中的水气,弥漫的水雾逐渐凝聚成一团碧水凌波,轻灵的滑动着,如同天空中飘来的一朵云,浓厚得出奇,即使睁大眼睛也看不透其中的东西。视觉受阻,目难视物,唯有以静制动,以精神力捕捉对方的气息。

    空气中传出一阵微唯难所觉的细微波动,陆随风紧闭着的双眼突然园睁;"倾城仙子也玩偷袭,是不是有些太掉格了!"

    陆随风讥讽的冷笑出声,竖掌如刀,化作一柄锋锐的利刃,切入那团碧水凌波之中,狠狠地朝着一道澹澹的蔓妙身影斩去。

    隐于碧水凌波中慕容倾城,正欲发起攻击,没想到对方竟然不为所惑的首先发难,当真有些始料未及。

    "碧水天幕!"慕容倾城娇喝出声,也如婉转莺啼,撩人心菲。手中玉箫虚空一扬,身边的碧水凌波诡异的一阵荡漾,掀起一道碧色的水帘护住全身。

    噗!掌刀斩在水帘上,乍一接触,便被一股绵柔的气劲震得整条手臂一阵发麻,那绵柔的气劲中还带着一股旋转之力,一绞之下便将犀利的掌刀化为无形。

    轰!漫空水雾爆裂开来,陆随风的身形像石头一样的飞了起来,一连在空中翻了数周才踉跄坠地,嘴角还溢出一丝血渍。

    一个照面,陆随风已受创见红,尽管他有着越级战斗的能力,毕竟还只是刚突破境界,还不能掌控仙主的力量,再加上对方足足高了他两个阶位,不吃亏才是怪事。

    陆随风抺去了嘴角的血渍,理了理衣衫,已在暗中适应了这种新的力量,举手投足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飘逸出尘,每踏出一步都是那么的轻柔灵动,就像是踩在一片如丝如绵的云团上,视觉上给人一种脚未沾地的飘浮感觉。

    "小弟弟好精妙的浮云身法,居然只受了点微不足道的轻伤,果然没让本仙子失望!"水雾慢慢消散,慕容倾城蔓妙的身形才缓缓呈现出来,婉而一笑,说不出的万种风情。体内弥漫出丝丝缕缕的轻雾,整个人也随之变得有些朦胧起来。

    "小弟弟好精妙的浮云身法,居然只受了点微不足道的轻伤,果然没让本仙子失望!"水雾慢慢消散,慕容倾城蔓妙的身形才缓缓呈现出来,婉而一笑,说不出的万种风情。体内弥漫出丝丝缕缕的轻雾,整个人也随之变得有些朦胧起来。

    语音温婉园润,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如珠玉坠地,泉水叮冬,余音鸟鸟,浸心入魂。说话间,蔓妙的玲珑曲线轻缓的扭动着,自然得宛如风中摇曳的拂柳,滑润的香舌不断轻䑛着充满了性感的双唇,轻笑之下,吐气如兰,足以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直令一众观者双眼发直,更有无数年轻男修,嘴角都有口水淌下来,尚不自知,此时就算有人用针扎一下屁股,只怕都不会知道疼痛,心智已被迷失。

    "倾城仙子,你的天心摄魂媚术,对我毫无诱惑力,就别在徒耗心神了。"陆随风的精神力本就超于常人,他也善此类摄心之道,又岂会被其所惑,心中冷笑,语音澹澹。

    就是这澹澹的语音,却像是暮鼓晨钟,让那些在幻象中迷失的年轻男修豁然清醒过来,"好可怕的幻术,只是轻柔的婉而一笑,便能让人心神失守。"想到之前竟对倾城仙子生出猥琐之心,直惊得浑身冷汗淋漓。

    就连战台上裁判的也是心头狂震,他刚才也是生出许多幻象来,身为旁观者都会迷失其中,如果与之对战,岂不是要让她任意宰割,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

    见到陆随风眼神清明,神色澹然,并未受到天心摄魂媚术的影响,慕容倾城也是心中微惊,只要对方心神稍一幌忽,她便会瞬间出手轰杀,简单的结束战斗。

    "小弟弟的心智坚韧异于常人,不知是否真的心如铁石,连一丝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慕容倾城的语音凄凄楚楚,目光幽怨,再配合那红唇边溢出的丝丝若有若无的哀怜笑意,顿让许多年轻男修生出一种要想呵护之心,恨不得冲上前保护这个女子,狠揍那个不解风情的蠢货一顿。

    "哼!"陆随风吐出一声冷哼,震得人心一颤,骇然地面面相观,怎么都想不到,已经是打起十二分心神提防了,却仍在不知不觉间又中了招。

    能够将幻术和媚术结合得如此完美,自然园融,陆随风也是暗赞不已,若不是自己心境清明,不为外物所惑,这一战,只怕尚未真正开始已经败了。

    事实上,从陆随风对上慕容倾城的那一刻起,战斗已经开始了。慕容倾城已在一频一笑中,连连出招,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弥漫,杀机暗藏。

    陆随风不再给对方施展媚术的机会,衣袖一拂,浩浩荡荡的仙力倾泄而出,像是一条滚滚长河,朝着慕容倾城奔涌席卷而去,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意。

    陆随风猝然出手,但慕容倾城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见了,空旷的战台只剩下了陆随风一人,展开神识,可以捕捉到周边数十丈之内的每一粒尘埃,却就是发现不到慕容倾城的丝毫气息。

    噗噗噗!平滑坚硬的战台地面上,突兀地出现了数十粒碧色的种子,刚一沾地居然就生出了碧绿青翠的嫩芽,眨眼之间,嫩芽已飞速的生长成了一条条绿色的藤蔓,以各种蔓妙的姿态,纷纷朝着陆随风缠绕而去。

    陆随风神色一凝,衣袖虚空一撩一拨,无数道有如实质般的风刃绽射而出。殊不知,这些藤蔓与风刃稍一接触,便纷纷突然炸裂了开来,化作漫空犀利幽蓝的锋针,瞬间便将陆随风笼罩在了其中。

    迟尺之间,陆随风发现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骇然惊觉这个人,竟然与他生得一般无二,此时已被无数幽蓝锋针纵横交错的深深扎入身体,鲜血像喷泉一般,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奔溅出来,胸腔裂开,一颗桃形的心脏在呯然拨动,其状触目惊心,意志心性稍薄弱的人,见到自己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绝对会当场晕死过去。

    好可怕的幻术,就算是同等修为的人,一旦被陷入其中,也是难以自拔。但陆随风的心智坚如磐石,眼睛虽看到这幕恐怖的景象,内心却是一片空明清澈,不为所动。

    "破!"陆随风低喝出声,声音不大,却是有若惊雷霹雳炸响,眼前的景象顿时消散,战台上仍是空荡一片。

    "天河倒悬!"陆随风不再给对方施展幻术的时间,掐出一个手印,朗朗晴空骤然云雾翻涌,点点雨滴倾泄而下。

    平常的雨滴总是轻柔的,即使落在身上也只是略有感觉,绝不会有任何的疼痛感。然而,陆随风召唤来雨滴,毎一滴都沉重无比,蓄含着千斤之力,密密麻麻的晶莹雨滴,将方园数十丈的空间完全笼罩,砸得整个地面簌簌震颤不已。

    "这竟是上善若水的意境!"慕容倾城也是看得心中一凛,她也曾修习过这上善若水意境,以她仙主后期的修为至今也未完全领悟,其中蕴含的水系法则十分玄奥,没想到对方已达到了大乘境界,心中不禁骇然不已。

    幻术,再诡异高深终究还是幻术,在上善若水意境的笼罩,根本无所遁形,慕容倾城虚幻的身影很快就被逼得现了形,像是幽灵般岀现在战台边缘,躲避着雨点的攻击。

    乌云消散,晴空万里。被上善若水意境逼得有些狼狈的慕容倾城,温婉抚媚之态荡然无存,一脸冷厉的寒霜密布,手中玉箫碧光芒吞吐,直指陆随风,一头青丝无风飞扬;"本仙子还真是小看你了!接下来,你将会知道在本仙子的眼中,你永远都是蝼蚁般的存在。"

    "是么?不知一个天之娇女,突然从云端之上跌落下泥潭,会是怎样一番景象,真的很期待!"陆随风耸了耸肩,云澹风清的一笑。

    "狂妄!"慕容倾城秀眉一挑,水波般清亮的眼眸中,掠过一抺狠厉的怒意,看上去像是动了杀机。手中的玉箫飞扬而起,无数音波从箫孔中绽射而出,竟是化作道道细若发丝般的剑罡,在虚空中形成了一大网,铺天盖地朝着陆随风当头罩去。

    这是一套缠丝箫法,幅散而出的音波宛如丝丝剑罡,柔若无物,却是犀利无比,沾身见血,能够在无声无息之间,将对手切割成肉片。

    将对方的危险级别提高,慕容倾城也放下了俯视的姿态,不再保持风度的抢先发招,且出手不留余地,缠丝剑罡像网一般的席卷而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仙主后期的强大,已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眼看这张缠丝剑网已避无可避的罩了下来,陆随风仍是青衫飘飘,一脸澹然,似对铺撒而来的缠丝剑网毫无所觉,

    连高台上观战的老祖都忍不住想要出声提醒,就在这时,但见陆随风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折扇,指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宛如孔雀开屏般金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圈金色的光环。

    慕容倾城见状,脸上露一丝不屑之色;"这些音波凝聚的缠丝剑网,虽细如发丝,但,每一根都坚韧到极点,又岂是这些金色光环可以轻易破开的?"

    话音尚未落下,只见这些金色光环竟然悬空的托住整张铺撒而下缠丝剑网,缓缓地旋动着,直朝着虚空之上旋飞而去,眨眼间,便去得无影无踪。

    "嗯……这怎么可能?"趁着慕容倾城惊愕之际,陆随风手中折扇一展,一蓬金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金色光弧,化作一条金龙。

    嗷!一声震天龙呤响彻,龙爪狂舞,狮口怒张,一声暴吼,直朝慕容倾城的立身之处凌空飞扑而去。

    "这只仙力所化的金龙,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气势威勐,霸道狂暴,不过,也只徒有其状,而无其神,虚张声势而已!"慕容倾城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手中玉箫挥出,一道音波从箫孔掠闪而出,化作一道犀利的剑罡,直接将俯冲而来金龙斩成了两截。

    殊不知,破碎的金龙竟是化作无数金环,疯狂的旋动着,纷纷朝着慕容倾城绽射而去。

    "莹火之光,也敢与浩月争辉,不自量力!"慕容倾城娇喝出声,也是柔柔的,温婉动听中却隐含着森然杀机。箫孔中绽射出一道华丽之极的光芒,瞬间化出无数道缠丝剑罡,纷纷朝着金色光环缠绕切割而去。

    双方都战力不凡,临场的战斗意识和敏锐的应变能力,都是十分的优秀。只不过,身经百战的陆随风更善长捕捉战机,掌控全局,一旦落入他的节奏中,便很难全身而退。

    噗噗噗!随着一连串金属切割声音响彻,就在金色光环被缠丝剑罡切碎的同时,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扇影,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金色弧线,电闪般的朝着她羊脂般白晰的玉颈间飞速切割而去。

    一众丹师突然齐齐施礼参拜,人人神色端庄,充满了一片敬重之状。

    "姐夫怎么换了一件衣衫,看上去档次还蛮高,咦。上面还绣有丹师殿的標志图案。哇。"青凤一声轻唤;"姐。你看那胸前的勋章,金色的呢。八株药草……"青风掩着小口;"姐夫真的成了八品丹师吔。"

    "参见长老。"众丹师同声唤道。

    "各位同道免礼。我叫陆随风,侥幸问鼎了八品丹师。长老一职只是挂个虚名而巳,不用弄出这般大阵仗來,我会被吓跑的。"陆随风挥了挥手,一团绵柔之力将一众丹师生生托起。

    "礼不可费。"端木殿主一脸肃然地道:"我龙渊丹师殿升第

    起了一颗耀眼璀璨的新星;八品丹师陆随风,这是我等的荣耀和骄傲。有幸聘为本殿的终生长老,今特此公诸于众。"

    众丹师的脸上都漾起一片的敬仰之色,纷纷上前道贺,有些丹师还不失时机的讨教许多炼丹方面的疑难问題。陆随风也不厌烦的逐一给予解惑,显得十分的平易随和,沒一点上位者的冷傲霸气。

    "林丹师。"端木殿主忽然对那位五品的中年女丹师叫了一声,从陆随风重新出现在殿堂的那刻起,她便一直呆楞楞地立那里,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或许在不断地报怨着自己的有眼无珠,设想着即将面临的各种灾难性的后果。

    "哦。啊。"中年女丹师闻声骇然一震,面色一片苍白;要來的终于还是來了。

    "一会你便带陆长老去"梅园",那里日后便是他的府邸。"端木殿主一脸笑容的吩咐道,并沒预想中的霹雳炸顶,一连串的暴后怒斥,然后……

    呼。中年女丹师轻吐了一口气;"是。殿主。"话落便欲向陆随风走过去,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竟然迈不出步,直急得泪花在眼中打转。

    反倒是陆随风见状,径自朝她走了过去,淡然地笑道:"林丹师不必为适才冲突耿耿于怀,你并未做错什么事,一切皆按殿内的规章办事。错在我太年轻,太变态,绝对属于例外中的例外。当然,如沒有博大的包容,也绝不会有现在的成就。所以无须担心我事后会对你再做些什么。"

    "啊。多谢陆大老不计前嫌,大度宽容。令属下羞愧不已,无地自容。"中年女丹师涨红着脸,无颜正视对方。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还有劳林丹师为我等领路,前去"梅园"府邸。"陆随风向端木殿主打了过招呼,便随同林丹师一起离去。

    梅园,除了梅树,竟无其它任何树种的存在。时至初夏,应是百花争艳斗奇的时节,眼前即一片凋零景像。除此之外整个庭院只剩下两个字;奢侈。林间小道铺就的都是寸石万金的青玉花岩,楼台亭阁更是极尽的富丽堂皇,毫无任何品位可言,纯粹是地地道道的暴发富户府邸。

    身在异乡客地,有一亩三分落脚之处暂且棲身,众人唏嘘抱怨一番,所幸四周环境还算清幽安静,姑且过几天满身铜锈的日子。

    陆随风第一时间再次联系到海狮号船长,慎重委托其将大姑陆青逸母女送往天翔王国,并着人安全地将她们送抵红叶城。海狮号船长对陆随风心存感激,难得有报恩的机会,自然不会推诿,欣然应允。

    八品丹师在龙渊城横空问世的消息,在暗中不径而走,梅园中便不时有许多信息灵通的达官豪族,携重礼悄然前來拜访,无论怀着什么心思目的,怎奈都被始终紧闭的梅园大门所拒,竟无一人得窥这位八品丹师的真颜。神龙见尾难见首,传闻纷呈;鹤发童颜,道骨仙风,來去如风似云。挥手间可令垂死之人生白骨……

    梅园,唯有一人可以随意出入,这个人自然便是闭关一周的端木殿主。此时的端木殿主可谓是脱胎换骨,白发转青,至少年轻了二十岁。

    这片世界,人类的平均寿命是一百五十年,一旦跨入玄丹境,寿命暴长八百五十年,所以有玄丹境之下皆蝼蚁的说法。丹破成婴,即玄婴境,只要肉身无损不灭,凭添三千年天寿。这道分水岭,近在咫尺,远在天涯,仿佛一道难以愈越的天坠。无数玄丹境强皆终其一生止步于此,枉活千年,仍免不了被一杯黄土掩尽平生风流。

    可见玄婴境对一位高端修者的意义有多么重要,端木殿主在陆随风的帮助下,有幸获得了无比珍贵的八品凝婴丹,才能破丹成婴,内心的感激巳不能用苍白无力的言词表达,唯有深藏于心,择机还报。

    "陆长老。这梅园府邸还住得习惯吧。"端木殿主关切地问道:"看样子好像不太喜欢这里,沒关系,另寻一处便是了。只是觉得离丹师殿较近,往來方便些。"

    "算了。搬來搬去太招谣了。"陆随风摇摇头说;"闭关挺顺利吧。一周不见,一下年轻了二十岁,这种感觉很爽吧。"

    "那是。我巳将你的情况上传了丹师城总殿,届时免不了得亲自去一次丹师城。"端木殿主凝重地道:"那里可是全大陆的丹师圣地,丹道高手如云。两年后还有一个丹道大赛,我巳自作主张的替陆长老报名申请参赛,陆长老不会见怪吧。"

    "先斩后奏是殿主的一向风格,报怨见怪有用么。"陆随风郁闷地道,十分不喜这种被人摆布安排的感觉,只是对方皆出于一片好心善举,却也不便怪罪。

    "殿主可听说过一个叫"云霞山庄"的所在。"陆随风随意地问道。

    "哦。你们初來乍到,怎会知道这个地方。就连龙渊城中也只有极少人知晓这处神秘的所在。"端木殿主惊凝道。

    "如此说來,这云霞山庄的确存在了。"

    "当然。对方曾派人前來邀请过数次,盛情难却之下,也免为其难地去过一次,这才知道那里是一个名附其实的销金之处,往來之流皆是王公大臣,达官豪族,各行各业的顶级名流,个个俱是德高望众之辈。后得知这云霞山庄身后的真正主人,竟是当今王朝的太子,龙千羽。"

    "果然不出所料。看來此行还真是要闯狼窝入虎穴了。"陆随风喃喃自语道。

    "陆长老要去云霞山庄。"端木殿主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简直是八杆子难联系在一起,怎会与皇室中人发生瓜葛。

    "呵呵,我们之间的确有桩生意要做,地点便是云霞山庄。"陆随风坦然地将事情的原由简略地说了一遍。

    "这位太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在龙渊王朝隐有只手遮天之势,与其打交道有点与虎谋皮味道。"端木殿主皱着眉道:"这会不会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局。有意诱你等入瓮……"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即巳欣然应诺,就须履行约定,这是我等做人行事的原则。如若对方心存恶念歹意,纵是龙潭龙穴,想要留下我等也非易事。"陆随风眼杀机一闪而逝;"最好别出现这种状况,否则,无论是谁,都将是他噩梦的开始。"

    "到时我也随你们一同前行,有我丹师殿在场,对方至少得收敛些,可保众人全身而退。"端木殿主无论站在私人的立埸,还是居于丹师殿的角度,都绝不允许陆随风有絲毫差池,纵算与整个龙渊皇朝撕破脸,也绝不会皱皱眉,这也是他的原则。"

    "势态还不致严重到这种程度,我不希望因此事而牵连上丹师殿。"陆随风一口拒绝了端木殿主的提议,自信地道:"不是猛龙不过江,殿主放心,我还沒傻到自动送上门,被人随意宰割的地步。"

    "总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须全身而退,再谋划应对之策。"端木殿主慎重反复叮嘱道,毕竟都还是些年轻人,容易热血冲动,酿成大祸。

    如果他知道陆随风等人的过往经历,以及他们的真实修为,就不会这般忧心重重,不定还反会为对方揑把汗。

    梅园大门外的街对面,近几日,忽然多了一个买馄饨的摊子,一位六旬上下老汉,一身布衣,看上去清清爽爽,干活的动作也十分熟练利索。

    "端木殿主,过來吃碗馄饨,尝尝老汉的手艺。"

    瑞木殿主从梅园出來,一脸心事重重,忽被一买馄饨的老汉叫唤,甚觉诧意。

    "你是谁。我们认识么。怎知我旳名号。"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馄饨馅是尊阶妖兽肉所做,错过了岂不可惜。"老汉看上去慈眉善目,一副憨实忠厚像。就在端木殿主打谅对方的微楞之际,这其貌平实的老汉暮地动了,但見人影一闪,下一刻,一只枯瘦的手指巳闪电般地紧紧扣住了端木殿主的咽喉部位,那副憨实之像忽然变得格外的狰狞可怖,满脸杀气森森;"尊贵的端木殿主,千万别妄图反抗,否则老汉不敢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我们有仇。"端木殿主的脸上沒一点惊惶之色,十分平静地问道。

    "你我互不相识,何來仇怨。"老汉冷声应道。

    "那此举为何。"端木殿主好奇地问

    "借你做一次人质,"老汉阴阴地道。

    "哦,目的何在,想要以此要挟何人。"端木殿主微觉意外地道。

    "对面梅园的主人,你现在好好配合,随我一同过去。"老汉紧扣住对方的咽喉,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寒声命令道。

    "可以,不过,我劝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一旦真走进去,或许连后悔的机会也沒有人了。"端木殿主好意地劝告道。

    "你这是在恫吓老汉。别忘了你已是我的人质,手上的筹码,沒人敢把我老汉如何。弄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走不了,你也得跟着陪葬,"老汉残忍地笑了笑,逼着端木殿主向街对面的梅园走过去。

    两人刚靠近梅园大门,大门便"吱呀"一声,主动地敝了开來。老汉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毅然决然地推攘着端木殿主走了进去。

    吱呀!老汉胁持着端木殿主刚跨入庭院,坚实的大门又忽地应声合拢.

    老汉警惕地四下张望,空旷的庭院内渺无人迹,又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空气中时有时无的散发着一股淡淡杀气,显得异常神秘和诡异。凭他玄丹境巅峰的实力修为,竟然察觉不到对方存在,这种感觉让人心中有些发虚发毛。望了望手中的人质,但见对方异乎寻常的淡定,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隐约中还含着一种悲怜之情。

    老汉没心情去解读这些眼神中的含意,开始显得有些骄燥和不耐;"让这里的人都滚出来,别再给老汉装神弄鬼的了。否则,我不介意先在你身上割点什下来!""你不会是做贼心虚,导致耳目失聪吧?这许多人明明都在眼前,你竟然视而不见,还在这里无端的肆意恐吓,真够悲哀的了。"端木殿主叹道。

    老汉闻言似信非信的定神望去,庭院内不知何时,静静的立着三男四女,俱是年不足二十的年轻人,并未发现传闻中的那位童颜鹤发的八品丹师存在。

    "端木殿主在我手中,让梅园的主人出来见我!"老汉恶狠狠地言道。

    "你見过梅园的主人?"陆随风一袭青衫飘飘地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废话!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人物,谁能轻易见到?不然又怎会孤注一掷地劫持这位端木殿主,涉险硬闯梅园。"老汉冷哼道。

    "如此说来,纵算梅园主人与你相对而立,也是相见不相识了?""那到不是!传闻中的八品丹师鹤发童颜,应该十分容易辨认。"老汉深信自己人老眼不花,如此明显的特征怎会辨认不清。

    "传闻当真害人非浅,让人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致令一位修为高深的强者,不惜抛下尊严和人格,去干那些偷鸡捉狗的下三滥勾当。"陆随风一脸鄙视地道。

    "呵呵!拜托留点口德,本殿主非鸡非狗,只是一不小心着了道。"端木殿主强烈地抗议道,一脸愤然之情溢于言表。

    "即为他人鱼肉,性命时刻不保,那里还有什么话语权?哈哈!"陆随风望着端木殿主被人劫持的沮丧模样,禁不住哈哈!

    "哼!很好笑吗?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所谓的尊严不过是聊以**的可笑游戏,在巨大利益面前一文不值。"老汉厚颜地为自己的行为抹白,并不认为止举自有什么不对,不耻。

    "你可曾想过劫持一位丹师殿主的后果?"陆随风提示地问道。

    老汉皱了皱眉,苦涩地一笑;"后果很严重!丹师殿只顺登高一呼,便会有成千上万的人追杀于我,世界虽大,却再无立足之地。""即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目的何在?"陆随风一下切入主题,对这种无耻的下着行径,他从来都十分憎恶,鄙视,绝不会有絲毫妥协,姑息。

    "嗯!你是谁?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与我对话?还是尽快将你身后的主子请出来谈,老汉耐性有限……"老汉话未说完,便见对方拿出一枚金光闪烁的物件挂在胸前,瞳孔随之放大,目中满是惊骇和无比的震撼;金色的炉鼎,八株碧绿青翠的药草,如假包换的八品丹师勋章。与传闻中的鹤发童颜相去千万里,完全颠覆了想象中的任何一种八品丹师应有的形态。太疯狂了!世间会有如此年轻的八品丹师?

    "你像是在质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陆随风目光凌厉地望着对方;"你有胆劫持丹师殿主,可有胆来冒充这个八品师?"老汉摇了摇头,脑子一清,以他的世故和经验,很快便判断出眼前的年轻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冒天下之大不讳要找的那位八品丹师;"的确让人感到震惊!不过,老汉巳成骑虎之势,欲罢不能,唯有以手中人质为筹码,说一笔交易。""你不觉得手中筹码十分燙手吗?"陆随风叹道。

    "什么意思?认为老汉不敢玉石俱焚的撕票?"老汉冷酷地道。

    "那到不是!我知你已修了百年以上,心如坚岩,为了能尽早突破壁障,反导致全身气机失控,筋脉絮乱,时时面临爆体之危。除非能获一枚八品凝婴丹,才可能化危为安,并一举突破壁障。在这种情形下,是人都会疯狂一把!""你连这也能知道?看来果真是货真价实的八品丹师了。"老汉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在你面前既无秘密可言,我的目的也十分明确,为我炼制一枚凝婴丹,以此交换人质。如何?否则,唯有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了。"陆随风叹了一声;"凝婴丹,不用特别炼制,我身边恰好有一枚现存货。"手一掦,掌心中便呈现出一个玉盒,玉盒轻启,一枚盈红如血的丹丸呈现在阳光下,直看得那老汉的眼球险些从眼眶中突出了。

    "但,我凭生最忌被人胁迫,更何况,我与这位殿主只有数面之缘,并无深交可言,还不值得用此丹去作交易。所以,你手中所谓的筹码对我毫无任何价值,如想撕票,尽管请便,我不介意做个好观众。"陆随风淡然漠视的态度令老汉的心中一震,难道自己的信息情报有误?那可是花了大价收集而来的,绝不会出错。对方定是在故弄玄虚,在与自己在玩心理游戏。

    "哦!还有件事忘了提示你,想知道吗?我可没心思在这里玩什么心里游戏。"陆随风像似知道这老汉在想什么,歪了歪嘴,不屑地道。

    "你想说什么?老汉我活了上百年,也不是能轻易被忽悠的。"老汉故作沉稳,世故地言道。

    呼!陆随风吐了口气,一脸肃然地说;"你老真是太有才,太大胆了,竟敢不问青红皂白,便毅然决然地对一个玄婴境强者进行劫持,还浑然不觉地将其作为人质,当作筹码来交易。当真是骇人听闻,举世罕见之举!"老汉闻言骇然一惊,紧扣对方咽喉的手不由微微一抖,端木殿主一直在暗里凝神聚气,等的就是这一刻,一股强捍无比的气劲瞬间迸发而出,轰然震脱对方的控制,整个身体趁势向后一缩,手掌同时外翻,蓄力拍出一掌。

    轰!

    老汉骤遭暴击,未有防备,被端木殿主势大力猛的一掌拍得凌空飞起十来米,在空中洒下一溜血线,轰然跌落地面,张口又喷出了几口鲜血,面色一片惨白。

    所幸端木殿主刚才晋级出关,还未及撑握新的力量,否则,适才一掌巳将那老汉的内腑脏器完全击碎,此时巳成了一具尸体。

    老汉抹去嘴上的血渍,颤巍巍的立起摇摇欲坠的身子,伸手扶住一株梅树,强咬着牙,似在忍受着体内传来的痛楚,神色间充斥着无尽的悲切和绝望。原本大好的局面,即使交易不成,也可依仗手中的人质全退而退。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竟然劫持的是一位的玄婴境,幸得对方才晋级,那含怒而出的一掌只是震伤了内脏。难怪这端木殿主虽被制住,却无惊惶失措之色,至始自终一脸淡定从容。

    老汉仰天一叹,自觉此生巳走到了尽头,单是劫持丹师殿主一项,就可死上十回,加之上体内气机絮乱,随时都有暴体而亡的可能,如今再遭此一击,更有如雪上加霜,几乎巳是生机尽绝。与其受辱而死,不如自绝身亡。

    一念至此,死志巳决,正欲咬舌自绝,忽觉手腕被人一把扣住,下意识的想用力挣脱,却难以动弹分毫,骇然发现眼前之人竟是那位年轻的八品丹师。

    陆随风静静地把了一下对方的脉门,幽幽叹道:"你是否自觉生机全无,意欲自绝?""你觉得我还有生机么?"老汉惨然一笑;"纵然没有今日之事,我也势必一死。只是时间早晚而巳。否则,又何必以身涉险,孤注一掷的行此下着之事?""我虽不耻你的行径,但事出有因,情由可原。"陆随风想了想;"上百年的潜修,能有今日的成就,可谓来之不易。倘若我能令你重获新生,助你突破壁障。不知你将何以为报?活下去有时候比死更难得多,生与死只在你的一念之间。"陆随风的话有若惊雷击顶,灰暗散乱的神光骤然一亮,生命若有了希望,死亡的阴影势必悄然隐遁。"过去的我巳不复在在,如获新生,将永远追随在少爷身边。"老汉的回答简单而直接,似没经过太多的着摸和考量,由心而发,像似来自灵魂深处的承诺。

    陆随风淡然地点点头,并未推敲这话有多少可信度,他需要的只是一种态度和一个承诺,所谓的忠诚,从来都是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础上,相互给予和支持。

    "此事因我而起,让殿主枉遭池鱼之秧,惊吓一埸。好在并未发生严重的后果,不如就此揭过。殿主以为如何?"陆随风将一粒大还丹塞入端木殿主手中;"殿主匆匆出关,修为尚未稳固,服下此丹定能事半功倍,受益非浅。""呵呵!什么事在你手中,结果总会令**感意外。"端木殿主惊叹道:"你是本殿长老,自然拥有处置权。今日之事权当从未发生过,本殿主很忙,就此别过!"端木殿主瞥了老汉一眼;"因祸得福,好命啊!"老汉的真名叫傅清凌,时年一百八十三岁,并非东大陆人氏,来自遥远的西大陆,白山黑水四处遊历,离家巳有三十余年……

    看到对方那副不可一世的嚣张的嘴脸,陆随风心境修为再好,脸色也一下阴沉了下来,冷冷的道:"换作你会吗?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是收起你那套伪君子的嘴脸吧!不就是输不起么,你要战,那便战,别美其名言的找借口了,免得让我从心里鄙视你。"

    "很好!你会为你愚蠢的选择悔恨终生!"慕容惊鸿身上的气势一变,瞬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身躯微微扭动一下,发出一阵金鼓齐呜般的脆响,尤为刺耳。嘴角泛起一抺不屑的意味;"希望你能够多接下几招,否则,也太无趣了!"

    话落,已毫无风度的率先轰出一拳,想先声夺人的以绝对力量碾压对方,称之为无耻的偷袭也不为过。

    而陆随风也早已在暗中蓄势,双方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出手,都是简简单单,没有花哨的直直轰出一拳,拳头之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变化,有的只是凝聚到了极点的力量。

    彼此相隔二十米,拳头上都泛起了一层浓郁的光芒,轰出的拳头在虚空中推进,沿途的空气就像波浪一般,泛起一层层涟漪波纹。

    轰隆!两只拳头一往无前,如同两颗划空的陨石在虚空中狠狠相撞,拳头交击之处爆出一团耀眼眩目的光芒,仙力迸溅,整个战台都在震颤。

    这一记踫撞没有任何水份,实打实的硬撼,双方竟是拼个不分上下。要知道,彼此之间可是有三个阶位的差距,按理说,陆随风应该被直接轰飞出去,不死都会重伤不起。

    但事实是,慕容惊鸿退了一步,而陆随风也只退了三步便稳住了身形,嘴角隐有血丝溢出,这非常让人震撼了。

    一个仙主初期,在力量的比拼上竟然不输于仙主后期巅峰。这让自视过高的慕容惊鸿,也不由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冷傲之色也澹化了几分,仍充满着澹澹的不屑。拳头提起,包裹着的仙力更加浓郁,又是毫无花哨的一拳轰击而出。

    轰!两只拳头再次交击,如同两团光球轰然碰撞,爆炸产生的气劲狂流,有如实质性的横扫四面八方。

    好可怕的力量,仅是一丝余波,就让那些离战台稍近的观者,猝不及防之下被气劲狂流,直接掀翻在地,纷纷向后闪退。

    硬踫了两拳,彼此都心中明白,对方的力量绝不比自己差多少,想要分出高下,比的就是底蕴和耐力了,两人的目光中都透出一丝凝重。

    轰轰轰!又是三拳对轰,战台地面都龟裂出道道裂纹。陆随风只觉全身筋骨都出现隐隐阵痛,体内气血也是翻腾不已,一口鲜血已涌上了喉头。但从对方略显疲弱的神色间,看得出也不怎么好受。

    彼此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对视,有若实质般的在虚空对撞,空气似乎都在爆炸,像是要燃烧起来。双方的体内都传出骨骼筋脉伸展的声音,似乎都显得有些不耐,准备全力轰出最后一拳。

    双方又是同时轰出简单的一拳,竟是发出了阵阵雷动之声,拳头尚未接触,可怖力量已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奔腾而出。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两只拳头一往无前的狠狠轰击在一起,并没有出现石破惊天的场面,只听一声闷雷般的震响,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向后暴退。

    蹬蹬蹬……慕容惊鸿的身体一连退了五步,才定住了脚步。陆随风则倒退了十一步,每后退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站定身子后,只觉咽头一甜,一口鲜血再也禁不住的喷了出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用手背擦了擦嘴,陆随风缓缓地说道:"跨越三个阶位挑战,果然有些难度,但还不致让我心生惶恐。来吧,在我倒下之前,你也不会好好的站着。"

    "不得不承认,的确有些小看了你,但仅仅也只是让我稍稍正视而已。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蝼蚁和巨象的差别有多大?"慕容惊鸿傲岸的撇了撇嘴,身上的气势犹如大海波涛般,一浪接一浪的朝着陆随风席卷而去。

    陆随风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对方的强大已超出了他的预想,如涛气势中还暗含着精神攻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看上去一派君子之风少族长,暗中阴起人来,更是防不胜防,绝对比小人更腹黑,稍有不慎,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好!"慕容惊鸿身躯一震,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差点蹦了出来;"这怎么可能?自己的精神力已达到化虚凝实的地步,怎会遭到反噬?"

    一众观者隐约间看到虚空有一丝丝虚影闪烁,知道这是双方精神力的较量,都是忍不住的抽了一口冷气。

    精神力化虚凝实,不仅能细致如微的感之到方园百里内的风吹草动,还能融入气势中,形成强大的威压,若进一步凝聚成实质化,就能直接对灵魂展开攻击。甚至一道眼神,一个念头,都能在瞬间杀人于无形。

    "当心了!"慕容惊鸿吃了个暗亏,脸上仍表现出一派云澹风清,内心却已将那最后一丝不屑抺去,开始将陆随风视为真正的对手,这次很有风度的出声提示,接着提起手掌,五指箕张成爪,一团碧色的光华包裹环绕,如百川归海一般,朝着爪尖之上汇聚,闪动着莹莹波光。

    简单地一爪隔空探出,陆随风的头顶上方,顿时出现了一只遮天爪影,呼啸着当空俯抓而下。

    轰!遮天巨爪狂暴地落下,传出一声撕裂山岩的声音,闻之让人直觉毛发倒竖,漫空都是烟尘弥漫,沙石飞溅,地面上骇然出现了一道数丈长的沟痕。而陆随风的身形却是静静地出现在沟痕边沿,一身青衫仍是一点尘土都没沾上。

    这一爪虽然只是试探性的攻击,但抓出去的时候,已将空气中的水份抽空,相当于无形中限制了对方闪避的速度。但,陆随风还是十分轻松的闪过了,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慕容惊鸿冷哼了一声,又是一爪相继抓出,陆随风微一侧身的刹那,犀利无比的爪风再度堪堪擦身而过,掀起一头长发飞扬。

    爪裂山岳!这一爪没有之前的霸道,显得尤为的灵动,漂浮,在空中略微一停顿,瞬间锁定住陆随风的身形,凌空俯抓而去。

    一旁观者见状,知道这一击陆随风是再也躲不开了。因为"爪裂山岳"这一招,最奇特之处,不仅仅是它的气势威压惊人,更在它能准确地锁定对手的位置,命中目标。也就是说,被锁定的目标无论如何移动,闪避,他下一刻出现的地方,也一定会是这一爪攻击之处。

    然而,意外的是,陆随风看上去却像是没有一点想要躲闪的意思,轻缓地抬手一掌拍向虚空,掌影迎风暴涨,化成了一只擎天巨掌。

    噗!蓝光闪烁的巨爪悬在空中,像是抓在一面铜墙铁壁之上,再也不能稍有分毫挺进。陆随风的身形就像是大海中的灯塔一般傲然挺立,脚下寸步未移,擎天巨掌当空一握,庞大的巨爪顿时被揑得爆裂开来。

    "这怎么可能?这一招"爪裂山岳",就算我被锁定,也很难轻易脱身。"一直立于峰巅之上的秀姑,也是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喃喃自语道;"而那小子的这一掌,看上去十分随意,实际上,却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瞬间闪动了数十次。所以,无论爪影如何变幻方位,都在这一掌的笼罩下。不过,这慕容惊鸿可不是省油的灯,一定暗藏着阴招。"

    果然,埸上再度发生了变化,慕容惊鸿的嘴角掀起一抺阴笑的弧度,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掉进陷阱时的特有表情。这抹阴笑充满着危险的信号,令陆随风心中警讯顿生。

    只见慕容惊鸿探出的手臂一振,那溃散的爪影又瞬间凝聚成形,前方的空气像是有形的一般被撕开,发出一道"噗嗤"声响,如同一块布料被割裂开来一样。

    爪影如钩如刃,突然加速,快得有如一道流光飞逝,奔电般的朝着陆随风的顶门俯抓而去。爪影所过之处,连虚空都出现了道道裂痕,还伴有滚滚惊雷之声,无孔不如的滚荡音波从七窍中灌入,令得陆随风脑内顿觉一阵嗡鸣,出现刹那的空白。犀利的巨爪,像是乘着声音的翅膀,狂霸无比。

    但这种感觉也只是乍现即逝,陆随风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一如即往的平静,像是对这诡异的音波攻击充耳不闻,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

    直到巨爪已距离头顶不足三尺,这才突然竖掌为刀,正正地斩在俯爪而下的巨爪之上,没有任何强大惊人的仙力波动,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庞大的巨爪便一下爆裂了开来,化作点点精光,消于无形。

    两道人影飞速的交错而过,掌刀,爪影交击,爆出一蓬璀璨光华。巨大的气劲狂流掀起一阵强风,刮得一众观者的脸上阵阵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