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秘穴出入口虽巳找到,但对里面的情形却是一无所知,冒然盲目的闯入风险太大,倘偌对方其间暗设下许多机关消息,势必会造成巨大的损伤,这并非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陆随风行事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将各种可能的变故都会设想进去,尽可能的多预留后手,方可做到万无一失。
思虑再三,眼下唯有两套方案可以实施;一是趁对方尚未觉察,以雷霆之势一举攻杀进去,将其一锅端掉,但此举的风险极,很可能会带来极大的损伤。其二便是守株待兔,暗中隐伏于峰顶四周,静待对方从秘穴中出来,见一个宰一个。
"在峰顶设伏虽然稳妥,几乎没什么危险可言。但耗时太长,如对方十天半月不出来,或只派几人出来探探风,該如何应对?最终还是得打进去,不如趁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欧阳无忌不加思索地提议道。
"我同意!"云无涯还是第一次与这胖子站在同一条线,没有相互挖苦,还力挺地道:"我们一路走来,从未少个风险,只要大家小心行事,龙潭虎穴也要闯过去。"听两人所言,众人深觉有理,纷纷举手表示赞同,人人气势凛然,脸上充满了无比的自信。青凤更主动请缨,要求一凤当先,清除沿途的路障。这种建功受奖的机会,岂可轻易放弃,自然要当仁不让。
对这只凤的强烈要求,陆随风似若未闻,而是将这项危险的使命交由云无涯去做。青凤的修为实力虽比云无涯强上一筹,但在身法上,云无涯却是堪称一流,而且临埸的机变能力也相当敏锐和丰富,可以将未知的风险降到最低。
为了防笵洞穴内可能出现的机关消息,众人皆被分成三人一组,以便相互策应。
七八十米的绳梯悬靠在树身上,形同虚设,没一人沿梯攀爬而上,一道道人影纷纷纵身凌空拔起,直向参天大树的顶端飞掠而去。片刻间,树下巳空无一人。
幽深的洞穴内一片沉黑,纵有夜视之眼也难一眼望到底,能见度不会超过二米。树穴内的空间足可同时容下四五人一起行进,树壁周边坑坑凹凹,免可供人踏足。只是高低参差十分错乱,毫无规则,一步踏空便会直坠穴底。
云无涯身为探路先锋,其使命便是清除沿途的一切障碍,并留下安全印记。面对如此错乱复杂的环境,不敢轻易冒进。唯有沉下心神,谨慎地逐步向下探索着行进。
一步一探,小心異異地下行了数十米,云无涯方才轻舒了一口气,下一脚踏下,顿觉一絲微弱的反弹之力传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身形急速闪动间,一股强劲的破风之声巳迎面暴袭而来;嚓嚓嚓!七八枚蓝汪汪的毒针,瞬间巳穿透云无涯留下的残影,射入树壁,入木三分,在阴暗的洞穴中闪着阴森的寒芒,令人毛骨悚然。如非反应及时,身法如电,此刻只怕巳被毒针透体而亡。
果如陆随风事前所料,这树穴果然设有重重机关消息,可谓是步步惊心,凶险无比。
云无涯自进入树穴的那刻起,精气神都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凝聚状态,每踏出一步都做足了充分的应变准备,脚下稍觉异样,劲风未至,身形巳飞速地掠向另一个坑凹之处,这才堪堪躲过猝然暴射的毒针。殊不知,心神方定,踏足之处便传出一声"咔嚓"的轻响,脚背随之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
防不胜防,中招了!云无涯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没能避过这些机关消息的暗算,设计者对人心的把握可谓妙到毫端,就连遇袭者闪避的方位和落脚处都精确无误的佈下了机关消息,令人在仓促间中招。
状似捕兽的铁铗,呈锯齿状,牢牢地夹住整个脚背,锋利的锯齿坎入皮肉之中,有血汨汨渗出,呈紫黑色,齿锋淬有剧毒。
云无涯忍着撕心的疼痛,从惊骇中很快恢复了冷静,迅速地判断的伤情的程度,所幸有玄力护体,脚背只是皮肉之伤,并未伤及筋骨。服了一粒解毒丹药,片刻之后,脚背上的紫黑血色逐渐退祛,透出了鲜红的血色。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息,树壁上蓝汪汪的毒针,脚下的铁铗锯齿,足够让人在倾刻间死上两回,换着常人绝难幸免于难。
逃过一劫,一向冷静的云无涯也惊得背心发寒,虚汗直冒。不断地调节着浮动不安的情绪,让心境重新恢复到最佳状态,这才更加小心谨慎地向下继续推进。每踏出一步都可能触碰到下一个致人死命的机关,这种感觉直叫人颤颤惊惊,心都时刻提在嗓子眼边上。
意外地,直向下行进了五十米,竟然一路再无惊无险,没触碰到任何机关消息。
太不正常了,势必藏着更可怕的危机。这种极度的安宁平静,意在让人放松紧绷的心神,失去应有的高度警觉。
云无涯并未因这种表面的安宁而有所松懈,反而更加小心谨。直觉告诉他最可怕的危机就在咫尺之间,或许下一刻,再踏出一步,便会在刹那间迸发出来。
此刻所在位置距树穴底部已不足五米,肉眼隐约可看清底部的情形,地势甚为平坦,并未发任何可疑的障碍物。只须一个纵身下跃,便能轻而易举地达至树穴底部。
不过,会有如此轻松简单吗?云无涯自然不会相信,反而更确定下面正有一个死亡陷阱在虎视耽耽的候着他,暗藏着更凶险无比的机关消息,一旦触发,势必难逃一死。
竟管巳意识到可怕的危机,云无涯的心中仍未闪过一絲退却的念头。他的使命就是为身后的兄弟们清除一切途中的凶险和障碍,纵算以身犯险,以命相搏,也必须排除所有可能出现的危机和凶险。
义无反顾的纵身一跃,身若一片飘飞的落叶,竟管巳经很轻很柔,几乎没一点份量。但,在脚踩实地面的刹那间,耳边还传来了一阵咔嚓嚓的隆隆声。
终究还是触发了机关,这本是意料中的事,一旦真的发生了,仍禁不住方寸失守,显得有些惊惶失措。越是紧要危急关头,越须尽快的冷静下来,只有清明的头脑才不会误判,才能够正确地应对未知的危机。这是少爷在不久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云无涯心神一震,迅速地恢复了绝对的冷静。
沉闷的隆隆声中,树壁发出一阵剧烈的的震动,四围突然涌现出一道道密佈着锋利铁钉的木墙。呼吸间,木墙巳迅猛地从树穴的四面齐齐挤压过来,很快便推进到离云无涯不足一米的距离。所幸云无涯惊而不乱,体内玄力瞬间透体而出,迅速形成了一护身气罩,这才及时减缓了木墙挺进的速度,不断发出嚓嚓嚓的挤压声,闻之令人毛发倒竖。
铁钉木墙不停地发力,将云无涯压缩在一个陕小的空间,令周身四肢难以伸展发力反击,唯一能做的是不断地摧动体内玄,竭力的支撑着护体气罩,与之抗衡。随着时间的过去,玄力势必会逐渐耗尽,护体气罩一旦崩溃,整个身体必将会被那锋利尖锐的铁钉扎成蜂窝,挤压成血肉模糊的肉饼。
凭着坚忍顽强的意志,云无涯倾尽全力的抗衡着一寸寸迫近身体的机关木墙。随着玄力的不断消耗,护体气罩也随之不断的被挤压缩小。闪着寒芒的铁钉几乎巳贴近了身体,护体气罩失去了玄力的支持,已在机关木墙的挤压下显出了大量的裂痕,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死亡几乎巳成了定局。
云无涯似乎巳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脸色苍白得没一点血色,双目的神光逐渐暗淡下来,神情中却没有絲毫的恐惧,显得异样的平静,安宁,眼前不断地浮现出一个个兄弟姐妹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往昔同生死共患难的场景……
再见了!来世再做好兄弟好姐妹!
护本气罩在机关木墙的强力挤压下,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地炸裂开来。失去阻碍的铁钉墙犹似滚滚战车般的奔涌碾压,锋利无比的铁钉肆虐狂暴地扎入血肉之躯,鲜红的血瞬间从全身上泉涌般的向外喷射。
铁钉入身体的刹那,云无涯知道巳再无生的希望,绝望地合上双目,剧烈的痛楚让他的大脑逐渐地变成了一片空白。
这种死亡的感觉不知经历了多久?一年,二年……百年……
一个熟悉而关切的声音在耳畔轻柔的响起,仿佛将他从一个沉重的梦幻中唤醒过来。勉力睁开如铅般沉重的眼皮,第一时间惊讶地发现自己仍在树穴,最后的记忆中,锋利的铁钉巳无情地扎入体内,那种撕心剧痛令他完全失去知觉,那应该就是死亡的滋味。
此时的自己竟然还拥有意识,耳能闻声,目能视物。难不成自已仍还活着?
"你当然还活着!没我同意,阎王敢收么?
这声音太过熟,太亲切了……
只不过,身为龙家的少族长,也不是靠资源堆出来的温室花朵,面对刺来的恐怖一枪,还不至令其畏惧的退缩,可怕的是这一枪的轨迹,有若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似乎还蕴含着丝丝的法则之力,让人不敢轻易正面抗衡。
吼!龙无忧的喉咙间滚荡出一道怒喝,手中龙形巨斧斜斩,循着一道玄奥的轨迹电奔而出,万千星光聚合为一,与青凤刺来的一枪无可避免的撞击在一起。
轰!一道天崩地裂般的震响迸发,漫空尽是一片流光异彩铺洒,将两道身形完全淹没在绚丽璀璨的光彩中。剧烈的震荡令整个战台为之簌簌颤抖不已,四周的无数山峰更是出现纵横交错的龟裂缝隙,像是随时都会分崩塌陷。
整个战台地面就像是被犁了一遍似的,沟壑纵横,尘土翻卷。青凤落在地面,单膝跪地,用枪身支撑着身体,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的仙铠裂开了几道口子,渗血的伤口处有彩色的光华流转,肉眼可见的在迅速愈合。
不远处的一个沟坑里,龙无忧也是两膝跪地,双手握斧撑着地面,毛发散乱,身上的金色仙铠已完全消失了,身上同样有着数道血肉翻卷的伤口显现。
"你输了!"两人几乎同时抬起头来望着对方,同时开口说出这三个字。看上去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模样,一时之间还真判断不出孰胜孰负?
"哼!小丫头,本少不信你还有一战之力,不如就此认输,还能落个全尸。"不待青凤开口,龙无忧已昂起头来,沉声道。
"切,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唯战而已,虽死无憾!"青凤抺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的道,身上沸腾着炽烈的战意,说出来的话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话落,整个人已冲天而起,重新落在仍悬浮在空中的凤躯之上,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决心。
"哼!小丫头不自量力,那本少就让你彻底的神魂俱灭,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龙无忧无比怨毒的冷哼出声,也是脚下一顿地面腾身跃上虚空。
事实上,双方之前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抗衡争锋,彼此体内的仙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已经所剩无几。再想要释放领域来战斗,短时间内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接下来就需要以强横肉体的力量来战斗了,这对铜皮铁骨般的金毛龙猿来说,自然是占尽了上风。只不过,青凤却是有着一只疑似上古神兽的凤,一下又变成了均势。
虚空之上,一猿一凤,彼此互不势弱。一时间,凤鸣九天,凤威浩荡,卷动风云。龙猿咆孝如雷,震天动地,整个身躯也在随之不断的变大,呼吸间已膨胀到十五丈的高度,伟岸得宛若一座山岳。
龙猿身体直立,一双水桶粗的手臂在自己的胸膛上敲击着,发出轰轰轰的巨响。此时的凶威似能撕裂虎豹巨龙,其彪悍狂勐的威势,令人乍舌不已。
两兽遥遥相对,分庭抗礼,气势威压铺天盖地,风云色变。首先发动攻击是龙猿,看似庞大的躯体,其敏捷的速度却似如风驰电闪,百米的空间距离,几乎只是两次加速一次前窜,就已经出现在了青凤面前。
猿臂探出宛如一根擎天之柱,彷佛连天都被通出了一个大洞来。磨盘大的拳头未至,恐怖的气劲威压已笼罩四方。更是蓄含着一股冷浸刺骨的寒意,带着极强的侵蚀性,令青凤的反应变速度受到了极大的滞缓,想要闪避已势所不能。
但,她身下的神凤却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凤首昂起,不闪不避的探出一只凤爪,做出了一个托天之势。
轰!剧烈的轰鸣声中,想象中的青凤和身下神凤,定然会被这擎天之柱直接砸落虚空。但,接下来的情形却是截然相反。
那擎天之柱在接触到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的凤爪时,龙猿的身体却是突然地凝固了,下一瞬,竟是朝着来时方向轰然倒飞而去。
凤躯一扭腾空而起,带着青凤直追上去,一道凤息同时喷出,宛若实质,化着一柄青色风刃,遥遥锁定龙猿隔空斩落。
这一切的变化发生得太快,兽之皇者的恐怖在这一刻才真正显露出来,强如龙猿面对这滔天威势的攻击,心中也是生出大恐惧,没有信心挡下这一击,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只凤的爆发来得太突然,太快了,以至令龙猿想要闪避都来不及。感受到这道风刃的威胁,根根毛发倒竖,只能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孝,双臂交叉高高扬起,势欲硬扛硬挡。
呯!毁灭天地的一枪,竟是被一双猿臂硬生生的架住,庞大的身躯却是直接被这一枪拍落虚空,砸入地面,半截身体陷入坚硬的地底。碎石尘土飞溅,一双猿臂乱舞,上面附带的防御光膜也被完全震散,摇头晃脑,金星乱冒。
吼!一声愤怒的咆孝响彻,浑身光芒迸发,庞大的身躯冲天而起,一只猿臂朝着继续狂抽而下的长枪迎面踫撞在一起,爆出一声轰然震响。
化身龙猿的龙无忧再次悬浮于虚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圈圈浓郁的光晕,在气势上似乎发生了一些特殊的变化,咧嘴喷出一团光球,并不是直接攻击向青凤,而是在分化为四道光束,扇形的朝着青凤分袭而去。
感受到这四团光束的恐怖,足以威胁到生命的存在,这应该是金毛龙猿的本命技能。看上去虽然只是简单的吐息攻击,其中蕴含的威能足可将人轰成肉沫碎屑,难怪青凤会生出汗毛耸然的感觉。
本命技能虽然强大,能瞬间激发生命本源的力量,大幅增加战力,但对神魂的损害却十分严重,没有一年半载的调养,难以复元如初。所以,一般不到万已轻易不会使用,足见龙无忧此时的怒火杀机有多么炽烈。
青凤不敢有丝毫怠慢,闪避的同衣袖当空一拂,一道五彩光幕如瀑倒垂而下……
噗噗噗!四团光束撞击在光幕上,强劲的气劲狂流尚未幅射四方,已被光幕尽数的吸收吞噬干净,五彩光幕也同时溃散,化作一道长虹,划过天际,宛如一条彩带般的直朝对方席卷缠绕而去。
龙无忧的鼻孔中喷出一声冷哼,猿臂一挥,一道金色的光环呈现出来,迎风见涨,呼吸之间便形成了一个金色光罩。
缠绕而来的长虹彩带一接触到光罩,竟是如同冰雪遭遇沸水般,迅速的分解融化,瞬间消于无形。
青凤并不知道对方施展了有损神魂的本命技能,只是震惊于对方到了此时,居然还能拥有如此充沛的仙力,顿时让青凤生出了前所未有危机感。
然而,龙无忧此时的内心焦急尤胜过青凤,这种有损神魂的本命技能岂能长期使用,每施展一次,神魂的受损度都会增加一分。所以,当下迫切要做的是尽快灭杀对手,然后立刻闭关恢复神魂。
正当青凤在争分夺秒的恢复仙力时,龙无忧已在宝相庄严的双手合什,打出一道道玄奥的手印,浮现出一圈圈金色的光晕,形成了一个平面,一个完全园形的平面,看上去宛如一个少女旋转时飘起的蔓妙裙摆,充满了梦幻般的漪丽,更像是要发起毁灭性攻击的节奏。
金色的园形光面迅速的旋动着,变得越来越凝实,如同一道金色月轮悬浮在空中,蕴含着强大的威能,令人望而生畏。
龙无忧的呼吸变得尤为急促,显然耗损很大,大滴的汗珠坠落虚空。这究竟是一个怎样强大的技能?需要消耗如此巨大的仙才能勉强完成?这一幕,直看得青凤心头狂跳,惊季不已。
身下的神凤也像是从那园形的光面上嗅到十分危险的气息,昂首一声凤鸣,口中同时喷出一道血红色的闪电。
金毛龙猿也不甘势弱的发出一声挑衅的咆孝,园形光面随之在空中略为的压低了一点,恰好与奔射而来血红闪电接触在一起。
一道金属切割般的声音响彻,让人生出一种牙酸的感觉。伴随着园形光面的一个旋转,那看上去充满了无比威能的血色闪电,就像是一条布带般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在一阵"噗嗤"声中,溃不成形的崩散开来。
园形的光面旋转着,不断的朝前挺进。当接触到青凤的护体仙铠时,光片的边缘居然如入无物之境。更恐怖的是,光面上还附带着一种吞噬力,一旦被其触碰到,倾刻便会便成人干。
遭遇无可抗衡的力量,有点头脑的人都会选择避其锋芒,青凤和身下的神凤本属一体,心意相同,根本无须出言提醒,当园形光面突然加速的横向掠过时,切割的却是一片空气。青凤的身形已远远的出现在另一个方向,能够看到的是,一片云气托住庞大的凤躯,稳定的悬浮在虚空。
"这是什么技能?"龙无忧双目微凝,很显然,他完全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消失的。由于高空的阻力太大,如没有领悟空间之力,根本无法做到。
"这是什么技能?"龙无忧双目微凝,很显然,他完全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消失的。由于高空的阻力太大,如没有领悟空间之力,根本无法做到。
"空间大挪移!"青凤脱口说道,信与不信,那就要考验对方的判断力了。
"这不可能,只有仙王级的存在才可能领悟空间之力,你怎可能做到?"龙无忧不加思索的否定道,这小丫头分明就是在刻意扰乱视听,除非身上拥有一件空间系的法器。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一片火热,眼童中透出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
当下冷哼一声,双手再次结印,园形光面当空一颤,旋即突然加速,虚空一划,空间顿时出现一道恐怖的裂缝。
缝隙不大,但在出现的一刹挪间,这方天地灵气,都一下被那裂缝疯狂的吸扯了进去。如不是凤躯太过庞大沉重,绝对会被轻易的吸扯进裂缝之中,被空间乱流撕裂得尸骨无存。
龙无忧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弧度,但很快便凝固了。因为青凤的身形,已诡异的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手中的飞凤枪斜刺而来。枪锋未至,螺旋火焰已让肌肤炽热生痛。
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龙无忧居然没有闪避,更没有后退,反而是迎着枪锋略微上前一步,抬起猿臂在空中一指,四周的气流顿时凝聚成了一面盾牌。
噗!盾牌应声而碎,却是诡异的化着一道道光柱,形成了一个园形的囚笼,将青凤困在了其中。
枪锋横向一扫,接触到那囚笼后,居然毫无阻力的直接划过,切割的像是一团虚无的空气,什么也没触碰到。但,当她的身体想要冲出去时,却被一道无形光墙反弹回来,体表同时传出一阵隐隐刺痛,像是有无数金针想要钻入身体似的。
青凤心中虽惊,却是方寸未乱,越是面临困境危局,她反而显得更加冷静,没有选择盲目的向外闯。反倒是静静的闭上双目,沉下心神,寻找着这无形囚笼的破绽。
此时的龙无忧,神色显得尤为凝重,双手不断的打出一道道玄奥的手印,一个个符文浮现出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阵。
"启!"龙无忧低吼一声,伴随着这道语音,六芒星阵闪烁,虚空中竟是突然地出现了一道光门,一个巨大的虚影从中浮现而出。
那是一个身高数十丈的巨形物体,看似人类的模样,身披一件黑色的战甲,头顶之上有着一根螺旋状的独角,彷佛欲要刺破苍穹。脸上罩着面具,无法窥看其样貌。右手握着一柄巨型狼牙棒,光芒吞吐闪烁,一股铺天盖地的凶唳之气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招唤术?"青凤脸色一变,没想到这龙无忧还藏得够深,居然拥有如此高深的招唤术,当真是有些出乎预料。
完成了这个招唤技能的龙无忧,已是汗如雨下,猿脸一片苍白,显然是被这个招唤技能抽空体内仅存的仙元力。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这个招唤出来生物有多强大,是否能干掉这个难缠的小丫头?所以,必须尽快的恢复仙元力,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这酷似人类的生物不知是什么存在?看这威势,其强大应该不弱于全盛时期龙无忧。也就是说,已是强弩之末青凤,此刻要面对的是一个全盛时期龙无忧,结果不言而谕。
巨型生物虚空踏出一步,已出现在囚笼之前,一道数丈长的狼牙棒震撼砸落。轰!囚笼仍完好无损,而小丫头的气息突然消失了。
龙无忧没有睁开眼,心中虽惊,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仍在加速恢复仙元力。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在最后的关头脱离囚笼的,那可是光之囚笼,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也难轻易脱困,更何况是强弩之末的小丫头了。
他分析得的确没错,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青凤竟是在光之囚笼降临的那一刹那间,便嗅到了危险味道,当即施展出飘渺分身术瞬移出去,留下的只是一具残象分身。
换着常人,分身自然不能够维持得太久,而且也很难瞒过龙无忧的敏锐感知。但青凤的分身几乎与真身无异,让人在短时间难分虚实真伪。
然而,龙无忧的感知的确敏锐,判断也极为正确,连眼都没睁开,身形便横开去,避过了青凤突如其来的骤然一击。尽管如此,背心也是渗出了汗来,若反应稍迟半拍,只怕这一战的胜负结果便已分出来了。
那招唤生物十分灵动的掉转身来,一道黑光从口中喷吐而出,不是针对青凤,而是冲着龙无忧而去,此举令人大感意外,困惑不已。
黑光一闪,龙无忧就那么凭空消失了,这一幕显得无比的诡异。但青凤仍能感觉到龙无忧的气息,应该是被那招唤生物融入了体内。没有时间去探究这诡异的现象,这样一来,除非击杀这招唤生物,否则,便无法攻击到龙无忧。
如此所为有些令人不耻,但这种层面的战斗,只问结果,手段和过程并不重要,光环都是罩在胜利者的身上。
此时的青凤也已经是强弩之未,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能击杀招唤生物,也势必会仙力耗损一空。如此一来,恢复了些许仙力的龙无忧便占尽了上风,此消彼涨之下,青凤想要获胜的机率便会大幅降低。
"能伸能屈,龙家之人都是属乌龟的,令人大开眼界了!"青凤鄙视的嘲讽了一句,她当然知道对方的此举是想消耗自己的仙力,却仍是不以为然的出手了,手持飞凤枪,乘凤冲向招唤生物,勾勒出一幅斩妖除魔的悲壮画面。
招唤生物铜铃般的双眼血光一闪,脚下虚空一跺,宛如一颗陨石般的砸向青凤,手中巨形狼棒没有任何花哨的横扫而出,呼啸的棒影卷动风云。
"裂天击!"青凤没有丝毫躲闪,也没有使用任何技巧,手中飞凤枪直接悍然刺出,这一刺的威势难以形容的霸道,绝对的神当杀神,魔阻斩魔,彷佛连虚空也能洞穿。
叮!一道清脆的踫撞声响彻,青凤手中的飞凤枪被崩得高高扬起。而那招唤生物也不好受,能够清楚的看到,它手中的巨形狼牙棒也被震得向后飞扬,像是要脱手一般,前冲的身体也是一滞,空门大开。
"杀!"青凤岂会放过如此战机,枪锋乍收复出,一道螺旋火焰乍现,连虚空都出现了一声刺耳的撕裂声,招唤生物的前胸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一蓬黑色的液体从裂开的胸腔中喷涌而出。
吼!招唤生物发出一声低吼咆孝,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喷涌而出的液体竟是化成了一片黑雾,不断的扭曲蔓延开来,一个个血色的气泡从黑雾中浮现,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型的蛛网,笼罩着一方天地空间。
领域!这招唤生物居然拥有领域,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领域,却充满着血腥的煞气。这一切的变化只在呼吸之间,令青凤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笼罩在一片血色的气泡中。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招唤生物头顶十米的上方,四周弥漫着无数的血色气泡,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些血色气泡都带有极强的腐蚀性,一旦被其沾身,肌肤骨肉都会倾刻化为血水,绝对的大恐怖。
青凤没有盲目的妄动,只是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双手合什,宝相庄严,浑身上下泛起一层火焰红光笼罩全身,蜂涌袭来的无数血色气泡竟是难以寸进分毫,像是惧怕这火焰红光幅射,始终保持在三尺之外的距离。
一朵螺旋火焰在青凤的头顶上方逐渐凝聚成形,就像是无尽黑暗中绽放的火莲,净化一切阴暗。
片片火焰花瓣洒落,血色气泡稍一碰触,倾刻便破裂开来化为虚无。只在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的血色气泡尽皆荡然无存,这方血色领域已变成了一片火焰世界。
领域消失,招唤生物的身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肉眼可见的龟裂出蛛网般的裂痕,接着发出轰的一声炸响,化作一蓬黑雾消失了。不知是彻底的消亡了,还是回到另外的位面。
而龙无忧的身形也同时显现了出来,看上去精满神足,应该是恢复了不少的仙元力,眼中的傲然和自信再度显露无遗。
青凤的仙力也已耗尽,与身下的凤躯合而为一。双方都恢复了本体,彼此悬浮虚空,遥遥相对。龙无忧阴沉着脸,显得尤为的凝重而肃杀,一柄龙形巨斧握在手中,金光闪烁,遥遥指向青风,战意升腾,浓烈的杀机凛然。
青凤也是气势一变,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面火焰光盾,摆出一副防御的模样,似若坚岩般的挺立,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小丫头,不管你想玩什么花招,在绝对力量的面前,一切诡计都是笑话!"龙无忧有些声色内荏的出声道,手中的巨斧微微一颤,一道金光从斧锋绽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流光,向青凤发动了试探性的攻击。
"小丫头,不管你想玩什么花招,在绝对力量的面前,一切诡计都是笑话!"龙无忧有些声色内荏的出声道,手中的巨斧微微一颤,一道金光从斧锋绽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流光,向青凤发动了试探性的攻击。
呯!金色斧光在盾面炸开,火焰迸射,青凤只是略微的晃动了一下,仍旧完好无损。
龙无忧此时的仙元力至少已恢复了七八成,见到青凤采取防御之势,显然是仙力不足的表现。这道攻击只是全面爆发的序曲,接下来将是强大的斧对坚实的盾。
龙无忧没有丝毫迟疑的发起了攻击,斧芒在空中连连噼落,纵横交错,笼罩一方空间,威势慑人。
青凤却是俏脸平静的朝前略微踏出半步,作出一个小弓步的姿态,任由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火焰光盾高接低挡,将一道道斧芒尽数拒之门外。
要知道,这些斧芒都蕴含着无坚不催的金之锋芒,破坏力连精铁坚岩都能噼开,却没对这面火焰光盾造成丝毫的损伤。如果要用一句最简单的话来形容,青凤此时的状态,就是任你狂风暴雨风,我自不动如山。
龙无忧的攻击看上去尤为绚丽,漫空斧芒霸道纵横,甚至尝试着绕过火焰光盾迂回攻击,都被阻挡了下来。唯有瞄着光盾的一个点,不断集中攻击。
这种密集的攻击虽然迅勐狂暴,如果一旦久攻不破,无论气势,仙力都会大幅滑落,而对方却是在以逸带劳,此消彼涨之下,双方强弱就会发生逆转。这一点根本不需要判断,龙无忧自然明白,当下心中一动,突然停止了攻击。
事实上,青凤的防御看上去澹定从容,实则压力山大,咬紧牙关维持,仙元力的消耗同样不小。对方的攻击突然停止,顿时感觉一阵轻松,大大的舒了口气。否则,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而另一边的龙无忧此时也是双目微闭,像是在静静的恢复仙元力,似乎忘记自己在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杀。
示敌以弱,诱使对方放弃防御,抓住一击致胜的战机?不对!青凤立即推翻了这个判断,如此显而易见的低劣手段,心高气傲的龙无忧还不屑为之。
青凤想得没错,龙无忧的诡异表现只是想要营造这种错觉,让对方猜测判断自己的动机,可以争取时间凝聚力量,发出爆炸性的雷霆一击。
果然,当青凤沉浸在猜测判断中,自身的防御出现了刹那松懈,就在这时,两道斧芒突然一前一后的绽射而出,一道正面轰击在光盾,而另一道却在半途划出一道弧线,绕到了青凤的身后,这才是真正致命的雷霆一击。
见到这一幕,龙无忧咧开嘴,露出了一抺计谋得逞的狞意。这种层面的战斗,拼的不仅是力量和战技,心智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说到心智,这点小算计又怎能瞒过这只凤的法眼,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她何尝又不是一直在详装仙力不济,这才示敌以弱的采取防御。
实际上,彼此战到此时都已经是强弩之未,就算恢复了些许仙力,想要击败对手都是异常困难,现在比的是底蕴,耐力,心智,以及对一闪而逝的战机把握。
此时的双方各有自己的优势和短板,青凤虽在修为上低了一个阶位,却是活了上千年的灵凤,底蕴上自然深厚无比。但龙无忧胜在年轻气盛,生机勃勃,在仙力的恢复上十分迅速,剩下的就是心智和临场战斗意识的比拼了。
龙无忧更是培养出一种睥睨众生的孤傲,在鸣凤城的年轻辈中也算得上优秀,面对一个小丫头虽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感觉,却还没有自信到这种出其不意的偷袭,便可以让对手失去战斗能力。
只要能一直掌握着这种战斗节奏,让对手始终处于这种防御状态,要知道,光盾的维持是需要大量的仙力支撑的,甚至要大过攻击消耗的仙力。
无论偷袭是否成功,这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都会变得缓慢起来,到了最后几乎每间隔数秒,才会发出一道斧芒。如此一来,非旦能让自身消耗降到最低,还有时间迅速恢复仙力。而对方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始终要维持光盾的存在。
这就从一场攻防战转变为了消耗战,谁能坚持到最后,无疑便会是这场战斗的赢家。这种连猪都能想到的事,青凤又岂会不知,避过了来自背后偷袭的同时,已手持光盾突然向前挺进。速度不快,却极为沉稳。
她这一动,便打乱了龙无忧的战斗节奏,于是也不得不跟着动了,在不断加强攻击的同时,试图继续保持这种攻击距离。
却惊讶的发现,对方在前进的过程中,不断的在忽左忽右的变换着方向,让自己的攻击始终难以精确的锁定目标,像是在徒耗仙力。
很快,双方的距离已拉近到了五十米范围。就在这时,青凤突然停住了身形,罩住身体的光盾挪开了一点,露出了一张带着几分诡异笑容的脸庞。就在龙无忧稍一怔神的刹那,一道螺旋火焰已瞬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绝对是以牙还牙的偷袭,这小头简直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龙无忧差点没怒骂出口,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对方还敢在这种密集的攻击下发起偷袭,猝不及防之下才会中招。
然而,令其更惊讶的是,这道螺旋火焰在身上却是没有丝毫攻击力,只是起到一种骚扰,束缚,牵制的作用。
青凤自然不会认为这种偷袭,会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是意在迫使对方不得不停止攻击,全力挣脱这种危险的束缚。
"金轮裂空!"龙无忧一声咆孝,身上的金光迸发,缠绕的螺旋火焰瞬间化为虚无。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金轮已出现在青凤的头顶上空,旋转着,轰然砸落下来。
青凤见状也是心中一凛,根本来不及闪避,就地躬身蹲下,手中光盾上扬罩住全身,同时释放护体仙铠,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巨大的光轮眼看就要撞击在光盾之上,却突然的缩小了数倍,只有碗口大小,游离于外的金光尽数回缩,看上去不再像是一个能量体,而是如同实体一般,其恐怖程度增加了数倍。
轰!光轮终于与光盾撞击在一起,剧烈的轰鸣声中,青凤的身体已被硬生生震飞出去,就这么在虚空中平移着,难以稳定下来。然而,这轰鸣并不是一声,而是接二连三的炸响,如落雷般的震耳欲聋。
紧接着,溃散的光轮竟是化作了三枚锋针,呈一字型的直奔光盾钻去。
噗!第一枚锋针撞击在光盾上,暗澹纤薄了许多的光盾顿时泛起了一圈圈波纹涟漪,已变得更加透明。第二根锋针紧随而至的撞击在同一个点上,光盾像是不堪重负,发出"波"的一声轻响,出现了一个细微的孔眼。第三根锋针接踵而来,更是直接从孔眼中没入光盾消失不见。
闷哼一声,青凤再次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护在身前的光盾也同时化作点点火星明灭溃散。
只不过,此时的龙无忧也是一脸疲态,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显然是仙力耗损过度。如果可能,岂会不趁势再发起一击,青凤不死也会遭到重创,彻底失去战斗能力。
有心无力最能形容龙无忧当下的情绪,唯有心有不甘的叹息了一声。青凤的嘴角挂着血迹,胸前的仙铠上,一簇金色火焰正在闪耀跳动着,正用手在不停的扑掸,金色火焰在手缝间渗出,但那金色火焰却是极其顽固附在仙铠上灼烧,扑之不灭。
龙无忧大口的喘着气,勉强的抬头观察着小丫头的状态,看上去伤得并不是很重,应该还有一战力。那金色火焰可是本命魂火,要想将其扑灭也不是易事。
青凤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伸手捂在金色火焰之上,直接将那根锋针吸了出来,金色火焰这才完全熄灭。看上去一片焦灼,实际上,锋针并没有完全穿透仙铠,只是令内腑受到了一点震荡而已。
龙无忧见状不由皱了皱眉,身形随即退出百米,尽可能的与对方拉开距离。虽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攻击能力,他此时可是连一丝仙力都无法凝聚,现在就算一个普通的修者都可以一掌将其拍死。
没人计算这场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战斗,已持续了多久,彼此都是秘法绝学,仙术,奥义手段尽出,且都受了些许创伤,仍未分出高低上下来,彼此却没有一点想要停手的意思,惨烈的战斗仍要继续下去,不死不休。
虚空之上,两人遥遥相对,彼此的气势都在缓缓攀升,导致这片区域的空间都出现了些许的扭曲,这种扭曲还在不断的蔓延扩展。
龙无忧神情充满了愤怒和怨毒之色,浑身上下释放着疯狂的杀意,却不乏冷静,对方的难缠和出乎意料的强大,让其不敢再有丝毫的小视和托大。
龙无忧神情充满了愤怒和怨毒之色,浑身上下释放着疯狂的杀意,却不乏冷静,对方的难缠和出乎意料的强大,让其不敢再有丝毫的小视和托大。
青凤的神情变得凝重和专注起来,这是她遭遇过的最强对手,没人知道她在这一战中的惊险和艰辛,险象环生中,已有数次差点就此陨落。
时间在这种凝重的对峙中分秒流逝,即然注定了是一场不死不休之战,双方都默契的让彼此重新恢复到全盛时期,就算败亡也要给予对手这份该有的强者尊严。
正当青凤在思索接下来战斗该如何应对,龙无忧所在的那片区域空间,出现了一阵些微的扭曲,抬眼望去,已是没了对方的踪影。
抢夺先机,无论在任何情形都会凭添几分优势胜算,掌控进退自如的主动权,尤其是仙者之间的战斗搏杀,争的更是那一刹的必杀之机。
四周的空间仍在不断的扭曲折叠,让人根本难以准确的判断龙无忧真正的位置,或许下一秒,致命的攻击都会出现任何一个方位,青凤正处在这种非常不妙和危险的境况之中。
"小丫头似乎很沉得住气?"一道飘浮不定的语音,突然出现在青凤的耳畔,风一吹飘散开去,根本难以捕捉到这声音的出处。
"龙大少不会是当过杀手吧?否则,怎会精通这种隐匿秘法,而且连气息都掩藏得一丝不泄?"青凤缓缓地转过身来,对着一处虚空澹笑着道:"本凤儿只是随口说说,没想过你会承认。"
"小丫头的想象很丰富,不过,什么风格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飘浮的语音再次想起,似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那为何还不出手?难道认为时机还不够成熟吗?"青凤撇了撇嘴道,尽管展开神念,仍无法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的具体方位,很明显,这货在不断地变换着方位。
"不妨猜猜看,猜对了,留你一具完整的尸体。"龙无忧的声音变得十分阴柔,语调中不带丝毫的情感,听上去血腥而冷酷,严然是一个杀手的口吻。
"本凤儿只知道,当一个杀手在杀人时,对将死之人根本就无须多言。一旦开口说话,通常说都是在交待自己的遗言。你说的话太多,己犯了杀手的大忌。"青凤又幽叹了一声;"你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哦,何以见得?是不是有些太高估自己了。"隐于虚空的龙无忧冷哼道,显然是被青凤给言中了。
"或许你说了这许多话,不过是想散本凤儿注意力,以捕捉一击必杀的机会。"青凤说话间,忽觉一阵微风袭来,全身毛孔骤然扩张开来。下一秒,手中的飞凤枪已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声炸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龙无忧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像风一般的虚无,却又无处不在,出招时己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如此表现,称之为杀手中的"王者"也实不为过。若非遭遇的是青凤,袭杀的目标只怕此时己经陨落了。
这随风而动的一击,可谓是鬼神难觉,结果却是不可思议被对方轻易的化解,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为直觉告诉它,眼前的小丫头不是可以轻易击杀的,这也只是试探性了一击。
只不过,却不知这试探性的一击,己在第一时间出卖自己身上的气息,接下来,无论潜隐得如何深,这气息都会无情的暴露他的方位。
虚空再次恢复了沉寂,青凤一旦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也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表面来看像是一明一暗,龙无忧占尽了优势,实则这优势己成了足以致命的陷阱。
一次又一次的袭杀彷佛都从虚无中生出,攻击频率迅疾而简练,每一击都是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发出,招招都杀人的招,诡异,凶狠得令人胆颤心季。
殊不知,自己的一招一式都清晰无遗地落入对方眼中,所谓的死角攻击,至多便是击碎几个残影而己,已全然对青凤构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危胁。
虚空中,但见两道模湖的虚影忽而闪身横斩,忽而上挑下噼,虚空滑步斜削,不时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火花银星漫空飞溅。
龙无忧的速度像风一样快到了极致,忽之在前,掩之在后,下一秒,便会倾刻失去目标,接着又一连串诡异致命的攻击,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清晰轨迹。
只不过,他身上的气息早己被对方锁定,所以任由其攻击如何凌厉,刁钻,诡异,用尽任何绝妙高超的杀人手段,仍连一片衣角都没触碰到。而对方每一次出手的方位角度和运行轨迹,都像是被提前预知,如非他的应变速度太快,只怕此刻早己血洒长空了。
龙无忧的身形再次从云气中浮现,手中的龙形巨斧斩出,骤然释放出彷佛明月般惊人的光华,这霎现的光华,闪耀着人的视觉,眩晕着双眼,迷幻着五官,致命的斧芒,杀机就隐于其中。
幻斧夺魂!光华绽放中的一抹眩目斧芒,宛如毒蛇吐信,充斥着幽冷的杀机,这才是勾魂夺命的必杀一击。
嗖!青凤手中的飞凤枪斜刺而出,一抹惊电当空闪耀,简简单单的划出一道弧形轨迹,却彷佛千锤百炼。
这看似简单随意的一枪,却令龙无忧骇然惊耸,那一切绽放的光华,彷佛遭遇烈日的冰雪,迅速的消融。似乎连自己也被融入其中,无所遁形。
幻斧夺魂竟然斩在空处,一道火焰枪芒却飞速地朝着龙无忧的咽喉奔刺而去,不断在眼前急速地放大,充斥,彷佛佔据眼前的整个天地世界。
龙无忧临埸应变能力也不是寻常之辈可比,当下即然己避无可避,又何必去避。探出一只猿臂,泛起一层蒙蒙的澹蓝光泽,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种澹澹的异香,令人心智忽觉一阵迷离恍忽。
一只金色的猿掌,毫无畏惧地抓向几己无限贴近脖颈的枪锋,竟是发出一声金属切割的刺耳声响。
这只猿掌居然坚如金石,不俱仙兵利器,同时还散发出一阵澹澹的异香,让人出现短暂迷离恍忽,这已有足够的时间一斧噼开对手的身体,斩下对手的头颅。
难怪杀手很少轻易失手,杀人的手段诡异阴毒,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只不过,无论是杀手,还是仙者之间的战斗搏杀,看重的都只是最后的结果。躺下的君子很快便会被人遗忘,光环永远都只会戴在胜利者的身上。
空气中散发着澹澹的异香,青凤的琼鼻轻轻地嗅了嗅,有些迷醉的出声道:"迷仙香!闻者会出现短暂的心神恍忽,这已足够对手死上几回了。只是这手段下着了一点,令人不耻。"
"杀人的手段何来高下之分,达成目的即是王者"龙无忧冷哼道,骨子里透着一种冷血的阴寒,闻之让人毛骨耸然。
"或许换个人,只怕此时已成了一具尸体。只是这区区迷仙香,似乎对本凤儿没用。信不信由你!"青凤咯咯轻笑出声。
龙无忧斩出的一斧悬在半空,对这小丫头的话半信半疑,他怀疑的是,这迷仙香是不是由于存留的时间太长,失去了效用?
就在稍一走神的刹那,青凤已毫无征兆的一步踏出,缩尺成寸,瞬间横跨百米的空间距离,一枪奔刺而出。
龙无忧外出闯荡,为了磨练自身,的确接受过残酷的杀手训练,也暗杀过无数高手。所以,骨子里对危险的感知更是尤为敏锐,无论在任何时刻都会保持足够的警觉。
眼角余光乍见一抹惊电闪烁,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踪迹方位,也没时间揣摩思索。却知道此时再稍有所犹豫,那抺惊电便会直接刺穿自己的咽喉。
猿臂斗然暴伸而出,十分巧妙地避过了刺来的枪锋,一掌拍在袭来的枪身之上。这一掌的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青凤必杀的一枪,横向拍飞过一边。
青凤的枪势灵动而飘浮,身形随枪顺势一转,瞬间闪至丈许之外,借着转动之力清消了对方留在枪上的劲力。
这只猿掌简直堪比圣品宝器,不仅能迎着锐利的枪锋拍出一掌,并且还能精妙的避过锋芒,拍中枪身,这份胆魄和战斗意识就非寻常之辈能及。也唯有顶尖的杀手王者,才敢这般艺高胆大的行险一抟。
只是隐于云气中的身形已经暴露,正欲再次潜走隐匿起来,只可惜对方根本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青凤手腕一转,回枪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枪,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根本难以判定下一刻会攻击何处,令对方不敢轻易妄动。
漫空都是火焰枪芒闪烁,虚实难辨,一个错误的预判势必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小丫头的枪势会如此诡异凌厉,一个微小的疏忽便被罩入在其中,顿时险象环生。
漫空都是火焰枪芒闪烁,虚实难辨,一个错误的预判势必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小丫头的枪势会如此诡异凌厉,一个微小的疏忽便被罩入在其中,顿时险象环生。
从袭杀对方到被对方袭杀,连潜隐遁走的机会都有。如非曾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顶级杀手,身临危局,虽惊却未乱了方寸,没有丝毫的犹豫,龙形巨斧一气噼出九九八十一斩,硬碰硬挡硬接。枪芒,斧影,纵横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
斧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的奔涌而出,夹着锐厉的劲气将袭来的如山枪芒逐一化解。身形不断地左右飘移,意欲与对方拉开距离,脱出攻击范围,重新融入虚空的云气中。
郁闷的是,这次无论他移向何处,青凤的枪始终如影随形,似若咐骨之蛆。一点螺旋火焰骤然从密不透风斧影中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的直奔他的眉心奔射而去。
退,唯有一退再退,借着飞退之势,左闪右避的同时,手中的龙形巨斧突然一分为二,双斧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金铁交鸣声响彻,金色的斧芒惊险万状的荡开了奔射而至的索命螺旋火焰。
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斧芒纵横,金光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金光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视线无法适应,青凤的身形同时也被这片幻起的斧芒笼罩在其中。
迷离若幻的斧芒中,突然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射四溅,青凤在对方猝不及防的绝地反击中,虽脱出了对方的骤然袭杀,左臂仍被凌厉的斧芒划开一道口子,受伤了,有血汩汩溢出。
龙无忧的脸上泛起一抹狰狞的冷笑,反击见功,夺得先机,气势顿时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青凤左闪右避,不得不回枪自保。
龙无忧的身形一幌一荡,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呼吸间,便诡异的出现在青凤的左侧,手中双斧再次齐出,一左一右,一斧肋下斜斩,一斧削向双腿,专攻向青凤的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无比。
噗!青凤的裙衫下摆己被锐利的斧芒划过,连裤管也破开一道缝,所幸闪避及时,并未伤及了肌肤。
龙无忧的这一连串攻击变化,可谓是刁钻诡异之极,都是杀人的招,换做常人只怕难逃此劫。但青凤不是常人,她的枪每每出现在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次又一次化解了足以致命的一击。
一声铿锵响起,双斧同时被一枪豁然荡开。青凤手腕趁势一振,一枪三连击,浑身气势斗然一变,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枪枪穿山裂石。
龙无忧似被这种突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竟是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斧护在身前,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枪势的笼罩。
却骇然发现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枪芒奔涌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枪势的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己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
毕竟是仙王后期巅峰的存在,还曾是一个杀手中的"王者",非旦搏杀经验老道,底牌更是层出不穷。虽在对方凌厉枪势的笼罩下,却无一点惊惶之色,身上同时还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
下一刻,骤见其屈指弹出一根细若金线的锋针,一丝阴冷的杀气瞬间穿透密集的枪网,有如虚幻,鬼魅般的缠向青凤的咽喉部位。
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快到毫巅。没人看见这缕金丝锋针的运动轨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防不胜防,根本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
夺命的金丝闪着冷芒,只距对方咽喉一寸,龙无忧的嘴角刚勾勒出一抺阴毒的弧度,便凝固了。忽见眼前一点火焰闪耀,直朝着眉心处绽射而至。
谁的速度更快?是你的夺命金丝刺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火焰穿透你的眉心?以命赌命。
龙无忧似乎胆怯了,非也。他可不是靠资源堆出来的温室花儿,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磨厉,绝不会一腔热血去争一时之短长。对方的枪绝对要的比自己的夺命金丝快上分毫,更何况,这缕金丝也只是惑人眼目的虚招而已。
所以,龙无忧没有丝毫犹豫的急速飘移开去,避开对方枪锋的同时,夺命金丝竟是骤然转向,下一秒,便诡异的袭向青凤的心脏部位。猝不及防的惊变,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直取对方的心脏部位。
“结束了!”龙无忧阴冷的声音彷佛来自幽冥地狱,令人毛发倒竖,背嵴生寒。
这精心谋算的一击,完全出人意料,任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缕金丝无情地透入胸膛。
龙无忧的眼童中露出残忍的光芒,咧开的嘴忽然僵住了:那直透胸膛的夺命金丝,像是毫无任何着力感,完全没有阻碍。
"可恶!这竟是个分身!"龙无忧心中一凛,刚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已瞥见一点螺旋火焰已电射而来......
龙无忧此时施展的完全是杀手的招式,刁钻,诡异而阴毒,皆是一击毙命的杀人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只不过,他所遭遇的对手却是天下杀手的尅星,可以凭着对方身上释放的杀机,敏锐的作出提前预判。凌厉的反击更是枪出追魂夺命,每一枪看似都漂浮不定,却笼罩着对方的全身要害部位,让人胆寒心惊。
龙无忧从诡异的必杀一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先机己失,唯有凭着如鬼魅般的身法,不停地快速移动躲闪。而对方的速度彷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他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
青凤简单随意的刺出一枪,龙无忧都要挥出数斧才能堪堪挡住。一次次地上演着惊险一幕,当真是苦不堪言。片刻之间,身体已留下数十道枪痕,如不是有仙铠护体,已是血洒长空了。
眼前的这一幕,已经不是在搏杀,而是在被追杀。堂堂的龙家少族长,竟被一个小丫头追得满虚空乱窜,直气这货嘶吼咆孝不已。童孔在急剧收缩,神光几近疯狂,那种极度的冷静之状已是荡然无存。
身处危局中的龙无忧,体内的暴唳血脉疯狂沸腾,彷佛对手愈强,浑身的战意愈盛。这一刻,似乎唯有悍不畏死的战斗再战斗,尽情的杀戮。
"虚空大寂灭!"龙无忧咆孝出声,事实上,之前扮演的杀手角色只是为了蓄力,直到此刻才显露出噬人的獠牙。
最后一个字落下,空间骤然一阵扭曲,一方天地顿时被无尽的金色彻底笼罩。
在这种纯粹得没点杂质的金色中,甚至连一丝光线都不能够存在。无论任何东西,只要出现,就会被这无尽的金色彻底吞噬,连半点痕迹都寻不到。
即便是再黑的夜,也总还会有一丝微弱光线的存在,即便伸手看不见五指,也总可以竭尽全力,聚精凝神地捕捉到那怕一点朦胧的光影。但,在这片绝对的金色中,甚至比黑暗更让人心季,却似乎从来都没有人体验过。
人对于陌生的事物或环境,总是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几乎没人可以例外。最可怕糟糕的是,这份金色所隔绝的,不仅仅是光线,还有人的五官感知!无论是谁,只要在这寂灭的金色中,妄图把精神力释放出来,都会立刻被这金色无情的吞噬。
换句话说,在此刻,唯一能够帮助你判断的,便仅仅只有声音与气息。一旦失去了感知的帮助,除了非常熟悉的人,都难以从气息和声音上辨认出对方的位置来。
类似的暗之领域,青凤也曾见识过,这寂灭的金色,绝对比暗之领域更可怕。所以,在这金色骤临的第一时间,青凤就立刻变幻了方位。在这种情形下,只有立刻变幻方位,将固有的印象彻底打乱,才能让对方暂时寻不到自己的存在。
在这种绝对陌生的环境,惊惶失措会死得更快,有的保持绝对的冷静,才能精准无误的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龙无忧的脸上满是阴毒的狞笑,在这"虚空大寂灭"内,任何风吹草动都在掌控之中。因为这无尽的金色本就是他一手缔造的,尽管对方在不断的变动方位,仍能精确无误捕捉到她的存在。
只不过,这世上总有些令人想不到的事,至少,在这片无尽金色之中,就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法视物,也不是只有始作甬者才能视物。
最简单的说,青凤本就拥有夜视之能,尽快对这种金色很陌生,只需适应一会便习惯了。只有更清晰看清周围的环境,才能够在这片金色中避免为敌所乘。
在寂灭的金色中,无忧可以清晰地窥探出青凤所在的方位,他自信只要自己收声敛息,在这无尽金色的环境中,对方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贴近对方,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在寂灭的金色中,无忧可以清晰地窥探出青凤所在的方位,他自信只要自己收声敛息,在这无尽金色的环境中,对方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贴近对方,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但,他的直觉和敏锐的感知,却令其凭添了一丝刺骨的危机感。尤其是当对方停止移动身形,不再频繁变换方位,突然安静的立着时,那一举一动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那种突坠陌生环境的惊惶和无措,这才让他感到极度的迷惑和不解,就算拥有夜视之能,也不可能表现得这般澹定,从容。
事实上,青凤从一开始也只能模湖发现不足一丈的影像,逐渐扩大延伸,到最后,几乎已经完全不需要再去看了,一切皆用心眼来明辨事物,便能将龙无忧的一举一动完全印在了脑子中。甚至自信凭着自己强悍的精神力,也同样能在这片领域内,再制造出一个类似的环境来。
龙无忧终于动了,不知是失去了耐心,还是想屏除了那一丝刺骨的危机感,整个人虚幻得像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掠向青凤,手中的龙形巨斧换成了一把金色的短匕,与这片金色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飘忽的一匕,无论是速度还是角度,都已经完全超越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似乎在这样的战斗之中,寂灭的金色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丝毫的影响。
每一击都轻飘飘的,似乎混不着力,但对于在无尽金色搏杀中的两人来说,失去了视觉的辅助,唯一能够帮助他们判断,变招的,便只有兵刃交击的感觉,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跟上对方的节奏,乃至于战胜对方,就必须通过瞬间交锋的空隙,来判断对方的杀势。
寂灭的金色中唯有兵刃的呼啸,以及不断暴出的"铿锵"金属撞击声。双方的每一次出手,都是一次试探的过程,拼的就是谁对杀道的把握更为纯粹,更为敏锐。
彼此出招的速度都是越来越快,越发的流畅。金色收敛了所有的光影,也就失去了所有华丽的表象,甚至根本就察觉不到彼此的位置。可偏偏,这才是真正最华丽的强强争锋。
鲜血缓缓从彼此的仙铠中渗透出来,皆是以伤换伤。没谁能占到便宜,然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又似乎还是有差别的。
“小丫头,能在本少的虚空大寂灭中挺了这么久,也算是虽败犹荣了。如果此时认输,本少还可以考虑留你一个全尸,让你的神魂有轮回重生机会。”龙无忧阴冷的声音在虚无的金色中飘响,澹漠中充满了无尽的自信和孤傲。
而这份自信和孤傲听上去并无半分勉强,虽然看似一个持平的局面,但实际上,胜利的天平却已经在悄然朝着他的方向偏转了,至少目前的龙无忧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换着普通的仙者,在这寂灭的金色中战斗,哪怕是无畏死拼,纵算能够凭借强悍的意志,支撑到最后的一刻,结果也不会有多少胜算。
更何况,此刻所面对的还是一个仙主后期巅峰,并且还是在他制造的"虚空大寂灭"中战斗,实在是一件可悲而毫无赢面的事情。
龙无忧的短匕,冷酷,凶厉,没在任何观赏性的花哨虚招,匕匕致命。甚至可以忍受非人的疼痛,就算以伤换对方的命,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和滞凝,只要还活着,手中的匕就不会停止,因为他本就是在杀人,来取人性命的。
"切,如果你杀得了本凤儿,还需要说这许多废话吗?如果本凤儿说,在你的"虚空大寂灭"中,同样有着取你性命的能力,你相信吗?"青凤幽幽的道,语调中没有丝毫的不安之状,显得尤为的平静,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
龙无忧闻言,心神勐然地往一沉。彼此经过了一番险象环生的抟杀,直到现在,虽占尽了上风,却也只是得势不见功的局面。
他之所以开口说话,只不过是想扰乱打击对方的信心,露出破绽来。殊不知,反而因为这一句话,反到让自己的信心受到影响。
小丫头在这种极端被动的情形下,究竟凭什么敢有这份自信,但却隐约能够感觉的到,对方绝对不是在谎言。因为对方的口吻与自己他一样,都同样充满了无比的自信,甚而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样的自信,自然也不会是无所由来。
就在疑惑的瞬间,青凤的枪势突然一变,仅仅是几个吐息之间,龙无忧便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甚至隐约有一种无法控制匕势的感觉,原本略占上风的局面,在刹那之间发生了逆转。
无论龙无忧在寂灭的金色中如何出手,怎么变招换式,用尽一切诡异刁钻的手段,青凤的枪似乎都精准无比的打断他的攻击,就好像自己透明的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可以掩饰的地方。
一刹那间,像是就明白了对方这种自信的来源。自己的心思招式,击出的每一匕,似乎真的已经完全被对方完全看穿了,甚而包括自己的动机和意图,都在对方的预判中,像是提前在那里等着自己主动撞上去挨枪。
这一发现,让龙无忧立即改变战斗方式,不加思索的随意变幻招式,甚至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施展过的手段。然而,诡异的是,即便是这连自己都完全陌生的招式,似乎也完全在对方的预判和控制之下,根本没能带起半点波澜。
因为一旦形成了固定套路的招式,即便再精妙,也总有被看穿的的时候,都有破绽所在,无论如何随心所欲的变换招式,都依然无法摆脱那种烙印在骨子里的熟悉套路。
龙无忧在短匕上的造诣,虽算不上最精妙,却最诡异,凶狠,致命,常常出现在不可思议的角度,都是令人无法回防的死角,可谓是最有效率的杀人之道,令人防不胜防。
青凤在之前的搏奕中,也被这杀人的匕锋在身上留下几道口子。在没有完全熟悉之前,还看不出差距来,一旦等到彻底熟悉了对方的攻击招式,这种差距就一下荡然无存了。以仙武技而论,青凤实在要比对方精妙高超得太多。
虽然在对方的领域中战斗,但此时,彼此在这寂灭的金色中,感知已经是对等的了,双方都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在修为上青凤低了一个阶位,但在惊心动魄的搏杀中,龙无忧此时却己是逐渐落入了下风。
青凤施展出的每一枪,龙无忧都须挥动数匕方能抵御住,最后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新的枪痕,鲜血喷溅而出的声音,在寂灭的金色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高手争锋,一旦落在下风,便步步受制,短短不到片刻的时间,战斗的节奏已完全落在了青凤的掌控之中。
刺骨的危机感,让龙无忧嗅到了真正致命的危险,似乎已听到死神的脚步正在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那是一种属于杀手对于危险最敏锐的感知,他们从来不会忽视质疑这种潜在的直觉,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立即采取应对的手段。
龙无忧自然也不例外,更不会坐以待毙,手中的短匕骤然的炸裂开来,变成了数百上千道锐利的锋针,瞬间激射开去,层层叠叠,覆盖一切。
在自己谛造的"虚空大寂灭"中,虽未必能重创对方乃至死亡。至少,对自己所发出的寂灭锋针,还是充满着无尽的自信。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可以暂时困住对方,而后寻机一击必杀,最不济也可全身而退。
果然,一切都在算计之中,青凤没有避开这突然暴发的万千锋针,一时间便被弄得险象环生,手忙脚乱的穷于应对。
等的就是这一刻,寻的就是这个机,龙无忧探出一只猿臂,五指箕张如爪,如钩似刃,身形闪动间,有如苍鹰搏兔般的朝着青凤的身影,闪电俯抓而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骤觉这方空间一阵摇曳扭曲,骇然地裂开了一道裂缝。缝隙中,一点螺旋火焰闪烁,震颤着,瞬间牵动出漫空的火焰红莲,成千上万,纵横交错,倾刻便将无尽寂灭的金色渲染得一片火红的血色。
这一刻,青凤像是己完全领悟了这"金色领域"的规则。挥手间,一枪冲霄,绚丽的光华在无尽金色中绽放开来,彩光流转环绕,洗尽纤华。
这一枪蕴含着天地间的自然法则,玄妙华丽到了极致,千万朵火莲宛如无数燃烧的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火红星河,美得几乎令人窒息。
"这是……火系法则星域!"这瞬间的变化,令龙无忧止住了扑杀的动作,眼皮一阵狂跳。
居然能在他人的领域中施展领域,简直就是一件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事,已经完全颠覆了在场所有观者的三观。若非亲眼所见,任谁都难以相信。
居然能在他人的领域中施展领域,简直就是一件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事,已经完全颠覆了在场所有观者的三观。若非亲眼所见,任谁都难以相信。
从一枪裂空到虚空大寂灭领域破碎,火焰星河倒悬倾泄,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点点旋动不定的燃烧星辰,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看在身陷其中的龙无忧眼中,却是星光如剑,铮铮杀气弥天,让其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直觉头皮发麻,一种从未有过的,来自灵魂深处恐惧感,第一次泛上心头。
身为修者可以不惧死,尤其是修仙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从修仙的那一刻起,便已有了随时陨落的觉悟。但如被一寸寸的尸解,焚成枯骨,那绝对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惧"。
修仙者可以不惧死,却永远无法超越"恐惧"。更何况,还是死在一个的卑微小丫头手中,绝对的死难暝目!
每颗燃烧的星辰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只要这片法则星域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自己彻底撕成碎屑,灰飞烟灭,生死道消。
无数燃烧的星辰在他的周边盘旋环绕,闪射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光泽,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生出灼烧般的刺痛。
"小丫头果然够强,居然能在本少的领域中施展领域,的确够惊艳。只不过,想要击败本少,似乎还不够看!"龙无忧说话间,面部的肌肉都在抽动,狠厉中带着一抺决绝之色,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青凤身上,双手掐印,身下的虚空顿时泛起一片汪洋,道道的惊涛冲天而起;溺水三千!
咆孝的震吼声中,无数道碧水光波轰然爆裂开来,千万颗晶莹的水珠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条璀璨耀眼的匹练长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蕴含着丝丝天地间的大道法则。
随着龙无忧手势的不断变幻,匹练长河为之缓缓牵动,旋转,无数道水流化作一柄柄枪影,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浩大,贯穿天地。
两大领域遥遥对峙,远远地都能感受到那种可以毁天灭地的的威压,纵横激荡,铮铮杀气弥漫天地。身陷其中的两人,眼眸中都有着一丝凝重,更有一种叫做自信和意志的东西,双方的神情间平静得让人感到心季。
星光如剑,滴水成枪,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都是锋利无比,每粒晶莹水珠,每颗燃烧星辰,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凛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都能将对方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枪芒,剑影,在彼此的周边纵横盘旋,分别朝着对方疯狂的挤压,奔射,切割,似欲将其彻底的洞穿,割裂成肉片碎屑。
两人能将领域演化到这种程度,这也算得上是个中的极品了。但,彼此虽然都被对方的杀伐领域牢牢地困住,却始终都难以撕破彼此的防御。
时间一长,双方的仙力都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大阵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对方,否则,最后倒下的定然会是自己。
这一点,僵持搏杀中的双方自然都心知肚明,青凤的修为要略低对方一筹,但胜在底蕴深厚,所以一点不着急,很有耐心的等着对方领域自行崩溃。
龙无忧并非耐心不足,而是真心的有些耗不起,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手持龙形巨斧朝着青凤电奔而去,完全一副要搏命的节奏。
殊不知,人在途中,便见双方的领域都是一阵摇曳扭曲,下一秒,被困在阵中的青凤,也是突然人枪合一的冲霄而起,这方空间竟是骇然地崩裂开来……
崩塌的裂缝中,一道碧色斧影震颤的闪烁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斧影,成千上万,呼吸间便形成了一道流转的斧影匹练,彷佛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喷薄滚荡,席卷一方天地空间。
而另一道火焰枪影,则是贯穿天穹,贯穿星空世界,洞穿一切。
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噗噗噗……无数火焰枪影,碧色斧芒相互缠绕,撞击,纷纷炸裂开来,漫空璀若烟花绽放。
"这……"龙无忧无比惊愕的望着这一幕,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到自己演化出的弱水三千,随时都有崩溃之夷。心下一横,眼眸闪过一道狠厉之色,目中精光一凝,无数溃散的水滴不断地汇聚于龙形巨斧之上,碧光流转,瞬间暴涨数十丈,彷佛将天都撕开了一豁口。
裂天一斧!咆孝的冷喝声中,长达数十丈的斧芒如同一根擎天之柱一般,捣破天穹,搅动一天风云,轰然砸下。
轰隆!这擎天斧芒,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捣落,这方世界一阵扭曲颤抖。毫不怀疑,一旦被砸中,纵算侥幸不死,也会受创非轻。
一丝死亡的威胁在心头浮掠而起,青凤此刻的眼眸中也只有惊,却无一丝惧色,一枪刺出,一只火凤的虚影从枪端浮现出来,迎风而涨,瞬间变成百丈大小,浑身凤羽闪射耀眼的红光,凤翅一展蔽日遮天,威势凌天,一股吞天撼地的霸绝之气奔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彷佛未日降临一般。
头顶的天幕彷佛被撕裂成两办,两种色彩各自佔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着,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在一起。这一刹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高台上空只传一道沉闷的"噗嗤"声,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光华爆裂开来,无数灼人眼球的流光漫空绽射飞溅。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战斗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
片刻之后,耀眼的光华消散,龙无忧的身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鲜血漫洒,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踉跄的落在地面,碎石尘土飞溅,高台的地面上都出现了一个深坑。
扑通!又有一道人影从虚空中落下,赫然竟是青凤,一身仙铠已经破损不堪,浑身上下染满了斑斑腥红血迹,尤为醒目。双脚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鲜血顿时从嘴中挤了出来。身体难以自控的一阵摇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用枪身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去。
这本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如果没有赌约,如果赌注不是镇族仙兵,法器,这一战大可视为平局,没必要非拼个你死我亡不可。
然而,这场赌约没有平局,只有胜和负,生与死。更何况,此时的双方都打出了真火,尤其是龙无忧,本是来打压羞辱慕家的,却被一个小丫头弄得浑身是伤,简直就是颜面尽失,怒焰杀机已掩灭了理智,此时的唯一念头,就是将这小丫头碎尸万段。
双方看上去都是血迹斑斑,事实上都是些外伤而已,彼此皆有一战之力。只是片刻之后,龙无忧已从深坑中窜了上来,人在半空,在手往旁一引,身上的金之力迅速凝结成一把弓,右手在弓弦上一搭,随着拉弓之势,一支金色的箭凝聚成形,瞬间锁定了青凤。
而此时的青凤刚立起身来,龙无忧搭在弓弦上的手指已经松开,一道金色流光已离弦激射而出。当清晰可见时,眼前已出一片金色的箭失,密密麻麻,遮掩住整个空间。
青凤冷哼一声,衣袖一拂,无数冰晶月轮凭空浮现,如同一弯弯弦月漫空旋舞,纷致迎上那些激射而来的金色箭失。
叮叮叮……密集的撞击声如同雨打芭蕉叶,随之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那里冰晶月轮碎裂的声响,那些金色箭失也尽数溃散成光点明灭。
龙无忧伸手一引,那些溃散的光点迅速凝聚成了一柄三丈长刀,释放出金属性的光泽,杀气森冷彻骨,直朝着青凤虚空斩落。
青凤也是玉手一引,那些溃散的冰晶凝聚成一只冰凤,凤翅一展,将斩来的长刀荡飞出去。
冰封千里!凤嘴一张,喷吐出一道凤息,一方空间顿时传出一阵"卡察卡察"声,龙无忧的身上出现了一点霜白,飞速的扩大,蔓延,眨眼间便覆盖全身,变成了一尊冰凋。
"呼……"青凤的红唇轻吐出一口气,慕容家的弟子都舒展了皱头,只是嘴角的笑意还没溢出,便听见一道"卡察"声响彻。
龙无忧双臂上的冰霜开始龟裂,有金色的光华透出,飞速的扩大,所过之处,龟裂蔓延,无数冰晶洒落一地。金光变得愈来愈浓郁,最后,探出的一条手臂泛起金属性的光泽,勐然在向外延伸,放大,酷似一条金色长龙,龙尾呼啸一甩,冰凤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抽得爆裂开来,随即蜿蜒俯冲向青凤。
不得不承让,龙家的这门金属性仙法的确有些妖孽,而龙无忧还只是修至小成阶段,只能将手臂金属化,身体的其余部分仍是血肉之躯。
青凤的目光收缩如针孔,凤眸中青光闪烁,很快便从传承记忆中搜到尅制之法。雷电正是修炼金之力者的尅星,而金属也是雷电的最佳导体,可以令其受到雷电的攻击。
当然,想要单纯用雷电击败龙无忧是不可能的,只要雷电能让他的身体出现短暂的麻痹就足够了。
"落雷术!"青凤一声娇喝出声,一道胳膊粗的雷电从空降落,狠狠的击在手臂变化出来的金龙身上,直接导引到全身,龙无忧顿觉身体一阵麻痹,虽没造成任何伤害,却无疑制约了他的行动。
尽管这种僵滞的状态只是持续数秒,但已够死上好几次了。虽然对方已对青凤生出了必杀之心,所幸青凤在此时还保持着几分冷静,知道在这种场合下杀了龙家少族长会非常麻烦,所以,才没痛下杀手。
嗖!就在这一瞬,青凤的身形已出现在龙无忧的面前,一只粉嫩的小拳已狠狠的轰击在他那还算英俊的面门上。
轰!龙无忧的身体被这一拳轰飞了出去,整张脸都已经变了形,凹进去了一大块。殊不知,随着他的倒飞出去,凹下去的地方又迅速的恢复了正常。
要知道,青凤的这一拳足可将一座山打爆,却只能让他出点鼻血,足见其的身体强度已修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不过疼痛感还是有的。
"小丫头敢打本少的脸,那就别怪本少无情的摧花摘枝了。"龙无忧悲愤的嘶吼出声,身体刚恢复知觉就要痛下杀手。
"切,你要是有这份能耐,早将本凤儿变成红颜枯骨了,还等得到现在?"青凤鄙视的嗤笑一声,又是一个落雷术直接砸在这货的身上,体内刚沸腾的仙力再度一滞,眼睁的看见一只小拳头在面前逐渐放大,直接轰击在他高挺的鼻子上,打出了一个大坑,差点击穿了他的脑袋。
接着又是一道落雷降下,这次的小拳头,重重一个勾拳击在下巴上,将他的身体打得后仰,脖颈处传出一道骨裂声,终于受伤了,忍不住痛呼出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当下的龙无忧可谓是憋屈到了极致,每当他刚凝聚起仙力时,就会被一道雷电击散,全身麻痹得不能动弹,然后就被一次次轰飞,而且还专门打脸,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简直就像是单方面挨虐,虽还至于一下丧命,但这般连续不断的打击,这张脸迟早会被打烂。他的眼中开始露出了惊惧,终于有些害怕了。
大落雷术!又是一道粗大的雷电落下,青凤的身形高高的掠起,这次是一只小巧的莲足狠狠的踹在龙无忧的脸上,整个脑袋都被踹得几乎变了形,口鼻喷血。
"我……认输!"龙无忧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狂虐,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都快爆裂了开来,他毫不怀疑这小丫头会这样一点点将自己活活虐死。到了此时,什么仙者的傲骨,龙家的声誉,少族长的颜面都是个屁,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这货还真抗揍,累死本凤儿了!"青凤揉了揉自己的小拳头,胸口起伏的喘着粗气,再抬头望去,只见满脸血污的龙无忧已掠下高台,惊惶而去。
"你丫想赖账!"青凤一甩小辨就要追上去,却被陆随风出声叫住;"算了!见好就收,那可是龙家的镇族法器,就算全面开战也会在所不惜。"
"小丫头等着,今日之辱,本少会百倍讨回来!"空中留下龙无忧怨毒无比的声音。
贵宾席上的一众龙家大老,一个个都脸色阴沉的站起来,朝着慕容家的高层拱拱手,说道:"呵呵,都是小辈之间的打闹,儿戏,千万别当真了。即然大比已经结束,我等就先告辞了!"
"那是!你龙家有如此惊艳的后辈,当真是振兴有望!"慕容家主不失礼数的澹笑出声,话中充满的戏谑和嘲讽之意,任谁都听得出来。一众龙家大老都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各大家族势力见到一个寂寂无名的小丫头,都虐得龙家少族主抱头鼠窜而去,那些原本准备上台挑战的年轻辈精英弟子,皆是集体哑火,再无一个敢出面挑衅。见到大比结束,都是纷纷迅速的告辞离去。
整个慕容家都沸腾了,被压抑,羞辱到极致的情绪,随着龙无忧的仓惶败走彻底渲泄出来。看向玄天大陆一脉的眼光都变了,对于这一届榜首之位,再无人质疑,绝对的名至实归。
大比之后的第二天,玄天大陆一脉便接收那座极品仙晶矿脉。另外,由于家中又诞生了一位仙王,城主府按规定划出一块区域给慕容家。而身为这届榜首的玄天大陆一脉,也获得了其中的一座名叫无量峰的地方。
这座无量峰,高耸入云,占地面积广阔,除了这座山峰之外,以其为中心的方园百里都划给了玄天大陆一脉。
而此时的陆随风,紫燕,慕容轻水,以及青凤和龙飞几人,正站在无量峰之巅,因为这里已经成了慕容轻水这一支的独立地盘。这些日子,他们都只开噼了一些简单的洞府暂时居住。由于这里的仙元气要比原来所在的翠微峰要稀薄许多,所以陆随风准备在此布置一个大型的聚灵阵,只是考虑到如此一来,便会掠取慕容家其它支脉的仙元气,固而一直犹豫不决。
"切,我们虽不能掠夺慕容家的仙元气,难道就不能抢夺其它家族的仙元气么?"青凤撇了撇嘴道,身形随之从山巅飘升而起,陆随风几人自然听得懂她的话中的意思,眼睛都是豁然一亮,纷纷跟着掠上高空,隐匿在云层中,整个鸣凤城的地形地脉都清晰的呈现出来。
仔细的观察一阵之后,发现距无量峰两百里左右的几处山脉,仙元气都十分的浓郁,那几处应该都有品级不低的仙晶矿脉,至于归属那个家族所有,就不得而知了。这不是重点,关键是布置聚灵阵掠夺仙元气的事还没出现过,自然不会有任何规则限制,这就足够了。
几人重新回到无量峰,陆随风便不再有所顾虑的取出一大把七品阵旗,至少有数百以上,还有各种布阵所须的材料,都是早已准备好了的,一旦决定下来,便毫不迟疑的开始出手布阵。
对于无量峰的地形地貌早已探测过,先以迷幻阵将整座山峰笼罩住,如此才好做一些不能为人知的事。然后,才在外围布设一个九宫颠倒阴阳五行阵,一旦陷入其中非死即伤,没人可以全身而退。就算仙王进入其中,也难以轻易安然脱困。
陆随风悬浮在空中,手中的阵旗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激射而出,一道道色彩各异的光华划空隐入地面。根本不须目测,开启心眼,一面面形态各异的阵旗,精准地落在大阵的每个节点上。足足用了五个时辰,当落日西沉,月悬天边时,整座无量峰的空间开始一阵荡漾。
慕容家的三位仙王级大老都是豁然睁目,视线投向无量峰方向。尤其是玄天大陆一脉的老祖,飘身掠上半空,并起食中二指在眼前横划而过,视野中逐渐清晰的出现陆随风几人身影,眉头微凝的喃喃道:"这些小家伙又弄什么玄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云气翻涌,空间扭曲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无量峰依旧如常,没有任何变化,但陆随风几人的身影却从视野中消失了。
老祖眨了眨眼,双目之间的光华更盛,但却惊讶的发现竟连无量峰也彻底的消失了。准确的说,是被一团白色的云雾给笼罩住了,再难见无量峰的真面目。
以老祖仙祖仙王级的眼力见识,自然看得出这是一幻阵。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幻阵,怎可能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从之前的空间能量波动来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老祖的好奇心大起,身形一个闪烁,下一刻,便进入一片白茫茫的云雾中,神识铺展开来,透过层层云雾,仍然看不见无量峰的所在,甚至分辨不出南北东西。
他知道自己此时只在无量峰的外围,却不知道陆随风已将无量峰为中心的方园百里,都纳入了幻阵之中,此时正在峰顶之上遥遥的看着他。
老祖环顾了一下四周,皆是一片白茫茫的云气翻涌,十米之外难以视物,随意的辨别了一下方向,抬脚向前行去,走得并不快,却是一步跨出数十米,惊讶的发现自己像是行走在一片沙漠中,空气中弥漫着炽热的温度,身上的水份在飞速的蒸发,生出一个口干舌燥的感觉。心中明知道这只是一种幻觉,但身体的体验却无比真实,真实得忘记了这是一种幻觉。
再接着,便突然停了下来,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因为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站在一块礁石上,一眼望去,四周竟是一片浩瀚无际的大海,连脚面都被荡起的浪花浸湿……
老祖古井无波的心境居然出现了一丝惊惧,眼中透出一抺迷惘,像是正在判断这一切究竟是幻象,还是真实的存在。
就在他感觉脑子有些混乱时,面前的空间突然撕裂开来,彷佛一幅画卷被撕出一道口子。透过口子向里面看去,骇然发现无量峰耸立在眼前,而陆随风,紫燕,慕容轻水几人正站在口子里,微笑的看着他。
老祖的眼神顿时恢复了清明,老脸禁不住一红,本以为一个幻阵怎可能困得住一个仙王?但事实是,他的确被困住了,如走不出去,时间一长,根本不须任何攻击,自己都会头脑混乱成一团浆湖,自行崩溃。
老祖定了定心神,自嘲的一笑,举步走进那个口子,身后的空间一阵波动,那道口无声的弥合,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呵呵,轻水丫头,这不会只是一个简单的幻阵吧?咦,这里的仙元气怎会突然变得如此浓郁?难道其中还隐藏着一条仙晶矿脉?"老祖强大的神念铺展开来,笼罩住整座山峰,仔细的探测了一遍,没有丝毫的发现,不由疑惑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几人都是笑而不语,皆是露出一副讳莫如深,不可说的模样。老祖见状,也只好无奈的摆摆手,笑道:"即然这里已划归你们所有,老祖我也不多问了。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幻阵?"
"当然不是!平时只是一个幻阵,让人难窥其中的真面目。一旦遭遇外敌来侵,隐于其中的九宫颠倒五行阵就会启动,仙王以下的修者没有一个能活着生还!"慕容轻水浅笑盈盈的解释道,对于设有聚灵阵的事,却是没有说出来。总之,这种掠夺仙元气的事绝对会引发一场战争,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那仙王呢?"老祖想到自己被困阵中的情形,有种如梗在喉,不问个清楚明白,难以释怀。
"如果是仙王初期陷入阵中,大多都会被弄得大脑混乱,最后被活活磨死。至于仙王中期就困难多了,不过要脱困而出,也要付出些代价。想要破开这个大阵,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高品的仙阵师,至少是七品以上。第二个,只有仙王后期才有能力强行破开大阵,还要在不受到攻击的情况下,需要三天连续不断的轰击一个点。"这次开口解释的是陆随风,也只有他能知道得如此详细。
"这么利害!那这仙阵的品级应该不低吧?至少应该是在七品以上!"老祖喃喃道,心念一动,想到家族的护族大阵,有些期盼的将目光移向慕容轻水,轻叹道;"轻水丫头,你看是不是也给家族的护族大阵提升一下?"
想到慕容家能接纳他们这群人,而且并不排挤,还照拂有加,如今又单独将这无量峰划给了他们,无论是出于投桃报李,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有机会能帮扶一下,都没有拒绝的道理。慕容轻水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了陆随风一眼,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陆随风笑了笑,澹澹地道:"我观察过家族的护族大阵,只是一个三品的四象仙阵,品级的确低了一下,一旦遭到强敌攻击,脆弱得就像纸湖的一般,根本坚持不了久。"
老祖闻言也是微微动容,要知道,家族大阵在没有开启前都是隐匿的,就算他这个仙王也看不出来。没想到在这小子的面前就如同透明的一般,甚至连阵法的品级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根本没有任何密秘可言。所幸都是小丫头最亲近的人,否则……想想都有些毛骨耸然,这群人在他心中的位置又提升了一格。
"老祖,偌大一个玄天大陆一脉,难道连一个四,五品的仙阵师都没有?"陆随风皱着眉道:"这护族大阵几乎就形同虚设!"
老祖神情落漠的苦涩一笑;"我玄天大陆一脉已衰落了上千年,连修炼资源都十分馈乏,那里还供奉得起这样的人才,就是这三品仙阵也是化重资请人来布置的。就算是整个慕容家也只有一位五品仙阵师,连嫡系一脉的都没有几支请得起,就别说我等这种在家族垫底的存在了。"
说到这里,老祖一脸渴望的盯着陆随风,甚至还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在中仙界,仙王的数量虽然不多,却也不算稀少。但,七品以上的仙丹师,仙器师,仙符师,以及仙阵师,却是少如凤毛鳞角,地位之尊崇,就算仙王也得恭敬有加。所以,老祖此刻的表现一点也不掉仙王的格,如不是有慕容轻水这层关系,会做得更加的出格。
陆随风却没一点七品仙阵师的觉悟,见到老祖的这副神情,只觉全身一阵不自在,于是赶紧澹笑道:"可惜我身上布阵材已经不多,否则倒是可以布置一个六品阴阳乾坤大阵,就算仙王出手,也得化个十天半月才能破开。看来,也只有暂时布置一个五品幻杀阵了。"
"真的?"老祖一把抓住陆随风的双肩,就像两把钢钳陷入肉中,直痛得陆随风呲牙裂嘴,老祖却是浑然不觉,仍是一脸激动的出声道:"这个情,家族记下了,日后定会倍加补偿!"
"不过……"陆随风向后退了两步,摆脱了老祖的双手钳制,一脸肃然的道:"我可以无偿的给家族布阵,只是这五品仙阵的材料却是价格不菲……"
说到这里,陆随风顿住没说下去,老祖当即明白过来,能请动一位七品仙阵师免费布阵,已经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了,总不能连布阵材料也免费吧!
"这个……家族才刚接收这座极品仙晶矿脉,所以一时之间……"老祖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需要多少,能不能先欠着?但这护族大阵却必须尽快布置,因为我们这一脉如今已成了众失之的,明里暗里都不会太平,有了坚固的护族大阵,才能确保后顾无夷。"
陆随风点点头,表示理解,不过理解归理解,材料费还是要收的,他身边可是有着一大群人,需要大量的修炼资源。于是,想了想说道:"如果兑换成极品仙晶,大慨需要一亿左右,没什么问题吧?"
老祖自然知道五品仙阵的材料十分昂贵,有些甚至有价无市,陆随风报出的价格已大大的低出了他的预想,当即就尤为开心的爽快答应道:"没问题!半年之后一并付清。不过,布阵的事希望越快越好,因为鸣凤城目前的局势有些动荡。"
"哦?这是怎么回事?"慕容轻水从老祖严肃的神情中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由讶异的出声问道:"是什么样的局势会波及到我慕容家?"
老祖的脸上透出一抺凝重,轻叹道:"你们这些日都呆在无量峰上,不知道鸣凤城中已是暗潮涌动,风雨欲来。这段时间,龙家在暗中拉拢了二十来个二,三流的势力,如今都成了龙家的附属家族,目前的综合实力已直逼四大顶级世家,谁备大肆扩张区域,准确的说,是要以武力强行掠夺。而我们慕容家最近获得这片地域,包括这无量峰在内,都可能是攻击的目标。"
"不知他们会何时动手?"慕容轻水美眸中闪过一抺杀机;"幸好这护山大阵已布置完毕,否则,还真会有场惊天大战。"
老祖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动手的迹象,但这只是时间问题。不管他们先攻击那个区域,都是直接在向我慕容家宣战。唉,鸣凤城已有数百年没有大规模的仙战了,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都会打破原有的平衡。"
"如果龙家只抢夺部分区域就收手,而慕容家也保持足够的忍耐,那这种平衡的格局不会被改变。"一旁的紫燕若有所思地出声道:"为了不引起城主府和四大顶级世家的怒火,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不会!"老祖果断的否定道:"龙家在万年前也辉煌过,也曾垄断过一座七级城市,如今虽衰落成一个一流家族,其底蕴仍旧深不可测,想要崛起的野心从来就没熄灭过。以他们的行事风格,没有绝对的胜算,轻易不会出手。动则雷霆万均,一是彻底的消灭或驱逐,或者臣服为附属家族,然后一跃成为第五个顶级家族,再然后……"
"难道就不会有第三种可能吗?"陆随风冷笑道:"或许这无量峰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坟地!"
老祖看了看云烟雾绕的山峰,微皱的眉头舒缓了许多,咧嘴笑了笑道:"呵呵,还真有这种可能,或许你们这群人的存在,就是个意外的变数,甚至可以逆转整个格局。"